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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是故人踏月来-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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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妩,你帮他擦擦胳膊还有腋下。”接过眉妩递的帕子覆在弘晖的额头上,又拿了一块在他身上一遍遍的擦着。
站在床边的胤禛倒是没有再管我,只是拿了件外衣披在我肩上,又顺着我头发轻抚了两下,便安静地看着。
“四爷,高公公回来了,奴婢把太医给请过来了,这会儿正在门外候着。”解语着已捧了暖炉走进来,放在弘晖身边。
胤禛接过我手里的帕子丢在水盆里,将我从床边扶起又看着我穿好了衣服,方才走到椅边坐下,“请太医进来。”
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跟在解语身后走进来,向着胤禛打了个千,“苏长庆给贝勒爷、福晋请安,贝勒爷吉祥,福晋吉祥。”
“不必多礼,苏太医请起。”胤禛虚抬了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待太医站起身方才指向床上的弘晖,“深夜相请,有劳了,还请帮大阿哥诊治。”
太医应了声便径自走到床边,挥手退了眉妩和解语,一手搭在弘晖的脉搏上一手掀着他的眼皮,又捏了脸颊看了看他的舌头,最后才探手试了体温。
不一会儿工夫已然回到胤禛面前,微躬着身回道:“贝勒爷,大阿哥只是略染风寒,并无大碍。身上虽是发热,倒算不得厉害,擦身的方法很好,只叫服侍的人多擦几遍即可降温。另外再让大阿哥多喝些温水,也能帮助排除体内毒素。”
其实我知道弘晖该是白天玩得出了汗,没有及时穿脱衣服,所以晚上便有些发热,但当母亲的总是会因为担心乱了阵脚。听了他的话我倒是真放心了,只是……这个太医挺有意思的,我本来还怕那些老头子过来,少不得又要折腾弘晖,没想到胤禛居然请了这么位年轻有见识不拘泥的来,他的方法倒是与现代那些学医的人很像。
“苏太医的意思……”胤禛皱着眉看向苏太医,颇有些怀疑的问道:“不用开方子?”
太医倒是不慌不忙,微低了头清晰回道:“回贝勒爷的话,若是开方子,苏某便给开几味温补的药材调理下。毕竟是药三分毒,大阿哥如此年幼,吃多了药材并非好事,病症之毒虽是强压下去,可是药毒却留在体内,得不偿失。同样都是一夜的工夫将病养好,倒不如辛苦下丫头,多给大阿哥擦身,比吃药强。”
这子穿来的吧?怎么思维方式和我这现代人一样呢?年纪就能进太医院,得是什么来路,居然敢这么和胤禛话,不止对治病的看法新奇,连对当爷的态度都不一样。我很想对胤禛听他的吧他是对的,可是对这个头回见面的外人摸不清来路,还是让四爷自己做主好。
“好,既如此,有劳了,解语,送苏太医。”
“苏某告辞。”太医随着解语走了几步居然又折回来,“贝勒爷,苏某再嘱一句。”
“讲。”
“大阿哥这病虽是易好,但福晋现在身怀六甲,还是不适宜同住一室。”完了也不等胤禛吩咐,起身便走出门外。
这人也忒有个性了,我看着窗外挺着背脊昂首走出院门的人影,不禁向胤禛问道:“这个苏太医……你叫高无庸去请的?”
“我请的?我怎么知道苏太医会变成苏太医,这时辰了难道再请别人去,不让他治么?”胤禛着慢悠悠的从椅中站起,皱着眉头走到了床边。
看来是四爷请了老子,不知何故变成了子,难道老子不给四爷面子?不过,我倒觉得子来得挺好。
想着便走到近前揪着胤禛的衣袖道:“我觉得这个苏太医挺不错,他的见解很独到,不止懂医理,而且有医德医心。孔老夫子是因材施教,他却是因材施救,很好,做大夫的就该如此。若是他也像那些迂腐的老太医一样,给弘晖开上一大堆的药材,我才真要担心了。只不过,以他的性子,在太医院很难有出头之日。”
胤禛也不应我只是摇摇头,弯身用被子将弘晖裹好抱起来,吩咐了眉妩去弘晖房里照顾,才对我道:“你既如此信这位苏太医,便听他的话,我将弘晖送回去,你快歇着吧。”
这人,竟用这话来堵我,除了看着弘晖被他抱走,我还能什么呢。无奈地看着解语将房内收拾好,无奈地躺上床,可是折腾了这么久,居然还很精神不觉得困,看来白天睡太多了也不好。
床边一陷吓得我快速转回身坐起来,就着微弱的月光努力看着坐在手边的身影。怎么进来也没听见开门声,连蜡也不,摸黑么?我居然连脚步声都没听到。坐下了却不话,他回来做什么?
我承认自己刚才想过他送了弘晖之后会不会回来,可是……真的只是想了一下,只一下就立刻打消了继续想下去的念头,居然也能成真。
☆、89。出奇制胜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胤禛的脸孔变得清晰起来,我和他就这么对望着谁也没一句话。虽然寂静得有些诡异,但感觉还是不错的,毕竟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平静的对视过了。而且我似乎又有好几天没有看见他,我以为自己过得很自在很快乐,甚至有些自以为是的逍遥感,原来,我还是想他。
如果,如果他的表情不那么凝重,眼神再温柔一的话,就更完美了。
我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既没有要轰他出去的想法,也没考虑是否让他留下,就只是傻呆呆地坐着,看着坐在腿旁的他。
也许身体的反应永远都比思想快,当我平放在床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轻悄悄地往前蹭过去即将触碰到他的手指时,胤禛却撑着床铺站起身,手掌贴上我脸颊低头在我额头轻吻了一下,“睡吧。”完竟然转身要走。
“胤禛……”我随手抓住他的手腕,见他停了脚步却仍是背对着我站定在床边,倒不知道该什么好,停顿半晌才轻声道:“谢谢。”
寂静的夜晚就是这好,无论发出什么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比如从他鼻子里哼出的一声嗤笑,我分不清这是在嘲笑我还是他自己,却不由得松了手。
“弘晖也是我儿子,你不需要谢我。”
“不是,我谢谢不是因为你找了太医来,而是,”我低着头揪着腿上的被子有些不出口,感觉到他微转了身子侧头看过来,才像鼓足了勇气抬头解释,“弘晖病了想你来看他,我却无法和他解释为什么他阿玛不在,也不可能这么晚了还去找你,可是你却来了,我知道弘晖很开心,我……也是。”
胤禛的眉毛微挑眼睛睁大,转过身面向我立在床边,再看我时眼睛倒眯了起来,手掌抚在我脸上拇指顺着眼角轻扫至眼尾,我忙闭了眼睛,却听见他轻声问道:“你也是?所以开心得哭了?”
“哦,不是,那是因为着急还有害怕,我没有照顾好弘晖,害他生病了。他一直冷,还问我要阿玛,我却给不了他。然后我就变得和他一样,特别希望你能出现,哪怕你再踹门进来对我发脾气,我也希望你能来。”我睁开眼睛仰起头,手扶在他腰上揪住衣服,再开口时有些伤感的情绪消失无踪,“你就真的来了。”
胤禛的嘴角染了些笑意,声音虽轻倒像是好心情,“我该来的,你和弘晖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在。好了,你该睡了。”
这是要走?几天不见,他也变得未免太善体人意了,只是现在,我并没想让他走啊,为什么总是急着离开,难道……
“是不是……有人在等你?”我忙松开揪着他衣服的手,不好意思地推着他,“那你快走吧,我睡了。”
“你胡思乱想什么?”胤禛着竟旋身坐在床边脱了靴子,解着衣服上的盘扣有些无赖的道:“你要这么,对,确实有人在等,才刚你不是希望我来么?我来了,还不走了。”
“真的?”
胤禛听到我有些开心的问话,惊讶的停了手上的动作,半侧过身盯着我直看,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调侃地着,“什么真的假的?我都脱衣服了还能去哪儿?”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真的没有人……除了我没有别人在等你么?”
“你……”胤禛回手抄住我的后脖梗子拉到面前,我几乎撞到他挺直的鼻梁上,甚至能听到他咬牙的声音,“没有!不许再想别人,从现在开始想我,只想我。”
“好。”我除了答应还能什么呢?这个家伙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人?
从出现在这房间那一刻起,一直都表现良好,除了面对苏太医时像个爷的样子,其余时候都优秀得像个正在检讨错误中的好青年,怎么才这么会儿工夫,就变成这样了?
胤禛自顾脱了衣服,见我仍愣愣地坐在床边便伸了手过来,我忙向里侧挪开,见他躺好看着我,才侧躺下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收回手时却被抓住搭在他腰上。
“你不困么?折腾了半天还不累?”
“白天太闲睡得多,夜里倒是精神。你睡吧,一早儿还要进宫呢,不用管我。”
胤禛侧转过身面向我,眼睛里倒是一派温柔,搭配着低沉的声音让我感觉很舒服,“那我们会儿话。”
“现在?很晚了,你该休息。”
“就现在,我有话和你。”
“好,你。”我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有兴致聊天,但是如果他执意要,我并不介意,毕竟我有的是时间补眠,而且我已经被他得很有兴趣,想听听到底有什么话非现在不可。
“今晚我在你门外站了很久,可是一直不敢进来,我知道你还不想见我,因为你没来找过我,可是我有话想和你。后来眉妩和解语跑出来,我才知道弘晖病了。”
胤禛的表情很真诚,的话也让我有些心动甚至心疼,可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接口,毕竟是我要他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来找我的,所以我只好沉默。
“你若是不知道怎么回我,可以不用,只管听我就好。”
我无语了,原来我想什么他都看得懂,微扯了嘴角给他一个笑,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
胤禛伸了手将我的头拉近按在自己胸口处,声音轻轻地传过来,“这样听好了,我的都是心里话,现在全都给你听。”
我耳朵紧贴住他的心口,双手揪着他的衣襟,都能感觉到手心里沁出汗来。完了,我太没出息了,他的话还没,我竟然已经有些晕陶陶的,这可怎么好。
“我知道你在家里觉得无聊,喜欢到外面去,我并不是非要关着你不可,只是你现在怀着孩子,我怕街上太乱,会出事。就像上回撞见你救那个笑容,你不会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如果那两个人真的动手打了你,那他们绝对不是像老十和十四的那样躺着出城。”
胤禛着握住我的左手,拇指轻抚着上面的珍珠,“我不让你出去,还要烧九弟的店,虽是玩笑是气话,却也是因为我心里别扭。那天你前脚才进门,他后脚便派人送了食盒,难道我这府里还能亏了你的吃食?何须他这做弟弟的来关照你的饮食起居。而你又丢了戒指,你这么迷糊肯定不知道丢在哪里,我原是不想和你,现在倒不如告诉你,我是在九弟送的食盒里看到的。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么?”
“胤禛。”我回手握住他的手,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原来是老九捡到了所以才急急的派人送了个食盒,可是却被胤禛发现了又帮我给戴回去,他若不我都不知道戒指竟是这样跑回来的。
“其实这戒指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物,只不过是照你那个屏风的样子找人做的,你既喜欢就戴着好了,我看着心里也踏实。那天夜里见你在院子里找得辛苦,本想交给你的,只是你不愿意理我,我就不出口,毕竟……”
“别了。”我攥紧他的手摁在胸前,原本想要他来哄我,只几句好听的话就是,没想到他自己一个人呆了几天,竟然给我出这么多话,估计往常一个月加起来我也听不到他这么多。我知道他的毕竟是指什么,现在的气氛刚刚好,我不想听那些解释,真的不想。
某人倒像是上了瘾,也不理我的劝阻,自顾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因为我,有些事我也不想,只是,既然发生了我就得认,不管因为什么发生。明月的事,怨我,我会处理好。”
我不知道他的处理好是个什么意思,只记住一句不管因为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既然他都到这步了,是不是我也可以?纠结着已然问出口,“他们……都你……喝醉了。”
“醉了?算是吧,我不解释,毕竟事情已然发生了,解释再多也不可能改变,你只要知道我并不想,我以为是你。”
“以为?”这事儿能以为么?那我若是与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一句我以为是他,是不是就能当作没事发生?难道除了醉酒还有别的原因?我突发奇想地抬起头看向胤禛,惊恐地低声叫道:“你不是被人下药了吧?在自己府里?不会是明月吧?她给你一男人下药?”
胤禛听了居然笑起来,虽然有苦涩,揉着我脑后的头发声问道:“你还知道下药?”
这种表情这种语气外加不否认的态度,算是默认了?登时气得我七窍生烟踹着被子哇哇乱叫,“混蛋,死妖女,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当我是死的啊。偷摸地吃了你也就算了,还敢上门装可怜让我帮她求情,还敢看不起我的丫头,还敢背后撺掇宋氏挑衅我,太可恶了!可恶!”
胤禛抓了被子盖在头上,不停地轻拍着我的后背低声劝道:“嘘……别叫,你再叫下去弘晖都要被你吵醒了。”
我气得猛喘着气努力盯着他的脸,却发现视线被黑暗遮挡住,极力控制地压低了声音仍在愤愤不平,“我要气死了,要气死了,这个女人太坏了,跑到我家里来,在我的地盘上睡我的男人还想欺负我,太过分了。”
“睡……你的……男人?”胤禛的声音断断续续,得很迟疑。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仍是坚定地头,摸索着双手围在他脖颈上肯定地道:“对,就是你,我的男人。若是不给她些教训,今后她还不得打我的娃踢我的猫踹我的狗?现在,我是没空搭理她,等我生了孩子,看我怎么整治她的,谁也别以为我好欺负!”
“我不会让人欺负你和弘晖的。”胤禛的气息吹到我脸上,声音在黑暗里盘旋着,隐约含着笑声,“你狠着呢,我只怕你哪天急了,真把我这贝勒府一把火给烧没了。”
“我?放心,我才没那么傻呢,那是为了气你才这么的。这是我家,凭什么为了她们烧自己的房子,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么。真要是逼急了我,不就是那明什么月的么?直接的,手打断腿打折拆分尸体扔大河,你大哥就是想找,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人去,我让他悔死。”
黑暗中,我竖着耳朵屏住呼吸听着胤禛的声音,气息很浅很轻,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吓到他了?我抽回握在胤禛脖颈上的手想要掀开被子,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却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头被按回到他的胸口上,随着心跳的节奏我听见从他胸腔里发出的声音:
“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安心养好身子,其它的事,有我。”
☆、90。出奇制胜Ⅱ
终于甩了那三个女人,再不用管那一府的正事闲事了。
以安胎为名,我带着五个丫头一个娃外加一猫一狗住进了自己的家,当然,还有两个侍卫。除去非带不可不带不让走的侍卫不提,相当于把家从贝勒府的后院整体搬到了胤禛当年送我的那个私家院,这种生活,真是让人向往了n久,终于,终于如愿以偿了。
在这个日渐温暖的春天啊,阳光总是那么的明媚,花儿总是努力地绽放,鸟们总是叽叽喳喳欢快的叫着唱着,就像我的生活,快乐,无忧无虑的快乐。
随心所欲的日子啊,睡觉睡到自然醒,玩牌玩到日落西,招猫递狗有时尽,调戏儿子无绝期,每天吃喝玩乐安胎度日,换着花样享受美食,除了数钱数到手抽筋暂时未能达到,一切都和完美有关。如果没有不速之客,我还可以将完美进行得更加彻底,可偏偏,就是有天不从人愿的时候。
当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桌的美食,招呼所有人围坐在院子里准备开撮的时候,胤禛来了。
当然,不能他是不速之客,我笑脸相迎了,可是,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谁能告诉我,跟在他身后的除了胤祥之外的那一群人是从哪条地缝里冒出来的啊啊啊……
这不是京城四贝勒府,这是真正的私人住所,这是我一个女人的私家院子,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男人不顾我的意愿推门就进啊?怎么我的清静就那么难?莫非我得在门外挂个牌子,上书:非四贝勒一切男人不得入内?
丫头、侍卫、随从满院子互相行礼请安,一时间热闹得犹如街市大集,那连串的称呼啊,什么贝勒、阿哥、福晋的,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无趣地摸摸耳朵站在角落,怨念着今天是别想安生了。
弘晖倒是热情得很,直接扑到胤禛腿上,抱着他膝盖扭来扭去,谄媚得比四毛还像只狗,如果他有尾巴此时一定甩到天上去了。胤禛随手把弘晖抄起来抱在胸前,走到我身边低声解释,“去领笑容,凑巧碰上了。”
“怨我,就不该让你去。”
在我低着头仍在悔不当初时,温文尔雅笑脸常开的八贝勒率先开了言,“四嫂,弟弟们打扰了。”
我努力地摆上笑容,虚伪的客套话还没出口,他身边的女人已经热情的“扑”上来,挽着我的胳膊看着胤禛咯咯直笑,“四嫂,前几天我还到你们府上去找你,李管家只你不在,又不告诉我你去了哪儿。要不是今儿跟着过来,我还以为你被四哥给藏起来了。”
我无语地拍拍宣情的手,虽然不乐意还是对着那群爷招呼起来,“都快进来吧,别在门口堵着,让人瞅见还以为我这儿怎么了。”
兄弟几人毫不客气的向着桌子走过去,老十哇啦啦地叫着,“四嫂,你这是准备用午膳么?”
我努力地掩饰着想要望天的冲动,“十弟,这个……比较明显,是的。”
“那正好,我们兄弟可都没吃呢。才刚到了九哥那儿,居然就见着四哥和十三弟,是要带笑容来见你,我们就跟着过来了。现在可以吃了么?”老十着已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饭菜眼睛都不肯再挪开了。
“可以,你们都快坐吧。”我无奈地招呼着,待众人都落了座方才看向院门内站的笑容,对身边的眉妩道:“你们去吧,自己准备些吃的,不用在这儿守着,把笑容也带去,顺便让她认认自己的屋子,晚些时候我再找她。”
眉妩应着领了笑容和解语等人退下去,我才走到胤禛身旁的空位坐下,发现弘晖竟然坐在对面胤祯的腿上,忙又站起来走过去,“弘晖,别扰你十四叔吃饭,下来。”
“没事儿,四嫂,就让弘晖坐我这儿好了,挺乖的。”胤祯一副年少不识愁滋味的样子笑得很灿烂,视线转向弘晖时居然凑了脸孔笑着调戏,“弘晖,亲亲十四叔,给你八叔九叔十叔看看。”
这事儿有什么好显摆的?这个十四还真是个孩子。可是……我的眼睛瞬间直了,我想不只是我,除了弘晖仍在笑嘻嘻,满桌的人都像我一样傻住了,包括那个抱着侄子试图臭显摆的十四阿哥。
我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应对这个情况,只听见老十嗷嗷地叫着“这个……还真是没见过”,然后就大咧咧的哈哈笑起来,在那片错落有致的笑声里,胤祯的脸上除了尴尬别扭还有微微的红,我想我的脸一定也红了,因为脸上很热。
“怎么就不知道背着孩子。”我听见身边坐的胤祥在低声咒怨,忍不住捶了胤祯一拳。就那么一回而已,我怎么知道弘晖还真就看见了,居然还敢有样学样的亲到胤祯嘴上去,他这个爱现的十四叔活该丢脸也就算了,他自找的,干嘛还要拖我下水呢,真是……
当我犹豫着是自己躲走还是带着那个流氓一起时,胤禛走过来一把抱起弘晖,很酷地了句“吃饭”,然后他那些弟弟全老实了,虽然某些人拿筷子的手还在颤,却没有人敢再笑出声来。
我低着头跟在胤禛身后走回到座位,郁闷地扒着饭,为毛我的命要这么苦。
好不容易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就遇到来抢食的爷,抢就抢吧我不拦着,为毛还要搞这么一出娱乐大众的戏码,害我什么胃口也没有了。幸亏我先清了场,不然,再当着下人的面,就真的不用活下去了,十四也可以直接去撞墙了,被自家侄子夺了初吻,看他以后还怎么混。
不过……这是十四的初吻么?看样子该是,毕竟才1岁还没有娶老婆,而且脸红成那副样子,哈哈,我儿子太天才了。
人总是这么恶趣味的,不管自己有多衰,当看到有人比自己更倒霉更悲催时,还是很容易开心的,比如现在的我。而且除了十四,在座在每一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经历过男欢女爱的,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就是笑两声,我又不会少块肉,今天你们笑话我,指不定哪天就轮到我来笑你们,哼。
所以千秋万世q爷最牛,只要我沿着q爷的思想往前大步走,那便是怎么活都快乐。
“四嫂,弟弟的新店过些天可就开业了,您可别忘了和四哥过来捧场。”
“不是早就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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