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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GL)-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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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苏尘儿用锦帕沾了水将周围的血渍大概清理了下。然后从衣摆上又撕下一条布来,撩起华以沫的衣袖,露出一段洁白如藕的手臂,将衣条细心服帖地裹好了。
华以沫垂着眼,望着苏尘儿的一举一动,看起来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苏尘儿放下华以沫的衣袖,顿了顿,道,“你肋旁也受伤了,可还好?”
华以沫摇了摇头:“无事,那里不过破了点皮,并未刺得很深,已经不流血了。”
苏尘儿点点头,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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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秋山庄(一)
几人一时倒是相安无事;各自蹲踞在庙宇两端。
服用了解药后,水长老辅以运功疗伤,很快便逼出了一口毒血,清了体内的毒素。迟昕昕因身体虚弱,倒是一直没有醒转。
而门外的雨,终于渐渐地停了。
金长老往阿奴方向望了一眼;眼神不甘却无奈,却还是扶着昏迷的迟昕昕与其他人一道离开了庙宇。
浑身是伤的陆杉自然也一并被带了走;打算交予门主发落。
庙宇重新平静下来。
“好了,我们差不多也该上路了。”
风苒扔掉了手中拨弄火堆的树枝;望向华以沫道。
华以沫点点头,直身站了起来。
四人收拾了东西,便翻身上马;奔向临石城。
等入了城,已过了戌时。
风秋山庄在临石城产业颇多,四人来到临石城便下马住进了风秋山庄名下的一家酒楼,又唤了小二帮几人去风家绸庄买了好些成衣回来。从荣雪宫出来之时,几人身上只带了两三件衣物,俱被那场雨淋了湿。等衣物一到,几人便各回各房,打算好好沐浴一番,洗去一路的尘土疲累。
风苒安排房间时,特地将自己与阿奴的遥遥隔了开,从外到里依次是阿奴、苏尘儿、华以沫,最里的才是她自己。其余三人自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便按着风苒的安排进了房。
华以沫的眉微微舒展开来,解衣入了桶中,将手搭在桶的边缘,舒适地闭上了眼睛。
水波微微晃荡,映出女子姣好的面容。水波下青涩身体静默。
华以沫微微偏了偏头,睁开眼,正好看到自己手臂上那白色的布条,服帖地包扎在伤口之上。末端打了结之后被巧妙地塞入伤口反侧,似乎是避免被无心拉扯开来。
而左手手心处,有一条以同样手法包扎的布条。
华以沫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辨不清的情绪。
片刻。门外响起几下叩门声,将华以沫出神的思绪重又唤了回来。
“华以沫,沐浴完便下来二楼雅间用膳罢。”风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嗯。”华以沫应了声。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华以沫复望向手心布条,然后伸手,解开。
手心斜斜地横成着一条颇深的伤口,露出微粉的肉来。因骑马握着缰绳的缘故,边缘又重新沁出了血,染得布条内侧也泛了红。
华以沫皱了皱眉,忽然将手放入了水中。
澄澈的水荡漾开来,冲刷着那丝丝缕缕的血迹,一点点鲜红便逐渐淡了下去。
华以沫这才收回了手,然后从水中站了起来。
片刻后,穿好衣服的她,将手拭干,又上了药,望了随意搭在木桶边的布条,眼神晃了晃,才缓缓伸手重新取了过来,一层层裹好。
依着那相同的包扎手法。
事毕,才开门而出。
一个人影忽然从眼前一闪而过,撞入了隔壁的门里。
“谁!”华以沫心中一紧,跟着闪了进去。
入室生香。
苏尘儿堪堪拢好亵衣出来,抬头望见出现在门口的华以沫,眼底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
苏尘儿开口问道。
方沐浴完的苏尘儿依旧穿着白色亵衣,一头青丝披露,发梢还有微微的水渍欲落不落。清新脱俗的容颜此刻愈发带着说不出的惊艳,眉间因赶路而染了些微的疲惫,稍稍褪去了初时的清冷,瞧来倒是多了分温润亲近。
华以沫一时忘了众人都在沐浴的事,见此情况也有些怔神,听到苏尘儿开口,方解释道:“我刚出门,看到一个男子在你门前不知作甚,瞧见被我撞破,突然闯进了你房里。我怕你有事,便跟了进来。”
苏尘儿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我方沐浴完背着门在穿衣,一时倒没注意。听到房门被撞开的声音,只来得及看到你了。”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窗户。
华以沫也正望见开了一半的窗户,走到窗边往外望了望,道:“应该从窗这里跑了。”
忽然,华以沫的眉皱起来,望向苏尘儿:“你方才在沐浴?”
苏尘儿听出了华以沫的言外之意,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我横了一个屏风。”说着,指了指有些歪斜的屏风。
华以沫望着有些透的白色屏风一眼,脸上的神色并未缓和几分。
苏尘儿取过一旁的衣裙穿了好,然后朝华以沫微微笑了笑。
“人已经走了,不要多想。风苒也喊过你用膳了吧?”顿了顿,“一起罢。”
两人并肩而行,走下楼去。
华以沫抛开脑中的疑虑,随意开口问道:“听说这临石城繁华得很,尘儿可曾来过?”
苏尘儿点点头:“来过两次。”
“可喜欢?”
苏尘儿思忖了片刻,缓缓道:“临石城很是繁华,却也是多离别之地。伤人重利轻别离,因此也不怎喜欢。”
“那,尘儿可是跟那阮君炎一起来的?”华以沫话语淡淡,听不出情绪。
“两年前同他来过一次,小时候……也来过一次。”苏尘儿的话语低下去,似有一瞬陷入了回忆之中。
“原是这般。”华以沫应了声,又道,“阮家堡待你想来也是不错罢。”
苏尘儿抬眼望了望华以沫,才颔首道:“嗯,义父待我极好,便如同亲身女儿一般。”
“尘儿这般聪慧懂事,想来也是讨人喜欢。”华以沫语带笑意,“只是阮家没有这福分罢了。堂堂阮家公子,竟然大婚之时中了毒,也着实有趣得很。”
苏尘儿眼神微微一凝,不再说话。
“尘儿可知是谁下的手?”华以沫含笑继续道。
苏尘儿轻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清澈如水:“我不过平凡女子,如何能晓?”
“能给阮家公子下毒的,怕也是个亲近之人罢。可惜至今未闻凶手,似乎此事早已作罢,想来犯了忌讳。连我都能想到的道理,尘儿如何不晓?”华以沫追问道。
苏尘儿抬头望向华以沫,神色冷清:“这,又与我何干?”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二楼,一个小二迎上来,笑问道:“可是华姑娘与苏姑娘?”
两人点点头。
“二姑娘已等候多时,两位这边请。”
小二说着,便将华以沫同苏尘儿引到了一间房外。
“二姑娘便在里面,两位请进。”小二弯了弯腰,便退到了一旁。
华以沫伸手推门。
怎料门方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茶杯便直直地朝着一旁的苏尘儿砸来。
华以沫眼疾手快,手一拉,已将苏尘儿拉向自己,同时往门边一闪。
茶杯“砰——”地砸到门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门外的小二闻言一惊,出现在门口,望着风苒道:“二姑娘,发生什么了?”
“没事,你退下!”风苒脸色有些不好看,朝小二道。
小二眼角余光瞥见,不敢招惹,乖乖地关好门,退到了门外。
华以沫抬头,眼中闪着寒光,望向眼前的风苒和阿奴两人。
“你们作甚?拆房子?还是杀人 ?'…'”
风苒咬着牙,狠狠瞪了阿奴一眼,却也知方才自己砸杯子行为有失妥当,道:“方才对不住,苏姑娘。”
苏尘儿从华以沫怀里退出来,摇了摇头:“无碍。”
华以沫甩了甩衣袖,冷笑一声:“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你们打架的。”顿了顿,又瞥了一眼阿奴,不再说话。
阿奴见主人脸色沉下来,知晓惹着了华以沫,轻咳一声,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上。
“阿奴不说话,阿奴吃饭。”
华以沫这才上前,坐在了桌边,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阿奴伸手,夹向一块红烧肉,一双筷子却同时夹在了同一块肉上。
阿奴抬眼,正看到对面的风苒也抬头望过来。
一闪而逝的火花。
两人自然都不愿放手,互相瞪着对方。
阿奴忽然松手,然后一筷子架住了风苒的筷子,刷地下滑,将肉从她筷子上迫下来,然后自己飞快地去夹那肉。
风苒自然不甘示弱,一筷子戳住了红烧肉,让阿奴的筷子落了空。
阿奴眼里爆发出一抹斗意,也一筷子戳在了红烧肉上。
可怜的红烧肉终于不堪受辱,断裂开来,化成了两块。
两人这才各自哼了一声夹了一块送入口中,同时不忘用力蹬对方一眼。
苏尘儿抬眼瞧见,无奈地摇了摇头。
华以沫干脆视若无睹地吃着眼前的食物。风苒菜色点得着实丰富,莫说她们四个姑娘,纵是八个汉子都够吃了。
“主人。阿奴听说这临石城晚上可热闹了,等会我们吃完饭出去逛逛罢?阿奴还没来过呢。”阿奴咬着筷子望着华以沫道。
华以沫也不抬头,嗯了一声,便是同意了。
阿奴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因快到中秋,那些去他乡贩商的人也都回来得差不多了,想必街上应该有许多稀奇的玩意。”一旁的风苒朝华以沫和苏尘儿道,“两位若是喜欢,便寻几个去,也算是我风秋山庄略尽地主之谊。明日起得晚些也无妨,离风秋山庄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了。”
话语间,自然是忽视了阿奴。
华以沫点点头,算是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谢谢大家的评论还有霸王票^。^
晚上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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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秋山庄(二)
四人用完膳;便下了楼去。
阿奴最是兴奋不过,一路沿街行去,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摊子。期间自然与风苒少不了些斗嘴。
华以沫与苏尘儿两人则并肩走着,偶尔搭一句闲语,倒也悠闲。
许是因了之前的一场雨,今夜的星空愈发显得澄澈明净。虽夜已有些深了;之前的热闹消退了些,也不至于人山人海地挤着。然这零星余些的热闹倒颇得几人喜欢。
街上小贩在卖的大多还是一些小玩意;华以沫与苏尘儿不过看着一笑了之。阿奴似乎更热衷于占些风苒的便宜,激得她付钱买了好些东西;一时欢乐得很。风苒本想同华以沫说上几句话,却总是被阿奴打断,气得也忘了初衷;与阿奴专心斗起嘴来。
“她两倒是有缘,欢喜冤家似的闹腾。”华以沫望着两人有些跑远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道。
“许是在鬼医窟呆得闷了。正是小孩子心性,出来自是欢喜。”苏尘儿轻轻笑了笑。
“小孩子心性么……”华以沫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低下头去。
“华以沫……你多大了?”苏尘儿忽然开口唤了声华以沫,看着对方似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
“尘儿有兴趣么?”华以沫一怔后便笑开来,“若说我忘了,你信么?”
“忘了?”苏尘儿眼神有些疑惑。
“只是没有去算罢……我如今记着的,是另外一个数字。”华以沫的眼神闪过一丝恨意,“十三年了,我一直在寻找,那人却仿佛蒸发了一般,失去了踪迹。”
苏尘儿仔细地望着华以沫,忽然道:“和你姐姐有关?”
华以沫闻言,猛地抬头,眼神戒备地望着苏尘儿,声音瞬间冰冷下来:“你怎么知道?”
苏尘儿眼神却依旧柔和,如同天边星光,美好却遥远:“你在峥嵘幻境曾唤过,我也不过随意猜测罢了。”
“我还说了什么?”华以沫闻言声音才稍微缓和了些。
“你只说……要杀人。”苏尘儿定定地望着华以沫,复垂下眼去,淡淡道,“峥嵘幻境多是心中执念所困,也许,你的执念便是如此罢。”
华以沫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十二年前。”苏尘儿忽然又开了口,缓缓道,“我失去了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更早之前……在我降世的那一瞬,也失去了一个。”
华以沫听到苏尘儿的话,神色闪过一丝讶然,看着苏尘儿望向远方的侧脸,不明白为何她会突然提及。
苏尘儿却轻笑一声,继续说了下去:“记得曾有个算命的,说我这命格坚硬,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寻常命格之人根本无法压制。那时离我和君炎的婚事已定了下来。君炎自是不信,怕我信了,又觉得我会不高兴,好脾气的他那次难得朝算命师发了火。”苏尘儿似乎是想起那时的场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我如何会不高兴。这种事,信者便信了,不信,如何都是不信的。”
“呵,这算命师倒有趣,这等话说出来也不怕砸了生意。”华以沫闻言笑起来,“那尘儿你是信,还是不信?”
苏尘儿回望了华以沫一眼,并不直接答话,只道:“信与不信,又有何关系?有些人总是迫切想要知晓自己的遭遇,无论苦难还是幸运,只是知晓了又有何用,徒添愁患罢了。之后的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我信与不信,也是如此。”
华以沫看着苏尘儿神情淡然,并不似为此苦闷的模样,眼中带了欣赏之意:“尘儿这般可算是勘破了红尘么?”顿了顿,又道,“你方才说,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那么,阮君炎不算么?”
苏尘儿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又重新迈开去,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还在,不是么?世间之事,除了阴阳相隔,其余的再无奈,也并非陷入绝境。只有阴阳相隔……才是真正失去,是再如何做也没有了办法的事。”
“那……如果我杀了他呢?”华以沫的眼微微眯起来,神色漫不经心。
“我欠他太多。”苏尘儿并不惊讶华以沫的话,淡淡开了口,“若他当真因我而死,我能做的,也只有一样了。”
说着,苏尘儿转过头来,望向华以沫,轻声道:“你会么?”
华以沫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主人!”阿奴欢快的声音忽然插入了两人短暂的沉默当中,“主人,你们走得好慢,阿奴差些寻不到。”
华以沫瞟了眼阿奴:“寻我们作甚?”
阿奴兴奋道:“前面有人据说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了,可热闹了。”
风苒的声音也跟着□来,带着不屑:“你对这种倒挺热衷的。”
阿奴转头轻蔑地打量了下风苒:“这种永远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自然没兴趣。”
“你!”风苒觉得自讨了个没去,哼了一声,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也不再开口。
说话间,四人已走了段路,果然见前面有好些人围在一处,隐约可听到兵器相交之声。
华以沫和苏尘儿往前一瞧,正瞧见一个锦衣缎带的年轻男子侧身躲过大刀,手执了把玉扇,“啪”地敲在另一个男子头上。
那男子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搞定。”锦衣缎带的男子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转头朝身后一直笑而不语的女子鞠了个礼:“灵岚姑娘可受惊了?”
“呵呵,姜公子这般能耐,灵岚自然无事。”
说话之声如鸟啼幽谷,清脆灵动。而那露出薄纱外的一双眼睛,丹凤狭长,眉眼轻挑,媚色无边,足以颠倒众生。
“那不知灵岚姑娘是否得空,让小生有幸与之饮上一杯?”姜奇含笑道。
“今晚不行噢,我等的人来了。”被唤作灵岚的女子笑得眉眼弯起来,眼底烟波潋滟,笑盈盈地望向华以沫等人。
片刻,眼神转到风苒身上,遥遥地朝风苒道:“风二姑娘,别来无恙。”
酒楼雅间。
灵岚早已摘了面纱,露出魅惑的面容来,撩着袖子,笑盈盈为众人都斟上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朝几人道:“华姑娘、苏姑娘,初次一见,灵岚敬两位一杯。”
华以沫听到灵岚唤她,倒是好奇得紧,轻轻挑眉道:“灵岚姑娘……竟认得我么?”
“虽不曾得见……”灵岚眼角余光望了苏尘儿一眼,意味深长道,“然江湖第一美人苏尘儿,还是认得的。何况苏姑娘与阮公子的事江湖无人不知。想来如今出现在其身边的,应是鬼医华以沫无误了。”
华以沫唇角勾起一抹笑,举了举酒杯示意:“灵岚姑娘倒是好眼力。”
灵岚笑着喝下酒,又斟了一杯,转头朝风苒道:“风二姑娘不知还记得灵岚否?”
风苒点点头,客气道:“自然记得。灵岚姐姐这般貌美,想来见过一面便难以忘怀。六年前风秋山庄侥幸平了内乱,曾与灵岚姐姐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又见过一次。”
“呵呵,风二姑娘好记性。”灵岚笑得魅惑,“这次受邀前来参加你姐姐的婚事,也算风庄主瞧得起灵岚。前日到了临石城,也不急着去贵庄,便在此地滞留。这临石城,也是好久未来了。”
风苒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小事罢了,遇上一个不长眼的,姜公子出面代我教训了一番。”灵岚大概解释了一番,转头望向苏尘儿,眼底兴致盎然,“说来灵岚倒颇为仰慕苏姑娘,听闻江湖传言本还有些愁虑,此刻见苏姑娘与华姑娘相安无事,才稍稍放心。这般看来,阮家堡兴师动众,倒是有些过了。”
苏尘儿见灵岚转而朝自己搭话,礼貌地点了点头,道:“多谢灵岚姑娘关心。”
灵岚又望向华以沫吗,声音轻快:“至于鬼医……倒比灵岚所料年轻许多。”
华以沫点了点头,并不作声,缓缓抿了口薄酒。
灵岚的视线最后落在阿奴身上。
阿奴这么一趟走下来,如今坐着发现又饿了,见几人聊天也不理会,专心地管自己吃得不亦乐乎。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银铃般的轻笑声,紧接着便有个声音响起:“这位姑娘……倒是有趣的很。可是鬼医身边的阿奴姑娘?”
阿奴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望了眼前魅惑的脸一眼,镇定地将菜咽了下去,点点头表示默认了。顿了顿突然问道:“你是谁?”
灵岚听到阿奴的问话忍不住笑起来,阿奴一头雾水,不知道有什么好笑。
“阿奴姑娘与华姑娘久居鬼医窟,不知晓灵岚也是正常。”灵岚微微收了笑,开口答道,“你可以叫我灵岚姐姐。”
“阿奴为什么要叫你姐姐?”阿奴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亏。
“我比你大,自然是你姐姐。”灵岚正经道。
“可是阿奴不知道自己几岁,这如何比?”阿奴瞟了一眼灵岚,出声道。
灵岚神色有些惊讶:“你不知道自己几岁么?”
阿奴望了一眼华以沫,顿了顿开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阿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罢了。”
“这还真是难办了。”灵岚话这般说着,脸上却有了笑意,“你若不愿唤姐姐,也随你。那换我唤你阿奴妹妹可好?”
阿奴闻言,皱了皱眉:“阿奴和你不熟。”
“时间长了,自然便熟了。何况我觉得阿奴妹妹面善可亲得紧。”灵岚笑道。
“那便等熟了再说。”阿奴甩了甩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又开始埋头吃起来。
“灵岚姐姐明日与我们一道去风秋山庄吗?”风苒询问道。
“嗯。”灵岚点了点头,将视线从阿奴身上收了回来,唇角依旧带着笑意,“左右无事,我方在临石城呆了几天。既然你们来了,便一道走罢。你们明日何时出发?”
“辰时用完早膳再行罢。”风苒答道。
“那我到时便在大堂等你们。”
“嗯。”
……
苏尘儿偏头淡淡扫了一眼沉默抿着酒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华以沫。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
☆、风秋山庄(三)
离风秋山庄的风舞大婚已不过三日;整个风秋山庄到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氛,许多窗户上也贴上了红色双喜。江湖凡是与风秋山庄有些来往的,皆陆陆续续来到了风秋山庄。风秋山庄占地极广,因此凡是提前到来的客人也都安排在山庄里住了下。
“庄主,二小姐昨日已经在临石城,应该过会便能到了。”风启低着头;朝风一啸汇报道。
“嗯,苒儿能把她带来;再好不过了。”风一啸背着手,脸上浮现欣慰之色。
“可是庄主……鬼医行事诡谲;她会愿意帮忙吗?六年前,不过是看在两位小姐救了她的份上才肯出手救下庄主,这次……”风启还是有些担忧。
风一啸微微叹了口气:“剩下的事;再说罢。人来了,总是好的。”顿了顿,风一啸转过身来,“房间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二小姐让人传信过来,说同行还有阮君炎的未婚妻苏尘儿,以及鬼医身边的阿奴。我都安排在了大小姐住的东苑附近了。”风启一一禀报道。
“嗯。”风一啸点点头,“舞儿那里我也说过鬼医要来的这事了,便让她与几人多相处相处。我怕她不同意,因此也没有说那件事。你知道,她虽然身子弱,性子却拗得很。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过说到苏尘儿……”风一啸的眉皱了起来,“阮家堡的人什么时候到?”
“明日便会到临石城,若是不停留的话应该傍晚便能到山庄。此次来的是阮天鹰与阮君炎,风茹和风茜也在其中。”
“那务必将人安排开,越远越好。我有点担心……阮家堡的人并不知晓鬼医也在受邀之列。而且还有个苏尘儿。”风一啸嘱咐道。
“是,庄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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