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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丞相的宠妻-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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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色鬼!”北汗耶律达鲁毫不客气地骂道,随即问耶律綦:“二十八座城池换一位公主,这是必然不可能的,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国的皇帝和皇子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更别说是一位公主了。元帅,你是怎么打算的?”
“北汗请放心,这一招叫声东击西。东兴无外乎两种选择,第一,舍弃公主,与突厥开战,我们已准备充足,有何畏惧?第二,他们若真的在乎荣昌公主,必然会派使者前来协商,为二十八座城池讨价还价,这时我们突厥的勇士已经绕过东兴与西秦交界处的莽苍山直接潜入了东兴的腹地,南北夹击之下,东兴的大西北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耶律綦的鹰眸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
他的雄心感染了北汗,他畅快地拍了拍耶律綦的肩膀,赞许道:“贤婿,本汗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突厥第一勇士的名号是当之无愧的!我突厥的广袤土地和富饶生活都在此一举了!”
就在突厥的使者向东兴宣布了荣昌公主的行踪与交换条件后,东兴掀起轩然大波,不出耶律綦的预料,东兴果然派遣使者前来协商二十八座城池一事。
当东兴使者一行进入突厥营帐,被耶律綦等人强势震住之后,便萎靡不振地宣布回去再请示陛下的意思,耶律綦乐得拖延时间。
东兴使者离开的当日下午,探子忽然脸色苍白地来报:“出……出事了……元帅,出事了!”
“什么事?”耶律綦相当不满地蹙起眉。
“进入莽苍山的十几万大军遭遇了西秦的埋伏,全部被俘!”
“什么!”耶律綦猛地站起身。
探子不敢看他,又补充道:“不仅如此,六万被俘突厥男儿皆遭坑杀!”
耶律綦呆住,声音忽然就哑了,难以置信道:“西秦?西秦为何突然横插一脚?”
“西秦的将军说……因为突厥借道莽苍山,却……却踩坏了西秦大帝挚爱的一朵虞美人。”探子几乎以脸贴面。
耶律綦浑身的血液上涌,手里的兵书攥得紧紧的,终于揉成了一团,狠狠丢了出去,噼里啪啦地砸翻了案上的金杯,他狂怒:“哪一朵是西秦大帝的虞美人?!就因为一朵花,坑杀我六万突厥男儿?!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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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这个也H?我嘞个去……
第194章
因为一朵花坑杀六万俘虏,古往今来从未有过,这个理由实在荒诞。然而,杀了就是杀了,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西秦竟如此不讲信誉!来人,备马!”
在耶律綦暴怒之时,却只得亲王莽苍山边界探个清楚。
与此同时,西秦的文书快马加鞭送至东兴盛京皇城,景元帝看着上面不羁狂放的字迹,也是疑惑不解,朝堂上议论纷纷。
“西秦大帝以坑杀突厥六万俘虏为献礼,转达与大兴共同御敌之意,陛下,此举实在太过突然。毕竟大兴与突厥交战已有一月之久,在这一月之内西秦始终按兵不动,甚至有侵犯大兴西疆之举,臣恐怕其中有诈。”吏部尚书杨弘出列道。
“老臣却不这么认为,大兴与西秦皆属中原,如今大兴遭突厥入侵,西秦难免有唇亡齿寒之感,与大兴联合起来自然是明智之举。只是唯一让人觉得不妥的就是西秦大帝的暴行,斩杀六万俘虏,史册上定会记其为暴君。”左相墨嵩道。
“陛下,无论如何,在坑杀六万突厥俘虏之后,西秦已与突厥势不两立,且西秦大帝亲笔书信与大兴交好,这对于大兴和西秦来说都是好事,陛下可顺水推舟成全了百姓早日安定的愿望……”
朝臣议论纷纷,多数意见都是与西秦联合,还有人提及荣昌公主,若是惹怒了突厥人,婧公主身陷敌营怕是凶多吉少,西秦此举岂非是在挑起事端?
有人立刻反驳:“婧公主身陷敌营本就是因此鲁莽任性,岂可因为一位公主而毁了我大兴的千秋大业?请陛下三思,早日与西秦订立盟约!”
景元帝犹豫不定,十分为难。
……
耶律綦到达西秦与东兴边界,约见西秦大将军,却被告知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大帝的旨意不可违抗,不仅是突厥士兵,即便是一只突厥的牲畜,若是敢踏入西秦疆土半步,西秦百万大军绝不会手下留情。
耶律綦的亲卫气得咬牙,狠狠拔出腰间刀刃就要上前拼命,却被耶律綦喝退。耶律綦整张脸都快要扭曲,隔着国界线问道:“请贵国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
西秦的军官言辞和谐一致:“因为大帝挚爱的虞美人被突厥人狂妄肆无忌惮地踩坏了,大帝难得有了心头所好,他的愤怒可想而知。”
耶律綦嗤笑:“就因为一朵花?”
西秦军官的笑也嘲讽起来,带着目中无人的高傲:“大帝的花自然与汝等不可同日而语,突厥是在侮辱大秦皇帝的喜好么?!”
随着他这一声喝问,西秦士兵整齐划一地拔出了武器,一片刀刃出鞘声在空荡荡的平原上响起。
两国交锋,强的那一方才有话语权,他们的手里握着锋利的武器,把那个暴君神明一般地供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耶律綦很懂得进退,即便失去了六万突厥勇士,恨不得将西秦人杀个精光,可他却要忍,面对着前方数不清的西秦铁骑,他又问道:“既然是我突厥人误伤了西秦大帝的花,那六万人的性命足以赔偿了吧?剩下的十万突厥将士不知大帝如何处置。”
西秦军官的傲慢有增无减:“这件事大帝自有定夺,定会给突厥一个满意的答复。”
耶律綦只得部署好边防,忍着莫大的怒意返回突厥大营,路上亲卫兵道:“元帅,西秦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言而无信,实在可恶之极,尤其是那个西秦大帝,弑父夺位的大逆不道之事都做得出,数年前还曾与东兴联合对抗突厥,元帅如何还能相信他?我突厥六万男儿惨死他乡,这个仇绝对要报!”
“如何报?”耶律綦反问,“还有十万人在他们手上,我们拿什么去跟西秦要人?!”
亲卫兵哑然。
“回营!与南北汗商量此事!”耶律綦胸口闷痛,狠狠抽着身下的骏马,朝着东南方营地而去,夕阳照在他的身上,血一样红。
突厥大营里惶惶不安,正好给了百里婧绝佳的机会,她打晕了进账服侍的突厥女人,与她换过了衣服,带着耶律綦的腰牌走出了大帐。
先前已经去过关押赫的地方,找到那个帐篷却费了不少时间。门口有四个突厥士兵在看守,百里婧的手在袖中握起,走到他们面前亮出腰牌道:“元帅命我来问司徒赫几个问题。你们前面带路。”
突厥士兵看到耶律綦的令牌,赶忙应道:“是。”
两人领着百里婧入了帐篷,百里婧出手极快地用匕首割断了一个突厥士兵的咽喉,随即风驰电掣地将另一个张口欲喊的士兵嘴捂住,将他瞪着眼死不瞑目的身子慢慢放倒在地。
司徒赫仍旧被吊着,听见响动抬起头来,自乱蓬蓬的发丝间看到一个突厥女人的影子,他以为是银月又来羞辱他。
可当他的视线渐渐凝聚,发现那个突厥女人握着匕首起身,面纱下的那双黑亮眼睛朝他看过来时,司徒赫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瞳孔瞬间睁大:“婧……”
他的喉咙干哑,根本喊不出声。
百里婧随后将其余两个突厥士兵骗了进来,以极其迅疾且残忍的方式杀了他们。司徒赫几乎认不出这就是他心爱的姑娘,她怎么会从遥远的盛京来到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杀人时连眼都不眨?她不害怕,不退缩,毫无畏惧,越过地上的几具横尸,脚步轻快地朝他奔来,一只手抱着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唤他:“赫,赫……”
是她的声音,没错。
她果决地斩断了吊住他的绳索,接住他倒下去的身子,温暖柔软的手拂开他的乱发,却在看到他露出的左脸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问道:“赫,你的脸怎么了?”
司徒赫身上有太多处伤,连一丝力气都没了,他咬了咬牙,额际青筋凸起,积攒了许久的力气终于让他能发出声音,他盯着她,凤目里满是恐惧:“婧小白,你胡闹!你太胡闹了!你怎么在这里?!”
百里婧隐忍许久的眼泪唰一下掉落,委屈且坚定道:“我来找你,终于找到你了。”
司徒赫根本没有开心,他怒不可遏地推开她:“你快点走!现在!马上走!我能怎么样?我很好……”他急得快疯了:“我真希望这是我做的一个梦……”
他不担心自己,他只担心她。他司徒赫什么都不怕,可他心爱的姑娘在这里,他一瞬间害怕得快死了。要是他们抓了她,要他怎么样,他就会怎么样,根本不会再有一丝反抗,因为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死穴。他是想她没错,他想见她没错,可绝不应该在敌营之中见到她。
百里婧和他是一样固执的人,又怎么可能退让,她搀扶司徒赫起来,架着他往外走去,笑道:“赫,我们一起走……”
正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一把掀开,银月的声音跟她的人同时进来:“好啊,原来你是东兴的奸细!哄骗了綦哥哥,你真是该死!”
银月用鞭子指着她,气焰嚣张道:“你们走不了的!还有你,司徒赫,你的这个在我手里,你还想挨多少鞭子,脸上那道疤可一辈子都消不了了……”说着,她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银吊坠。
司徒赫脸色泛青,唇上一丝血色也无,他已经顾不得平安符了,它的主人就在他身边,而他此刻手中没有剑,无力保护她,这是自习武从军以来,最无助的时刻,连粮水用尽被突厥人俘虏时也不曾如此无助。
“婧小白,你听话,快走……”他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百里婧果真听话地放下了他,脚下斗转星移,转瞬便到了银月身边,左手握住她仓促挥出的鞭子,右手掐上了银月的脖子,明媚的双眸中满是杀意:“你可以杀了他,让他作为大兴坚贞的将军死去,但你不可以侮辱他,谁都不可以……”
“卡擦”一声,银月的喉骨被捏断,百里婧松了手,银月的身子倒了下去,手无力地松开。
百里婧将那枚银吊坠从地上拾起,转而回到司徒赫的身边,将银吊坠重新放入了他的衣襟中,笑道:“带上它,一定可以平安地闯出去。”
说着,也不等司徒赫反应,百里婧为他套上了突厥士兵的外衣,架着他走出了帐篷。
没有走出多远,突厥士兵就团团围了上来,百里婧正在绝望之时一队黑衣暗卫从天而降,个个都是高手,很快劈出一条道来,当中一人喝道:“婧公主快走!”
知道她是谁,很显然是大兴的人,然而他们却不敢露出真面目,这让百里婧很迷惑。根本来不及多想,她扶着司徒赫且杀且退。然而,这是突厥大营,一队队突厥士兵举着火把围了过来,眼看着在劫难逃,西南方向忽然火光冲天,接着是东北方向……
突厥人的帐篷隔得近,最怕的就是火,这会儿所有人都慌了,如果不救火,整个突厥大营都会被烧掉。
于是,有人跑去救火,有人继续围攻百里婧等人,黑衣暗卫虽然都是高手,却双拳难敌四手,死伤过半,一片混乱中,百里婧不知该往哪里去,司徒赫被虐待了许久体力不支,尽管一直靠毅力支撑,还是倒了下去。
“赫!”百里婧单手抱不动他,身子被带得一矮,突厥士兵的尖刀已经刺了过来,她仓惶间用左手去接,手心没有碰到锋利的刀刃,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百里婧回头,有个男人穿着突厥人的宽大衣服站在她的背后,将那些兵刃全部挡住,他的脸上带着半截银色的面具,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反射着亮光。所有靠近他的突厥士兵无一活口,地上横尸遍野,他的衣服却不沾半点血迹,可知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在突厥士兵畏惧之时,又一队暗卫涌了上来,那个男人推百里婧入黑衣人中,出声道:“带她走!”
“不!我要和他一起走!”百里婧挣扎出来,固执地将司徒赫扶了起来。
那个男人抿着唇,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冲上前一把将司徒赫扛在了肩头,在百里婧的惊愕中拽着她的胳膊往前奔去,低沉的嗓音夹着嘲讽:“不走,那就一起死好了。”
突厥士兵越来越多,前路已然走不通,整个突厥大营一片惨叫厮杀声。那个男人忽地停下了脚步,将肩上扛的司徒赫放了下来,右手大力一带,将百里婧甩进了马厩内堆积的草垛里,动作粗鲁极了,看起来像在生气。
百里婧狼狈地撞在干草堆里,满身都是草屑,却一点都不疼,她顾不得摘掉头发上扎人的干草,望着男人道:“你是谁?”
男人身形高大,穿着突厥人的宽袍更觉得他伟岸无比,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在她身边坐下,转头望着她道:“你猜?”
他到底是来救她的,还是来玩她的?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工夫跟她开玩笑。
百里婧皱眉,伸手就去摘他脸上的面具,却在刚刚触及他的脸时被男人握住了手腕,男人接着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的唇。
一触即止。
百里婧没能躲开这个吻。
因为离得极近,借着远处的火光,百里婧瞧见男人的唇形,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它的美。这世上有一种好看,会让人连动作都迟疑了半分,何况这个男人只是露出一张嘴而已。
“刚见一面就动手动脚的,你爱上我了?”男人无耻地笑。
“彼此彼此!”百里婧反应过来,想要抽手却抽不回。
男人的笑容深了几分:“既然我们彼此深爱,不如出去之后我娶了你,好不好?”
百里婧被男人的无耻和转变话题之迅速折服,撇开脸道:“抱歉,我有夫君。”
男人将她左臂的衣服掀了上去,看着那颗守宫砂笑道:“你的夫君太没用,害你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休了他,跟了我吧。”
百里婧挣不脱,又说不过他,心下大怒,这个登徒浪子!她忍着怒意问:“我们认识么?”
男人勾起漂亮得过分的唇,避重就轻地答:“没有一个女人在见过我之后还能忘了我……”
第195章
这个男人太过自负,百里婧想翻白眼,索性撇开头去,喝道:“放手!”
她哪里有时间陪他闲聊,赫被他丢在地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作势要起身,却被男人按住了肩膀,他顺着她的视线望着司徒赫的方向,笑问道:“你说你有夫君,你的夫君居然舍得让你来这里犯险,他实在是没用极了。或者说,让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救他,这个男人难道比你的夫君更为重要么?”
本来百里婧已经不愿意再跟他说话了,可是这个男人提起的问题似乎很多人问过她,她坐回原地,蹙起眉头颇为费解地答道:“在我心里重要的东西很多,并不能拿来作比较,我的父母、亲人、夫君、朋友,哪一个都是不可丢弃的。难道就不可以让他们好好地呆在我的心里,为什么非要分出个胜负来?好像我选择了一个,便可随手弃了另一个,这个问题听得多了,实在让我困惑不已。”
男人似乎被她的回答反问住了,他的脸凑近她,意味深长地笑,很普通的动作看起来却像是在勾引:“小傻瓜,你的想法确实不错,既高尚又天真。可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让你得到所有,一点都不失去呢?你看看突厥的将士,他们想要更广袤的土地和更优渥的生活,便不得不抛弃家园的安逸,千里迢迢南下攻打中原,也许连性命都保不住。而你,想要得到一样,就得放弃许多。比如,你来了这凶险的大西北,便弃了你的夫君,让他独守空房孤单寂寞,甚至还可能遭人暗算。等到你回去时,也许已将处子之身给了别的男人,而你的夫君可能早就入土为安了,他至死都没当过真正的男人,真是窝囊废。”
男人前头说的话还颇有几分道理,后面却越说越不正经,句句不离她的夫君,而且他们好像还没熟到有了昵称的地步,他张口就叫她“小傻瓜”,百里婧很生气:“我的夫君自会长命百岁地活着,与你何干!你到底是什么人?突厥的奸细,还是大兴的使者?”
男人被她一吼,十分委屈地叹了口气:“小傻瓜,你的刺太多了,刺得我好疼,你怎么对我这么凶?难道我对你还不够温柔?”
他抱怨着,又岔开她的话题,然而,男人的眼睛忽地一眯,长臂搂过百里婧的腰,将她牢牢困在怀里,另一只手扯开她的领口——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处青紫的吻痕颇为刺眼。
“你做什么!放开我!”百里婧挣扎。
男人的怀抱铜墙铁壁般挣脱不得,气息吹拂在她的耳根处,暖暖热热的,他修长的手指从她的锁骨上划过,一遍遍地在那处吻痕上撩着,气笑了:“你猜,你的夫君要是瞧见了这个地方,他会怎么样?”
“干卿何事!”百里婧平生最厌恶被困住,再不管他是不是救过她,毫不留情用手肘撞向他,接下来的一招一式全都如同对付敌人。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半跪着,男人身形几乎未动,便将她的招式全部化解,他点了她的穴,顺势将她压在草垛上,拖起她的腰,宽阔的大掌在她的臀上重重拍了两下,怒咬着她的唇道:“小东西,你非要把我气死才肯省心!”
他全然陌生的黑眸在上方俯视着她的眼,百里婧觉得屈辱,又觉得这个人简直混蛋!她明明都不认识他,他却把她当做他的所属物似的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又亲又摸又打还带教训。她长这么打都没受过这种待遇,她把记忆里的所有人都翻了个遍,没有一个人能和身上这个男人重合在一处,她万分肯定从未见过他,也万分肯定他们根本不认识!
“你混蛋!”百里婧真的骂了出来。
“嘘——”才骂了一句,男人用手指抵住她的唇,身子越发矮了下来,隔着一根手指贴在她的唇边道:“乖,省点力气,待会儿你还得赶路。”
说完,在百里婧的迷惑中,男人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转过草垛,百里婧才看到飞沙就拴在那,男人随后解了她的穴将她放上马背。
这时,身后大片的脚步声传来,男人匆匆扫了一眼,又将司徒赫扛起来放在了她身前,嘱咐道:“不是要救他么,带着他,往西北方向去……”
众多突厥士兵已经追了上来,男人在马背上重重一拍,喝道:“快走!别回头!”
飞沙很有灵性,扬起马蹄横冲直撞地往西北方向冲去,百里婧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扶着昏死过去的赫,虽然男人嘱咐她不要回头,她却还是在转角处回头看去,只见男人的脖子被无数的长刀架住,他的眼睛望着她的方向,好像对她盈盈一笑。
百里婧却不能回身救他,继续往他所说的西北方向冲去,这时候她竟莫名想起男人那句自恋的话来:“没有一个女人在见过我之后还能忘了我……”
生死关头,他的确让她再也忘不了他,可恶的莫名其妙的男人!他面具下那张也许非常好看的脸,随时可能连头颅一起被削掉,他还怎么笑得出来?
百里婧狠狠一抽马鞭,心里烦躁极了,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又为什么要救她!
从夜深一直跑到东方既白,日头渐渐从山的后面升起来,沿途遇到了不少突厥追兵,却都有黑衣人相助,从黑衣人的打扮和身上的记号来看,他们并不是一拨人,然而,却誓死护她周全。
因此,一路大西北,穿过茫茫草原直到眼前出现一个个高低起伏的土崖,再无阻挡,百里婧没了力气,手一松,司徒赫从马上摔了下去。
“赫……”百里婧忙跳下马,扶起司徒赫,只见他的唇干得裂开,左脸上的长长伤疤足有五寸长,从他的眼角一直划到耳边,十分狰狞难看。
百里婧忍住眼泪,四处看了看,西北缺水,她不知这土崖何处是尽头,哪里能找到水?
忽然,她的目光定在了飞沙身上,她起身从马背上拽下一个水囊,里面满满的都是水,甚至还有干粮。
这不可能是突厥蛮子的好心,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男人一早便料到他们会走,连水和干粮都为他们预备下了,飞沙生人勿近的习性他想必也清楚,不可能是为旁人预备的。
越想越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百里婧绞尽脑汁还是不得其解。
扶起司徒赫,将水一点一点喂给他喝,终于在一炷香过后,司徒赫渐渐醒转,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赫!”百里婧欣喜不已。
大西北的朝霞与江南不同,格外地明媚空阔,司徒赫曾无数次见过这种美景,也曾在寄望江南的书信中写道,倘若婧小白看过大西北的朝霞,一定会爱上它。
然而,这么多年来看过的西北风光都不如此刻他睁开眼时所见到的好看,他心爱的姑娘近在咫尺,身后的朝霞,不及她明媚——虽然她穿着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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