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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是故人踏月来-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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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英文歌自她口中轻唱而出,回响在酒吧各处。所有人都兴味地看着她,只除了站在她面前的江煜城,还有坐在角落的胤禛,以及他身旁挑起狭长眼尾的陆瑾瑜。
江煜城看着她安静地坐在那儿,指尖一下下轻拨琴弦奏出最简单的旋律。她的歌让他惊讶,因歌里的词句,更因她极少出现的忧伤困惑。
原本轻快的曲调,竟让她唱出了女人的苦恼挣扎。眨在她眼中的泪,似乎随时会滴落,让他握紧了裤袋中的手。
他知道大家不会理解她的情绪,在旁人眼中这样的展笑意也许是因着十二年的友谊而动情才变得柔弱善感,他却明白,不是!此时的她,喜怒哀乐与他无关。
歌声渐悄,于琴音结束的瞬间,嘎然而止。就像被她掌心突然按住的琴弦,半余音不留。
酒吧内的静默持续数秒,掌声响起。
江煜城突然迈上舞台,脸上没了方才台下的黯然,接过她手中的吉他轻扫一指,场内的人都静下来,看他将麦克风转向自己,站在展笑意坐的高脚凳旁。
大家安静地等待,始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江煜城的笑容温暖又真实,直看到展笑意盈着水光的眼中。
沉默,对视。
聚光灯下,酒吧内,静谧。
有故事的人,内心疯狂翻涌,惊涛巨浪,隐于黑色的沉寂下。
泪,跌落眼眶的瞬间,展笑意快速扭过头。
江煜城默契地跨了半步,将她遮挡在身后的暗色阴影中。
☆、212。再见吾爱ⅩⅢ…梦中番外
台下的静默观望变成低回不散的嘘声四起,隐约有人叫着展笑意的名字,随声附和的人越来越多。
“今儿的主角是我吧,你们一直叫她,当我不存在,我很伤心。用她的话,此时的我,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啊。”江煜城边边背上吉他,从主唱手中接过拨片熟练地扫了几下,轻松弹奏出刚才展笑意唱过的旋律,轻快肆意的流畅,完全没有她那种女人似的挣扎困扰。
他的表现换来众人没有恶意的低笑,暧昧的气息充斥着整间酒吧。
江煜城一改往日斯文浅笑的温暖阳光,低下头略调琴弦颇为摇滚地唱出一段山歌调,笑得年轻又帅气,隐约的狡猾像极了他狐狸似的表哥。“多谢了,多谢四方众亲友,感谢兄嫂好酒饭,我来唱歌敬亲人,敬亲人。”
台下齐声叫好,更有甚者隐在人群中高声唱回来,“唱情歌唉,这边唱来那边合。”
肆意欢乐的青春,就是这样,简单直接。才刚有人起了调,大家便紧跟着附和,整齐划一的接唱,“这边唱来那边合……唉那边合。”
待此起彼落的笑声渐消,江煜城才像个讨要家人关照的大男孩似的讪笑着看向酒吧隐密的角落,像是没有看到紧盯他身后的胤禛,对陆瑾瑜和江显城发出邀请,“今儿要献丑了,两位兄长拉兄弟一把吧。”
角落里的江显城含蓄地摇头而笑,对胤禛歉意地举了酒杯,“少陪了,我家弟弟要人救场,得去帮衬一把。”完拍拍几乎斜躺进沙发里看热闹的陆瑾瑜,起身走向舞台,利落地跳上去站在键盘后。
林若黎探身看向躲在江煜城身后不肯出来的展笑意,笑着调戏起好心要帮弟弟的江显城,“江大哥,外科医生最金贵的就是那双手了,想不到你今儿为了帮弟弟讨佳人欢心,也要出台。不知这拿惯手术刀的手弹起琴来是个什么调调,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正晃着身子懒洋洋走过来的陆瑾瑜接住鼓手凌空扔过来的鼓槌敲在林若黎肩头,要笑不笑地:“放心,肯定不是福尔马林,你今儿喝的酒里没那味儿吧。三缺一,笑言不在,你不上来帮个忙?贝司耍得怎么样了?能拿得出手吧。”
“去你的吧,我们又不是尸体喝那玩意干嘛……还三缺一,打麻将么。你们仨大男人叫我一个弱女子,我才不跟着你们瞎起哄呢。倒是你,平日里没事就罚这些学生,心到时演砸了被他们笑话。拆了兄弟的台不打紧,仔细嫂子嫌弃得不让你进家门。”林若黎抹抹自己的肩撇了嘴,恶毒诅咒。
“哈哈,你这张嘴,难怪笑言跑出国去,估计真是没处好藏了。”陆瑾瑜坏笑着低下头凑近她,神秘兮兮地:“你没听过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笑言有没有主动给你打过电话?他给我打了。”
“我呸!”林若黎气得一拳在陆瑾瑜腰上,气势汹汹地叫道:“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能出这种混帐话来,居然还能娶得到老婆,真是老天不开眼。记住,不要招惹女人!看到没,街上断手断脚活得好好的男人多如牛毛,你见过敢不穿衣服到处乱跑的吗!有本事,你跑一个给我看看,我就信了你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乱哄哄的笑声中,陆瑾瑜毫不在意地扫着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地指着林若黎,“你读中文系还真是屈才了,干脆转到我们系来吧,我保证让你在大学毕业之前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有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轻松拿下展笑言……啧啧,手到擒来。”
“滚!”
林若黎的高跟鞋尖狠狠地踢向他的腿,陆瑾瑜蹭地跳上舞台闪得极其迅速,晃晃悠悠地坐到架子鼓后随手敲了下,摇着头虚伪叹息,“孔夫子得对,唯女子与人难养也。我一片赤诚之心换你半句冷言碎语,唉……你等着,展笑言要是敢委屈求全地从了你,我就先打断他的腿。这样的手足,必须得果断地扼杀在摇篮里,绝不能放任他茁壮成长,更不能祸及祖国的下一代。”
林若黎濒临抓狂地怒瞪着他,提了裙摆正准备跳上舞台杀将过去,被突然从江煜城身后闪出来跳到身边的展笑意紧紧拽住,气呼呼地看着和贝司手一起准备就绪的兄弟三人。
胤禛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隐在人群里的娇背影,黑暗中只一双更为漆黑的眼眸泛着幽深的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舞台上的黄色聚光灯余晕笼罩着她纤细的身影,玲珑曲线下他清晰看到她光裸的后背,水晶吊坠晃得忽明忽暗。
看到她出现眼前,他心里那根绷得快要断掉的弦终于得到缓解,却仍是不安得像那粒泪滴似的白色水晶,摇摆不定。
这种情绪他从来没有过,即使在她失踪的那两个月,即使在她离京出海的四年里,他都坚定她是属于他的,终有一日会回到他身边,回到他的怀里。可是就在那短短的几分钟,他看不见她,甚至连影子都看不见。他发现自己变得无法冷静思考,满脑子都是她和江煜城无声对望的画面,耳中充斥着所有人发自内心的暧昧笑声。
气恼愤怒不安交错纠缠在他心头,让他几乎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却只能继续强忍。
因为此时的她不是与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嫡福晋,也不是那个每每深情望着他坚定地爱他的女人。
他不知道躲在江煜城背后的展笑意是何模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做了什么。如果可以,他想冲过去把她拉出来,拉离那个挡在她面前的男人身边,拉回到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甚至是直接带她离开这里,带她回家。
那个院里有他们的生活滴,即使短暂即使离奇却真实发生过,所有的一切他都记得,不曾或忘。哪怕他们之间仍有尴尬,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会解决,绝不会给别的男人一丝一毫的机会取代原该属于他的位置。
站在舞台下的展笑意突然打了个冷颤,懊恼得低下头盯住自己缠着裙摆的手。
她后悔为什么要站到舞台上为江煜城庆生,为什么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焦。她不明白一整个晚上已经躲得很辛苦,为什么无论如何也甩不掉胶着在她身上或冰冷或热烈的视线,为什么再怎么努力也喝不醉,为什么无处可逃。
展笑意努力靠向林若黎,踮着脚尖揽着她的脖子声地:“好嫂子求你了,别再和他逗下去了,陪陪我吧,就陪我安静地呆一会儿。”
林若黎好奇地看向她,不明白她这份突来的柔弱无依缘何而起。同窗六年闺蜜做了三年多,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丫头对江煜城再单纯不过根本毫无男女之情,却也从未见过如此示弱要人安抚的她。
“怕了?”林若黎的掌心温暖地熨贴着展笑意的脖子,细长的拇指扫过她微微泛红的脸,轻笑耳语,“不过就是唱个曲儿还能把你给吃了不成,再了……依他一贯的表现,我还真不信能有什么惊天之举。甭管他唱啥且由他去,你要是不喜欢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不存在?
展笑意低下头无声苦笑。
她可以当江煜城不存在,但她却不可能当那个男人不存在。
即使他离得再远,那道注视的目光依然能让她无时无刻地感受清晰,就像躲在江煜城身后时,更像现在。明明是炎热的七月,即使开着空调都觉得周遭的人群中满是她不喜欢的闷热湿黏,却能因他强烈的存在感因他的目光追随而觉得胆颤心惊的冷。
那种逃不开的冷直浸到心肺,渗入骨髓,却又让她热到心狂跳难以呼吸。
怎么可能当他不存在!
舞台上的聚光灯又开了几束,陆瑾瑜手里的鼓槌轻敲两下,吉他声已然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上面的兄弟三人。只除了低头沉默的展笑意,轻拍着她后背心安抚的林若黎,还有紧盯着她们两个隐在角落里面色难霁的胤禛。
吧台里始终静静忙碌的两个女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笑着走到舞台边看着自家男人难得的非正式登台演出。
一段前奏,台下已经疯狂起来。
混乱的尖叫声中,江煜城敛了笑突然停下手中的拨弦动作,认真地看向缩在林若黎身旁惊讶得睁大双眼的展笑意,深情而缓慢地轻吐一句,“i' yurs。”
他的声音很轻,穿透麦克风回响在喧嚣中,异常低沉,清晰,换来台下更为尖锐的叫声。
展笑意没有想到他会唱这首歌,与林若黎快速地对视一眼,在她眼中看到同样的震惊,只觉头乌鸦飞过,成群结队。
她很怨念,怨念这个多年来始终默默守在她身旁的大男孩还真让林若黎的乌鸦嘴给言中了,这一唱对江煜城来何止是惊天,不为过的简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了。加上他不曾稍移锁定在她身上的情深如许,她觉得不止是胤禛就连这个最可信赖的男孩子似乎都变了,变得具有攻击性具有侵略性,不再像以往那样由着她装作不懂,开始像个男人或是狩猎者般追着她不放。
展笑意低下头暗自叹了口气,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她自嘲地开解着自己:罢了由他去吧,人不癫狂枉少年,正经了将近二十年就让他在生日这天也难得地癫上一回吧。如果此次献歌的对象不是我,我一定也会像身旁那些讨人厌的家伙一样嗷嗷尖叫为他呐喊助威,用力挥舞着红色的旗子,为他冲上象征胜利的山坡。朋友嘛……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可惜,就像人们常的那句——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213。再见吾爱ⅩⅣ…梦中番外
清新明快的旋律响遍酒吧各个角落,一把吉他在江煜城手中像有了生命,十九岁特有的阳光明媚演绎出不同的深情婉转。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舞台旁的超大幕布,一张张相片从童年到少年依次闪过,记载了无法再重复却真实存在的曾经,直到昨日。
每张相片都像是记载了一个故事一段过往一份情谊,从最早的黑白两色七岁男孩四岁女孩的初见到后来的彩色胶片再到数码时代,两个人不停成长,或展颜欢笑或静默相对,像是从未分开。
投影下的每一张相片中都写有一行字,日期地人物,清晰地记录那一年他几岁她又几岁,当时的他在做什么,而她又在做什么或是想什么。
照片中还有陆瑾瑜、江显城和展笑言,四个男孩一个女孩混迹于军区大院,一人一身绿色军装一人一把从警卫员那里强抢来的枪,颇有些称霸一方的嚣张狂妄,快乐无忧的年少时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在画面里的孩子们渐渐长大,人多了又少。多了大男孩身边的美丽女孩,少了他们手牵手的对影成双,始终不变的只有两个人——江煜城和展笑意。
从北京到上海,从青岛到西宁,从祖国最冷最北的漠河到四季如春的西南大理,大江南北的美丽景致在他们飞扬的青春中一一呈现。
有时,照片中只有一个人,展笑意手持相机面对镜头,字幕便会出现一行相同的字,唯一改变的只有地——我是江煜城,这是我眼中的展笑意,我们同在杭州,美丽的西子湖畔。在她按下快门的相机里,是我。
最后的几张在右下角清晰显示着日期,是展笑意失踪的那三天。
蓝天白云碧海银滩,一身白色长裙的展笑意背对镜头面向大海,长长的裙摆随风飘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被风卷起的细沙吹拂在上面,阳光下亮晶晶地闪着光。看不见她的表情,只一头肆意飞舞在天地间的黑色长发,的手掌举在额头仰望远处的天空。同样白色的衣裤,江煜城站在她身边双手插在裤袋中,挺直的背影半张侧脸,专注地看着她扬起的侧脸。
——我是江煜城,站在我身旁仰望天空的还是那个展笑意,我们长大了。明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而她,即将十六。笑意,你的花季,将会开出怎样的四季芬芳。还是就这样安静地站在我身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最后的一张仍是那片海,夕阳映出金红色的海平面,天空蓝到透彻。江煜城坐在银色沙滩上双手支在膝头,展笑意与他同样的姿势侧坐,仰头靠在他肩上,睁大的双眼中没有焦,不知看向何处。江煜城偏过头沉思地看着她,欲语,又怕惊扰。
这一张照片没有半句解释,只有日期,仍是生日前一天,日落的海边。幕布完全变黑像是消失不见,才缓缓出现白色的文字,字句敲打出来——
笑意,今年,去西藏么?我们,好的。
二十岁之前,游遍祖国大江南北。明年,最后一站,美丽神秘的喀纳斯山水间……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看,像是和他们一起从当年的童稚时光走到今时今日。空气中流转的是江煜城清澈沉静的歌声,像是还停留在那片海,闪耀在阳光下,夕阳西下中。
演唱的过程中,他始终没有笑过,就像刚才舞台上的展笑意一样安静地站着,神情无比专注。
唱过一回他便站在那里不再出声,只是不停弹着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个男人一样盯着她看。
冰凉的酒,从杯缘晃出来滴在胤禛轻颤的手指。他站在那个像被遗忘的角落,视线仍停留在早已黑成一片的幕布上。每看到一张他们的合影一句江煜城用心记录的话语,他就僵上一分,脚步不自觉地后退,直抵到沙发险些坐下去,站都站不稳。
他不知道江煜城在唱什么,却看得懂闪在他眼中坚定热切的目光。他是男人,怎么会不懂。
他从来不知道他们的过去这么丰富精彩,甚至会有好的事。十二年又如何?
被他拥抱过亲吻过,她逃了,逃到江煜城身边,靠在江煜城肩上。那他……又算什么?
生病,做梦,放不下。
他执着地回来找她,却是一梦十年已过。
这十年的空白,早已被那个男孩所占据,填满她的生活。即使有那二十五年的御赐婚姻,他仍是找不回她在这里的短暂十年。她幼年时对他莫名的信任依靠,似乎早被时光冲淡,再找不回。就像她的,她长大了,不信他。
当年的她幼稚嫩得让他几乎无法面对,尚能在夜里偷出家里的两个鸡蛋怕他会饿,哪怕是因为她不爱吃。现如今,她长大了,大到会被男孩子追逐示爱的年纪,却把他丢在院子里三天三夜不闻不问,甚至还跟着摆明了喜欢她的男孩去看海。
胤禛的双眼慢慢合上,任黑暗将他笼罩,却怎么也无法忘掉那些画面。美丽的西湖,三潭印月,他曾对她许下的承诺始终没有兑现,她却早已去过,和一个名叫江煜城的男孩,不是他。
架子鼓的声音逐渐清晰,节奏变得明快。陆瑾瑜少有的正经笑得温柔深情,盯着站在他旁边台下仰望的女人,重复唱了一遍。两个人的目光始终粘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江显城的声音慢慢加入,不同于兄弟二人,他的声音低沉醇厚,揉合着键盘的电子声及旁边贝司手弹出的厚实中低音,搭配得奇异精妙,更像是喧嚣尘世中一个稳重男人对伴侣的深情诉。
听到台下暧昧的笑声还有四起的尖锐口哨,江显城了然地瞥了眼边敲击出鼓边弯身在爱人唇上轻啄的陆瑾瑜,和站在一旁掩着嘴笑的自家老婆对视片刻,突然在键盘上弹出一串变奏的旋律。
sl过后,台上台下都渐渐归于平静,只有一把吉他轻拨慢响。最后,就连吉他声都消失不见,只余载满深情的歌声……
江煜城站在舞台中央,隐在麦克风后的嘴角勾出一抹惯有的微笑,眼中闪烁的却像是夏日阳光般炽热。低吟浅唱,反复。
listen t the usi f the 摸ent aybe sing ith e。
e're just ne big faily。
and it's yur gd…frsaken right t be lved lve lved lve lved。
s i n't hesitate n 摸re;n 摸re。
it annt ait i' sure。
there's n need t …pliate。 ur tie is shrt。
this is; this is; this is ur fate;i' yurs。
台下,静得不可思议。
没有人出声或是走动,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很多女孩子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男孩则注意着与他对视的展笑意。
展笑意想得再好再怎么努力当做与己无关,面对这样的江煜城还有那些不停闪现的过往,仍是震惊,勉强笑着的眼中还有一丝不忍和无奈。
唯独,没有慌乱。
她一直珍惜这段少年累积的友谊,不想改变也不想让彼此受到伤害,此时却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似乎,真到了不得不做决定的时刻,接受他失去爱情,或是拒绝他失去友情。
不管结果是什么,在她眼中都一样,只有舍,没有得。一如她曾经认清的现实,她喜欢的想要留住的,通通都会失去。在过去的十六年中不曾改变,今天,依然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江煜城喜欢展笑意,所有人都知道他从不表达从不后退,她也从不接受从不拒绝。
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始终自然地走在一起,不曾远离,却也像是从来没有接近过。
此时,此刻,如此深情又用心地公开示爱,她不动心?不接受?
所有人都在等待,看这样的江煜城如何获得展笑意的回应。大家都期待美好的结局,就像没有人喜欢看悲剧收场。
人群中不乏与二人一同长大的同学朋友,在他们心中,展笑意的接纳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江煜城,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哪怕十二年真的很漫长,对有些男孩来女友早就换了一个又一个。
酒吧内骤然黑暗,不知是谁熄了舞台上的灯,一束烛光远远亮起,缓缓移向舞台前方。
展笑意悄悄拍了拍胸口神魂归位,手指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默念一通,“老天怜我观世音再现你是尘世最美一株莲,雪中送炭救场如救火爱你亿万光年永不变”。
江家大嫂将手下的银色蛋糕车推到她面前,上面摆放着她做了一下午的生日蛋糕。
展笑意的脸垂得更低几乎扎进林若黎软软的胸,喃喃自语,“女人啊……是这世上最可爱的精灵。最懂女人的是女人,让女人做难的仍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林若黎被她嘴中不停喷出的热气呵得乱痒,推着展笑意的脑袋笑得既无奈又怜悯,悄声催促,“赶紧的吧,早死早托生。再跟我这儿磨磨叽叽的,人家非把你当成拉拉不可,你就真能彻底摆脱江二城了。”才刚完像是突然顿悟,双手微微用力抬起展笑意的脸,眼睛闪着光声询问,“你该不是故意的吧,那也别毁我的名声。”
展笑意的手指邪恶地探向她腰间捏了一把,嗔道:“你才拉拉,你全家拉拉。”完,趁着林若黎吸长气揉腰的瞬间,假笑着转过身扶住蛋糕车。
胤禛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腿抵着沙发挪了半步,在凑上前的人群中轻而易举找到她。的侧脸映在烛光下,照亮她的轮廓,低垂的卷翘睫毛轻微眨动。温暖,遥远。
他的拇指僵硬地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反复,融化的冰块在杯壁上积满了水气,雾蒙蒙的,看不清里面不停晃动几乎又被摇晃出来的酒。在他指腹的按压摩擦下,推出细密的水珠,湿了泛白的指节,冰凉的凝结成晶。
江煜城回身将吉他靠在高脚凳上,掩掉深陷于眼底的失落,仍是笑着走过去停在展笑意对面。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将冷场的气氛重新调动起来,“今年不一样啊,展笑意,你的蛋糕上没有只写一个二。这么复杂,怕是得把高数老师请来才成了。”
所有人都探头去看那个写满数字还有加减乘除符号的蛋糕,瞬间哄堂大笑。
“原来光唱歌是不行的,还得解了题才有蛋糕吃。”江煜城开着自己的玩笑,认真地看向展笑意为他做的蛋糕,像是要把那一长串的数字符号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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