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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王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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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小改动,把厨房和卧室之间的非承重墙往前挪了五公分,留出一条通风管道。
接着我在包工头面前无意中说起,我同学的爸爸开了一家建材店,新到的燃气管材非常便宜,包工头果然询问详情,我告诉他一个地址,那是一家小小的管材店,这之前,我在城东以帮家里装修的名义买了一批pvc耐油燃气管,回到家里,细心地处置了内部的涤纶纤维密封层,然后拿到城西的这家建材店,以偷家里装修材料出来换零花钱的名义将管材以极低的价格卖给店老板。
对这些来历不明的材料,老板当然转手卖给包工头,赚了不大不小一笔钱。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张德保的新房装上了我的燃气管道,半年无事;半年时间足够我制造一些小事故吓唬那个包工头收拾皮包公司滚出A市了。”
“你看着杀父仇人快乐逍遥一年,什么感觉?”顾铁忍不住问。
“起先是愤怒,后来是焦虑,再后来,偷窥张德保成为我课余生活的一部分,已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在里面了。
我在那批pvc管上多处打孔,用可被燃气腐蚀的橡胶材料密封,经过计算,最多180天后必将蚀穿,燃气压力将扩大孔洞,气球一样吹满厨房与卧室墙壁后的狭窄空间,而电线同样从那里穿过,电灯的开关盒就在电线末端。
期限将至,我一夜一夜守在张德保家楼下,老旧的居民小区没有摄像头,方便我的守望。
爆炸声迟迟没有响起,我渐渐开始慌乱,怀疑自己的设计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有一天,我甚至在深夜用投币电话打给张德保的手机,希望电火花可以点燃溢出的燃气。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肖李平悠然叹气。
“最后呢?”
“我没有看到。有一天上午第三节是语文课,我守了半夜,忍不住打起瞌睡,老师在台上念着《陈涉世家》,忽然教室门开了,年级组长冲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喊:‘陈老师,你那个小区煤气爆炸了!’语文老师大吃一惊,丢下课本跑出去。
教室里一片骚乱,年级组长走到黑板前,拍拍手掌说:‘同学们,中山二路发生了一起煤气爆炸,有没有同学家是住那边的?’教室里嗡嗡响着议论声,没有人举手。
年级组长松了口气,又说:‘爆炸是九点四十分发生的,听说炸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大家不要慌乱,这节课改自习。’说完,出门去了。
我听完这段话,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解脱。没有欣慰。没有快感。没有悲哀。甚至没有一个情绪的脉动,只是感觉下巴颏凉凉的,伸手一摸,发现眼泪流了下来,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哭,或者说,并没有要哭,只是眼泪不知从哪冒出来。
后来我想,如果张德保不是时作时休的长途车司机,李翠不是轮值倒休的公路收费员,他们不可能在上午十点还躺在卧室,也不可能被十三岁孩子的幼稚复仇方式夺去生命;
但反过来想,如果张德保不是长途车司机,他拿什么撞死我父亲?而李翠若不是公路收费员,导致我父亲死亡的那句流言就根本不会出现,整个事件根本不必发生。
我母亲没有错,因果是存在的,冥冥中自有分数,尽管我现在是相信唯物主义的马列主义者,但提到因果,不敢妄言。这就是我杀人的故事,既不惊险,又不刺激,能够帮你下酒,我知足了。”
肖李平说完,喝了一口酒,从酒杯里看到顾铁仰脖干了第三杯威士忌,把杯子丢在桌上,长出一口浊气。
“老兄。”顾铁眼圈红红地伸过手来摸肖李平的手背,“我佩服你,真的。”
“佩服什么,没被警察捉到?实际上每年因为劣质pvc燃气管材导致的爆炸有上百起,警察根本就没有介入调查。”肖科长甩开手,表情淡定。
“佩服你能把你自己的故事说得这么事不关己,老肖,我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把苦压榨到了极致,竟然一丝苦味也无,像熬了半宿的凉瓜,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脉络了。走,去我家,我有一大筐关于我自己的故事要对你说。”顾铁呼地站起来,拉着肖李平的手臂就往外走,也不管酒劲上涌,走得歪歪斜斜。
“喂,刺刀。”肖科长无奈地随他出门,回头望见插在茶几上的54式三棱军刺,忍不住提醒道。
“少扯淡了,哪有什么刺刀,一块铁罢了。有个词叫‘一夜长大’,老肖,我认为我的初夜留给了你。”顾铁回首一笑。
肖李平浑身一颤,喃喃地嘟囔说:“娘啊,娘,果然人人都有个命里的魔障哪……”
第27章 疯子的任务(上)
顾铁从回忆中醒来,天光已亮了,喇叭声响起,哨兵立正敬礼,几辆军用吉普车开进小院,车门开启,穿着乌克兰陆军秋季丛林迷彩服、端着突击步枪的士兵下车整齐列队,身着便装的一男一女紧跟着下车。
顾铁从二楼窗口打量二人的面貌,与昨天中将提供的资料对照,穿黑西服的小个子男人是国安委官员亚历山大,红发女人叫做瓦斯佳,《人民军队报》的记者。
“记者连个照相机都不带?真假。”顾铁嘟囔一句,抬腕看表,已经八点半了,离出发还有半个小时。
他将防弹背心套在衬衣外面,用快拔枪套固定好自卫手枪,粘好麦克风与耳机,披上外套,背起背包,背包里塞着防辐射服、燃料电池、卫星接收器、线材和他带来的各种小工具。出门时,顾铁想了想,折回来将M1911揣进外套口袋,又在陈列柜里翻出两个M1911的弹夹,压满。45子弹。
下楼一看,客厅挤满了人,巴尔穿一身黑色的高分子材料行动服,外套防弹背心,跟几个同样装束的男女聊着什么,想必是“湿婆”参加行动的成员了。
顾铁一眼瞅见其中有位曲线完美的金发美人儿,堆起一脸笑凑了过去,“同志们好。”他笑嘻嘻地挥手,用英语打招呼。
巴尔回头抓住他的胳膊:“这就是顾铁,量子网络工程师、值得信赖的伙伴、本次行动的高级顾问。顾铁,这是‘湿婆’的五位核心成员,半个月前你应该看过资料了。”
“你说那张自动销毁的电子纸?邮递员送来的时候我拆开扔桌上忘看了,去趟厕所回来一瞧,连我半张桌子都烧没了……”顾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金发美人扑哧一笑,巴尔文德拉无语地揉着太阳穴,“也就是说,你连这次行动的基本流程都不知道?”
“抱歉,老巴,等会儿在路上给我讲讲。”顾铁耸肩。
“毗湿奴一定坐在你肩头,你活到这么大是个神迹。”巴尔一拍额头,“安珀,路上负责简报。说重点。”
“ok,老大。”金发美女微笑点头。
“这是安珀,电子战专家,”巴尔依次介绍,“黑人兄弟叫定音鼓,爆破专家,高个子穿迷彩作战服的叫乔,狙击手,戴眼镜的是Tariq,原子能专长,胖女人是苏拉婶婶,其他人干不了的,她都干。”
顾铁一一点头示意,对戴眼镜的印度中年人说:“Tariq是星星的意思?”
“没错。”一副学者相貌的印度人以标准伦敦广播腔回答。
“Tariq是我的族叔,孟买理工大学的教授。”巴尔面带自豪地环视自己的队伍,“‘湿婆’的所有成员都是精英。在IPU里,‘湿婆’的总人数只是其他组织的零头,但IPU常委总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我们能做到的事情,没有其他人做得到。我像相信自己的右手一样相信他们。”
“三年前的你孤单多了。”顾铁叹道。
“听说你一样找到了好伙伴。”巴尔拍拍他的肩膀。
“再说吧,想起那些人我就头疼。”顾铁赶紧转移话题。
“铁先生。”一个女声响起,女记者瓦斯佳走入了他们的小圈子,“很高兴认识你,总编派我跟随你们行动,撰写报道稿件。听说这次行动是国际原子能机构对‘套娃’计划执行情况的定期检查?巴尔文德拉先生是国际原子能机构核能与核安全司远东地区执行秘书,那您的身份呢?请原谅我们报社没有获得关于您的官方资料。”
顾铁一头黑线。巴尔咳嗽两声,在他耳边轻轻说:“中将的安排,不然进入隔离区的审批流程很麻烦,你的身份随便编,回头补资料。”
“亲爱的瓦斯佳小姐,我是GTC反恐情报处的特派员,有证据显示某些IPU激进组织可能展开恐怖主义行动,我奉命对东亚各国的核设施安全进行检查。
但记者小姐你也知道的,乌克兰本身是IPU国家,对GTC的工作拒不支持,因此我只能隐藏身份,参加到国际原子能机构特派团当中。
我深深明白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与乌克兰政府的非量子化政治倾向相抵触,但反恐是国际大势,IPU激进组织不会因为IPU成员国的身份放过唾手可得的核原料,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完成检查工作后我立刻离境,不会对贵国造成任何困扰,当然也请瓦斯佳小姐高抬贵手,别让我的名字出现在报道当中,相信贵刊总编有过指示,不做摄影报道,文字稿要送安全委员会审核后刊发,对吧?
把我当做看得见摸不着的幽灵是今天行动中最恰当的态度,当然,这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私下更深层次的交流,是吧瓦斯佳小姐?”
顾铁抛个媚眼过去,瓦斯佳有些慌乱地点点头,走到一旁整理思绪了。
巴尔在身后举起大拇指:“真能编。”
“说真的,老巴,你们这回搞这么大动静,GTC那帮老头子就算再迟钝也该察觉了,就算乌克兰政府不合作,从匈牙利国境线送进两支别动队来也不是难事,有预案没?”顾铁正色道。
巴尔点点头:“确实有消息说有个IPU高级官员因间谍罪被处决了,我不确定他掌握到多少情报,这次行动是‘湿婆’独立策划的,没有上报IPU总部,知情人仅限于‘湿婆’核心的几十人,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话说回来,我们毕竟在IPU国家,他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中将你吃得透?”
“他是个胆小的老油条,顶多两不相帮,卖我,他还没那么大胆子。”
“外援就找了我一个?”顾铁指自己的鼻子。
“废话,信得过又有反追踪手段的好兄弟,我找不出第二个。”巴尔从鼻孔哼出一口气,“要是GTC真派行动队来,那说明‘湿婆’内部有很大漏洞,我该闭门反省了,真要来就来吧,跟他们斗了多少年了,也没怕过。”
“我从前也喜欢拿刀动枪的,老巴,你还年轻。”顾铁撇撇嘴,拉着安珀到一旁说闲话去了,没用几句话,就逗得金发美人花枝乱颤笑作一团。
客厅的大挂钟忽然敲响,九点整。巴尔背起装备,带领众人整装出发。
“湿婆”的六人、顾铁、亚历山大、瓦斯佳分乘三辆军用吉普车,十名乌克兰士兵登上一辆嘎斯重型卡车,四辆车组成的车队拐弯上了P02公路,一路向北。
乌克兰的初秋比较寒冷,顾铁裹紧外套,问身边的安珀:“冷不冷?要不要加衣服?”
“她是俄罗斯人。”开车的乔用带着浓厚意大利口音的英语说,顾铁立马就明白了,这个扎马尾辫的黑发男人对安珀有点意思,他偷偷坏笑起来,伸手摸摸安珀的大腿:“你们穿的作战服保暖吗?看起来很薄的样子。”
“透气保暖耐磨抗划,有一定的防刺与防弹能力。”乔不回头,替安珀回答,金发女人吃吃地笑着。
“还很紧身呢,是不是要穿无痕内衣?”顾铁不安分地瞅着女人的某些部位,很遗憾,防弹背心的防护范围比较大。
“会不会对发育造成压迫?”他好奇地问。
眼看乔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直冒,顾铁赶紧转移话题,生怕意大利情种把头车开到沟里去。
“那个……简报给我听吧?过一会儿要玩命呢。死的不明白就亏了。”
爱笑的俄罗斯美女抿着嘴说:“好的,铁先生。”
“叫我阿铁。”顾铁温柔地纠正。
吉普车在马路上画了个S型,顾铁推开砸在头上的背包,心想就这心理素质还当狙击手呢,切。
“我们的目的地是切尔诺贝利。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启用于1977年,1986年4月26日1点24分,第四号RBMK000型反应堆发生爆炸,8吨强辐射物质泄露,政府以钢筋混凝土修建‘石棺’彻底封闭四号堆,并在2000年关闭整个核电站。
2016年,‘石棺’的设计使用年限降至,为防止辐射外泄,乌克兰在国际原子能机构的资金援助下启动‘方舟’计划,在‘石棺’外修建钢结构外壳二次封闭,2025年‘方舟’项目完成。”安珀没有查阅资料,盯着顾铁的眼睛快速讲解。
“两层外壳的中心深埋着200吨核原料与核废料,本次行动的目标,就是这些核材料。在核安全框架公约极度收紧的今天,想搞到核原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Tariq教授经过长期论证,认为侵入切尔诺贝利是唯一可行的途径。”
“星星教授。”顾铁不由自主翻译道。
“呵呵,星星教授。”安珀捂嘴笑了起来,“星星教授制订了非常详尽的方案,仅购置装备就花去七个月的时间,我们在人造辐射环境下进行了多次演练,把握比较大。
铁先生您的工作从现在开始,确保在整个行动期间‘湿婆’不被GTC、核安全机构与乌克兰当局所监视,记录所有可能的窥探与异常信号,控制切尔诺贝利周边的传感器与摄像头,保证行动顺畅进行。
我们最长需要七个小时。为了以防万一,行动开始前我会布置阻塞干扰器与EMP炸弹,干扰不奏效就释放炸弹,一起进入信息黑夜——当然,只是以防万一,我们相信您的技术。”
“懂了。”顾铁简短地说,一边在心里诅咒巴尔生孩子没屁眼,拉一帮兄弟姐妹到凶险无比的地方玩刺激,一边盘算自己失败的可能性有多大。
想来想去,似乎没可能动用到EMP弹与敌人同归于尽,顿时感到有点无趣。他叹口气,从背包里翻出电池和卫星天线,拨通海事卫星,闭上眼睛,登陆“世界”终端。
登陆完成,顾铁颇想偷偷进去玩一会儿游戏,小约纳在樱桃渡过得好不好?他还挺揪心的。但工作当头,没办法,他切换进“创世纪”终端界面,调出后门程序,轻轻一跺脚,黑色的大地以他为中心绵延开去,——这里是他的净土。
首先查询卫星信息,在几颗地球同步轨道卫星和八个小时内将经过切尔诺贝利上空的几颗卫星传输链路上挂了两个易拉罐,有人调用数据时他会收到警告;
接着是P02公路从基辅到切尔诺贝利一段以及切尔诺贝利为中心30公里范围内的雷达、摄像头、流量传感器甚至气象传感器,这些都是乌克兰各部门在Ipv6网络上部署的。
顾铁挽起袖子,调用“创世纪”。
5ppm(百万分之一)的配时,轻易攻破了乌克兰的国门网关,将六十台服务器收归氅下,抹去一切小队已留下或将留下的痕迹,设置数据调用警报,监控一切可疑接近物。
最后,他闲得无聊去GTC官方站点看了一眼,一如既往,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以他的能力没办法窥探到更有价值的信息,毕竟GTC掌握了“创世纪”本身,顾铁这个来历不足为外人道的后门权限偶尔干点坏事则可,想造反还差得远。
睁开眼,切回现实世界,时间才过去五分钟,安珀抓着平板电脑,睁着好看的绿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他:“公路摄像头服务器昨晚我花两小时攻陷,没想到你一瞬间就夺去控制权,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你怎么做到的?”
“量子计算机和量子网络的时代不存在黑客,亲爱的,有的只是权力。谁的家伙大,谁说了算。毛主席告诉我们,枪杆子底下出政权。”顾铁嘴歪歪地一笑。
“邪恶的‘创世纪’!”副驾驶的苏拉婶婶忽然冒了一句。
顾铁对这个身形粗壮面容朴实农妇形象的队员一直很感兴趣,不由搭腔:“怎么邪恶了?”
“只有上帝全知全能。他人以全知全能的姿态出现,一定是恶魔在蛊惑世人。”苏拉婶婶画了个十字。
“好吧好吧,不讨论宗教问题。”顾铁赶忙闭嘴。
第28章 疯子的任务(下)
车子在铺装良好的柏油路面上平稳行驶。一时间,车内没人说话。
顾铁看了一会儿窗外的白桦树,觉得无聊,敲敲喉部的震动拾音麦克风:“老巴,能收到?over。”
“很遗憾,能。”巴尔回答。
“你真不觉得抢劫切尔诺贝利这个主意有点疯狂?”
“疯狂的不是我们,是GTC,从科学机构到独裁者,多戏剧化的转变。”
“理论上来说,GTC还是个科学机构。”
“没错,拥有情报组织、军队和暗杀者的科学机构,在很多国家,GTC相当于第二个政府。”
“你放着财团公子哥儿不做,来搞这种反社会反人类的东东,叛逆有快感是吗?”
“搞清楚一点,反社会我承认,反人类的不是‘湿婆’,是GTC。‘湿婆’的成员来自全世界,拥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宗教信仰、处世哲学,但目标相同,就是为人类的明天而战。”
“……跟你说话真没趣。上纲上线的。”顾铁头疼地结束通话。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多小时车程,左右没事做,顾铁登陆了“世界”。
眩晕过后,约纳睁开眼睛,没人发现他人格的悄然转变,几位伙伴坐在房间里围着火盆,说着往事。
“几点了?”顾铁问。
“日落后五个小时。你刚值班回来。”埃利奥特回答。
“托巴大叔呢?”顾铁四处看看,问。
“什么记性啊,出去采购食物了。”锡比白了他一眼。
“聊到哪来着?”顾铁懒得翻占星术士学徒的回忆,随口问。
“托巴的故事。”龙姬双手抱膝,斜着俏脸。
“哦好吧,继续。”顾铁摊开手。
耶空表情迷茫地瞅着窗外夜色。
锡比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一明一暗的火光,出神地讲述:“那我继续说咯。
那年我家大叔十二岁,是巴泽拉尔王国东郡世袭贵族范艾克赛伯爵管辖下的蘑菇农庄农夫老巴马的独生子,跟着老爹在农庄里种蘑菇,——实际上整个农庄的一百余个雇农家庭都靠种植蘑菇为生。
范艾克塞伯爵是个好心的贵族老爷,对待雇农非常和善,农庄的日子平静安详,十二岁的大叔长得高过老爹一头,是农庄里最强壮的年轻人,虽然口齿笨拙,但脑筋并不笨,是个老实又勤劳的孩子。
老爹经常说,如果你娘还在,现在每天早晨都会笑到自然醒,村里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半夜偷偷放在屋门前的礼物堆积高过门槛。
当然,大叔十二岁那年还不懂男女之事,除了在暖房里培育蘑菇之外,他只知道不停歇搬动屋前的巨石锻炼力气,有一天夜里,村里一个大胆的姑娘偷偷出现在大叔家门前,递给不知所措的大叔一张用格子手帕包住的香喷喷的苹果馅饼。
后来村民知道了他俩的小故事,两位父亲开怀大笑,在酒馆请全村喝酒,并约定在同岁的男孩女孩十六岁那一年举办盛大的婚礼。
三年后,大叔十五岁,第一次在角力中胜过高大强壮的父亲,老巴马气喘吁吁地坐在泥土中笑道:你是个出色的成年人了!你比我见过的所有蘑菇匠都要强壮,甚至比子爵大人的扈从骑士更强壮。说吧,想要什么奖励?——好的,父亲,我想知道,我的母亲在哪里?
老巴马沉默了。
在东郡蘑菇农庄,这是每个父亲都无法回避的问题,当认定孩子已经成长到可以接受事实,父亲就有义务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
老巴马想了想,尽量婉转地告诉大叔:蘑菇农庄存在于世上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为巴泽拉尔的贵族老爷们提供鲜美可口的蘑菇,而有一项传承百年的神圣使命。
百年前巴泽拉尔王国神佑主祭圣公会的主教大人在主持弥撒时得到主神希拉的喻示,来自地狱的嫉妒之恶魔阿瓦凯正在散布恶毒的诅咒,巴泽拉尔王室萨瑟兰家族所有的女性成员成为诅咒的牺牲品。
此后不久,王室中的女眷纷纷感染怪病,诅咒让她们变得浮肿、肥胖、丑陋、虚弱,逐渐走向死亡。
国王求救于主教大人,主教与圣公会教廷联络后决定启动驱魔仪式,以神圣之力驱逐恶魔,但诅咒太过强大,不可能被消灭,只能转移到另外一名女性的身上,随着这名女性的死亡湮灭于世间。
国王选取了一千名女奴隶参加驱魔仪式,但成功的只有两例,这两名女性很快浮肿而死,换取了王后和公主的生命。
验尸官在尸体上找到相同点:她们身体某处都与生俱来烙印着主神希拉新月形的圣痕。两名女性出自同一个家族,都是家族内表亲通婚的后代。
主教大人对国王说,这是主神希拉赐福的宝贵血统,要换取萨瑟兰家族的延续,必须保护这一家族的繁衍。
国王当即下令赐永久自由予两名女奴的直系亲属,解除这一百二十人的奴隶身份,在东郡开辟农场安置,免除税赋,置兵保护——用来换取自由,国王下令其后代永世不得离开蘑菇农场,每个成年并且已生育一胎的妇女都有无条件奉献自己的生命于王室的义务。
一百年转眼即逝,蘑菇农庄在世袭贵族范艾克塞的保护下和谐安宁,每当萨瑟兰王室诞生新的女性成员,就有一位农妇被抽签选出,响应征召,平静告别丈夫和孩子,坐着王室的马车,永不回头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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