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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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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伯?”庄少蒙只是出于直觉的重复着。

  一声轻叹,顾青麦率真说道:“狼王,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你的眼光不必拘于我一人。狼王应该将眼光放开些,就会发现这世上的女子都有可爱、可取之处,你会发现她们并不是你所言的庸庸碌碌、仅供发泄之辈。”

  看着笑得柔和的顾青麦,庄少蒙怔怔说道:“原来,本王一直并不了解你。”

  “这也不怨狼王,因为狼王看到的我,确实不是真实的我。”

  “他让你变得真实了吗?”

  毫不迟疑的点头,顾青麦展颜一笑之下,那额间的昙花烙似乎也由外至内的开放起来,“他一直说,要给我创造一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桃源。可他不知道,在我顾三郎的天空之下,哪里有他,哪里就是桃源。他在哪里,桃源就在哪里。”

  “原来,你们两人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嗯’了一声,顾青麦坚定的点头。

  “也许一辈子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许永远得不到的才会让本王有牵挂。就算得不到三郎,但本王也不想和三郎成为敌人。”

  顾青麦抱拳作揖,“多谢狼王成全。”

  “三郎,你的胭脂痣呢?”

  “他不喜(…提供下载)欢,所以我换作贴花黄了。他喜(…提供下载)欢昙花,我就贴上昙花喽。”

  闻言,庄少蒙的眼角有些抽搐。原来大女人顾三郎之所以意气风发,仅仅是为了做一个小女人而已?一个小女人啦……这样的顾三郎,是他想要的吗?“本王还是等着三郎的孩子来唤我一声‘伯伯’吧。”

  “好啊。”

  “既然来了,本王还想前往拜会拜会摄政王爷。今春他送给我西陲的稻种有了好收成,我西陲的子民都希望他能够到我西陲做客。”

  “他的事,你得征询他的意见。”

  小女子得好彻底啊。庄少蒙心底起了无比的失落。打马扬鞭,直往东方随云所立的马车方向而去。

  看着一身简装却仍旧有着摄人英雄之气的庄少蒙,东方随云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狼王,别来无恙?”

  “听说摄政王爷夫妇在这里,特意赶来送行。”

  定不是送行这么简单,东方随云心中冷哼一声,却是客气说道:“多谢。”

  东方随云和庄少蒙二人说话间,顾青麦已是打马走到车边,礼貌笑道:“狼王,原谅顾某的身子不适,不作陪了。”语毕,也不待庄少蒙说话,她迳自翻身下马进了‘闲云斋’,早有夜老夫人上前搀扶她进内休息。

  耳听得马车外传来儿子和庄少蒙的客套话,接着儿子屡番将事情说到卓闻人和蓝心的事上,而庄少蒙十有八九又会将话题扯回到媳妇的身上……夜老夫人笑道:“这个狼王,只怕来意不简单吧?”眼见顾青麦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夜老夫人笑道:“我呀,是第一次看到云儿像只刺猬似的,全身的刺都竖起来了呢。”

  ‘噗哧’一笑,顾青麦倒在夜老夫人的怀中,“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母亲?”半晌,只感觉婆婆抚着她的后背却是不作声,顾青麦又道:“他……应该放下了。”

  “放下?”夜老夫人感觉到怀中的媳妇点了点头,她笑道:“放下就好,放下是一种成全,放下也是一种看破。若真说喜(…提供下载)欢的话,因了喜(…提供下载)欢,更应该放手啊。”

  闻言,顾青麦赞同的点头。静静的倒在婆婆的怀中,闭目养神,听着马车外自家夫婿和庄少蒙的谈话。

  虽说要放下,但心中仍旧有些不是味,官方的话说完,庄少蒙忍不住说道:“娶到三郎,王爷有何感想?”

  这狼王果然还没有死心。也是,死心终得需要时间。东方随云心中哂笑,不答反问,“如今天下都说本王是用强权娶了三郎,狼王又是如何认为的呢?”

  夫妻间的事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强权,也许是你情我愿,许多夫妻先婚后爱的大有人在,而方才顾三郎的话中透露出太多的爱意。想到这里,庄少蒙低声叹道:“也许,你们真的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虽听得不是非(提供下载…)常的真切,但他仍旧想让庄少蒙以后还是少打自家娘子主意的好。东方随云笑嘻嘻的说道:“本王知道,你们大漠人最喜(…提供下载)欢说‘飞翔的老鹰少不了天空’的话。若三郎是老鹰,那本王就是天空……”

  不待东方随云的话说完,庄少蒙失声惊呼,“你们果然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嗯?’了一声,东方随云虚心求教的看着庄少蒙。

  如果说原来他和顾三郎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如今却是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他们二人果然注定不会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庄少蒙的眼神一黯,揖手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山高水长,摄政王爷一路保重。他年有暇,请到西陲一聚。西陲的子民都盼着摄政王爷的光临。本王的鹤觞一直留给最尊敬的客人。”

  “好。本王记下了。若有机会,一定去打扰狼王的清闲。”

  “那本王就告辞了。”

  “不送。”

  瞅眼看了眼马车内室,奈何人影绰绰,看不真切。若是原来的顾三郎,肯定是骑马驰骋草原沙漠的巾帼,而今的她出嫁从夫屈于内室甘愿当个小女人?感到心无比的失落,庄少蒙的眼神再度黯了黯,继而释怀一笑,打马扬鞭而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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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回决战

  隐水山。

  夜幕悄然降临,夏虫鸣鸣,偶有夜鸟飞过,偶有野兔跑过。本一派大好的山林夜景,突地被一阵阵‘嘶嘶’的声音打破。霎那间,林间响起牛羊惊恐的叫声,鸡鸭扑腾飞起厮鸣,隐水山的夜,乱了。

  老沈头率先扛着锄头跑了出来,高声喝道:“出了什么事?”

  紧接着,山风、山石兄弟,沙青、孙二娘、元五夫妇等人一边系着外袍一边急急的也跑了出来,手中亦是拿着锄头、铁锹等农具。紧张的看着茫茫的夜色,除了不时传来的牛羊鸡鸭的惨叫声和某些重物坠地的声音以及越来越清晰的阵阵‘嘶嘶’声外,再无其它。

  这隐水山本是大业皇朝摄政王爷的私有领地,擅闯者杀无赦。是人间难得的一片净土,养活着近两百号人。如今住在月亮湾附近的村民们纷纷的跑了出来,手中拿着农用的工具,只当是有什么野兽或者有不知死活的醉鬼误闯了进来,他们好齐心协力的将那野兽或者醉鬼赶出去。

  沈大娘最后赶来,站在老沈头的身边,“老头子,怎么了?”

  老沈头果断的挥手,“点火。”

  这里的布置是八卦阵,除非是误闯,否则一般的人应该闯不进来。野兽就更不用说了,只会兜圈子而已。如今那不时传来的尖叫声和‘嘶嘶’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有一种魔兽降临的感觉。

  山风、山石、沙青等人听命,急忙机灵的爬上各处高台,‘腾’的数声,高台上的火把熊熊燃起。瞬时间将隐水山照得亮如白昼。

  ‘啊’的惊叫声一片,隐水山的村民都惊呆了。老鼠、蛇、蜈蚣、蝎子啊……数不尽的毒物就在他们眼前,发出‘嘶嘶’的怪叫声。而那些毒物之下是层层的白骨,看得出来有牛的、羊的……除却那些青石磊就的屋子外,那些花草树木、木制的亭台楼阁皆被一些巨齿类的毒物啃得一干二净。

  小孩子已然吓得哭了起来,女人们纷纷抱着小孩躲在了男人的身后。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阵若鬼魅的笑声传来,老沈头等人看向了天空。一时间,天空飞来一顶轿子,抬轿子的是数个穿着绿衣的男人,而且是极度妖艳的男人。

  紧接着,轿子稳稳的落在了‘随园’的门前。随着轿帘的掀起,轿中走下一个女人,一个妖艳无比的女人。旦见那女人一袭金色罗裙,蕾丝镶边,衣服领口处绣着一朵朵徐徐开放的牡丹,她的长发盘起仅用紫色的簪子轻挽,鬓间斜插着一朵艳丽的红牡丹,配着她冷淡的眼神,十足的冷艳。

  “郡主?!”

  许昭阳徐徐走到随园的门口,盯着随园看了许久,继而缓缓的转身,“难得,诸位还记得本香主。”

  香主?她不是逃亡在外吗?怎么成了香主了?哪里的香主?

  原来许昭阳和秦愿在澜沧卫城献出那以假乱真的‘惠王之计’后,顺带救走了受制于南疆将士的乌雅、吴为等人。因了秦愿武功之高,又加上许昭阳的软硬兼施,乌雅不得不将自己的蛊毒之术尽相传授,同时,吴为等人也不得不听命于许昭阳,就这样,许昭阳反倒成了南疆香峒的香主了。

  “弘扬,乖,来看看姑姑是如何将那个小皇帝的舅舅打垮的,然后姑姑再来帮你夺取天下。”

  许昭阳语毕,从轿中又走出两个人来,一高一矮,高的是秦愿,矮的那个孩子只有四岁左右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颇有小皇帝宸弘文的模子,又听许昭阳称他为‘弘扬’,老沈头等人明白了,这孩子只怕就是被许昭阳抢走后失踪了数年的惠王宸弘扬了。

  “姑姑,你为什么要杀那些牛羊?为什么要毁了那么好看的亭台楼阁?不要杀他们、毁它们好不好?弘扬不想要天下,只想和姑姑待在一起。”

  许昭阳的眼神突的凌利起来,“你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吗?你不想将那个小皇帝拉下马吗?你难道要做一辈子的叛党之后吗?”

  见一向对自己和蔼可亲的姑姑一下子变得如此狰狞,宸弘扬一时间吓得躲到了秦愿的身后,怯怯的说不出话来。

  秦愿看着许昭阳的眼神很是心痛,因为……许昭阳变了,变成了十足的乌雅第二,身边不再是他一个男人了,吴为等人都成了她的座上宾。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本想杀了她,奈何她的毒蛊之术得尽乌雅的真传,他不是她的对手了,只能受制与她。而她对他似乎不错,她给了他至高无上的地位,至少吴为等人都得听他的话。可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很简单,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东方随云。你当初是如何污辱本香主的,本香主要一样样的寻回来。本香主要让你尝尽本香主曾经尝过的痛。本香主要让你爱我爱得为我生、为我死!然后……然后……”杀了他吗?这么些年,他绝情,但她并未死心啊。

  闻言,秦愿的心都是痛的,紧紧的拽着宸弘扬的手,捏得宸弘扬直是呲牙咧嘴的叫着‘疼疼疼’的话。

  许昭阳的神情有丝迷茫,继而一一扫过吴为等人。“去,将本香主抓到的那个女人给押上来。”

  很快的,吴为等人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上来,老沈头夫妇眼尖的认出那女子,同时惊叫一声‘山灵’。

  原来那沈山灵被东方随云大怒卖掉后,老沈头夫妻爱女心切,背着东方随云将女儿悄悄的赎了回来,又不敢将她藏在隐水山,是以将她藏在了沈家原来的老宅,那间上隐水山必经的茅屋之中。这些年来,东方随云少有上隐水山,再加上老沈头夫妻做得极是隐秘,即便是两个儿子他们都没有告诉,是以这些年来沈山灵一直没有被人发现。不想如今落在了许昭阳的手中。

  只见许昭阳缓缓的走到沈山灵的面前,“你曾经是东方王爷的妾啊。”

  早听闻过许昭阳痴念东方随云的事,也早知道许昭阳是叛逆通辑之辈,更知道今天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在许昭阳那冷冷的眼眸的注视下,沈山灵打了个寒蝉,弱弱的点了点头。

  ‘啪’的一声,许昭阳一掌掴在了沈山灵的脸上,只见沈山灵嘴角带血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许昭阳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配做他的妾?”

  沈山灵只是捂着自己的脸,“我……我……”了两声说不出话来。

  “旦凡沾染了他的女人,本香主要那些女人都不得好死。”说着话,许昭阳又露出那鬼魅的笑来,在夜色中显得极是骇人。

  许昭阳的‘死’字方落地,吴为等人即将沈山灵推到了黑压压的毒物之中,那些毒物似受了惊吓纷纷让开,似乎又在等待命令似的‘嘶嘶’的围着沈山灵。

  眼见着那些毒物对着女儿张牙舞爪,眼见着那些毒物将隐水山的牛羊吃得只剩下骨头,沈大娘‘卟通’一声跪了下去,直是磕头,“郡主大人大量,饶了我家山灵吧,来世做牛做马,老婆子我一定报答郡主。”

  看着缓缓的向自己爬近的毒蛇、蝎子,沈山灵亦是‘卟通’一声跪了下去,“郡主,奴婢没有沾染他呀,没有。”

  没有?许昭阳冷哼一声,“你有那个心,也有那个胆,做得出来为什么不敢承认?本香主最恨你这样的女人,来人,将她喂了蝎子,那些蝎子赶路都饿了。”

  许昭阳语毕,只见那绿衣男人中有一个男人持起了箫,随着一阵阵诡谲的曲调传来,那些毒虫毒物居然似受调遣似的,除了蝎子蜂拥而上外,其余的毒蛇、老鼠、蜈蚣却是退了下去。

  转眼间,数声‘啊’的惊叫声传来,沈大妈一时间晕倒了过去。山石、山风兄弟急忙去扶自己的母亲,而老沈头持着锄头奔向了那正在啃噬着自己女儿的那群蝎子。

  许昭阳冷笑‘嗯?’了一声,吴为等人得令,其中一人抬手轻挥间,老沈头就被甩到了许昭阳的脚下。

  沈山灵凄厉的叫声在夜空中响起,隐水山中一大部分的女人都吓得瘫到了地上,有一部分男人则似吓傻了般,只是呆呆的看着那瞬间就变做了一具骷髅的沈山灵。

  宸弘扬闭起他的眼睛,小小的身子就似那秋天的落叶不停的抖着,他不喜(…提供下载)欢这样的姑姑,他喜(…提供下载)欢他映像中另一个模模糊糊的姑姑,那个姑姑对他极好,总护着他,教导他如何待人,如何做人……每每这种噬血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闭眼想那个姑姑,这样的话,他的怕就会减轻许多。

  “老沈头,你恨本香主吗?要恨,就恨你自己,你们不该想尽办法将女儿塞到东方王爷的身边,更不该任由你们的女儿想吞掉东方王爷。他是我的,是本香主的,任何想得到他的女人,本香主都要她们死得连骨头都不剩,哈哈哈哈……顾三郎,顾三郎,你也一样,你也一样。”语毕,她再度鬼魅的笑了起来。

  一声轻叹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似有若无,却偏偏的将许昭阳那凄厉的笑给中断,紧接着,一袭白袍的身影从天而降,似踩着那月华而来,稳稳的落在了许昭阳的面前。

  旦见来人一袭紧身的白袍裹在她纤细的身躯上,只是肚子那里有点微隆,血红的长发恣意的随夜风起舞,凤眸中的冷冽之气硬是盖过了许昭阳眼中的冷艳之神。最奇的是她额间的那朵昙花烙,就似真有一朵昙花在午夜间开放的感觉,随着火把的光散着淡淡的光晖。

  “你是……你是顾……顾青麦?”许昭阳一时间尚不能承受顾青麦死而复生的事,继而她又直是摇着头,“不,你不是,不是顾家贱人。”

  魅颜一笑,似春天的百花齐放,顾青麦软软糯糯的说道:“吴为,告诉你们香主,本尊是谁。”

  “顾三郎。”

  吴为的回答掷地有声,隐水山一众本在震惊中的人同时‘啊’了一声,原来她就是新主母,和原来的主母好像……好像……除了头发,除了额间的昙花烙……

  这声音,这声音明明就是顾青麦的啊。许昭阳一时间有些迷茫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青麦缓缓的转过身,盯着眼前的堆堆白骨,看着毁得一塌糊涂的隐水山……极度痛心的摇了摇头,“还是晚了啊。”

  接到万年青‘吴为等人来了大业了,动态暂时不能确定’的飞鸽传书。她认定吴为等人只怕是要来找自家夫婿的麻烦,更肯定是乌雅不想放过自家夫婿于是来大业抢人来了。于是不顾身子的不适千赶万赶的赶往皇城期望平熄乌雅有可能引起的骚乱,只是一阵熟悉的毒虫毒物的血腥之气让她敏感的嗅到隐水山方向出事了,她丢下一众人只身赶来,可仍旧是晚了。更令她想不到的是来人不是乌雅,而是许昭阳。

  “不晚,正好。”不管眼前人是不是顾青麦,如今她身怀绝世毒蛊之术,灭掉顾三郎是轻而易举,想到这里,许昭阳摆了摆手,“蛇阵。”

  吴为眼中抹过一丝奇(提供下载…)怪的眼神,继而伸手从背后取出长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一时间,那些毒蛇随着诡谲的乐曲扭动起来蠢蠢欲动,继而在高音的指挥之下,毒蛇吐着蛇信往顾青麦的方向涌去。

  “你们都退下。”顾青麦冷喝一声叮嘱隐水山的村民退后,继而她凭空跃起,不知何时,她的口中多了一片树叶,伴着吴为的笛声吹奏起来,那些本扑向顾青麦的毒蛇居然都呆在原地不动,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扭动着身躯。

  看着定定的定在半空中的人,看着她随风轻扬的红发,看着她额间的昙花烙散发着层层的光晖,就似那魔界来的阿修罗,极具的诡谲,极度的魅艳。许昭阳一时间有些失神,顾三郎的传闻她不是没听过,不想一见之下,果然神采飞扬。

  就要许昭阳愣神间,只见地上的毒蛇似乎都被激怒般,互相拼命的撕咬起来。而吴为的嘴角亦是流出淡淡血迹,最后张口吐出一口血痰来跪在了地上,笛声再也没有响起。

  许昭阳怔忡的看着倒地的吴为,心中明白吴为是斗不过顾三郎的,她咬唇喝道:“蜈蚣阵。”

  又一个绿衣男子蹩眉,最终是持着埙走了出来,一如前番的箫和笛,那些蜈蚣受埙的控制,居然一个个的磊了起来,最终磊成了一个人形,似人般的扑向了半空中的顾青麦。

  ‘啊’的一声,听了顾青麦的吩咐都退到后面的隐水山的村民齐声惊呼,又有几名妇女婆子们倒了下去,包括元五家那个五大三粗的媳妇都倒下去了。

  冷冷一笑,顾青麦甩掉手中的树叶,修长的戴着白羽手套的手缓缓的舞起一阵光圈,将她很好的包围在光圈之中,紧接着她缓缓的拍出一掌,随着掌风而来的是阵阵火焰。旦见那磊成人形的蜈蚣纷纷挡不住那烈焰之光,一一中了掌风,继而浑身起火,瞬时间那磊在最外围的蜈蚣纷纷被烈火烧毁,紧接着,里面的也燃烧起来,那蜈蚣磊成的人轰然倒地,正倒在那仍旧在撕咬的群蛇阵中,那群蛇受了惊吓,一时间蛇和蜈蚣大战起来。

  这是许昭阳第一次看到她的蛇阵、蜈蚣阵大乱大败,她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仍旧停留在半空中的顾三郎。继而她咬牙取下胸前的竹哨,亲自吹奏起来。

  那久不动作的老鼠突的似黑色的溪流般直涌向隐水山一众呆呆的看着决战的村民。

  “许昭阳,该死。”她不直接将许昭阳法办就不错了,万不想许昭阳居然想置隐水山的村民于死地?顾青麦凤眸中升起怒火,迳自飞身而下,挡在了那股黑色溪流之前,轻喝一声,那黑色的溪流似乎受了恐吓,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不少。

  顾青麦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到沙青的手中,“快,领着所有的人退到随园。将这药洒到四处,那些老鼠必不能伤害你们。”

  沙青急忙接过,又亲自招呼着男人们拖着那些已是吓晕的女人们蜂拥进了随园。他又急急的在随园的四处洒着药水。

  万不想顾三郎在瞬间能够将黑鼠吓得退回?许昭阳在短暂的愣神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滴到竹哨之上,再度吹奏着乐曲。一股股腥风伴着乐曲传到了老鼠的耳中,旦见它们似疯了般,不再惧顾青麦,而是蜂涌着往顾青麦的方向扑去。

  知道随园的人还得有一定的时间洒那黑鼠所惧之药,顾青麦只是左右腾挪的避着那群黑鼠的攻击,然后巧妙的将那群黑流引到追逐她的方向。无论她飞到何处,那群老鼠就似溪流般的跟到何处,大有不把她啃噬得骨头不剩绝不罢休之势。

  “琵琶!”

  在顾青麦的一声冷喝之下,那群绿衣男子中居然有人扔过来一把琵琶,顾青麦顺手接过,将手中的白羽手套取下扔掉,怀抱琵琶的瞬间,轻拢慢拈、复挑续弹,琵琶之音阵阵传来。有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滩的轻柔,也有银瓶乍破、铁骑鸣嘶的凄怆。大弦如急雨道尽思念、小弦似私语道尽柔情,一会儿似春江花朝秋月夜的相思,一会儿似有杜鹃啼血不悔情之所系,在四弦一声如裂帛中曲终收拨画心,一曲弹罢,只听得众人识弦未绝而魂先断。

  那群黑色的溪流就似中了魔障,不但停止了追逐,而且相当乖巧的呆在了一处,不再动弹。

  那一袭随风飘浮的白袍似踏月而来的谪仙人,那一头随风摇曳的红发映衬着满天的月光浮现一层神秘的色彩……不说吴为等人,即便是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情景的东方随云亦是醉了、痴了,定定的看着半空中怀抱琵琶笑看着天下的自家娘子。

  ‘卟’的一声,许昭阳的口中大量的鲜血吐出,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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