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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上-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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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容,”许庭芳推门而入,伸手揽过简雁容,“总算可以回京了。”
    “你知道了?”
    “恩,洲长已告知与我,我们俩先回京,这里交给书砚和韩紫烟即可,我们回京成亲。”语毕捧起简雁容的脸,将唇狠狠的印了上去,“我等的太久了……雁容……”
    二人心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将下面的事情,许庭芳写了厚厚一本细则,交于书砚。
    “少爷,放心吧!”书砚嘟囔着嘴,心里满是不舍,“少爷,你成亲我不回去是不是……”
    “我也不是成亲,只是下聘,随即就来。”
    这几月简雁容将马术练的了得,二人一人一匹白马,往京城驶去。
    只是,此时的京城已不是离开时那样,一场血雨腥风刚过,有些尸骨还未掩埋。

第八十七回

京城东北向十里。
    “雁容,还有一会就能到京城了,累不累?”许庭芳将手中的水壶递给简雁容,微风吹过她的长发,拧起她的峨眉,似乎想要抚平眉间的烦恼,“怎皱着眉?”
    简雁容伸手将长发整理好,接过水壶,看着许庭芳的黑眸,深邃而迷人,很难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庭芳,这一路我没来由的紧张。”
    将壶挂在马鞍的绳索上,没来由的叹息了一声,“前面有个凉亭,我们歇息一下。”说完,双腿一…夹,白马加快了速度,许庭芳紧随其后。
    不要说简雁容,许庭芳这一路也绝的心思重重,上次回京二人一路旖旎,都舍不得赶路,那时光都消磨在花前月下,此次回京,一路只休息了三次。
    “如泣亭,这个名字倒也奇怪。”许庭芳打趣,想缓和一下怪异的气氛。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一是别离伤感,二是很对方薄情。”简雁容看了一眼,只说了这么一句。
    二人拴好马,登上了台阶。
    “为何不心安?”许庭芳拉过简雁容的手,“可是要大婚,所以紧张?雁容,不要害怕,我可以向皇上申请将婚期延迟的……”
    简雁容只摇了摇头。
    一阵马蹄声传来,连亭子都在颤动。二人满往后看去,为首的似乎是陈擎?
    果然是他。
    “陈统领?”许临风拱手。
    “来人,将疑犯许庭芳押解回京!”陈统领眼神里净是杀意,他深知许庭芳的功底,不得不防,尽管,他有私心,不想抓他。然,圣命难为。
    身后的禁卫军密密麻麻的围了过来,少说也有一两百号人。朱竮担心陈擎一个人招架不住,遂决定在人力上拖垮许庭芳,且每个禁卫军都带了传音火,只要放入天空,第二批禁卫军会接踵而至。
    “陈统领,这是何意?”简雁容不解,上前一步挽住了许庭芳的手臂,语气里满是不解,声音颤抖的问道。
    许庭芳怎会成了疑犯?
    陈擎看了眼简雁容,长鞭一挥,手下将许庭芳围了起来,往京城方向走去。
    难不成京内除了什么事?
    为了抢先一步弄清事实,快马加鞭的往简家书肆奔去!
    “爹,京内发生了什么事?”简雁容下马,就往里面冲,将邵氏撞了个人仰马翻。
    “你怎么回来了?”邵氏抱着一堆衣物,正在包着,一脸惊愕,“许大人呢?他没回来?你们回来干什么,快走!”说完,就把简雁容往后推。
    “爹呢?京城出了什么事?怎如同被洗劫了一番。”
    “哎哟我的大闺女啊!”简老爹从后院出来,一脸眼泪,“你的公爹造…反,你还回来做什么,赶紧逃啊!”
    “老爷,可不能让她们和我们一起逃,否则我们四个都会没命的!”邵氏尖叫一声,“我还不想死。”
    “许临风谋…逆?”
    怪不得京中如此苍凉萧索,以往繁华的大街人少了一大半,方才为了抄近路,走的乱葬岗,哪里尸体多了许多……来不及细想,冲出了书肆,她要见程秀之,他一定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跑的急,一路摔了三次,嘴角的血汩汩的往外流,也不觉的疼。
    程秀之不在府中,且大门紧闭。
    简雁容无法,只得回书肆,换过一身男装,往市井里走去,只觉魂魄已经脱离,此时的她是行尸走肉,举步维艰。
    “许相和安阳王一同谋…反,就是自寻死路。”往日威严的丞相府前门可罗雀,匆匆而过的行人生怕会触霉头似的来去匆匆。
    这个时候,只有陶不弃可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小姐,许庭芳的爹谋…逆了……”三醉楼的雅间中,陶不弃匆匆而来,满脸担忧,“我已经知道许庭芳已经被收押,原本我是要送信去给你们的,可是皇上将所有和许庭芳有过往来的人悉数□□,我没法子。”
    “还望陶世子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与我听。”简雁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
    许相为何要谋…反?陶不弃已经离去,简雁容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仅仅是为了重新回到相位,所以才和安阳王一同谋…反?紧咬下唇,血和泪交…融在一起,不识其中滋味。
    许临风当年拥立朱竮为帝,理所当然的认为仍然能拥立他人为帝,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处境,许庭芳的处境,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死!
    此时许临风已被拘拿,关进了天牢,安阳王和孟为已被赐死。皇上这次,是下了狠心要以绝后患。如此大的政变,京外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寿康宫内,曹太后端坐在朱竮面前。
    “竮儿,许庭芳并不知晓这件事,今日你将他缉拿,有何打算?”曹太后未语泪先流,“还请皇上看在母后将竮儿抚养长大,疼爱至今的面子上……”曹太后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的跪在了朱竮面前,宫女太监悉数跪下。
    “母后!”朱竮忙扶起了曹太后,“儿臣不会赐死许庭芳的,只是做做样子将他关了起来,已绝言官的抗议……”
    曹太后才起了身。
    朱竮心中虽吃醋,可没有表现出来,别了曹太后,准备亲自去一趟大牢。
    只是出门便遇见了大腹便便的皇后娘娘,她竟也跪在了寿康宫面前,心中的醋意变成了怒火:
    “皇后,你这是何意?”朱竮恼怒道。
    “请皇上赦免许庭芳……”程清芷长跪不起,脸上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哭的让人心颤。唯独朱竮,拂袖而去。
    乾元殿内,程秀之等候多时。
    “皇上,犯人都悉数画押,且许庭芳已被捉拿,皇上有何打算?”程秀之神情有些疲惫。
    “一个都不能留。”朱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分不出去杀意还是恨意。
    简雁容出了三醉楼,便来到了程府面前的石阶上坐着,平日里流波眼转的双眼空洞的望着路口,天已大黑,程秀之应该快回来了。
    “爷。”简雁容清唤一声,语气里满是凄凉,程秀之忍不住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见她嘴角受伤,忙拉住她的手,一起进了程府。
    “怎受伤了?”程秀之没有似往日那样嘲弄,而是自己拿出了药,细细的替她擦着,宠溺的问道,又似自言自语。
    “爷,求你救救庭芳。”简雁容握住他满是药膏的手,轻声说道。
    程秀之怎会不知她为何而来,苦笑一声放下了药罐,将手抽离。他早有打算,且同样的事,程清芷早已做过。若皇上不杀许庭芳,自然是不用自己出手的,若皇上要株连,那他也不会袖手旁观,他惜的是许庭芳之才,又念着曾经有的朋友情意,所以不想斩草除根,只要许临风死,就行了。
    “你想要我怎么就他?”程秀之俯身,在离她那张樱唇一指处停下,“以身相许?”
    “只要你救他,我同意。”简雁容凝视着程秀之似笑非笑的脸,沉沉应道。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不会撒谎,程秀之看到了那双只为许庭芳绽放的眼睛里那丝惊惧。
    夜深人静,简雁容回了书肆。
    邵氏一见她回来,忙将门紧闭,别无他法,只能在门前静坐一夜。尾随她来的程秀之看了一会,对一旁的小厮道:“走吧。”
    救许庭芳,他不能亲自出面,他若出面,一则再次触怒皇上,二则会害了自己和妹妹。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此时皇上对自己还是万分信任,可这几日频频收到豫章公主相邀见面,这朝中毕竟还有一半的势力在郭家手里,若是利用好这张牌,救出了许庭芳,也未尝不可。
    数日过去,仍不见程秀之有任何举动,简雁容每日奔波于书肆和程府,急如火焚,怎奈程秀之都是拒而不见。
    “你这个骗子!”
    一日早朝,趁着程秀之出门,简雁容翻身进了程府程秀之的房内,为今只有这一计能行。看着熟悉的房间,程秀之居然丝毫未动,和往昔自己在时一模一样,轻轻起身往自己的房内走去。
    也是如此,甚至连当时自己在墙上乱画的飞鸟走兽都还在,只是在自己床边的桌子上,有一把程秀之常用的紫砂壶,这个房间空置饮酒,却一尘不染。
    程秀之对自己难道真的动了情?那上次提出要自己嫁给他,并不是无理之求。罢了,走一步算一步,若真是那样,自己就逃走。
    静坐一会,又偷偷回了程秀之的房内,伏在床后,静静睡着了。这么多日,都没有好好睡一觉,这一觉,也极不安生。
    耳边充斥着许庭芳在牢狱中被虐打的叫声,还有满是血的画面不停的在眼前闪现……
    “庭芳?”简雁容轻轻叩响了牢房的锁,“庭芳……许庭芳……”
    许庭芳正一身白衣,坐在一角,看着窗外的月亮,似乎听到了简雁容在叫他,怔了怔看向四周,那不是简雁容,是谁!!
    二人悲喜交加,简雁容将牢房打开。
    “雁容!”二人紧紧相拥。
    “你怎么来了?”
    “我求程秀之救你,他却失言,我便灌醉了他,趁势偷出了他的印鉴!”简雁容掏出一身衙役的衣服,“快点换上,我们一同离开,现在正在交班,我们出去不会引人注意。”
    简雁容打听到这次皇上将主审权交给了程秀之,见他敷衍自己,气急攻心的找他算账,他相邀她喝一杯,简雁容便下了药将程秀之弄晕了,这才偷得了私印。
    听完简雁容的解释,许庭芳松开了怀中的人儿,双手置于简雁容的肩上,认真道:
    “我不能走,我一走,定会连累你。”
    “怎么会连累我呢?”简雁容哭道,“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只要出去了,定能逃得走……”
    “你是想替我留在这狱中,难道不是么?”许庭芳看到简雁容的官服下,是与自己一样的白衣,语毕掀起了简雁容的裤脚,里面是一色的长裤,“我绝对不能走。”
    “你听我说,庭芳,庭芳你听我说,”简雁容反手握住了许庭芳的手,那双温润的手,此时一片冰凉,眼神里也满是决绝,“我无罪,皇上肯定不会杀了我,且程秀之一定会救我……”
    话未说完,许庭芳的唇压了过来,这个吻缠绵更深沉。
    “雁容,你快走!”许庭芳推开了简雁容,“官爷,我要喝水!”许庭芳一把将简雁容推出了牢房,大喊道。简雁容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倾泻而下。
    难道真的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刻了么?
    简雁容不服!许庭芳根本没有任何错,为什么要送死!
    走出这间牢房,简雁容往另一侧走去,那里是死牢,里面关着许临风。
    既然来了天牢,总要见一见的。
    许临风和许庭芳一样,并未糟什么罪,也是静坐在一旁。
    “许相。”
    许临风缓缓转过头来,竟是一身官服的简雁容,眼里满是惊讶。
    “许相,你一定要救庭芳。”
    匆匆走出天牢,已经三更,今日之事,或许还有转机,手里紧紧握着许临风交予自己的亲笔信,马不停蹄的往皇宫奔去。
    为今之计,还是要靠程秀之!
    许临风呆坐,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奋力一搏,还能一手遮天,却不想如此惨败。方才简雁容说的明明白白,皇上铁了心要处死他们父子。他已是风烛残年,许庭芳还小……突然痛心疾首,便问简雁容要了笔墨,将自己为当今皇上如何殚精竭虑谋划已成为天子等大事写成了折子,请简雁容转交给朱竮,求朱竮看在自己一路扶持他这么多年,处死自己,赦免许庭芳。
    人急心慌,出了天牢不到一刻,马奔风啸之际,只觉一阵迷烟迎面而来……
    “爹,这是方才从简雁容身上搜下来的折子,”韩紫烟递给一侧的韩方泽,原来他们先后进了京,正是为了许临风父子之死而来。
    韩方泽看完折子,一言不发。
    片刻,蠕动双唇道:“将此交给兴献王——朱煜。”
    韩紫烟不解,不是交给程秀之么?
    “有些仇,需要我们亲自来报。”韩方泽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是。”
    韩紫烟起身退出,天还未亮,方才将简雁容迷晕放置在简家书肆门前,不知此刻如何了。兴献王府在皇宫北边不远,此刻灯火通明。
    兴献王朱煜正和一帮纨绔子弟喝酒玩乐,歌姬舞姬各司其职,热闹非凡,一片奢靡。

第八十八回

“兴献王,我罗志阳不服,为何你是嫡子,却不能当皇上?!”罗志阳是郭从武门下一位门客的儿子,原本若是兴献王为帝,那他们罗家必定能光耀门楣,然局势突变,许临风将朱竮立上了帝位,让众人惊愕不已。
    “哼!”朱煜嗤笑道,“本王才不稀罕!若是当了皇帝,能有此刻自在么?”语毕,各亲了怀里左右美人一口,满脸喜色。的确,当了皇上不如现在自在,可那是皇上,还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朱煜心中还有一丝不服,不甘。将怀里的美人借势一推,拿起桌面的酒杯,一饮而尽。
    换做谁,都不会把皇位拱手让人的,那是万人之上,怎会痴傻不要。
    见朱煜一脸愤恨,罗志阳了然于心,他眼珠子一溜,猛然想起一般,大力拍自己脑袋:“兴献王,今早韩方泽给了小人一个折子,还非得小人亲手交给您!”
    折子的内容罗志阳早已偷偷地看过,对于其中的内容他虽然不是百分确定,却也猜得□□不离十,只是他这时候才说出来,并且还是以韩方泽的名义,不过是不想这折子万一有假,朱煜大怒会牵连自己。
    谁知,朱煜看了折子,脸红脖子粗,顾不得两旁的美人和罗志阳,猛拍桌子,这一下,他似用尽毕生精力,火气外露,木屑碎瓷划伤了美人娇嫩的皮肤,他却看也不看,冷喝一声:“备车,本王要进宫!”
    本已入夜,郭太后已经睡下,却被宫女叫起,说是兴献王觐见,对这个养子,郭太后百般不愿相见,若不是当初察觉朱煜对自己有了不伦之心,她至今还把朱煜当做是亲生儿子对待。
    “传下去,本宫已经睡下,让兴献王明儿个再来吧。”无意乱想,郭太后轻蹙秀眉,不耐地闭上眼。
    “太后,兴献王说若是您无意见他,只希望您看了这张折子后再决定。”宫女手中拿着折子,因为朱煜刚刚的委托,此刻也尽力劝慰着郭太后。
    郭太后睁开眼睛,狐疑地盯着折子,她脑中突然多了一丝念头,只要她接过这张折子,今后的路恐会多生变端,可是她又期待着这种变化,遂伸出娇嫩柔簧。
    折子上的阴谋慢慢展露在郭太后的眼前,原来许临风当年和安阳王逼死皇长子后,为了给朱竮清除障碍,又设计,令郭太后以为朱煜对自己有色心,所以郭太后因而嫌弃了朱煜。
    “许临风啊许临风,你果真是下了一盘好大的棋,让本宫刮目相看!”郭太后恨恨地将折子撕毁,她对许庭芳早已有必除之心,加上许临风做得事情太过分,郭太后心中有了计量。
    宫女见郭太后此时的神情,聪明地知道太后此刻定然会见朱煜,已经将朱煜请了进来。
    “母后,若不是许临风这老贼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把他所做得恶事写出来,只怕现在儿子和母后还在互相置气,这老贼实在是过分!”朱煜煽风点火,“眼下这老贼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不过许庭芳却依旧是活得自在悠得,儿子不甘心!”
    郭太后批了衣服,她缓缓地起身,凶光毕露:“许庭芳?本宫便让他许临风知道,背后陷害本宫之人,必诛九族!”
    入夜,晚风轻吹,吹尽了善念,吹来了凄凄风雨,寒透心底,彼时,谁也不知道狂风暴雨已经来临。
    “公主殿下,皇上说了谁都不见,请公主不要为难小人!”御书房外,管事太监低声下气地拦着朱宛宛,暗自叫苦,谁不知道朱宛宛这位自幼刁蛮任性,心狠手辣,他是吃了豹子胆才敢拦她,可若是不拦,只怕皇上那边也过不去啊!
    朱宛宛早就料到皇上不肯见她,她眉目冷淡,杏眼轻瞥,手中赤色长鞭不留情地甩出去:“狗奴才,本宫你也敢拦,活的不耐烦了?”那一鞭她也不过是吓吓老太监,毕竟现在她是来求皇上的,因而不会轻易得罪皇上的人。
    管事太监战战兢兢,显然已经被朱宛宛吓退,他抖着身子,可怜兮兮地唤着:“公主饶命!”只差没有尿了裤子般落魄。
    “哼!”朱宛宛瞧了一眼管事太监没出息的样子,胫自走进御书房。
    朱竮正悠闲地练字,此时的他也的确是在等朱宛宛的到来,虽说这件事本与朱宛宛无关,可若是某人为了简雁容而利用朱宛宛,而朱宛宛又心甘情愿地被某人利用,这就说得过去了。
    作为一国之主,能登上皇位不仅仅是背后有后台,还因为他个人的雄韬武略被人折服,朱竮什么都知道,不过他心胸宽广,有些事并不想计较而已。
    “皇上,宛宛今日前来,求皇上答应宛宛一件事!”朱宛宛素来直接,她跪在地上,虽说是请求,脸上没有半分请求的样子,她不怕朱竮不答应自己的请求。
    朱竮蹙眉,他起身将朱宛宛扶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朕知道宛宛今日为何事而来。不过朕是皇上,金口一开,绝不会有收回之理,宛宛还是回去吧。莫让你我为了一个逆贼之子而生分。”
    “皇上贵为明君,自然不会让忠臣蒙冤!作孽的是许临风不是许庭芳,皇上可还记得,许庭芳为了百姓,为了皇上所做的事情,纵使他的父亲有错,错不在他,宛宛斗胆,恳请皇上,放了许庭芳,莫要错失一个国之栋梁!”朱宛宛不肯起来,她跪在地上不肯抬头,用决意告诉朱竮,若是今日他不答应,她也决计不会起来。
    许庭芳是曹太后亲子,而多年以来,曹太后也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从未因他是养子而亏待了,朱竮自然也不会伤了曹太后的心,他轻抚下巴坐回龙椅,故作为难:“宛宛,你要知道,朕毕竟是皇上,向来说一不二,你这样着实让朕为难。”
    “能让皇上为难,也就是说事有转机?”朱宛宛也不傻,她期待地看着朱竮,哪里想得到皇上心中却是为了削弱郭太后的势力而做得打算。
    “许庭芳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过其父许临风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也在劫难逃。可是宛宛你从未求过朕什么,却第一次为了许庭芳来见朕,想来是对许庭芳倾慕已久,不如朕做个顺水人情,让许庭芳娶你为妻,他若为驸马,有宛宛你护着,就算是朕,想斩了他还得经过宛宛你的同意!”
    朱宛宛瞪大眼,她万万没想到朱竮打得是这种主意,心中有些不甘:“男婚女嫁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且谁不知道许庭芳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宛宛不想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成婚!”
    朱竮可惜地摇摇头:“那朕就没了放过许庭芳的理由呢,算了,宛宛既然没有对许庭芳的心意,就任其生死吧。”
    “皇上不可,宛宛答应和许庭芳成婚,还望皇上也能答应宛宛,放了许庭芳。”朱宛宛也有自己的心思,与许庭芳成婚,一来可以救了许庭芳,让程秀之对自己刮目相看,二来也可以测出程秀之对自己的心思,一举两得,至于成婚,到时候她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不成婚。
    朱宛宛的小心思,朱竮大概也猜到了,他不过也是想找个放了许庭芳的理由,借着朱宛宛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是不亏。
    “择日不如撞日,朕也不想再生诸多事端,就由金銮殿为喜堂,明日宛宛你就和许庭芳拜堂成亲吧。”朱竮的旨意下得太快,待朱宛宛反应过来时,一张新拟好的圣旨就落在了手上,她来不及拒绝就被朱竮以最近太累为由推出了御书房。
    求情不成,反倒成了求亲,为何此刻的她有了浓浓的反悔之心?朱宛宛被几个宫女拥促着,连见一眼郭太后与之商量都是为难,看来朱竮是铁了心要她嫁给许庭芳了。
    “公主与许大人成婚,果真是郎才女貌,让奴婢们羡慕得紧呢。”小宫女熟练地领着朱宛宛挑选首饰和布匹,势必要在明日之前安排好一切,让公主殿下能够顺利成亲。
    朱宛宛任她们摆布,忽地置了气,将手中的茶杯摔碎:“都给本宫闭嘴!”她心中愈有不甘,愈发觉得自己中了计。
    皇宫有喜,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已经传遍整个后宫,曹太后和郭太后二人俱是惊喜,只不过曹太后是真正的喜,而郭太后是真正的惊。
    朱宛宛再刁蛮泼辣,终究是郭太后的女儿,她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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