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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遗梦-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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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石田三成便是近江派的领袖,而尾张派虽然以北政所为jīng神领袖,但她毕竟是一介女流,且丧失了丰臣秀吉的支持,很难担当重任,也就很容易被德川家康这样的野心家乘虚而入,进而让外人篡夺对尾张派的智慧和领导权。
但是现在不同了,除了北政所这个jīng神领袖,尾张派还有秀保这样一个实际上的领袖,也正是由于他的出现,使得德川家康的计谋难以实现,或者不会实现的那么顺利。
虽说在三年的政治斗中获得了尾张派的支持。可主持葬礼这件事摆在秀保面前时。却是让他进退两难。
按理说。秀保作为尾张派的代表,自是应当支持北政所担当主持,可他的另一个身份:丰臣秀赖的后见,却让他有些难办了。
石田三成说的没错。按照礼法或者惯例,前任家督的葬礼应当由继任家督主持,当继任家督年幼或者因病难以主持时,应当由其生母代为负责。而顾命家臣,也就是先主钦定的后见,则应当率领众家臣协助cāo办。
于情,秀保自当支持北政所,于理,以自己后见的身份,必须也是唯一能选择的人选却是淀夫人,只因德川家康的一句话,自己就被摆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不得不说。在耍jiān使诈方面,秀保还是略显稚嫩了。
“我身为秀赖的后见。就应该有个后见的样子。”秀保咬了咬牙,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既然少主年幼,无法主持葬礼,那不如就由我代劳,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秀保心想,这下总算行了吧。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不仅是石田三成、德川家康,就连前田利家和其余四奉行也都异口同声反对秀保提出的权宜之策,当然,三位大佬还是低着头玩着手指头,完全没有搀和进来的意思,他们知道,这次讨论表面上是为北政所和淀夫人的地位起争执,实际上,则是石田三成和德川家康的首次交锋,自己虽然身为大老,但在态势尚未明朗之前,明哲保身不失为万全之策。
“右府殿下,”反对最激烈的石田三成起身说道:“即使您不说,这从葬礼也是要有您担待的,可名义上的主持必须是淀夫人,您身为太阁钦定的后见,怎能说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外人听到,保不准不认为宗家和分家不团结,进而趁机钻了空子呢。”
“这一点我和治部看法相同,”德川家康慢悠悠地扇着纸扇,随意地说道:“太阁的葬礼实际上是由您主持没错,可名义上却必须由少主或者北政所主持,如今少主年幼,北政所自是应当出面cāo持,您是北政所的侄子,更是应该坚决支持,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弱势传到她的耳朵里,岂不是让人寒心么。”
“内府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石田三成转过身朝向德川家康,强忍怒气质问道:“右府是北政所的侄子没错,可他也是太阁的侄子和外甥啊(秀保本来是秀吉姐姐的儿子,后过继给丰臣秀长,故有此说),太阁既然任命右府为少主后见,那便是对他的信任,相信他一定会维护少主和淀夫人,您这么说,岂不是误导殿下么?”
“治部你这话就说错了,”德川家康脸sè严肃地纠正道:“右府作为后见,尽心扶持少主是不假,可这并不代表他要奉淀夫人为尊啊,北政所乃是太阁正室,由她统领后宫天经地义,说句难听点的话,只要北政所愿意,把少主带到西丸抚养也是无可厚非的。”
“内府殿下!”随着一声近乎咆哮似呐喊,秀保猛地打断了德川家康的话。
“淀夫人乃是少主的生母,这是事实,任谁都否认不了、改变不了;北政所跟随太阁南征北战数十载,cāo持后宫,尽心尽力,任劳任怨,素有声望,可即便如此,规矩不能破,礼法不能乱,该是谁主持就是谁主持,如果连丰臣家都乱了章法,那又怎能安抚麾下的大名和家臣呢?所以,我决定,支持淀夫人代替少主主持太阁的葬礼,不知各位还有何意见?”
秀保话虽说完,可眼神依旧坚毅,冷冷地环视着周围的大名,与之对应的,便是出奇的安静,包括德川家康和石田三成在内的大老和奉行全都不同程度地露出惊愕的神情,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面前这位年近二十岁的少年。
特别是前田利家,方才因德川和石田逼迫而显露的窘迫荡然无存,转而是微微的颔首和浅浅的微笑,他大概是为秀保没有辜负秀吉的委托而感到欣慰吧。而石田三成,除了惊讶,更多的则是感激,他知道,如果没有秀保的支持,非但不能说服家康,反而可能因为自己的耿直惹恼在座的其他大名,因此,秀保关键时刻的援助发言,无疑是雪中送炭,挽回了败局,从一定程度上巩固了淀夫人和少主的威信,这才是后见最应该做的事。
“右府殿下,”德川家康稍稍平复了心情,貌似恭敬地问道:“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在下便不说什么了,不过,北政所那边…”
“我知道,”秀保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平静地说道:“明天我便亲自跑一趟西之丸,把今天的决定亲自告诉他。”
“在下明白了。”德川家康恭敬地伏下身去,眼中瞬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呵,丰臣秀保,第一回合你便输了。”(未完待续。)
PS:各位,明天我又要去宿迁出差了,依旧是早上四点起,晚上十二点睡,白天全部要看仪器,期间有时间的话我会努力码字,可是就不一定是一天一章了,估计周一回来吧,请大家见谅。(章节感言不收费哈)
第一六三章 北政所的警告
() 第二天天一亮,五大老和五奉行便联合向身在伏见的大名们通报了秀吉去世的消息,而秀保也在第一时间赶往西之丸,准备将昨晚的决定告知北政所。
“夫人,太阁昨天晚上驾崩了。”秀保来到小佛堂,拖着哭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北政所,这个为了秀吉的霸业辛苦了一辈子的奇女子。
“终于还是没挺住么?”北政所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便低下头,紧握着念珠不发一言了。
“只有这样么?”秀保有些吃惊,作为秀吉的正室,两人同甘共苦几十年,到头来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是夫妻之间该有的情感么?
“您不打算去看看么?”秀保问道。
北政所摇了摇头:“不是有淀夫人么,有她在就足够了。”
秀保似乎明白了,北政所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平淡,可能是出于对秀吉独爱茶茶的不满吧。和纸条心肠的正室浓姬一样,身为北政所的宁宁自始至终也未能给夫君诞下一儿半女。
相反,短短几年功夫,茶茶便为秀吉生了两个儿子(第一个名叫鹤松,没几年便夭折了),秀吉也因此对这个浅井家的大小姐倍加宠爱(茶茶、小初、阿江乃是浅井长政和织田市的女儿,而织田市又是秀吉暗恋的对象)。
相对的,给予宁宁这个结发妻子的爱就越发少的可怜了,剩下的不过是所谓的尊重罢了。近江派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故而不遗余力地和那位淀夫人接近,而拥护北政所的尾张派大名也因此受到了打压和冷落。
受到如此待遇的她,又会对秀吉的死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呢,最多也就是一丝感怀,一缕悲伤吧。
“臣有一件事想和您禀报。”秀保略显紧张地说道。“关于这次太阁的葬礼。臣和几个大老商议过了。觉得还是由淀夫人主持妥当些。”
北政所这才缓缓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秀保,冷冷地问道:“你也觉得由她主持更为妥帖么?”
秀保咬了咬牙,点头道:“是的。按照礼法便是该由淀夫人主持,您虽然是太阁的正室,可少主毕竟是…”
“够了!”北政所低声吼道:“右府,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身份?臣是秀赖少主的后见。”秀保下意识地回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知道,你究竟是近江人还是尾张人。”
“臣的生父生母,养父养母全都是尾张爱知中村人,臣自然是尾张人。”此刻秀保大概能猜出北政所想说什么了。
听到秀保这么说,北政所点了点头:“知道就好,别看现在都称呼你‘大和大纳言’或者‘近江大纳言’,可你要记住,你不是近江人而是尾张人,因此你首先要维护的是尾张派的利益,我这么说并不是怨恨你支持淀夫人主持葬礼。而是怕你被他人利用。”
“利用?”秀保不解地问道。
“没错,”北政所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你也知道,除了浅野长政,其他四位奉行全都属于近江派,且都是淀夫人的拥护者,而淀夫人对他们也十分信赖,这种关系目前看来是牢不可破的,也正是由于看透了这些,我才决定隐居,避免和他们争斗。可就是因为我的隐忍,使得尾张派屡屡遭受打击,像加藤清正和福岛正则,都曾经由于四奉行的陷害而受到冷落,他们都是我亲手带大的,是什么样的我会不知道?怎奈太阁听信谗言,根本由不得他们辩解,要说两派势成水火,也是他们那帮奉行一手造成的。
自从你获得太阁宠信,让尾张派再次有了希望,他们很自然地将你当做领袖,认为你会带领他们和近江人大干一场。而你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这让我稍许有些安慰,至少你做了我想做而没有能力做的事情。
正是由于尾张派的支持,增加了你的政治筹码,让太阁重新估计了你的实力,最终将后见的位子交给了你。可就在这时,你却拥护淀夫人主持葬礼,使自己倒向了近江派。”
“臣只是想维护少主的权威,并不打算和治部少辅结盟。”秀保赶忙打断了北政所,有些埋怨地说道:“臣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想太阁刚走,家中就分庭抗礼,一不小心让外人钻了空子。”
“外人?”北政所眉头一皱,“你是说内府么?”
“您怎么知道的?”秀保吃惊不少。
“早在昨晚,内府便连夜派人把太阁驾崩的消息告诉我了,他还告诉我,说他想支持我主持葬礼,结果被你否决了。”北政所冷冷地盯着秀保,看得出她对这个侄子很失望啊。
“这只老狐狸!”秀保睚眦毕露,咬牙切齿道:“他这是有意挑拨臣和您的关系,想让丰臣家永无宁rì!”
“是么,”北政所出奇地冷静,缓缓说道:“你知道么,尾张派之所以未被打垮,多是靠内府从中调和,没有他,尾张派早就没了,你居然认为他图谋不轨?右府殿下有些恶人先告状吧?”
“您不相信我?”秀保惊讶地看着北政所。
“我只相信事实,当不当这个主持我无所谓,可要是你利用大家对你的信任而去和近江派结盟,甚至想联合起来对付内府殿下,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北政所语气平和,却锋芒毕露,俨然一副威胁的口气。
“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就那么信任内府?”秀保强压怒火问道。
北政所嘴角微翘,冷冷地回答道:“至少他不会被近江派利用,也不会出卖尾张人的利益。”
“夫人!”秀保忍无可忍,慍怒道:“臣没有背叛您和尾张派,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丰臣家着想!”
“你不要说了,”北政所再次低下头紧闭双目,默默念道:“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但是,你也不要逼我,如果打算以牺牲尾张派的利益去讨好淀夫人和那帮奉行,那就请远离我们这些乡下人,做你的‘近江大纳言去吧’。”说完,北政所便挥了挥手,示意近侍送客。
“您真的误解臣了,”秀保转过身走到门口,忍不住说道:“臣绝不会背叛您和尾张派的,至于内府,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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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制胜堂密议
() 秀保没想到,秀吉去世的第一天,便让身为尾张派jīng神领袖的北政所会如此误解自己,更没想到,北政所对德川家康的信任和依赖已经到了一个不容置喙的地步,即便是随口的一句不满,也会招致北政所的猜疑和厌恶,这也是秀保最为担心的。
“如果真的和德川家打起来,北政所会支持谁呢,尾张派的武将呢?”带着这个疑惑,秀保慢步离开了西之丸,准备返回御东山城稍作休整,再回伏见cāo办秀吉的葬礼。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前脚刚踏出西之丸,石田三成、增田长盛便走了上来,秀保当然知道他们的来意,除了表示感谢,更主要的还是趁机拉拢自己吧。
“右府殿下,”石田三成笑意盈盈的来到秀保跟前,恭敬地说道:“昨晚的事情真是有劳您了。”
刚被北政所jǐng告过,现在又在西之丸门口和尾张派的领袖攀谈,这不是找死么,秀保可不想再被误会,只好身子往后一缩,和石田三成刻意保持一段距离,冷冷地回答道:“在下身为少主的后见,自是当以少主的利益为先,况且这也是按照礼法办事,治部少辅切莫多想。”
“这样啊。”石田三成默默揣摩着秀保的话外之意,知道他是有意疏远自己,便朝身后的增田长盛使了个眼sè。
增田长盛心领神会,赶忙走上前来,躬身说道:“卑职乃是奉淀夫人的意思,在此等候右府殿下。”
“哦,淀夫人找我有事?”秀保不免有些紧张,这边刚见完北政所,那边便去拜见淀夫人茶茶,要是传到西之丸或者德川家康的耳朵里。难免不会被小题大做。恶意曲解吧。
增田长盛点了点头:“正是。夫人知道右府前来拜访北政所,便让卑职在此等候,算下来也有小半个时辰了。”
“辛苦长史大人了(‘长史’即‘金吾长史’,乃是‘右卫门少尉’的唐名)。既然是淀夫人相邀,那就有劳两位带路了。”秀保欠身行礼,跟着石田三成和增田长盛绕过西之丸,来到了淀夫人和秀赖居住的御本丸。
由于五大老和其余几个奉行尚未离去。石田三成便领着秀保由偏门进入后殿,不一会功夫便到了茶茶的寝室外。
“夫人,右府殿下已经到了。”石田三成隔着纸门小声说道。
没多久,一缕柔弱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是么,赶紧让殿下进来。”
“遵命。”三成伸手拉开纸门,朝着秀保躬身道:“右府殿下请进。”
秀保点了点头,缓步走进了内室,而石田三成和增田长盛却没有跟着进来,只是将纸门拉上,在门口等候传召。
由于秀吉去世。内室的一切装饰点缀皆被换成了素雅的白sè或者天蓝sè,就连淀夫人茶茶身上的衣服也不例外。可即便是淡妆素裹,也掩盖不了一袭白sè和服下蕴藏的妖艳和妩媚。
秀保刚一进门,便看见这样一位冰雪美人跪坐在殿前的蒲团上,而年仅五岁的丰臣秀赖则是跪坐在一旁,好奇地注视着面前这位担任自己后见的堂兄。
“臣羽柴右大臣秀保,参见少主和淀夫人。”秀保走到殿中,在距离茶茶还有五米远的地方跪了下去。
“右府无需拘束,请靠近些,好让秀赖看得清楚。”茶茶面带微笑,朝秀保缓缓招了招手。
“遵命。”秀保往前挪了挪,直到距茶茶还有三米时,再次坐直了身子。
“请再靠近些吧。”茶茶轻柔地说道。
“这般距离已是无礼,臣不敢冒犯少主和夫人。”秀保低下头,郑重地回答道。
可茶茶却不以为然:“您是太阁的侄子,是秀赖的堂兄,我们是一家人,无需这般见外。”说完,又伸手招了招,秀保无奈,只好再往前挪了两米,这可就是和茶茶近在咫尺了。
不得不说,这浅井三姐妹继承了浅井和织田两家的优良血统,不论是茶茶还是阿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可作为姐姐的茶茶依旧是美丽动人,虽说少了点少女的青涩,但却多了几分少妇的妩媚,即便是淡妆相迎,却仍能让秀保感受到她与生俱来的风韵和气质。
“右府殿下,两年未见,显得英俊不少呢。”茶茶面带红晕,欠了欠身子,微笑着寒暄道。
“夫人过奖了,在朝鲜一待便是两年,再俊的男子恐怕也和乡野村夫无异了。”秀保低着头回答道。
“哪有的事,右府如今更像男子汉了呢。”茶茶害羞似的伸手指了指秀保脸上的胡渣,便又笑着将手缩了回去。
秀保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便又不好意思地说道:“刚从朝鲜回来,琐事太多,一忙便忘记打理了,还望夫人见谅。”
“妾身不过是说说罢了,右府无需介怀,不过在妾身看来,貌似是舍妹服侍得不够周到啊。”茶茶皱了皱眉头。
“没有的事,”秀保赶忙摇了摇头。“阿江服侍得很体贴,反倒是臣这段时间忙于政务而疏远了她。”
“那就好,”茶茶有些莫名的失落,却又微微颔首道:“您是秀赖的堂兄,又是妾身的妹夫,我们两家的关系又岂是旁人比得上的。”
秀保总算明白这位淀夫人找自己来是想做什么了,可他既不想附和也没有否认,而是开门见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不知夫人此番召臣前来有何要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茶茶抚摸着秀赖的头,轻声说道:“昨晚的事情治部已经告诉妾身了,这次邀您过来,一是想感谢您对秀赖和妾身的支持,二是希望您今后能够和昨晚一样,竭力维护秀赖的地位和威信,与治部他们通力合作,共保丰臣家的江山。”
“跟治部…?”秀保皱着眉头咕哝着。“臣乃是太阁钦定的后见。自是要维护少主的利益。至于和谁合作,那可要视情况而定,若是因此落得个结党营私的名声,岂不是辜负了太阁重托。”
“这…”被秀保这么一说。茶茶顿时语噎了,心想:“治部告诉我他一定会同意的,没想过会是这么个回答啊。”
“夫人,臣家中还有些琐事。如果没别的事,就先行告辞了。”秀保见茶茶心绪不宁,便打算起身离开,也好给她个台阶下。
“等等!”就在秀保准备起身的那一刻,茶茶突然伸出手,拽住了秀保的衣角,“您和阿江真的很幸福么?”
秀保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太阁夫人是何用意,难不成是想借机拉拢?
“回禀夫人,臣和阿江相处得很融洽。就不劳烦您费心了。”秀保微微用劲拽了拽被茶茶攥着的衣角,恭敬地回答道。
“是么。”茶茶缓缓松开手,低下头呢喃道:“妾身真笨,有殿下这样一位好丈夫,阿江又怎会不幸福呢。”
“夫人过奖了,如果没别的事,臣就先行告退了。”见茶茶依旧垂着头,秀保便也不多寒暄,稍微整了整衣冠离开了寝室。
秀保出门时,石田三成和增田长盛正好被五大老叫了去,偌大的寝室中就只剩下茶茶和秀赖母子二人。
随着纸门“撕拉”一声关上,茶茶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秀赖见状立马依偎到她怀里,用稚嫩的声音问道:“母亲大人您怎么哭了,是想父亲了么?”
茶茶将秀赖紧紧抱住,啜泣道:“你知道思念一个人,却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痛苦么?”
“孩儿也想父亲了。”眼泪是会传染的,看见茶茶哭成个泪人,秀赖竟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茶茶望着早已关上的纸门,喃喃道:“两年了,本以为能忘掉他,为什么却是这种结果?阿江,对不起,我真的欺骗不了自己。”
当天下午,秀保刚一回到御东山,便召集了藤堂高虎、岛清兴、小宫山晴胜、后藤基次以及以心崇传等本家最出sè的智囊在制胜堂召开秘密会议。
制胜堂和制定战略的军议间不同,乃是秀保和家中重臣商讨机密的地方,负责守卫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备受秀保器重的剑圣上泉信纲的嫡孙上泉主水佐泰纲,以及他所率领的百余名深得新yīn流真谛的年轻武士,除此之外,更有数名本家忍者埋伏在四周,以防机密被敌方忍者窃取,由此可见,这座面积不过三十张大小的房间,才是整座御东山城的重中之重。
秀保自然是坐在上首,作为家中实际上的宿老和军师,藤堂高虎和以心崇传分别坐在左右首席,其余家臣则是随意地在两人身后一字排开。
“诸位,昨天晚上太阁驾崩了,想必你们都知道了,这次找你们来此的目的,主要是商议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事关本家兴衰,更关乎丰臣家的命运。”说完,秀保便将昨天晚上三成与家康的争执、今晨北政所的jǐng告以及茶茶的召见和盘托出,希望众人能提出合理的建议。
作为进门较晚的家臣之一,小宫山晴胜率先发言:“主公,臣以为内府有意挑拨您和北政所的关系,因此断不能与他相交,如今之计,联合治部少辅对抗德川家乃是上策。”
“小宫山大人说得容易,殊不知北政所乃是尾张派的领袖,有她在,岂能允许主公率领丰臣一系与内府对抗,依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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