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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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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挥了挥手,刚刚听完了龙须针作用,他只觉得心烦意乱,如果不是程晚清挡了那么一下,他若是中了,定然不会处理这么到位。而且若中者是他,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后招。

    “重点不是这里吧,她知道太多这件事如果连安西王你都解释不了,要不要我把老四叫过来问问。”

    显然,林琬这个名字对于太子来说,只会让他加烦躁。

    “对了,前些日子熙乾查事情不是说有结果了么,怎么迟迟没有后话。”太子突然想到程熙乾曾经说过前些日子截过一车南疆东西。

    “那件事被压下了。”程熙乾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太子怒,“被谁?”

    “皇上。”

 第六十三章 身世(二) 二更求首订

    

    就好像芙蓉亭本有两座,如今却也泾渭相隔,一边诗词歌赋,盛世华章,一边阴谋诡计,气氛冷然。

    但这些却都与程晚清无关了,她虽然离开,却并没有回承恩侯府。她需要去试探一个人。

    叶府后门,叶灵贞。

    这若是放前些时候,程晚清还真不敢这么堂而皇之找到人家大门口来。可是现却不一样了,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使得皇宫里那位压下了关于南疆毒物中搜出叶府令牌事情。

    但依着皇帝性格,不论叶丞相如何洗白自己,怀疑总归是少不了。这时候,程晚清如此试探,倒是正合了那位心意。

    “没诗词会上见到你,很失望。”程晚清冰眸扫过,发丝空中飘然成网。

    她们之间连客气都省了,叶灵贞明媚也变成了冷笑。“怎么,想让我去助你归天。”她不去,不代表那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程晚清向前两步,与她距离,不远不近,“你知道那东西死不了人,不要拿别人当傻子耍。”

    叶灵贞哈哈大笑,眼中是冷然,“死不了人?程晚清你太天真了,你应该庆幸我不那里,否则你就不是仅仅代替太子中上几针,而是代替他直赴黄泉。”

    程晚清啧啧两声,“如此大逆不道话,叶姑娘倒是说自然。”叶灵贞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是么?”程晚清身形陡然一变,如同利剑一般向前冲去,玉手一抖,冰寒银针如同剑花飞散。

    银针乍现时候,叶灵贞冷笑浓,可只是电石火花瞬间,那银针却并不按照她以为路线。慌忙之下叶灵贞迅速后退。却还是被那轨迹诡异银针刺中了几枚。

    正如安宪所言。程晚清对龙须针了解,远不止了解它解决办法那么简单。

    舍弃了发射龙须针椭圆形装置,早数年前,林琬便将龙须针和中原传统暗器手法相互融合,她手里龙须又岂是别人认为那么简单。

    叶灵贞不敢乱动,程晚清泛着淡淡红光匕首她瞳孔中逐渐放大,如同嗜血之魔,让她生出只有惶然和绝望。

    “叮叮叮”直击到匕首力道让程晚清急退几步,倒是没有惊异,本就没想过这个地方能够真置叶灵贞于死地。她只是想逼人出现。逼出一个是一个。

    只是这一逼,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小姑娘公然行凶,可是要坐牢。”白袍男子戏谑声音响起,收回掷出暗器手。

    “我哪有行凶,我匕首刺到她了么?还有那几根针。不过是你们东西换一种方式还给你们罢了,谁会因为这个抓我去坐牢。”程晚清手一挽,匕首无影。

    “小姑娘,你藏什么藏,你那把匕首,是天下闻名渥丹吧。本是林琬所有,怎么会你那里?”说话还是白袍男子。黄衣服一副僵尸脸,黑衣男子只是但笑不语。

    程晚清嗤笑一声。将被风吹乱发丝轻绕到耳后,“怎么现和这个女人沾边人都喜欢把别人当傻子,林姑娘离世又不是什么秘密,本是她东西难不成还会随着她一起转世,白衣服。你说话未免太好笑了点。”

    白袍男子刚要说话,程晚清又道:“还有。既然到了京城,该去哪就去哪,别没事满城乱转悠,真以为没人知道你们存啊,信这女人话,你们也等着转世吧。”

    程晚清说完就走,白袍男子刚要追,却被黑衣男子制止了,“明日进宫,其他事情再从长计议。”

    待到程晚清走远,叶灵贞迅速将针拔出,然后不管被血液浸红衣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拜见少主……”

    程晚清背影很潇洒,心里很忐忑,正如叶灵贞所说,这里是叶府地盘,再加上那三个人神鬼莫测身手,真要是让她交代那里,估计承恩侯府也查不出个三五六七来,自己本就不是承恩侯府嫡脉,恐怕结果就是不了了之了。

    自己小命。别人无所谓,她可是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第二次机会。所以一言以概之话,程晚清现是潇洒逃命。

    一路直奔承恩侯府,回到贻丰园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地盘一样,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次日晌午。

    程晚清是被程晚玉拉起来,可与往日不同是,程晚玉却是一脸凝重和担忧,甚至看她眼神有一种说不出奇怪。

    “七妹你……”程晚玉使劲斟酌着言辞,“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嫂子将郑国公和郑国公夫人,甚至连郑国公府世子都到了,此刻齐聚一堂,我爹和娘都陪着呢。一屋子人等你。”

    “等我?”程晚清莫名其妙,等她做什么,难道是慰问来。不至于吧。想到郑氏昨日奇怪表现,程晚清心中加莫名,隐隐还有一种从未有过惴惴不安。

    子衿子佩动作麻利将她收拾妥帖,素青色半袖罗裙,乌发用碧色绸子随意一系,莹月皓腕上一只白玉镯,另一只手腕上干干净净连一个配饰都没有,明明通身素淡,偏生出股子清姿仙骨气质来。

    “三姐,我们走吧。”程晚清到底没多大担忧,毕竟郑氏和郑国公夫人这两个人她都有或多或少了解,俱是颇为欣赏。

    至于郑世勋,虽然传言很少,但毕竟是自小佛寺中长大,向了佛意,总难变坏。

    可到了厅中,程晚清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郑国公,郑国公夫人,郑国公世子,甚至是堂嫂郑氏,长公主以及承恩侯,所有眸光齐齐向她射了过来,有疑问,有惊诧,有探究,有恍然!

    郑氏跪一旁,面带泪痕,明显是哭过,而郑国公夫人也双眸泛红,自打程晚清进来,目光便落她身上,从未离开过。

    程晚清虽然心中诧异,但也不敢落了礼数,一个一个挨个行礼,后到长公主时,长公主顺手扶住她,并让她自己身侧坐了。

    而程晚玉则悄悄溜到一角老老实实站着,一句话也没有,满脸奇怪和担忧。

    “清儿,你告诉我,你胸口可是有莲花状胎记?”长公主是唯一还算是淡定,却也有些难以置信意味。

    程晚清点头称是,长公主沉默一会儿道:“你生母是什么样人?”

    随着长公主问话,程晚清除了感觉到莫名其妙真再无其他感受了,但她明白是,她身上恐怕是有什么秘密被揭破了,那个与她前世所带玉莲相同形状胎记,从她第一眼看到就有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感受。

    “母亲?”程晚清仔细回想着,她虽然接收了原主全部记忆,但却没有关于生母一星半点,想了半刻,也只能摇头。

    “母亲难产而死,晚清无缘得见。”郑国公夫人一听到这个,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好孩子,跟我到内屋去,让我看看你胎记好不好?”

    郑国公夫人一直是冷静自持,即便郑氏昏迷阶段,她劳累难过到几经晕倒,也从未有过如此激动地情绪。

    而对她这种并不算合理要求,郑国公府所有人,甚至包括长公主却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

    程晚清似是抓到些端倪,但却没有时间仔细想去。郑氏牵起她手,“好妹妹,不要怕,我又怎么会对你不利呢?”

    程晚清对郑氏自然是全盘信任,再加上就算郑国公府真想对她不利,也不会请这两个女子出手,她身上有些三脚猫功夫,又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对付行家会显得捉襟见肘,但是对付妇人女子,那可真是绰绰有余。

    就这样被郑氏牵着,三人一起进入了内室。

    此期间,外间没有人说哪怕一句话,气氛从凝重到沉重,让程晚玉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一会会儿功夫,郑国公夫人压抑哭声把寂静空间四面八方充斥塞满,那压抑不住悲伤让空气似乎都为之凝结。

    郑氏安慰她声音也不断传出,却只有程晚清,自始至终未置一词。

    若是到现程晚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她可真就是脑袋不好使了。可她到底不是真正程晚清,她是林琬。

    她父亲既不是那个成事不足程远盛,也不是外面坐着郑国公,而是林安之,那个慈祥,终生为国,矢志不渝男人,这一点她心中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但郑国公夫人哭声和眼泪一击一击全部敲击到她心中柔软地方,无论是前世林琬还是今生程晚清都是没有母亲。自小到大,她从未体会到那样感情,血脉相连,情同此心,终生不变。

    程晚清心经历了重生以来,第一场大乱!她不知道如何解释,甚至怕哪怕说错一个字,也会让眼前这个思念女儿妇人伤心。

 第六十四章 去留

    

    长公主听得那边声音,道:“我去天牢探探口风。”承恩侯阻止道:“这件事去问他恐怕问不出什么来。”

    长公主挑眉不解,承恩侯手虚空中按了按,示意长公主稍安勿躁,才缓缓道来:“晚清出生时候老三并不通州,当时他来京城办事后又去了西部,你可还有印象?”长公主想了想,但明显忆不起来了。

    一直静默郑世勋突然说道:“其实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小妹不清楚,爹您还不清楚么,程姑娘相貌与您收藏前些年亲手所绘娘亲年轻时候画像有八成相似。”

    “何况……呵呵……小妹昨日与我讲述此事后,我便连夜去调查了十三年前奶娘下落。当时府上遭难,抄家入狱,别说遣散费,当时甚至连一锭银子都拿不出来。那奶娘带晴儿和她刚出生几天儿子离开之时用穷困潦倒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郑世勋语气很平静,眸色也深,好似波澜不起,但紧握双拳却昭示着他内心之中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停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可是之后呢,我们被无罪释放之后,那奶娘却故乡买了地,又盖了房,还记得那个比晴儿早几天出生男婴么,如今已经订了亲,娶是当地大地主女儿。”

    “按照时间来算,晴儿流落通州时间,正好和这程七姑娘生辰相符合!”

    郑世勋手一甩,程晚清当日拜托郑氏拿去核对八字生辰被拍了红木桌上!

    或者这就是郑国公府真正与其他王公贵族不同地方,经历了十三年前那场大变,郑国公一家极重感情,比任何人都注重骨肉亲情。若说入狱前郑国公还有两房妾室,如今却只与郑国公夫人相濡以沫。

    某些人眼里惧内,甚至是有难听流言蜚语传出。但郑国公都只是一笑置之。

    而郑昔晴承载着无数祝福和爱,却是一个家族分崩离析之时出生。疼惜,不舍,以及对前路多舛担忧,对于郑国公和郑国公夫人来说,正是经历着一生中感情复杂阶段。

    血脉相连,却连多望一眼都不能够。生而死之,死而生之,未曾经历人又如何体会!

    这边说完这些,内室郑氏正好携郑国公夫人和程晚清一起走了出来。郑国公夫人泪痕未干,一只手牢牢抓着程晚清,似乎生怕一转眼她便会不见了一样。

    郑国公夫人就那样牢牢拉着程晚清。却望向郑国公。郑国公长叹一声,眼眶也有些红,“孩子,跟我们回家可好。”或许就如郑世勋所言,已经无需等待查证结果。也或许是血脉间神奇力量。郑国公与郑国公夫人一样,从第一眼就已经认定。

    程晚清亦流下眼泪,可此刻她心中却是那样复杂,那是亲人感觉啊。

    无论是郑国公,还是郑国公夫人,甚至是一向淡漠郑世勋。看着她眼神都充满着呵护和疼爱。

    人非木石,她又怎么能不感动,若是没有背负那样深重仇恨。借了人家身子,便代人孝又如何!她可以将郑国公一家当做真正亲人,却也因为这样,她不能让她将来所要做事,所要走路连累到他们。

    程晚清。无法也无力再经历一次满门抄斩!而那仇,那冤她不得不抱。不得不雪!

    面对郑国公和郑国公夫人那殷殷目光,她死命狠下心来,甚至咬破舌尖来保持清明。

    “不知诸位可否听晚清一言。”程晚清顿一顿,安抚着自己躁动情绪。

    看到众人都将目光移了过来,她缓缓说道:“不论我身份是不是郑昔晴,其实都不重要,我根本就不能以那样身份回到郑国公府,至少眼下绝对不行。”

    “小妹此话何意?”郑氏反应,郑国公夫人当愣时候便问出了口。

    程晚清目光移向其他两个人,郑国公敛眉深思,郑世勋无奈垂眸。

    “其实都想得到不是么?晚清今年已经十三岁,若是名不见经传哦不,或是说罪臣庶女,自是清净无忧,可若是郑国公府未嫁小女儿呢?”

    郑国公夫人握着程晚清手一抖,眸现震惊。

    “蜀王与太子争斗持续了多久,又多久将来还会继续持续下去,如今蜀王韬光养晦,总不见有什么动作。可郑国公府和承恩侯府亲事他真不介意么,恐怕不然。”

    程晚清顿住,看到所有人,甚至是长公主和承恩侯都露出沉思之色,心中舒了一口气同时不免又有些怅然。

    原谅她用这样方式作出这样选择!

    “他不动,是因为这样联合还不足以威胁到他!可若有了我存,再一门亲事,便可再将一个势力牢固固定到太子一党!到时蜀王如何自处!去年梁亦博和三姐不过只是流出些谣言,蜀王手段便那样决绝而激烈。我身份若真公之于众,恐怕带来不是阖家欢乐,而是灭顶之灾。”

    郑国公夫人手没有松开,可眸中目光却是那样绝望,程晚清狠下心去不去注视那样目光。

    郑世勋从母亲手中牵过程晚清,“至少回一趟家,家里还有你另一个姐姐。”

    仔细算来,郑国公府嫡长女已逝,家里那位比郑氏还要大上两岁,可因体弱多病,几乎连床都下不了,而一直没有说亲,程晚清,或是说郑昔晴排行第四。

    也不知是不忍,还是眷恋那份感动与真挚亲情,程晚清点头道是。

    郑国公府,自然是程晚玉主动请缨陪着去,三人与郑国公夫人同车,郑国公夫人拉着程晚清问长问短,那关爱目光让她时时逃避。

    而程晚玉或是为了减弱那种压抑气氛,有一搭没一搭和郑氏聊着,“嫂子,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见七妹时候,我就曾说过你们长得很像,如今看来我多有先见之明啊。”

    郑氏微笑着,想起第一次见到程晚清情景。

    那样清湛而素色人儿,她一眼便喜欢上了,如今想来,也不得不感叹血脉相连这样神奇力量。

    程晚玉看郑氏兀自愣神,便独自嘟囔道:“可是明明是我妹妹,结果倒变成了你妹妹,那我好七妹哪去了呢!”

    这一句少女纯真话倒是逗得郑国公夫人和郑氏都笑了起来,气氛陡然轻松许多。

    车马很稳,又过了一会儿,郑国公夫人和蔼声音响起,“到家了。”程晚清鼻子发酸,侧头颔首,下了马车。

    前一世不是没有来过郑国公府,但却从未像这一次这般仔仔细细地打量过。

    古朴红漆大柱,雄浑有力大字,入眼皆不繁华,却处处彰显着非同一般底蕴。

    如同记忆中一般,九曲桥后湖心亭,建筑是北方大气雄浑特点,景色却如江南充满着灵气。

    程晚清一步一步走很慢。穿过那九曲桥,被郑国公夫人和郑氏一路领着直接去见了郑国公府二小姐。

    有关于这个小姐,京中早有传言,可程晚清见了,却不可遏制心口骤缩。

    那是怎样女孩?很美,比郑氏还要美上几分,一张脸因病态而显得格外苍白,惹人怜爱。因瘦弱而深陷眼窝,长长睫毛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眸中之泪,含而不落,伸出一只手来,纤长洁白,根根骨节看分明。

    她带着温润笑,静静看着这个本应该是亲密,却是时隔十三年才得以再见妹妹。

    程晚清坐床边,握住那只手,再忍不住眼泪。很久以前,她也拥有过这样家人。可如今他们全部魂归离恨。

    若是可能,若是可能她报了仇之后还得以保全此身,定会替那真正程晚清这孝道。

    但愿能有那日。

    当夜,程晚清留了郑国公府,自然程晚玉也没有回去。月上中天,夜纯粹而深邃。

    程晚清只身站九曲桥上,弯弯曲曲桥面将一湖水劈成两半。月影入水,莹润成一条玉带,分不清何处天上,何处人间。

    湖心亭悬挂一匾,题字“洗尘心”。

    静谧夜,寂静水,似乎真有涤净尘心能力,剩下唯有安然。

    “半湖清月半湖霜,佛前洗心渡离殇。”程晚清念完,忽而又笑,若真有菩提树下一祈愿,那百余冤魂,但问佛祖,是渡?还是不渡?

    “小妹自己跑到这来,可是喜欢这清净?”郑世勋缓步而来,这湖心亭正是他爱地方。

    程晚清摇头,“不,我不喜欢这样清净。”

    郑世勋讶然,刚刚她念那两句,声虽小,可寂静之夜中却如斯清晰。他本感慨她之文华,却未曾想过下一刻她便否决了自己刚刚流露出所有情绪。

    “若真有佛,若能祈一愿,晚清只求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那才是真正清净……”

    Ps:

    这几章是有点小灰,但也就这么过去了。此文主基调是阳光而有爱滴,码完这一章竟然已经过了零点,就不定时了,早点传上来给大家看~~~╭╮~~继续求订阅哈~~~

 第六十五章十 虎符被夺

    

    程晚清终于回了承恩侯府,虽然郑国公夫人极度不舍,但亦深知程晚清所说理。加上她承诺会经常来看他们,郑国公夫人便没再勉强。

    蜀王与太子之争,总归会有一个结果,郑国公夫人心中,只待大局一定,她便将程晚清真实身份昭告天下,还她该有荣耀和地位。

    程远盛被承恩侯府保释了出来,但却削了官位,因皇帝下令不得离京,所以连着高氏和程晚盈又住回了承恩侯府。

    值得一提是,南疆少主玄奕入京,并有和亲打算一事火速传遍京城。众人纷纷猜测哪个公主会被嫁到那遥远南疆去。

    程晚清闻言却愣了半晌,回想起那黑衣深眸,略带笑意男子来。竟然是他,南疆传说,玄奕。

    酒楼中男装程晚清走了神。林安之还时候,就曾预言,三年之内,南疆必然会内乱,而到时大可能便是会以和亲方式来谋求两国和平。

    而当时他所看好人,便是玄奕。

    如今预言成真,做出预言人却已不。

    “咦?这是什么,要这么护着。”程晚清因想出神,手不知不觉间放到了腰间随身携带虎符之上。

    虽然她用精密盒子装了,放到香囊中,除了她,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能够打开那盒子。但所惜之物被夺,她如何不怒。

    何况,虎符意义又岂是如表面那般简单,那是绝不能离手东西。

    白袍男子本是开玩笑,可看她震惊中带着惊慌,却眯起了双眼。手紧了紧,笑道:“小姑娘,这东西归我了。”说罢也不走门。直接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

    程晚清震怒不已,紧随其后,但毕竟身手相差太远,不一会儿便被远远甩开。

    待她正要再追,承恩侯府侍卫却匆匆而来,“七小姐,长公主要您速速回府,有要事。”

    虽有不甘,但程晚清了解长公主性子,如此急迫。恐怕真是大事。咬了咬唇,料想他们没能耐解开那盒子,便随侍卫先回了承恩侯府。

    如她所料。果真是大事。六公主生母静嫔,于昨夜子时薨了。六公主哭几经晕厥,现已卧床不起。

    随着长公主与程晚玉一同进宫探望六公主,得知她从昨夜一直哭到现,每次哭晕醒来便又继续哭。

    宫中一切依然井井有条。不过是死了一个不受宠主子,还不至于生出什么悲伤肃穆气氛来。

    除了静嫔两个贴身丫头和六公主,似乎也没有人再为她流过一滴泪,惶惶深宫,人心麻木,人间牢笼亦不外如是。

    虽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见到六公主那一刹那,程晚清还是狠狠震惊了一把,只不过一夜时间。此时六公主看起来绝对不会比她还躺郑国公府二姐姐好到哪里去。

    眼窝深陷,泛黑,面上还有未干泪痕,即便是睡梦中,小小身体也时不时抽动一下。如同受伤了小鹿。

    长公主看着她,很是心疼。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可怜孩子,偏得这种时候死了母亲。”这话程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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