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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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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问。
而今看程晚玉一副坐不住样子，只当是她府中呆腻了，也未深想。
饭毕无声，小辈一个个告辞，而程晚盈看程晚清完全没有回贻丰园意思，也不做声，只当没见到她这个人一样，礼貌和长公主告辞，却转身后忍不住绽开了笑容。
“嫂子，聆音阁这几天刚进了茶，一会到我那去尝尝可好？”程晚玉笑容愈发真，那双水眸子里满满期待。郑氏觉得好笑，却也点头，“七妹也一起吧。”
“当然当然。”根本等不到程晚清回答，程晚玉已经抢先了。长公主皱了皱眉，“玉儿，越来越没个样子了，跟你说过多少次，要稳重。”
程晚玉瞬间敛去所有笑容，腰杆挺得笔直，行了一个中规中矩礼，面无表情，极为稳重回答道：“是，母亲。”
长公主一个没绷住，挥手撵走这三个晚辈。
郑氏毕竟要先回自己院子，程晚玉却聆音阁坐不住了，来回转着圈圈，每隔一会儿便撩开帘子看看郑氏有没有到。没多久，暖烘烘屋子就被冷风打冰凉。
“三姐，你坐会吧。”程晚清喝着热茶，百无聊赖拄着下巴。进茶可不是假，这数九寒冬能喝到这么好茶地方，整个京城也找不到几处，恰巧就有这承恩侯府一处。
茶用梅花露水泡了，透着丝丝梅花香气，觉甘冽可口。程晚玉看不得程晚清如此悠哉样子，跑过来想要揪她耳朵。
第三十九章 薄荷叶
程晚清轻巧闪过，“三姐，跟你讲过多少次了，要稳重，稳重懂么，你是想让全京城都知道你晚玉郡主要干什么坏事么！”
程晚玉一惊，确实是自己太着急了，想到程晚清险些被嫁给卢大人和四皇子时候，一直是很淡定，就好像深处水深火热人不是她一般。
自己应该也学着些。程晚玉终于坐了下来，虽然上好丝绸帕子被绞成了麻花，但燃着热气屋子终于渐渐回暖。
郑氏来其实不算晚，算算时间也就只有回去吩咐些事情便赶过来了，可就那么一点点时间，程晚玉心却如同放火上炙烤一般。
“说吧，你们两个又商量什么了？”郑氏虽已为人妇，却暂时还没什么需要她操心，所有脾气秉性一如她曾经那般，与二人没有隔阂。
程晚玉早就等不及了，如此这般将事情一说。郑氏反应如程晚清意料之中坚决反对。
“晚玉，晚清，这可不是小事情，一个不小心，整个承恩侯府都会跟着遭殃。”郑氏如此果断拒绝终于让程晚玉垂头丧气起来。
“那……就算了吧。”程晚玉说完这句话好像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满满疲惫。
郑氏心疼望了她一眼，终于咬牙狠下心来，拉着程晚清先行离开。
护国寺之行，程晚玉还是跟着去了，程晚清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天不仅仅程晚玉心情不佳，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就连程晚清也一直双眉紧锁，一双水眸总是处于游离状态。
郑氏本不是跳脱性子，平日里本就多是程晚清和程晚玉说笑打闹，她只是一旁笑着看着。今日看二人没有心情，便没有出声打扰，可是……若是说程晚玉沉默他理解，那程晚清呢？
郑氏偷偷瞟了程晚清好多眼，平日那个玲珑剔透姑娘都愣愣盯着前方……
没有人知道程晚清心中想法，有些事情似乎就是天意，去护国寺日子本是两天前，偏偏那日下了场大雪，山路封了，经过两天清理，今日才能行车。
而今日，是已逝抚远大将军林安之生辰。程晚清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记得这个日子，但她清楚，韩锋定然记得，每年这个时候，二人若是京城，是必然要到护国寺还愿，而她父亲，终其一生，为国为民，忠心不二，终却落了个通敌叛国下场，就算她报了仇又能怎样，没年生辰也已变成了生忌……
程晚清唇角不知不觉中勾勒出一丝冷笑，带着些不知从何而来哀婉和绝望。郑氏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那一瞬即逝表情，不禁心头狂震，不知为何从心头升起熟悉感和恐惧，让她双手刹那冰凉。
可要再细瞧时，那笑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微微上挑眉和稍显惊愕眼神。
外面传来阵阵骚动，程晚清透过帘子一角，视线刚好落那骚动中央。
而那惊愕却是因为飘到耳朵里声音实是太有辨识度了，丞相女叶灵贞，真是不出府则已，一出府必然遇到人啊！程晚清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马车吱嘎吱嘎缓慢停了下来，前方侍卫下去打听，过了好半晌，才说是因为山路狭窄，两辆马车相撞，丞相府小姐受了些轻伤，另一方正赔礼，说是日后登门谢罪。
“另一方是谁？”郑氏问道。京城圈子就这么大，郑氏又不似程晚玉那样有心事，有次一问也不奇怪。
“是太子太傅梁大人公子。”侍卫显然是个办事妥帖，不需多说就已经把大概都打听出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就连程晚玉都抬起了头。
梁亦博与叶灵贞那段轰轰烈烈往事，整个京城恐怕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随着梁亦博上山清修而渐渐淡了下来，而前些日子突然下山，又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自己曾经决定，关于这个人可谓是毁誉参半。
可这才过了几个日子，二人又因如此巧合凑到了一起。
郑氏嘀咕了一句，“这京城这么大，怎么就总有这么巧事情。”程晚玉冷笑，“巧合？”那日叶灵贞跟随四皇子与她同桌她可是借机将那个女人子仔细地看了一遍。
说实话，程晚玉非常瞧不上那样女子。
“七妹！”程晚玉突然提高了音量，因为不过一个转头功夫，程晚清已经跳下了车。
程晚玉和程晚清不同，前者郡主身份，并不允许她随意行动，只能向左侧移了一下，坐程晚清刚刚坐过位置上，将帘子多撩开了一些，向外看去。
冷风打脸上，程晚玉直接一个哆嗦，是奇怪程晚清怎么这么冷窗户边呆了这么久。
视野很清晰，叶灵贞确已经下次，看起来脚扭伤了，小臂也划出了一道血口。
而梁亦博，程晚玉仔仔细细瞧着这个险些成为自己丈夫男人，怎么说呢，至少气质上是绝对正人君子，而侧脸棱角和弧度让程晚玉觉得确不像是随随便便就会被魅惑男人。
“叶姑娘，又见面了。”程晚清清凌凌声音传了过来，郑氏也靠了过来，帘子被掀起了半边，风雪呼啸着呼吸都带着寒意。
“程七姑娘。”叶灵贞先是一愣，眼神接着一寒，又紧接着被掩饰了去，露出惊喜表情。
一瞬间神情转变之复杂，让她那满眼满身媚气弱了一分。梁亦博却是皱了皱眉，倒不是对着程晚清，只是突然觉得周围气息凉了几分。
突然一个薄荷叶被递了过来，他只是下意识接过薄荷叶，却又觉得周遭凉了几分。
程晚清露出淡淡笑容，“看梁公子神情疲惫，这大雪天精神不好容易出危险。”说罢转向叶灵贞，“叶姐姐看似受伤了，需要小妹帮忙么。”
叶灵贞道不用，眼神转向梁亦博，却看后者眼神已然清明。
第四十章 八公主
程晚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那小妹先回马车上等着了。”说着转身上车。
车上郑氏和程晚玉看一头雾水，这丫头下去干嘛了？送礼？送叶子？
可程晚清回来表情却十分严肃，二人对视一眼，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而只有程晚清知道自己刚刚下去做什么了！叶灵贞正故技重施想要魅惑梁亦博，而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她所靠多是蛊毒特殊气味，那气味会让人精神陷入迷糊，再对上她那魅惑横生眼神，不陷进去才有问题。
这种靠气味魅惑并不保险，一般只是初步诱惑，所以程晚清随手递过去薄荷叶才会让梁亦博迷乱精神恢复清明。而程晚清之所以会随身携带薄荷叶，也正是为了防止这样万一。
可如今来看，光她自己防着也不够啊！这个叶灵贞也太无孔不入了吧。
程晚清回到车中之后，叶灵贞也知今日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梁亦博手中有薄荷叶，一片小小叶子，却让她只能止步于此。
道路通了，马车也开始缓缓向着护国寺行驶过去。叶府马车和梁府人相继下山，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可只有梁亦博手握着那一片薄荷叶，心中翻腾。
薄荷气息不断冲击着他大脑，上山之前那些事情他脑中一点一点回放，那些他无法理解作法和决定如今好像有种拨开云雾感觉，叶灵贞双眸他脑中放大……
而这边叶灵贞却极为懊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运气！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面对四皇子时候，叶灵贞双眸微闪，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四皇子冷笑逐渐她眼前放大，那如同钢铁一般冰冷坚硬手钳住了她下巴。“不仅事情失败，还很有可能让梁亦博生出怀疑来，你竟然告诉我这次行动不是一无所获？”
鹰隼般眸闪烁着是冰冷无情目光，叶灵贞也不去管下巴处传来刺骨疼痛，只是冷笑着问：“不是一无所获么？曾经一碰到林琬事情你脑袋就会僵掉，现林琬死了，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处处和她相似程晚清，所以你又开始不会思考了是么？”
叶灵贞就纳闷了，林琬到底哪里好，让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念念不忘，“程晚清竟然随身携带薄荷叶，你说是为了防谁？是我？还是我背后你？”
叶灵贞冷笑着挣脱掉四皇子钳住她下巴手，四皇子却已经僵了那里……
“出去吧，我累了。”沉默了半晌，四皇子下了逐客令。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子渐渐恢复寂静无声。
龙涎香气袅袅，透过菱格窗是漫天雪，雪中红梅花开，树下总会站着一个同样红衣女孩，笑容清澈明媚，带着天下女子都没有自信张扬。
红衣翩翩而舞，倏忽风过，落梅被掩埋白色雪中，女子身上红色转白，重镣加身，双眸依旧清澈，却再没了笑容……
四皇子呼吸一痛，将窗狠狠关上，龙涎香气袅袅，满室孤独。
…………
同时刻，程府马车终于停到了护国寺之前，寺门前石狮不畏严寒坚守着，来往人群脚步略显匆匆，踏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响声。
程晚清随着郑氏和程晚玉缓步融入到人群之中。
突然程晚玉脚步一顿，目光诧异望着护国寺门西边，那里有着很大一片空地，很多乘着轿子来名门小姐，随从和马车都会等那里。
可那里竟然停了一辆安西王府马车！那马车太过豪华，即使混众多马车中，也依然能够一眼被发现。
安西王府向来没有女人，他自己也惯于骑马，安西王府几乎从来没有马车出现。
程晚玉脸色有些发白，那马车只从外面看就可以看出精致细腻，很像是女人乘坐马车，安西王……
程晚清心中是诧异，但多却是兴奋，她一直觉得韩锋太孤独了，若是真会有人照顾她，那她也就真能够放心了。
因为心中疑问，二人都加了脚步，郑氏也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会这么巧，只希望这么大护国寺，不要碰到一起吧！
上天好像是听到了郑氏祈祷，三人忙活了大半天，也没有遇到安西王韩锋，程晚清有些焦急，程晚玉也有些丢魂，只有郑氏暗暗窃喜，她后再去紫薇殿一趟，便打道回府。
“夫人，大学封路了。”她们今晚回不去了，巧也不巧，安西王也还没走。程晚清知道，要是他自己，就算是大雪封路，他也能轻易下山。
所以他若是没走话，定然身边带着别人。笑容逐渐浮现程晚清脸上，等到晚上斋饭上来时候，答案就会揭晓了。
虽然望着程晚玉受伤脸，心中很是不忍，但这两个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一起可能性，这样结果谁都有心理准备，便也没觉得那样难过。
因为大雪封了路，凡是带了女眷便都留了护国寺。因毕竟还是冬天，来上香人也没有太多，方丈去安排住宿问题，留下几个人安排晚上素食斋。
郑氏毕竟是世子夫人，不能干坐这里，来往都是认识人，甚至还有待字闺中时密友，郑氏忙着打招呼，程晚玉则冷着一张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进表情，程晚清嘛……身份不够，清闲很。
没过一会儿，刚刚还叽叽喳喳人群陷入了寂静，众人目光集中到门口位置，那里走进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深蓝色长袍，并没有什么特别表情，举止有礼，进退有度。女孩儿雪白斗篷与如玉肌肤相互映衬，加上额头睫毛还有没来得及融化雪花，当真冰清玉洁。
男子正是程晚玉等了一天，程晚清找了一天，郑氏躲了一天安西王韩锋。而那清美如玉女子却是当今圣上为宠爱八公主。
第四十一章 冲突
八公主，已故先皇后幼女，形容与其目前极为相像，加上自幼便冰雪聪明，深得皇帝喜爱，八公主十三岁生日那天，皇帝一道圣旨，允其自择婚配。
也就是说，不管八公主喜欢上了谁，一道指婚圣旨，谁也不能违抗。
八公主自择婚配事情，全京城都是知道，程晚玉自然也不例外。但八公主向来眼界极高，直到现也没个消息，可今日里，她却和安西王一起出现了护国寺。加上天公作美，又必须这里过夜。
说不定过了今天，韩锋前缀除了安西王，骁勇大将军和韩国公之子之外，还要加一个当朝驸马了。
程晚玉嘴角划过一丝苦涩，本就没什么味道斋饭变得加索然无味。
“七妹，我该怎么办？”想要得不到，却被身份和责任枷锁困住。程晚玉第一次觉得她生命充满了晦暗。
她这么一晦暗，结果就是愣着她即便是与八公主面对面，也忘记了起身行礼。
八公主自小便被所有人敬着，宠着。敢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皇上，还真没有人敢给她脸色，可眼前这个人，虽然按照辈分是自己亲表妹，可是这……也太无礼了吧。
程晚清刚看到八公主瞬间变冷眼神，桌下脚便毫不留情向着还发愣程晚玉踩了过去。后这一声痛呼终于发现眼前站着八公主脸色似乎有些不善。
好郑氏看到这边气氛不太对，及时抽身而回，郑氏笑容攻势下，八公主自然也没有计较。
但因为这一个小小插曲，八公主和安西王便也没有再找别位置，就这桌坐了下来。
“晚玉表姐今儿心情不太好。”八公主是个记仇。
程晚玉急忙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因为雪大封了路，无法及时回府，怕母亲担心罢了。”
八公主撇了撇嘴儿，“姑母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小事就毛手毛脚人，如果表妹不方便，等下我派人到承恩侯府通知姑母一声不就好了。”
程晚玉行了个礼，“多谢表姐了。”面带微笑，虽未入眼，但却周到让人挑不出错处。
八公主自然也不是说说而已，招了招手，吩咐了侍卫几句，就派人出去了。郑氏本正考虑派人回去说一声，这也省下了。
气氛又有些转冷，程晚清不喜欢这种气氛，何况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便起了身道：“八公主，王爷，表姐，堂嫂，晚清想出去走走，先失陪了。”说罢退了出去。
转过几个回廊，程晚清熟悉闪进一个并不热闹，甚至有些荒凉屋子，屋子正中是林安之长寿像。
因这护国寺中长寿像都是平民百姓自发供奉，所以即便是林安之已死，朝廷也没有因此便拆了这里，但毕竟因为罪臣名声，而变得荒凉了不少。
望着那高大雕像，眉眼间依稀能感受到曾经那慈祥神色……程晚清静静跪那里，双手合十，真心祈愿。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有些变暗时候，程晚清抹干脸上未干泪痕，再次对着那雕像磕了几个头，低声道：“父亲，女儿要先走了，若真存另一个世界，女儿不您身边，您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清澈声音静静划过，世界再度恢复平静无波。可突然门口传来一声轻叱，“程晚清，你刚才说什么？”
程晚清双眸瞬间冰寒，平静面容回头望去，竟是八公主。八公主上前几步，那眸中分明是满满敌意。
“程晚清，你刚刚叫谁父亲？”八公主樱唇笑着，但绝不代表友好。
“八公主此话何意？”程晚清虽然心道晦气，但也换上了一脸谦逊笑容。
又有脚步声临近，程晚清侧身一看，是随之而来韩锋，程晚玉，以及郑氏。
“七妹，发生了什么？”程晚玉率先发现八公主神色不对。还没待程晚清回答，八公主便冷笑了一声，“本公主还没老到耳朵不中用，晚玉表妹，刚刚你这个妹妹对着这个雕像叫父亲，如果我没记错，她父亲应该通州任上，活好好吧？”八公主凛冽眼神扫了过来，嘴角挂着得意笑容。
程晚清没来得及看那三个人各自变化表情，只盯着眼前素未谋面八公主。无论前世今生，都未曾有过交集。
“晚清无德无能，竟是让八公主惦记了，家父是做什么，晚清也没老到记不住。”
这针锋相对话让郑氏面色骇然，急忙呵斥道：“晚清不得无礼。”程晚清退后一步，回头说道：“八公主似乎对我有些敌意。晚清很是纳闷，第一次见面，何必如此诋毁？”
八公主大怒，“程晚清，你意思是我胡说八道咯。”八公主脸憋得红了，虽然模糊，但她自认为听得清楚。如今不仅没得到想要解释，反倒被倒打一耙。
自小到大，还从未受过如此委屈八公主，眼圈突然红了。
程晚清倒是轻蹙了眉，“不过或是八公主听错了也说不准，晚清来此处本就是替故人祭拜……可能某句话惹到了公主，晚清道歉了。”说罢深深一礼。
郑氏松了口气，不管怎样，至少礼貌要有，这样才不会被治不敬之罪。
“哦？替故人，哪个故人？”安西王清润声音淡淡响起，似是与他无关，只是那盯着程晚清双眼却透着好奇和探究。
“呵呵，故人，和林家有关人都死绝了，你替哪个故人来祭拜，何况这个人是父皇亲自下旨处死，你到此祭拜，可是心有不服，可是要违抗圣意！”
程晚玉脸色沉了下来，八公主有些无理取闹了，可刚要说什么，便被拉住了，程晚清淡漠问道：“八公主意思，是林将军死不足惜咯？”
“当然！”八公主顺口掉入程晚清陷阱。接下来已经不用她再说话了。这件事重点成功被转移。
第四十二章 夜
八公主脱口便后悔了，慌慌忙忙看向韩锋，看到后者不善脸色，心中急，嘴唇都有些发白。
林安之死不死，怎么死，有没有冤情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偏偏她乎人乎这件事，她不经大脑言论，明显惹恼了眼前人。
“我不是那意思。”八公主气势瞬间弱了下去。转身又狠狠地瞪了程晚清一眼，“果然如叶姐姐所说讨人厌又坏心眼。”
程晚清一愣，反倒是笑了，本来她还奇怪从没见过人，怎么就会对她有那么明显敌意。没想到却是叶灵贞背后说了她什么。
这样也好，程晚清不怕八公主讨厌她。她只是不喜欢什么事情都不清不楚感觉。可惜程晚清知道了原因，不想与八公主纠缠下去，可八公主却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韩大哥，我很确定刚才程晚清对着那雕像叫爹，林将军生前貌似只有一个女儿，而那个人好像不是你吧。”八公主炮火今天毫不吝惜向着程晚清开炮。
“八公主听错了。”程晚清一口咬定，反正那个时候没有别人，她还不信八公主会凭空变出一个证人。程晚玉看着二人针锋相对，怕程晚清吃亏，便解释道：“林将军女儿生前和七妹关系很好，七妹既然到了护国寺来祭拜一下林将军是很正常。”
八公主双眉一立，刚想说什么，却被韩锋抢先了一步，“哦？琬妹和七姑娘关系很好，这件事本王倒是不知道。”
八公主以为韩锋是帮她说话，是来了劲儿，“安西王和林姑娘情如兄妹，他都不知道，程晚清你当本公主是好糊弄么？”
这八公主对程晚清怨念可不是一丁点儿啊，程晚清双眸微寒，继而冷笑一声，“这就怪了，安西王和林姑娘熟，又不代表八公主和林姑娘熟悉，什么时候八公主和安西王不分你我了。”
八公主面色一变，指着程晚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倒是韩锋，一直带着淡淡笑容收敛不见，“七姑娘玩笑开过了。”
程晚玉太了解程晚清个性了，看着她不仅不将八公主放眼里，是和安西王也有一言不合倾向。急忙将她拽到了身后，“这件事安西王不知道是正常，据我所知，林姑娘曾通州呆过一段时间，回京后便进了死牢，那时候安西王人应该还边关才对，不知道是正常。
安西王脸上复又出现笑容，只那笑容不真，多是一种一切不出我所料自信。
程晚清垂下头，眼底冰。本来经过上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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