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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王座-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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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能量所亲和。很快内圈的星辰之力就充满了,约纳稳定一下星神,开始寻找21—814幽蓝星际线的踪迹。

“玖光……明王枪……四连射!”火圈被金色光枪狠狠穿透,接着刀光与剑风将散乱的焰火切碎,祖塔呼哧呼哧喘着气,扶着马克西米连二世狠狠望向对面的敌人。“你退下。”大剑士脸上异样的潮红色更盛,他低声命令道,用肩膀将影伽蓝遮在身后。

“了解……利切先生。”青筋在祖塔握刀的手背上浮现,但他还是忠实地执行了命令,连续后退了十几步,来到高乌遮尊者与扎的身旁。

图瓦·图根身上的火焰开始由红转黄,由黄转蓝,显示烈焰的温度在急剧升高,火焰开始扭卷成一根根游移不定的触角。弥亚斯开始吟唱《圣经》的章节,引导某个圣光法术,地面微微颤动,小石块因强大的能量波动而轻轻跳跃起来,在改变莽撞的战斗方式之后,这位天才牧师成为了相当可怕的敌人。

马克西米连昂首站在大理石甬道中央,目光扫视对面的敌人、两侧静静的湖水和身后的伙伴,表情带着一点轻松的愉悦。他低头望向手中的骑兵重剑,剑身被火焰熏黑了,但剑刃依旧散发锐利的光芒。“那么,就这样吧。”扎维之王向着虚空点点头,举起手中剑,发动了冲锋。

剑士使用“气”来战斗,所谓的“气”指的是消耗生命力,获取速度、体力与破坏力加成的一种方式。茫茫的白色斗气蒸腾在马克西米连的身上,每迈出一步,缠绕在剑刃上的光芒就更盛一分,空气似乎变成了泥浆,皇帝在用力对抗无形的阻力,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以至于每次脚掌落地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印出清晰的脚印。举着重剑的男人就像背负着千钧重担的行者,步步迎向暮色深沉的宿命。

“利切先生……”祖塔望着那个并不高大的背影,喃喃翕动嘴唇。

“……牧羊人之光!”弥亚斯终于发动了圣光法术,五彩极光浮现在天际,把天空染成五彩斑斓的颜色,“轰!”就像一个庞大的无形巨桶从空中掉落,湖水中出现了直径三十码的正圆形轮廓,大理石甬道与水面同时下陷了十寸,石屑纷飞,人工湖两侧同时掀起惊涛骇浪。马克西米连整个人都被无形无质却沉重无比的极光压进地面,他的口中,鼻中、耳中与身上的伤口同时喷出鲜血,脊背几乎被狠狠折断,可沉默的帝王并没有倒下,他慢慢从石块中拔出身体,迈出左脚,重剑上缠绕着一场蓄势待发的风暴。

水面开始漫过破碎的甬道,打不垮的男人再次迈出右脚,就像在水面上行走的神袛。“这不可能!”白袍牧师大喊一声,后退两步,图瓦·图根已经变身成为浑身布满蓝色触角的怪物,嘶吼着迎上前去,湖水被烈焰嘶嘶蒸发为熏天的白雾。

马克西米连的灰眼睛中流露出解脱的释然。他终于挥出积蓄已久的一剑,带着他所有生命力、所有愿望和所有遗憾的一剑,苟活在世上太久的落魄帝王最后喧嚣的残响。风暴撕裂了图瓦·图根,淹没了弥亚斯惊恐的脸颊,卷起无数来不及躲避的敌人的尸骸,笼罩了所有兄弟会的追兵。“丑脸”的瞳仁失去了焦点,扑通栽倒在浑浊水面,沉入血雾升起的水中。

“我们走!”祖塔紧紧咬着牙,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约纳,你在做什么!”看到占星术士身前橙红和幽蓝交错的星光,影伽蓝不由愣住了。

风暴摧毁了通往西门的整条甬道,但未能消灭所有的追兵,身穿绿衣的女人伸出左手,涂着红色蔻丹的指尖在空中画出玄妙的符号,剑刃风暴簌地在眼前消失,接着在敌人身后出现,轰地在城墙上破开巨大的裂口,余势不消地贯通外城墙壁呼啸着飞向荒原。“好吧,来真的了。上吧。”女人轻轻叹口气,再次指向前方。

四个男人从他身后出现,身材矮壮的双斧战士,紫袍加身的通灵术士,身着重甲的武装骑士,绿衣轻甲的精灵射手,这才是兄弟会在南大陆的恐怖战力。战斗这时才正式开始。

“让、让开!”约纳忽然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吼道。祖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高乌遮尊者一手拉着扎做出闪避,同时脚下一绊,将影伽蓝踢落湖中。事实上刚刚将2184星际线的能量注入星阵,约纳就感到这是个完全错误的举动,两种性质的能量根本无法在同一个星阵内共存,鲜血化成的星阵图案冒出火花,随时可能被星辰之力击穿酿成一场爆炸。占星术士拼命控制着攻击星阵,一边摸出仅余的所有星星尘埃倒了出去,利用席拉霏娜的力量尽量安定两种能量的冲突。他无法停下,星阵已经变成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不将能量释放出去,粉身碎骨的只有自己。

能量沿着法杖升起,席拉霏娜顶端亮起红蓝两色光芒。“刷!”一道橙红、一道幽蓝的射线互相纠缠在一起射了出去,两道射线之间不断碰撞、摩擦爆出星花,在空气中不安定地扭曲着。刚接触到地面,射线就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轰轰轰轰轰轰……”毫无准头的射击在整个湖中引发密集的火球,“躲开!”绿衣女人惊叫一声,快速后退,射线从他们身前擦过,爆发出一团电芒四射的恐怖火球,武装骑士步伐稍慢,右臂被卷入爆炸中立刻齐肘而断,他诧异地望着自己的臂膀,上臂露着铮铮白骨和坚硬合金装甲的断面。

“打他!”高乌遮尊者从水中浮出,大喝一声。

“了解!”祖塔毫不犹豫地发射明王枪,光枪砰地击中约纳身上的防御阵,占星术士被强大的冲击力弹飞出去,混乱的星阵刚脱离主人的控制就引发一场巨爆,“轰隆……”湖水中升起一团橙蓝相间的电浆球,整个摩睺罗伽城都因这场爆炸而颤抖。

约纳坠入水中,在波涛翻滚的湖水中下沉,他的意识时而糊涂时而清醒,越深,就越暗,但越静,动荡的天光变得越来越遥远,占星术士睁大眼睛,看着光明逐渐远去。身体一轻,他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托住了,那是一尊沉没在湖底的破碎佛像,佛像已经被亵渎而失去神力,但佛陀仅余的半张脸孔还面露慈悲。

忽然间席拉霏娜与艾丁蒙特同时发出震动,亮起柔和的光芒,约纳吐出一个气泡,迷茫地环视四周。熟悉的感觉传来,这种感觉只有一个解释:附近有着法杖与腰带的同类,——第三件诸神刻印居然就在这漆黑的湖底。

第209章 非人之力(上)

秋季的华北平原景物萧瑟,秋风吹过防风林的树梢,高大的杨树飘洒枯黄落叶。三台四旋翼“工蜂”微型无人机将整个战场展现在投影屏幕上,顾铁坐在战壕里,看黑色沃尔沃S80轿车沿着蜿蜒的道路驶来。屏幕上通过不同颜色标注了65军步兵193师587团3连伏击圈的部署位置和火力配备情况,无人机与基站之间的信号传输使用了防窃听的激光定向技术,每台无人机上还配备了装有15发子弹的速射枪管,必要时可以执行精确灭杀任务。

沃尔沃轿车从防风林的遮掩中驶出,慢慢接近埋伏圈中心,作为诱饵的奇瑞MPV摆放在伏击圈中央,顾铁知道起码有五支狙击步枪的十字瞄准线早已锁定了那块区域,射手正通过自动装置不断修正风偏,准备将敌人一击毙命。

是啊,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对手只是凡人罢了,没有人的身体可以经受12。7毫米狙击步枪子弹的射击,更别说还有上百名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军人,随时可以用高技术武器把整个战场轰成平地。顾铁安慰着自己,但无论如何止不住心头的不祥预感,爱娃看出身边人的异常,低声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一滴冷汗从中国人额头滑落,顾铁无意识地一再卸下手枪弹匣检查余弹,装上弹匣,拉动套筒待发。

小萝莉担心地靠过来,伸出白嫩的小手握住顾铁的大手:“没事的,中国军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士兵,我们一定可以渡过这道难关的。”

“是的,没问题,没问题……”顾铁喃喃地自语道,眼前的投影屏幕上沃尔沃轿车已经停在奇瑞厢式车旁边,车轮停止旋转,驾驶室车门轻轻开启。

一个身穿合体黑色手工西服的金发男人走出轿车,静静地站在华北平原的秋色中。从屏幕上看,代表狙击手的五个蓝色图标中起码有三人拥有可以开火的良好视野,“还有一个人呢?快出来……”顾铁攥紧拳头。他知道为了确保杀伤成功率,杨连长在确认敌方人数之后才会下令开火。

彷佛听到顾铁的心声,金发男人抬起手用遥控器关闭了S80轿车的电气设备,隐私车窗由黑色逐渐变为透明,一枚“工蜂”无人机静悄悄地出现在汽车上方,透过全景天窗可以清晰看到车内,——车里是空的。沃尔沃轿车空无一人,唯有金发的男人悠然站在车旁,饶有兴致地望着金黄的防风林带和长满衰草的土丘,仿佛这荒凉的景象是什么值得欣赏的美景一般。

凉意如水般浸透顾铁的心脏,他的眼神凝固在布防图上,3连的埋伏圈是一个勺子形状,厚实的勺体部分由突击步枪、班用机枪、榴弹发射器和肩扛式导弹发射器组成,沿着防风林边缘布置的勺柄则配备了新技术武器、狙击步枪和定向地雷,金发男人将沃尔沃轿车停在勺体中央靠上的位置,站在非常完美的射击位上。

但敌人并非独来独往,起码还有一名伙伴潜伏在左近,如果这名敌人是在“工蜂”无人机无法检视的防风林中离开了轿车,那么他可能潜行到了战场的任何位置,甚至埋伏圈背后。

顾铁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本该遗忘多年的画面。那时他还在奥地利读小学,有一次在科学基础课上,五十岁的奥沙·贝格尔老师带来了一个新奇的小玩意儿,那是一个形状跟蝌蚪类似的玻璃制品,前端呈现水滴状,后面有一条长长的尾巴。“亲爱的同学们,这个漂亮的小东西这叫做‘鲁珀特亲王之泪’,或者叫做‘荷兰的泪滴’,得名于波西米亚国王腓特烈五世的儿子、帕拉丁选帝侯鲁珀特亲王,你们会在塞萨尔太太的历史课上学到这一段历史。有谁能上来帮助我做个试验?——丹尼尔先生,很好,谢谢你。”

小顾铁无聊地趴在桌上,看一个脸庞红润、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兴冲冲走到讲桌前,从贝格尔老师手中接过那颗泪珠,和一柄崭新的4磅羊角锤。“请试着砸碎这颗泪珠,丹尼尔先生。”老师捏住鲁珀特之泪的尾部,让学生举起锤子砸向水滴形的部分,砰砰砸了几下之后,丹尼尔摊开手,示意无法破坏这个非常坚固的玻璃制品。

“那不是你的错,请回到座位,下面我来表演一个小魔术,亲爱的同学们。”贝格尔老师笑眯眯地举起鲁珀特之泪,左手捏住水滴,右手握住蝌蚪一样的小尾巴轻轻一折,鲁珀特之类像被百磅蒸汽大锤砸中一样砰地碎成粉末,哗啦啦落下漫天细粉,最大的碎块都不超过米粒的大小。

“哇……”全班的孩子都兴奋地叫嚷起来。

“将熔化的玻璃靠重力自然滴入冰水中,就会形成这些小蝌蚪一样的玻璃泪滴。这种玻璃有着奇妙的物理特性,泪珠本身和实心玻璃没什么两样,用铁锤都无法破坏,然而若是抓住纤细的尾巴稍微施加一些压力,整颗泪珠就会爆裂开来彻底粉碎。”贝格尔老师举起托板,向学生们展示里面的玻璃粉末,“这就是科学的神奇之处。”

顾铁花了几秒钟就想通了其中的奥妙,鲁珀特之泪碎裂的原理应该叫做“裂纹扩展”,当熔化的玻璃滴入冰水中时,外表面迅速冷却形成外壳,而中央的玻璃还是红热的液态。到核部玻璃凝结时,由于体积变化,液态玻璃自然向着固态外壳压缩,导致靠近表面的玻璃受到很大的压应力、而核心位置则被拉扯向四周,受到拉应力。当尾部遭到破坏时,这些残余应力迅速释放出来,使得裂纹瞬间传遍全体、支离破碎。他试着用随身终端查询了一下,果然,这种物理现象叫做“裂纹扩展”,其裂纹的传递速度可达秒速1450米到1900米。

这有趣的现象不久之后就被遗忘在脑后,今天居然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顾铁的眼神再次望向投影屏幕上的伏击阵型,那个勺子的形状与鲁珀特亲王之泪几乎一模一样。

从步兵战术上来看,伏击的要领是准确选择伏击地区,隐蔽部队,达成战术上突然性,选择那些既然便于自己秘密出击、又能迫敌处于不利地位的地方,同时在伏击前必须采取有效的伪装及保密措施,严密封锁消息,加强警戒和侦察。第一枪打响后要快打,猛攻、迫战、包围分割,各个歼敌,才能速战速决,各种火器要突然向敌队形猛烈射击,攻击分队乘敌混乱之际,多路,多方向向敌猛冲,进行近战,包围分割敌人,各个歼灭。

对于这种我敌实力悬殊的伏击战来说,这个勺子阵型已经完美体现了操典要领,杨连长手下士兵的隐蔽能力也让人印象深刻,如果说要有什么小小的缺点,那就是火力的层次不够分明,注意力全部放在包围圈中央,火力最强大、但距离核心区域最远的勺柄尖端负责精确和大规模打击,实际上缺乏与敌正面作战的能力。——那不正是鲁珀特亲王之泪最脆弱的地方?

下一秒,顾铁按下战壕里的通讯器打破了无线电静默:“杨连长,收缩阵型!”

第二秒,金发的男人平举双手,像告别谢幕的艺术家一样深深鞠躬,无数条粉红色的细线在他双手间扭曲飞舞,瞬间将沃尔沃轿车与奇瑞厢式车切成碎块,“轰!”燃油被引爆了,火球和黑烟升上天际。

第三秒,杨政通连长在无线电中吼道:“打!”

在伏击战斗确定打响时机是取得战斗胜利的重要因素,只晚了一瞬间,敌人就将身形隐藏在火焰与烟雾中,33式12。7mm狙击枪猛烈开火,但浓烟中根本无法判断射击结果。

第四秒,一个非常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勺子阵型外缘,潜伏在灌木丛中的狙击手刚打空了一个五发弹匣,从隐蔽处跳起来准备转移射击点,一转身,视野就被陌生的男人堵得严严实实。身经百战的士兵立刻丢下狙击步枪,从快拔枪套中抽出自卫手枪,但没等扣下扳机,一只沉重的拳头击中了他的腹部,这一拳看似速度不快,但接触到迷彩作战服的瞬间却突然加速,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冲击力轰然击穿了军人的腹腔,将一团内脏混着血雨射出五米开外。狙击手沉重地倒在黄土地上,失去意识前看到自己狙击小组的观察员已经身首异处,无头的躯体正汩汩冒出鲜血。

第五秒,杨连长发布了火力覆盖的指令,无数个隐蔽点冒出明亮的枪口焰,爆豆般的枪声响成一片,“咚!咚!咚!”数颗球形弹丸被掷弹器抛入天空,接着爆炸开来化为数百枚微小的针形弹头,下起一场死亡的钢针之雨。“咻!咻!咻!咻!”四连发微型火箭弹从肩扛发射器飞出,带着长长的尾迹射向伏击圈中央,没等爆炸发生,六道纵横交错的重离子束将空场切割得支离破碎,由重离子加速器射出的铁56离子束像锐刀切豆腐一样破开地面,毫无死角地交错而过。

第六秒,顾铁再次疯狂地喊道:“收缩!杨连长!有敌人在……”

没有人听得到他的话。

第210章 非人之力(下)

来自吉林通化的佟二彪是精确打击小组的士兵,四级军士长军衔,是连里为数不多可以操作超导电磁轨道炮的尖子兵之一,他的小组共有四个人,装备了一门最新型号的试验用战术电磁炮,这种武器主要设计用来执行对重装甲目标、掩体和舰船的精确打击任务,用在这种伏击战中完全是大材小用。但在杨政通连长发出火力覆盖指令之后,佟二彪毫不犹豫地命令道:“加压!计算弹着点!五秒后发射!四,三,二……”

电气操作员启动能源输入,挂着迷彩伪装网的立方体氢燃料电池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电磁轨道炮的显示屏亮起一个又一个绿灯,观测员按照敌人最后出现的位置确定了弹着点,装填员撤去炮管上的伪装,形状像缠着麻绳的方钢管一般的修长炮身出现在阳光下,“……一……”佟二彪的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他知道只要食指向后收缩五毫米,灼热的弹丸就会以七倍音速击穿空气,掀起一场恐怖的爆炸。“扣扳机”的神经信号从脑部发出,在神经系统中以光速传递,但信号经由正中神经向下传递时,在手腕处出现了中断,电脉冲未能经由前骨间神经传递至第一指深屈肌,他的食指轻轻一颤,无力地垂在扳机护圈上。

从穿上军装的那天起佟二彪就有了流血不流泪的决心和意志,此刻看到自己的手腕像被野兽咬中一样断为两截,白生生的骨茬和红彤彤的肌肉暴露在外,接着鲜血四处喷溅,他没有感觉到疼痛或者害怕,脑中升起的唯一念头是“我犯错误了。对不起连长,对不起首长,对不起国家和人民……”

他咬紧牙关左手摸向腰带,嗖地抽出匕首转身寻找敌人的踪迹,一道黑影以肉眼几乎无法跟踪的速度一闪而过,佟二彪的左手腕传来一股轻风拂过的凉意,他迷茫地望着持刀的左手,那里只剩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断茬,伤口呈撕裂状,长长的肌肉组织像碎布条一样随风飘动。在紧接而来剧痛将他击倒之前,他在无线电里用尽全身力气狂吼道:“连长!火力覆盖我的位置!敌人已经……”

他的声音没能传到杨政通耳中。事实上整个战场的无线电通讯都受到了强烈干扰,耳机中传来的只有无意义的沙沙声。在建立埋伏圈时为了防止枪声引来好奇的民众造成误伤,3连使用一种叫做“佛丽胧”的透明高分子材料建起了隔绝声音和电子信号传出的无形屏障,强大的表面张力使这个肉眼看不到的护罩呈现完美的半球形,同时纤薄的护罩足可以允许车辆和人类通过,人的皮肤甚至都感觉不出那种微弱的阻力。

但此时,像大碗一样罩在战场上空的佛丽胧护罩成为干扰信号的天然放大器,杂乱无章的电子信号在高分子障壁上不断反射,除了“工蜂”无人机的定向激光数据链之外,其他所有的电子设备都不同程度地失去了功能。这种全频带阻塞干扰的来源并非电子设备,而是一个人,一个隐藏在硝烟中、脸上永远带着笑意的金发男人。

德沃鲁感觉心情非常愉快。

他喜欢战斗。自从成为身份显赫的第十一位议员大人、圣殿荆棘十字团副执事长之后,文书工作就变成日常生活的主要部分,德沃鲁非常厌恶被困在十字团奥地利总部整天伏案工作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因此一听到有行动的机会,就迫不及待地向执事长申请外勤,一身轻松地登上飞往日本的湾流XII型喷气式飞机。当然,他的另一个身份——GTC反恐情报处第二副处长——也正处在某些麻烦事当中,GTC内部正掀起一场错综复杂的整肃运动,在这种时机申请一个长假不失为明智的举动,反恐情报处处长约登·史密斯对他的做法还很欣赏,称他为“洁身自好的优质青年。”

他向右侧走出十步,“轰!”一颗火箭弹在他刚才所处的位置爆炸,德沃鲁在横飞的弹片中哈哈大笑。

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好猎手遇见好猎物更令人心情爽朗,从欧洲到日本,从日本到蒙古,从蒙古到中国,金发男人的心情就像追逐着老鼠的猫儿,兴奋的情绪不断积攒,身体内来回鼓荡的冲动让他闭上眼睛就能到达高潮,——对使用生物电作战的男人来说,欺骗自己身上的神经末梢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刺激身体施放激素也不是难事,德沃鲁的记录是一天之内经历了三百次短暂的高潮。但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就为了在最后品尝美味的时候得到绝顶的愉悦,而这个时刻,就是现在。

“流网!”

将电能从每一寸裸露的肌肤散发出去,高压电弧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德沃鲁张开无数电的触角,通过微小的电位差变化感觉各种武器光电瞄准器的指向,在隔绝视线的烟雾中不断移动位置,规避攻击。

人体发电现象是一个有趣的课题,在历史上层留下过相当多的研究资料。意大利罗马南方的一个村子里,住着一位名叫斯毕诺的16岁青年人,他的叔父艾斯拉模·斯毕诺在1983年8月首先发现了他的奇异之处:每当斯毕诺来到他家时,他家里的电气产品就会发生故障,而且他身边的床还会无缘无故发生自燃,油漆罐也会着火爆炸等。

英国的贾姬·普利斯曼夫人是另一个会发电的人,一旦她靠近电器,电器制品就会损坏,电视会自己转台、灯泡会爆炸,多年间她毁坏了24台吸尘器、9台除草机、12台吹风机、19个电饭锅、8台电炉、5只手表、3台洗衣机。

科学家用尽各种办法来研究以求解开这个不可思议的人体发电现象。他们从电鳗的健康与发出电能的相关关系得到启发,纽约州立监狱的南萨姆医师用囚犯做实验,用“肉毒菌”让被实验者暂时得病,发电现象在病人身体上出现了。这时从病人的体内可以检测出大量的静电。不过,病人的身体一旦恢复健康,发电的现象便消失了。

韦恩·R·柯尔博士认为,从理论上来讲,约3立方厘米的人类肌肉细胞可以产生40万伏特的电压。他试验利用冥想在肌肉中产生静电,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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