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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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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着她能沾沾宋家显贵,以后能一帆风顺,嫁个好人家。
“窕娘身子虚,没有奶水,是我每天熬米糊给遗贵吃。
“窕娘恨宋宜春,不想看见这遗贵,是我用买笔墨纸砚的银子给遗贵请了个乳娘。
“我成亲后,遗贵就跟着我妻子。
“我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我的儿女有什么,她就有什么,我儿女没有的,也要先仅了她。
“我把她如珍似宝地养到了十几岁,谁知道关键的时候却害了她……”
黎亮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陈嘉不由暗暗叹气。
他相信黎亮说的都是真话。
要不然遗贵也不会一听说他和黎亮是熟人,就急巴巴地跟着他走了,刚才遗贵也不可能为了黎亮低头了。
可就算是真的有什么用?
如果遗贵真是蒋夫人的女儿,就算黎亮当年舍身割肉喂了遗贵,遗贵如今这样,以宋墨脾气,一样不会放过黎亮。
黎亮还不如想办法去求遗贵帮自己在宋墨面前求情,不,宋墨现在恨死黎家的人了,说不定遗贵越是帮黎家的人求情,宋墨对黎家的仇恨就越深。
他一路上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离开过宋墨,每当宋墨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会去拉窦夫人的手,可见窦夫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遗贵与其求宋墨,不如去求窦夫人。
而且窦夫人又是局外人,在这件事上定比宋墨冷静。
但这屋里只有他、黎亮和宋墨三个人,怎么给窦夫人送信呢?
陈嘉有些着急。
就听见宋墨对他道:“你去夏琏说一声,让他把黎窕娘带过来!”
陈嘉忙出去传话,且在说话的功夫看着段公义朝着厢房撅了撅嘴。
段公义会意地点了点头。
陈嘉松了口气,接着就听见屋里“啪嗒”一声。
他撩帘进了茶房。
宋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黎亮的面前,一脚踢翻了黎亮坐着的小板凳。黎亮摔倒在地,因半边身子动弹不得,身子像是虾虫似弯曲在地上起不来,低声地呻吟着。
又是怎么惹恼了宋墨?
英国公世子是出了名的不动声色,今日想来是气得狠了,竟然七情上面。
陈嘉一面在心里嘀咕着,一面俯身想去扶了黎亮起来。
宋墨却一脚就踩在了黎亮的大拇指上,问陈嘉:“我听人说,要是大拇指废了。就终身不能拿笔了,是这样的吗?”
陈嘉吓了一大跳。
黎亮却骇得大叫起来:“你要做什么?你还有没有王法?”
宋墨露出浅浅的笑意,像三月的春风,明朗而温煦。声音越清地问黎亮:“你还没有告诉我,如果是宋翰来会有什么不同呢?”
黎亮和陈嘉都愣住了。
宋墨的脚尖就踩了下去。
黎亮一声惨叫。
陈嘉看都不用看,知道黎亮的大拇指算是废了。
宋墨却面不改色地踩着了黎亮的食指,道:“如果是宋翰来。会有什么不同?”
黎亮疼得满头大汗。
宋墨又踩了下去。
陈嘉耳边再次响起黎亮的惨叫。
他不由在心里把黎亮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黎亮的眼头也太不亮了,照这样下去,非得把这条命交待在这里不可。
陈嘉忙蹲下去劝他:“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就算是你不说,世子爷一样可以问你妹妹,问二爷,甚至是去问国公爷。可你自己却废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家里的老婆孩子想想……”
他却忘记了宋墨为何早不踩晚不踩,偏偏等到他办完了事才开始收拾黎亮。
在黎亮看来。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比较起来也就是陈嘉好说话些。自己几次遇险,都是他从中说项,闻言表情就显得有些迟疑。
陈嘉忙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世子爷手下最得力的护卫去请令妹了,你又何苦眼睁睁地看着令妹受苦呢?世子爷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把遗贵姑娘的事弄清楚了。遗贵姑娘从小跟着你长大,你就不想她能认祖归宗,过上好日子?”
黎亮眼神暗黯下去。
他疼得呻吟了两声,这才喃喃地道:“我妹妹这个人……从小就不安份……英国公把他给甩了,照理说,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认输的,可她这些年却乖乖地跟着我在一起过生活……她对遗贵的事,也很不上心。遗贵小的时候,稍有些不如她的意,她抓起鸡毛掸子就能把那孩子往死里打,那孩子常常是一边哭着求饶,一边喊‘娘亲’,她却不为所动,连一向主张把这孩子送人的母亲都看不下去了,这同意才把孩子交给拙荆照看的……”
陈嘉听着,吓得脸都变了,忙睃了眼宋墨。
宋墨面色温和地站在那里,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
陈嘉的心却砰砰乱跳,不住地骂着黎亮。
你就是说也要摘话说啊,你这样,不是嫌命长了吗?
他恨不得上前去捂了黎亮的嘴。
偏偏黎亮却一无所觉,继续低声道:“拙荆当时就说,见过狠心的娘,可没见过像这样狠心。还道,遗贵虽是早产,幸亏底子好,要不然像这样折腾,早就没命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宋家既然知道有子嗣流落在外,又把我妹妹接去待产,怎会突然连大人和孩子都不要了,就算是嫌弃我妹妹,不要我妹妹,怎么会连孩子也不要?难道我妹妹生的孩子留在了宋家,这孩子是我妹妹因失子之痛一时起意从什么地方抱回来得不成的?
“我追问了她一回,她说我胡思乱想。
“那些日子,她待遗贵好了很多。
“我想可能真是我多心了,她只是不待见这个孩子罢了。
“五年前我下场时受了风寒,吃了大半年的药还没有好,眼看着家里没米揭锅了,母亲和拙荆商量着把最后十几亩祖田卖了,她却突然拿了几张银票出来,说是她从前攒下的私房钱。
“家里的东西我是有数的。
“早年间为了给她调养身子,母亲的体己一分不剩了。后来她被宋家送回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衣裳,只有遗贵的襁褓里塞最张二百两的银票。这些年家里困难,我一年最多也就给个五、六两银子她买胭脂水粉,她还要用最好的,还要做衣裳,还要卖零嘴,那二百两银子怎么可能不动?
“我问她银子从哪里来的,她紧咬着说是宋家给的不松口。
“后来我就发现她每年的花销比我赚得还多,不仅如此,而且还出手很大方,想买什么就卖什么,一点也不担心以后没银子使似的。
“我就怀疑她还和宋宜春没有断。”
第四百零六章 瞪目
“可我常年不在家,突然回来了几趟,也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我就想,是不是当初她曾经收了宋家一大笔钱藏了起来。冰@火!中文
“宋宜春把她害成了这样,拿些银子补偿给她,她不愿意拿出来,也是常情,我没有追究。可我家里的那位不乐意了,常常指桑骂槐,有一次把她给说恼火了,她冲着我家那位就嚷了起来,说什么让我们狗眼看人低,小心以后后悔什么的,可拙荆板了脸和她对骂的时候,她却只是冷笑。
“等到遗贵出嫁的时候,她却一样陪嫁的物件都没有给孩子,我说她,她还和我嚷嚷。
“拙荆气愤不过,带着丫鬟在她屋里搜了一通。
“两人还为此打了一架。
“可除了她平时穿戴的,也不过搜出了十几两碎银子和三百两银票。
“最后她拿了几件鎏金的首饰给遗贵做了陪嫁。
“其他的东西都是我给置办的,花了我一年的工钱。
“为了这件事,直到今天拙荆还埋怨我事事都维护她
“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知道。
“她定是有所倚仗才会这样。”
黎亮说着,目光晦涩地望了宋墨一眼,垂睑道:“我听说英国公府的二爷和遗贵是同年的,当时我妹妹的肚子大得吓人,我就想,难道我妹妹生的是龙凤胎?英国公府留了儿子没要女儿……可英国公府的二爷是嫡子,英国公夫人生子时身边服侍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也不可能……要不就是英国公夫人生的孩子夭折了。英国公府的太夫人做主,把孩子养在了英国公夫人的名下……
“可这念头我也不过是想不通的时候偶尔一闪而过,哪里敢往深里想……所以见到世子爷的时候才会脱口问是二爷还是世子爷……”
他显得很是懊恼。
宋墨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强压往心里的怒火。没有一脚把这个畜生给踢死。
说来说去,心里还是暗暗地盘算着自己妹妹生的孩子在宋家站住了脚,还说什么对遗贵好!如果遗贵不是宋家的孩子,他会对遗贵这么好吗?
想到遗贵的遭遇。他觉得锥心地疼,目光不由地沉了下来。
陈嘉看着心中一紧。
他忙将黎亮扶了起来,道:“世子爷,您要不要喝杯热茶歇口气?遗贵姑娘那里还什么也不知道呢,等会儿那黎窕娘来了,要不要让遗贵姑娘也听听?免得遗贵姑娘认仇为亲,让那黎窕娘钻了空子。”
宋墨正觉得胸闷气短,闻言点了点头,高声喊“段公义”。道:“你让刘章去跟杜唯说一声。看看当年是谁给黎窕娘接的生。”
隐隐有种感觉。当年母亲生产时的人十之**恐怕都不在了,反而去找出当年是谁给黎窕娘接生的更靠谱一些。
段公义应声而去。
陈嘉陪着宋墨出了茶房。
抬头却看见夏琏匆匆忙忙地走进了院子。
“黎窕娘呢?”宋墨的神色陡然间变得十分冷峻,让陈嘉心头一凛。
夏琏已急促地道:“世子爷。不好了!那黎窕娘投缳了……黎家隔壁的婆子把梯子架在墙上摘茄瓜,发现黎家东厢房的屋梁上吊着个人。吓得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匆匆报了官。我们去的时候,仵作正在验尸。”
陈嘉骇然,连声道:“是顺天府的哪位捕头接的案?左邻右舍的人都是如何议论的?顺天府那边可曾发现了什么?”
宋墨冷笑。
或者是在衙门里呆久了,他本着问罪先问男子的习惯,没想到竟然有人盯着黎家,钻了这个空子。
这样也好。
只要有动静,就会留下痕迹,怕就怕死水一潭。
夏琏匀了口气,道:“是顺天府的秦捕头接的手,正在验尸,结果还没有出来,我已派了人在那里等消息。左邻右舍的人都觉得是情杀,说那黎窕娘平日里招蜂引蝶的,多半是谁出于忌恨失手把黎窕娘给杀了,然后把人挂在屋梁上,伪装成自缢的样子。”
他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个小厮跑了进来。
他匆匆地给宋墨和夏琏行了个礼,道:“顺天府那边有结果了,说黎家小娘子是自杀的。”
夏琏听着眉头微蹙,想要说什么,宋墨已冷冷地道:“这还不容易,找个人把她挂在屋梁上,看着她断气就行了。”说完,朝茶房去了。
陈嘉觉得如果是自己,也会这么干,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跟着宋墨去了茶房。
宋墨下颔微抬,倨傲地看着黎亮,道:“你妹妹在我们的人找到她之前就已经被人杀了,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没有?”
“你说什么?!”黎亮睁大了眼睛,声音尖锐,“我妹妹死了?不,这不可能!她昨天还在锦绣轩订了两件秋裳……”
宋墨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喊声了“陈嘉”,转身走了出去。
陈嘉叹气,蹲在了黎亮的面前……
※※※※※
屋外,夏琏问宋墨:“世子爷,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宋墨笑道:“不会连英国公也都死了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夏琏听着却觉得像有阵阴风从身边刮过似的。
他低头垂目地拱手告退。
宋墨去了厢房。
窦昭正和遗贵低声说着话。
相比刚才,遗贵显得镇定了很多。可看见宋墨,她还是很紧张地站了起来,躲到了窦昭的身后。
宋墨暗暗叹气。
还好有窦昭,不然这个妹妹还真是麻烦。
窦昭安慰般地朝着宋墨笑了笑。
自己的妹妹这样,他心里肯定既难过又无奈吧!
窦昭转身拉了遗贵的手,柔声道:“他是你哥哥。你别害怕,你们以后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他只是看上去有些冷淡,待人却是极好的。我们坐下来说话。”
遗贵想了想,挨着窦昭坐了下来。
宋墨见状。犹豫了片刻,才把黎窕娘的死讯告诉了窦昭和遗贵。
消息来得这么突然,不要说是遗贵了,就是窦昭。也有片刻的茫然。
可茫然过后,窦昭立刻紧张地拉了遗贵的手。遗贵却没有像窦昭预料的那样伤心地大哭或是吵着要去找黎窕娘,而是低下头,小声地抽泣起来。
这里面有文章!
窦昭不禁朝宋墨望去。
宋墨的眉头锁成了“川”字,漂亮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暴戾中带着几分阴森。
窦昭忍不住上前轻抚着他的眉头,好像这样,就能抹去他心间的那些阴霾似的。
宋墨握了她的手,温柔地道着“没事”。悄声把黎亮说过的话告诉了窦昭。
窦昭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难怪遗贵的胆子这么小。可见是从小被黎窕娘给打怕了。
她轻声对宋墨道:“你先出去。我来劝劝遗贵。”
宋墨捏了捏她的手,出了厢房。
窦昭掏了帕子给遗贵擦眼泪。
遗贵这才注意到宋墨已经不在厢房里了。
她问窦昭:“他说的是真的吗?”
窦昭点头。
遗贵默默地流了一会眼泪,低声道:“我是不是很狠心……她走了。我虽然伤心……可更是松了口气……”
窦昭温声地道:“我们就是养只小猫小狗的突然死了,也会觉得伤心。你却松了口气,可见她定是做过些什么让你难过的事?这又不是你的错。”
遗贵眼底闪过一丝感激,垂下头又低声地抽泣起来。
窦昭像哄孩子似的搂着她。
她忙道:“我没事……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声音柔得像三月的春风,竟有七分像宋墨。
窦昭的心顿软了下来。
她松开遗贵,轻轻地拍着她的手,道:“你想不想和我说说黎窕娘?”
遗贵没有吭声。
屋子静悄悄的,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窦昭觉得自己有点急切,正想找个别的话题,遗贵却低着头道:“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是她的女儿。小的时候,每次家里来了客人,她就把我塞到衣柜里;大一些了,就把我关在耳房里,从来都不曾带我在别人面前露面。那天却突然要带我去庙里上香,还给我换了身漂亮的衣裳。可到了庙里,她让我站在大殿里等她,自己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拿了糖哄我和他回家,还有人拉着我说我是她走散的侄女,要不是我骗了寺里的一个小沙弥,那天就被人强行带走了……
“后来她又做了点心给我吃。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给我做过吃食,我假装打碎了碟子,小黄跑过叼了一块点心就跑了,我赶出去,却看见小黄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她说是卖肉的卖了坏肉给她……”
窦昭气得连喝了两口茶。
还好黎窕娘死了,不然她肯定会怂恿宋墨好好地收拾她。
“她要把我嫁给韦百瑞的时候,说韦百瑞如何如何的好,我嫁给他就能如何如何的享福。我见了百瑞每日都打扮得整整齐齐的,明明身上穿着件茧绸的道袍,却说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给她买东西,巴结她,我就知道他是个空架子,但我还是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嫁了过去……”
窦昭突然就想到前世,自己也是这样高高兴兴地嫁给了魏廷瑜。
只是遗贵比她的命运更坎坷。
她的眼睛立刻变得湿润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窦昭情不自禁地揽了遗贵的肩膀,低声地安慰她,“砚堂是你的亲哥哥,以后有事,他会保护你的。”又道,“我是你的嫂嫂,若是有什么事你不想跟他说,也可以跟我说,我们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遗贵踌躇道:“我,我真的是宋家的女儿吗?”
“当然!”窦昭斩钉截铁地道,“你难道不觉得你和世子爷长得很像吗?”
她摇着头:“世子爷比我长得好看多了!”然后喃喃地道,“我有时候会悄悄地躲在被子里哭,盼着我是别人家的孩子,被人拐跑了,被她捡着了,等我一睁开眼睛,我的亲生父母就找来了……”
第四百零七章 安置
窦昭听着,眼前一片模糊。
“你哥哥这不就找来了吗?”她忙擦了擦眼角,笑道:“你不仅是宋家的女儿,而且还英国公府的嫡长女,是世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并不是黎窕娘生的,只是你亲生的母亲已经病逝了,要是她知道你哥哥找到了你,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现在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但前世宋墨的种种言行让窦昭相信遗贵肯定就是蒋夫人的亲生女儿。
她又道:“英国公府应该有蒋夫人的画像,到时候我让你哥哥找出来你对着镜子看看就明白了。”
遗贵就像所有被父母委屈的孩子一样,偶尔会幻想着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可当别人告诉她,她的亲生父母真的另有其人的时候,还是会非常的震惊。
她低着头,良久才迟疑地道:“那他们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我的亲生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是她吩咐哥哥来找我的吗?”
遗贵说着,声音里渐渐带着哽咽。
窦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下来。
“当然是真的!”她拉着遗贵的手道,“你生母就是我婆婆,难道我会骗你不成?只是这件事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等回到英国公府,我再仔细地和你说,你看行吗?”
遗贵乖顺地点着头。
窦昭松了口气。
她最怕女孩子像受气包似的,动不动就哭;其次是怕女孩子倔强,不分场合地固执。遗贵眼泪虽多,好在还受商量,要是真摊上了个受气包或是倔强的小姑子,真就让人头痛了。
遗贵低下头去绞着手指头。不安地道:“不管怎么说,她总是养了我一场,我想去祭拜她……还有舅舅,能不能放了舅舅?我刚才看见哥哥把他打得都趴在地上了……”
这样的遗贵,可以说是个烂好人。
认贼作母。
可如果她要是真的有棱有角,恐怕早就被黎窕娘给打死了吧?
有些事,只能慢慢地来。
窦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问问你哥哥。看外面的事办得怎样了?黎窕娘自缢,邻居报了官,你总不能去衙门里祭拜她吧?”
实际上,她是怕宋墨听了愤然,连黎亮一块杀了。
而宋墨听到遗贵的请求。果然黑了脸。
窦昭忙道:“她从小被黎家养大的,黎窕娘又动辄就无缘无故地找由头把她打一顿,她只有顺从才能活下来,你不要对她太苛刻了。”说到这里,她问宋墨,“你准备怎么安置遗贵?”
现在黎窕娘死了,遗贵的身份就成了问题。
回英国公府。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总不能让她继续跟着黎亮吧?
宋墨道:“你以为找到了黎窕娘,遗贵就能名正言顺地回到英国公府了?你可别忘了,黎窕娘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妇人。就算是官司打到御前,只要父亲咬着牙不承认,难道皇上还会相信黎窕娘不成?说不定遗贵反而会被安上个‘冒认官亲’的罪名,害了她的性命。要知道。这天下间容貌相似却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可多得是!我只恨那黎窕娘死得这么轻易,太便宜她了!”
窦昭不由道:“是谁杀了黎窕娘呢?”
她怀疑不是宋宜春就是宋翰。
宋墨却冷冷地道:“不管是谁。总和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之前我还不敢肯定遗贵是我妹妹,黎窕娘一死,反而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窦昭颔首,道:“那宋翰……”
宋墨闻言神情一黯,道:“不管怎么说,他也做了我十四年的兄弟,母亲在世的时候,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我不能因为长辈的过错,就把账都算到他的头上。这件事,暂时就先瞒着他吧,等他再大一些了,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怎样选择,那就是他的事了。”话虽如此,但他的语气里还是带了几分萧瑟之意,对宋翰也不复从前的热络,“至于遗贵,父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她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把她丢给黎窕娘不闻不问了,就让遗贵以蒋家远亲的身份住进颐志堂吧!”说到这里,他挑了挑眉,流露出些许冷意,“还有她那名字,也得改改,遗贵遗贵的,我听着就恶心……就让她从了我的名字,”他低头沉思,“笔墨纸砚,取个砚的谐音,叫‘琰’好了,也盼她从今以后能脱胎换骨,不要再想从前的事。”
“蒋琰!”窦昭小声地念着,赞道,“好名字!崇琬琰于怀抱之内,吐琳琅于笔墨之端。我跟她说说,以后就改名叫蒋琰好了!”
“姓蒋?”宋墨微愣。
窦昭觉得宋墨都有些糊涂了。
可这样的宋墨,又让她觉得非常的亲切和真实。
“你不是说她以蒋家远亲的身份住进颐志堂吗?”窦昭笑道,“不姓蒋,难还姓宋吗?”
宋墨听着叹了口气,道:“姓蒋也好,姓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跟着母亲姓,母亲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也不用看他的眼色了。”
他,是指宋宜春。
窦昭想到前世父亲待自己那样冷淡,自己还一心盼着能讨好父亲,就将自己听到遗贵说要去祭拜黎窕娘时的想法告诉了宋墨:“……不如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也免得她对国公爷起了孺慕之心。若只是成了个愚孝之人还好说,怕就怕国公爷对她没有半分的感情,反而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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