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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是故人踏月来-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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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亲王府的下人远比曾经的贝勒府多了一倍不止,分批地请安、名、派红包、训话,累得我回到房里时几乎瘫倒。难道就不能让我休息几天再做这件事么?干嘛这么火急火燎的,府在,我在,他们也在,谁还能跑了去不成。
原来男人也是不禁夸的,才刚想着他对我好,现世报便来得飞快。就算您不念着我昨个夜里尽心竭力地好生伺候,也该体恤姐姐我年纪大了,真的操劳不起。腰酸背痛腿抽筋都是含蓄的,真真会要了亲命。
由此可见,男人的体力远胜女性,亘古不变的真理,甭管到了什么年纪,都是如此。至少现在的我们还是这样,实力悬殊巨大,我惹不过他,以后还是躲着些才好。
以他那副不把彼此累到晕死一个的劲头来看,我怎么都觉得他这几年过得不正常,难道那些女人们的月饷全都白拿了?岂不是浪费了府里的银钱和白饭。
不理会坐在床尾的某人,躺在床上闭了眼睛心中一通乱骂,以后这些银子可得管严实了,不能再养白工。只是,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是桩好事,就当我花些银子买了个心里舒坦,也好。
让她们全都吃白食去吧,姐姐的银子你们可劲地花,我乐意,就是累死也乐意。
在床上赖到日头偏西,屋子里没了阳光凉得再难睡下去,才无奈地睁开眼睛。胤禛仍像我入睡前看到的那样靠坐在床尾,只是手里多了本书,长腿一动贴在我腿上,眯了眼睛看着我低声问道:“梦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我开心了?原来心情好,真的是做梦也会笑啊。
揉揉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装作茫然的看向他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腿,又谄媚地把被子盖回去,支了手肘在膝盖上托着腮委屈地:“没有啊,又累又饿哪还有力气做梦,就算梦到也是一桌子美味,胡吃海塞没空儿笑。”
“睡着吃?”胤禛眼底染了丝笑意,不等我反应手已伸到被子里握住我脚踝微微用力。
撑着床铺不让自己倒下去,已晕头晕脑地躺在他腿上,热乎乎的掌心隔着衣料捂在我扯不出几两肉的肚子上,“府里的事让李福去管,只让他回你就是,不要太操劳。既是回来了,好好调养下,瘦。”
又我瘦?有那么严重么?难道……脑子里嗡地一声,未及细想话已问出口,“手感不好?”
某人愣了下,挑了一边眉毛把我从头看到脚,才将脸孔埋在我胸前再看不见表情,只有热热的呼吸,透过层层阻挡吹拂在我身上。
其实我觉得瘦挺好,以免年纪再大些身材走形才是悲催的开始,怕是那时我再主动献身,他都不乐意看了。只是关于这事儿他了不是一回两回,就连胤祥和老九都过,好像在他们眼中,我真瘦得脱了型似的,有那么夸张?若真是这样,我确实要努力地长些肉才成,毕竟自己的喜好很重要,但自己男人的喜好更重要。
男人,比女人还要心口不一。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天要黑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按住胸腹间不老实的脑袋和手,努力想要坐起来,却被死死按在他支起的腿上,无力地挣扎。
“别动。”
这一声还真吓到我了,像是咬着牙出来的,其实咬的是我的肉啊,痛死人了要。抵在我腰侧的温度更是烫得吓人,丝毫不肯退让地住,就像钳在另一侧的手。
这样的他还是很少见的,不动,只安静地呆着,维持原状。
没有力气再来承受应付,否则真的不用下床出门了,谁也不用见了。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全身绷紧不敢再动,轻轻握住他脑后的发辫却不敢用力拉扯,声着,“胤禛……真的……不行……累……要死了。”
手臂用力地圈在背后,声音闷闷地从胸前移到颈间,沙哑中透着些许无奈,性感得让我几乎晕起来神智不清地又陷进去,“嗯,别动,抱一会儿。”
不知是他太过狡猾总能掐到我的软肋,还是自己年纪大了心更软,真是连命都不要了。话出了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了什么,听到他的闷笑,想死的心都有。
“要不……你别忍了,轻……还是可以的……你能不能让我见他?”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可怜了,典型的卖身投靠委曲求全,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男人,不管有了多少孩子,永远也体会不了做母亲的心。
脖子被轻轻咬住,明明才刚笑过的人像是不满,声音都变得有些别扭,“这也能当条件,你想,我还不要。”
话音方落,已被他拉坐起来,也不理我兀自下床穿衣,对着外面唤了声高无庸,不一会儿工夫听到院子里响起孩子问安的声音。
终于见到儿子了,实打实地看清楚,听真切。
只是,与他同来的,竟然还有那个后世著名的乾童鞋,传中的败家子!
原来,两个人是换母养的,就像曾经听的清朝皇室规矩,自己的孩子交给别的女人养,真是不人道。
好在,我的娃都是自己带大的,貌似兰思也是,不知是否因为那时的胤禛还年轻,所以没把这些规矩放在心上。
想来他这么个把所有规矩做到底的人,应该不会有这种疏漏,那我就理解成当年只我和兰思身边有能长大的娃,我不可能把孩子交给别人去养,也不想剥夺别人生养自己孩子的权力,所以胤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许吧,反正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我不喜欢捣旧账,眼睛长在脸上就是要向前看的。何况面前还有自己的儿子呢,谁还有心思去管那些破烂糟心事儿。
弘历和弘昼长得有些像,因为他们都像胤禛,眉毛眼睛鼻子嘴无一不像。
我努力回忆弘昼当年的那张脸,貌似没有今日这般像他阿玛。只是,也不奇怪,这个家里又有哪个男孩子不像呢,就连原本很像我的弘晚都越来越像他了。
现代社会人们常什么显性基因,以我看来就是四爷太强势,所以连遗传这种事都给强占了去,不给女人们留下一丝一毫想象的空间。甭管是谁为他生的儿子,按大个站成一排,相像度极高。
两个家伙不止长得像,就连性格都很相似,外向开朗热情不怕生,精力旺盛不知疲惫,换了不知道的外人怕要以为他们是双生子呢。
看来胤禛该是时常把这兄弟二人带在一起,他们才处得这么好,年纪已然颇有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意思。
想想也是,不管弘昼是不是我生的,这四年多来一直当作暮汐的儿子在养,她又和祈筝情同姐妹,所以这两个男孩子要好,也是必然。
只是,兰思的弘时都没见胤禛多疼爱,看来这乾还真是自受他阿玛的宠,怪不得皇位都要传给他。
这就是命,与生俱来,谁也争不过。
☆、180。吾之禝子
二月二,龙抬头,之后的日子,喜洋洋。
胤祥和孝颜的第五个孩子满月了,还真被我当日言中是个阿哥。康熙赐了名字,德妃赏了长命锁,两个人开心得就跟头一回当爹娘似的,这份新鲜劲儿持之以恒得让人看了更觉新鲜。
带着红挽姐弟准备出门去胤祥府上吃满月酒,竟然还有两个甩不掉的尾巴,一左一右的拽着我的手,气得一旁的红挽几乎跳脚。
弘历和弘昼也不怕她,笑嘻嘻地谄媚样子活像两只粘人的狗,插上尾巴立时就能甩起来,看得红挽别过脸去,娇嗔,“又不是没有额娘,干嘛非缠着我们不放。总霸着我额娘,真不知羞,还爷呢,也好意思。”
“挽儿……”我的话还没完,弘晚已扯了她衣袖表情颇为严肃,红挽吐吐舌头闭了嘴不情不愿地看向一边。
“额娘。”弘历拉着我的手轻轻摇晃,扬着脑袋细声细气地:“阿玛您是额娘,要我们兄弟跟着,可是……二姐不喜欢我们。”
这子,明明眼睛清亮丝毫未怕,一受伤害的意思都没有,偏要装出委屈样儿,也忒鬼了!
弘历完还看向弘昼,像是寻求声援似的一本正经,“弘昼你,是不是?”
弘昼了然地坚定头,松了我的手凑到红挽腿边心翼翼地扯着她的袖口,眼睛晶亮地眨着几乎掉下泪来,“二姐若是不喜欢,我们不跟就是。”
那个委屈的调调,若是让下人听了,怕真要以为红挽把他们给欺负着了。
红挽偏了头甩着手里的帕子仍是不理不睬,弘晚弯了腰拍拍弘昼的头低声安慰,“你二姐逗你们的,自家兄弟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走了。”
“二哥最好了,和二姐一样。”弘历咧了嘴蹦到弘晚面前,与弘昼一起牵了那个据最好的二哥的手,看向仍是生着闷气的好二姐,一脸谄笑,“二姐,额娘还你,走了。”
弘晚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拉着两个鬼头先出了府门,红挽斜眼看着兄弟三人的背影瘪了嘴猛扯帕子。
“和二阿哥一样好的二格格,可以走了么?若是您再不肯动动那双高贵的脚,只怕你十三叔家里的阿哥都要长大成人了。”
“额娘最坏了。”红挽握着我的手用力甩了两下,扬着的下巴望向府门外的三条身影,眼睛转啊转的一脸不乐意,最后竟然又掩着嘴自顾笑起来。原来,她也有这么像胤禛的时候,看得我几乎大叫:傲娇了傲娇了。
这种时候,真想和弘晖一起,那样才是真正的兄弟姐妹大团圆,难啊。
胤祥后来也去看过弘晖几回,只是我们很少可以凑在一起。按他的解释,当日不辞而别情非得已,一直未曾见面也是为了我好。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只短短四个月,我便被康熙召回宫中。也许他真是想让我们长个记性,要乖,要守本分。胤祥和老四好,可以,我和老四好,应该,只是我们叔嫂之间,该如何便要如何,即使某世是兄妹,到了这里也要时刻认清自己的身份。
既然康熙喜欢这样,那我们便这样好了,反正感情还在,只要彼此都好,就行。
才掀了帘子已看到迎出府门的胤禛和胤祥,一人一个托着弘历哥俩下了马车,看得我忍不住笑。平日里兄弟二人一本正经,穿着朝服严肃得什么似的,此时被两个孩子揽住脖子,怎么看怎么有喜感,难见皇子威严。
“侄子给十三叔贺喜。”
我走在胤禛身后,听得此言不禁抬头看过去。弘历仍挂在胤祥脖子上,笑得那叫一个甜,真是见什么人什么话儿,完全没了面对红挽时的狡猾坏笑,诚恳稚气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一脸的纯良无害。
胤祥与胤禛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摇了摇头才看向弘历笑着问道:“谁教你的?你知道我今日何喜?”
弘历凑在胤祥耳边,奶声奶气的更见乖巧,“不用教,出门时额娘了,今日您家弟弟满月,弘历自然要给十三叔贺喜。”
胤祥开心得笑起来,边向府内大步走边冲着子头,“对,聪明,那今儿这满月酒你喝是不喝?”
“自然要喝,我和二哥还有六弟都得喝,等我们兄弟长大了,也要像阿玛和十三叔这样穿朝服,为皇玛法办差。”弘历着趴在胤祥肩上向我身旁的红挽看过来,皱了鼻子吐着舌头。
红挽攥了帕子悄悄向他挥着拳头,弘晚见了紧走一步挡在她面前胤禛身后,弘历却装作没瞅见又转回脸去,笑得就像方才一般。
胤禛他们两个难道不知道这子很贼么?竟然都宠着他,真是人活一张嘴啊。难怪人家以后能当皇帝,年纪已然精成这副样子,活脱脱的两面派。这样一看,还是我家弘昼可人疼,聪明却不招摇,好孩子一枚。
来贺喜的人不多,除了我们还有十四,似乎他们兄弟走得挺近。
胤祯和他四哥的话仍是不多,虽没表现得太过生疏,席间话的却仍是他与胤祥,两个人聊的尽是兵法战事边陲重地,胤禛安静地坐着,偶尔上一句。
弘历和弘昼似模似样地跟着我们坐在同桌,胤祥和胤祯用筷子醮了酒来逗,两个子张嘴就舔,又又笑哄得两个快要而立之年的叔叔开心得很。
也不知他们是否真听得懂大人在什么,当胤祯豪气干云地起若有机会便去领兵打仗时,弘历咬着他的筷子头睁大了眼睛,直着要跟他十四叔一起去。
胤祯仰头大笑,用筷子敲着他的光脑门朗声笑道:“你才几岁,酒还没喝利索就要跟我去,你可知道什么叫打仗?”
弘历皱了眉头,努力思考的认真劲更多了几分胤禛的样子。
弘昼拿着自己的筷子敲上胤祯的筷头,稚气的脸竟也满是严肃,“十四叔再等等,过几年我们大了,帮皇玛法和您一起打仗去。”
“哟嗬,子,你懂?”胤祯捏了筷尾微使力像是用剑一样勾起弘昼的筷子,挑了眉毛看着他。
弘昼喝了声跳下椅子,着实吓了我一跳。只见他眉头紧皱固执地攥紧筷子抵着胤祯的,竟唱起来,调子有些走偏却气势十足,看得我抽了帕子掩着嘴直笑。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呀净。”
胤祯置了筷子站起身一把将弘昼提起来抱在胸前,扬眉笑道:“挑滑车,行啊你子,还会这出,知道这是谁的,讲什么吗?”
“高宠,讲的是岳飞、高宠大战金兀术。”
“不错,高宠连挑十一辆滑车,却因坐骑失力跌落马下,让最后一辆给撵死了。”胤祯叹了口气,抱着弘昼坐回椅中。
弘昼扭头看了我一眼,声道:“这个侄子倒是不知,额娘还没讲到这儿呢。”
胤祯呵呵一笑,拍拍弘昼后背笑着安抚,“那就等你额娘讲给你听,你若爱听,赶明儿十四叔再给你讲出杨家将。”
“杨家将我知道啊,满门忠烈,还有女将,个个能战,和岳飞一样精忠报国。这个额娘已经讲过了,赶明儿我让额娘也在我背后刺上,跟十四叔一起打仗去。”
胤祯笑得很开心,抱着弘昼拿了杯子给他酒喝,弘历坐在旁边看着又向我看过来,低了头不话。胤祥走过去逗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拉着他胳膊又变得有有笑。
红挽掩着嘴低头在笑,好像也很开心的样子,弘晚用手肘磕了她一下,才敛了笑吃起饭来。
胤禛看了我半晌也没话,收回视线又看向他的两个兄弟,还有他们身边那俩孩子,沉默不语。
本来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这样的情形下,倒显得我有些厚此薄彼。可我是个女人是母亲,人心本来就偏,我会尽可能的对弘历也好,但对自己儿子自然不同,难道这也有错?
既然尴尬那我躲开好了,拉了红挽来到后院厢房,孝颜正抱着儿子柔声哄着。
哪个挨千刀的女人多是非来着,此时我们三个要多和谐有多和谐,不止没唱出什么戏来,还一派的温馨宁静,反倒是前院那些大爷们才是战事的□□。
以前只觉康熙与胤禛这对父子君王麻烦,没想到,原来老四和四才更难伺候。真不知我是什么命,惹不起老的躲不掉大的也便罢了,现在连的都粘得甩不掉,怎么想怎么悲催。我只是想过些简单幸福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苍天无眼啊!
孝颜轻轻摇晃着熟睡的儿子,一脸的柔和浅笑,试图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别愁了,既是躲不开就认了吧,反正一个是赶两个是放,三个四个一起上,别太较真儿。”
“你是站着话不腰疼,敢情不是你受累不讨好,尽这些没营养的话。”
孝颜斜睨着我倏地一笑,把儿子放在床上坐直身子拉着我,长叹口气一本正经道:“那咱就些有营养的,我们生从何来死往何处,又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的出现对现在这个世界来意味着什么,是世界选择了我们,还是我们选择了世界。”
“别和我耍这里咯楞,儿有意义的,我要听有用的能让我开心的话,没见我正心情不爽么。”
“这还没意义啊,我还没问你人类和宇宙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呢,神马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孝颜着着自己先绷不住乐了,瞬间变得毫无淑女形象咯咯地笑也不怕吵醒儿子,手指杵着我脑袋连声道:“唉唉,你,吕秀才怎么就那么贫呢?他是姓吕吧……也对,两张嘴,不贫都对不起这姓。”
“对,是姓吕没错,你啊,和他半斤八两,他半斤你八两,合该祖上是姓品的才对。品、孝、颜,还真别,好听!就是容易听成贫孝颜,更对!”来寻个清静罢了,原来女人真的更麻烦。
拉了已经被孝颜傻掉的红挽走向房门,孝颜不以为意地靠坐床头依然在笑。
无奈地摇摇头,临出门口时回身去看,咬牙道:“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话痨,现在才知道,在你面前我基本就是一沉默寡言的人。知道的,是你这一个月在床上憋坏了,知不道的,还以为胤祥怎么你了,不止他的名声要坏,还得把你当病人再关上一年。”
前脚才刚踏出门槛,背后已被枕头打中,孝颜的笑声如灭绝师太一般响起来,“快走吧你,跟着你那沉默寡言的四爷,回家去吧。”
☆、181。吾之禝子Ⅱ
孩子都一样,精力再旺盛也得停下来吃饭睡觉。
就像当年的弘晖,两个子并排躺在我床上,睡得香甜。
可怜的我被他们折腾得累死,只能紧贴在墙边,几乎变成壁画。眉妩无声地看着我笑,手里的扇子不停摇,全便宜了两个死子,半都吹不到我身上,热死人了。
才只四月份而已,晌午的大太阳已经快让人承受不住。还是冬天好啊,抱着儿子睡觉才叫美,不像现在,明明床很大,却分开远远的,生怕粘在一起。
推了推睡梦中扎到我怀里的弘昼的脑袋,虽然我也很想抱着,只是心里总是怪怪的,越抱着他越想弘晖,总觉得当年那样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觉得这事还得怪胤禛,好好的儿子从一个变成两个,现在竟然还登堂入室的睡到我床上,有感觉才怪。
弘历的心思我懂,明明都是格格的儿子,每日一同来向我请安,偏就弘昼能听到我讲故事,确实有些好不好听,难怪他会犯酸。可就是那句话,尽管我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明显的偏心,依然无法把给弘昼的感情分给他。而且到底,我是四爷党,却从来不是什么四爷党,若真是那样,估计能对他有别样的感情吧,可惜,我真不是。
阳光被长长的阴影遮挡住,带来一股凉气。
胤禛站在床前皱眉看着我们,眉妩福了下身便接过他手里的帽子朝珠悄声退出门外。
仍在睡梦中的两个子被胤禛一手一个抱离床铺,我忙下了床追到面前。弘历揉着眼睛仰起脑袋,童音哑哑地异常柔软唤了声阿玛。弘昼揪着他阿玛胸前的衣襟蹭了两下,一脸迷茫,没坚持几秒又闭上眼睛直接贴上那团五爪龙继续睡。
微扬了下巴示意把孩子放回床上,伸手欲接弘昼,弘历探过来的手悬在半空,黑亮的眼睛暗了下靠回胤禛肩上,直直地盯着睡得安稳的弘昼。
胤禛看着我轻叹口气手上紧了紧,正要抬步绕过我往外走,弘历手一扬,竟飞快地在弘昼脸上挠出两道浅粉色的印子。
弘昼眼睛还没睁开就嗷了一声,血从细的口子里缓缓渗出,被阳光一晃红得更诡异吓人。我听着他哽咽地唤了声“额娘”,心里咯噔一声,惊恐地凑了一步,便看到伤口上又多了道亮晶晶的泪痕。
胤禛左右看着挂在身上的两个儿子,皱眉低斥,“不许哭。”
弘历抿着嘴仍是紧盯着弟弟的脸,弘昼吸了吸鼻子想要向我伸手,又瑟瑟地缩回去攥着胤禛的衣襟蹭了蹭眼泪,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手心下的龙爪子,尽是委屈。
胤禛的脸色不好,和他胸前的两张脸一样抿着嘴角,看向我时眼底像有火苗在跳,看起来有些危险。虽然在记忆中,从来没见他动手打过孩子,可是现在,我有些怕。
犹豫着忍着心疼将弘历抱过来,趴向我肩头前,明显看到坏子咧了嘴角,看向弘昼的眼睛闪啊闪的在笑。
弘昼瘪着嘴手紧紧攥着胤禛的衣裳,我觉得他的伤口和嘴角都在抖,心里也像被弘历挠了似的抽痛。
推胤禛往外走,轻声催促,“你别吓他,这么的孩子疼了自然要哭,哪知道你什么,快去让眉妩给他上儿药,别留了疤。”
胤禛也不回我,抱着儿子就走,头都没回。
叹口气看向弘历,子缠着我脖子扬着脸嘿嘿地笑,很有些不知死活的没心没肺。
“你笑什么?挠了自家兄弟的脸,可真有本事。”
弘历不知羞耻地笑着,唇边露出一颗的虎牙,靠在我肩上奶声奶气地转移话题,“额娘,讲故事,挑滑车。”
“呸,挠了人你还好意思听故事,怎么那么没羞没臊呢。”
“讲嘛……”弘历拖着长音晃身子耍赖的样子竟然很有些红挽的境界,完全无视对方的反应,一味地自我陶醉,“额娘给弘历讲一回,不带弘昼玩儿。等弘历长大了,也跟着十四叔打仗去。”
打仗?都两个多月了,这子竟然还记着。乾隆打仗,御驾亲征,有么?我没有印象。我只知道康熙曾经有过,而且还带走了当年十八岁的胤禛,害我担心,害他负伤而归。
那得是多早之前的事了,我竟然还清晰记得他出发时的英姿飒爽,以及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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