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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龙在天-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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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他马上要去挑战战神卡拉格斯，知道非此不足以取胜，即便是现在也仍然下不了这个狠心。
混天金丝绫上镶嵌着一个个狰狞的头骨图案，这些邪灵仿佛意识到脱困在即，纷纷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幽暗的獠牙，像游鱼一样，在血幡的幡面上往复游移，若没有法宝的桎梏，恐怕早已凶相毕露。
“早死早超生，今天便让我来解除你们永世的痛苦吧！一个一个慢慢来。”瑭雷轻轻一笑，借着洞中的火势，凝聚起体内澎湃的三昧真火，一展魔旗，恶灵们顿时嘶吼着向幡外冲去。
“给我回去！”他早有准备，聚精会神的感应着邪魂们的魔功，而后一声怒吼，三昧真火顿时卷住炼魂血幡。
恶灵们挣扎着向外逃窜，无奈火势滔天，只得心有不甘地蛰伏在血幡内，唯有瑭雷有意放出的恶灵呼啸着窜入洞窟。
刺耳的磨牙声刹那间回荡在洞窟之中，一道有如实质的恨意登时射入瑭雷的心底。
恶灵恨不能将幡主咬成千万段，才能抵得过血幡魔炎加诸在自己身上那万般蹂躏之苦，只是敌不过幡主的魔功，这才不得不受人驱使。
而此刻，恶灵终于脱出桎梏，忽见眼前这个幡主实力如此羸弱，哪能不去掀起滔天恨意？
一时间，山洞内阴风阵阵，恶灵化成的骷髅头骨一片乌黑，下颚翕张，在半空中咆哮着，翻滚着，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黑烟。
瑭雷见状也不敢含糊，急忙念动真言，肉掌中倏的冒出一对擂鼓瓮金锤。
这对神锤跟随他远渡重洋来到艾伦大陆，使来自然得心应手，只不过此前三百多年能力一直不足，只在常青森林大战山德鲁时过了一次瘾头。
一个闪身堵住洞口，瑭雷此时锤分左右摆开架式，紧紧盯着呼啸而来的魔魂，屹然不惧。
他知道自己现下无力催动法诀，发挥不出擂鼓瓮金锤的全部妙用，不过这宝锤天性破邪，正是魔魂的对头，双锤在手，单单一个魔魂也不在话下。
见魔魂张着血盆大口猛冲而至，瑭雷双锤一个“流星赶月”，径直砸了下去。魔魂骷髅虽然貌似有质无形，终究还是实体，遭到当头一棒一样会疼，它见事不妙，卷起数道阴风，擦着锤头倒飞而回，转瞬间再组攻势。
山洞内金铁交鸣之声大作，声音远远传出，一锤一锤全都敲在洞外三女的心底。
欧吕尔和卡珊顾不上说话，紧盯着熊熊燃烧的洞府，却不知道瑭雷在和谁战斗，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淑娜望着洞口隐约可见的身影，望着跳跃的火光，脸色变得煞白。精灵族的听觉最为灵敏，她隐隐听到阴风怒号，顿时感到阴森森心惊肉跳，那厉鬼的呼啸声仿佛深埋地底的墓穴中久未回荡的墓歌。
洞外最闲的就是本特，它早已搬回韦恩的遗体，不过艾尔伯特进行高空自由落体运动，早已摔成肉泥，根本无从找起。
好在小猴子也不是全无收获，它并不关心瑭雷在干什么，此刻蹲在淑娜肩头上，正拿着艾尔伯特那根威武的魔杖杖头反复把玩，脚下则踩着韦恩的魔杖。
这魔杖随着艾尔伯特一起摔成了数段，能够引起本特兴趣的，当然只有杖头上猩红的魔法晶石。
它的胖脸上露出一丝窃笑，好奇的看了看燃烧着的山洞，又看了看神情专注的三位美女姐姐，“嗖”的一声窜落在草地上，手足并用的蹦到她们面前，举着杖头一阵手舞足蹈，无奈淑娜等人全都悬心瑭雷，对它视如不见。
见没人搭理自己，受到冷落的本特百无聊赖，见它毛茸茸的双爪一用力掰下魔晶，欢呼一声舔舔嘴唇，捧起来张口大嚼。
魔晶不同于普通的宝石，吃起来更有滋味，只不过价值不菲，吝啬如瑭雷，能够填饱它的肚子就算完事，怎么可能有额外的惊喜？说不得，今天定要大快朵颐。
“咯嘣”一声脆响，只见这坚硬的魔晶被更坚硬的猴牙咬得掉渣，顷刻间就少去一大块。
本特正要露出惬意的笑容，魔晶上那晶面的断口处忽然“蓬”的一声，冒出一团灰黑色的火苗，烧得胖猴子“吱喳”一声惨叫，甩手扔掉魔晶。
“本特你又在胡闹！”淑娜看到包住魔晶的黑色火焰，略微感到一丝奇怪，一伸手揪住本特脖子后面的厚皮，把它拎到面前，恼火道：“都什么时候了！看看，烧得灰头土脸的吧？”
“咦，卡珊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欧吕尔忽然道，淑娜闻言转过头来，登时看到卡珊呆呆的瞪着草地上的魔晶，瞪大双眼一脸惊骇欲绝的表情。
见卡珊额头上微微冒汗，女精灵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只听她喃喃的道：“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正在女精灵莫名其妙不已之际，山洞中突然传出瑭雷一声惊呼，紧接着大骂连连，洞中火焰“砰”的一声大涨，火苗甚至窜出山洞。
回过神来的卡珊立刻知道不妙，连忙念动咒语，放出高大威武的黄金骷髅，没想到骷髅一出场倒把欧吕尔吓得脸色蜡黄。
淑娜发现手中一沉，赶紧松开，本特见风就长，变得比谁都高，屏风一样挡在众人身前。
“呼”的一声，一道灰影突然从洞窟之中猛的窜出，瑭雷满头是汗，抡着双锤在后面衔尾追赶。
那灰影也不示弱，逃出火窟之后，顿时向毫无战斗力的欧吕尔扑去，却见黄金骷髅快如旋风，“唰”的一错步，挡住去路。
瑭雷见状士气大振，抡起金锤就砸，心中暗叫侥幸，就算是实力更强的本特，甫一遇上这漏网的魔魂也要吃不消，偏生黄金骷髅早已没有了生命和灵魂，又是体若坚金，魔魂对它无所施其技。
狰狞的魔魂见前路受阻，厉啸着躲过瑭雷的追杀，窜上半空飞舞盘旋，又停在空中张口嶙峋的大口，宣泄着无尽的怒火。
欧吕尔定神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捂着双眼一声尖叫。
这硕大的骷髅头不同于普通的骨质亡灵，眼中更没有熊熊燃烧的鬼火，仔细看去，它只不过是形似骷髅，实际上的本体，则是由无数无形的幽魂所组成，仿佛激荡的烟尘在不住翻腾。
卡珊呆呆地注视着天空，耳畔充斥着一种不知名的语言，骷髅头骨一开一阖，仿佛正在说话，那声音却由四面八方而来，在山峰之间久久回荡。
那骷髅最后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咆哮，转身快速飞向高空，在天空中拖出一道淡淡的烟痕。
瑭雷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飞上天去追杀这漏网的魔魂，而是脚踩飞剑本身就要消耗功力，他剩余的一点战斗力欺负魔法师还可以，却根本奈何不了魔魂。
瑭雷暗自恼火，本来万无一失的安排，却在不经意的地方出现了纰漏，放出这么一个要命的祖宗，而这纰漏出得又让人欲哭无泪。
圣龙岛上大战虹彩龙的时候，那虹彩龙佛朗西斯曾经一口龙息烧毁一个恶灵，瑭雷却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以至于探测恶灵们的魔功时，忽然发觉数目对不上，结果心神失守，使得对手有机可乘。
“哇——瑞克主人，那是什么啊？”见可怕的骷髅远走高飞，欧吕尔悬着的心这才复位，面色煞白的道：“刚才……刚才您就是在和它战斗么？”
“这个玩意叫，叫什么来的？”瑭雷傻傻的注视着天际，喃喃的道：“叫什么都不要紧，这下麻烦大了……”
魔魂一走，瑭雷便感到精疲力竭，他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心念一动，随手取出圣骨，体会着那一丝丝微弱的灵力不断在经脉中快速滋长的感觉。
这圣骨总让瑭雷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不累到抽筋就全无反应，却仿佛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一转眼看到韦恩的尸首，眼前顿时一亮，旋即看到草丛中被咬得只剩半块的魔晶，和一脸无辜状的本特。
“好你个馋嘴的死猴子！看我不修理你一顿！”见最值钱的东西被本特一口啃了，瑭雷顿时感到心在流血，戟指大骂道：“魔杖被你啃了，我怎么破解他的储物空间！还我钱来！”
毫无疑问，一个能够开辟魔法空间的魔法师，肯定会把最珍贵的物品放在储物空间里面。瑭雷本人当然没有能力破开别人的储物空间，因为他根本不会空间魔法。
不过，银龙族中多的是高超的控法者，而魔杖又是最能记录一个魔法师魔力波动的载体。如果有了魔杖，拿走死鬼魔法师的珍藏并非没有可能，当然已经破损的魔杖就不必再提起。
本特见主人勃然大怒，立刻高举起韦恩完好无损的魔杖，献到他的跟前，又使劲指着艾尔伯特的魔杖摔成数截后的断口。
胖脸上满是讨好的表情，像是再说：“看！完整的魔杖我不动的，这根烂木头早就摔断了，不吃白不吃。”
瑭雷哪吃这套？劈手夺过镶着贝裘里宝石的魔杖，高高举起擂鼓瓮金锤，转瞬间一人一猴展开一场追逐战。
“瑞克，你找韦恩他们的尸体做什么？”卡珊见瑭雷抡着大锤，追得本特抱头鼠窜，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浅笑道：“打算安葬他们？”
她实在没想到瑭雷还有这种好心，对敌人也如此尊重。欧吕尔和淑娜害怕死尸，早就躲的远远的，对瑭雷指指点点。
“安葬？别开玩笑了。”瑭雷扫了一眼韦恩死不瞑目的表情，不屑的道：“你忘记他们怎么对你的了？”
“那你要干嘛？”
“堂堂的大魔导士，身上总得有点什么吧？最起码也得穿一件刻印法袍，再带几本卷轴什么的，或者忘记把魔法笔记放回储物空间，正好带在身上。
“当然，最好是能够打开他的储物空间，不过这个比较有难度。”他心安理得的说道，言罢恶狠狠的盯了本特一眼。
蹲下身去，瑭雷仔细观察韦恩胸前的伤口。那伤口周围的皮肤并未向外翻起，鲜血还没来得及淌出来就已经干涸，足以说明山岚剑圣琼安娜这一剑有多么凌厉。
“你……你不会真的要窃尸吧？”卡珊一阵恶心，忽见瑭雷的所有动作突然间全部停滞，顿时疑惑道：“瑞克，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才忽然感到一阵不安，好像有什么人在窥视我似的。不过，这怎么可能呢？”瑭雷眉头紧皱地道。
瑭雷感到这窥视就是来自于附近，可这处山崖居高临下，竟然还有人能够偷窥他而不被发现？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窥视者未免也太高明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卡拉格斯建立战神的威名，脚下不知道踩了多少强者的尸骨，因此瑭雷此行不敢有分毫大意。
依旧令本特和黄金骷髅保护淑娜等人，他只身潜返波恩城，有那两大保镖联手，就算是那逃走的恶灵溜回来发动袭击，卡珊等人也可保无虞。
波恩城中依旧戒备森严，瑭雷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趁着天黑直接摸向卡拉格斯的府邸。
原本以为路上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却见越是走近战神官邸越是人多，市民们手掌着灯烛，井然有序的站在道旁，一个个都目视着战神府的方向，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竟然有人向卡拉格斯挑战？”侧耳倾听，瑭雷的心中顿时一惊，难怪雷恩人今天显得这么怪异，原来巴格特竟然在这时向卡拉格斯正式挑战，此刻，两人应该正在卡拉格斯的府邸酣战。
战神卡拉格斯垂名全大陆，而且生性绝决，无论挑战者是谁，决斗中向不容情。
最近十几年间，早就没人敢来摸他的虎须，这时突然有人登门邀战，得到消息的市民们又怎么会无动于衷？自然是万人空巷，等待无敌的战神获胜的消息。
瑭雷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极为荒谬，极为不妥的感觉，因为这一切都是那么悖于常理，让人怎么也想不通。
“难道金妮感应不到韦恩的死讯？就算她感应不到吧，也不至于大发神经，让巴格特去挑战卡拉格斯？
“就算成名已久的琼安娜也自承打不过卡拉格斯，巴格特就算再厉害，和卡拉格斯之间仍然隔着一段不可逾越的鸿沟，这哪是挑战？简直就是羊入虎口！除非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可是阴谋论却更加不合理。若是韦恩二人都还在，那还有点搞头，但现在金妮这一方的强者，也只剩下她自己和巴格特可怜巴巴的两个人，光一个海洋大魔导哈布林就够他们头疼。
凭这个实力，在强者云集的波恩城中耍阴谋，顶多也就是荡起一丝漪涟，根本无力兴风作浪。
诚然，金妮本身就代表着大地神教，凯西利亚则是守护之眼教宗大人的教子，他们两人联手，在宗教层面上可谓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而两股护教骑士团更是不可小觑的武力。
可就凭这点资本，就想在波恩城发动阴谋？卡拉格斯“战神”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大手一挥，哪个将军敢不听令？愤怒的帝国士兵立刻就能把他们碾碎。
“难道他们打算联手谋杀卡拉格斯？”只是这个念头一闪，便被瑭雷排除了可能，卡拉格斯的府邸内专门造有一座竞技场，巴格特和他在两位王子与众多王公大臣面前公开决斗，根本没有隐瞒事实的可能。
安姆人当然希望雷恩的守护者一命归西，可凯西利亚绝对不敢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因为那代表着他自绝于雷恩帝国，即使是雷恩的教民也不可能附逆造反。
除非，是以公平决斗击杀卡拉格斯，否则就算战神殒命，他们也绝不可能活着离开雷恩。
再说，如果是暗杀，除非影王麦尔斯再生，否则就凭他们这几个人，根本没可能杀掉卡拉格斯。战神如果这么容易被杀，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站在凯西利亚的立场上来说，运筹帷幄策划“阳谋”，本身就一定比行使阴谋更加合宜。
他既然是王子，只要利用金妮在大陆南方政治和宗教上巨大的影响力，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夺取嫡位，而不用借助她的武力铤而走险。
换言之，放着金妮那巨大的影响力不用，反而和她联手耍阴谋，就好像暴风剑圣塔洛斯放着绝世剑法不用，反而跑去施展魔法一样，显得本末倒置。
“难道巴格特挑战卡拉格斯并不是阴谋？”这个说法比巴格特忽然间失心疯了更加不可信。
瑭雷无奈的摇摇头，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暂时蒙住了他的双眼。
正在这时，宽阔的街道上忽然发出一阵骚动。
不知道是谁在喊：“卡拉格斯大人战败身亡了！”转瞬间四周的市民全部惊呆，紧接着发一声喊，不知所措的左冲右突，一如之前的人那仓皇的表现。
别说是普通民众，就是瑭雷也张大了嘴合不拢。他宁愿相信这是有人蓄意造谣制造混乱，可是这哀号四野的景象又不像造假。
人群整个疯狂了起来，大街上到处人挤人，瑭雷顿时化作一股青烟窜上房脊，一阵窜高伏低，急匆匆的冲向战神官邸，混乱的人群自顾不暇，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以为自己眼花。
“不行！卡拉格斯不能死！他是我的！”
瑭雷没时间去考虑，巴格特凭什么能够以弱胜强，因为手刃仇人是他这段期间最大的愿望和动力，怎么偏在这时出这种意外？
正在这时，远处的人群忽然高呼：“皇宫起火了！到底怎么回事？”
瑭雷猛然一回首，果不其然，另一个方向正冒起成片的火苗，正是雷恩皇廷所在之地。他的心思全放在卡拉格斯身上，一时失神，竟没注意到还有这种事情。
不过即使是满城大火，他现在也没心思去管，三窜两蹦扑向战神府邸，远远看到府中涌出一大群人，飞马赶往皇宫的方向，带头的正是大王子贝利亚。
哈布林更是使出飞行魔法，一马当先飞向皇宫，他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水系魔法师，自然是救火的第一干将。
发动隐身结界，瑭雷小心翼翼地进入战神府，脑中一团乱麻。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巴格特有那个实力击败卡拉格斯，那……那他之前的“实力不济”，岂不都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他竟有能力在自己面前隐藏实力，这也实在太可怕了！
“不可能！不管怎么样，看看再说！”瑭雷绝不会相信这种推断，毕竟他的眼光何其歹毒？
就算是暴风塔洛斯，也只有在全然不动斗气的情况下，才让他摸不透深浅，巴格特的年纪还没塔洛斯的一半，怎么可能在两度交手之后还把他骗过？
穿过涌出府邸的人潮，瑭雷定了定神，轻手轻脚拐向府后的竞技场。此刻竞技场中仍然留着不少贵宾，一个个面色死灰。
顺着他们的目光向内望去，高大的石台上横躺着一个巨大的身躯，虽然盖着白布，仍然一眼就能看出，那便是属于曾经无比强壮的卡拉格斯。
巴格特静静坐在竞技场的一角，远远望着陈尸的石台，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没人敢靠近他，金妮和贝利亚正在一角说着什么。
“难道他真的是公平决斗杀死卡拉格斯？”瑭雷见状忽然一阵头皮发麻，因为只有真正的公平决战，才能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否则他早就被皇家骑士团层层包围，然后锁拿下狱。
运起顺风耳，瑭雷立刻听到凯西利亚愤怒的低吼：“你们——你们这是要害死我啊！”他面目狰狞的道：“这下完了！全完了！要我怎么面对雷恩的人民！”说罢愤怒的举起双臂。
“怕什么？只有强权才能产生公理，等你继承了王位就会发现，卡拉格斯如果不死，才会是你最大的障碍。”金妮相当冷淡的心灵传讯道，碰巧又被瑭雷听了个正着。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凯西利亚大惊失色，连忙转入心灵传讯，愤怒道：“你骗我！你原来不是这么说的！卡拉格斯大叔本来是向着我的！我应该阻止你……应该阻止你——哎呀！皇宫的火也是你放的！”
“别一惊一乍的！挺起胸来！”金妮不悦的道：“艾尔伯特和韦恩老师全都牺牲了，我们的计划必须修改，你当我不愿意看到你平稳的交接王权么？”
心灵讯息传到这里，她的脸色转而哀凄，楚楚动人的道：“我这么做，还不是都为了你？你怎么就不能拿出王子的气魄，建立一番功业？”
这番略带责备的话，说得瑭雷暗暗心折，心道妖女厉害，若自己站在凯西利亚那里，说不定也会被她迷倒。
“贝利亚这次可有得说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凯西利亚此时面色赧然，汗流浃背地道：“就算巴格特是在公平决斗中杀死……杀死卡拉格斯，他也一定会让我背上黑锅！”
“哼！这么快就换了称谓，还真是人一走，茶就凉呀！”瑭雷见凯西利亚天性如此凉薄，不禁心中一叹，小心翼翼的走向四周空无一人的石台，注视着进入永久安眠的卡拉格斯。
“如果我们另找一个人来背黑锅的呢？”金妮轻笑道：“比如那个龙宝传承者——瑞克。”
“他？”凯西利亚顿时一阵茫然，因为卡拉格斯明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巴格特的面前。
“小笨蛋！巴格特是失手，失手明白么？”金妮眼波一荡，道：“世人都知道，巴格特的实力远远不足以与卡拉格斯大人比肩，他不过是一时义愤才找卡拉格斯挑战。
“而卡拉格斯大人在事前就受了重伤，只不过骄傲的战神大人一直不肯说出来罢了。然后这场比武将伤势引发……这才合情合理。”
“重伤？”凯西利亚傻傻的道：“卡拉格斯什么时候重伤的？应该没有吧？明明是……”
“哎呀！”金妮被他气得直跳，媚眼如丝的横了凯西利亚一眼，娇嗔道：“当然是拍卖会的那天！战神大人把我们都赶了出去，然后和龙宝瑞克打了一场，难道你的记忆被人抹掉了吗？
“刚才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卡拉格斯突然动作一慢，巴格特不及收手，这才杀死战神大人。只要在道义上站得住脚，你亲爱的哥哥拿什么和我们斗？”
即使愚笨如凯西利亚，此刻也听懂了金妮的意思，和她讨论起该如何应付乃兄。
可正在他说得眉飞色舞之际，脸上突然骇然失色，金妮赶忙回头望去，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只见盖着卡拉格斯尸体的白布已经掀开，本该早已死透的卡拉格斯，此刻四肢微微颤抖，正在艰难地坐起身来。
第九章 神秘人
“我已经追不及待想杀死你了，卡拉格斯。”
“可我已经死了，你该如何杀死一个亡者呢？”
“不，就算我不动手，过一会你还是会陷入长眠。不过，都浪费了我这么多虹彩龙的血液，你总该能再活一小会，这样的时间就足够我动手了。除了我之外，没人有杀死你的权利！”
“这样杀戮一个无力还手的人，阁下不怕有损武勋么？”
“你的祖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必须由我来讨回血债，这与武者的荣誉没有关联。何况，我并不是个重视荣誉的人。”
如果金妮能够探听别人的心灵讯息，刚才定会大吃一惊，她对凯西利亚循循善诱，殊不知竞技场中尚有另外一段无声的对答。
虹彩龙可是千年不遇，一滴神奇的龙血便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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