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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花开秋来晚-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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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要自己的关心?慕瑛闭了闭眼睛,现在的她,对赫连铖只有戒备,只有疏离,没有半分想要关心他的想法。
  “你……”赫连铖恨恨的盯住慕瑛,忽然间猛的倒了下来,慕瑛惊呼了一声“啊”,嘴唇被堵住,柔软的一片压在了她的上边,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鼻翼底下一阵又一阵,一波又一波袭了过来。
  慕瑛又惊又气,也顾不得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什么身份,双手用力一推,就将赫连铖掀翻到一侧,抓住床板爬了起来:“皇上,请自重!”她站在床边,警惕的看着床板上躺着的赫连铖,心里头打算着,若是赫连铖再要动手动脚,那她就要开口喊人进来了。
  若是喊“来人啊,皇上欺负我了”,外边守着的江六江小春肯定会无动于衷,甚至小筝想冲进来,他们都会阻挡,不如自己高呼“快来人,皇上哭晕过去了”,肯定会有一群人冲进来救驾的。
  她的目光朝床边上边看了过去,赫连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赫连铖怎么了?
  难道不该是生气的爬起来,对她拳打脚踢一番?慕瑛的手揪住九华帐,心中有些疑惑,慢慢的转为害怕——莫非自己推得太突然太用力,让他的脑袋撞到了床边,撞晕过去了?
  慕瑛站了一阵子,仔细盯住赫连铖不放,他依然躺在踏板上,衣裳上连褶皱都没起一个。
  “皇上!”慕瑛小声喊了一句,赫连铖没有应声,这让她的心悬了起来,慢慢朝前边探出一步,再走了一步,慢慢的挨着到了赫连铖的身边。
  他的眼睛闭着,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只是从紧闭的眼角那里,却能明显的看到有两道泪痕,一直滑到耳朵那处。
  “皇上?”慕瑛看着那两道泪痕,有些难受,她轻轻蹲了下来,伸手推了推赫连铖:“皇上,你起来,别这么躺着。”
  “你走。”赫连铖转过脸,粗声粗气道:“你不是不关心朕?那还到这里呆着作甚?反正这深宫里头没有一个真心对朕的人,朕还不如就这样跟着太皇太后走了的好,还能早些见到朕的母后。”
  “皇上,你既然一定要这样想,慕瑛也无能为力,你还是起来照顾太皇太后娘娘罢,她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慕瑛瞥了一眼躺在那里的赫连铖,觉得他还真是有些可怜,生在深宫,自幼失去祜持,对一切都疑心很重,哪怕是对他好的人,他都有疑心——比方说高太后那般亲近的人,他竟然心底里都是有疑心,不愿相信她的。
  听着她提起太皇太后,赫连铖似乎忽然又清醒了,一骨碌爬了起来,朝床边扑了过去,慕瑛看着他趴在床上的后背,微微摇了摇头,走到桌子旁边,看了看那已经冷得差不多的饭菜,轻轻端起托盘,朝门边走了去。
  “你要走?”赫连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哭腔:“留下来,陪着朕。”
  “我去让人将饭菜热一热。”慕瑛的心忽然莫名就变得软了几分,在这一瞬间,她竟然没有办法拒绝赫连铖的请求。
  “瑛小姐。”江六见慕瑛托着盘子出来,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皇上愿意吃饭了?”
  慕瑛将盘子交到江小春手上:“去给皇上弄些热饭热菜,然后请太医过来给太皇太后娘娘把脉,总不能由着皇上这般胡来。”
  “可不是。”江六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还是瑛小姐行事周到。”
  “大小姐,皇上他……”小筝犹犹豫豫的看着慕瑛,方才她站在门口提心吊胆,听着里边有哭泣与各种响动,只怕是赫连铖又在打骂慕瑛出气,实在想往里边冲,无奈江六与江小春一直阻拦,根本没法子靠近房门,现儿见着慕瑛,并无伤痕,总算是放了心。
  “皇上此时很伤心。”慕瑛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毕竟他与太皇太后的情分不同一般。”
  “可不是。”江六连连点头,皇上的小命还是太皇太后给保下来的,若不是太皇太后将生母皇太后接到万寿宫,指不定生母皇太后那时候便已经死在冷宫,一尸两命了。
  “瑛姐姐!”
  树影晃动,踩着步步生莲的石径,一袭紫色锦衣出现在玉阶之下,赫连毓满脸焦急神色,快走了几步,奔到了慕瑛面前:“瑛姐姐,我皇兄他没有……”
  他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气息也颇不均匀,看起来是小跑着来万寿宫的。慕瑛心头一热,笑着对赫连毓摇了摇头:“毓弟,无事。”
  “那就好。”赫连毓抚胸,神色稍稍舒缓:“瑛姐姐,我皇祖母怎么样了?”
  慕瑛垂下眼帘,低声道:“看情形不太好。”
  “啊!”赫连毓低低惊呼了一声,举步便往寝殿里边走,慕瑛一把拦住他:“先等等,御膳房送了膳食过来,我们再一道进去。”
  直到今日,她方才明白,虽然赫连铖表面上恭敬高太后,可心底里却还是有些猜忌,附带连高太后的儿子,这位温柔敦厚的太原王,他也是不放心的。
  自古薄情帝王家,这也不能怨赫连铖有这分小心,赫连毓虽然瞧着是个纯善之人,可谁又知以后会有怎么样的事情发生?天地万物,白云苍狗,皆有它的定数,赫连毓乃是高太后的儿子,先皇曾想将她立为太子,只怕赫连铖心中还有这个心结。
  “瑛姐姐,我皇兄没问你要生辰贺礼罢?”赫连毓眼神清澈,看得慕瑛有些羞赧,自己如何能那样猜测,再怎么样,以赫连毓的本性,是绝不会有那谋逆之心的。
  “此时皇上心情极差,哪里会问起这些。”慕瑛微微叹气:“我倒是带过来了,可他似乎此时没有什么关心的了,除了太皇太后。”
  小筝一扬手,一个荷包荡来荡去:“太原王,你瞧,生辰贺礼在这里呢。”
  赫连毓惊呼:“小筝,你这荷包也真是大,竟然能装下那么大一个盒子。”
  慕瑛在那堆礼物里挑了一个纸镇,一尊威武的狮子,鸡血石雕琢而成,狮子的鬃毛出染着胭脂般的颜色,殷殷如血。
  “这荷包是我特地做的,跟我们家大小姐出去,也能多带些东西。”小筝踮了踮脚尖,望了下那边走过来的几条身影:“哟,御膳房来人了,这手脚可真快。”
  江小春掀着衣裳下摆飞快的往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内侍,托着盘子走得匆匆忙忙,再往后边,却是一件浅粉色的衣裳,步履轻轻,走得有些迟疑。
  小筝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沉樱,你怎么过来了?我母后呢?”赫连毓似乎不知道万寿宫之前发生的事情,朝她招了招手:“快些到走廊下来,园子里风大。”
  “瑛小姐,你……”江小春已经踏上了走廊:“你端了进去?”
  “大小姐!”小筝的目光从沉樱身上转了回来,有几分紧张:“别别别,要太原王端进去罢,肯定皇上不会怪罪他。”
  慕瑛摇了摇头:“没事,我端着进去。”
  赫连毓很热心道:“瑛姐姐,我陪你。”
  “好。”慕瑛朝他浅浅一笑:“那就劳烦毓弟了。”
  两人接过内侍手里的盘子,一前一后的端着走了进去,赫连铖此刻已经让开了床头那一边,王院首正坐在那里给太皇太后把脉,几个宫女端着药碗站在一旁,脸色发白,手都在不停的颤动。
  “皇上,吃点东西罢。”慕瑛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慢慢朝床边挪了几步。
  赫连铖的目光转了过来,茫然的看了她与赫连铖一眼,并没有像开始那般震怒,只是轻轻摇头:“朕不饿。”
  “皇兄,你多多少少得吃点东西。”赫连铖掀开一个汤盅的盖碗,用汤匙舀出一些热汤到小婉里,双手捧着走了过去:“皇兄,你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赫连铖疲惫的看了赫连毓一眼,伸出手来将那碗汤接了过来,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目光朝慕瑛扫了过来:“给我盛些饭过来。”
  慕瑛慌忙添了小半碗饭,拿着玉箸走上前去:“皇上请用膳。”
  细白的瓷碗拿在手中,好像拿不稳一般,晃晃的在摇动,慕瑛叹了一口气,将碗从赫连铖手里接过来:“皇上,我来捧着,你用汤匙舀饭吃。”
  此时的赫连铖忽然变得很温顺,他拿起汤匙舀了些米饭送到嘴里,慢慢咀嚼了几下,越嚼越甜,里边还杂着些咸涩的味道,一种奇怪的感觉恍恍惚惚从心间升起,眼前也越来越模糊,看慕瑛的模样都是朦朦胧胧的一团。
  “皇兄,你别哭了,皇祖母肯定会好起来的。”赫连毓拿出帕子凑到赫连铖面前:“有王院首在哪,皇祖母没事的。”
  赫连铖将汤匙扔到了一旁,夺过赫连毓手中的帕子,不可抑制的放声大哭起来。?

☆、第 47 章 

?  二月初二的晚上,天空没有月亮,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一团微黄的灯影在小径上慢慢移动着,细碎的脚步声在这宁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响亮。
  “大小姐,太皇太后是熬不过去了,对不对?”小筝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扶着慕瑛,主仆两人慢慢的朝前边走着,小径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黑黝黝的一大团,看着有些像嶙峋的怪石一般。
  “唉……”慕瑛低声叹息了一句,眼前晃过了赫连铖那绝望痛苦的眼神。
  这是第一次她明白了赫连铖的心事,那个看上去骄横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也有这般无助与痛苦的时候。当她与他两人并排坐在太皇太后床榻前的踏板上哭泣时,他们好像是处境相似的人,都是那样孤单而绝望。
  母亲抛开她走了,父亲与祖母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只想让她多为慕家做出牺牲,而弟弟妹妹们也体会不到她这个长姐的苦处,他们以为自己进宫是来享福的,根本不知道她在宫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她在宫里举目无亲,宫外的那些亲人,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亲人。
  而他,处境比自己更可怜,太皇太后一死,他就更孤单了——他如何去相信高太后?娘家是权势赫赫的高国公府,自己还有一个被大虞举国交口称赞的好儿子。
  皇宫是一个暗流激涌的地方,此时看着平静,焉知以后会不会有惊涛骇浪?生活在这步步惊心的地方,需得自己小心留意,还要有可以信赖的人。此时的赫连铖没有旁人可以依靠,他对一切都没有办法去相信,故此他才会容易震怒、暴躁,才会时常用惩罚别人来掩盖自己心中的胆怯与不安。
  从万寿宫里走出来,是一条青石小径,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上头挂着一排红色的宫灯,延绵过去,就如一条巨龙,在这宫中蛰伏着,仿佛在等待着要一飞冲天的那一刻。
  长廊的尽头那处有个人站在那里,白色的衣裳在这黑色的夜里特别显眼,宫灯照着那张脸,红色的一团影子将他的五官全部模糊成了一片,看得不甚分明。
  可慕瑛依然识得他。
  “阿启。”她低声喊了一句。
  “高大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筝欣喜的叫了起来:“太好了,我还在担心这夜路不好走呢,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尽管提了一盏灯,可心里头还是害怕。”
  高启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慕瑛,他不愿告诉她,其实他一直守在万寿宫外边,因为那一段路比较黑,他怕自己忽然走出来吓坏她,就如上回去冷宫那般,故此一直藏在树后,等着她与小筝往前边走了一段,才慢慢跟在身后,等着快到长廊这边,抄了近路守在这里等她。
  “阿瑛,我送你回映月宫。”他并没有多说话,只是走上前来,伸手将灯笼接了过来,嘱咐小筝:“仔细扶着你家大小姐些。”
  “阿启,多谢你。”慕瑛觉得自己的这声道谢实在有些乏味,可她怎么样也找不出第二句话来表示自己的谢意。在这深宫里,还有那么一个人,在默默的关心着她,这让慕瑛觉得自己的心灵忽然暖了起来。
  “今日皇上……”高启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没有为难你罢?”
  “没有。”慕瑛轻轻摇头:“皇上心情很差,一直守在太皇太后身边。”
  “哦。”高启闷闷的应了一句,心中却在翻江倒海,似乎一个巨浪接着一个,一浪比一浪还要高,浪潮打了过来,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今日听着宫里传言,太皇太后病重,皇上心情大坏,就连畅春园的庆生寿宴都没有用,直接去了万寿宫守着,不吃不喝,就连太后娘娘劝说都没有用处。
  后来皇上传了慕大小姐过去,结果……一切都变了。
  似乎有一条小虫子正在吞噬着他的心,一点点的蚕食着,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坐立不安,跑到万寿宫门口却停住了脚步——太皇太后病重,不需通传,看守宫门的宫女肯定会放他进去,可他却没有勇气迈开那一步。
  他没法子能亲眼目睹她与赫连铖两人共处一室融融泄泄的情形,还不如站在门口想象慕瑛横眉冷对赫连铖的模样。他提着灯笼往前走,心里很想知道当时的情况,可又没有勇气开口去问,那简单的一句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三个人默默前行,脚步声沙沙,就如春雨落下的声响,潮湿了青石地面,也润湿了那一份纠结而不能说出的感情,沉甸甸的坠在那里,越来越沉,一颗心就如那金丝银线结成的网子,千千心结,怎么也拆不开。
  映月宫的院墙就在眼前,高启停下了脚步:“阿瑛,我送你到这里。”
  不能再往前边过去,若是映月宫上夜的宫女瞧见他送了慕瑛回来,只恐又会暗地里说闲话,这些宫人们每日里头百无聊赖,有一点点小事就能被她们唾沫横飞的夸张得失去了原来的形状。
  自己怎么样也该为慕瑛的闺誉着想,喜欢她是一回事,可被人捕风捉影的说又是一回事。
  小筝接过灯笼,朝高启行了一礼:“多谢高大公子。”
  “谢什么,不过是我想去万寿宫找皇上,正巧路过那里而已。”高启容色淡淡:“阿瑛,夜已深,你快些进去歇息罢。”
  最终,自己想问的那句话还是没有问出口。
  高启负手而立,站在路口,看着那灯影微微的朝前边走去,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看着慕瑛的背影溶入茫茫月色,他自然的就觉得心空了一大片,空得仿佛肠子都结在一处,怎么也解不开。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寒露渐起,擦在草地上的长袍下摆慢慢的湿了,一抬头,脸上还沾了点点细碎的微潮——原来却是下雨了。
  春雨来得很快,顷刻天地间犹如起了一片水雾,迷迷茫茫的一片,高启摇了摇脑袋,飞快的朝盛乾宫跑了过去,失意与惆怅,此时已经沉在了心底,不再去想。
  晨曦初现,外边就有了响动,慕瑛睁开眼睛,就听到了灵慧公主的声音。
  “瑛妹,瑛妹!”门板被拍得砰砰响,小筝揉了揉眼睛,前去应门:“公主,你等等,你等等,我们家大小姐还没起来呢。”
  “瑛妹,你可真是懒。”灵慧公主毫不客气,快步冲了进来:“哎哎哎,听说昨日沉樱去讨好我皇兄,结果被我皇兄给落了脸?”
  慕瑛从床上支起了身子笑了笑:“慧姐姐你可真是的,就为这件事儿要将我喊起来么?”
  小筝系着腰带,抿嘴笑道:“大小姐,你先和公主殿下说说话儿,我这就去给你打洗脸水。”
  灵慧公主扑到才床边坐着,一把抓住慕瑛的手:“哼,我瞧着那沉樱就觉得有些不顺眼,听到说我皇兄落了她的脸,心里头自然就高兴,昨日就想找你问问,没想到你那么晚才回宫,今日自然要找你问个清楚。”
  “慧姐姐,也没什么落不落脸的,皇上心情不好,不想用膳,可沉樱偏偏触了这个霉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哼,”灵慧公主撇撇嘴,一脸不屑:“我瞧着她这般巴结讨好的样子,是一心想做我皇兄的绵福呢。”
  “绵福?”慕瑛听着这个词实在新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你连绵福是什么都不知道?”灵慧公主惊讶的喊出了声,瞅着慕瑛嘻嘻一笑:“你真想知道?”
  瞧着灵慧公主那眼神,慕瑛脸上微微一红,心里知道肯定是那男女之事了,一只手赶忙缩回了被子:“算了,慧姐姐,你别说了。”
  “哼,我偏要说给你听。”灵慧公主见着慕瑛这般模样,故意捉弄她:“所谓绵福,乃是太子所纳的第一个女子。“
  “啊。“慕瑛轻呼出声,原来是这样。
  大虞宫中旧制,太子满十二时,就会安排一名比他年长三岁的女子去与他欢好,这也就相当于大户人家里放屋里人那种意思。这位女子以后就会住进东宫,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授以“绵福”之封号,意味绵延福祉。
  “所谓绵福,乃是因着送去东宫的女子那时已经年满十五,癸水已至,完全有可能诞下皇嗣,为大虞皇室开枝散叶,这福祉便能得延绵。”灵慧公主用手点了点慕瑛的脸孔,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我这个说话的都没红脸,怎么你这个听话的倒是面红耳赤了?”她拉了拉慕瑛,将嘴巴凑了过来与她咬耳朵:“沉樱很有心机,我觉得我皇兄肯定不会喜欢她。”
  慕瑛有几分窘迫:“你怎么就会说这些。”
  “说这些有什么大不了的。”灵慧公主掩嘴哈哈大笑:“咱们都十岁了,一眨眼就要及笄了呢,先多看看,到时候就知道该选什么样的人了。”她转了转眼珠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唉,我倒是有个喜欢的人,可惜母后不喜欢他。”
  那人定然是高启,慕瑛即刻便猜到了她的心思。
  灵慧公主对高启的那分心意,凡属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从小时候开始,灵慧公主便喜欢黏着高启,慕瑛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进宫,灵慧公主说起她表哥时,一脸灿烂的笑容。
  阿启,慕瑛心中轻轻念了下这个名字,眼前晃过了上元节火树银花里的一抹白色身影。
  这世间的事情真是奇妙,高启之于她,大抵就是沉樱之于赫连铖,只是她并不讨厌高启,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的一份深情。?

☆、第 48 章 

?  幽竹旁边闪过一个人影,瞧着那深绿色的常服,佝偻着的身影,便知道是江六。
  小筝拿了一把米站在走廊下喂鸟儿玩,见着江六赶紧迎了过去:“江公公,怎么又来映月宫了?是找我们家大小姐?”
  江六脸上的皱纹愈发的深了,他愁眉苦脸的看了小筝一眼:“瑛小姐在不在?”
  “在,在书房里边画画儿呢。”小筝快步走到了一间屋子面前,伸手擎起门帘:“大小姐,江公公过来了。”
  慕瑛停下手中的画笔,瞅了一眼门口,门帘被小筝握在手中,锦缎上边绣着一丛兰草,叶子还在小筝手下微微的晃动。
  今日她用过午膳,见着天边一抹阴云,宫墙那处烟树隐隐,不由得手痒,吩咐小筝帮她收拾好桌子,她要好好的画一幅早春图,没想到才画了几笔,江六就过来了。
  “瑛小姐,皇上又不肯用膳了。”江六愁眉苦脸。
  太皇太后越发衰弱,赫连铖索性是连上朝都不管,就守在她的床边,早膳没有用,午膳端上去依旧是看都不看一眼,江六着急得额头冒汗,想来想去,赶着到了映月宫来请慕瑛,看来只有慕大小姐能劝得动皇上了。
  “唉……”慕瑛将毛笔搁在架子上,看了江六一眼,赫连铖不吃饭便过来找她,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说昨日碰巧劝动了赫连铖用了午膳,以后他的膳食都得要自己包了不成?
  “瑛小姐。”江六的背更弯了几分:“皇上……此时极为悲痛,太皇太后……似乎身子越发的弱了。”
  慕瑛咬着嘴唇想了想,微微叹气:“好罢,我去一趟万寿宫。”
  赫连铖此刻需要的,只是一个和他有差不多身世之感的人陪在身边而已,并不是她能舌灿莲花将他劝动。慕瑛跟着江六往前边走着,心里苦笑了两声,江六竟然还真以为自己有那本事,能劝得动赫连铖用饭。
  昨日陪着赫连铖守在映月宫,提心吊胆了大半日,生怕他会又如开始那般,有那种莫名其妙的举动。赫连铖的嘴唇撞到她的,刹那间她脑子里空白一片,可却没有反感,只是醒悟过来以后才有片刻的慌张。
  她本来不该是羞愧恼怒的么?为何在将赫连铖掀倒以后就恢复了镇定,而且也没有觉得很耻辱?好像那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很自然的就要发生的一般,这让慕瑛自己都有些吃惊。
  今日要再一次见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状,慕瑛一边朝前走,一边有些精神恍惚。
  寝殿外边的那间屋子里,高太后正满脸愁容的坐在那里,身边站着一堆人,慕瑛飞快的扫了一眼,墨玉姑姑旁边,有一个穿着宝蓝色衣裳的身影。
  今日她竟然没穿最喜欢的粉色了,只怕是看着万寿宫这边气氛不对。慕瑛将目光收了回来,上前向高太后行了一礼:“太后娘娘安好。”
  “阿瑛,你好好劝劝皇上,让他保重龙体。”高太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皇上这般固执,竟然不肯用膳,既然你昨日劝动了皇上,今日还请你继续劝说皇上了。”
  “是。”慕瑛低头应了一声,抬头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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