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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王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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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人皱着眉头,没有开口。第六排一个穿整齐西服套装的白种人自言自语似的说:“我想到了小时候的玩具‘蚂蚁农场’。”
“如果蚂蚁自己能够制造蚂蚁农场,那确实没什么区别。”吴天岚回答。
“我来自美国国土安全部(USDHS),总统先生批准我列席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并且指示我参加这次伯尔尼科学大会。”西服先生说,“创世纪配时委员会十年来的行为已经引起国家安全委员会的高度注意,太昊公司也在中央情报局的严格监控名单上,虽然我们没有查出来你们在玩什么把戏,但有理由相信你们的行为有可能扰乱世界基本信息秩序甚至威胁美联邦的信息安全。你是说……这些年你们做的,就是制造了一个‘蚂蚁农场’?”
“相信以这些年的几起不伤感情的小小间谍案来看,贵国早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吴天岚波澜不惊地回答道。
“创世纪被掌握在GTC手里,就是对全人类潜在的威胁。”西服先生呲呲牙。
“在终端普及之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贵国政府一直是量子计算机研发工作的支持者。”吴天岚说。
“直到你们使用终端机、新的地址编码规则和北美、亚洲、欧洲核心路由控制了半个网际网络为止。”西服先生站起来说。
“反垄断调查的结果可没有用‘控制’这个贬义词。”吴天岚好整以暇地低头调整阳翡翠镯子的位置,“哦,杰森威廉斯(Jason Williams)先生。你有个很著名的弟弟。另外,荣我赞美一句,你的夫人很年轻,她的前夫没有你英俊。”
“我不会说垄断,我要说,这是恐怖主义。”西服先生沉着脸。
“一个使用终端机的中学生都能轻易攻破贵国的机密数据库,这不是量子计算机的错,只是贵国的国防预算中应当增加硬件更新的费用了,——或者把服务器藏在微波炉里。”吴天岚说。会场里响起一阵笑声。
“窃取十亿名不知情者的行为资料,可不是中学生能干的事情。”西服先生大声说道。
“再次纠正,‘窃取’是很不负责任的指责,我们搜集资料的途径完全合法,且没有用于任何商业用途,需要的话,有一份60页的法律文本你可以带走,我们的律师团随时接受咨询。”吴天岚说。
“也许晚餐后,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西服先生说,右手摸进怀里,旁边一个身材窈窕的黑发女人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别乱动。
“作为中国传统女性,我代表我的丈夫拒绝你善意的邀请,另外,贵国总统先生一定没有赋予阁下在国土之外使用暴力手段的权利,不然你身边中央情报局的同仁不会那么紧张。最后,二位手枪的指纹识别芯片已经被锁止了,相信会议结束后二位很可能抱着浓厚的兴趣去奥地利自愿参观量子计算机中心,到时候在瓦格拉姆市停留一下,格洛克公司(GLOCK G。M。B。H)的工程师会帮助你们解锁的。”吴天岚难得地微笑了一下。
西服先生怔了怔,右手从怀中取出。他的女伴笑吟吟地拉他坐下,说:“请别误解,吴女士,他只是没倒好时差罢了。从个人感情来说,我和布切特(Buchet)先生私交不错。”
“哦,当然,议长阁下是个开明的人。”吴天岚冲她点点头,结束了对话。“那么,还有别的问题吗?”
“很多问题!”印度人组织好语言,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作为一名计算物理学家,模拟试验、从理论原理经过计算得出结论是我的工作内容。我没办法理解你所说的无规则的‘世界’运行环境。这根本不合理!”
吴天岚以手抚头:“我说过不要问太理论的问题,我不是什么科学家。留给巴塞洛缪博士一会儿解答吧。下一个?”
“好吧。‘世界’中的NPC,……会不会生孩子?”印度人想了想,小声问。没有人发笑。目光集中向吴天岚。
“他们不是NPC,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所以,当然会生孩子。‘世界’的绝对运行时间有三十年了,人口共增加了12%,死亡率还是有点高。那个世界确实要残酷一些。”
“孩子的人格从哪里来?”
“请容我问一句,现实中婴儿的人格从哪里来?”
印度人低头想了想,“你是说,养成……”
“当然了,动一动你计算物理学家的脑子吧,我说过很多遍,‘世界’与世界没什么不同。”
“等一下。”印度人没有生气,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也就是说,人格会死亡。死亡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每个人格都是创世纪的一个线程,在外力、内因和自然衰老的作用下,终究会死亡,死去后线程消除,没有备份。抱歉,没有极乐世界。”
“那我们进入‘世界’之后呢?”
“创世纪会将给你分配一个身体,也就是,暂时替换一个人格,但保留他的身躯、记忆和世界观。”
“我们在‘世界’中,……死亡呢?”印度人仿佛有些恐惧地问。
“你会在‘世界’中消失,但放心,你还活着。拟真度的10%差别足够你的大脑做出‘生存’的判断。但以后无法再次进入‘世界’,创世纪不会再给你分配一个身体。”
“就像生命只有一条。”
“——没错。赞美恒河。”
《星空王座》名词解释
现实篇:
格局:量子网络正在侵蚀整个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整个欧洲、美洲、澳洲、亚洲大部分及非洲部分地区已经全面停止传统互联网运营,以基于创世纪的量子网络构建起新的人类通讯格局。少数IPU国家正在强大的国际压力下苟延残喘,而激进派IPU组织正在全球各地燃起战火,通过恐怖行动和发起政变,试图拯救被量子计算机与GTC一手掌握的广大地域。这场战争没有正邪之分,有的只是对科技的信仰与对非人智慧不信任之间的永恒思辨,人类的明天该不该由12个老人与一台冰冷的机器来决定?在燃烧的废墟里,顾铁看到父亲远去的背影。
创世纪(GENESIS):于2023年4月27日诞生于奥地利萨尔茨堡的量子计算机,量子网络的唯一中枢,人类历史上最大也是最后的超级计算核心。
量子网络:基于创世纪的全球化网络,由创世纪和连接到创世纪的无数台终端机构成,终端机只有输入输出功能,一切运算、存储、调制工作均在量子计算机上完成。
“GTC”:创世纪配时委员会(GENESISITimingCommittee),由12名首席科学家领导的创世纪科研权力机构,在量子网络的全球化进程中,掌握了由量子计算机带来的庞大力量,逐渐由学术性机构向“国中之国”的方向转变。每届GTC的12名委员任期5年,可以连任,每年由一位投票选出的轮值主席负责主持工作。
“IPU”:独立运算联盟(IndependentProcessingUnion),由反对量子计算机和量子网络的异议人士组成的反对阵线,是一个松散的全球化组织,其成员包括上百个相互独立的IPU组织,每个组织的政见、权力组成与反抗方式各不相同,乃至于IPU内部也存在激进派与保守派的纷争,其中激进派主张不惜一切代价驱逐量子网络,甚至开展恐怖行动。
湿婆:由印度贵族后裔巴尔文德拉·比什诺伊领导的激进派IPU组织。
背叛者:神秘的七人组织,因在创世纪中发现的无理数而试图破译人类终极密码的探索者,由顾铁(亚当)、中国政客肖李平(伊斯拉斐尔)、NASA宇航员里克·威廉斯(萨基尔)、人类学家祖妮·法尔哈·科曼彻(夏姆榭尔)、北欧科学天使投资人安德鲁·拉尔森(雷米尔)、中非共和国元首拉西希·奥科隆科沃(马特里尔)以及不知名的第七人组成。
“世界”篇:
格局:世界由四块大陆组成,东南西北四块大陆彼此被宽阔的圣河割开,共同围绕着无边无际的神佑之海。故事由战乱的西方大陆开始。
世界:由GTC与太昊公司主持开发的、基于量子计算机创世纪的游戏,通过植入式客户端芯片接入量子网络,为使用者营造拟真度高达90%以上的真实体验。GTC认为,这款游戏是科学遇到困境之时,为了探索人类未来的方向而进行的某种试验。
约纳:17岁的占星术士学徒,本应在顾铁接入游戏时抹杀的人格,因某种程序错误而保留下来,变成与登入者共用一个身体,同时因此陷入深深的迷惘当中。
外传:英雄
“喂,快出来看哪,英雄凯旋归来了!”
她兴奋地喊叫着跑进屋来,拽起他的手,推开房门,奔向热闹的大街。街上挤满欢呼雀跃的民众,在铺满鲜花的道路上,埃比尼泽共和国左翼解放军的骑兵队正在缓缓通过,风尘仆仆的士兵微笑着俯下身子,从少女的手中接过花环和酒杯,空气中充满烧烤食物的诱人味道,蜂蜜颜色的美酒在杯中流淌。
这是整个城市的节日。在漫长的抵抗战争中,驻扎于近郊的这支部队一次又一次挫败了扎维帝国的侵略军,像羽翼一样保护着小小的城市。一位传奇般的英雄领导着骑兵队,完成了无数场以弱胜强的绝地反击战,小城的所有居民都相信,只要英雄还端坐在马背上,他们就绝对不会失败,不会像大陆的绝大多数国家一样,沦为扎维帝国的殖民地。
“看哪看哪!英雄!”
她雀跃着,尽量踮起脚尖望向大街中央,他无奈地护住她的腰身,以防她因心情激动而摔倒。
英雄穿着华丽的铠甲,骑着高大的白马,他每次挥手,都在围观者中引发热烈的欢呼,花瓣洒下,白鸽升起,人们欢笑着追随英雄的脚步走向中心广场,那里早已摆好丰盛的食物和饮料,迎接英雄归来。城市变成欢乐的海洋,没有人在屋中观望,所有人都跑到街上,发出毫无意义的欢呼,踏着舞蹈的步伐,露出狂热的笑容。
人群簇拥着英雄离开了,一位老人跪倒在街道中央,在满地花瓣里,虔诚地亲吻英雄坐骑留下的脚印。
“天哪,我多希望能和英雄面对面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问安呢。”她还没有从亢奋中平静下来,双手用力按着胸口,像是害怕一松开手,心脏就会因太过剧烈的蹦跳而逃离胸膛。
“是啊,英雄……”他心情复杂地看向大街的尽头,城市中心广场已经升起篝火,杜卓拉琴的声音欢快地响起,人们随之跳起欢庆的舞步,就算离得这么远,都能听到酒杯与酒杯清脆的撞击声,听到气泡涌出杯口的美妙声响。
“如果有一天,我们失去了英雄会怎么办?”她忽然说出一句不吉利的言语,接着吐吐舌头,懊恼地摇摇头:“瞧我说什么呢。英雄怎么可能离开?他可是英雄啊!”
他苦笑着点头,“是的,英雄会一直存在。一直存在。”
骑兵队再次进入市镇,同样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但夹道欢迎的人们只看到一队浑身带血的败兵。潦草缠在伤口上的绷带还在渗出血迹,士兵们默默无言地从大街走过,疲惫的战马铁蹄踩在软绵绵的花瓣上,竟然不由自主地踉跄起来。
“这是怎么了,难道……”街边的少女惊呆了,花环脱离手指,轻轻地落向地面。
士兵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城市,忽然寂静得像一座坟墓,烧烤的香气依然诱人,蜂蜜色泽的美酒却没有泛起一丝波纹。
“英雄呢,……英雄在哪里?”有人焦急地望向骑兵队的尾部,没有在那里找到英雄端坐在马背上的身影。
“英雄?英雄在哪里?”更多的人开始惊慌起来,他们推开呆滞的人群,跑向败兵进入城市的方向,除了被遗弃的断剑与沾血的绷带,他们一无所获。
“英雄在哪里?”整个城市陷入了恐慌。老人挺起胸膛,拦住第一位骑兵的马头,拽着缰绳,颤抖着嘴唇询问:“孩子,告诉我,英雄在哪里?”
只剩下一条手臂的士兵哽咽了,断臂的伤痛没能让他哭泣,但将要说出口的消息却让他陷入绝望,“英雄……他牺牲了……”
……英雄死了!
乐手因震惊而无意识地拨动琴弦,杜卓拉琴发出尖锐的鸣响,绷断了钢弦。广场上已经点燃篝火,斟满的酒杯和空荡荡的座椅等待着主人归来,白鸽在笼子里好奇地四处观望,这次,没有人给予它们自由。
不知谁最先开始哭泣,几分钟后,城市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人们崩溃了,坐倒在地,互相搂抱,躲在墙角,发出绝望的嚎啕声,眼泪不由自主地奔涌而出,划过脸颊,浸湿衣角。千百人的痛哭声震动大地,美酒在杯中漾起悲伤的波纹,城市的盛大节日,变成最后希望的一场葬礼。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手心紧紧地握着一条漂亮的黄色缎带。绣有“献给最伟大的人”字样的缎带是她花了整整一周时间手工缝制的,少女无时无刻不在期待英雄今天的凯旋,但温暖阳光下并没有出现英雄的身影,她感到明亮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
“你没事吧……”他忍住悲伤,搂着她的肩膀,感觉她像一只雨中湿透的小狗,正因寒冷而不停颤抖。
她说不出一句话,紧握缎带的手是如此用力,以至于指甲刺破了娇嫩的掌心。
“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英雄。所以,我必须要去。”
“可是你并不是英雄,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匠学徒罢了……你会送命的……”
“不,我相信,英雄会一直存在。一直存在。”
又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城市沸腾了。
“快点快点!”捧着花环和酒杯的少女在同伴的催促声中冲进人群,一边不断说着抱歉,一边在别人不满的嘟哝声中挤向前排。终于,她挤到了第一排,大口喘着气,因用力和激动泛起满脸潮红。
左翼解放军的骑兵队正缓步从她面前通过,少女一眼就看到了那名士兵,欢呼一声,将花环高高举起。骑兵微笑着俯下身子,接过花环,然后在少女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少女的脸红得几乎像要滴下血来,嘴角却泛起幸福的笑容。
“英雄,英雄来了!”有人大叫道。人群中掀起一阵骚乱,大家都奋力向前拥挤,想亲眼看一看新英雄的伟大形象。按耐不住激动的乐手提前弹奏起杜卓拉琴,二楼的厨娘也太早洒下花瓣,以至于英雄走过街道的时候,几乎被大捧大捧的红玫瑰花瓣淹没。
白鸽哗啦啦扇动翅膀飞向天空,“英雄!”大家高举双手发出热烈的欢呼,穿着华丽盔甲、骑着高大白马的英雄缓缓地挥手,扫视四周,不管目光落在哪里,都引发人们海潮一样欣喜若狂的尖叫。
十天前,因失去英雄而陷入低沉的骑兵队在扎维侵略者面前节节败退,就算有城市的新一代子弟参加军队,也不能挽回群龙无首的颓势。一次又一次失败,骑兵队已经退却到城市近郊,如果再次失败,整个城市就会被血与火洗濯,沦为扎维铁骑的又一个牺牲品。
这是决定战局的一场战斗,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被敌人重重包围的抵抗者已经失去最后一丝希望,士兵们紧握骑枪剧烈喘息着,绝望地看着凶恶的地行龙骑兵一步步靠近。
“跟着我,冲上去!”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跃马冲出战壕,高高举起闪亮的长矛,一往无前地冲进敌阵。毫无准备的敌军被打乱了阵脚,扎维指挥官满脸惊愕,眼睁睁看着突袭者用长矛刺穿自己的胸膛。“英雄!是英雄!”骑兵们高呼着举起武器,无穷的力量立刻充满了他们的身体。受到激励的左翼解放军一举扭转败局,彻底击败了扎维侵略者,割掉入侵者的首级,把敌人的地行龙骑兵团一直驱赶到国境线之外。
新英雄诞生了,城市因此再次迎来宝贵的和平。因此,这是一次比以往所有盛大的节日更加盛大的节日,蜂蜜般的美酒在广场中央如喷泉般流淌,篝火比阳光更加明亮,整头牲畜被架在篝火上,烤得焦黄冒油,新鲜的面包、苹果酱、奶酪、香肠和草莓蛋糕摆满整个广场。
“英雄!英雄!英雄!”人们疯狂地呼喊着神圣的名字,簇拥新的英雄走向广场,乐手把杜卓拉琴越弹越快,就算弹错了几个音节也没人在意,因为大伙脚下兴奋的舞蹈早已快过了音乐的节拍。
英雄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被裹在人潮中进入广场。老人跪倒在花瓣里,面向英雄离去的方向,虔诚亲吻他坐骑的脚印。
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响起,音乐与欢笑声构成了城市快乐的节奏,除了广场之外,其他区域都冷清清的,因为几乎每个人都不想错过这美妙的节日,不想错过与英雄正面对话的机会,不想错过能给子孙后代讲述的传奇故事。
只有她一个人,独个儿静静坐在临街房子的大门后面,阳光照在她的书桌上,也照亮一个迟迟不敢开启的信封,——署名为左翼解放军骑兵团的不详信笺。
从信封剪开的一角,露出半根漂亮的黄色缎带,那是他临走时,她亲手为他系在脖颈上的,“献给最伟大的人。”
“……你会送命的。”
“……不,英雄会一直存在。一直存在。”
外传:吉姆霍特与远山的恶龙
霍特先生的家庭旅馆迎来三个月来的第一位旅客,推开二楼那间客房的门,客人显得有些惊讶:“很干净啊,霍特先生。”
“当然,先生。”霍特先生激动地搓着手,“尽管没有客人,我太太还是每天打扫两遍,床单也是新换的,枕头里的稻草是刚刚晒过的,保证清洁,先生。”
“你知道,我只待一个晚上罢了。”旅客把大大的行囊放在木地板上,坐下来,舒适的床垫让他满意地眯起眼睛。
霍特先生不住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但你回来的时候还会在我这里过一夜,对吧先生?一看你的样子,就是去波帝安公国做生意的大商人,自打扎维帝国打进来之后,新任女王陛下——愿她老人家身体健康——封锁了东北国境,从霍特村向北穿过吉蔡尔河,是偷渡去往波帝安最便捷也是最安全的方式啦。”
客人不满地嘟囔起来:“偷渡?这个词我可不愿意听。”
“晚餐好了,先生。”霍特太太从楼梯口探出脑袋,及时解除了旅店主人说错话的尴尬。
在饭桌上,客人对女主人的厨艺大加赞赏,显得心情不错,霍特先生偷偷松了一口气。他十二岁的儿子吉姆霍特一边心不在焉地用勺子舀起热汤,一边偷眼打量着新来的房客,“喝完你的汤,上床睡觉去!”霍特先生怕小儿子给客人带来不快,瞪眼道。
“不不,他很可爱。”独身旅客笑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吉姆霍特,先生。”显得比同龄人矮小的男孩子怯生生地说,一双黑眼睛不住在客人身上游走,好奇心让他张开嘴巴,又在父亲的怒视中把询问咽了回去。
“你好,吉姆霍特。如果你想问一个男人为什么会留辫子,我的答案是:这是我故乡的习俗,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客人摊开双手,显得有些无奈。
吉姆霍特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客人古铜色的皮肤、笑嘻嘻的眼睛、雪白的牙齿和长长的辫子,在巴泽拉尔北部山区的小旅馆里长大,在西大陆局势太平的时候,他见过各种各样奇怪的旅客,唯独没见过这样一个留着辫子的男人。
霍特先生啪地在儿子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然后叹口气:“先生,这小子总是这样,对什么都感兴趣,总是胡思乱想,胡说八道。这个春天以来,他一直对他母亲说对面的山顶住着一条龙,每到半夜就会喷出火焰、发出巨大的吼声,让他整夜不敢睡觉。先生,您听听,一条龙!”
客人端起酒杯,沉吟道:“从理论上来说,龙是一种害羞的动物呢,它们很少在人类聚集区筑巢,更别说在夜里吼叫了,而且以人类的元素敏感度,根本没办法隔这么远距离看到龙的吐息……或许你看到的是其他东西呢,吉姆霍特。”
“当然,先生,一条龙!”霍特先生一拍桌子,“我就说不该给他买那些该死的骑士小说,哼,一条龙!”
吉姆霍特放下勺子,倔强地强调:“那是一条恶龙!只要亲眼看一眼,你一定会相信的,那种黄色中带着绿色的邪恶火焰!”
“两个晚上。”霍特先生伸出两根粗短的手指,“整整两个晚上,我和你母亲守在阁楼的窗前,跟你一块等待你想象中的该死的恶龙出现,但是结果呢?吉姆霍特先生,整整两个晚上!”
“你们看不见,又不是我的错!”吉姆霍特把勺子丢进汤盘,愤怒地大叫一声,蹬蹬蹬跑出起居室,消失在楼梯边。
“很有意思的小男孩。”客人喝了一口气泡酒,评价道。
这时,霍特太太谨慎地抬头看看楼梯,确保儿子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丈夫;“知道了知道了,”霍特先生低声嘟囔着,面向新来的旅客,涨红了脸,“那个,先生,有一件事……”
“什么?”客人放下酒杯,打了个惬意的嗝。
“……我跟我太太一直在商量,如果有好心的旅客出现的话,就算豁出脸皮,也得求他帮助我们做一件事情……这不,三个月了,只有您光临我们的旅馆,所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霍特先生吞吞吐吐地说。
“说说看。”好脾气的客人答道。
“是这样。我和太太希望您告诉吉姆霍特,您是一位屠龙的战士。”霍特先生小心翼翼偷眼瞧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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