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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GL)-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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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鹰这才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了。

“茜儿那里可都安排好了?”风茹又问道。

“嗯。”阮君炎应了声,“已经送到房里了。”

“茜儿是个好姑娘,炎儿可要好好待茜儿。”风茹说着,目光忍不住又飘到了苏尘儿身上,意有所指道,“这几个月来,你身子愈发不好,几乎一刻都不得消停,都瘦成什么样了,娘亲看着实在心疼。炎儿该心中明白,谁才是真心待你。”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虽没有明说,却也带着几分怪罪苏尘儿惹起的祸事,连累了阮君炎。

“娘,我知道了,快用膳罢,菜都要凉了。”阮君炎眼神暗了暗,怕风茹又拿苏尘儿说事,出声劝道。

风茹轻轻哼了一声,碍于阮天鹰在场终于没有多说,停了话头,去帮阮君炎夹菜。

一声轻笑却突兀地在饭桌上响起。

众人的目光不由惊讶地落在华以沫身上。

华以沫不知何时已停了箸,斜睨着风茹,靠在椅背上语气慵懒道:“依我看,怕是阮公子染了晦气,不如唤个道士来施个法,去一去才好,免得又被别人连累了。这不可不太好。”

此话一出,宴桌上好几人同时变了脸色。倒是没有甚关系的风定几人,一副旁观模样。

而阮君炎的目光,自坐下后第一次落到华以沫身上,神色更是一震。

方才过来时,他满心满眼只有苏尘儿一人,后移开目光,便不敢再看。此时望过去,方才发觉有什么不对。

苏尘儿衣着惯来素净,也多着白色,因此阮君炎起初并不以为意。此刻望见华以沫时,才发现两人身上的衣衫,竟是这般相似。虽款式有所不同,却一眼就能辨别来自同一批布料。

那两人端坐在一处,再是融洽不过,当真好像一体般不可分割。

而这些落在阮君炎眼里,简直不亚于当头闷棍,砸得脑中嗡嗡作响。

知晓两人关系的他,自然不难猜出这身衣衫的意义。在旁人眼里或许顶多落个关系亲昵的姐妹之谊,他却只想到伉俪情深。思及今日又是自己大婚,两人却穿了这套衣衫而来,其中涵义更是让他觉得心中绝望。自己的一身鲜红喜袍,刺目得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终于还是落到了苏尘儿身上。正对上她的视线。

沉静的黧黑瞳孔依旧是清冷模样,看向阮君炎时更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

或许比陌生人还要糟糕。

那样生疏的目光,如同一根尖锐的刺,直直刺到阮君炎心底去。寒冷得几乎要让人发抖。

他恨不得脱口而出质问苏尘儿,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地穿着这衣衫出现,若落到有心人眼里,被发现怎么办?阮君炎不敢深想。她怎么可以?她这样冷静理智的人,怎会不知其中的利害?这样一段注定不被认同,应当隐于暗处的关系,为何竟敢如此张扬?她难道不知道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么?到时候要如何是好?

然而所有的话,都在下一瞬被阮君炎硬生生压回喉咙。

因为他看到,苏尘儿对他笑了笑。

那是……浑然不似在意的笑。

自己眼底的所思所想,好像都被眼前的聪慧女子看透,然后给了他答案。

这般瞧来,一切更像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多虑。对方根本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阮君炎在这个笑容里,身子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所有气力,几乎要瘫倒在椅子上。脸上更是失尽血色。

☆、141迷雾重重(一)

阮君炎身旁的风茹显然被华以沫的话刺到;一时倒没注意他的变化,只顾自沉了脸道:“有劳华姑娘提醒。只是我倒觉得,华姑娘更有必要如此,莫要沾了她人的晦气。”说着,还不忘瞟了一眼苏尘儿,冷笑了声。

华以沫见状;只是无谓地勾了勾唇角:“真不巧,我既是鬼医;占得一个鬼字,哪里还怕什么晦气。”顿了顿;故意忽视了风茹的暗指,反而笑着望向身旁的苏尘儿道,“何况身旁自有贵人相助;让夫人白劳心了。”

风茹闻言话语一滞,望着两人的目光愈发鄙夷,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道:“世事难料,那也保不定哪日便出了事,到时候可就晚了。”

“此言甚是。”华以沫的目光淡淡地瞥过脸色极差的阮君炎,唇角笑意更浓,“世事难料,瞧阮公子的气色这般差,可不太好,夫人可要多关心了。”

风茹闻言,目光下意识地落到阮君炎身上,瞧见他一副颓唐模样,神色果然一惊,也顾不得回击华以沫,连忙出声问道:“炎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阮君炎缓缓摇了摇头,勉强扯了一个笑意,顾不得两人的争锋相对,只有气无力道:“娘,我有些不舒服,便先回房了。”

言罢,颇有些神不守舍地站起身来。

风茹闻言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放低了声音道:“不舒服先去休息,娘这就送你回房。”

“不用了。娘身体还没好透,我自己回去就好。”阮君炎此刻只想一个人呆着,强笑着拒绝了风茹,然后兀自转过身子,一时也忘了与在座众人示意,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风茹望着阮君炎离去的背影,虽不知为何炎儿好端端地为何会这般,但下意识地将迁怒到了华以沫与苏尘儿身上,猛地转头瞪了两人一眼,又担心阮君炎的身体,低头朝阮天鹰道:“天鹰,炎儿好像不太对劲,我去找易先生去帮炎儿瞧一瞧,这里你招呼着。”

阮天鹰自方才起脸色便一直沉凝着,只是心里的确也不待见华以沫,见她如此嚣张,才没有出声驳了风茹的话。此刻闻言,心里一方面也颇有些担心阮君炎,一方面又怕风茹再说下去矛头指不定会完全对准苏尘儿,权衡下点头应了风茹,目送着她离去。

一下子空出两个座位后,桌上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身处目光焦点的华以沫,却仿佛对大家的注意视而不见,只面色淡然地伸了筷子去夹菜,兀自用起膳来。神色中倒带了几分惬意。

“失礼了,大家用膳罢。”阮天鹰在心中叹出一口气,出声缓和道。

众人也便顺着主人的发话,收回了华以沫身上探寻的目光,低头用起膳来。

风定饶有趣味地扫过华以沫与苏尘儿,见两人竟都是一般宠辱不惊模样,更是觉得有些意思。闻得阮天鹰的话,才不再多瞧,只寻了话头,与阮天鹰聊着些江湖上的趣事,气氛倒也不太过僵硬。

阮天鹰心中明白风定的用意,自然乐得接过他抛来的话,一时心里的烦闷跟着去了些。不过一会,两人已经聊到了新娘子身上。

风茜是风家外姓,虽挂着风的姓氏,实则与风秋山庄走动却并不频繁。论起来,风定与这位新娘子的见面更是屈指可数。风秋山庄百年根基发展下来,风氏旁支早已不知几许,若非因了风茹嫁进阮家堡的缘故,而风茜又与其交好,怕是直系中人根本无人知晓。阮天鹰虽素喜苏尘儿,但风茜是他的侄女,何况对阮君炎有救命之恩,对如今这个结果也不是太抗拒。此刻风定提及新娘子,阮天鹰才叙说了一二,心里不知怎的竟起了一丝愧疚。阮君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独子,对他的心思当爹的又怎会不明白。只是事已至此,只望炎儿能明白他与夫人的苦处,好好待茜儿,相信终有一日会放下尘儿。当初他为尘儿已受伤不知几许,整个人都不似以往精神,商议之下,他才应下了夫人的这个提议,抱着趁早绝了阮君炎的念头才急急安排了这桩大婚。此刻念及,最对不起的好像是茜儿,总觉得有几分利用在里面。因此阮天鹰开口说起风茜时,倒多往好的方面去提。

“我听闻茜儿姑娘曾在刺影楼手里救下君炎兄,倒不失为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风定道。

“嗯。”阮天鹰颔首应了,方才的沉凝脸色已经在谈话中缓和下来,似是也忆起了昔日的事,道,“茜儿虽任性些,待亲近的人却是用心。连我都没有想到,茜儿竟然愿意为了炎儿挡下那一剑,若非易先生恰巧在府上,怕是失了性命也不一定。”

华以沫本顾自夹了菜往尘儿那里送去,闻及刺影楼三字手上一顿。

那两人却是一提即过,眼看话题又似要引向其他地方,听得华以沫眉毛轻轻皱了皱。

别人虽没有留意这边的情况,苏尘儿却是看得再明白不过,忽然便出声插了话道:“我彼时在外也曾听闻过一二,却不甚清楚详情。不知阮家堡……怎会招惹了刺影楼的人来?”

身旁的华以沫闻言一怔,随即目光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暖意,知晓苏尘儿是故意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侧着身对苏尘儿勾了勾唇角,开始不动声色地注意着那阮天鹰和风定的谈话。

两人似也没料到一直静默不语的苏尘儿竟开了口,虽觉惊讶,但也没有多心。阮天鹰只道苏尘儿念及旧情,关心阮家堡之安危,心中更是觉得欣慰,也不隐瞒,摇了摇头解释道:“此事我也想不明白,许是哪个仇家雇来的吧。”阮家堡既有着百年基业,虽是正派,过程中却也难免树些敌,只是竟能雇得动刺影楼之人身份该是不低,倒令他们倒觉奇怪。

苏尘儿思忖间,已经继续问道:“那刺杀之人后来如何了?”

“哎。”阮天鹰闻言,叹出一口气来,颇为无奈道,“尘儿也知刺影楼的手段,那人伤了茜儿后见势不对便欲逃走,被赶来的手下阻了一阻才被我亲手抓了住。只是还不待审问,对方已经自爆而亡,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听到阮天鹰的话,苏尘儿神色一动,有些疑惑道:“不知……怎么伤到风茜姑娘了?”要知道刺影楼向来有着严格规制,事先必定打探好情况,多在要杀之人单处时行动,以免曝光身份。伤到目标之外之事,倒是不常听闻。

“尘儿有所不知,那夜茜儿正好临时去寻炎儿有事,没想到却正好撞破了炎儿被刺。那人扮成了阮家堡之人,趁着炎儿没有防备下了手,所幸炎儿反应快,才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只受了些皮外伤,只是虽是如此,炎儿身手却不如刺客,眼前就要亡于对方剑下,紧急关头是茜儿突然冲出来挡在了炎儿身前,将剑送进刺客身体里,却也同时被刺客伤了。”阮天鹰提及时,面上又多了几分叹息之色。

苏尘儿的面色却一时有些古怪起来,却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别人不知,她却是知晓一些的。刺影楼的刺杀不管成与不成,通常都是一击即退,何况又是在阮家堡这种地方,一不留神便被围攻活捉也不一定。而这是刺影楼最忌讳的事。因此在她听来,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只是这话毕竟是不能多问。

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知晓的事,苏尘儿也不再多问,偶尔在阮天鹰问及时才应上几句。没了风茹与阮君炎,宴桌上气氛也没之前紧张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华以沫与苏尘儿对视了一眼,便欲起身打算告辞。

风舞在几人闲聊时已得了华以沫暗示,因此跟着站了起来,道是与华以沫多月未见想要好好一叙,与两人一道走了。

三人一路行至凝尘居,华以沫才开门见山说明了找她过来的用意。关于昨晚争斗则瞒了下来暂且不提。

风舞听华以沫描述完了想要询问的对象身份,又见她神情凝重,倒也认真对待。事实上华以沫问及的人并不难猜想,既是个三十左右年纪的大夫,又曾参加自己大婚,不过沉吟片刻便给出了答案:“想来你说的,应当是最近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易远了。”顿了顿,风舞的目光扫过两人,“说起来,这易远倒与你们有几分瓜葛。正是当初风茜请来医治阮君炎的人,与阮家堡关系很是交好。”

苏尘儿闻言蹙了蹙眉:“竟是他么。”说着,似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神色颇为惊讶,“这般说来,方才风茹提及为阮君炎瞧病的易先生,便是此人 ?'…'”

“正是。阮君炎受伤那些日子,听说都是他帮忙在诊断。”风舞颔首应了,余光忽然触及华以沫有些阴翳的模样,眼底有了疑惑,“只是小沫问他作甚?”

华以沫沉默着没有回答。她并不愿将风舞牵连进此事,何况这易远又涉及刺影楼,更是不能让风舞细究。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倒是苏尘儿,看出了华以沫的顾虑,开了口解释道:“他与我们有些私人过节罢了。此事事关重大,如今尚不宜具体相告,还望风一姑娘体谅,能为我们保密。”

风舞点了点头,知晓对方既然这般说了,想必是有难处,也不再追问,只回过头望着华以沫叮嘱道:“小沫,方才我宴桌那席话并非只是说与阮家堡之人听,你需记得了。”

“我知道。”华以沫说着,朝风舞笑了笑,知晓对方好意,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扯开话题道,“先不谈这个了。大半年未见,瞧你面色比上次好多了,看来凌迦倒的确遵了我的话。你且伸出手来让我瞧一瞧,免得时日一长,让凌迦等急了。”

风舞自然听懂了华以沫话里的含义,不由脸色一红,愈发显得温婉动人,却什么都没有说,乖乖地伸出手让华以沫探了探脉象。

☆、142迷雾重重(二)

华以沫在风舞手腕两指一搭;心里也有了数,将之前的烦躁暂时压了压,意味深长地瞥了风舞一眼。

风舞见华以沫一搭一收,并没有马上说话,却也不好意思催促,等待着对方开口。

果然;不过片刻,华以沫似卖够了关子;缓缓出声道:“看得出来凌迦很用心。我该先道一声恭喜。想必再过上半年,你的身子便能如常了。到时候爱生几个;随你们去。”

风舞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羞赧,颇为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温柔喜悦。她并不计较华以沫的话;反而朝她点了点头,正色道:“多谢小沫了。”

华以沫摇了摇头:“举手之劳罢了。”顿了顿,华以沫的目光似欣慰似惆怅道,“凌迦很好。你……很有眼光。”

风舞见到华以沫复杂的神色有些不解,正沉吟间,眼角余光恰好瞥见苏尘儿的手在桌下伸过去放到了华以沫手上轻轻拍了拍,目光柔软,有着安抚之意。而华以沫感受到对方的手,视线也随之对上了苏尘儿,一触即收,却令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风舞怔了怔。

只因这样的目光,对于风舞而言并不陌生。只是对象从她和凌迦,变成了眼前两人。

两个……女子。

一个念头风驰电掣般闪过风舞的脑海,像是有双手拨开层层迷雾,露出真实一角。之前见到两人同来赴宴时的微诧与对彼此衣着的好奇,此刻都像是在昭示某个隐秘的事实。而这念头令风舞感到极为不可思议。

华以沫只望了一眼苏尘儿,便回过头来,当看到风舞目光震惊地望着两人时,心中一跳。

果然,风舞望着两人,语气有些踟蹰开了口:“你们的关系比上回亲昵多了。”

话虽这般说,语气里的试探却不言而喻。

华以沫倒并没有想瞒风舞,既然对方瞧出了些端倪,索性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尘儿很好。”

“这……”风舞眼底震色依旧,目光扫过苏尘儿,见她只是沉静地望着自己,并没有反驳的意思,连忙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会?”

明明,都是女子啊。风舞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事实如此,其中因由我也一时也难以说清,只能说感情这种事,半分不由人。”华以沫淡淡道,“我知这很难让人接受,不过我也并没有打算让谁去接受,这是我与尘儿之间的事,你情我愿便够了。不过……你的话,我也不避讳让你知晓。”

言罢,华以沫定定地望向风舞,手反握住苏尘儿的手,无声地扯了扯唇角,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房间里有短暂的沉默。

苏尘儿其实早就猜到华以沫会将两人的关系告知风舞,毕竟风舞对于华以沫而言算是难得的亲近人。何况以风舞的通透眼力,除非两人特意去藏,否则怕是也瞒不住她。而也如她所料,风舞只是片刻的震惊后,已恢复如常。她是个聪明人,震惊过后已了然,因此只是朝两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两也太大胆了些。”说着,风舞的目光故意扫过两人的衣衫,似想到了什么,忽惊讶道,“方才阮君炎不会便是被你们刺激了才变了脸色罢?”

华以沫静笑不语。

“好吧。”风舞一时心中感慨万千,又觉颇为好笑,“也亏你们想得到,害人家新郎官硬生生吃了一个闷亏。”风舞说着瞥了一眼华以沫,无奈道,“倒是便宜你了,竟然连江湖第一美人都拐上了手。你说的没错,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今你既觉欢喜,我也不多加妄论,但还是需注意才是,若落到有心人眼里,怕会生了是非。”

华以沫方张了张口,风舞已出声打了断:“我知你不怕,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替人家苏姑娘多想一想。”

华以沫这才点头应了。

风舞稍稍安心下来,琢磨着苏尘儿的性子沉稳,倒也能牵制一点小沫,且依着小沫的执拗,怕是自己劝也是无用,说多了只会彼此添了罅隙,因此也暂不理会,只拉着华以沫叙了会旧,才告辞离开了。

风舞一走,华以沫才皱起眉来,思及之前的事,坐在位置上沉吟了会,便又忽的站起来。

方关好门窗折返回来的苏尘儿见状心里一惊,连忙伸手自背后轻轻按捺了下华以沫的肩膀,低声道:“你作甚?”

“既然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我现在便去找他。”华以沫沉了声道。

“我知道你心急,但且等一等罢。”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华以沫缓缓自唇中吐露出冷然话语,仿佛要将心里的郁结一道倾洒般。

“我知道。”苏尘儿绕到华以沫身旁的位置上,落在她肩上的手也跟着滑下去,牵住了对方的腕间,然后才拉着她重新坐了回去:“只是他现在既已被风茹请到阮君炎那里去了,难不成你要现在闯过去杀人么?你也知晓,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华以沫的手攥得很紧,脸上面色凝重,听到苏尘儿的话目光里不由闪过一丝戾气。

她恨不得……下一刻便能手刃仇人。

苏尘儿见状轻叹了口气,又道:“既然这么多时候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几个时辰。我们先打探好他的住处,等天黑下来,也方便行事不是?你现在冲动过去,让我怎放心?”

华以沫虽心里千万般不愿,但也清楚苏尘儿的话才是明智,一时沉默着没有再开口。

“华以沫。”苏尘儿垂下眸,眼底有着一抹疼惜,手落在华以沫攥得发白的拳头上,手心贴上去,柔声道,“莫要在关键时候乱了阵脚,相信我,他再也跑不了的。不管是夏于铭还是易远,那条命,定然能握在你手里。事关重大,这等待的时刻,我们好好计划,添些把握,可好?”

“我……”华以沫闻言咬了咬牙,“尘儿,此事太过危险,我并不愿将你拖进这趟浑水。这样即便出了些状况,以阮家堡与你的关系也不会拿你怎样。”

房间里有一瞬的静默。

随后,一声带着笑意的话语轻轻响起,落在华以沫耳边,柔软得拂过她的心尖:“这回怎倒想起阮家堡来了?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么?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又哪来的拖不拖下水,。”

华以沫的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地偏头望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苏尘儿带着温润暖意的浅淡笑容。即便在这清寒的深秋里,在这稀薄日光中,也显得和煦柔软,衬着那黧黑瞳孔中牵扯绵延的关切,一点点抚平自己心里泛起的褶皱。

攥紧的手缓缓松开。

只一瞬,华以沫已反手拉过苏尘儿,将对方扯入怀里,紧紧拥住,将头埋入苏尘儿的颈窝。

熨帖的熟悉冷香盈满鼻间,纤弱的腰肢贴在自己掌心,与那一头垂落青丝飘拂间滑过手背。

“好。”

苏尘儿看不到华以沫的神情,却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磐石般坚定。

苏尘儿的唇角抿出的笑又微微扬了扬。

之后的两个时辰,两人都没有踏出房门。

虽没有过多的时间来从长计议,短暂的思虑却还是需要。何况离天黑尚有段时日,苏尘儿心知无法阻止华以沫报仇,她又手无缚鸡之力,那么唯一能做的,只有帮华以沫设想周全。毕竟夏于铭既然被华以沫看到了真实面目,便不可能傻傻地束手待毙。以他的心计,必然会有应对华以沫的策略。此去未知,对方设局来个瓮中捉鳖,也很难说。

夜色来得突兀。几乎只是日头被往下扯了一扯,便恨不得整个滚落下去,天色也随之昏暗下来。

时间在两人斟酌商讨中过得极快。房门被敲响,才打断了两人的相处。

“小姐,婚礼要开始了呢。”兰儿脆生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苏尘儿闻言止住了话,回头应了一声,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望向华以沫:“此事先说到这罢,该走了。”

大堂一片喜色红火。阮天鹰与风茹安坐高堂,望着身前的阮君炎和蒙了盖头的风茜。

“一拜天地。”唱礼者的声音嘹亮,穿破一片宾客的贺声。

“二拜高堂。”

阮天鹰和风茹笑得开怀而欣慰。

“夫妻对拜。”

低头的一瞬里,阮君炎闭了闭眼,掩去了一闪而逝的苦涩。

如斯熟悉的场景。伊人已不是当初之人。

这一次,再没有意外。

然而身体却比中了毒还要痛。像是被人一刀刀剐过,直落得淋漓鲜血。尤其是……旧人尚在视线之内,自己却完全不敢转头去看。怕这一看,整个人就要崩溃,扯裂脸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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