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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花开秋来晚-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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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小筝站在门边,一副惊慌失措:“皇上不让我进来。”
  “没事。”慕瑛朝她安抚的点了点头:“也不过就是来说几句话罢了。”
  “瑛瑛,”赫连铖跟着走到了门边,一只手抓住门板,用力的朝门框合了过去,慕瑛咬牙,用手支撑着,两人似乎在角力,慢慢的,那门渐渐的要合拢,可慕瑛却不肯撒手,只是坚持的撑着,一双眼睛倔强的盯着赫连铖:“皇上,我是不会撤的。”
  “瑛瑛,何必这般倔强。”赫连铖叹息一声,将手从门边离开,却又环上了慕瑛的腰:“你是想让朕这般来与你亲近不成?”
  “皇上!”慕瑛既羞又愤,手一松,门“喀拉”一声合上,赫连铖将身子挤了过来,刚刚好把她压在了门上。
  “大小姐,大小姐!”门外的小筝有几分惊慌,拍着门大喊了起来:“皇上,皇上,我们家大小姐身子还带着凉呢,禁不得你欺负,请皇上放过她!”
  “小筝这丫鬟,还真是忠心于你,为了你,都不管这顶撞君王的大罪了。”赫连铖嘴角牵动,一张脸贴了过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住了她:“我也听灵慧说你你着凉了,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他的双目灼灼,里头似乎有两团火焰在燃烧着,那分热情,似乎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逼得慕瑛无奈的转过了脸,不敢再往赫连铖的眼睛看:“皇上若是爱惜慕瑛,还请放手。”
  “瑛瑛,朕自然是爱惜你的,今晚朕到映月宫来,只是想请瑛瑛原谅。”赫连铖的双手就如一个铁箍,牢牢的钳制着她,让慕瑛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每一次她的颤抖,都让赫连铖无端兴奋起来:“瑛瑛,别动,别动!”
  慕瑛不知就里,抬头往赫连铖看了过去:“皇上,怎么了?”
  “朕今晚喝了一盏鹿血酒。”赫连铖有些懊恼,脸色通红。
  江六端过来一盏酒,他想都没想就一饮而尽,那盏酒下肚以后,全身都热了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躁动让他坐立不安。
  “江六,方才给朕喝的是什么酒?”他压制住自己的心慌气躁,横了江六一眼:“怎么朕喝了下去就有些感觉异样?”
  江六笑眯眯道:“皇上,这乃是宫里的规矩,在初次纳绵福那个晚上,要喝一盏鹿血酒暖暖身子。皇上你且放心,这鹿血酒乃是依据古法而制,取的是最纯净的鹿血,配以名贵药材,是大补之物。”
  宫中旧制,初纳绵福,需得喝鹿血酒,这主要是担心有些帝王或是太子成长较慢,尚未知人事,故此进献鹿血酒,使之受到外力刺激,全身血脉加速,引发他想去做该做的事情。
  赫连铖听闻鹿血酒三个字,更是心浮气躁,朝江六百了一眼:“江六,你以为朕是傻子不成?还需喝这鹿血酒?”
  江六弯腰行礼,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按捺不住:“皇上,老奴知道你的厉害,只不过是按着这旧制行之罢了。”
  “以后不许自作主张。”江六也是一片好心,赫连铖不忍责怪于他,只是心中这一团热热的火却怎么也压不下来,可他此刻却不想进寝殿去,撑着桌子站了一阵,全身发烫,热潮一阵又一阵,脑子里有些迷迷糊糊,可是依旧还是能记起一个人的名字。
  去找她。
  今日夜宴,她虽然一直在微微的笑,可赫连铖觉得自己看到了她眼中的那分苦涩。
  他要安抚她,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真心想纳沉樱为绵福,只不过是想虚以委蛇,让高太后放松对他的警惕。
  “皇上,你要去哪里?”江六碎步跟在赫连铖身边走着,有几分莫名其妙。
  “朕想去哪里,就是哪里。”赫连铖摇摇晃晃的迈出了正殿,一股冷风吹了过来,他忍不住颤抖了两下,发烫的身子慢慢冷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脸颊,哈出了一口气:“走,朕要去映月宫。”
  “皇上!”江六惊呼了一声,可瞧着那个身影已经大步朝前边走了过去,也没得法子,只能碎步跟上。?

☆、第 113 章 婉伸郎膝上(二)

?  屋子里寂静无声,只有赫连铖粗重的喘息声格外清楚。
  慕瑛低头,不敢再乱动,既窘迫,又尴尬。
  鹿血酒的功效是什么,她并不知道,可听着赫连铖那语气,见着他脸上的酡红,模模糊糊猜到了几分。赫连铖的手很烫,隔着她的衣裳传了过来,就如烙铁,让慕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为何这般寒冷的初春,他却热得如一团火炭?
  “瑛瑛,你放心,朕不会欺负你。”赫连铖压制住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冲动,出口安慰她,可是他却其实没有半分底气,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
  有一具温软的身子抱在怀中,阵阵甜香不住的往他鼻孔里冲了过来,仿佛面前摆着一道美味的菜肴,让人忍不住想要吃上两口。赫连铖的手慢慢从慕瑛的腰肢往上摸索了过去,本应是挺直僵硬的脊背,现在摸上去格外柔软,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掐进去一般。
  “皇上!”慕瑛这时才真正惊慌起来,尽管她与赫连铖不是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太皇太后过世那次,赫连铖就曾扑倒过她,可她那一次根本没有现在这般惊慌的感觉,面前的赫连铖,根本不是那次的赫连铖,他的眼睛里闪现的,是一种莫名暧昧的光芒,看得慕瑛心里头有些微微的发颤,不能直视。
  “瑛瑛!”慕瑛的躲闪让赫连铖格外满足,他微微一笑:“为何要躲避朕?”
  “皇上,你今晚有些不对。”慕瑛鼓足勇气,一双手抵住了赫连铖的前胸:“你走,你快些走!”
  “别赶我走,瑛瑛,今生今世,朕都只想和你在一起。”赫连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那声音让慕瑛忍不住一颤,就如有谁拨动了她的心弦一般,不由自主作出了回响。
  “皇上,你走罢,你的绵福还在盛乾宫里等着你呢。”慕瑛咬了咬牙,自己绝不能因着他几句话就动摇了,她手下用劲,将赫连铖的身子推开了些:“皇上若是要这般用强,慕瑛便是死在皇上面前也不会屈服的。”
  门外的小筝贴着耳朵在门上听着里边的动静,忽然间得了慕瑛的一个“死”字,心乱如麻,举起手中的那一团鹅梨香的砖块用力敲了敲门:“大小姐,快让奴婢进来!”
  鹅梨香的碎屑簌簌的落了下来,发出轻微的响声,慕瑛听在耳里,全身忽然便有了力气,有小筝在,外边还有她忠心的丫鬟,她为什么要畏惧赫连铖?她猛的手上用力,赫连铖刚刚好还在迷迷糊糊之间,被慕瑛这一手下用劲,直接被推了出去,跌跌撞撞后退几步,用手扶住桌子才站稳。
  小筝拍了拍门,冲了进来,大步挡在了慕瑛的身前:“皇上,你不能这样做,我们家大小姐的闺誉要紧!”
  赫连铖盯着小筝,有些恼怒:“我与你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小筝昂着头站在那里,半分也不肯退后:“皇上,你若定要用强,就是打死小筝,小筝也不会让开半步!”
  她一边说,一边踏上前一步,扬起手中的鹅梨香,细屑朝赫连铖纷纷扬扬的飘了过去:“皇上,既然你喝醉酒了,就让奴婢给你醒醒酒!”
  鹅梨香有安神镇定的作用,慕瑛心神不宁时,总喜欢燃一小炉鹅梨香,在那细细的甜腻味道里,她才会思绪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去东想西想。小筝这时候拿了鹅梨香去打赫连铖,实则是卯足了胆子,做好了必死无疑的打算,小筝比慕瑛大三岁,已经连猜带蒙的隐约知道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再说她亲耳听着赫连铖说喝了鹿血酒,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已经是大为焦急,豁出命来也要保住慕瑛的清白。
  赫连铖本来靠着桌子站好,忽然间芬芳入鼻,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是什么东西?快些拿来给朕闻闻。”
  小筝半信半疑的望着赫连铖,见他似乎没有方才那般恶意,小心的挪了几步过去,将鹅梨香递了上去:“皇上,您拿好。”
  赫连铖捧起那块鹅梨香的砖,掰开一点放在鼻子下边,用力闻了下,只觉鼻管里通畅了不少,再用力吸了一口:“好香,好香!”抬起头来,他眼中已是清明,不再是方才那般浑浑噩噩,让慕瑛与小筝看了都放了心。
  “皇上,夜色已深,你还是快些回去罢。”慕瑛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从门边挪开,将门打开了一半:“江公公,劳烦你护送着皇上回宫。”
  江六一张老脸从门边探了进来:“皇上,回去罢,绵福那边,可还等着你。”
  赫连铖深深看了慕瑛一眼,点了点头:“瑛瑛,朕明日再来找你。”
  慕瑛低头不语,看着地上那道身影慢慢的朝外边去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小筝送着赫连铖与江六下了台阶,一溜小跑回了屋子,奔到慕瑛面前,东摸摸西看看,满脸惊慌:“大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慕瑛有些虚脱,挨着椅子坐了下来,赫连铖方才真是吓到了她,那呼哧呼哧扑到她脸上的热气,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惊慌。
  “唉,大小姐,奴婢知道皇上心里有你,可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有些事情也是没法子的。”小筝叹着气儿,一双手放在了慕瑛的肩膀上:“大小姐,依着奴婢看呢,要是从皇上与高大公子之间选一个人,当然是要选高大公子了。”
  “小筝,你怎么想到这些事情去了,这哪里又是我能想的事情呢。”慕瑛将手撑住头,只觉得昏沉沉的一片,心里微微有些苦。
  她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可还是情不自禁会觉得又酸又苦,究竟是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看着江六搀扶着赫连铖远去时,眼里不由自主有了泪水。
  抬头看了看屋角的漏壶,已经到了戌时,她疲倦的朝靠椅后一倒:“小筝,给我打水过来,我要歇息了。”
  “是。”小筝垂手,默默退下,走到外边,却见着王氏拿着一件衣裳站在外头,脸上尽是忧戚之色:“大小姐怎么样了?”
  “娘,没什么,大小姐说要歇息了。”小筝笑着朝王氏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娘你也早些睡。”
  “没事就好。”王氏拿着衣裳,怔怔的站在慕瑛门外,眼里全是焦急神色:“都说红颜命薄,我就怕大小姐的美貌给她带来噩运吶。”
  “哪有的事情,娘,你想多了。”小筝推着王氏朝她屋子里头走:“你也早些睡罢,别老是熬夜做衣裳,大小姐的衣裳帕子都够多的,不着急穿。”
  王氏应了一声,拿着衣裳一步一步的挪回了自己屋子,小筝呆呆的看了那个背影两眼,心里酸酸的一片,咬着牙齿朝厨房那边走了过去。
  “皇上安寝。”
  绣锦带着几个宫女守在门口,见着赫连铖大步从台阶走了过来,赶紧弯腰行礼,脑袋低低,谁也不敢抬头。
  就见那一角明黄色的衣裳慢慢的朝门边晃了过去,绣锦的心也跟着晃了个不停,她实在希望赫连铖能说一句“给朕换间屋子”,可是她只听到脚步声慢慢远去,关门的声音让她的心猛的一沉,微微抬头,已是泪流满脸。
  身后的小宫女不明就里:“咦,是下雨了么,地上怎么有些湿?”
  绣锦抬手擦了下眼角,转脸轻声道:“或许是给绵福送洗漱的用水泼了些在这上头。”
  小宫女赶忙附和:“或许是。”
  几人正在交头接耳,就见那边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江六赶忙笑着迎了过去:“薛彤史,这么晚才过来,可是迟了哟。”
  那女子笑了笑道:“江公公,你骗我呢?我一直在前边小厅候着,方才福来才告诉我皇上回来了,我急急忙忙便赶着过来了,哪里迟了?”
  江六尖声细气的笑了笑:“薛彤史可真是掐着点儿来的。”
  彤史乃是宫中记载皇上床笫之事的女官,每一次皇上临幸了谁,都由她亲笔记载。这用于记载的笔是红色彤管,故名彤史。
  薛彤史轻手轻脚走到了寝殿面前,倾耳听了听,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看起来皇上年纪虽小,可于这事情上,却也是无师自通。”
  “那是当然,天家威猛,岂是寻常人等。”江六得意的笑了起来:“若是樊绵福运气好,指不定明年就能生出皇长子呢。”
  “江公公想得真远。”薛彤史也微微的笑了起来,将耳朵贴在门上,屏声静气的听着里边的动静,就听着里头有女子尖细的叫喊声:“皇上,皇上,可以让沉樱歇一歇了吗?”
  “不行,哪里就能歇下来的?母后指你做了我的绵福,不就是由朕来发落了?朕想要你作甚就作甚,还想推脱?今晚可是你在盛乾宫里过的第一夜,不好好听朕的吩咐,莫非还要朕将你退回慈宁宫去不成?”
  “皇上……”里头传来沉樱断断续续的声音:“膝盖有些痛了,能不能换种法子……”?

☆、第 114 章 婉伸郎膝上(三)

?  赫连铖走进寝殿的时候,一灯如豆,等下坐着一个美人,眉如点翠,眼若含波,朱唇似绛,似含了一点赤丹,分外娇艳。
  “皇上。”沉樱站起身来,含羞带怯,一只手捻着自己衣裳前的飘带,半低着头,眼波却不安分的飘了出来,一点点的往赫连铖那边飞了过去。
  自从高太后命人来光禄府传旨,她的母亲樊大夫人便开始奉旨教她如何服侍皇上,樊大夫人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在宫中立足,还特地花重金从京城附近的益州请来了一位青楼花魁娘子,编造了个身份,潜入樊府,就专为教导沉樱媚术。
  这后宫里美人众多,若是没有自己的本领,又如何能讨得皇上欢喜?樊大夫人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理解得十分透彻,哪怕对方是青楼女子,她依旧还是以宾客之礼待之,那位花魁娘子还从未受到过一位贵夫人如此厚待,受宠若惊,将全身本领悉心传授。
  只是她并不知道沉樱的身份,青楼里的妈妈并未跟她说清是哪家人请她去,进府的时候被蒙上了眼睛,她只在见到沉樱才明白,自己肯定是进了高门大户,这位小姐的穿着打扮不同一般,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是穿着绸缎外裳的。
  樊家开出的价格高又十分有礼,花魁娘子教得也尽力,短短半个月里,她就将自己通身的本领都传授给了沉樱:“小姐,你要是想得夫君欢心,必然要将自己那副架子给放下,别以为自己做了正妻就可以不用讨好夫君的那套法子。说真的,我们做这一行的,谁又想那般去做?只不过是为了招揽生意罢了。”
  沉樱的脸一红,不敢抬头,就听花魁娘子继续往下头说:“这富贵人家的后院,就比如那青楼一般,小姐你也别不好意思,可不就是这样?想要夫君多在你这里呆着,不去那些狐媚子那边,你自然得拿出自己的本领来。”
  这些高门贵女,并不是生得不美貌,有些府里头的姬妾,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些当家主母的,只不过是这些主母们自小受的便是贤良淑德的教育,见了自家夫君,规规矩矩,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让她那夫君又有什么兴趣?
  反观那些姬妾,为了能得到宠爱,谁不是用尽手腕笼络着?这也就莫怪为什么那些男人总爱往姬妾的屋子里头钻了。
  沉樱听着花魁娘子教导,想了想自己的处境,日后进宫,这皇后之位可能比较遥远,自己不是跟大户人家里的姬妾没有什么两样?不管怎么样,先要抓住赫连铖的心,这才能慢慢一步步的往上爬。她点点头,低声道:“还请娘子指点。”
  见沉樱虚心求教,花魁娘子更是得意,半个月里尽心尽力,沉樱领悟也高,学了不少招式,花魁娘子临走时还赠了些青楼里常用的秘方,各种交代叮嘱,这才依依不舍作别。
  今日是她服侍赫连铖的第一日,沉樱觉得,自己不便将那些好东西拿出来,先试试花魁娘子教的风流举止有没有作用再说。见着赫连铖进来,便开始试探,粉面含春,眼波脉脉。
  赫连铖一步步的走了过来,沉樱心中雀跃不已,站在那里微微颤抖,似乎有弱不胜衣之感。照着花魁娘子的说法,男人最喜欢的便是弱小女子,若是显得比他还要强,男人便会失去兴趣。沉樱心里头酝酿很久,这才努力的准备了泪水,想等着赫连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或者是勾住她的下巴时再慢慢的一滴滴流出来,这才方能显得她对自己贞洁的重视,让赫连铖更加怜惜她。
  没料到赫连铖走了过来,只是在她面前停了停,又擦着她的身子走了过去,就听一阵窸窸窣窣作响,他又转了回来。
  “沉樱,你看好了,朕这盘子里是一百颗珍珠。”
  赫连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樱不由得抬头张望,就见赫连铖拿了一个玉盘站在她面前,嘴角含着冷笑。
  皇上是要赐了这盘珍珠给自己?沉樱心中忽然便雀跃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得皇上欢心,能得到一斛珠的赏赐。
  但是,她的高兴还没维持多久,就听哗啦啦的一声响,赫连铖的手一斜,那盘珍珠便散落动了地上圆溜溜的珠子到处乱滚,有些落到了脚边,有些却滚到了床底。
  “皇上,这是?”沉樱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赫连铖,这珍珠不是要赐给她的吗?为何又将它们给洒了?
  “你现在就跪着去将这一百颗珍珠捡起来。”赫连铖沉着脸看了她一眼:“记住,一颗也不能少,少一颗,打十板子,听到了吗?”
  “啊?”沉樱低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她与赫连铖的初夜,难道就要耗在这捡珍珠里?她的眼泪珠子蓄谋已久,此刻却不用再刺激,哗啦啦的掉了下来:“皇上,这夜已深,咱们先安歇,明日沉樱再让宫女们来捡,可好?”
  “这是朕让你捡的,你竟敢让宫女来帮忙?”赫连铖一把揪住她胸前的系着的彩带,眼睛里露出骄横的光彩来:“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要你捡,不捡完不许睡觉!”
  沉樱睁大了眼睛望着赫连铖,见他脸色铁青,似乎笼了一层寒霜一般,这让她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是,皇上,沉樱这就去捡。”
  她跪倒在地,趴在那里开始一颗一颗的捡着珍珠,赫连铖坐在窗户边上,贴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用手推了推桌子,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沉樱有些不解,抬头看了看赫连铖,见他翘着腿坐着,一只手抓住桌子边,推来褪去,十分悠闲自在,不由得鼓足了勇气乞求:“皇上,膝盖好痛,能不能换种姿势……”
  “不行!”赫连铖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朕就喜欢你这么跪着被折磨!休要说话,受着便是了!”
  沉樱绝望的看了赫连铖一眼,继续趴在地上捡着那些珍珠,膝盖又酸又麻,简直是苦不堪言。她将那些珍珠差不多捡了起来,气喘吁吁的端到了赫连铖面前:“皇、皇、皇上……这样好了么?”
  “自己数数!”赫连铖还是一张冷脸。
  沉樱不禁打了个寒颤,开始数数:“一、二、三……”
  “大声些!”赫连铖用力吼了一句:“这般有气没力,是朕将你折磨坏了不成?”
  “四、五、六……”沉樱被吓得声音有些发抖,提高了些声音,可气息不匀,却有些娇喘吁吁的味道,让门外用心听着的薛彤史十分满意,一脸笑容的看了看玉阶下侍立着的江六:“皇上可真是威风得很,弄得樊绵福气息都不稳了呢。”
  江六听了也是笑容满脸,亏得他是个内侍,倒也没有什么心浮气躁,笑着朝薛彤史点了点头:“薛彤史,你就快些回去记载吧,皇上都已经临幸了樊绵福,你听了这么久也就够了,再听下去岂不是是在窥探皇上隐私?”
  薛彤史笑着从门口转了过来,朝江六瞥了一眼:“我可没这嗜好!只是皇上初次临幸女子,自然要仔细些,万一皇上不明就里,不知道怎么人事,那可糟糕了,我这彤史也不能记得不清不白的。”
  “那倒是。”江六附和了一句:“今晚薛彤史辛苦了。”
  “江公公,咱们都是给皇上做事的人,不提什么辛苦不辛苦,我瞧着,就看皇上这勇猛劲头,只怕明年皇长子就要出生了呢。”薛彤史嘴角笑得绽开了一朵花瓣,朝那寝殿紧闭的大门呶呶嘴:“皇上那动作可真是大,连床都摇得响起来了,那樊绵福……啧啧,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她这话音才落,就听寝殿那边传来沉樱尖锐高亢的叫声:“啊……”
  “这下可完事了。”江六与薛彤史两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来。江六转身交代身边站着的几个小内侍:“虽然皇上已经纳了绵福,可你还得好生在外边伺候着,等会皇上会吩咐你送热汤进去擦洗,千万莫要怠慢。”
  “是,公公你只管放心去歇息,我们都打着精神在这里守着呢。”为首的小内侍精神抖擞,白天他们几个睡了个饱饱,就是为了晚上上夜做的准备,得了江六吩咐,几个人赶紧走上走廊,坐到了离寝殿门不远的一张桌子旁边,见着江六走远,几个人拿出了几枚骰子来:“皇上还没喊咱们,先来玩几把。”
  寝殿里,沉樱正跪在地上,赫连铖的一只脚踩在她的手指上,不住的碾压着,嘴角露出冷笑:“你自己数清楚了,还少两颗,怎么敢就说一百颗全找到了?继续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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