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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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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男爵一眼,带着说不出的抱怨——正是男爵认为在前线遍设77反战车炮工事和反战车壕就能阻挡住中国人的装甲突击,可事实却是中国人以惊人决心和足够的数量将那些工事潮水般的淹没,现在,已知突破防线的中国人可以大踏步的前进。“……中国人非常重视机动步兵和装甲师之间的结合,他们战车开到哪里,步兵就跟到哪里。凡尔登因为是交通枢纽,一向是我们的兵站和补给基地,可这一次为了集结力量进攻巴黎,能抽调的部队……”
中校的提醒终于使想回避选择的鲁登道夫彻底惊醒过来,他打断韦策尔,有些粗暴的道:“告诉我!凡尔登现在有多少部队?”
“我想……”中校脸皮僵硬,舌头发苦,“我想那里只有两个预备役师。”看见鲁登道夫眼睛瞪得极大,他脸上的表情立即转换为溺水者那样的挣扎,可最后他还是道:“而且这两个师并不满编。将军,我们之前一直以为中国人会进攻梅兹或者阿尔萨斯,因为那里才能给我们最致命的威胁,凡尔登只是战争初期被法国人废弃的……”
“够了!”鲁登道夫如有实质的目光从洛林霍芬男爵和韦策尔的脸上扫过。在制定巴黎攻势时,他们一个保证中国人的装甲部队无法突破前线的钢铁堡垒,另外一个则相信中国人会向北攻击梅兹或向东攻击阿尔萨斯。两个人的判断使得鲁登道夫放弃了对凡尔登的警惕,毕竟在平时即使中国人占领了这里,这个突出部也会德军削平。
可现在则不同了,法国人虽然被围歼了不少部队,但巴黎东侧还有七十多万法军,他们加上中国远征军共有一百一十万人,多于巴黎以东的一百万德军,最致命的是。中国人已经打开了缺口,真要是被中国人领着法国人在洛林高原上闹天翻地覆,缺少后劲的德军将难以为继。
更何况英国远征军远比法国陆军耐打,要想将这五十万人赶下大海不说短时间内绝对做不到。即使做到,要想歼灭对装甲突击已有提防的英军也要损失不少精锐兵力。以一对多的情况下,各个击破是最佳选择,可这边刚把法国人打下去了,那边中国人又起来了。这真是以寡敌众的悲哀。
“马上命令鲁普雷希特王储殿下派出不少于六个集团军的兵力前往凡尔登支援,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夺回并固守凡尔登要塞;梅兹的第六集团军也要抽调出一切可抽调的兵力支援凡尔登。”鲁登道夫命令道。“西线对英国人进攻准备不要中断,只要凡尔登要塞得到巩固,进攻将马上开始。”
“是,将军!”韦策尔中校敬礼道。鲁登道夫终于做出了决策,抽调了本该集结于西线的精锐部队前往凡尔登支援,他的计划是派出重兵趁中国人立足未稳之际夺回凡尔登,而后再开始进攻西线。虽然将准备往西去的部队突然调往东面会出现无法忍受的混乱,可这是解决当前困难的唯一办法。
德军最高统帅部的决断不可谓不快,但以目前战场的局势。哪怕是离凡尔登只有七十公里的梅兹守军要想增援也得得到晚上——德军机群全被抽调至巴黎,掌握绝对制空权的中国空军完全可以将那些增援的火车或者汽车扫个千疮百孔。飞机的威胁只是其中之一,巴勒迪克被突破后,圣米耶勒又被提前进攻的装甲2师拿下,从这里潮水般冲向凡尔登的中国远征军只要占领扼守凡尔登东侧马斯丘陵的马纳勒、埃镇,那么给第六集团军的一个月的时间也未必能突破中国人的防线。
以钢铁抗拒钢铁,以强硬对付强硬,这是奉行军国主义、靠着铁和血建立国家普鲁士人最本质的特征。可正是这种以硬碰硬的思路,使得其在近代向现代转型过程中凄惨无比。这种根植于普鲁士文化的思维,使得其犹如硬壳鸡蛋一般。一旦凿穿就无从抵抗。
装甲二营营长宋得胜不懂得德国人的特质,夕阳下他正带领着他残存的装甲营快速赶往凡尔登。发生在两个小时前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二营损失了三分之二以上的车辆,但最终。在后续战车的掩护下,冲到德军工事近处的战车和摩步营士兵将那些反战车炮工事一一削平,每一处水泥工事里都是黑烟滚滚。
为了能在天黑前抵达并攻占凡尔登,他已经顾不上那些陷在反战车壕里正一辆接一辆拖出的战车,也说不上休息,只马不停蹄的往凡尔登运动。
装甲师跑的比德军溃兵还快。没人理会那些站在路边高举着双手或者步枪的德国降兵,战车和摩步营的卡车对他们不屑一顾,只有当他们这些人堵塞了道路,士兵们才会用机枪将他们驱散。俘虏你们?哼,老子没空!
带着这样的心思,装甲1师很快就将这些人甩在身后,而在行进几公里后,道路上再也看不到溃兵,有的只是驻守道路、却闻风而逃的零星德国守军,以及那些巴望着车队却怎么也认不出龙旗和复兴军军旗的法国农民。
师长李荫培毫不在乎德国人知道自己来,他就是要知道德国人自己来了,是以行驶在最前面的一辆猛士四驱越野车扛着一个大喇叭,随军的法国观察员嘶声力竭的对着话筒喊话:“亲爱的公民们,来自伟大东方的中国军队打败了残暴的德国人,你们已经自由了!亲爱公民们,来自伟大东方的中国军队打败了残暴的德国人,你们已经自由了!欢呼吧,亲爱的同胞们!!”
大喇叭一路向北,声音过处道路两边只要有房子的地方,都会有不少人出来观望,当确认是来的真是一支东方军队时,姑娘们和孩子们很快出来献花献吻;在一些法国年轻人要拦住那辆大广播车时,浪漫的法国人又高声叫道:“同胞们,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我们…我们马上要去进攻德国,我们要把战火引到莱茵河!同胞们、姑娘们,欢呼吧!胜利永远属于法兰西!!”
装甲1师的士兵搞不懂法国人在喊什么,但看到那些欢呼雀跃的法国人,特别是那些激动万分的法国姑娘时,眼睛顿时直了。平常关在军营只能看到日本慰安妇,大洋马早就想骑却因为有军纪,加上军营戒备森严,没多少机会一亲芳泽。此是忽然见到这么多法国姑娘,还排着队等着你挑,呼哨声调笑声连绵不断,一些军需品也毫不吝惜的扔了下去,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扔下去的牛肉罐头能换多少个姑娘。
坐在猛士指挥车上的李荫培听到后面一片混乱,顿时知道是装甲师的人闹的,新来的摩步旅全是菜鸟,他们有些人看到金发碧眼的洋毛子还有些怕。
“这群兔崽子,真是暴殄天物!”李荫培骂道,但笑容中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真不知道他是可惜那些罐头,还是可惜那些姑娘。
“没什么好可惜的,倒是士兵和法国女子的婚姻问题要马上抓起来啊。”师政委徐秀从和他坐在一辆车上,看到那些法国姑娘,忽然想起了公务。“我朝啊,禁止娶妾的法案只针对国人,不针对外国人,可洋人都是一夫一妻的,真要出岔子了,那可就……”
“怕什么,法国人虽然只有一个老婆,可他们有无数情人。”李荫培来法国日久,倒也明白法国的情况。“我看还不如我们呢,女子成了妾室,最少有名有份,生的孩子也有户口,哪像法国那些私生子一样,只能躲着藏着。”
李荫培说着眼睛就转向前面那个不停喊喇叭的法国随军观察员,此时法国人不但歇着,还趁着上坡换挡之际,把一个法国姑娘拉上了车。“你看,要是咱们今天不打仗,这良家闺女又要被那王八羔子给糟蹋了,到时候生出的孩子喊谁做爹啊?做法国人的情人我看还真不如做中国人的妾……”
李荫培话还没说完,空中一声凄厉的呼啸响起,正开着车的副官立即叫道:“炮击,隐蔽!”说罢就把车转向了路边,打算驶离道路。
‘轰……’一颗炮弹砸在最前面,而一会又是一颗炮弹砸在侧后。这是标准的炮兵夹叉法试射,两发炮弹过后,接下来调整诸元的敌军炮兵就要集火射击了。
“娘的!前面侦查营干什么吃的!”李荫培丝毫没有慌张。此时车队已经驶离了道路,战车加速并排出战斗队形,摩步旅的士兵则尾随这这些铁家伙,准备协同作战。
“师长,怕是到地方了!”副官看了看驾驶座上的里程表说道,“走了四十公里,应该是到凡尔登外围了。”
“是这样!”李荫培怒气稍息,同时听到前方枪炮上大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可是见识过炮兵那种同时弹着战术的,行进中的装甲师真要被德国集结无数大炮来这么一次,他就要哭爹喊娘了。
“那个法国观察员呢?把他找过来了。”副官把车开到了丘陵背面,下了车的李荫培打开凡尔赛外围地图,准备指挥进攻。不想他要法国人前来参谋时,去找人的人却道:“报告师长,那个法国人死了。”
“啊。怎么死的?”李荫培大为吃惊,他记得打在前面就一发炮弹。
“那法国人不知道怎么把钢盔摘了,弹片飞过来就把他打死了。”勤务兵道。
辛卷第五十八章凡尔登4
李荫培怒骂法国人色胚,从北面凡尔登要塞打过来的炮弹却把他的嘀咕淹没了。数不清的破空呼啸中,一发接一发的炮弹在道路两边炸响,爆炸溅起的弹片和泥沙高高飞溅,本就昏暗黄昏变的更加昏暗了。
装甲师早在炮弹落下前做了规避,另外以李荫培的观察,这顿炮打的太参差不齐了——按照道理说凡尔登附近任何地域都应该被炮兵提前测绘,开炮对着地图按区域点名即可,现在不说炮击前还要试射,即便德军对地形不熟需要试射,可试射之后的炮火却稀稀拉拉,炮击目标更挤在一起不做任何火力分配规划。这种炮兵要是在复兴军,那从团长到营长再到连长最后到炮长全应拉出去枪毙!打的是什么玩意啊?根本就是瞎打一通,浪费炮弹。
从法军得来的情报是驻守凡尔登的是两个精锐德军师,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就这顿炮让李荫培看出了这绝不是什么精锐的德军师。一支步兵师之所以能够成为精锐,是因为其有精锐的炮兵、精锐的步兵,以及无比默契的步炮协同。现在就德国人展现出来的这种炮兵水平,那相信步兵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想到此李荫培忽然笑了起来,这仗好打。他笑的时候接过通讯兵已经接通的战地电话,对话筒另一边的侦察营营长俞季春喊道:“我是李植初,马上汇报前方情况!”
“报告长官,要塞防御单薄,德兵非老即幼,全是菜鸟……”电话那头俞季春喊着复兴军的专有词汇,顿时让李荫培一乐。他从炮兵推断对面绝不是什么德军精锐,不想前面侦察营从年龄上也得出这个结论。如此说来,驻守此地的应该是德第六集团军的预备役师了。
俞季春的汇报虽然力求简短,可要说的事情不少,这通电话最终说了好几分钟。就在李荫培挂断电话时,自行炮旅的大炮也发威了。此时德军稀稀拉拉的炮火还未停歇,但后方的大炮一响,整齐的、震耳欲聋的炮声就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自行炮旅是抽调全军的炮兵精锐编制而成,为的就是能给装甲部队提供迅速、准确、有效的火力支持。现在他们能在短短十数分钟内开炮,完全对得住迅速二字。
炮声响起的时候,第9军军长林大同少将和27师师长房兴旺上校以及两个法国军官出现在李荫培面前。装甲师突破后,步兵师就立即快速跟进,这是复兴军作战的固定模式。虽然有五十多公里。可9军还是集结了全军所有的卡车迅速赶来。
军长林大同是远征军总司令林文潜的同乡,都是浙江瑞安人,不过当年在南洋公学特班时,他、还有总参的郭弼、以及第4军军长项骧,当时被称为南洋公学特班的瑞安三杰。时光荏苒,十多年过去,这瑞安三杰的成就居然落在当初毫不起眼的林文潜之下,真是让人不甚唏嘘,谁又能料到,当年名不见经传且少言寡语的林洲髓居然能成为国之栋梁。林大同对自己这个同学毫无嫉妒之心。反而极为高兴,甚至很多时候还觉得应该表现的更加出色才不会使自己这位同乡难堪。正因为如此,他跟着26师赶到了凡尔登外延阵地。
“前面什么情况?”林大同对着李荫培回礼后问道。
“前面有大概一个旅左右的德军驻守,不过现在德军普遍编制不全,再看年龄老的老小的小,应该是预备役师,战术素养不高,摩步旅和第一装甲营正在进攻。”李荫培摊开凡尔登要塞的地图简要说道,而后又指着要塞外围的几处要点强调道:“法军几年前撤退时,曾破坏西侧的防御体系。德国人占领后虽也有修补的意思,但军情紧急,初时来不及修补,而后等前面开始打堑壕战时。事情又拉下了,这一次正好便宜了我们。”
“李师长,法军这次带来了更详细的地图。”与林大同一同前来的一个参谋对李荫培道。
林大同完全明白占领凡尔登要塞的意义,也清楚占领要塞不是装甲师所长,还得自己这边上,所以从拿到作战计划后就一直在研究凡尔登西侧的工事。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带着两个法国人,这两人都是当年驻守此地并破坏此地的军官。
“好!有就更好了。”李荫培喜道。他高兴的见着那两个法国人打开一张新绘制的大幅地图,这可比他手上这张小地图详细多了。
凡尔登要塞所处的丘陵地带其实是阿尔贡山脉的支脉,这条西北至东北走向的山脉被马斯河由南至北切开,形成了马斯河河谷地区,凡尔登城就处于河流的一个转弯曲折分岔处,被马斯河切隔后的山脉从北、东北、和东面将其环绕。这里同时也是马斯河的渡口,因此,城市在一千五百年前就开始修建了,古老的教堂和修道院重重叠叠的屹立在这个只有一万五千人的小城。
法国人的地图乍一看上去,整个凡尔登要塞犹如人体的肺,不同的是,类似马斯河却更为笔直的气管没有伸到肺叶下方,同时两片肺叶的下端有些向外撇,不像地图那样合围着自南流入的马斯河,并且肺叶也不似地图上这样西小东大,左瘦右肥。
这座古老的、被称为‘巴黎的钥匙、法国东方门户’的小城,城市四周各个时代兴建的要塞不计其数,但任何时代的工事都没有近代化的法兰西共和国建设的那么庞大和雄伟。如今,整个要塞的防御体系分为四道,纵深近五十公里,南北宽约一百一十二公里,大小工事碉堡星罗棋布、不计其数,且所有阵地都巧妙的安排在满是深沟和高低起伏的丘陵和森林上,内部再用窄轨铁路、交通壕将所有的堑壕、掩体、隐蔽部全部贯通起来,可谓是四通八达。
只是,这个规模庞大的要塞对法军来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德军从比利时迂回逼近巴黎后,这里最终弃守;同样,它对德军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要塞即便破坏也极为险要,可是,德国人根本没那么多人来防守——开战前法军驻守此地的兵力就多达十一个师。当德军大规模进攻企图日益明显时,又加派了三个师,同时还有另外七个师在巴勒迪克和圣芒地区待命。
现在德国只有两个师在这里象征性的驻守,虽然要塞的西侧只需要两个师驻守即可。可南端的圣米耶勒已被第2装甲师突破,于是这两个师中的一个不得不抽调到南面,缺少人力的德军只能往里侧收缩,尽量扼守要点驻守。
德军兵力紧张、法国撤退前特意的破坏,这两个因素加起来使得攻占要塞的难度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大。听完法国人介绍、再结合前线侦察所得的情报。李荫培深深吐了口气。只是,好消息并未结束,白脸法国军官说完,另一个红脸矮个子中校又激动的说了一大堆话,口水直喷到李荫培脸上。
此时林大同说道:“法军当年在撤离凡尔登要塞时,不但炸毁了西边本就薄弱的一些工事,还留了一个后手,那就是隐蔽了两条地道,出口全用泥土和木头掩埋,只要派工兵找到入口。并在半夜炸开出口,那我们就能绕到德军后方。”
凡尔登如此规模的要塞有这样的后门,李荫培并不稀奇,只是严谨认真的德国人占领之后不会仔细搜索吗?李荫培有些怀疑的看着法国人,明白他心思的26师师长房兴旺说道:“李师长还是先歇一歇吧,等步兵兄弟打开了通路,你的铁甲车再一冲到底,好一口气占了那鸟……凡尔登。”
昔年的山匪房兴旺在李二虎的提点下居然成了一师师长,这虽有些不可思议,但能拉人起来占山为王总是有些本事的。这一次出兵欧洲,他就想着能打几场漂亮仗,一为报效党国总理,二为光宗耀祖。现在正好遇上凡尔登这种名垂千史的机会,老土匪眼睛都红了,嘴唇也咬着就等着李萌培答应,此时装甲师在前,他们不让出地方来,26师不好展开。
李荫培看到房兴旺的模样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件功劳,他想的是自己的兵要比步兵师精贵,这种攻坚战确实让步兵去打为好,再说待会就天黑了,即便进攻也只能是夜战。白天战车视力都受限,那晚上那就更看不清了。
心中想过这些,李荫培笑道:“攻城的伙确实是步兵兄弟干的。你们现在准备,我马上通知前边把阵地都交接给你们。”
李荫培这边一答应,房兴旺也好、林大同也好,脸上也都畅快的笑起,房兴旺这个老土匪拍着自己的大腿叫道:“真是痛快!改天咱请你喝酒。”
房兴旺匪气未改,笑着的林大同忽然沉了笑脸,故作严肃的说道:“好了,要喝酒打下凡尔登再喝,给你的人半个钟头,半个钟头马上接手李师长那边的事儿,天黑前、天黑前你一定要发起一次进攻,好好试试德国人的斤两。”
“是,保证完成任务!”房兴旺的匪气只在高兴时不经意流露,真要认真起来,复兴会十多年的培养还是让他脱胎换骨了一番。
房兴旺敬礼之后就急急跑出去安排各团任务,在太阳落下去的同时,前线响起了猛烈的炮声,因为临近天黑,炮火准备的时间极为短暂,半个小时不到,炮火就往敌后延伸,步兵也发动了试探性进攻。对面只是德军预备役师,但西线的磨练让德国人对炮击的反应极为迟钝,以为这炮一定会轰到明天早上,根本未曾想到中国人刚一开炮,步兵就开始进攻。
但好在要塞最里侧的炮台、堑壕全布置在极为陡峭的丘陵地带,山岭下的铁丝网虽然被之前装甲师的炮火破开,但要降冲上德军堑壕还是极为艰难的。留驻第一线的德军瞭望哨不一会就看见穿的花花绿绿的敌军一小股一小股的冲出掩体,跑向一些便于冲击突破的低洼地段。衣服和堑壕下方的草地是如此映衬,若不是他们手上长长的步枪和爆破筒,还真的难以发现这些兔子一样快速前进的敌人。
“法国人……”瞭望哨大叫起来,哨位上的马克沁机枪也打响。他这边火力一出现,攻方早就留意戒备的迫击炮立即带着呼啸砸了过去。只是……,连续被击中两发八零迫击炮弹的火力点还是一刻不停的对准前进的步兵倾泻着火力;而且,随着这个火力点开火,更多的火力点也冒了出来,交错的机枪弹在整片开阔地组成一道火网。突击那些步兵只能匍匐在草地上,摸出背后的工兵铲开始就地开挖工事。
“凡尔登的火力点全被水泥和钢铁固化了,不过这里好几年没打仗,掩体上长着的野草让人根本看不见工事在哪。”在距离交火战地两公里不到的野战掩体里。李荫培对着房兴旺说道。“摩步旅刚才的突击也是无效的。真正能占领这种要塞炮台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迫近土木作业,然后在炮台底下埋上炸药送他上天,再是用大口径重炮轰。现在就看法国人留下的地道,要不然咱们可就要被内外夹击了。”
能在德军来援之前占领凡尔登要塞是最好的,但万一没有占领。那复兴军只能立足于其外围三道工事,外拒援兵、内拼守军。
房兴旺也知道迫击炮敲不掉要塞化的火力点,但看见两发八零迫击炮都不能使德军火力点有丝毫停顿,他不由气恼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而后道:“娘的,确实是块硬骨头!”他说完又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炮台和掩体都是空的,真要是德军兵力足够,26师即便全部堆上也未必能推进到这里。
房兴旺说话的时候,前线情况再一变,德军的炮火也打过来了。虽然还是稀稀拉拉,爆炸之后的声势却极为惊人,青草和着泥土炸得飞起数十米高。这是要塞炮,法国人撤离之前已经破坏了,却不想哪里又冒出来几门。
火力点无法摧毁,要塞炮开始轰击,这种情况下要攻入占据高处的敌军阵地根本不可能。前线的指挥官一见要塞炮袭来,迫击炮再一次向德军那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开炮,只是这一次发射的不是高爆弹而是烟雾弹,同时撤退的军号响起。那些已缩身在浅壕内的士兵又兔子一样,就着德军炮弹炸出的弹坑跳了回来,有几个人还拖着伤兵。
“撤退的很……漂亮。”一直看着交火不说话的军长林大同道。他脸上不喜不怒,不知道是在表扬还是在说反话。
“军长……”房兴旺脸上一热。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没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德国人的斤两呢。这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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