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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6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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ぐ伞!毖钊癫坏貌凰凳祷埃嘈耪庑┦虑榧幢阕约翰凰担糖k也能靠着那些姐妹问道。

想到她的那些姐妹,他就不由想到女届复兴会以及秋瑾。可以说这次事情的起源就在女届复兴会假传‘圣旨’上,如果她们不假传‘圣旨’,分封也不会被通过;分封不通过,自己就不要发神经一样带人跑去通化;自己不跑去通化,齐清源就没有机会叛乱;齐清源没有机会叛乱,那蔡元培就没有……

逻辑链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后,杨锐又觉得不对。齐清源叛乱还在于自己严查贪污案所致,其实让他们贪污才是正理,任何严厉措施都只会惹得狗急跳墙。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不对,说到底还是稽疑院的议员太没有主见了,要是他们个个像熊成基那样,也不会闹成现在这地步。

一顿乱七八糟的猜想,到最后杨锐居然得出一个绝伦: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复兴会该付的代价,甚至包括他在文登被人追的狗一样乱窜,也是他自己的报应。当初搞什么‘农民群众的汪洋大海’,若不是地主恰恰那时造反,他进城一定会发眼光雪亮的农民发现并大无畏的揪出来,而后被他们掉死在城墙或者电线杆子上荡秋千风腊肉,这酸爽……

“你在不在听我说话啊?”杨锐想着其他事情走神,女人就不乐意了。

“嗯。我在想若不是老天眷顾,我和无名真要死在文登了!”杨锐忽然悠悠的说了一句。

“不许说死!”女人吓了一跳,当下猫一般贴在男人身上。好一会她才问道,“竟成,你刚才说移民,你真想放手了吗?”

“我现在觉得中国很不安全、非常不安全!要想安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移民到美国或者瑞士去,”他想到第二次世界大战,道:“还是瑞士最好。”

“你……”程莐有些跟不上节奏,她道,“以前你不是说下野就安全吗”

“以前我以为下野安全,可现在发现不对。我错了!只有美国或者瑞士才是真正安全的。因为他们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杨锐此时似乎处身于文登的青纱帐中,再一次悠悠的道。“在文登曾有人想杀我,他们自首的时候坦诚当初杀我的理由有两个:一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杀了我的人,怕我报复只好杀了我;二是落地凤凰不如鸡,既然京师已是孑民当权,那就应该杀了我,再拿我的人头去孑民那里领赏。前面那个理由也就罢了,后面那个让人很不安全。

有枪的时候人家怕你,可一旦你没枪,那就是落地凤凰不如鸡。即便是一个县城巡警队队长,也妄想着杀了你,然后到新主子那里邀功,哪怕你曾为他们坐过许多事情。这已不仅仅是忘恩负义了,这是弱肉强食。我和无名之所以能活着,不是因为这个国家的成功,反而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失败。也就是说,以前的我差一点杀了我和儿子,而以前没我的地方,反倒救了我和儿子,再也没有比这更讽刺事情了!”

杨锐的目光似乎在看着顶上的凉棚,可其实他看着的却是一个程莐无法看到的地方。他继续道:“我想历史上只有古时商鞅的作法自毙能与之类比。”

见杨锐在深刻否定和嘲讽自己,程莐心疼道:“可你也为这个国家做了许多事情。而孑民的事情也只是意外……”

“商鞅是也为秦国做了很多事情,但不管是他还是秦国,最后都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最后被车裂是命中注定、罪有应得。”杨锐道,“至于我这一次的意外,也幸好有这次意外,不然我以后也会被车裂。”

“你怎么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见男人又说死、又说车裂,程莐有些花容失色。

“不吉利吗?或许吧。”杨锐下意识的摇头,他无法向女人描述他这一次在文登的经历和感受。这一次意外,让他从总理的尊位瞬变成逃犯,时间虽然极短,不到一天,可母猪河的河水似乎依旧在他脚下流淌、青纱帐的湿闷也继续包裹着他,还有那漆黑夜里那连绵不绝的狗叫和火把,仍然在他的识海里飘荡。什么叫成王败寇,这就是成王败寇!

脱险之后再次转身为手握兵权的总理,他却怎么也忘不了做寇的遭遇。当然,不是他以后会落到那种境地,而是说,他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就像以前的无数王朝一样,最终会落到那种境地,他现在只是先验了一天而已。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世人习惯落井下石、打落水狗,那些追剿他的农兵何错之有?谁不想抓住他,好用他的脑袋向王朝新的掌权者邀功?这是人之常情,所以他在文登无比大度的原谅了所有人——这只是他私人的原谅,不代表大理寺——因为如果他处于他们的那个位置,说不定也会干同样的事情。换而言之,天底下愿意干这种事情的人多了去,真要杀,能杀得完吗?既然杀不完,那就认命吧。自己是逃掉了,可要想子孙也逃过这一关,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跑到那些不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地方。

以他所知的世界史,日本不提,欧洲那一票王室,基本都是一脉相承。只是中国在翻译的时候,弄成这个朝、那个朝,其实他们都是一个血脉。

以力服人终究有力穷之日,武力建立的王朝,终有被推翻的一天。这是谁也无法的逃避的现实。当然这个现实绝落不到他头上,但会落到他的子孙头上。

那是不是能不以力服人、不从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他又觉得这完全不成,真要如此,那就没有复兴会、没有大中华国了。这个国家何时真的讲过理?自古皆是打天下,何来说天下?

……

文登之旅的种种,让杨锐感觉自己处身于一个血肉赌场,而他此时正是庄家。这个赌场有无数露脸的、不露脸的赌客,他们的秉性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择手段!而赌场的规则也只有一条:那便是成王败寇——赢了的人,天下珍味任其品尝、天下财物任其挥霍、天下美女任其操干,不可谓不爽;可人不可能永远赢,终有一天,他的财货会被别人挥霍,他的妻女会被别人操干,毫无例外。

他既然做了庄家,那就得按照这规矩手段办。若是心软违背,那自然有比他更守规矩、更不择手段的人取而代之。他这次是侥幸逃过了,可子孙后代能不能逃的过?朱元璋守得住,可朱由检能不能守住?多尔衮是压得住,可爱新觉罗。载湉能不能压得住?

王朝自有盛有衰。朱元璋守住了的地方,朱由检守不住;多尔衮顺治压得住的汉人,到载湉就镇不住。同理可证,杨竟成逃过了的事情,到杨某某自然逃不掉。

要解此症,上策就是长生不老,柄权永在掌握,这显然不可能;中策则是在报应下落时提前离场——移民跑路。这条现实些,但跑路要尽早,地方也要选好,不然依旧报应不爽;最下策便是更改成王败寇的规则,不过这规则已运行两千余年,岂是他更改得了的。

壬卷家与国第四十二章指责

简单安排几件事情并在头七祭拜屠杀死者后,杨锐就病了。发烧、昏迷、神识不清,甚至开始日日昏睡,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生病。一个从不生病之人忽然病倒,且病的如此厉害,顿时把程莐还有章太炎等人给吓坏了,是以全国的中西医都紧急入京勘察病情,可谁也说不清总理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有人说是肺炎,有人说只是普通感冒,还有人暗自猜测可能是西班牙流感……,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该用的药也用了,就是不见好。

后面又有人传说这是死去的冤魂向总理鸣冤所致——清洗被杀的大部分是老实的、一心做事的同志,他们素来兢兢业业、尽职尽责,却忽然惨遭横祸,当然会满腹怨气。总理是复兴会之长、又是一国之首,那些冤魂自然要找总理喊冤。总理此时被十几万冤魂拖着围着,不得不安抚众冤魂,自然就醒不来。

神僧Y大师的鬼话是越来越多人相信,而且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全国糟此大乱,审判又一直拖着,谁也不知道政府接下来会干什么。其实审判拖着不是政府在拖,而是大理寺没有准备好。这一次国乱,损失最重的是西北、华北、西南诸省,华南、华东一带倒是没那么疯狂,而已经敕令分封地方,则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即便这样,也杀了十五六万人,事后被捕的官员和农会干部大概有一万三千余人,这么多人要审判,大理寺必须从其他地方调人过去,这可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见Y大师说是这个原因,次日蔡元培便由督察院提起公诉,于京师大理寺公开受审。

虽然只是蔡元培一人受审,但如何处理政变的基调却由此定下,报纸上对于复兴会的攻击倒是转了方向,开始关注蔡案。其中绝大部分报纸肯定政府此举,认为此为民主之先声,当然也有少数报纸认为这依旧是复兴会的专制把戏,公审并不能代表什么任何进步。其中,叫嚣最厉害的就是香港的《民声》报,从五月十五开始该报就放言复兴会已是落后的代表,是要推翻的对象;对蔡案公审,该报更是认为审讯对象发生严重错误,真正该受审的应该是整个复兴会而不仅仅是屠夫蔡元培。

昔年即便是民声杂志,也常常因为经费不足而停刊,而社长刘思复更几乎可以说是饿死的,可现在的晦明学社却是鸟枪换炮——和一干洋人同志搭上线后,总理杜雯,也就是女王同志开始有了花不光的钱,杂志变成报纸不说,还日日出报,且全是大开版面;报社记者则各地蹲点,一旦有什么负面新闻,报纸很快就能次日刊出文章或讥或讽。

蔡元培公审的当日,总理杜雯同志正在办公室接待外宾。

“杜,我想不用我介绍,你就应该认识他们。”外宾们笑意盈盈的看着杜雯,而他们身后站着的则是大名鼎鼎、悬赏万元的陈其美和胡汉民。

“当然认识。”杜雯之前就是从同盟会里退出来的,对于孙汶等人,她以前还抱着一些希望,可现在物是人非,她并不觉得同孙汶等人还有什么作用。“可惜当初与诸君志谈不到一块,现在更是志不同道不合……”

当初在东京退会还不忘要回一块钱会费的女子,现在却鄙夷的说什么志不同道不合,胡汉民当即忍不住站出来。他想反驳时,旁边的陈其美赶紧将他一拉,等于是拦住了他。陈其美笑道:“即使是志不同道不合,可面对复兴会那也是志同道合啊。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杜雯总理仇视杨竟成,我们也仇视杨竟成,那大家自然是朋友了。”

“杜雯同志,只有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革命才可能成功。”外宾们在一边很严肃的叮嘱着,“我们的敌人和帝国主义仅仅勾结在一起,你们必须团结才能获胜。”

“是,团结是很重要。可问题是和一门大炮团结能有什么作用?跟着他放屁吗?”杜雯好不斯文的讽刺道,“同盟会除了华兴会那一系有些力量,其他都干了些什么?又能干什么?什么十次十一次革命,一远距离革命家耳!”

虽然杜雯没有指名道姓,可‘大炮’、‘远距离革命家’却是梁启超对孙汶等人的戏称,听闻这个女人当面讽刺忠山先生,胡汉民再也忍不住了,他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忠山先生再怎么也是革命领袖,岂是你这个女子可以侮辱的?!”

“革命领袖?呵呵。”杜雯大笑,“即便算他是革命领袖,那也是落后的、过时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革命要的是最新式的汽车,而不是老式的汽车。现在的中国已经不需要什么忠山先生,更不需要什么三民主义。因为现在的中国不再是民族革命,现在的中国要的是无产阶级革命、需要的是无政府主义。实事求是的说一句,你们想干什么?又能干什么?”

杜雯是无政府主义同志社的总理,势力遍布港澳佛广等地,且有外宾们支持,同志社发展的更为迅速,她确实有不需要中华革命党的理由。胡汉民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当即就跺脚拉着陈其美退散。他们两人一走,外宾们还没有质问杜雯,杜雯便抢先质问外宾了。“维京斯基同志,你这是想干什么?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要我和那个孙大炮合作吗?”

在坐的有两个外宾和一个中国人,俄国人维京斯基、荷兰人马琳以及他们的翻译杨翟明。按照年龄来说马琳才是头头,可接触下来的杜雯以女性敏锐的直觉感知马琳就是个屁,真正的话事者是维京斯基,而且此人极有可能是俄国克格勃成员。

“杜雯同志,我们需要他的武装力量。”维京斯基清了清嗓子,不待马琳出声就说道。“接下来的罢工需要武装力量的配合,短时间内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孙。”

“不行!”杜雯断然否决道。“孙的身边必有不少是东厂暗探,一旦与他们合作,那我们也得跟着他们一起被暴露。罢工是需要武装力量,可这个武装力量是对付那些不愿罢工的工人的,而不是对付英国人的。你把他们拉过来不但不能有所帮助,反而会阻碍行动。”

“那我们怎么办?”这次发问的是外宾们的翻译杨翟明,正是他将无政府主义同志社和第三国际联系在一起的。“前往俄国的同志还在学习,他们一时间是无法回来的。”

“要对付的只是工人而已,找些烂崽即可。”杜雯胸有成竹。“不过这又是一笔费用。”

费用对第三国际来说不是难事,他们之前已支援杜雯上百万元,用于改善办公设施和扩充人员,花了上百万都没有见到效果,现在再花十数万发动一场罢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听闻杜雯所言,维京斯基当即点头,他一点头,马琳也跟着点头。

马琳关切的问道:“杜雯同志,难道他们就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吗?”

“毫无价值,马琳同志。我们不应该将精力和金钱浪费在他们身上。”杜雯答道。

“可我们需要一个掩护!”维京斯基插言道:“现在北京正在审判,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民主的先兆,以孙汶的名义活动将会更好的迎合民众和知识分子的口味。你知道的,那些知识分子被杨竟成政府打压得难以度日。我们以民主的名义去资助他们,那么他们大多都不会拒绝,可要是以无政府同志社的名义资助,他们未必会接受。”

掩护之说才是合作的根本,但杜雯却道:“维京斯基同志,你们的方向错了!不要幻想着在大陆组织什么革命团体,或者发动罢工和暴动,这是绝不可能的!至于资助那些知识分子,真的不要太看得起那些小布尔乔亚了,给他们骨头他们就会狗一样的扑上来,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贱,毫无贞操可言。资助他们真正难办的事情是如何汇款!要知道每一笔银行转账、每一个忽然爆发横财的嘴炮党都会被东厂监控。”

“所以我们要在香港重新办一份报纸,而那些小布尔乔亚们将会不断投稿,而我们给予的稿费则极为优厚,杜雯同志,难道这种收入大陆政府也会干预吗?”维京斯基好奇问道。

“只要超过一定数额,或者说只要去国税局报税,就会引起大陆政府的关注。除非你资助的那些人知名度很低,或者言辞还不算激烈。”杜雯道完又恨恨的道。“同志们,杨竟成专制政府其实就是一个半警察政府,我们不能把用于其他地方的做法照搬照套的拿到中国来,这不符合中国国情,犯了主观主义错误。

我们现在最迫切的是要推翻杨竟成政府,或者更具体是推翻这套控制制度,所以我一直说,罢工不但不能帮助我们,反而有害于我们的革命。因为我们要借助帝国主义的力量来迫使杨竟成放弃独裁统治,而一旦统治机制瓦解,那我们就不必在躲在香港。不说资金,就是军火也可以通过走私的办法运入大陆,然后在合适的时候举行暴动……”

颠覆一个统一国家的难道自然高于颠覆历史上的北洋政府。黄埔军校的枪炮经费全得益于第三国际的无私援助,可如今不要说枪炮,便是资金也难以输入大陆。杜雯以前曾醉心于城市武装暴动,并认为可以缴获敌人的武器以武装革命军队,但前些年无政府同志社的挨饿经历让她忽然明白:即便有理想的革命青年都会在饥饿的折磨下大规模退会,更不要说那些毫无理想、并被皇权和迷信浸淫的无产阶级工人。

前年的广州罢工以搞笑结束,更让她明白中国的革命基础是多么的薄弱。一个资金都不能任意输入的国家,军火难道要学复兴会用飞艇补给吗?即便用飞艇,哪里又能作起飞场呢?此时看着第三国际的代表犯自己当初的错误,杜雯居然感觉无比的亲切。

“不行。罢工必须如期举行。”维京斯基摇着头,否定了杜雯的建议,虽然她就此已经强调了无数遍,可第三国际也不能白花钱,特别是现在,第三国际主席季诺耶维奇同志正在和人斗争,他希望看到在新东方战线,有一次针对英国殖民者大规模罢工。

听闻罢工还是必须如期举行,杜雯只得无奈点头,两日后,轰轰烈烈的香港海员大罢工正式开始,十数万水手以及其他工人宣布罢工、集体散步。香港一动,广州、沪上,以及各地报纸都竞相报道;只可惜同志社之前被国安局全面清理了一边,没有发起罢工的支点和领导,大陆能做的就是在报纸上以‘支援同胞、抵制压迫’为名,大肆声援香港罢工。

香港和澳门是政府没有收回的两个租界,之所以不收回,杨锐的目的是不想过多介入南洋,以求各国对此安心,对外则宣称要留下对外口岸。香港虽然不在治下,可全港罢工毕竟是大事,罢工的当日消息就传到了京城。

临时负责国安局的张承樾汇报道:“此事可以肯定是无政府同志社发起的。我们怀疑杜雯等人已经和第三国际勾结在一起,罢工的目的就是制造影响,打击帝国主义。另外,据闻罢工工人的紧贴由无政府同志社发放。他们还组织了纠察队,对不想罢工的工人予以坚决镇压。”

“那我们该怎么办?支持还是反对?”章太炎看了看张承樾,又看了看谢缵泰和秋瑾。罢工可能是华工不堪洋人压迫的义举,不支持说不过去,万一要发生命案,那就更不好;可支持也是个麻烦事,第三国际是什么东西他极为清楚,一旦罢工从香港蔓延到内地,中华变成俄国,将陷五万万民众于地狱,他章太炎挫骨扬灰也不抵此罪。

“不能支持!”谢缵泰只知道章太炎爱民如子,不知道他对布尔什维克极为忌讳提防,一开口就不能支持。“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真要第三国际参与其中,出人命是一定的。真逼不得已要表态,那就应该督促双方尽量和解,并督促双方遵守香港法律。东厂真要有证据,那就要马上公布出去,防止有人借机指责政府。”

壬卷家与国第四十三章教化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在天气逐渐转凉的时节,南北两面的大事都有了结果。正如谢缵泰判断的那样,有第三国际参与的罢工流血出人命是必定的。罢工的第二日就因罢工队伍与警察冲突发生命案——谁也说不清楚谁先开的枪——英国驻华大使解释是因为游行队伍中有人先对警察开枪,警察才开枪还击;而国内不少报纸头版则以大黑字标明这是帝国主义欺压华人、草菅人命的罪证。

到底是怎么回事紫禁城内诸人极为清楚,但出了人命总是要出些声音的,所以谢缵泰在新闻发布会上对港英当局进行谴责,不过谴责完港英当局,他又对罢工方的行为和组织表示不满。用他的语言就是这是一次‘境外反华势力’组织的罢工,其政治目的和罢工手段正在被大中华政府调查。

谢缵泰后来的表态当即遭到新闻发布会上某些记者的反驳,反对最激烈的是京报记者周飘萍,他直斥谢缵泰不爱国,不为华人张声却为英帝辩白,应该马上辞职谢罪。

复兴会元老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谢缵泰加入复兴会之前就在香港办报,他并不是那种脱了稿子就不会说话的草包。听完周飘萍的指责,他当即拿出国安局张承樾提供的证据——一份众多工人画押领款的花名册和若干工人领钱的照片,对众展览后开始质问是谁给罢工工人提供的日薪?是谁开办了工人夜校和工人文化讲习所?是所谓的世界工人阶级所为,还是某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阴谋集团?

谢缵泰如此质问周飘萍,他自然无言以对。谢缵泰又趁势声明,在港华人采取合法且平和的方式争取自己的权益政府一定支持,但因为某些阴谋家的支持和怂恿采取流血手段,这便是一种绑架全体国民之自私行为——政府如果不支持,就说政府不爱国民、不为国民做主,是卖国政府;政府如果支持,那罢工背后的组织者就更会提出不切合实际的复工要求,最终将事情越挠越大,其结果、其目的就是要中英两国交恶、甚至交战。

他最后做了一个结论:就是政府绝对不支持有‘境外反华势力’介入的中外冲突,同时,政府将继续收集证据,以拆穿‘境外反华势力’的阴谋。如果其中有华民违法,那么民部将会发出通缉令,逮捕这些图谋不轨的人员。

谢缵泰在新闻发布会上所提供的证据和发言显而易见的扭转了国内舆论,但这对香港的罢工却毫无影响。罢工的工人本就大多不识字,而且他们已经被‘组织’起来,即便有老实的工人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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