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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后-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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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只是这一瞬他却好似突然苍老了,他的目光看向大殿。可目光所及却是一片空无,他哑然道:“朕……她既然不愿见朕。朕便在外间等她。”
说完他便不再开口,就这般静静的仿似一尊雕塑一般矗立在了殿外。
一旁的曹莹眸子暗了又暗,这样的场景让她有些想要逃离,可她却咬了咬牙。重新扬起笑容开口道:“陛下放心,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母子平安的。”
李澈没有回她的话。甚至都未曾看她一眼,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大殿。似乎看入了神。
曹莹见他如此,面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她低了头却转眼瞧见了被吓傻了,趴在地上的稳婆。
她微微皱眉看向稳婆道:“你是何人?怎会被仍了出来?”
李澈听了这话,顿时皱眉向那稳婆看来。
稳婆一慌,急忙跪了起来,重重的朝李澈磕了一个响头,战战兢兢道:“回陛下回娘娘的话,奴婢乃是稳婆,可娘娘却将奴婢赶了出来,娘娘已有难产之兆,奴婢……”
“难产?”李澈打断了那稳婆的话,身子又是一阵轻晃,他稳定了身形朝那稳婆厉声道:“你说她难产?”
稳婆早已被他的威仪吓的战战兢兢,听得他这一声厉斥,顿时更显慌乱,她急忙连磕着头道:“回陛下,娘娘羊水已破了有一个多时辰,确实是难产之兆。”
李澈闻言顿时便要朝殿内走,可冬梅与虎一等人却是态度坚决的上前一步阻了他去路。
冬梅冷声道:“奴婢的话陛下似乎没有听明白,娘娘的意思,即便她今日死在了产房,她也决不愿意见到陛下!”
李澈闻言整个人都显得呆滞起来,他茫然的看向冬梅,看着她一脸的恼色与恨意,缓缓开了口:“她竟然如此恨朕?”
冬梅毫不留情的点了点头,语声更是冷冽:“娘娘难道不该恨么?!即便是奴婢也是恨的!若是知晓陛下会如今日这般,奴婢当初就是死,也定要拦着娘娘来见陛下,世子定会将娘娘捧在心尖之上,而不是像陛下这般作践娘娘的心意,陛下不配见娘娘!”
今日的李澈显然受的打击已经够多,如今听得冬梅这句不配,他也只是茫然,他茫然的看向大殿,茫然的开了口:“朕以为她会懂的……”
冬梅显然已经气昏了,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她恨恨的呸了一声:“奴婢还是那句话,陛下你不配!”
冬梅的话音刚落,甘露殿内却突然传来一阵众人兴奋的欢呼。
众人听得欢呼皆是齐齐朝殿内看去,冬梅更是抬脚便要往殿内狂奔,然而她奔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回身朝虎一等人道:“再未等到娘娘应允之前,还请几位守好殿门,莫让不相干的人闯了进来。”
虎一等人闻言面上露出一丝为难,然而他们虽是为难,却还是点了点头。
见虎一等人点头,冬梅这才又往殿内狂奔而去。
她直接冲入了产房,一眼便瞧见刘萱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而刘萱的床边,却放着两个裹着厚锦的小小人儿。
看着刘萱唇边挂笑,虚弱的瞧着逗弄着那两个米分团的小人,冬梅的泪唰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一旁的花影见状,轻声开口道:“两位皇子虽不足月,但各个健康的很,刚刚洗净身子便睡着了。”
冬梅闻言含泪点了点头,她缓缓走上前去,来到刘萱身旁,看着那两个米分团的小人笑着道:“两位皇子真像娘娘。”
刘萱闻言抬头看她一眼,面上带着笑道:“皱巴巴的小人,哪里瞧得出长相。”
一旁的奶娘见状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冬梅姑娘说的不错,皇子们像娘娘多些,娘娘好生歇着,皇子们也该进食了。”
刘萱点了点头,看着奶娘将孩子们接过,两个孩子自哭了一嗓子之后便睡了,她有些不舍的吩咐道:“就在此处喂吧,让我多瞧瞧他们。”
奶娘们笑着应了,而后背过身去解开衣衫,那两个小家伙虽是在熟睡,可一接触到食物,便本能的张开嘴吮吸起来。
刘萱虽然瞧不见他们吃奶的模样,但光是看着奶娘们喂奶的背影,便露出满足的笑意。
冬梅擦了擦泪,想起门口的李澈,犹豫着开了口:“小姐,陛下已经在殿外,你是否要见?”
刘萱闻言面上笑意一收,她摇了摇头:“不见了,你让他回去吧。”
冬梅点了点头,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一来到殿外,李澈便急忙问道:“她如何了?”
冬梅连个正眼都不想给他,只淡淡道:“娘娘是好人,自然洪福齐天,只是娘娘不愿见陛下,她请陛下回去。”
这样的话似在李澈的意料之中,他长长松了口气,低声道:“她平安就好。”
一直未曾开过口的崔来福,却突然对冬梅道:“娘娘不愿见陛下,可皇嗣们总归是陛下的血脉,娘娘总该让陛下见一见皇嗣,好歹让陛下瞧上一眼。”
冬梅闻言冷笑一声:“陛下昨晚之时可曾考虑过皇子们?可曾考虑过娘娘?既然昨晚不曾考虑过,那今日又何必假惺惺的求见。”
“大胆!”曹莹突然厉喝一声:“皇嗣乃皇家血脉,你怎可阻挠陛下相见?再者你不过区区一个宫女,谅你护主心切,陛下不曾治你大不敬之罪,可你却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陛下,该当何罪?!”
冬梅闻言冷笑:“该当何罪?死罪罢了,能为娘娘而死,是冬梅的福分!”
“够了。”李澈打断了冬梅与曹莹的争吵,他无力的叹了口气,看向冬梅道:“你告诉她,朕就在此处等着,等到她愿意见朕的那一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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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大结局(一)
在场的众人,何曾见过李澈如此低落模样,就连对李澈有着一肚子不满的冬梅,也不免有些动容。
她张了张口,语声放柔了些:“陛下还是先请回吧,外间凉,娘娘刚刚生产身子很虚弱,定要休息许久,两个皇子身子很好,陛下不妨过会再来。”
李澈看她一眼,并没有答话,但也不曾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曹莹放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放开,她柔声劝道:“妹妹身子还虚,这一休息定要许久,陛下不妨过会再来也不迟。”
李澈的目光一直落在甘露殿内,对于曹莹的劝慰,他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最终还是崔来福叹了口气,转身唤来宫女,让宫女去抱个暖炉来。
李澈就这般定定的站在的甘露殿外,冬梅见他心意已决,不由心中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大殿。
来到寝殿,刘萱果然已经沉沉睡去,她的身旁是两个米分团的小人,此刻也睡的正香。
冬梅来到床前,看着两个可爱的小人,忍不住唇边扬起笑意,一旁守着的花影轻声道:“娘娘刚刚歇下,陛下还在殿外?”
冬梅叹气点了点头,花影见状也是叹气,她对冬梅道:“你也一夜未睡,不如先去歇着,过会儿来替我。”
“我哪里睡得着。”冬梅苦着脸道:“你不知晓,虽然不曾有人去通知陛下,可陛下难道不知他那番封后的话,会有多伤娘娘?他竟然就这般不闻不问,先前我瞧见他与曹贵妃疾步而来。均是衣衫不整,一气之下将陛下给骂了一顿。”
花影闻言一愣,而后噗嗤一笑。
见她发笑,冬梅怨怪道:“我都怕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笑!”
花影轻咳一声勉强将笑意压下,轻声道:“放心,你既然平安回来了。证明陛下并没有因为你骂他而动怒。不过你骂的好!换做是我,就算丢了脑袋,也定要骂上一顿才解气!”
“可不是!”冬梅恨声道:“陛下明知娘娘生产在即。还在这个当口说出那番话来,娘娘不见他是对的,就该晾上一晾。”
冬梅却不知道,这一晾竟晾了好几日。刘萱一直不肯见李澈,即便知晓他就在殿外等着。
冬梅与花影一开始也为刘萱抱不平。认为李澈在外等着是应该的,可一日下来,李澈不吃不喝就这么站在殿外,她们的心就软了。
每当瞧见刘萱逗弄两个皇子的时候。冬梅与花影总是时不时提起等在殿外的李澈来。
可刘萱却似乎没有听见她们的话,始终不曾问过关于李澈的任何事情,即便冬梅与花影将李澈说的有多可怜。她仍是丝毫不为所动。
眼看着三天就这般过去,李澈在甘露殿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站了三日。
整个甘露殿除了刘萱仍是神态自若以外,所有的人都开始有些不好了,天呐,一代帝王守在殿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站着,这让他们如何能好的起来?
所有的人都蜷缩在甘露殿内,能不出门便不出门,若是有不得已要出门办的差事,均是抓阄决定。
李澈在外站了三日,曹莹便来了三日,每次均是拎着食盒,可李澈却对她不闻不问,更不不要说吃她带来的东西了。
曹莹每次来也不多说,问上几句见李澈没有回应,便默默的陪在他身边站着,一站便是一个下午,直到天近黄昏这才离去。
冬梅与花影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暗暗着急,若是真这般下去,刘萱的名声定然更不好,而曹莹却恰恰相反。
人们只会说刘萱恃宠而骄,不尊帝王。反而对曹莹的评价却是识大体,对陛下情根深种。
第四日的时候,花影与冬梅忍不住将这话说了出来,刘萱正在逗弄两个好不容易醒来皇子,听闻这话终于有了回应。
她往殿外的方向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一个皇后,自然要识大体,而本宫只是一个宠妃,又何必在意这些。”
冬梅与花影闻言,顿时不开腔了。
小柱子在殿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李澈在外站了几日,他便在殿内团团转了几日,今日他终于忍不住进了寝殿,噗通一声给刘萱跪下了。
小柱子哽咽着道:“奴才知晓娘娘心中是有陛下的,陛下已经三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是铁打的人也会经受不住的,陛下若是有个闪失,最后心疼的还不是娘娘?娘娘就见一见陛下吧。”
刘萱闻言看他一眼,她长长叹了口气,不甚在意道:“你放心,最多再过两日,他便会走了,即便他不想走,崔公公与龙一也不会放任他就这般下去。”
刘萱的话果然成真,第五日的时候,崔来福一掌劈晕了李澈,直接将人掳走了。
听得这个消息,甘露殿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刘萱听闻的时候,眸子垂了垂,什么话也没说。
李澈自从被崔来福强行带走之后,便再也不曾来过甘露殿,仿佛已经彻底忘记了刘萱这个人。
而刘萱也是毫不在意,每日躺在床上静养,皇子们醒时便逗弄片刻,每日都是笑容满面,似乎也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彻底忘记了仍是身处后宫,也彻底忘记了李澈。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话是一点不假,刘萱与李澈似乎彻底忘记了对方,可小柱子与崔来福却是急的不行。
小柱子每日将刘萱做了什么,皇子们做了什么,事无巨细的一一告知了崔来福,崔来福便在李澈每日办公之时,细细叨叨的念着。
李澈神色不变,仍是在处理事务,崔来福也不知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变了,那便是李澈对曹莹的态度。
李澈再也不曾见过曹莹。更别提去她那处休息了,而他也似乎忘记了自己说过封后的话,半点要封后的意思也无,就连曹莹前来探望,也是一律拒之门外,从不相见。
曹莹没有说什么,仍是每日前来求见。得到崔来福拒绝的答复之后。便面色如常的回了。
年关沐休七日之后,新的一年便又开始了,曹太师与柳太傅也从陕地回到了京城。
曹太师陕地一行显然吃了不少苦。原本肥胖的身子整个消瘦了一圈,就连挺出来的肚子也缩了回去。
曹太师回到了朝堂,曹家一派似乎也有了主心骨,上朝的第十日。有人将封后一事提了出来。
李澈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坐在朝堂之上。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提出封后一事的大臣,心中不免打起了鼓,不明白李澈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封曹莹为后。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不是么?
倒是曹太师上前一步,躬身道:“小女才智鲁钝,当不得一国之母。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曹太师这话一出,曹家一派全都傻了眼。就连柳太傅一派也惊讶的看向曹太师,难道曹太师去了一趟陕地,就变了个人?
李澈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堂下的曹太师,他淡淡开口道:“此事以后再议。”
一场早朝便这般散了,柳太傅回了府中,立刻去见了柳夫人,让她进宫去探望刘萱。
柳母叹了口气,语声是有些愤愤不平的:“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明知萱儿生产在即,还偏偏说出那样的话来,若不是因为他要封那曹莹为后,萱儿又怎会当夜便早产了?!”
柳太傅闻言也是皱眉:“陛下此事确实做得有些不妥,但皇子们总归是陛下的血脉,萱儿不让陛下相见,做得有些过了,她如今毕竟身处后宫,就算与陛下置气,也不能太过,毕竟她这一生还很长。”
这个道理柳母自然明白,她无奈的点头道:“好吧,我去劝劝她。”
听闻柳母要来,刘萱特意梳洗一番,只是她仍在月子当中,花影不允她下榻,她也只得在榻上见了柳母。
柳母带来了些亲手做的小衣衫,刘萱早产,原来那些便用不上了。
刘萱笑着让花影接过,而后让奶娘们将两个皇子抱过来给柳母瞧瞧。
柳母瞧着两个皇子,脸上顿时扬了笑容,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双眼睛就围着两个米分团的人儿转了,看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让奶娘抱了回去。
奶娘将皇子们抱走之后,柳母便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看着刘萱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萱儿……你受苦了。”
这话一出口,柳母急忙偏过头去,用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刘萱闻言鼻子一酸,她扬了扬唇角道:“生孩子确实很痛,好在孩子们都很健康,虽是双生又是早产,可这身子却一点都不比足月的弱呢。”
“是啊。”说到两个孩子,柳母也情不自禁的扬了笑,她笑看着刘萱道:“真是两个俊美的小人,不知可取了名字?”
听了这话,刘萱面色一顿,她苦涩的摇了摇头:“还不曾。”
柳母深深的看着刘萱,她叹了口气,柔声道:“萱儿,这便是女人的命,你如今已经入了后宫,这一生也只能在后宫中渡过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两个孩子想想,你不能再与陛下这般置气下去了。”
“我并未与陛下置气。”刘萱叹了口气,也只有面对着柳母,她才会说出心里话:“义母,我与他经历过那般多的事情,他如何想的我自然明白,虽然我不知晓他为何突然想要封曹莹为后,可我知晓他定然有他的用意。”
刘萱心中微苦:“义母可能不知,我的生母乃是因为生父宠妾灭妻而死的,从小我便想着,定不会做他人的妾室,可遇到他,我认了,所以他封不封后,封谁为后,我已经不在意了。”
“还说不是置气。”柳母怨怪的看着她道:“这般丧气话都说了,义母难道还听不出?”
刘萱有些无奈,她笑了笑道:“义母,萱儿说的是真心话,他若不顾我,我又何必顾及他?他封曹莹为后,不过也只是让我认清了事实罢了,他做他的帝王,我做我的妃子,只要曹莹不来寻我的麻烦,我便安然过我的日子,至于宠爱,我如今真的不想了。”
这翻话乃是刘萱肺腑之言,她真的觉得累了,不是身体而是心,她早已将话对李澈说的明白,希望他有什么决定有什么想法,都能告知她,与她一同面对。
可李澈呢?先是应下了,可一转眼便不顾及她,说了封曹莹为后这样的话来。
她的心真的累了,她不想再这般下去,正如柳母所言,或许这便是女人的命,终究逃不开躲不过,她认了,从今往后她会好好的当一个后宫的嫔妃,不去想他到底为何,也不去猜他的心思。
他的心装的终究是天下,而她的心很小,只能装的下自己和他,如今还多了孩子们,再多便不可能了。
所以她放弃了那些不该有了念头,放弃了那些坚持和期盼,放弃了与他并肩而立的想法。
如今的她,只想好好照料两个孩子,看着他们平安长大,她并不希望他们登上那高高至上的位置,她只想他们将来能够学一身本领,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心的活着。
柳母听了她的话,长长叹了口气:“你想明白了便好,世间男子有谁能永远只真心相待一人,即便是你义父,也有两个妾室,何况那个人陛下。听义母的话,派人去请陛下来看看皇子们,就算不来看,也该给皇子们赐名了,否则时日一长,朝中又有闲话要出,对两个皇子也不好。”
刘萱点了点,她扬了扬唇角笑着道:“听义母的。”
柳母见她应下,这才松了口气,她拉了刘萱的手,语重心长道:“这话本不该说的,但义母想要告诉你,曹贵妃的身后是曹家,可你的身后的柳家,无论将来如何,萱儿你一定要记得,只要有你义父义母与义兄们在,这后宫决不会由曹家一派说了算!”
刘萱闻言心中大为感动,她哽咽着点了点头,轻轻依偎进柳母的怀中:“萱儿记下了。”L
☆、第219章:大结局(二)
柳母走后,刘萱便唤来小柱子,让他去请李澈为两位皇子赐名。
小柱子一听差点喜极而泣,他急忙问道:“可要请陛下过来探望皇子们?”
刘萱闻言蹙了眉头,小柱子见状心中暗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着主子终于松动了些,自己这么一提,万一主子又改了主意,他上哪哭去?
刘萱蹙着眉头想了想,她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再这般拦着也只能显得自己放不下罢了,再者孩子终究是需要父亲的,于是她点了点头道:“请就不必了,若他愿意来看,便将他领去看看皇子们。”
她没有说让他来看她,现在对她而言,他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
她从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决定来他身边之时,她就抛下一切来了,如今她已决定放弃,便会从心里彻底放弃。
小柱子并没有听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他是满心欢喜的起身去找李澈了。
李澈正在批阅奏章,听得小柱子的话,他的面色仍是如常,只是握着毛笔的手却这般悬停在了半空之中,就连墨汁滴落,浸湿了奏章也不曾察觉。
他的眸子暗了又暗,半响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清冽没有一丝波澜:“朕知晓了。”
而后他便低了头,继续批阅奏章起来。
小柱子原本满腔的欢喜,也因为李澈那不咸不淡的态度而彻底冷了下来,他很想问问李澈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娘娘?
可他瞧见李澈似有专心伏案,这话便再也问不出口。
他垂头丧气的从御书房退了出来,心中暗暗发苦,回去以后他该如何向刘萱禀告?
他走了没几步。崔来福便追了出来。
崔来福看见他苦着脸,也跟着叹了口气:“陛下这些日子虽是表现如常,可为师知晓他心中定是痛的,陛下已经许久未曾好生用过一顿饭了。”
小柱子闻言心中十分不痛快,他微恼道:“若不是陛下那封后的话,娘娘又怎会当晚便早产了?再者娘娘虽未曾通知陛下,可小柱子跟了陛下那么多年。又岂会不了解陛下的手段?!后宫之事。有那一桩能瞒过他的眼睛?娘娘早产之时,他又在哪?等到天亮才迟迟而来,而且还是同那……”
说到此处小柱子一张脸都气的通红:“而且还是同那曹贵妃一同衣衫不整的来!徒儿瞧着娘娘做的极对。陛下那五日可真是活该!”
“说够了没?!”崔来福一个爆栗敲上他的脑袋:“主子岂是你能非议的?陛下那晚确实未曾宿醉,他本打算要去甘露殿的,可到了后来却真的不省人事,你可知晓。陛下醒来之时知晓娘娘早产,当时有多慌乱?!”
小柱子摸着被敲疼的脑袋。气恼道:“他活该!”
“是!陛下是活该!”崔来福也恼了,一张没有胡须的老脸也恼怒不已:“可你以为陛下心中不恼么?他在甘露殿外站了五天四夜,你以为那仅仅是为了求得娘娘的原谅?不,那是他在惩罚他自己!”
小柱子闻言哼了哼。面上皆是不以为然:“事情已经如此,再多说已是无用,娘娘如今好不容易松了口。让陛下为小皇子们赐名,他若心中真有娘娘与皇子。又怎会是先前那番态度?!”
崔来福长长叹了口气:“陛下如何想的,为师并不知晓,但你莫要忘了当初娘娘与世子大婚,陛下有多痛!曾经那般刻骨铭心过,又怎会说忘就忘?你回去后,切莫同娘娘如实禀告,只说陛下闻言十分欢喜,正在为两个皇子的名字苦恼。”
小柱子哼了哼:“此一时彼一时,人总是会变的。”
他说完长叹一声:“娘娘如今在月子里,徒儿就算是为了娘娘也不会如实相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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