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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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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去了。
原本荒废数月的简家书肆,此时人满为患。
先是陈统领亲护简重烨夫妇回家,再兴献王亲自登门道歉,赔偿白银,这一来一回竟去了大半日。众人刚准备抬脚离开,“圣旨到——”又将众人赶鸭子似的拨了回来。
以为是嘉奖,简重烨夫妇喜气洋洋的跪下听旨。
从宣读到结束,简重烨只听到了三个字“两千两”,从木板“啪啪啪”的打下到结束,简重烨依旧只记得三个字“两千两”,这兴献王赔的银子,还没进门,就蹭蹭蹭的送去孟为府上了,原因只一——殴打朝廷命官。
简重烨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一动那心疼的跟针扎似的,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也不发觉,只觉天地一片黑暗,恨自己当初怎么没失手打死孟为,连哭三日。邵氏都被他哭烦了,药也不喂了,陪他一起哭。
朱竮是为许庭芳着想,孟为却非如此想。
重伤朝廷命官,慌张的处置如此之轻,呵,这心偏的都快到月亮上去了,不加掩饰的偏心就算了,事后还宣了太医给简重烨瞧伤。太医啊,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得此殊荣啊,孟为气的去寻许临风。
外面的大事小事,许临风怎会不知晓。朱竮这是顾及他们许家,才做的这么周全。任孟为在那不满抱怨半天,许临风只字未回。这些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孟为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只是这粒棋子此时还稍有用处,他恨得是自己无端失势。
皇上的赐婚,出乎了他的意料,原本期待的是皇上回心转意重新重用自己的圣旨……听完孟为的抱怨,许临风手中的扳指转啊转啊,“叮咚”一声,碎了一地。
“许相——”孟为大惊,原来许相如此重视自己,感激涕零,“许相,我孟为生为许相的人,死为许相的鬼……”说到一半,觉得寒意嗖嗖,硬着头皮愣是说了下去,“许……许相若有需要,孟为定肝脑涂地!”
扳指碎了,没什么,孟为为鬼,那也是迟早的事,许临风心中一阵定夺,转过身来:
“孟为,你也不必动气,这皇上也是顾及我们许家的颜面,才迫不得已从轻处罚了简重烨。”
孟为一听,可不是!这简重烨和许相马上就是亲家了!想到这里,只觉闻了黄鼠狼的屁,呼吸不得。
“许相,我孟为定无二心!”自己追的屁,熏死也要闻完!
许临风笑了笑,挥手摒退左右,只留孟为一人。此时能帮自己做事的,也只剩他了。无故失势,定是有人从中出谋划策,皇上无故赐婚,并非浅表那番简单。
“你去趟简家书肆,定要问出简雁容究竟是何身份!”死一般的沉寂过后,许临风只说了这一句,孟为一愣,这不是早就查探过的事么,为何许相又重新提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乖乖退下了。
黑暗中许临风的双眸,如无际深空中闪烁不定的星星,忽明忽暗。一步错,步步错,若是再错,伤的就不是自己,是许庭芳了。无论如何,要进宫见一次曹太后。
这简家书肆重新开张,吃的也是先前简雁容的存货,生意不温不火,每日进账的银两还不及以往的五分之一,简重烨趴在柜台后看了邵氏清点银子,老泪纵横,昨日太医来给自己瞧屁…股,明明让邵氏出十两银子告谢的,邵氏一手抖,给了一百两,简重烨差点背过去了。
幸亏太医至死不收,简重烨才背过气来。
今日来客不多,简重烨的屁…股稍好了些,邵氏见状便去后院张罗下人寻简蕊珠去,这死丫头这么久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简重烨费力爬到柜台边,两眼放光的点着银子,越点约失落,来了人也打不起精神,只挥挥手道:
“没有新书,存书就桌面那几本……”
来人不说话,简重烨又说了一遍。
来人还是不说话,也不动。
“哎——”简重烨抬头,刚准备发作,顿时蔫了下去,“孟大人……”屁股突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老脸皱成一团。
孟为见状,皮笑肉不笑:
“许相差我来问,府里是否需要重新装修一番,好择日让小姐……”
话没说完,简重烨已知来意,原本皱成一团的老脸倏地变成了一朵菊花,又红又艳,扯开嗓门喊起来:
“来人哪——来人——”
邵氏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只当是简重烨摔了还是拉了尿了,吓了一跳,一见柜台外是孟为,又恨有气。
“老爷。”邵氏嘀咕一声,面无表情,时不时瞄孟为一眼。
“快领孟大人进后院……”两人咕叽咕叽一阵,邵氏也变成了一朵菊花,将柜台门打开,笑容可掬的将孟为和他的手下迎了进去。
书肆后方,就是简家大院。
上次简重烨纳妾,小装饰了一番,孟为左看右看,邵氏跟在一侧赔笑。画风突变,邵氏还没笑第二声,四周孟为的手下将她围了个严实,邵氏大惊,竟不知如何应对,平日里的她只会斤斤计较,也没烦什么大错,见人越来越近,忙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喊住:“大人——”
顷刻间,简重烨已经跪在了自己一侧,屁…股疼的他龇牙咧嘴。
“大人,这这……这是何意?”简重烨不知为何,吓得魂不附体,二十大板打过了,难道孟为还要用私刑……
“没什么。”孟为把玩着手中的狮子头,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许相只是让我来打听一下简大小姐究竟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又是这事!简重烨夫妇相视一眼,这不是早就招过了么,怎地又提?
二人胆小,又将简雁容如何进的简家详详细细叙述了一番,说到简雁容小时候抚养她的那些辛酸不易,俩人的泪连着鼻涕,长长的落在了地面上,磕头求饶时又粘在了简重烨的帽子上,拉出的亮丝抛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孟为看得一阵发怵。
料他们也不敢撒谎,看了看四周,按许临风吩咐丢下一千两白银离开了,留下一脸迷惘的财迷夫妇。
孟为并未悉数撤走,反而遣了下人四下打探,简家下人,简家邻居,甚至连打更倒夜壶的也不放过,结果只有一个——简雁容的确是从婴儿时期就在简家长大的。
得了结果,速速报于许临风听。
孟为只当许相只是一般的调查,看看简雁容是否根正苗红或是不是正经养大的,不想许临风另有目的。许临风不动声色的听完孟为的报告,心里又惊又急,简雁容若婴儿时期就在简家长大,那她定不是顾家女儿!想到这里,许临风倒吸一口凉气,她不是顾家女儿的话,那儿子许庭芳两次遇刺定不是她所为,那么背后另有其人?
许临风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可这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许庭芳和简雁容岂不是很危险?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啊!
月亮悄悄爬上了枝头,映白了许临风的双鬓。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代已过,现在虽还未到树倒猢狲散的时刻,可若不反击,自己丧命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的命!
一夜未眠,窗前孤立一夜,听雨闻风,越想越害怕。那日在宫中,献给郭太后的顾绣出自于简雁容,既然不是她所绣,那她从何而来?接着香囊又是从简家书肆流出的……虽抓过简家人差问过,可并无所获。只是……忽的联想到自己问顾绣时简雁容似乎有些迟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忘不了她那双因刻意隐瞒而紧张的眼睛。
这简雁容,定是知道顾绣传人是谁!否则绝不会有那样的表现。许临风老谋深算,再厉害的掩饰他都能察觉一二,何况事关顾绣。
此时简雁容和许庭芳在一起,自己定不能派人去问。既然她不说,那么只好自己去查了。
天一亮,许临风喊来许通。
“相爷,雨大,您可要注意身子。”这几日许临风情绪不高,茶饭不思,许通只以为老爷是因为失势了才这番莫言,今日一看,额间又多出几许白发,忙安慰。
“许通,去将孟为叫来。”
此事由他发起,自然也由他去查。
孟为一听许相有请,马不停蹄的奔了去。飞马所踏之处,水花四溅。
“相爷……”
“孟为,”许相转过身来,“此刻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有人连我的命都留不得,我只能自保了……”许临风严肃的坐了下来,“一定要查出所有与简雁容接触过的女人,切记,一切要悄悄进行。”
“是。”
孟为乖乖出了相府。
这相爷为了择个称心如意的儿媳,真是煞费苦心。
曹太后和程清芷正在御花园,昨夜雨大,打落了不少的秋海棠,程清芷见不得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情景,想起自己孤身在宫内,不能和许庭芳双宿双栖,潸然泪下。曹太后心里有几许明白,没有多说,只将自己右手的一只白玉翡翠镯卸了下来:
“皇后,有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全家。”语毕,翡翠镯米分身碎骨,溅落一地。
第七十七回
这朱竮宠皇后,朝前朝后众所周知,皇上吃了闭门羹更是无人不知。曹太后心系许庭芳,这程清芷也心系许庭芳,朱竮现在刚刚封后,尚有耐心,若新鲜感一过,耐心一失,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是皇上,最多神伤,身上最后迁怒于许庭芳,曹太后定不愿看到这一幕。且皇上早已赐婚许庭芳,程清芷为何还不死心呢?
想到许庭芳在外,太久未见,曹太后心疼的比程清芷还要厉害,不等眼泪流下来就不动声色的回了宫。
“皇后娘娘,这镯子碎了挺可惜的。”小满在一旁咂嘴,她随了凤驾也入了宫,且是皇后的贴身奴婢,一时间风光无比。
程清芷自觉曹太后的话实则是暗示,自己若是再对皇上冷淡,哪一天皇上疲了,受连累的定是许庭芳。
只是此刻心中仍有一丝期待,想找简雁容问个清楚,若许庭芳爱慕的不是自己,为何将私印私相授受。
济阳城河督府内。
书砚看着换回女装的严容,傻傻愣愣的喃喃自语道:
“一直觉得严公子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只当是和程公子一样长得媚人些罢了,没想到真是女儿身……”
自己在那感叹不已,韩紫烟端着一锅刚刚炖好的虫草老鸭汤,小心翼翼的从书砚身后走过,“哼”了一声,书砚紧随韩紫烟身后,“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韩紫烟懒得理他,他们主仆二人都缺经少弦,严容那副装扮,乍一看是小伙没错,相处几日那些习性很快就会露出马脚来,只有这俩呆子不晓得。
韩紫烟医术高超,许庭芳的伤基本愈合了。现在日日食补,把他们仨养的越来越白,越来越胖。
“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简雁容靠在椅子上,腆着肚子道:“紫烟姑娘,在吃,我以后走路就要用滚的了……”说完,一个饱嗝。
许庭芳忙凑过来,递过了一杯水:
“喝杯茶,去去油。”他见简雁容说吃的太饱,有些心疼,“不用滚着走,我扛着你走就行。”
“我要是两百斤呢?”
“那我就为你胖到400斤,然后把你捧在手上慢慢走。”
书砚“哇”的一声,一口汤喷了出来,“少……少爷,您背我吧?”眼神诚恳,一脸期待。
“韩姑娘背你就行了……”
“……”
每日这样生活,挺好,无仇家登门,死人打打闹闹,韩紫烟也不似起初那番暗自排斥简雁容,和书砚处的不亦乐乎,至于妹妹看到许庭芳和严容卿卿我我,心里满不是滋味。
夜深人静,简雁容被许庭芳从后面搂着,二人倚在窗口看着窗外,简雁容只觉在许庭芳怀里很舒适安逸,且就算没有言语,也心意相通。
“雁容,那日我掉落水中,你也跳进去了?”这是他听书砚说的,从未问起过。
“嗯……”简雁容低声应答,转过身搂住了许庭芳的脖颈,“那日吓坏我了,我只觉天都塌了下来……”想起那日的事情,简雁容仍心有余悸,“我跳入水中水流而下,只是寻了一日还是寻不到你。”
“雁容,”许庭芳抵住简雁容的额头,恣意摩挲,柔软至极,心中心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如何能自拔,“那日我背后受了一刀,有人决意要取我的性命,我原本的确是顺流而下,”说到此处,许庭芳似是搂住了今生最珍贵的东西一般,将简雁容搂的紧紧的,不肯松开。
“那时我最怕的就是再也看不到你,顺势攀住了河中一块石头,才得以不被往下游冲,”许庭芳一用力,顺势将简雁容抬坐到自己腿上,两人间亲密无间,气息旖旎缠绵,“我一心念着你,想着你,绝对不能出事,不知哪来的力气逆流而上……”
那几日所受的疼痛,许庭芳怎会忘记,若不是心中有执念,只怕早就和阎罗王喝茶去了。下意识的环住了简雁容的纤腰,用力一拉:“有你,我暂时舍不得死。”
简雁容心里甜的很,想着许庭芳有下一步动作,便热情的将手想许庭芳后背抚去……等等,方才说起什么?庭芳挨了一刀……
“庭芳,还记得是谁扎了你么?”简雁容担心那人在河督府,忙从许庭芳怀里挣脱了出来,“用的是什么利器?”
“唔……”许庭芳的口唇在简雁容耳边,颈边流连,听严容一问,心里一紧,“定是匕首无疑。”二人没了继续缠…绵的兴致,认真的坐了下来。
简雁容心细,且不愿许庭芳再受伤害,定要将此事详查。当务之急,是要弄清那日的详细情况,才好调查。
只是那日太混乱了,先不说是何人刺伤的自己,单是那无故多出的沙袋许庭芳就不解,二人一问一答,毫无隐瞒,那沙袋根本不是严容所叮嘱多备的!事有蹊跷,并非偶然。
同时在调查此事的,还有远在京城的朱竮。
因曹太后担心许庭芳安忧,叫来皇上说话,话里话外有意打探那日许庭芳遇险之事,母子二人说话小心翼翼,似隔了十二道屏障,你问我答都不能随心了。
“皇上,母后听说,许庭芳那日被弹劾了……”曹太后委婉的说道,“他初次为官,行为多有失策,还请皇上多……”
朱竮连声应答,她不想曹太后着急,一急又得生病,挠心挠肺的是他!忙圆了过去,不会怪罪许庭芳。就这样你问我答,我问你答,朱竮隐隐察觉了一丝异常来。
许庭芳此次受伤失踪,上一次遇刺,随后郭从武的弹劾,似乎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目的是置许临风父子于死地,这其中或是一伙人,或是两伙人。初秋的天,凉爽的很,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是当自己是瞎子吗?
想到这里,朱竮起身告退,必须要和许庭芳联系上。
第七十八回
许庭芳遇刺两次绝非偶然,这幕后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这一切。朱竮越想越气,这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么?皇上心高气傲,自然容不得有人在眼下为非作歹,何况曹太后心系许庭芳,若有差池,许相那边又蠢蠢欲动……
这赐婚之事许庭芳还不知,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高拱,拟旨!”
随旨出门的还有一封密旨,朱竮亲自用蜜蜡将其封住,想了半天,也寻不到合适的人来送。
“皇上,不如让陈统领来传旨吧!”高拱在后轻声说道。所言甚是,陈擎武艺高强,且并无私信,他若快马加鞭的过去定能三日内赶回。
陈擎奉旨,匆匆进宫。
“不可,若我不在宫中,皇上您……”陈擎皱着眉,他所思量的的确很重要,皇上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朱竮从案前起身,伸手拍了拍陈擎的肩膀。
“朕会武功,不必担心。”皇上想了想,“宣程秀之……”此时皇后的娘家人来探望皇后再合适不过了,程秀之主意多,这三日定能安全度过。
陈擎忧心忡忡的独自出了宫,宫外偶遇奉旨觐见的程秀之,陈擎只看了他一眼,嘱咐道:“这几日皇上安危就有劳国舅爷了!”习武之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不等程秀之询问就匆匆离了去,只想早去早回。
手中的缰绳越握越紧,速度越来越快。果真如预料,已到济阳城外。陈擎想也不想,直奔河督府。河督府内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下人在扫着落叶,见有人进门,纷纷停下扫帚,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是何人?”
“许大人严大人可在府中?”陈擎谨遵皇上嘱咐,不见到本人不宣旨。
“不在。”下人一听,找许庭芳的,也不着急,继续扫起地来,只留陈擎一人站在门外。昨晚许庭芳差他们翻了一整晚的旧卷,各个睏的不行,站着都能睡着。
陈擎伤心,原来自己这般不受待见。
“噗通”一声,韩紫烟从东南角的屋内走了出来,还未等陈擎打招呼已施施然落到了西北门,轻功之高陈擎啧啧称奇,原来河督府内还有这等厉害之人。
他是好武之人,在韩紫烟正准备推门的一侧,一掌推开了韩紫烟的纤纤细手,韩紫烟原本也睏的厉害,有人出手,力道非一般人,迷糊的双眼顿时放光,异常凌冽的看着来人,陈擎撑住门,韩紫烟暗自使力,二人看似不动,实则早已拼起了内力。
下人看呆,这是双推磨么?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韩紫烟一个飞身,单腿及地,轻轻向后退去,陈擎哪肯罢手,直追而来,二人不动刀不动枪,赤手空拳在院内打了起来。
顷刻间,方才扫成堆的落叶成了道具,四处飞舞,下人们一阵心痛……又要扫半天……
打斗声不绝于耳,书砚睡得浅,睡眼惺忪的推开了门。
只觉自己身处乱世风叶之中,站都站不稳,紧紧抱住门柱,伸手喊道:“姐姐——”
韩紫烟一愣,不好,书砚怕是要被吹走了,忙疾步转身上前,陈擎难得遇到对手,哪肯放开,紧追不舍。
“陈统领——”许庭芳不知从何处横插二人之间,伸手挡住了陈擎,许庭芳武艺高出韩紫烟许多,陈擎差一点落败。
“许大人——”陈擎忙收手,许庭芳看似文雅,实则内力十足,一般人均不敌他。到处横飞的树叶总算纷纷落地,下人机械般的开始扫地,心里将陈擎从头数落到了脚。
韩紫烟安抚吓得不轻的书砚,书砚道:“公子,这陈统领怎么欺男霸女啊?”书砚见许庭芳出来,心里多了一个胆,方才陈韩二人都快把屋顶掀了。
“方才不识姑娘,多有得罪!”陈擎道歉,的确刚刚是自己先动的手。无端被晾,偶遇高手,肚子又饿,就稀里糊涂动了手。
院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静谧祥和,似乎方才都是梦一场。
“陈统领,借一步说话。”许庭芳听到打斗,只穿了身白色长衫就出了房间,昨夜睡得迟,上床后又和严容一阵缱绻打闹,止于最后一步,愣是直直抑制住,又被严容搂着睡了一夜,美人在怀不得亲近,许庭芳再正直也会动心哪——
此时严容还在睡觉,定不能去二人房间。只得去了书砚房内,书砚被韩紫烟拽去了灶间,恰巧方便。
陈擎见许庭芳只穿了一件衣服,心里觉得有愧,都是自己打闹……
“许大人,您先接旨,然后再上床。”语毕开始脱衣服,这圣旨自己藏在里衣中,隐蔽至极。
许庭芳见状,慌忙跑上书砚的床榻,“陈统领,您这是……”
“方才打斗一番,热,”陈擎终于脱去了外衣,“许大人,接旨……”
原来是自己多心了。
陈擎来的快,去的也快,宣读完圣旨嗖的一下就离开了。韩紫烟安抚好书砚想再找陈擎比试一番的,已然不见人影。
“方才就是皇上的贴身侍卫陈统领?”韩紫烟有些不屑,“不过尔尔。”
此时严容已醒,一脸倦容立于房门前,三千青丝随风飘起,让人心生怜爱。许庭芳几步过去,“外面风大……”
待严容进门后才正色道:“这陈统领估计只用了三成的功力,韩姑娘倒是深藏不漏。”许庭芳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神冷峻的扫过一侧的书砚的韩紫烟,“能接陈统领三招的人定不简单,不知韩姑娘师从何人?”
韩紫烟不知方才自己和陈擎打斗许庭芳是何时出来的,其中的端倪他定是看的一清二楚,定不能承认。只捂住胸口道:“我只是为了大人的安危,奋力一搏罢了。”语毕看了看书砚,眉目含泪,书砚心里疼的紧,一跺脚:“公子,韩姑娘都受伤了,方才还跟我说胸口疼来着。”
许庭芳倒也不再追问,反身进门,且将门反锁了。
严容稀里糊涂的坐在床案边,昨日被许庭芳缠的紧,两人打闹了一夜方睡着,此时正精疲力尽,倚在床边问道:“陈统领呢?”
“已经回京了。”许庭芳睡意全无,正身走至简雁容身边坐下,“圣旨。”语气里的喜悦随即爆发,一把将简雁容抱起转了好几圈……
朱竮竟然赐婚了……简雁容喃喃道。看着眼前的圣旨,又觉似乎没那么简单,单是赐婚圣旨根本不用陈擎亲自上门,凝视圣旨许久,拔下发间的一根银簪,沿着圣旨右侧的轴细心的挑开,许庭芳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想的太过简单了,忙将烛火取来,卷轴当中果然有一封密信。
简雁容看了许庭芳一眼,取出了信。
京中之事,二人所知不多,且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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