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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结局之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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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八绕的亲戚,也好意思来咱们国公府攀扯。娘早为你相看好了礼部尚书家的魏九娘,这喻盼儿,你以后可不要再理她。娘也会替她相看的,你莫要惹了麻烦。”
阮二郎不吭声,只慢悠悠地点着头。冯氏闻着他那股酒气,叹了口气,道:“娘不求你当高官,做学问,但你好歹上进些。圣心难测,你姐姐又是个没心眼儿的,国公府日后的光景可说不准呢。娘的烦心事儿多得很,你就不要再添一件两件了。”
阮良臣听了这话,心思微动,脑筋一转,生出一计来,搀着冯氏的胳膊,温声道:“我可知道娘都在愁什么。一愁大嫂和你暗中作对,二愁二姐的红火买卖。这头一桩愁,二郎我没办法,但这第二桩,儿子我却有个主意。”
冯氏却是不信,啐了一口,道:“你这混儿,能想出什么法子?”
阮良臣挽着冯氏往回廊上走去,屏退下人,低声笑道:“儿在勾栏里,也不全是胡混。近些日子,我与那府尹府上的潘老三玩的极好,那小子有个诨名,唤作花太岁,顾名思义,这小子就喜欢美人,但凡他看上的,便没有到不了手的。因着府尹的缘故,虽闹出了几回事儿,也全都被压了下去,外人却是不知道的。”
这花太岁潘老三,便是那位令金玉直额上留疤的登徒子。
冯氏眉头微蹙,道:“这等浪荡衙内,切莫与他多来往。提他作甚?”
阮良臣低低一笑,道:“花太岁看上二娘了。二娘带着丫鬟,去府尹府上给那夫人交货,花太岁一看,便移不开眼来,直说这小娘子看着教人不敢亵玩,一双眼儿却秋波横流,冷中带艳,勾人得很,是个尤物。两人才一对上眼儿,花太岁便魂飞魄丧,接连几日茶饭不思。他打听到二娘孀居后,便来托我说和。”
冯氏脸色一沉,啐道:“做了寡妇,也不安分。那一双狐狸眼,也是从她那水性杨花的娘身上学来的。当年给她定了老县公的亲,她偏要去勾引那粗短武夫,惹出一本风流账,还叫咱国公府成了笑话。”
阮良臣连忙抚了抚她的后背,续道:“二娘恨着国公府,我哪里敢去给她牵媒拉线,便给花太岁出了一计。咱可以在二娘这订衣买卖设下陷阱,令二娘锒铛下狱,娘的心事便了了一桩。之后再让花太岁出面,救出二娘,这英雄救美,自然能引出一番美谈,花太岁的念想,也算全了。一石二鸟,岂不美哉?”
冯氏闻言,心中郁气果然纾解了不少,但道:“你要如何下陷阱,抓她把柄?”
阮良臣一笑,道:“娘啊娘,这衣裳事小,可做功夫的地儿,却多得很。她给贵人制衣,这把柄,便更好抓了。”
☆、第01章
疏香辛苦颤朝寒(四)
文中的这个宋朝,对于服饰,尤其是命妇的服饰,都做出了极为详尽的明文规定。而阮二郎的这主意,也和这规定有关。
撇开料子、颜色等人尽皆知的差异外,先帝暮年时又对这些规矩细化了不少,譬如只有三品以上的命妇可以在衣裳上绣上仙鹤、芝草等纹样,而关于裙装的裙幅,无论官妓还是南妓,只能穿二十幅以上的罗裙。这前一条规矩,先帝是为了讨美人欢心才立下的,这后一条,则是先帝的私心了——裙幅的数目越多,褶皱便越细致,妓子们舞起来才会十分好看,尤其旋舞之时,宛若群花渐绽,迷乱人眼。
这些规矩,流珠自然是知道的。眼下隆冬已至,皇后所设计出的雪花绣样流行了起来,说起来不过是在素色淡裙的边角处,以银白丝线,绣几片雪,再添些花草。小娘子腰身轻转,裙角微旋之时,那绣雪隐隐发亮,平添数分幽情雅致,也恰合时令,因而这“雪天穿雪裙”,渐成一股风潮。
徐*将裙裳仔细包好,待要出门之时,流珠不知为何,心下不安,复又叮嘱道:“其中有两袋,一袋是送到鲁元公主府上,一袋是送到笙竽馆的,虽都是雪裙,差的却极多,可千万莫要出了岔子。”
鲁元公主傅尧是傅辛的妹妹,年龄三十有二,据闻为人凶妒,令驸马忍无可忍,便闹出了有史以来第一桩以公主和驸马为主角的和离案子。这案子先帝亲判,最后总算是离了,傅尧称心如意,从此在公主府里过上了逍遥日子,日日开宴,夜夜笙歌,座上之客皆是京中名流。
而那笙竽馆,乃是一处官妓娼馆,在京中最是红火,因而这娼馆的妈妈也舍得在姑娘身上投钱,花大价钱在流珠这里订了好多衣裳。
*如今做事愈发利索,着实为流珠帮衬了不少,这购买布料、丝线及配送等活计,全由她来负责。她闻言,但笑道:“娘子且放心,必不会出了差错。”
*比起从前来可谓脱胎换骨,整个人行事谨慎,嘴皮子利落,除了有些冷情冷心外,并无其他不好。按理说来,交给她办事,绝不会出错,怎奈何这一次,那花太岁潘湜按着阮二郎示意,收买了给流珠家送货的车夫。那车夫面上热情,急急忙忙帮着搬衣裳,暗地里却偷偷把两个袋子上贴的纸签调换了过来。
车子先行至笙竽馆,那老鸨早就在馆前翘首以待,笑着急道:“咱家小娘子们马上就要到鲁元公主府上去,就等着这些衣裳哩。”言罢,她接过衣裳,匆匆回了馆中,只令龟公结账。
*点了钱,共是十八件,其中有一件雪裙,总共得了两百多两银钱,随即又回到车中。轮声辘辘,不多时,便又抵达鲁元公主府。
*来这里送过几回衣裳了,熟门熟路,捧了衣裳在怀,交到了那婢子手中。那鲁元公主的贴身侍婢一笑,道:“慧娘子若是不急着走,不如到席上吃几盏酒。到时候公主穿着这雪裙宴客,旁人见了,必也动了买衣裳的心思。慧娘子若是在场,说不定能说成几笔。”
流珠对她说过,这贵人间的宴请,最适合推销衣裳不过。*便不推脱,跟在婢子身后,在席间末位找了个偏僻处坐下,一双眼儿开始打量着已经入席的人。她跟随流珠,去过不少官宦人家,记人的本事不错,因而这宴席间的宾客对她而言,多数并不陌生。
那穿着绿罗褶儿的白面郎君,周身风流,恰是阮二郎阮良臣,他边儿上坐着的那眉目英秀,却看着不大正经,颇有些魂不守舍的,则是府尹家的三郎,花太岁潘湜。正与阮良臣说着话儿的娇娇美人,长得一副芙蓉玉面,真真是新月眉配上春杏眼,琼瑶鼻搭上樱桃口,这该是礼部尚书家的魏九娘魏染儿。据闻那魏九娘与阮二郎,多半过不了多久就要结亲。
再往另一厢瞧,薛微之和秦太清竟也在。*虽面色不变,心上却重重一沉,拿眼偷瞄过去,只见薛微之正替秦太清倒酒,那秦五娘却郁郁寡欢,并不瞧他,眼神儿也不知放空到了何处。
话分两头,另一边,流珠送走*,又迎了媒婆上门,打的主意自然是给徐子期寻一门亲。徐子期冬至后便要回京,他只比流珠小上一岁,已经二十有四,婚事再不能拖下去。
这媒婆也分三六九等,有官媒,也有私媒。而流珠请来的这佟娘是专给官亲宫院说媒的,年约四五十岁,生得一张巧嘴,但又不至于说得天花乱坠,帮着不少人家相看过。
流珠将徐子期的情况说罢,并不提他立了多大的功,只推说回来之后,官家必会大加封赏。那佟娘听过,转了转眼珠,道:
“这能说一门什么样的亲事,全要看大哥儿回京之后,官家许他个什么样的官儿。他这边儿定下了,咱才好依葫芦画瓢,寻摸个门当户对的不是?再说了,咱也不能凭空做媒,不但是要看看郎君到底什么模样,更要紧的是,得听郎君亲口说一说,中意什么样的娘子。”
流珠微微一笑,道:“这道理,儿自然明白,只是打算先扫听扫听,大致上能结一门儿怎样的亲事。”
佟娘笑了笑,道:“说老实话,大哥儿这情况,颇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因而他本人的意愿,便尤为要紧了。”
流珠点了点头,一面命人去拿银两给这佟娘,一面温声道:“佟娘子消息灵通,大哥儿这亲事,全都倚靠娘子了。话说儿家里这二郎,过了年虚岁六岁,到了开蒙入学的时候,这去官学还是去私学,请先生还是去散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也想听听佟娘子的说法儿。”
佟娘吃了口茶,顿了顿,道:“二郎算是官宦之子,按理来说,该是去官学的开蒙之所的。只是如今徐郎君早早故去,这大郎的青云之路还不算稳当,二郎又是庶子,去官学的话,恐会受人欺压,那授课的先生,对他也不会太上心。依妾看,合该去散馆。城东有一处蔡家散馆,离二娘这儿近不说,先生学问也高,子弟们也是有身份有家底的,去了那儿,非但不算辱没身份,读书人见了,还高看一眼呢。那里明年开春儿便会开学,现在正是收人的时候,阮二娘若不嫌弃,妾去帮着问问。”
所谓散馆,便是先生自己开设的收徒授课之地,多是进行开蒙教育。一般人家的子弟请不起单独的先生,都会去散馆进学,而世家子弟的选择则多了,有的世家有族学,有的直接去官学,也有不少,从开蒙起便自己请人教导。
流珠好生谢过,多给了她些银钱。两人这边唠着话儿,全然不晓鲁元公主府上的变故。
却说鲁元公主拿了衣裳后便急急地穿上,也不曾细数几多裙幅几多裙褶。她订的那裙子本就是十几幅的,因而这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差别来。
傅尧穿上雪裙,披着黛紫袍子,款款赴宴。徐*坐在微末处,但见绮宴高张,鼻间翠香浮动,忽而绣帘卷起,那高位处出现了个面貌姣好,如榴花照眼般明艳,手持檀木小扇的英气美人儿,正是鲁元公主。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婢子们早早添了烛灯,珍馐盘盘、玉果犀钱接连上案,杯盏交错声间,官妓频频起舞,旋翻红/袖。徐*正慢慢吃酒,忽听得身边骤然一静,宫灯一暗,又倏然一亮,那空地上陡然多了个美人儿。那小娘子仿若冰雪制成,肌肤白得剔透,面上也无多余表情,好似是个下凡来的小仙姑。
丝竹声起,那人款摆腰身,随乐而舞。徐*竖耳细听,听见旁人提及了刘端端三字,心下明白过来。这人正是笙竽馆的花魁娘子,今年才不过十六岁的刘端端。
*娘子把眼看去,本是打算好好欣赏一番这有钱也看不到的端端之舞,可谁知这一看,*吃了一惊,手上杯盏一抖。宫灯亮处,那端端的裙上绣样微闪,恰是仙鹤、芝草映着瑞雪,这样的裙子,她哪里能够穿得?
*脸色剧变,心思微转,连忙起身去寻那鲁元公主的婢子。那婢子听了,脸色也十分紧张,压着声音怒道:“你们家必是贴错纸签,送错裙子了!还想不想做这买卖了?得罪了鲁元公主,你家这生意,且到狱里头做罢!”
*十分镇定,飞快道:“儿的罪,一会儿再治也不急,左右儿跑不出这汴京城。只是公主的裙子,可千万不能让人看出差错。这金枝玉叶,误穿妓子之衣,污的是宫院的脸面。还请娘子卷下绣帘,带公主前去宽衣,推说公主裙上沾了酒污,然后一面令端端暂时休舞,一面奉出文房四宝,教宾客赛诗,拖延些时间,也不至于冷落了宾客。”
那婢子深深看她一眼,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连忙依言而行。鲁元公主听了,面色微变,却并未勃然大怒,卷了绣帘,下去更衣。这婢子叫端端暂时停舞,等公主回来再演,众人叹惋之时,那花太岁潘湜心急起来,唯恐错失良机,赶在端端离开前,一声怒喝,高声道:
“大胆妓子,竟敢在裙子上绣仙鹤与芝草!你这贱籍娘子,还想着做三品命妇不成?”
*心上一沉,潘湜这话引得满座哗然。那刘端端先是懵然,随即眉头微蹙,俯身跪下,并不惊惶,只是柔声说道:“这裙子是妈妈给的,旁的事,奴一概不知。”
☆、第28章 。01
新年新月钩寒玉(一)
公主侍婢看了眼*,*唯恐此事当堂深究,不好收场,再被有心之人多做文章,便微微一笑,立于人前,大方说道:“美景良难得,今朝更尽欢。不过是件裙子,莫要小题大做,让这几根绣线扰了诸位的雅兴。奴这里备下了笔墨纸砚,欲请在座贵人,就这汴京雪景赛一回诗,等公主回来了,必会重赏那写的最好的人。”
她这一番话,说得款款有仪,叫在堂之人闻言之后,忍不住另眼相看。那薛微之刚刚受了秦太清的闷气,心中正是不适的时候,如今见*如此说话,心中不由想道:这小娘子如今的气度竟与从前大为不同了,“美景良难得,今朝更尽欢”这样的诗句虽说尚算浅薄,可从前的徐*,却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他定定地看着这小娘子,心思不由活络起来。从前但以为她不过是个木匠家的女郎,没文化,没身家,如今看来,这徐*也有她的妙处。再忆起从前种种风流快活,薛微之微微摇晃着手中酒盏,眯起眼来。
奴婢们莲步缓移,身映烛光,奉上文房四宝。京人崇文轻武,提起赛诗便来了兴致,那刘端端虽名声极高,可却不过是个小舞女,入不得这满座王孙贵女的眼。便是她果真有僭越之心,那也是她倒霉,这些贵人并不关心。
潘湜见状,满怀郁气,犹豫着要不要再出言。阮二郎却摇了摇头,定定地遥遥望着刘端端的背影,按了按潘湜的手,低声道:“公主凶妒,岂会轻易作罢?你我只管看戏,切莫再出头。”
*见事情似乎就此了结,稍稍宽心,又匆匆赶到公主那里。鲁元公主换了裙子,并不急着出去,但拿挂着流苏的檀木香扇轻击桌案,笑道:“你这小娘子,口才倒是好极,阮二娘十分会调/教。”
为了推销订衣生意,阮流珠往鲁元公主这里跑过不少趟,倒是很合鲁元公主的眼,这也是阮二郎和潘湜设圈套时未曾料到的。他们但以为傅尧凶妒又霸道,脾气厉害,必会狠狠发作,却不知鲁元能过这么久的逍遥日子,不曾让傅辛动了厌恶心思,也自有她的本事。
*心上稍安,跪在地上,俯身道:“儿虽识不得许多字,可是公主这二字必不会看错。儿将衣裳交给车夫时,特地检查过一遍纸签与袋子是否对应,绝不会出岔子。这次的事,必是有心人为难。”
鲁元一笑,闲闲说道:“你倒不傻。这有心人既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想让我当堂出丑,便莫要怪我心狠了。先将你马车上那些仆侍加车夫全押了,再请你家二娘子来,咱们便在公主府里开公堂。”公主以我自称,也行得通。
待流珠闻讯,匆匆赶至时,绮宴正酣,珠翠满眼,宾客皆已微醺。她方在末位坐下,但听得高位之上,鲁元公主低沉的声音带着醉意,温声道:
“诸位若是醉得狠,权且在我这公主府住上一晚罢。索性明日休沐,诸位也不会因此误事。”
她这话一出,不少宾客都安了心,自此开怀畅饮,皆放浪形骸,无所顾忌。饶是冬至将近,天寒地冻,亦有王孙子弟吃了酒后热气上头,醉意薰然,褪了外衫,光着膀子撒酒疯。其余人等或击节而歌,或把盏笑谈,流珠正坐着,忽听得一婢子唤自己去面见公主。
流珠含笑起身,忽地感觉到一道异常灼热的视线紧紧绞在自己身上,再循着那视线看去,却见是一个依稀在哪里见过的年轻男子。那人的眼神格外冒犯,流珠只轻轻一瞥,便收回视线,不再理睬。
她跟在婢子身后,敛眉低眸,款款而行,不多时便到了鲁元所在之处。绕开锦屏绣幌,但闻翠香浮动,流珠刚作势要福身,鲁元便大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将奴仆屏退至只剩一二,随即饮了口酒,笑道:“我教人审了那车里的人,这贪得蝇头小利之人,最是好审,稍加威胁,便撬开了他这浑嘴。”
流珠忙问道:“可说了幕后主使之人是谁?”
傅尧为她倒了杯酒,低笑道:“他也不知道。只说有人给了钱,他便照办,何人指使,却是不知。这样一来,便是件无头案子了。”顿了顿,她手拿小扇,在指间把玩,并道:“你这买卖,是长久买卖,日后只会愈加红火。你赚了钱,别人便因你而少了条路,自然会眼红。二娘子,以后那人再下圈套,我说不定便救不成你了。这次的事,便是你果真送错,认真追究起来,你也要受一番牢狱之苦。”
流珠在心中闪过数个可能之人,却难下定论,只举起杯盏,感激道:“多谢公主宽宥。”
傅尧摆摆手,递了个荷囊给她,随即道:“那车夫,我已经加以处置,你不必再管。这荷囊里装着银钱,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你且拿走罢。至于刘端端,也是无辜,便不再追究。”
流珠接过一看,见那荷囊虽样式普通,却也有些疑点,本打算再仔细研究,傅尧却拉着她喝酒,一盏接着一盏。流珠状似微醺之时,傅尧欲要邀流珠留宿,把酒夜话,流珠却惦念着家中一双儿女,唯恐又像上次过生儿一样生了事,连连退却,傅尧也不好挽留,便令家仆护送流珠回去。
却说花太岁潘湜在那宴上,自打望见流珠后便魂不守舍,只等着公主怪罪流珠,自己再出面救下,成此好事,怎知不一会儿后,却见流珠被人送走,什么事也没有。他和阮二郎精心设计,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潘湜自是不甘,这心里渴得愈发厉害,阮二郎虽暗自纳闷,却也只好温言相劝,答应定会为他继续撮合。
流珠上了车后,*欲要请罪,流珠却眸光清明,毫无醉意,笑了笑,道:“你是不小心,只是这祸根儿,却并不在你身上。我们以后若想无事,必须要将那祸根儿连锅端起。”
她顿了顿,自袖中掏出荷囊,递与*,温声道:“这丝线、布料,向来由你采买。三婶考考你,你瞧瞧这荷包,可有什么门道?”
*应下,捧起荷囊,就着车窗外灯火仔细端详,定定地看了会儿,又轻轻一嗅,略略一想,随即道:“儿日日送货,清楚那车夫往日所佩戴的定不是这荷囊。这荷囊带着些脂粉香气,要么就是他从哪个小娘子那儿拿的,要么就是从收买他那人里拿的。荷囊虽样式普通,布料、丝线都算不上名贵,但这绣法,却极为考究,乃是南边儿的绣技。”
流珠点了点头,神色微冷,道:“一来,京人以京绣为风尚,稍微有点儿身份的人,都不会用南绣。所以这荷囊的原主儿,定是在南边儿土生土长,且身份微末的小娘子。二来,那小娘子分明用着再普通不过的布料丝线,可闻着那脂粉香气,却又用的是相当名贵的胭脂水粉,这十分矛盾。”
*眸中一亮,道:“是越苏书院的小娘子,且约莫是不红的,指不定是个丫鬟婢子什么的。”
每个小娘子都有自己独特的绣样,以作标示,便好似柳莺就会在帕子一角绣一处柳间黄莺。流珠揉了揉太阳穴,垂眸道:“找个可靠的人,拿着这荷包去越苏书院扫听扫听。记好了,软硬兼施,先吓他一吓,说这是要吃官司的大事儿,然后再那些碎银,安抚一番,让他莫要走漏风声。”
从前在后院憋了约十年,成日里家长里短,而如今做起了买卖之后,流珠的性情愈发凌厉起来。
*点点头,目光一冷,道:“多亏娘子机警,不然这回又要吃一遭哑巴亏。若是能捉出主事之人,必要狠狠教训他一番,教他再不能翻身。”
流珠微微一笑,暗想道:这徐*果真今非昔比,从前那小娘子委曲求全,做妾也要嫁给薛微之,如今的她,行事格外果决,手段也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自己也算是互补了。
次日一早,*将衣裳的事儿安置妥当,随即便遣家仆四喜去往越苏书院,而流珠,则由宫婢领着,去禁中前去陪伴阮宜爱。
行将冬至,水泽腹坚,“雪花深数尺,冰牀厚尺馀”。禁中宫河已结了冰,阮宜爱玩兴颇大,可她自己又不爱动,便令宫婢们在冰上打冰球,自己只软塌塌地倚在暖榻上,烤着神仙炉,笑嘻嘻地看。看腻了之后,阮宜爱又令人拉来做的极其精致的冰排子,自己坐在高位,围着雪绒绒的围脖儿,一张小脸儿白里透粉,活似个长不大的天真少女,可爱得很。
几个太监用绳子拉着冰排子,脚底下着冰鞋,拉着阮宜爱在冰上缓缓滑行。那速度着实说不上快,但阮宜爱却觉得十分有趣,咯咯地笑个不停。
见她精神不错,流珠稍稍放心。前段时日,傅辛几次叫她入宫,她都推说料理生意、操办年货,那太监也毫无办法,只得看她忙里忙外。这次若不是阮宜爱叫她,她必不会来。
她却是不知,阮宜爱之所以叫她,也是傅辛暗中撺掇。阮宜爱欲玩冰戏,教傅辛作陪,官家也拿忙当借口,让她叫妹妹来陪。
这忙之一字,最是耐人寻味。若果真心中有那人,再忙也可挤出时间,这便不算是忙;若心中无他,再闲也是满心不愿,宁肯做其他不打紧的事儿,也不愿与他相陪,这便是忙了。阮流珠对傅辛说忙,傅辛对阮宜爱说忙,正是此理。
流珠看了会儿阮宜爱坐冰排子,也来了兴致,转而穿上冰鞋。那冰鞋以皮条捆束双足,木屐下则是一排尖利铁条,与现代的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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