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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GL)-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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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以沫背对着苏尘儿,紧抿着唇,脸上并无表情,瞧来僵硬得很。此时听及苏尘儿问起,偏头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脸上神色一松,已轻笑了一声。
“嗯?”苏尘儿手上动作不停,对华以沫的笑声有些不解。
华以沫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房间轻轻响起:“许是……午时按着尘儿的时候,不小心动作幅度过大,才将伤口崩开的罢。”
苏尘儿闻言,正解着绷带的手一顿。
再继续时,苏尘儿的声音与平日并无二致,只道:“小心着些。你肩头伤口过大,若是发了炎,怕是会留下病根。”
“自然听尘儿的。”华以沫含笑应了一句。
这般说着,华以沫身上的最后一根绷带也被解了开,露出完整的后背来。
只见那雪肤之上,纵横着好几处可怖伤痕,有些刀伤极深,可以瞧见粉色的新肉自伤口处长出。苏尘儿很轻易便能回想起初见时的震惊,那些到处翻出来的血肉与森森白骨,以及与衣物血液相连而导致脱衣时被迫扯下的皮。鲜血被染得满处都是。好似一个被打破的精美花瓶,瓶身上布满裂痕。即便是此刻,苏尘儿心底也不免有些不忍直视。
虽这般想着,苏尘儿仍是神色镇定地从瓷瓶里倒出乳白色的药膏,抹在自己的手指上,正待给华以沫涂上,瞧见眼前那有些紧绷的身子,轻声开口道:“放松些。你这样伤口绷太近,不方便涂药。”
华以沫听到苏尘儿的话,垂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了颤。接着声音有些闷闷地应了声,那挺直的背脊才有些缓和过来。
“可能有些疼,你且忍着些。”
苏尘儿说完,便开始细细地往华以沫的伤口涂药。
药膏微凉。苏尘儿的指尖却温热。不经意拂过时,有奇妙的感觉蔓延开来,混杂在伤口的疼痛之中,怪异得让华以沫无法描述。额头因痛意下意识地冒出冷汗,华以沫心里的注意力却反而分散在另一种触觉之上,以致每一丝疼痛,都细致得能感觉到苏尘儿的手指带着药膏划过的痕迹。时间被切成一段一段,眨眼间便在这有些晃神的思绪里流失而去。
“好了。前面的你可要自己来?”苏尘儿将华以沫背后每一道伤口都涂好了药膏,开口询问道。
华以沫被唤得回过神来,背对着苏尘儿的脸微微一红,点头道:“嗯。”
说着,背对着苏尘儿自右肩伸出手去。
一个白色的瓷瓶被放置在华以沫摊开的手心里。两人的手指交错而过。
一抹热。一抹凉。
直到苏尘儿的手离开,华以沫才沉默地收拢了手心,重新缩了回来。
瓷瓶上带了温度,握在手里也显得很是温暖熨帖。
待华以沫涂完身前的伤痕时,苏尘儿才用新绷带重新将伤口缠了上。
“伤口方处理好,你注意着些。我先回房了。早些休息罢。若有事便叫我,我就在隔壁。”说着,苏尘儿直身站了起来。
“等等。”华以沫堪堪拢好亵衣,听见苏尘儿告辞的话,转了过去,唤住了苏尘儿。
苏尘儿回过头来,垂眸望着华以沫,等待着她开口。
重新穿上衣服的华以沫,脸上神色自然得没有丝毫破绽,朝苏尘儿缓缓扯出一抹笑意来:“尘儿何必这般麻烦。前几夜不都宿在我的房里么?”
“你既已脱离了生命危险,自然不需要了。”苏尘儿解释。
“谁说不需要了?”华以沫将身子靠在身后的墙上,仰头望着苏尘儿,眼底弥漫开来层层白色雾气,竟带了丝魅惑之意,“瞧着尘儿在这,我才好安心些,想必养起伤来也会快些。”
苏尘儿闻言,目光流转,静静地望着华以沫片刻,才拒绝道:“不了。你伤口愈合的速度瞧来比常人要快得多,加上你自制的疗伤药,纵是没有我,过上了几日,伤口也能大致愈合。何况阿奴姑娘已经回来,照顾你的也多了一个,自然会好转得更快些。”
“那可不行。”华以沫缓缓摇了摇头,语气轻柔,状似认真道,“且不论尘儿是我的人。纵是光凭着尘儿都把我瞧光了,若是不负责到底,如何也说不过去啊。”
苏尘儿沉默了半晌,忽然轻叹了口气,再望向华以沫时,眼底已幽邃如夜:“华以沫,该说的,我之前便已说过。我知你心不坏,也救过我,我待你如友。你受了伤,我自是会负责帮你。然而如果是更多的,我也无能为力。时候不早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回房了。”
苏尘儿转身,脚步方踏出去,垂在身侧的右手忽然被拉了住。
下一瞬,腰间已攀上了一只手。紧接着,一具柔软身体贴在了苏尘儿的身后。
一股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苏尘儿的右耳,带着冷冽药香,软软的声音响起:“尘儿这般说,未免也变得太快,显得有些冷硬心肠了。”
苏尘儿被迫停了下来,也不转身,低着头沉声道:“既是没有结果的事,何须再言其他?”
“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尘儿。”华以沫在苏尘儿耳边轻声道,“我还记得尘儿所教与我的故事。后来我不免想,想必那女子师傅待女子是极好的,才给了她希冀心动。若是没有诱惑,想来也不会酿出这一出了。只是不知,这到底是诱惑人的错了,还是禁不住被诱惑的错了?尘儿觉得呢?”
苏尘儿抿了抿唇,目光掠过一丝复杂情绪,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个重要么?不管是谁错了,也无法改变结局。”
“她的确不能。”华以沫的声音越发软,如同水一般缓缓流淌,在苏尘儿耳边轻声吐露,“却不代表别人也同样不能。若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窗外起了一阵风,将房间内的蜡烛吹得微微摇晃了下。
墙上仿佛重叠在一处的影子,便也随之摆动起来。
“啊——睡得真舒服。”阿奴坐起身来,忍不住伸了个拦腰。
窗外晨光清朗,街上已有隐隐的人声传来。
阿奴精神振奋地从床上下了来,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抬脚往外走去,准备找些食物垫下空荡荡的胃。
百晓生下楼时,瞧见的便是阿奴坐在大堂角落埋头吃东西的身影。
“阿奴姑娘,早啊。”百晓生打了声招呼,便在阿奴身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阿奴抬眼瞥了百晓生一眼,显然还记恨着昨日百晓生昨日怀疑她医术的事情,只哼了一声,便管自己低下头去用早膳。
百晓生也不介意,笑着道:“阿奴姑娘不会还在生在下的气罢?若是的话,在下给阿奴姑娘赔罪了,还望阿奴姑娘莫怪才好。”说着,朝阿奴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阿奴又哼了一声,脸色却明显缓和了些。
百晓生正待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忽然在耳边响了起,脸色微微一变,猛地转头往门口望去。
“你们,先将夫人少爷护送回阮家堡去,记得注意少爷的伤势。我还有些事要办。”阮天鹰朝手下吩咐完,转头又朝风茹道,“茹儿,炎儿便只能先让你费心了,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
“嗯,你也小心。”风茹的头从软轿里探出来,柔声朝阮天鹰道,“炎儿这里我会与茜儿好生照料的。放心罢。”
阮天鹰点点头,这才目送着软轿离了开,后转身踏进酒楼。
百晓生见阮天鹰进了门,连忙将头低下来,同时低声朝阿奴道:“阿奴姑娘,事情有些不妙。”
“怎么了?”阿奴正背对着门口,因此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问百晓生。
“冤家路窄,华姑娘看来有麻烦了。”百晓生又将声音压低了些,“你先同我来。”
言罢,百晓生趁着阮天鹰背对着两人与掌柜说话时,已领着有些不情不愿的阿奴快速上了楼梯。
“到底怎么了?一副神神鬼鬼的样子。”阿奴紧紧皱着眉。
百晓生见四处无人,才开口道:“你不知晓,方才阮天鹰就在你身后不远处。”
“啊?”阿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百晓生早知道阿奴反应会很大,所幸此刻不在酒楼大堂,否则怕是不能善了。
“我听到他与手下说要办些事,有预感与你们脱不了干系。若是让他撞见你们,怕是不免起冲突。且如今华姑娘有伤在身,更是需要静养。”
“这可如何是好?”阿奴愁道。
“不管如何,先告诉华姑娘与苏姑娘再说。”
“嗯!”阿奴闻言点点头,连忙与百晓生一同去寻华以沫。
☆、激烈冲突(二)
“砰砰。”
阿奴抬手敲了敲门示意;心里知晓华以沫无法下床开门,敲完后便随手推开了房门。
“主人,阿奴有事禀……”阿奴的话语方自唇间蹦出,便陡然收了住,连带着脚步也是一顿。正在身后的百晓生一个没留意差些撞上去。
“阿奴姑娘小心些。怎么停住了?”百晓生疑惑地问道,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床上。
“苏……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奴挠了挠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尘儿神色淡淡地推开华以沫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直起身来;视线扫过已经睁开眼睛此刻正躺在床上含笑望着自己的华以沫,然后落在阿奴与百晓生身上;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道:“阿奴姑娘,你方才说有事,可是发生了什么?”
阿奴回过神来;知晓事情紧急,连忙开口道:“那个阮什么鹰的……”
“阮天鹰。”百晓生提醒道。
“啊,对,阮天鹰!”阿奴恍然,“阮天鹰也来酒楼了!”
苏尘儿听到阿奴的话,眼底神色不禁晃了晃。
“呵,又是阮家堡么?”华以沫用没受伤的右手微微支起头来,唇角勾着笑浑不在意道,“这般巧,可是来寻我报仇的?”
“应该是,许会将苏姑娘也一并带走。”一旁的百晓生沉吟道,“近来江湖之上因此事阮家堡声名有些受损,如今想来阮天鹰耐不住,是打算亲自出马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主人又不怕他!”阿奴见百晓生一副忧虑重重的语气模样,有些不屑道。
“阿奴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百晓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道,“阮天鹰在江湖成名已有二十余年头,一身功力深厚。阮家又尤善快剑。阮天鹰出剑虚实为一,几乎可以乱真。世间功法,从来都是唯快不破。如今华姑娘身负重伤,如何使得相斗?”
“既无法相斗,不如便先避之锋芒。”苏尘儿在百晓生解释的时候已经从床上下了来,缓声道。
百晓生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意思。这里不宜久留,阮天鹰一打听便能知晓我们的所在,该趁早离开。”
“嗯。”苏尘儿应了一声,转头望向华以沫。
华以沫知晓苏尘儿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唇边笑意愈浓:“我是受伤之人,自然听尘儿的。”
四人达成一致,当即收拾了细软,悄然离开了酒楼。
因华以沫有伤在身,无法骑马,四人只能雇了一辆马车,由百晓生驾马,连夜赶路往临石城外行去。
至第二日午时,终于到了城门处。
“吁——”
百晓生忽然勒住了马。
“怎么停下了?”阿奴探出头来,望向百晓生,不解地问道。
百晓生手执着马鞭,遥遥地指向城墙上贴着的告示:“阿奴姑娘,你瞧。”
阿奴顺着百晓生的手望去,神情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眼里已有了怒火,压低声音啐道:“这个阮天鹰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写这种告示毁谤主人名誉!”
“阿奴姑娘莫气。只是怕暂时最好不要让华姑娘与苏姑娘露面了。”百晓生有些烦虑地皱起了眉,“阮家堡在江湖势力也算颇有根基,得尽快赶到百晓楼才好。我那里机关重重,谅是阮天鹰也不敢闯。”
“哼,要不是主人受了伤,非给他好看不好!一群乘人之危的小人!”阿奴还是有些不满。
“哎,先出了城再说罢。”百晓生说着,已重新驾着马车,往城门口行去。
“阿奴姑娘,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苏尘儿见阿奴沉着脸回到车厢,出声问道。
“还不是阮天鹰,四处下了告示,表示阮家堡与主人结了仇怨,还满口仁义地列举了主人的狠毒之处。且召集江湖人士共同为民除害。”阿奴没好气道。
“噢?”华以沫听到阿奴的话,忍不住轻笑起来,“我的狠毒之处?我倒好奇他说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阿奴抱怨道:“还不是说主人你秉性凶残,身为大夫见死不救枉为大夫;又滥杀无辜,手上沾满鲜血心无善意,该是人人得而诛之。更可恶的事他竟将以往种种之事皆找到翻了出来。主人你可还记得两年前有个青楼女子求主人救活她情郎,结果那情郎救活后竟是负心人一个,主人你看不过才将男子彻底杀了死,那女子因男子的负心心灰意冷下跳下了沉渊。这事也被列在上面,却说主人你嫉妒两人的幸福于是将其都杀死抛尸。简直是莫须有嘛!总之……总之说得主人宛若恶魔再世一般,阿奴当真看不过去了!”
“他倒是费心了,找了这般多罪状。”华以沫微微偏了头,并不在意,身子往后靠在车厢上,瞟向正低着头的苏尘儿,“尘儿如何看?”
“嗯?”苏尘儿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地望向华以沫。
“我这般丧心病狂,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尘儿该不会讨厌我罢?”华以沫手撑在座椅上,将身子微微往前倾去,笑着问道。
苏尘儿伸手抵住华以沫倾过来的身子,微微蹙了蹙眉,并未回答,只道:“坐好些,如今出了城,马车颠簸,别闹。”
华以沫伸手抚过搭在肩前的青丝,视线依旧流连在苏尘儿身上:“尘儿答了,我自是不乱动了。”
苏尘儿淡淡地瞥了一眼华以沫,顿了顿,才道:“我又并非江湖中人,你你江湖上名声怎样与我何关,问我这些作甚?”
“尘儿虽不是江湖之人……”华以沫眼底泛起笑意,“却是我的人,自然有关。”
苏尘儿正待说话,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
外头传来一声大笑。紧接着便是一个粗犷的声音穿透车厢响起来。
“百晓生,可真巧啊。”
百晓生望着眼前粗布短衫,满面络腮胡的邋遢男子,目光沉了沉:“大胡子,别来无恙。”
“好说,好说。”被称为大胡子的大汉把手里铁锤往肩头一扛,呸地一声将嚼在嘴里的草根随口吐在了地上,将百晓生打量了一遍,笑起来,“听闻百晓生与鬼医等人同行,不知车里的,可是她们?”
百晓生脸色微变,沉吟了片刻,方道:“你问这个作甚?”
“自然来帮阮兄一个小忙。”大胡子朗声道,“你也知晓,我大胡子一向不喜欢欠人情。一年前被阮兄出手相助,侥幸捡了一条命,如今终于到了还人情的机会了。”说着,大胡子缓缓执着铁锤,指向百晓生,一张脸也跟着沉下来,“百晓生,我无意与你们百晓楼为难,此事你最好是不要插手。我手上的锤子可不会留情。”
百晓生闻言,咬了咬唇,坚定道:“华姑娘也同样有恩于我,我怎可袖手旁观?”
“好!既如此,你们便一道上罢。今日不管如何,鬼医与苏尘儿,我都要定了!”
话音一落,粗犷男子已举起铁锤,飞身奋力朝马砸去。
百晓生脚尖在马镫上一点,整个人往前飞去,一脚点在铁锤之上,将其位置踢了偏,同时自己在空中翻了个身,卸了脚上的力。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一道粉色身影从车厢里忽然蹿了出来,一把银针洒向大胡子。
那重若千金的铁锤竟被那粗犷大汉舞动得虎虎生风,将所有银针尽挡了住。
“哈,又来一个!便都来吃我大胡子一记!”大汉沉声喝了一声,只一个呼吸间,铁锤已经跟着朝阿奴砸了过来。
车厢里。
苏尘儿的眉在听到大胡子的声音时已微微蹙起,此时听得几人打斗的声音,目光更是带了些担忧。
她是认识这个大胡子的。此人曾来过阮家堡几次,也在她与阮君炎的婚礼宾客名单上。他在江湖上名气也算颇大,据说天生神力,一手铁锤早已使得熟练无比。曾不知为了何时,竟以一人之力,端了一个山贼窝,由此可见一斑。她担心百晓生与阿奴联手也很难与之相敌。
果然,盏茶时间后,马车一震,惊得马猛地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车帘也被震得晃开来,粉色身影一闪而过。
阿奴的背撞上马车后,捂着胸口喘了口气,随之往地上“呸”地吐出一口血水,抹了抹带血的唇角,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气势不减地朝正与百晓生缠斗的大胡子骂道:“我说你到底几年没洗过澡了,身上这般脏臭难闻!当真如同乞丐一般,阿奴还是第一次见到。想来肯定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你罢!”
大胡子闻言,眼神一变,似被戳中了痛处,一脚将百晓生给踢了飞,转而瞪向阿奴,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女娃!简直找死!”
说着,粗犷大汉的身子已朝马车冲来,铁锤高举,狠狠砸下。
阿奴方被震得受了内伤,此刻见大汉一点都不被手中铁锤所限,身手极快地朝自己攻来,不由目光一变。
雷石电火之际,三枚银针忽然从车里飞出,只听得“叮叮叮”三声响,正击在那铁锤不同位置之上。大胡子手中铁锤去势微微一顿。
便在这当口,车帘已经被一只白皙的手撩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声轻笑响起:“阁下未免有些以大欺小了。”
大胡子停住手,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色人影微微弯着腰,从车厢里踏步出来,才直起身背着右手望向自己。竟是个分外年轻的女子。而女子脸上神色从容,唇角微勾。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冰凉得没有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看评论时常看到有读者抱怨进展慢,咳咳……
其实在我自己设定人物时,已经做好了慢热的准备。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容易动心的人,见多了那些快速发展的小说,难免有人心急如焚,完全表示能够理解^。^
不过大家别太捉急,我会尽量将感情交代清楚的,作者君表示很想把感情线表达得足够充分细腻,所以会比较重过程。
说起肉,感情发展到一定时候虽会有,但我并不希望为了肉而写肉。写到如今,对文中的两个主角感情已是很深,非常喜欢,所以会用心推敲着写,在细节里体现感情线。因此这文显然在这方面是比较清淡慢热的(否则也不会六十多章才出现一个吻了……)
最后,保证是HE。^。^
☆、激烈冲突(三)
“你便是鬼医?”大胡子有些吃惊的模样看着华以沫。
“怎么;你既来寻我,竟连我长得如何也不知么?”华以沫也不下车,站在车前道。
“没想到传说中的鬼医这般年轻。”大胡子将铁锤倒撑在地上,叹息地摇了摇头,“我说姑娘,瞧你年纪轻轻的;我大胡子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欲欺负小辈。这样吧;你将苏尘儿交予我,我也暂且当还了阮兄的人情。如何?”
华以沫闻言;微微挑了挑眉:“这可不行。”
“为何不行?你该知道,你们并不是我的对手。难道非要我动手才肯罢休不成?”大胡子揉了揉鼻子,有些不解。
“阁下该知晓;江湖中最重要的自然是道义。”华以沫淡淡道,“我鬼医救人,难道是白救的不成?昔日我救活了那阮君炎,如今阮家堡却想要过河拆桥,我岂能忍让?这苏尘儿,早已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给。”
大胡子听到华以沫的话,浓眉跟着皱起来,沉吟了片刻,方挥了挥手道:“我不管你们之间的纷争如何,我只是要那苏尘儿。你若不给,我也只能抢了。就算背了不义,也总比欠人情好。”说着,大胡子已经举起了手中铁锤,朝华以沫大声道,“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我便让你五招。”
“等等。”苏尘儿的声音忽然从华以沫身后传出来,紧接着,一身天青色衣裙的苏尘儿也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朝大胡子行了个礼,开口道,“前辈,鬼医于我有恩,且如今有伤在身,我怕是无法同你走。”
大胡子闻言,神色有些惊讶,片刻后,颇有些踟蹰道:“这话你还是同你义父去说罢。如今你义父想方设法想救你回去,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何况阮家那小子还在等着你呢,也算对你痴情一片,我瞧他也顺眼,自是要将你带回去,你无需再多言。”顿了顿,转向华以沫,“废话少啰嗦。要么将人交给我,要么与我打上一架。”
华以沫知晓此事无法善了,心里却因苏尘儿的话有些欢喜,目光滑过苏尘儿眼底一闪而逝的忧色,朗声朝大胡子道:“那得阁下有本事将人从我身边带走才是。”
“你还有伤……”苏尘儿低低的声音忽然在华以沫耳边响起。
“那么,尘儿可要记得保佑我才是。”华以沫语气轻松地丢下这句话,转头朝大胡子道,“便让我领教下阁下的铁锤罢!”
不动则已,动若雷霆。
只一个眨眼间,华以沫已经在马上轻轻一踏,已经在苏尘儿的目光里往大胡子飞去。
与此同时,百晓生与阿奴也分别从另外两个方向攻向大胡子。
只见大胡子口中嘿了一声,将手中铁锤抡了个圈,砸开百晓生与阿奴的攻势。华以沫手腕一抖,连着银丝的针穿过铁锤缝隙,朝大胡子面门刺去。
大胡子眼神一凝,铁锤忽然在掌心旋转起来,阻了银针前进。华以沫手中轻轻一扯丝线,人已朝大胡子冲去。
不过一个呼吸间,叮叮之声已响过数十声。一身白衣的华以沫与灰褐色粗布短衫的大胡子战在了一处。前者身手飘忽,出手刁钻难辨,后者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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