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皇-第6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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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力，无迹可寻，但却有一种最为直接的办法让你体会到其中真谛，不过这个过程可有些残忍，你确定要现在便开始参悟？”

华剑空问道，神色极为郑重。

“什么办法？”

陈汐怔了怔，心中不禁有些发毛，能被华剑空认为残忍的办法，究竟该有多恐怖？

“生死生死，不体会生死，又怎能体会其中真谛？你还记得在不灭王冢中的经历吧，若想参悟生死之力，过程大致和挑战剑尊者一样，不过却更血腥和残忍。”

华剑空答道，他倒并非是故意恐吓陈汐，而是这生死之道，本就是三大至高法则之一，想要参悟得到，甚至比参悟时间、空间两种至高大道还要困难和凶险。

陈汐沉思许久，最终笑道：“前辈，还请您指点于我。”

华剑空瞥了陈汐一眼，便道：“跟我来吧。”

说罢，他袖袍一挥，裹挟着陈汐瞬间消失不见。

当陈汐视野重新恢复清醒时，已是来到了一片混沌般的奇异世界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雾茫茫一片，什么也感知不到。

“这里是‘无量结界’，其中布置着十八重生死玄关，每一道玄关都如同历经一场生死轮回，若你能坚持到最后，或许便可以悟出生死的真谛。”

旁边，华剑空以一种极为认真严肃的口吻说道，“千万记住，生死无常，万万不可执念于其中了！”

陈汐心中一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华剑空见此，不再迟疑，骈指一划，硬生生在这混沌般的世界中撕裂开一道缝隙，像一张突然张开的远古凶兽的血盆大口，一下子将陈汐整个人吞没……

第1440章五衰之气

无量结界？

什么是无量结界？

其中的十八道生死玄关又是什么？

这是陈汐被那一道撕裂的混沌裂缝吞没之后，脑海中仅存的一缕疑惑，下一刻，他的意识顿时模糊，陷入一片黑暗。

……

当陈汐清醒时，就看见一扇光门矗立，挡在身前。

光门上浮动着神秘的符号，扭曲晦涩，令陈汐也无法辨认出，自然也没办法窥伺到其中奥妙。

显然，这里应该就是无量结界。

而按照陈汐推测，这一扇光门之后，只怕便是那十八重生死玄关中的第一关了。

他没有着急进入，而是陷入到了沉思。

早在当年在道皇古地时，他就曾和不灭王冢内的剑尊者对抗，历经无数场生死战斗，终于闯关而过。

那时候，他便对生死有了一种极为深刻的认知。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作为三界至高法则之一的生死法则，并非是轮回之后的新生，而是真真正正的生和死，无论是那满天神佛，还是那芸芸众生，面对生死之事，谁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像仙王境之所以能够近乎永恒不灭，无惧岁月侵袭，便在于其掌握了生死法则。

那么究竟什么是生死法则？

陈汐说不清楚，因为他还未曾领悟得到，当初对抗剑尊者时，也仅仅让他知道，心有所执，方才能不惧生死，不畏生死，则可以做到心中无矩。

可惜，不惧生死和领悟生死法则完全就是两码事。

生死这等力量，也注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领悟得到的。

“我倒要看看，这十八道生死玄关究竟充斥怎样的凶险了，如果能让我领悟出生死之力，那么即便再凶险，似乎也并不算什么……”

直至心境彻底平静下来，陈汐方才做出决断，没有再迟疑，抬脚走进了那一扇光门之内，身影瞬息就消失不见。

……

时光如梭，匆匆流逝。

自从陈汐进入无量结界之后，便再无任何音讯。

更确切地说，从二十年前陈汐进入“时之境”参悟时间法则之后，他就彻底在人们的视野中蒸发了。

除了当今学院院长孟星河、华剑空等寥寥几人之外，谁也不知道陈汐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再听到任何有关陈汐踪迹的消息。

这种反常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在一段时间引起了诸多的议论和揣测。

有人说陈汐正在闭关。

也有人说他早已离开学院，正在独自探索仙王之道。

甚至不乏人怀疑，陈汐的失踪是否和左丘氏有关，原因众所周知，在杀死左丘空、左丘灵泓之后，陈汐早已和左丘氏势同水火。

而如今陈汐却在数十年岁月中没有显现踪迹，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左丘氏暗中杀害了陈汐。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怀疑，如果陈汐若真被左丘氏所杀，只怕道皇学院第一个不会答应了。

眼下的情况是，道皇学院对陈汐的失踪并为有任何表态，这种态度也让不少人认为，陈汐的失踪，或许和左丘氏并无什么直接关系了。

且不提这些议论和传闻，在陈汐消失的这些年中，最紧张的莫过于他的那些朋友、师长了，像赵梦璃、姬玄冰、佛子真律、叶唐、凌轻舞……等等等等，其中也包括辰盟中那些成员。

而最得意和高兴的，则莫过于那些曾和陈汐有纠葛的对手了，不过这些对手中并不包括左丘氏。

相反，对于陈汐的消失，左丘氏甚至抱着极大的警惕心态，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可不相信陈汐真的无缘无故消失了。

甚至左丘氏当今族长左丘峰认为，陈汐极有可能是在蓄势，在为复仇他们左丘氏做准备！

正是出于这种心思，左丘峰联合魏刑一起，加快了清理族内反抗者的行动，短短数年时间，左丘氏便有六位高层长老悄无声息地永远消失了……

至于其他一些地位稍低的反抗者，要么被收买，要么被铲除，数目之庞大根本无法统计。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支持左丘雪的左丘飞冥一系势力，已经在左丘峰的不断清理之下，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打击，甚至濒临分崩离析的边缘！

……

但很快，无论是陈汐的消失匿迹，还是左丘氏内部的不断剧变，再无人问津关注，因为就在陈汐销声匿迹的第六十七年，整个仙界因为一则惊人的消息彻底陷入动荡。

——五衰劫气，降临古蛮仙洲！

古蛮仙洲位于仙界极西之地，仅仅只是仙界四千九百洲中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疆域，可如今，伴随着五衰劫气降临，却一下子让古蛮仙洲成为了整个仙界的焦点。

“五衰降临，三界要乱了！”

当确定这则消息的真实性后，仙界诸多大势力几乎做出了一个一致的判断，那就是那一场早已被推演出来的三界浩劫，就将席卷而来了。

因为这五衰之气，便是浩劫濒临之征兆！

一时之间，整个仙界人心惶惶，各大势力连夜筹谋各种行动，到处都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氛围。

几乎每个人都清楚，这一场三界浩劫一旦席卷，神圣如蝼蚁，仙魔如草芥，谁也无法幸免！

这意味着什么？

死亡！

战乱！

灾难！

血腥！

尤其对那些孜孜追求永恒长生的仙人而言，三界浩劫的降临，绝对堪称一场末日般的灾难，没有谁敢拍胸脯保证，能够在这一场浩劫中侥幸存活了。

也没有谁敢认定，这一场浩劫不会波及到自己。

也正因如此，才显得这一场浩劫愈发可怖和骇人。

在这一刻，就连那些顶尖大势力都无法保持镇定，抓紧一切时间筹谋着一切，为抵御浩劫做准备。

……

“小姐，不能再拖下去了！”

鸢尾仙狱，左丘飞冥再次来面见左丘雪，忧心忡忡开口，“如今我们的势力已快要伤及根本，若再不反抗，可就彻底失去所有机会了。”

左丘雪此刻的神色也变得沉重，她已听说了左丘峰这些年所做的一切，自然明白如今的局势对她有多么的不利。

“这些年，我们总计损失了多少人手？”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

“将近六成！”

左丘飞冥沉声道，“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这一场清洗之中，我们最精锐的力量并未遭受多少损失，只是……”

“只是什么？”

左丘雪皱眉问道。

“只是北镛叔祖和冷华姑祖他们二人……已经站在了左丘峰那一边了！”

左丘飞冥声音苦涩道。

“哼，这倒在我的意料之中，当年我父亲离世时，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做出这样的抉择，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未等这一场斗争分出个结果，就已火急火燎跳出来站队了。”

这一刻左丘雪反而冷静下来，眸中冷光流溢。

“阿雪，还是趁现在便动手吧，如今五衰之气降临，三界浩劫即将席卷三界，我们恰可以选择此时动手，奋力一搏，或许还能有一线扭转乾坤的机会。”

左丘飞冥沉声开口，眉宇间闪过一抹杀伐果断之色。

“汐儿呢？这些年还没有消息么？”

左丘雪沉吟许久，却是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了陈汐。

“没有。”

左丘飞冥叹息摇头，“不过我大致可以判断，这小家伙应该在努力准备着些什么，并且给左丘峰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否则左丘峰不会在这些年忽然加快了清洗镇压行动。”

左丘雪闻言，眸子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亮泽，唇角微微翘起，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行动吧！”

见她答应的如此痛快，反倒是让左丘飞冥一怔，好半响才点头：“好！那我这就去准备了。”说罢，他转身便走。

“三叔。”

左丘雪忽然叫住了左丘飞冥，“其实您不说，我也早已猜到，左丘峰只怕早已和太上教勾结在一起了，单凭我们如今的力量，即便反抗也几乎没有任何取胜把握。”

“阿雪，你……早已知道了？”

左丘飞冥怔然道，明显被这句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因为他从来头没跟左丘雪说过左丘峰和太上教魏刑勾结在一起的事情，就是担心她心生绝望，彻底失去反抗的念头。

可看眼前这等情形，左丘雪明显早已猜到了这一点。

“这可没什么好猜测的，单凭左丘峰那谨小慎微的性情，根本做不出这等大刀阔斧的镇压行动。”

左丘雪眸光冷静，徐徐开口。

“那你……”

左丘飞冥张了张嘴。

“三叔放心，我自不会就此心灰意冷。”

左丘雪笑了笑，神色从容而坚定，“我只希望，这次的行动之后，你们能够全部安然离开左丘氏，这个家族……已不值得大家再去为之付出！”

左丘飞冥心中一紧，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左丘雪抢先开口道：“三叔你不必再多说了，若您还想为左丘氏留下一颗延存的火种，便按照我说的办吧。”

左丘飞冥脸色变幻不定，凝视左丘雪许久，最终咬牙道：“阿雪，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说罢，他闪身而去，似一刻也不想再多呆了。

左丘雪见此，非但没有放心，眉宇间反而凭生一抹忧色，她很了解左丘飞冥的性情，知道他只怕不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了。

“难道……家族命运真的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么？”左丘雪喃喃，神色间尽是怅然伤感之色。

第1441章圣道之心

无量结界外。

华剑空神色沉肃，盘膝而坐，像一座石像。

他已驻守在此五十年！

这也就意味着，陈汐进入无量结界已过去五十年岁月，至今未曾有一丝动静。

五十年风风雨雨，并未给华剑空带来任何影响，像半年前爆发降临在古蛮仙洲的五衰之气事件，同样无法给华剑空带来多少触动。

抵达他这等层次之后，早已勘破生死无常，自不会为外物所困，哪怕那一场即将席卷三界的浩劫快要来临，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一场“劫”而已。

度过，则继续求索大道。

度不过，又何妨？

无非生死耳。

……

这一天，原本寂静打坐的华剑空心有所感，忽然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一刹，一股嗡鸣声从无量结界中传达而出，伴随着波动，一道身影倏然从中走了出来。

此人，赫然是陈汐！

“终于出来了……”

华剑空起身，目光朝陈汐打量而去，顿时就发现，相较于五十年前，陈汐此刻气质再次发生了一种惊人蜕变。

他青衫猎猎，面庞清俊，一对眸子如星辰般幽邃沉静，浑身上下都充盈着一股“月满碧空，纯净圆润”的恬静从容气质。

他每一寸肌肤都天然涌动着一缕缕神秘道韵，甚至是那一头浓密的黑发上，都蕴生出一缕缕道光天韵，随意一立着，就给人一种道归本源，返璞天成的气势。

远远看着他整个人，就好像看见了大道之所在，神异无比。

“多谢前辈护法。”

陈汐含笑拱手，一言一语，一举一动，莫不带着一股道之气息。

“已经参悟了？”

华剑空忍不住问道，眉宇间带着一抹惊色。

那无量结界中拢共有十八重生死玄关，每一关都代表着一场生死轮回，想当年他在无量结界中参悟生死之力时，也足足耗费了上百年岁月，甚至差点就迷失其中，再无法返回。

而如今才过去五十年岁月，陈汐竟从中走出，这不得不让华剑空心生感慨，此子之妖孽，果然无法用常理衡量啊。

“已了然于心。”

陈汐含笑答道，脑海中不经意再次想起了这五十年中所经历的一切，一时之间心中也有些恍惚。

五十年岁月，他在无量结界中历经了十八种不同的人生，代表着十八个截然不同的生死轮回。

值得一提的是，再每一场轮回中，陈汐原有的智慧、修为、力量、乃至于性情，全都被蒙蔽掉。

简单而言，在那十八重生死玄关中，他早已忘了自己是陈汐……

像第一世，他化身为了一名世俗红尘中的穷酸书生，饱读诗书，一心金榜题名，长大成人之后，便毅然辞别年迈父母，进京赶考，路途上，他偶然经过一荒山野庙，邂逅了一名倩魂所化的妙龄少女，清丽无匹，性情贤淑，于是一下子爱上了对方。

可惜，人鬼殊途，他心爱的那位少女因为身为幽魂的关系，最终被一老和尚无情收服，而他也因爱的太过执着，乍一遭此刺激，人顿时变得癫疯，沦为了街头一名乞丐，整日里浑浑噩噩，胡言乱语，苟且而活，不知生之意义。

直至年老体衰，他偶然目睹一对联，上联是“自在自观观自在，无所从来何有相，世界微尘里”，下联是“如来如见见如来，得成于妄不生心，人生大梦中”。

自此，书生一朝顿悟，大笑三声，溘然而逝。

第二世，陈汐化身为了一名嫉恶如仇的剑侠，誓要抹平天下不平事。

第三世，他化身为了一名愚笨敦厚的小和尚，一心求佛佛不知。

第四世，他化身为了一名铁血无情的帝王……

……

十八场轮回，十八种不同的生死更迭，历经了八苦八难，遍尝了大喜大悲大恐怖，体会了生生死死又一轮。

其中滋味，唯陈汐自知。

也正因为勘破了这生死迷障，看透了这生死无常，陈汐最终顿悟，掌控到了生死道意的真谛。

不过和参悟时间、空间两种至高大道不同，这生死之力极为特别，宛如一道本源般烙印在心中，却无法让人掌控。

这就叫不见而见，不知而知，不明而明，不悟而悟，玄妙不可言。

得到陈汐确定的答复，华剑空心中不禁赞叹，道：“这生死之力就好比修为根基，掌控的非是他人生死，而是自身之生命。”

顿了顿，他继续道：“换而言之，只有真正掌握生死道意，方才称得上是主宰了自己之命格！”

陈汐点了点头，他如今也终于明白，生死道意的威能并非体现在战斗力上，而是对自我生命的一种掌控。

未掌握生死道意之前，生生死死，就好比在随波逐流，受制于命运长河的操纵，而掌控了生死道意，便是真正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如今你已领悟得到时间、空间、生死三大至高道意的妙谛，打算什么时候冲击半步仙王境？”

华剑空问道。

“现在。”

陈汐不假思索答道，说罢，他双手负背，忽然仰天一笑，眸子中蓦地涌出一抹湛然炽盛的神光，直似要勘破九天十地所有的奥秘。

“现在？”

华剑空一怔。

就在他一怔神之际，陈汐忽然骈指为笔，当空一划。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如此随意，如此轻描淡写，可当这一划落下，却有一道神秘的符号从他指尖喷薄而出。

这一枚符号看似极为简单，实则晦涩神秘，仔细看去，甚至能从中看见日月山河、天经地纬、飞禽走兽、草木岩石……乃至于天地变迁、青史更迭、岁月沧桑……全都能被观摩而出。

寥寥一枚符号，却拥有亿万玄妙！

陈汐目光盯在这一枚符号上，忖道：“圣人之路，布道天下，愿此法一出世，天下有缘之辈，皆可凭此入道途！”

一念转过，他抬手一直点在了符号上！

刹那间，陈汐心头顿生一股玄妙感应，涌遍全身。

这一刻，天地间齐齐产生一股宏大无量的圣道之音，传遍天下，整个三界所有圣仙境存在皆都是心有所感，齐齐把目光望向了道皇学院所在的方向。

“圣道之心！”

一旁，华剑空目睹这一切，眸中爆绽神辉，神色间已带上一抹震撼。

什么是圣道之心？

为圣道立心！

为苍生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传道统！

只要达到以上其中一种，就便可以称作拥有圣道之心了。

圣仙境，就是圣人，可以布道天下，可以开宗立派，可能够拥有圣道之心的，却是万中无一，亘古罕见。

因为这“圣道之心”的出现，也就意味着这三界中必将再出现一种参悟道途的法门，只要修者不断求索，终究能够碰到这等法门，堪称是功德无量！

而如今，陈汐则立下了自己的圣道之心，足可以称得上是“为万世传道统”！

这和佛界大能者立誓发宏愿一样，代表着一种神圣道路上的愿望、目标、以及一种对自我大道的坚定和弘扬。

像太古时期，便有一位佛陀发出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宏愿，从而名动三界，受万世推崇敬仰。

而就在华剑空震撼之际，随着陈汐一指点出那一枚蕴含圣道之心的符号，他整个人顿时像打破了满身枷锁，一步跨出！

轰！

地动天惊！

顷刻之间，一道浩瀚炽盛，无量无匹的玄金仙光透体而出，直冲九霄，一路扶摇之上，硬生生撞破青冥苍穹，一气涌至宙宇外，摇动亿万星辰！

此气纵横捭阖，蕴集仙王气象，其状若虚，无涯无垠，沛然莫御，沟通天地自我！

而在此气冲击之下，苍穹云破雾散，诸天星光倾泻而下，泼洒照耀世间，将陈汐整个人沐浴其中。

这一刹那，陈汐临空而立，周身气流呼啸乾坤，吞吐天地二气，整个人的气势骤然节节攀升！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陈汐所拥有的气势和之前已是判若两人，举手投足之间拥有着一股气吞八荒，帝临诸天的王者气象。

半步仙王境！

一刹那间，华剑空便已判断出，禁不住再次惊叹：“诸天星光应其势，乾坤二气绕其身，此分明是仙王气象，大道可期！”

他终于明白，刚才他问陈汐何时冲击半步仙王境时，陈汐会不假思索回答“现在”二字了。

从陈汐走出无量结界，再到现在一举踏入半步仙王境，也仅仅不过盏茶功夫而已！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陈汐早在无量结界中，便已具备了冲击半步仙王境的能耐，而今只不过是心意一动，便破境晋级，扶摇而上！

而仔细回想陈汐冲击半步仙王境的时间，从他进入时之境参悟时间法则，至今如今也才不过七十载岁月。

七十年！

纵观古今，绝对堪称是一个惊艳无双的晋级速度了！

而对于这一切，陈汐却并无多少惊喜，因为能够抵达这一步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之前所做一切，只不过是顺意而为之。

不过在晋级半步仙王境后，感受着周身发生的翻天覆地的蜕变，陈汐心中依旧不免油然升起一抹欣喜。

第1442章重掌剑箓

晋级半步仙王境之后，陈汐感受到最大的变化便是自身的仙力，由原本的清色圣仙之力，转化为了一股股玄金仙王气！

每一缕玄金仙王气都充斥着恐怖无比的力量，仅仅一缕的力量，足以压断山岳之脊梁，空间无法承载其重、天地难抵其锋！

哪怕这并非真正的仙王之力，可已具备了一丝“仙王”的威势，完全不是圣仙境存在能够比拟的。

如果说圣仙境所拥有的仙力是一片浩浩荡荡的汪洋，那么半步仙王境所拥有的仙力便是无垠无涯的星空寰宇！

两种力量有着本质的差别，堪称是判若云泥，不可相提并论。

仔细感受着浑身力量的变化，陈汐也终于深刻明白到，为何会说半步仙王足以碾压一切圣仙境强者了。

因为如果把力量分作三六九等，那么半步仙王层次所具备的力量，已碰触到了三界中最为至高的层次！

而仙力的变化，仅仅只是晋级半步仙王之后，所带来的好处之一。

除此之外，陈汐体内世界也得到扩展，宛如囊括了一片宙宇，那五脏六腑、经脉穴窍就好比宙宇中的星辰、星座、星河……

那血液、精气、神魂、时间、空间、生死三种至高法则……则成为运转宙宇的一股本源力量！

体内自成宙宇！

这就是半步仙王境的一种最显著的特征。

不过半步仙王境所拥有的仅仅是宙宇之雏形，而当体内宙宇彻底大成时，便是晋级仙王境的征兆了。

当然，半步仙王境和仙王境看似只有半步之遥，实则两者之间依旧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