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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GL)-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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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榨干的呼吸,眼前恍若开了烟花,缤纷得耀眼。
唇舌交融的美妙,一点点漫过华以沫的身体,每过一处,都舒服得要人沉溺进去。
而华以沫的另一只手,缓缓攀上苏尘儿的腰,滑过苏尘儿玲珑的身体曲线,最后落在她的背上拥紧,用力得想要将苏尘儿嵌进自己身体一般。
那眼底的狂暴,却也随着时间被一点点抚去。
良久。
当胸口呼吸终于耗尽,华以沫方缓缓离开了苏尘儿的唇。
有细长的银丝自两人唇角拉起。断裂。在光线里散去。
华以沫抬手轻轻揩过自己的唇角,手指上浅浅一抹血色映入眼底。华以沫却似什么都没有瞧见般,放下手去,沉默地望着苏尘儿。
“可满意了?”苏尘儿眼底的复杂在华以沫离开的瞬间便全部掩去,只剩下一片冷静的目光,连出口的话语都显得镇定如初,“若是满意了,请离开。我想休息了。”
华以沫望着苏尘儿因沾了自己的血而格外红艳的薄唇,眼角一抹霞色晕染,只是那目光却清清冷冷,心里闪过一丝闷痛,唇边弧度却反而勾了起来:“尘儿果真无情么?”
苏尘儿抿着唇沉默了会,方道:“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只是莫要再白费气力。我不过寻常女子,不值得你耗费心神在我身上。”
华以沫忽然朗声笑起来。笑声略微有些沙哑。这般笑了片刻,华以沫方收住了笑,沉下眼来,望着苏尘儿,一字一句道:“不管你爱不爱我,你也只能是我的。”
言罢,华以沫微微俯□去,凑到苏尘儿耳边,轻声道:“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都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声音决绝。坚定如石。
而苏尘儿眼底的沉静,也终于裂开了一条缝隙。
直到房门被重新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华以沫的话音却仿佛依旧在耳边响彻。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强推这种,我还是下不去手啊……o(╯□╰)o
唔,大家要相信,尘儿动心是有的,只是太冷静了,太冷静了,太冷静了,装得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所以小沫有些悲剧……
不过,我相信圆满的时候不远了,嗯!(我要先鼓励自己……咳咳)
☆、怒闯血楼(一)
“你还好吧?”
沉默站立着的苏尘儿被一个声音唤得回过神来;略显惊讶地转过头去。
窗边静静立着去而复返的莫平怀。脸上面具已经没了,眉毛紧紧皱着,望向苏尘儿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不可遏制的愤怒。
“你还没走?”苏尘儿抬眼望着莫平怀,声音恢复了平静,“你们的人应该撤退得差不多了,你一个人滞留在这里;不怕被发现么?”
“我庆幸我回来了,否则……”莫平怀眼底的愤怒里夹杂了一抹不忍与痛惜;顿了顿,方压低了声音道;“她怎可那样待你?你们,你们明明……”莫平怀将“都是女子”四字咽入口中,神情有些古怪。
方才离去之后没多久;他忽然想起离开得太仓促,未来得及向苏尘儿告知自己的名字,因而越想越觉得遗憾不已,一咬牙便重新跑了回来。所幸百晓楼当时正忙作一团,也根本没料到噬血楼的人会去而复返,因此防备松了许多,才让他翻上了三楼。也是他运气好,很快便摸到了苏尘儿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那个好听的清冷声音。自酒楼忽别后,他便对脑海里那个身影牵挂不已,很快便打探到对方的身份,方明白原来她就是江湖第一美人苏尘儿。当时他本欲追上苏尘儿,却突然收到了副楼主代发的任务,才不得已暂时放弃,打算事毕后再作寻找。不曾想魂牵梦萦之人也恰恰在百晓楼,让他当时很是欣然。
莫平怀自觉突然闯入有些失礼,本欲敲窗示意,怎料房间里的动静将他惊了惊。他下意识地透窗瞧去,竟瞧见了令自己震惊无比的画面。而之后苏尘儿的言语,也让他大概明白了情况。他虽听闻江湖盛传第一美人苏尘儿落入鬼医之手,却不曾想鬼医会这般无耻!纵是一向脾气甚好,此刻莫平怀也气愤不已。
苏尘儿显然感受到了莫平怀的怒气,胸口有复杂的感觉弥漫。她垂下眸来,声音有些冷淡:“此事不关你的事,参和进来对你没有好处。”
“我怎能任由这种情况发生!”莫平怀的声音因激动微微提高了些,眼底的不忍愈发重,“你根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事情。她悖逆伦常世俗,怎可累你如斯地步?若是在江湖上传开来,莫说身败名裂,怕是天理不容啊!不管于你而言,还是于她而言,都是一场劫难。”
苏尘儿听到莫平怀的话,低垂的眼底有情绪瞬间波动起来。她知道莫平怀说的都是实话。且如今华以沫越陷越深,实在非她所愿。两人牵绊太深,若是长此以往这般下去,也不知会是怎样的情况。
这般想着,苏尘儿静静地沉默了会,再抬头时,目光重新变得清明:“那,你想要如何?”
莫平怀凝视着苏尘儿的目光变得坚定:“我要带你走。”
深秋的雨,说来就来。
不过几个呼吸间,雨势连绵成一片。叮叮咚咚地敲打在木框窗棂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外头的天色,也渐渐灰暗下来。
历经一场争斗的百晓楼,大厅物事零落四散,木屑碎瓷无数。
噬血楼的人如潮水般涌来,也如潮水般退去。
徒留了一地狼狈。
及傍晚,天一与玄三终于在收到黄四放出的讯息后快马加鞭地赶回了百晓楼,从黄四手中接过后续处理事项。这一战,百晓楼因人力来不及回拢,又被杀了个束手无策,伤亡颇有些惨重。天一让玄三将有名望的大夫多请些过来,死者则抬到了院子屋檐下盖上了白布。一时之间,整个百晓楼的气氛都有些悲伤萧瑟。
“楼里住着的客人可还好?”天一忽然想起华以沫几人,转头问在一旁帮忙的黄四。
“这……我倒想起来了,灵岚姑娘与阿奴姑娘自出门游玩后便尚未归来。华姑娘与苏姑娘倒是无碍。”黄四答道。
“我知道了。”天一沉吟道,“客人无事便好。这样罢,你现在去将华姑娘与苏姑娘唤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楼主不在,我先见上一见罢。”
“是,大哥,我这便去找她们。”黄四点点头应了下来,转身上楼了。
不一会儿,黄四就来到苏尘儿的房间,敲了敲门,口中唤道:“苏姑娘?”
这般等了片刻,房间里却并未有所动静。
“苏姑娘?”黄四又唤了一声,有些疑惑,加大了敲门的声音。
依旧一片安静。
黄四推了推门,发现门并未从里面反锁,口中试探道:“苏姑娘,我进来了?”
说着,见无人应答,还是将门推了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被褥整齐地叠放着。窗户敞开,有雨丝斜着飘进来,将窗边的地上濡湿了一片。
“唔,怎么没人 ?'…'难道不在自己房间……”黄四边嘀咕着,边关上了门,转而往华以沫的房间走去。
“华姑娘,可在?”黄四敲了敲门。
这回,门很快便被拉开了。
华以沫瞥了黄四一眼,转身往回走去,口中淡淡道:“黄护法有事?”
黄四扫了屋子一圈,轻轻咦了一声,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我以为苏姑娘也在你这里。大哥想找你们。”
华以沫方走到桌子旁,闻言脚步一顿,随即转过头来,神色带了疑惑:“尘儿怎会在我这里?她难道不在自己房间吗?”
黄四摇了摇头:“我一开始就去找苏姑娘了,房间里没有人,便以为她同你在一道。灵岚姑娘和阿奴姑娘还未归来,苏姑娘会到哪里去呢……”
华以沫目光一凝,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
黄四并未注意华以沫的神情,依旧有些困惑地自语道:“我一直在大厅,也没见苏姑娘出去啊。难道在采儿姑娘的房间?”
话音未落,黄四只觉眼前白影一晃,华以沫已然消失在门口。
“哎,华姑娘,等等我。”黄四一招手,连忙追了上去。
三楼的客房总共三十间,除了百晓生与四位护法有固定的房间外,其余一般都是客房。而如今除了华以沫等四人各占了一间,采儿占了一间外,其余都是空房。
华以沫很快来到了采儿的房间,直接推门而入。
坐在采儿床边的白渊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望向神情甚是冷然的华以沫。
华以沫的目光在房间只扫了一圈,随即脸色微微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竟一时怔在原处。抓着门框的手指,却因过度用力泛了青白之色。
“华姑娘,怎么了?”身后的黄四终于也赶了到,探头往屋里望了望,奇怪道,“咦,苏姑娘竟也不在。”
话音一落,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
华以沫目光沉凝地甩了甩手,将被自己捏断的木块随手掷到了地上。
门框上赫然一个缺口,露出内里浅色木纹来。
白渊望见这一幕,淡淡开了口:“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苏姑娘好像不见了。”黄四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毕竟人是在百晓楼失踪的,说起来实在是没有脸面的很。
华以沫忽然转头望向黄四,目光让黄四只觉得头皮一麻,而那声音更是压迫:“给你们一炷香,我要知道尘儿到底在哪里。”
待黄四走后,华以沫也不离开,反而踏进了房间,兀自在桌边坐了下来。
白渊将采儿的被褥掖了掖好,直身站了起来,也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口中道:“你好像很关心苏尘儿。”
华以沫瞥了白渊一眼,并未答话。
白渊却浑不在意,继续道:“江湖传闻鬼医心冷如冰,心硬如石,心狠如蛇,如今看来,果然不可尽信。”说着,执手将杯中茶水饮了干,倒是一派悠闲模样。
华以沫闻言冷冷笑了一声,偏头望向白渊:“江湖也传闻,荣雪宫宫主心性淡薄,不恋红尘。如今看来,白宫主如此费心自己被百晓楼所藏之物,执念这般深,又是如何?”
白渊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有一瞬的黯淡。随即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淡淡道:“有些东西本便该是我的,自然要拿回来。”顿了顿,“你许不知道,那本小册被噬血楼楼主拿走了。”
“又是噬血楼?”这一回,华以沫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们要这东西作甚?”
白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眼底有沉思的神色。
这一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外头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华以沫闻声倏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转头望向门边。
天一推门而入,朝华以沫抱了抱拳,方开口道:“华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所幸不负所托,已经有消息了。”天一汇报道,“大约一个时辰前,有人瞧见苏姑娘与一位蓝衣男子离开了。我询问了男子长相,让人画了出来,辨认后猜测那男子应当是莫氏兄弟的莫平怀。只是不知他为何掳走苏姑娘。”
华以沫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自言自语道:“蓝衣男子么……”
“正是。”天一点点头,踟蹰道,“这莫平怀,以往行踪便有些奇怪,如今看来,该是噬血楼里的蓝堂主。”
“果然是他!”华以沫抬起头,眼底有滔天怒意压来,望着天一缓缓道:“告诉我,噬血楼在哪里?”
天一闻言一怔,神色颇有些为难:“这噬血楼的位置向来隐秘,被藏于百晓楼五楼之上,因此怕是只有楼主知晓……”这般说着,天一发现眼前女子的目光愈发冰冷,忙改口道,“不过我倒知晓一些。据说这噬血楼,是在海域附近,只是具体位置不明。如果华姑娘愿意等楼主回来,可以……”
话音未落,华以沫已迈出脚步,擦过天一的身侧,走出了房门,同时冷冷的声音悠悠传来:“不用了。我自己去找。”
“华姑娘,你去哪?”黄四正在大厅帮忙,抬头望见急步下楼而来的华以沫,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华以沫却并不理睬,沉着脸跨出了们。
“华姑娘,外面在下雨,可要带把伞……”黄四的声音低下去,有些惊讶地望着华以沫停也不停,出门便跨上檐下系着的一匹黑马上,一扭缰绳,整个人便骑在马上冲进了雨雾里,很快连背影都消了失。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有回评论的习惯,但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也会看到这种话,呵呵,真是又好笑又难过。
1。当时写的时候本来是想故意留个悬念,下次在华以沫与苏尘儿相遇时揭晓,顺便因为误会虐一虐。因此写的时候用了点技巧,故意在莫平怀说完那句话后就断掉了。但是没想到什么都没有清楚的情况下,大家就在下面开骂。我有写苏尘儿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个男人走了么!!!根本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2。就算苏尘儿真的走了也没必要骂这种话好么?本来也是在情理之中。苏尘儿选择一直留下难道只是因为信用?苏尘儿留下的原因一开始可以说是因为这个,后来已经带了个人感情进去了。当然,苏尘儿因为个性的关系,我涉及描写感情心理的时候都是通过细节动作来表达的。我知道很多人明的看得多了,这些暗的便觉得不够劲。直接写“我爱你我关心你我心疼你我舍不得你”那么简单明了我也会啊,但是我心里苏尘儿的形象不是这样子的啊!至于有些人提到感情不够,我早前便说过,一方面可能是本人叙事功底有限,何况苏尘儿这种内里很冷的比较难把握;还有一方面苏尘儿的确没有华以沫爱的深。这是事实。不是你爱我这么多我就也要爱你这么多的。
3。你们可以不喜欢主角。这本来就是大家的自由。我也知道你们心疼华以沫。不过剧情现在是需要虐华以沫,之后也会虐苏尘儿。这些本来就需要。但是那些在评论里骂人的,对不起,请点右上角的叉,不要坏了你们的心情,也坏了作者辛辛苦苦写文的心情。我爱她们每一个。我虽然不是BLX,但也没强大到能承受你们这么多的压力。对不起我接受不了,谢谢你能追到现在。
4。最后一点,也是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一点。我竟然还看到有人说慢热是为了拖V?呵呵,指责完人物来指责作者?很好,不送。这根本没什么好说的。我要为了赚钱我TM不去写言情啊!(不好意思飚了脏话因为实在忍不住)写的时候不过是因为喜欢而已,觉得喜欢的百合太少,经常文荒,才想要自己试试写写。不会以为我靠这个V日进斗金吧?呵呵,百合几乎比耽美还要小众好么!何况现在盗文这么多,肯追文的读者我一直都很难得了。还有人说既然是慢热为什么这么早入V?我简直快相信不了我的眼睛了。难道只有有肉才能很快入V?还是一定要两个人爱上了才能入V?快热的文晋江一抓一大把,要看肉文也到处都是,习惯问题,没必要各自找不痛快。我只写点我想写的东西。写文看文本来就是缘分,如果文不合你的意,能不能好聚好散?挥一挥手,不要留下一句脏话好么?谢谢合作。
心情很差。第一次这样说话。对不起。
☆、怒闯血楼(二)
雨势滂沱;路上已瞧不见几个行人,一条街道也空荡荡得看不到几只活物。而街旁的酒肆茶楼,则热闹得能听到众人的高谈阔论。只是在飞驰而过的华以沫耳里,皆被雨声覆盖冲淡,退至世界之外。脑海里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
雨珠在马蹄下飞溅,眼前是白茫茫的雨帘;从天际飞流直下。马是好马,漆黑的皮毛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发亮;马身上的肌肉纹理厚重结实。马上的华以沫,眉头微蹙;唇线紧抿,眼睛因迎面而来的雨微微眯起,一头青丝贴在同样湿透的白衣身上。雨珠顺着轮廓滑下;自下颔处坠落,风将衣袍吹得鼓起,有猎猎之声在雨声里夹杂。
偶尔有人透过窗户瞥见街上这奇异的一幕,皆微微咋舌。只是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模样,人与马已消失在远处,只余下一个黑白分明的轮廓。
黑马白衣,在这浩荡天地之间,寂寥奔走。
海域离百晓楼所在的地方距离并不远,不过四五日的马程,地处却极为偏僻,很少有人踏足。那里碣石林立,海风腥咸,潮湿之处极易滋生许多毒虫蛇蝎。更主要的是,海域三面临海,而唯一一面进入的必经地方,是一片枯林。此林常年有瘴气围绕,很少有人知晓里面是什么,因为几乎进去的,没有一个能够出来。
若噬血楼当真将楼建在此处,倒是巧思得很。毕竟亦正亦邪的噬血楼,在江湖上也是树敌颇多,其楼所在位置愈隐秘,便愈安全。
四天后的巳时,华以沫终于到了枯林的外围。
由于马不停蹄的赶路,华以沫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抬头望了一眼身前干枯枝丫高高指向天际的林子,一层灰白色雾气若有若无地弥漫在周围。一块半人高的石碑静静地矗立在林前,上书四个潦草的红色大字:“危险慎入。”
华以沫却只是瞥了一眼,略一思忖,便下得马来,徒步走了进去。
瘴气对华以沫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年幼之时,她便在师傅的要求下每日沐药浴,身体早已百毒不侵,寻常毒药对她并无效用。
华以沫甫一踏入枯林,受了环境影响,觉得周围冷了几分。地上皆是腐败的枯叶干枝,一路行走时会发出疹人的咔咔声,在寂静得诡异的空气里传开去。
华以沫脸色有些凝重,脚下却不迟疑,几乎是在枯林里快速地穿梭而行。胸口因为这几日的过度劳累而有些隐隐闷痛。
正当华以沫走出一段距离后,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灰影如同离弦之箭飞快朝自己冲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抓去,手心触到一片湿滑冰冷。紧接着,手心便有针刺般的疼痛传来,随即又是一麻。华以沫猛地将手里的东西甩到就近的树干之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砰”。
一条有着灰色花斑,不过十寸左右长短的细蛇顺着树干滑落在了地上。
华以沫蹙眉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心,两个小小的蛇牙留下的伤口留在上面,边缘有一圈淡淡的黑色。华以沫左手并指为刀,毫不犹豫地在伤口处割开了一道长痕,带着紫黑色的血便顺着手掌流下来。不久后又慢慢恢复了红色。她的血液本身在从小服用了诸多药物后,已有了一般排毒功效,其气味更是让一般毒物避之不及。
华以沫见手心处的血恢复了正常的颜色,随手扯了身上的布条在手心绕了绕,然后俯身拾起地上那条小蛇。
那蛇被华以沫砸到树上,身子软软地在华以沫手中垂下去,已然死去。
然而华以沫捡起小蛇没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簇轻微的嘶嘶声。她抬头朝身旁的一棵树望去,蹙着的眉愈发紧了些。
只见那树上,竟缠满了许多自己手中灰色模样的小蛇。最长的不过二十寸,最短的甚至只有手指一般长短。由于那枯树色泽黯淡,那些灰蛇趴伏其上,一时并不易被发现。
那一大丛灰蛇各自交缠在一处,有些甚至从树冠上倒垂下来。那些血红的蛇信吐露,简直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头皮发麻。
华以沫方才被这蛇咬过,对其毒性有了大概了解。虽不至于很快要了人命,却会麻痹身体,然后毒性才会袭向心口。加之这灰蛇速度迅疾,如今这情况也着实棘手得很。她一时之间并不敢动,脑子飞快旋转起来。
一人多蛇,便这般静默着对峙。似乎都在等待一个时机爆发。
突然,其中一条蛇似乎有些耐不住,微微动了动。
与此同时,树上缠绕着的几十条蛇也同时动了。
一时间,如同万箭齐发一般,几十道灰影自树上朝华以沫笔直地飞速窜来。
华以沫眼中精光一闪,早已准备好的一把银针自手中洒出。与此同时,脚尖一点,整个人飞快往后退去。
银针极快地穿过一条又一条灰色的蛇身,最后“咄咄”地钉在树上。许多蛇犹如失了力,纷纷开始往下落。还有几条漏网之鱼却去势不减,很快便来到了华以沫眼前。
华以沫身子往旁偏去,左袖一甩,运了一丝真气将几条蛇挥到了地上,身子也跟着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再落地时,堪堪避过了剩余的那些蛇。
然而甫一低头,脚上的乌靴上还是缠上了零星的几条。
华以沫眉头一皱,脚下步法运转,一一将那些蛇甩了开去。
“嘶嘶。嘶嘶。”
华以沫眼中光芒凝聚,腕间银针飞出,银丝灌入真气,绷得笔直,然后快速旋转起来。
迎面飞窜过来的灰蛇在锋利的银丝下“噗噗”地短成几截,然后落在地上。那尾巴却还兀自在地上扭转了几下,方才没了动静。
那银针最后“咄”地一声钉在缠满灰蛇的树上。
华以沫右手在一端拉紧银丝,左手中指则飞快地在银丝上一滑,几滴血珠落在银丝之上。华以沫极快地自怀里掏出一瓶红色瓷瓶,在银线上倾倒几滴。随之一同被华以沫抖向树干。
夹杂着馥郁药香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一次,宛若遇到了什么慑人的东西般,那些灰蛇竟纷纷以银线为中心飞快地四散而去。
华以沫等了片刻,待灰蛇皆缩在一处,方一拉银丝收回了自己的针,又将手里帮助散发气味的药瓶收进怀中。她知晓此处不宜久留,转身快步往前方继续行去。
越往里面进入,身旁的瘴气越浓。过了一会华以沫便看不到几步开外的路,而头顶更是如同铺了一层厚厚的白云。她琢磨着应该是已经来到了枯林的中央地带。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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