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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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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宣仪一时语塞,搂了搂她的肩,半响方道:“那以后遇事先想着自己,好么?”那日听到她被人掳走,回来又看她摇摇欲坠的跪在寒风里,整个人冻得跟冰棍似的,那一日,足可以用魂飞魄散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锦书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却是茫然,不知道这先想着自己是怎么个想法,也许她真的是特别笨,特别无用的人吧!
“宣仪,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
他叹道:“算了,今日你累了,明天再问好了。”
锦书幽幽道:“是关于‘百墨斋’的事吗?”
纪宣仪略一怔忡:“是泫歌说的吧?”
锦书点点头,用光洁的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硬硬的胡子茬刺得她微痒,真的很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结实的臂膀像是最坚固的堡垒,宽阔的胸膛像是最坚实的依靠,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气息,沉溺着,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会被沉淀了,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但她就是喜欢,愿意这样沉溺着。
“那……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他用了最缓和的语气来问她,她小小的动作,却是她难得展示的亲昵,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你能保证听了以后不生气吗?”她抬头问他。
他仰首一笑,谁说她是小笨蛋呢?也知道先给他下套了,却气不起来,谁让他自己刚刚还教她扯谎来着,真是个失败的老师。
“说吧,我不生气。”他宠溺的说道,依她纯良的心性,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对不住他的事情。
得了他的保证,锦书宽了心,莞尔道:“是这样的,那日去东平街之前,我和泫歌先去了青吟巷,原本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中意的古玩字画,好送给老爷,大伯小叔的,结果就进了‘百墨斋’,我看见有一幅画,没题词也无落款,一时好奇就对那幅画评议了一番,没想到‘百墨斋’的二掌柜听见了,说我和那幅画有缘……”
纪宣仪心里咯噔一下,他也见过“百墨斋”的二掌柜,此人在书画界乃是响当当的人物,风姿高雅,性情高傲,轻易是不赞人的,纪宣仪问:“你是如何评议那幅画的?”
锦书如实以告,又道:“那二掌柜就说了,他家主人有言在先,能读懂此画的若能题诗一首又符合画意的,便将此画相赠,我本不想多事,可听他感叹那幅画已经寂寞等待了三年,就忍不住生出相惜之意,便试着题诗一首,我想,二掌柜登门,应该是来送画的。”
纪宣仪听了心中连连称奇,许多文人雅士都自持清高,将金钱名利视如粪土,却极看重情意相投的缘分,正所谓琴遇知己,画觅知音,没想到锦书一番评议引来这样一段故事,传将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了,不免好奇:“你所题何诗?”
锦书微微窘迫,红了脸道:“其实这诗并非我做的,也忘了是哪里看来的,只觉得极符合那幅画就题了上去,诗名为《江雪》。”
“念来听听。”宣仪道。
锦书枕在他臂膀上,缓缓念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纪宣仪抬了头深深看她,她的眼神迷蒙如青烟薄雾中的晓月,醉人的美,为什么以前他都没有发现,她就像一块璞玉,蕴藏着无尽的惊喜,他痴痴的,如梦语:“锦书,你的小脑袋里还藏了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他的眼深邃的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湛蓝一片,卷起两个深深的漩涡,直把她的心神搅乱,迷失了自我。锦书羞涩的半垂着眼睑,轻道:“都说了不是我写的。”
“是不是你写的都无所谓,你能把画意和诗意融合在一起,就很了不起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倒很想看看那幅画。”纪宣仪笑道,很想吻她,一靠近她就总是克制不住想要亲近她。
“可我不想要,又不是我做的诗,我受之有愧。”锦书惶然道。
纪宣仪拧了拧她的小鼻尖,戏谑道:“你说不是你做的,谁信呢?”
锦书急了:“真不是我……”
“好了,我信,我信,但别人一定不信……”纪宣仪想想又好笑,她总是这样谦虚。
翌日,“百墨斋”的二掌柜又登门造访,锦书想让宣仪陪她同去见他。纪宣仪却摆手道:“还是你自己去吧!若是待会儿我见了那画爱不释手的,岂不是要妨碍了你的决定,我不去,一切由你自己定夺,只是要快去快回,别累着了。”锦书无奈,只好独自来到前厅。
方逸之见到锦书,眉头一松,忙施了一礼,微笑道:“终于见到二奶奶了。”
锦书含笑回礼:“妾身前几日偶染风寒,让二掌柜白跑了许多趟,实在是抱歉。”
“二奶奶可大好了?我家主人挂念的很。”方逸之道,主人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知道,主人让他每天过来送画,而且必须当面交给二奶奶,目的就是要看看二奶奶好不好,毕竟先前那档子事闹得太大,二奶奶受了惊吓也是正常的,据他这些日子打听来的消息,这位二奶奶似乎在纪家过得并不好,尤其是纪夫人因为二奶奶的家世身份低微,对她颇为不满,而纪二爷似乎也不怎么宠爱她,这些消息报告给主人的时候,主人一阵长吁短叹,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越加打定主意要把画赠与她,还要把这事当做一段佳话大肆宣扬,借此为她博几分名望。
锦书汗颜,微汕道:“请代妾身谢过你家主人,妾身已经好多了,不然也出不来见二掌柜。”
“那是,那是……”方逸之笑着寒暄道,命侍者递上画来,双手奉与锦书面前:“在下奉主人的命令给二奶奶送这两幅画来,请二奶奶务必收下。”
锦书为难道:“妾身当日已经说过了,题诗并不为将这画占为己有,妾身不能夺人所好。”从“百墨斋”主人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对这幅画是非常钟爱的。
方逸之双手依然奉着,定定道:“我家主人吩咐了,二奶奶若是看不上这画,便请二奶奶亲手撕了。”
锦书怔愕,他家主人这不是耍无赖吗?哪有这样逼着人家收下的,这是别人的心血,她怎好去撕毁?
方逸之见锦书犹豫了,暗笑,主人这招果然有效,便道:“画我就放下了,出了‘百墨斋’的画师断无回‘百墨斋’之理,此画与二奶奶有缘,还请二奶奶妥为珍藏,也算了了画者的心愿,在下就此告辞,欢迎二奶奶以后常来‘百墨斋’做客。”方逸之说完把两幅画往锦书怀里一送,立马转身走人,不给锦书推诿的机会。
锦书看着手中的画,怔怔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看来不收是不成了,只好抱着两幅画怏怏的去见宣仪,不知道他会不会笑话她,之前他就断言她肯定拒绝不了的,看人家连日登门的诚意就知道了。
“百墨斋”掌柜亲自登门送画一事,立即在府里传开了去。徐氏听闻了,心中怀疑,好端端的人家干吗要给她送画?而且她是什么时候跟“百墨斋”的掌柜牵扯上关系的?那些个文人,总是自命风流,实则都是些下流胚子,会不会是因为她行为不端,招蜂引蝶的……这事不简单,必须好好查清楚,断不能让宣仪戴了绿帽子,让纪家蒙羞。
第八十章 意难平(一)
宣仪拿到“江雪图”不由的连声赞叹:“妙哉……妙哉……,锦书,你这诗题的绝妙,真是画中有诗,诗中有画,相互辉映,妙不可言……”
“你瞧这落款……百墨斋主……这画居然是百墨斋主所作,他流与世的书画可是稀少的很,极其珍贵,单凭这枚印章,就是万金不换的,还有这题词,这行草,笔力遒劲,若龙飞九霄,风舞苍穹,若流水行云,飘逸洒脱……”纪宣仪简直如获至宝。
锦书却是一旁苦着脸,忧心忡忡。
纪宣仪知她素来谨慎,猛不丁的有人送这样贵重之礼给她,她反倒害怕了,便宽慰道:“你无须担忧过甚,这画换做是我作的,若有人能如此解我心中之意,又能题上这样一首绝配的诗来,我亦是会毫不犹豫的拱手相赠。”
锦书郁郁地看他一眼:“是吗?”
宣仪朗声而笑:“当然。”
看他俊眉朗目笑容明媚如三月的春光,锦书心情也舒畅起来,起初还担心宣仪会不高兴,现在看来他是高兴的很,如果真像宣仪说的,那百墨斋主能找到赠画之人,心里一定也是很高兴的吧!既然大家都高兴,那她也应该高兴才是啊!
因着“江雪图”是人家特别赠予锦书的,宣仪让锦书自己收起来,好好保管,至于张如山那幅“寒梅图”,既然是泫歌看上的,那就送与泫歌吧!可是泫歌不要,她说张如山的画是老爷喜欢的,所以她才说要这画的,既如此,宣仪和锦书一商议,便把“寒梅图”当做新年贺礼送与老爷。
纪云亭听宣仪说了来龙去脉,也是讶异不已,没想到锦书还有这等见识和才华,华明远那老家伙倒生出个才女来。这读书之人有个通病,就是对才华,名声都看的极重,那百墨斋主是何等倾世绝才,那是连皇上都极为赏识之人,只可惜,他无心功名,否则当朝之相非他莫属,能得到他的赏识,可不是单凭运气就行的,锦书这首诗堪称绝妙,纪云亭收下张如山的“寒梅图”,对华锦书不由的看重了几分。
宣仪前脚刚走,徐氏后脚就迈进了书房,自那日老爷当着大家的面冲她发了一通火以后,就再没进过她的房,见面当她是透明,跟他说话,也当没听见,日日只往那苏狐狸房里去。徐氏觉得很委屈,她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为了纪家着想,惩罚锦书有错吗?要不是这个低贱的女人惹来祸事,会搞得阖府上下焦头烂额吗?虽说最后是小事化小,但宣仪和莫非不也挨了皇上的训斥吗?被皇上训斥了,那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宣仪和莫非的前程还有希望吗?徐氏越想越灰心,越想越痛恨华锦书,其实当初合八字的时候,算命的就说此女命硬,虽不是克夫,却与她的八字犯冲。自从锦书进了门,她真是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到如今,连老爷也因为锦书而和她生出了嫌隙,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被锦书克死了呢?徐氏不由的打了一寒颤。
“老爷……这是我特意为您熬的参汤,您快趁热喝了吧!”徐氏讨好的笑道,将参汤轻轻放在桌案上。
纪云亭兀自欣赏着“寒梅图”,并不搭话。
徐氏碰了个钉子,有些儿胆怯,但是都已经厚着脸皮来了,总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吧!若是一直冷战下去,只会便宜了那只苏狐狸。
“老爷,明儿个是小年夜了,您和老太太都喜欢看戏,我请了京城有名的‘庆春’戏班来家里好好热闹几日,我已经让老太太点了几出戏文,剩下的就由老爷来点吧!”徐氏无视他的冷漠,继续笑脸相迎。
纪云亭捋了捋胡须,漫不经心道:“那我便点一出玉楼春吧!文纨爱看的,其余的你让各房去点,这热闹是大家看的,总得有自己喜欢的才好。”
徐氏差点吐血,她好心好意来问他,这样低声下气的讨好他,他却故意拿那个狐狸精来气她,徐氏变了脸色,拔高了声音:“老爷,您这是存心气我吗?”
纪云亭面无表情,淡淡道:“这便让你生气了吗?”
徐氏胸膛起伏不定,凛了眼看他。
“我不过为文纨点一出戏而已,你就气成这样,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欺压着她,那她岂不是要气死了?”纪云亭冷笑。
“她是妾,这就是她的命。”徐氏忿忿道,老爷居然帮着文纨来气她,那只骚狐狸是不是在老爷耳边吹邪风了?
纪云亭看着她,目光深凉复杂:“你别忘了,这个家真正可以做主的是谁?”
徐氏心头一震,老爷这是在威胁她吗?
“我念着咱们的夫妻情分,念着你是三个儿子的母亲,对你一再宽容忍让,但不是说明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意味着你可以毫无顾忌的为所欲为,我劝你最好是跟着老太太多念念佛,修养修养心性,再这样肆意妄为,就别怪我翻脸无情。”纪云亭冷声道。
徐氏身子微微一晃,竟有些站不住脚,咬牙切齿道:“那只狐狸精又在背地里编排我什么?”
纪云亭陡然就怒了,她非但不知悔改,还道别人编排她,纪云亭拍着桌子斥道:“你的所作所为,还需要别人编排吗?你看看你对锦书所做的,你那是在教训儿媳妇吗?有这样把人往死里整的吗?还好人救回来了,不然的话,你以为你逃得过宗族的审判?”
“我怎么知道她身子骨这么弱,这么不经罚的……”徐氏弱弱地为自己狡辩。
“我看你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趁早给我断了那些个混账念头,我说过,锦书若是好的,不许你为难她,更何况如今宣仪对她也有情意,小心以后宣仪也会恨你,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纪云亭说罢拂袖而去。
看老爷愤然离去,徐氏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满心的怒火都化为了恐惧,老爷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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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章 意难平
“小姐,绣坊送来了三爷的新衣,您要不要看看?”夏荷拿着一叠新衣进屋来问尹淑媛。
尹淑媛一手支了下巴歪着,拿了根银簪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懒懒道:“放着吧!”什么事也不想做,没心情,没兴致。
“三奶奶,入画已经按您开的礼单把要送给老祖宗、老爷、夫人还有大奶奶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就剩二奶奶那边还没有准备。”入画前来请示,因为三奶奶礼单上没写给二房送什么,不知道是不是三奶奶遗漏了。
尹淑媛手一顿,听到‘二奶奶’三个字就如同头顶上笼了片乌云,阴测测,低层层地压得心头烦闷无比,随手把簪子往一旁桌上一丢,闲闲道:“二奶奶的我已经备下了。”唇边浮起冷然的笑意,她不是对画很有见地吗?那她便送她一幅,还是她亲手画的,够诚心的吧!
“小姐小姐……”春荟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尹淑媛不悦地横她一眼,皱眉道:“做什么呢?这般火急火燎的,没一点稳重的样子。”
春荟挨了训也不恼,附在尹淑媛耳边一阵私语,尹淑媛霍然起身,沉声道:“速叫她来见我。”
不多时,王二媳妇过来,尹淑媛屏退了其他人,只余春荟伺候着。尹淑媛坐直了身子,开门见山问道:“你说你瞧见了宋婆子?”
王二媳妇道:“回三奶奶,是我亲眼瞧见的,来旺媳妇送她出的东角门,绝对不会有错。”
尹淑媛沉吟道:“那宋婆子不是被赶出去了吗?怎的又回来找来旺媳妇?她们素来交好?”
王二媳妇思忖道:“她们平日不怎么说话的,宋婆子为人小气,又爱贪小便宜,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她。”
按说,宋婆子犯了这样的大错被轰出府去是断不敢再回来的,可她回来了,还找来旺媳妇……来旺媳妇可是方晴烟的心腹,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尹淑媛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像捆了一团乱麻,想要理出个头绪来:断香一事发生地极为蹊跷,当时她就怀疑这事是方晴烟干的,可大家都为她说话,她心中疑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最让她怀疑的是,方晴烟居然轻易就查明了所谓的真相,揪出罪魁祸首,显示了她的聪明能干,从而一举击败她,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当家主母,谁敢保证这不是她给她下的一个圈套呢?可这事做的又是滴水不漏,当日宋婆子瘫倒在地哭天抹泪赌咒发誓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嫁祸王二媳妇,说的是合情合理,真真切切,不由得人不信……除非……除非她们是商议好了的演戏给大家看……宋婆子不过是个替罪羊……
尹淑媛心头蓦然敞亮,问道:“王二媳妇,你说宋婆子那人好贪小便宜?”
“是啊!宋婆子没事喜欢找人赌骰子,不过赌运极差,十有八九都是输,输了就管别人借钱,借了那些个没脸没势的,便常常赖账不还,因此府里厌恶她的人不少。”王二媳妇道。
“府里不是禁止下人们赌博吗?”尹淑媛问。
“是有这样的禁令,所以宋婆子都去外边赌。”
尹淑媛心中越发笃定,吩咐道:“王二媳妇,这事儿跟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
王二媳妇有些诧异,不过三奶奶既然吩咐了,肯定有她的道理,便道:“我知道了,走出这屋子,不会有第四人知道,连我家那口子我也是不会说的。”
“如此甚好。”尹淑媛微微一笑,让春荟取了些碎银子赏她。
王二媳妇一走,尹淑媛便沉了脸,冷冷道:“春荟,明儿个你回趟都护府,问夫人要些个人手来,就算翻遍京城也要把宋婆子给我找出来。”
春荟郑重了神情道:“是,春荟一定把这事办好。”
“小心莫要惊动了府里的人,还有,找到她就行监视着她,别让她发觉了溜了,速速来报我。”尹淑媛又道,心底冷笑:只要宋婆子好赌,就不怕撕不开她这张嘴,方晴烟,你是如何摆我一道,我便依样奉还,你怎么从我手里夺去的,我还怎样夺回来,谁叫你不义在先?
纪宣仪从老爷书房出来,便往‘澄心苑’走,行至三岔路口,却听有人轻唤:“二爷……”
纪宣仪驻足,寻声而望,见紫竹林闪出个红色的身影,细看,竟然是柳馨儿,裹着一身红色的披风,怯生生地低着头拧着帕子。纪宣仪迎了上去,看她脸儿冻得通红,怜惜道:“这么冷的天,你怎在这里等着?如梅呢?怎不跟着伺候?”
柳馨儿瘪了瘪嘴,楚楚道:“馨儿有好几日没见到二爷了,心里挂念,又不敢去‘澄心苑’,怕二奶奶误会馨儿是去争宠……只好在这里等二爷。”
听她说的可怜,纪宣仪也觉得愧疚,这些日子是冷落她了,伸手拂着她冰冷的脸颊,微微浅笑,柔声道:“这几日你二奶奶病了,我也走不开,等她好些了我便去看你,你先回去,别冻着了,又犯咳嗽。”
柳馨儿听了,眼中迅速充泪,一颗一颗似珠子般滚落下来,跌碎在纪宣仪手背上。以前听二爷说到二奶奶的时候都是她啊好的,今天居然说……你二奶奶……可见二奶奶在二爷心中的分量已与往昔不同。人心就像一杆秤,这头重了,那头自然要轻去,如今她便是轻的那头了,不由地悲从心中来。
“怎地哭了呢?不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纪宣仪慌忙安慰道,手衣袖去帮她拭泪,却是越拭越多。
“二爷是不是不要馨儿了?”柳馨儿唏嘘着。
“瞎说什么呢?怎么不要你?”纪宣仪笑道,心中却也烦忧,一个人硬生生要被撕成两瓣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看来齐人之福不是谁都可以享受的那么惬意和潇洒,当心里慢慢地驻进一个人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很想一心一意地去对待,然而,他已经失去了这样的资格,因为另一个的存在也是他的责任。是的,要负责任,当初在母亲的设计下,他醉酒之后,稀里糊涂地要了馨儿,她便成了他的责任,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不能否认是馨儿陪伴他度过了很长一段,也是最最难熬的一段时光,不能否认自己一直当她是蔓儿的影子,这一点,他是心存歉疚的,也发过誓会好好对待她,除了心,别的,能满足就尽量满足她……
“馨儿不敢和二奶奶争什么,只希望二爷能偶尔也能想起馨儿,能来看看馨儿,馨儿便心满意足了……”柳馨儿嘤嘤啜泣着。
纪宣仪无声叹息,搂住她的腰,轻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纪宣仪原本只是想送她回去,可是到了‘馨香苑’,看馨儿又是备茶果,又是上酒菜,又道要弹琴给他听,殷勤得不得了,说是练了好些日子的,他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能浅酌着,心不在焉地听着,思绪却如一片浮云悠然远去,回想到他和蔓儿常常在梅园里琴萧合奏,浓情缱绻,陶醉在彼此的目光中,唇边的一弯浅笑里……又想起锦书,不会抚琴也不会弄萧,做女红也是笨拙得很,她和蔓儿是这无全不同的类型,蔓儿俏皮,她沉静,蔓儿人缘极好,她处处受气,当然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家世背景不同,可是,她却能下一手好棋,写得一手漂亮的字,隐晦的聪明,隐忍的坚毅,若说蔓儿是阳光下灿灿的金子,她便是颗夜明珠,在幽暗中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二爷,您觉得馨儿的琴艺可有进步?”柳馨儿一曲终,姗姗地走了过来,坐在了纪宣仪怀里,双臂搂住他的脖子,高耸的丰盈似有若无地蹭在他脸上,含了娇羞的笑意婉声道。
纪宣仪敷衍着,笑道:“很好。”她的身上透着陌生的芳香,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这香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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