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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若的红楼生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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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疼，可是这是没法子的事，对小呆来说，这并非坏事，而且，他和穆哥儿也商量过了，穆哥儿虽然也觉得残忍了一点，但考虑了半天，还是同意了。谁也没有义务照顾、保护谁一辈子，也许这样最好。结果贾家竟然还不领情，真让人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不能每天送去吗？”艾若哪里知道中间还有这些事，心里还是不干的，凭什么？
“贾夫人，我也是有事的，不是能见天的跟着令公子打转。”董长卿气得脸都白了。这人真是，太过份了。想着，若不是你是主子的救命恩人，他才不要给你好脸呢。
“是啊，你都有事了，那我们小呆跟你去哪？总不能你办差。我们小呆也跟着吧！”艾若就是这个意思啊，你好歹也是朝庭的命官，总不能上班也把小呆带在身边吧？
“我自有去处，夫人不必理会，若实在不舍。那不要跟着在下了。”董长卿脸都黑了，这位真是太不相信人了。当然，此时他知道问题在哪了。合着他跟穆哥儿商议时，一点也没想到请贾政夫妇一块商量一下，现在好了，贾政夫妇根本就没概念，还以为他要带回瑞亲王府，他们当然是不肯的，就怕跟皇子牵连上，现在让儿子住到皇子府。不是找刺激是什么？但他也是要面子的，怎么会承认自己错了，只能嘴硬了。
“董师父息怒。要不，让琏儿回家见见亲戚之后，再送到您门下？他外祖母。舅舅们还等着见他呢。总不能愚夫妇说拜了师父，就人影不见，让外祖家担心不是。”贾政忙拱手言道，贾政还是惯用的‘拖’字决，到时让张家说不能学了，于是大家就安生了，与他们无关。
“长卿，让小呆回家休息两日吧！”穆哥儿笑着摇摇头，他已经弄清中间问题出在哪了，两边沟通不畅，可是两头都没法让步。于是他转了一个弯。当然，他也理解贾政的心情，小呆是寄养在他们跟前的，回了京城，张家自然要查看一下成果，不能被贾政夫妇教坏了，所以此时带走是不太好。
“贾夫人，您正好回去想好了，小呆这回在下打算送回山门，由师兄教导，三五年内是回不了家的，你们若是舍得，那在下送走，若不舍得，就此作罢吧。”董长卿马上正色的说道。
艾若咳了起来，开玩笑吧，真的送回什么山门，她可爱的小呆就成武林高手了，忙摇头，拉着小呆和薛虹直接上车，头也不回。
“师父，等我，我回头去找你！”薛虹兴奋了，一边奋力跟艾若搏斗，一边回头跟董长卿吼着。
董长卿还真没法子，对他笑笑，他比较关注小呆，小呆才是正式拜师的弟子，薛虹只是跟着玩，不算正式的弟子的。小呆果然很很呆，对他们挥挥手，笑得傻兮兮的，然后老实的跟艾若走了，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让长卿很是失望，他真的挺喜欢小呆的。
刘睿其实也来了，不过没现身，他很清楚，贾家人并不欢迎他。远远的看着董长卿跟艾若对恃，倒颇有喜感了。他当然知道贾家让小呆拜在了董长卿的门下习武，不过，贾家怎么说也是勋贵之家，让小孩子拜师习武，也不是没有，不过拜在董的门下，倒有些让人揣测了。
董的身份一点也不难猜，穆哥儿就算不是皇子，也该是皇族中人，他身边的侍卫总管，那必是有头衔的，而且，能与皇室内卫总管，本身就是勋贵之家的子嗣，而且是最忠于皇室的忠臣之后，不根正苗红，谁敢把皇室的安全交到这些人手中？所以说，贾家人脑子不差啊，这么似牵非牵的，倒是让人觉得有点犹抱琵琶半掩面的意思了。纵是他们千灵百巧，也真猜不出贾家怎么想的了。
贾政没想到，艾若本人不是土著，再说，她其实还是学者出身，真的不懂这种官场的门道的，她自然更不可能想到。而贾瑗，她再聪明，毕竟没混过官场，对于董的身份的认知上，不可能知道得太清楚，于是她不可想得这么深远。林海也想深了，但是林海没说，没沟通，于是把一个很简单的事，变得有点复杂了。不过，不能不说，贾瑗这回是走了一个浑招出来。
艾若没想过张家，贾瑚才是继承人，而对她来说，贾琏是可爱的小儿子，幸福的过日子就好了，用不着太辛苦，真的送什么山门了，谁知道将来什么样？所以想也不想，到了家，拉着小呆就说，“咱们不去，回头二婶给你换个师父，就在家好好待着。”
“我要去！”薛虹在边上吼着。
“你也不许去，你去了，我怎么跟你爹妈交待？”艾若跟他对吼，谁怕谁啊。得亏贾政不在，不然看到这情形又得头痛了。
“我要去！”薛虹继续。
“伯母，妹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路远跑来了，连礼都没行，就急急的问道，跟在后头的路娘子头都大了，怎么过了三年，这位还没忘记有个妹妹呢？
“没规矩，没跟夫人请安呢？”路娘子吼了一声。
他们去了三年，虽说留下了管家娘子，不过路娘子也有照管之责，他们回来了，她总得来交接一下，路不群在外头见贾政，她自然要进来看艾若了，而路远赶紧跟着母亲一块进来，原则上，他实际已经快七岁了，按路不群的想法，不许他进二门了。不过路远趁老爹不注意，还是跟了进来，路娘子也无可奈何。
艾若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小呆的事还没解决呢，路远赶忙行了一礼，又急急的继续追问，而边上的薛虹也继续闹腾，于是内定乱成一团。而小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咧着小嘴笑着，觉得好好玩。
“行了！”贾珠大吼一声，真的听不下去了，指着薛虹、路远，“你先闭嘴。还有你，妹妹在姑母家，一年后再回，所以你也闭嘴。”
薛虹和路远终于闭嘴了，小呆呵呵的笑了起来，觉得大哥好厉害，又拍起手来。
贾珠捂脑袋了，他和贾瑗聊过，问她为何非要小呆去学功夫，贾珠是很精明的，他可是从小跟在路不群的身边，连路不群都对他赞不绝口，提也不提贾瑚就该知道贾珠的脑子有多好了。所以他从来不会让艾若和贾政操心，当然，基本上，他也看出来了，父母很疼爱孩子，很照顾家庭，但实在脑子也仅够干这么点事了。不过惟一让他感动的是，父母也知道他们的问题在哪，于是根本就不会参与外头的事，老老实实的做自己能做的事，根本也不会参合外头的事。
他会时时跟路宽通信，当然，也会有些学问上的事，也要问问路不群，毕竟，他的正牌师父是路不群。于是在贾政夫妇都不知不觉中，贾珠早就成长起来了，不过贾珠也懒得让父母操心，于是一直当彩衣娱亲了。
在妹妹让小呆去学功夫时，他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他们这样的人家，养个把闲人还是养得起的，到时捐个官职，让小呆就在家里，混混日子挺好。当然，贾珠不承认，其实他此时对小呆也失去了信心，于是已经做好了养他一辈子的准备了。但是，习惯不反驳的他，想知道一向聪慧的妹妹是怎么想的。
贾瑗直接说小呆会被糊涂老娘真的养成呆子，若是亲弟弟也由了他了，但又不是，真的将来回了荣府，怎么办？他们管是不管？管了得罪人，不管，心里不落忍。
贾珠真没想过，小呆不是他们家的，或者说，真的忘记了，小呆不是他们家的了，想到将来真的回了荣府，万一来个后娘，贾珠直接打了一个寒颤。
想到那前景，贾珠深深的觉得，小呆不能让老娘养成废物了，得拉一把。所以此时看老娘抱着小呆的样，贾珠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行使长子的义务了。
ps：小p今天送二婶上山，人这一辈子，有时觉得挺没意思的。哎！
196 不学也得学
“小呆，过来。”贾珠叫过小呆。小呆很乖的过去了，老实的站在贾珠面前。
“喜欢学武吗？”贾珠想哭了，这小子是不是太听话了，之前怎么没觉得？看谁都傻乐，谁说话，他都听，将来怎么办？更加坚定了他决定把小呆送出去的决心。
“不知道。”小呆摇头，一脸茫然，对他来说，家里让学，他就学呗，反正姐姐、二婶又不会害他。
当然小呆答完了，艾若痛苦了，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自己真的把小呆养成呆子了。
贾珠也痛苦，之前怎么就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呢？是挺可爱的，不过，太单纯也是罪啊。
“若是把你送到山上去学武，过几年才回来，你怕不？”
“怕！”小呆点头，很诚实。他不是傻，只是单纯，他去山上了，自然见不到二婶了，他当然怕，他还没离开过二婶呢。
“虹儿不怕。”薛虹马上跳出来。
“让你跟虹儿一起去，还怕吗？”贾珠看了薛虹一眼，马上看向小呆。
“怕！”小呆想想，继续点头，虹儿比自己还小，能起到壮胆的作用吗？况且，虹儿又不是二婶。
“可是你是哥哥呢？虹儿都不怕，你为什么要怕？再说，你学了功夫回来就能保护二婶了，你还怕吗？”贾珠盯着小呆问道。
“二婶要人保护吗？”小呆马上回头看向了艾若，艾若本来想说用不着的，不过看贾珠那样，她闭嘴了。
“当然了，二婶，将来瑗儿姐姐回来，也是要你来保护的。”贾珠加大的鼓励的力度。
“哦，那好吧，小呆好好学功夫。”小呆点点头。觉得这也没什么，这两月，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苦点累点，好像也还成。除了不能见到二叔二婶之外，真的没什么。
贾珠松了一口气。抱了抱小呆，他心里其实也挺难受的，只是此时，他真的觉得别无选择。
艾若看着贾珠，也知道他是对的。是啊，贾瑗是对的，贾珠也是对的。她很清楚这是对的，可是，对的事又不是一两件，她也许把小呆教得单纯了一点，不过，慢慢的放在身边，一点点的教，其实也能慢慢的把他教好。真用不着把他送到那么远去，可是这话她不能说，因为贾珠开口了。作为二房的长子，他责任重大，此时就算才八岁。但作为长子，他决定的事，自己不能让他没脸。她纵是再舍不得，她只能默认了。
小呆和薛虹被带出去玩了，路娘子也开始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赶忙告罪，艾若也没心情跟她交接，只能抱歉了一下，让人送出去。路远看他们这样，也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了，于是老实的退了出去。内室里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娘！”贾珠看母亲这样，也觉得自己刚刚过份了，应该先商量的，赶忙老实的站在艾若的面前，老实的道歉。
“小呆很好，真的很好，很乖，很懂事，很听话。单纯的信任着家里每一个人。你小时候在老太太身边，好容易回来了，性子却养得娇弱了。不得已，请了先生，让你和路家的孩子们一块长大，想着学得虎气点。所以你顽皮我从来不管，因为我希望看到你那样；瑗儿……瑗儿也不知道哪不对，从小就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又聪明得过份了，让我时常胆战心惊！只有小呆，他才真的像是个正常的小孩子，时尔聪明，时尔呆傻，我知道，我宠坏他了，我把他关在这园子里，不让外头事污染到他，这对他将来不好。将来你大伯回来，只怕还得说我故意纵坏了他，想把小呆养成废物。可是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我能保护他一辈子，这么干净的活着，眼睛永远都那么清澈。”艾若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她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罢了。
“娘！”贾珠跪下了，他现在明白艾若怎么想了，对她来说，自己和瑗儿让她觉得做母亲的无力，于是只有小呆是个正常的小孩子，她可以放心的宠爱他，自己和贾瑗虽然也是出于疼爱小呆的目的，但却没想到母亲，她努力了，但她也是真心的疼爱的小呆的。小呆将来改变了，也许最疼的那个是母亲。
小呆的事却还是这么定了，贾政和路不群聊过之后，也只能默认，贾政呆，但路不群不呆，他一早知道艾若救了瑞亲王身边的穆哥儿，但身份成迷时，贾政虽然没跟林海谈，但不代表他不跟路不群谈。避是避不开的，找林海乱猜，还不如让路不群来打听，毕竟路不群虽然只是幕僚，但是官场的消息，反而这些幕僚知道得更多。
路不群也不负贾政的信任，接了信，就开始打听起来。老圣人只有四子，跟穆哥儿年纪都对不上。而宗室之中，与瑞亲王关系好的，家里也没有像穆哥儿这么大的孩子。连路不群都觉得很诧异，这位穆哥儿到底是谁？能动用内卫，身边用的全是内务府的配置，这会是谁？
回头去观察皇三子瑞亲王，圣人四子之中，瑞亲王算是能王了，大皇子，二皇子都对大位志在必得，大皇子年长，资源多；二皇子为人谦和，士林之中威望极高；而而瑞亲王显得很淡定，朝中有事，必是瑞亲王跑前跑后。不过俗语也说了，‘当家三年，连狗都嫌’。朝中大臣对这位，都不很感冒。于是大皇子，二皇子背后都各有支持者。皇四子还小，没有指婚，还住在宫中，倒是老爷子娇养的老儿子，不过再小也十多岁了，而穆可儿却才八岁。
若是皇孙倒也说得过去，皇长孙正好八岁，不过，想也想得到，皇长孙是大皇子家的，怎么会跟瑞亲王一块？瑞亲王与两个哥哥关系不算差，但的确不能算好，他真不敢把皇长孙随便就扔在贾家不管了。况且下毒这种事，皇子之间还没扯清，怎么就到第三代了？
路不群只能转换方向，皇子指不上了，只能看看公主了，内务府的东西自然除了皇子能用，公主也能用的。
老圣人三位公主，二公主嫁人无子，三公主还没嫁，而和瑞亲王一母同胞的大公主嫁的是东平王世子，其子正好八岁。但大公主当初是难产而亡的，东平王世子之后又续了继室，继室看来也是旺丁的，一连生了好几个孩子，东平王府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听说老圣人很喜欢惟一的外孙，从小就在宫中由淑妃教养。淑妃是大公主的亲娘。但是这是皇室秘辛，况且就算是老圣人惟一的外孙，可也是外孙，也没有继承权的。人家还是东平王府的世子，跟皇室也就那么点关系罢了，谱有点大，况且，谁要谋害他呢？
东平王一脉很低调，大公主虽然死了，东平郡王虽然有了继室，又有了孩子，但是世子却还是大公主生的儿子，谁让他是老圣人的亲外孙。所以也不会有人疯了想争什么。就算圣人心疼外孙，让东平王爵再让外孙子袭一代，那不过也只是一个异性王罢了。况且，人家也针对的是圣人的外孙，而不是别人，换个人，拿了你们的爵位，治个罪，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么害穆哥有什么意义？
路不群觉得自己好像完全失去了方向了，可是除了这位小王爷，路不群真的再找不出更合适的对象了。
于是让人专门打听东平王家的事。老东平王跟贾源关系很好，之前就说了，他们家荣禧堂的牌子就是老东平王写的。但老东平王比贾源小得多，而老东平王子嗣艰难，近半百才有了现在的东平郡王，不然，怎么就他们家娶了公主呢，主要是年岁相当。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公主死了，东平郡王老实得很，根本就不敢造次。
“还好不是皇子皇孙。”贾政听完了路不群的分析，还挺开心的，只要不跟皇室拉边就成了，可是再看路不群那脸，自然想明白，之前若说是皇子，怕有变数，可是这位沾边了，其实说白了就是站在皇三子背后去了，等于说把一、二、四都得罪了。果然麻烦了。况且，这一切只是猜测，根本不确定。
“那琏儿？”贾政那叫一个悔啊，早知道不由着女儿的性子来了。
“唉，已经拜了师，此时怕苦不去了，老圣人知道了，琏哥儿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路不群长叹一声，不管是不是那位小王爷，这位能到达天听是确定的，所以无论是谁，第一步已经走了，第二步不管怎么样，也得迈出去，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贾政这不用路不群解释了，所以贾家的一切，这两年，只怕就直达天听了，现在怕苦，不让小呆去了，于是老圣人自然会觉得，小呆怕苦，而他们夫妇是纵孩子的家长，于是也不堪大用？现在只怕就已经不是一个孩子的前途的事了，贾政只能默默接受了。
ps：若是说，小p也没想好，穆哥儿的身份，你们会不会觉得小p太没有作者的自觉性？其实之前是按刘睿的儿子写的，后来又觉得不怎么妥当，于是万般纠结之下，我就成这样了。我姐昨天还说我了，我问她，你说我是吃蛋塔还是吃蛋糕？我姐说，你都吃了怎么样？这点事还纠结？典型的巨蟹座。然后我吃了蛋塔。
197 张家的作用
第二天艾若带着小呆去了张家，总得让张家知道，自己没虐待小呆。当然，还得顺便通报一下小呆拜师的事。艾若也不是那傻的，她自然不能说，拜的是某位王爷的内卫长董长卿。只说找了一位武艺高强的师父，想让小呆出去学几年武艺，将来也好承袭家风。好在荣府也是军功起家，这么说了，也算合理了。
张家自然不肯答应，他们书香门地，怎么会让子孙去弃文学武，就算是承袭家风，不是还有瑚哥吗？轮也轮不上贾琏吧？张老太对艾若的脸色都不善了。好在，此时张家大太太和二太太说是身体不好，没出来见客，让艾若只面对张老太一个人，不然，七嘴八舌的，艾若会更烦。
张老太的身体已经不很好了，看看小呆的样子，纠结了好一会儿，让人带小呆去见舅舅，然后盯着艾若，“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把他惯坏了，我舍不得教他睁眼看外面的丑恶，可是我又怕将来，我不在了，他还是要看到。如果我不能做到，那么让能做的人来做吧。”
昨晚贾政和艾若谈了，就算艾若已经认同了贾珠的意思，但是贾政的话还是让她不舒服。她很想跟贾政说，她的小呆不用有前途。她不喜欢贾政这么功利的来对待小呆的问题。但现在，对面的是张老太，她还是无法说功利的答案，其实，说得功利一点。也许张家就答应了。
“学堂也不成？”张老太太沉吟了一下，她刚和小呆聊了一下，虽然小呆对她还是客气陌生，但是，看得出，艾若教得很用心。小呆的眼神非常清澈，是个教养得极好的孩子。
“送到张家学堂，让他像瑚儿一样，先感受一把寄人篱下？回家哭？我会舍不得。也许送上山，我们离得远了。又没个下人，于是慢慢的，他就会学会坚强、独立了。”艾若想想小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样子，心就抽疼，可是她没法子。大家都决定了，她不能真的冲破一切去改变一个正确有决定。
张老太太想想靠着大枕望着天发呆。好久，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亲家老太太！”艾若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张老太同意还是反对，此时看张老太不反对了，才明白，自己其实是希望张老太反对的，想激怒她，让她反对，然后她就能把小呆带在身边。她不是贾母，她会把小呆教成一个正直而且能干的孩子，也许不用非要教得腹黑，只要正直善良，只要能明辩事非，还要求什么？
“瑚哥儿给我写信了，他现在不错。很多事，也会想了。他母亲的事，我也已经告诉他了，所以他以后应该不会再给你添麻烦。而琏儿……瑚哥说，琏儿一直由你亲自照顾。想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拳拳爱护之心。”张老太深深的看了艾若一眼，她现在很明白，艾若是不愿小呆去的，她也是一辈子的人精了，怎么会做这个坏人。
贾瑚离开南京去边关的事，贾赦写了长长的信回来，贾赦不是那会转弯的性子，对儿子好些话不好说，但对舅兄却没什么不好说的。他很明白，老嬷嬷他们是一片爱护贾瑚之心，但是，贾赦是信任弟媳妇的，而且他非常反感让贾瑚和贾母联盟这件事，万一让贾瑚知道他母亲的事，以后长大之后，怎么对面自己？张家大舅想想把信交给了张老太。
张老太细细的读了，思来想去，却也不能说，嬷嬷们错了。但是，却也正如贾赦说的，贾瑚现在不知道母亲因何而亡，如果盲目的听从嬷嬷们的意见，伤害了一直照顾他们的二叔一家，到时，等他知道了真相，怎么自处？就算能自处了，那这个孩子还能要吗？他们可不敢说那个六亲不认的怪物是张家的外孙！
贾赦虽然没明说，意思却是很清晰的。贾赦本就是个很率性的人，出来这么多年，性子总算是沉稳一点了，也知道有些不能落人口实，所以不会写得那么明白。他是对嬷嬷们让贾瑚联合贾母打压二房的事，表示他的不满了。
贾赦和贾母的关系本就一般得不能再一般了。后来因为张氏的事，更是连客气都都做不到了，于是相见不如不见。结果张家的老奴竟然还想出这种损招，来教坏他的长子，贾赦不气就怪了。贾赦自然不会说，是张家人想做什么，但是，他的不满就已经是让张家自省的意思了。
张老太想了许久，提亲给贾瑚写了封信。把她母亲和老太太的事一五一十一说。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个人的观点，只是说了当年的事，其它多一句也没有。
不是张老太不想多说什么，而是写完了经过，想再写点什么，写一句划一句，最后干脆什么也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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