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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难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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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街上卖身女子的周围,人也是越来越多,然后白玉朗带着自己的小厮也跑到下边去了,看了一会儿热闹后,很大方地将几两碎银子抛在了女子的面前。
  这女子旁边放着一具草席裹着的男尸,头顶几朵白花,期期艾艾地抹着眼泪,边红着眼眶,边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她父女俩是外地来投奔亲戚的,无奈来到弭城,才知道亲戚已经搬走,而她的父亲也染上急症去了,剩下她一个孤苦女子。之前父女俩的盘缠已经全部花在寻医问药上面了,如今父亲去世,女子也被客栈赶了出来,身上不剩一文钱,无奈只得卖身以求一幅薄棺,好让她的父亲入土为安。
  女子长得不错,众人又听她说得凄凉,当下便有两个男子表示可以买下她。可女子不知怎的,又不肯叫这几人卖去了,依旧跪在街边上,哭哭啼啼地卖身葬父。女子的不识趣,让看中她的样貌想要买下她的一个男子怒了,这边的热闹当然就更加大了,于是在一边摊子上挑着糖人的白玉朗,也被吸引了过去。
  了解前因后果之后,白玉朗不以为意,只是见那女子有几分可怜,而一边的男人还咄咄逼人,于是血气上涌了一番,很大爷地将几两碎银抛在了女子面前,“这是给你父亲的棺材钱,好好安葬他吧。”
  白玉朗说完,带着小厮便又上了马车,现在林家的车队只是临时停下,他已经耽误了众人的时间了,自然不好继续在街上停留。他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经全部结束了,哪里知道那得了他银两的女子,却坚持他已经买下了她,要跟着上来呢?见林家人不理睬,她竟然还整个人跪在街道中间,生生地拦下了林家的车队。
  上赶着要给人为奴为婢的戏码,柳嫤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只是现在被看笑话的成了自己,那心情自然不是那么美好的。这女子不依不饶,让柳嫤想起珍馐阁包厢窗口下曾经看见的一幕,也是一个女子被俊俏男子救了,然后死缠烂打着要跟着恩人,一样是为奴为婢的报答。
  只是曾经的花浓缠上的是真贵人,而现在这女子却弄错了车队的主人。她拦在车队前面,一张粉脸梨花带雨,还有一身显俏的白色孝衣,真是有几分我见犹怜,更何况她的声音还不小,“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妾愿为奴为婢来报答恩公!”
  在急着赶路的人面前,却出现这么一个女子,无端就让人觉得烦躁,尤其是骑马在最前面的护卫头子,还得死死勒住马绳,不然马蹄铁就要重重地踹在这女人身上了。
  一个护卫劝了女子几句,可这女子软硬不吃,还是赖在路上不走。这样的耽搁让白玉朗也很不耐烦,他哪里知道自己一时的好心,却给林家人惹来这么个麻烦?他想要下车去说明,自己不需要她的报答,却是被一个婆子阻住了。
  大娟看过的人那么多,这年轻女子一翘起尾巴来,她就知道是为着什么目的了。不就是看林家马车豪华,白玉朗还一幅主子的扮相,所以想要跟上众人,然后顺势谋个姨娘之类的位子吗?
  这样的女人她见得多了,早几年林家可不乏想要搭上林长茂的美貌丫鬟,她们的手段可比这女子高多了,嘘寒问暖暧昧诱惑,虽然林长茂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家妻子统统拒绝了,可她们比这上赶着为奴为婢的女子,依旧高端多了。
  “你这女子拦在我家马车前面是什么个意思?我家可不需要你来做丫鬟,真想勾个男人也别来我家夫人面前撒蹄子!”大娟的话很不客气,不过她也没大声嚷嚷,这话是贴在女子耳边说的。
  “你家公子方才救了我!”女子想要说些什么,依旧叫大娟打断了。
  “那公子可不是我家的。。。。。。”大娟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她眼里富贵的这一切,都是独属于林家的,白玉朗也不过是个客人罢了,可不是主人家。
  女子最终看了最中间那豪华的马车一眼,虽然不太甘愿,却还是乖乖地退下去了。她本来自认美貌,所以才想出卖身葬父的戏码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更好的下家罢了。可这难得看见的白脸公子,却不是真正的有钱人,那她自然不会继续跟下去,她卖身可不是想要做个低贱的奴婢,而是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

☆、船上

  没了拦路的人,林家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弭城的城门,一路北上而去。这么耽搁了几天,要想按照原来的打算,刚刚好在一个多月内到达京城,那肯定是不行的了。
  郑奶娘心里有点着急,她是同柳夫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情分早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小姐丫鬟了。听闻柳夫人病危,郑奶娘心里极不好受,现下又在弭城耽搁了几天,还要用更久的时间才能到达京城,她急得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觉了,而且口角都冒出了水泡来。
  柳嫤也想尽早赶往京城,不然她真担心等到一行人去后,柳夫人就已经逝世了,而且之前的信里也说,已经是弥留之际了。有时候事情总是那么凑巧,就像电视剧里经常有的,一个人历经千辛万苦快马加鞭赶到另一个人身边,结果等这个人来到时,那个人刚刚好在前一秒就已经闭上了眼睛。生活不是电视剧,可这样的遗憾谁能说得准呢?她真心想要快点到达京城。
  “林大,咱们可否走水路?”大唐是有运河的,一条贯穿南北的大运河,从更南边的一个城市一直通往京城。这还是柳嫤闲来无聊,看地理志的时候发现的,弭城往东北方向走上十几里路,就是一处大运河的渡口。
  “禀告夫人,走水路的话是近许多,约莫再有十天就可以到达京城。不过运河上的船,都得挂官牌才准许在河上通行的,咱家不是皇商,一直没能拿到牌子”,林家的生意大部分都在南地,和林家往来友好的官员也都在南边。林家的布庄在全国都有点小名,不过比起同是做布庄生意的百里家,那还是差得远的。所以百里家成了皇商,每年都有贡布官服的单子,他们家也能在船上挂上官府颁发的牌照。而林家依旧是普通的布料商人,平日里生意来往的也是平头百姓居多。
  林大其实一开始就想到那运河了,不过林家没有官牌,根本进不去。一般的船不能进入运河,而运河中行驶的都是些官员和皇商的船只,这些人也是不差钱的,他们也不可能赶巧搭个顺风船。
  听完林大的解释,柳嫤也是清楚了,感情这大运河并不是她这老百姓可以进去的,只是她实在不想在路上耽搁太久。细想一下,林家还真没有什么认识的大官呢,也就和江城的父母官——刘贤关系才密切一些。毕竟当初她叫人奉上的一千两金票,可不是白白打了水漂的,不然当初她这个林家主母的位置,还真可能得换林萍芳来坐呢,而林家的生意也不会那么快就有起色。
  思绪飘飞中,柳嫤不由想起那个想要纳她为妾的公子哥儿来,他曾经说过,有事情可以找他帮忙,凭着他留下的白色玉牌。李。瑾是秦王世子,还是圣上亲封的乐阳候,想来他的玉牌,是很有威慑力的吧?就算不能够当金手指来用,可狐假虎威一番,找到可以进入大运河里的船只,想来也不会太难。
  怀抱着这样的期望,柳嫤最终下令,车队往那运河边上驶去。当然她也考虑过玉牌不奏效的情况,毕竟谁知道这边的人,会不会认得这是李。瑾的贴身物品呢?反正她看来看去,除了得出打造玉牌的石料不错之外,关于李瑾身份的猜测,在上面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的。所以林家走的并不是十几里外那边的运河渡口,而是稍远的另一个渡口,到时候就算玉牌不奏效,他们一行人不能走水路,要及时返回到陆路上,也算不上太远。
  林家众人又行了一天,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那处运河边上的一个小城,并且在擦黑的时候,吩咐了护卫头子林大,带上几人拿着李瑾给的玉牌,找到了当地的官老爷家里。
  两边接洽得很顺利,在乍然见得玉牌之后,那官老爷就诚惶诚恐地表示可以为他们提供船只了。后来这官老爷又接过了林家人准备的厚礼,面上的表情真是恨不得和林大几人称兄道弟一番了。于是休息一夜之后的林家人,在翌日一早,便全部人上了一艘极大的船只,乘着挂有官牌的大船,一行人直直地往京城方向驶去。
  这一回也是他们的运气了,那个给他们安排船只的官员,对这一块玉牌是曾经见过的。那是早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是秦王世子——李瑾的十六岁生辰,做父亲的秦王殿下,送了一块羊脂白玉的玉牌给了爱子李瑾。那时候作为京城的一个六品小文官,他有幸在那日去秦。王。府讨了一杯酒水,这一块玉牌从他面前经过,他亲眼看着秦王将它交到了李瑾的手中。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这等层次的宴会,他看得极为仔细,对那羊脂白玉牌上边的祥云,雕刻的每一笔画,他都记得极为清楚。
  所以在林大拿出这块玉牌之后,官老爷立刻就认出了这是秦王世子——李瑾的贴身玉牌,所以他很轻易地答应了林家人的请求,安排了一艘官船给他们。
  幸运的柳嫤带着她的两个孩儿,一上了船便占了最大的房间开始休息了。这些日子总是坐着马车前行,她全身的骨头都麻了,而且车里人多,也根本不可能让她一直躺着。现在有了这豪华的大房,还有舒服的大床,她立刻带着两个孩子补眠了。
  一觉睡醒,柳嫤脑袋里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左肩膀有点麻,转头一看才知道是林知淑小丫头正压在她的肩头上,小丫头也睡得很香,圆圆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这床自然不像家里那般豪华,只是比地面高出两掌的一片凸起罢了,铺上被子枕席,也就是一张大床了。床下边的地板上也铺满了被席,郑奶娘还有木楠以及木楠的孩子们,现在都躺在上面睡着了,这些时日以来,她们也是累得慌。房间里还醒着的,只有木槿还有安安的一个奶娘,她正抱着安安,给他喂着今日的辅食。
  大船在河面上行驶得很是平稳,偶尔有点晃荡,也不能让好梦正酣的几人醒来,只是身子被甩得歪了一歪,就继续沉醉在梦里了。
  柳嫤见安安大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不由乐了,抱着小家伙亲了亲,逗得小家伙眉眼弯弯。她推开房门,来到了外间的榻上坐了下来,见未睡的两个丫鬟正拿着针线,绣着安安的小衣服。外间是大厅的布置,当然,防止在颠簸中座椅不稳,这里的家具都是固定在了船板上的,一面墙边那长长的软榻,还用矮矮的围栏围了起来。
  大娟和阿晓两个婆子给众人守着门,剩下的丫鬟们都草草地在另一间大通铺里休息着。虽然她们坐着的船很大,不过也没有大到很夸张,船的第二层是林家女眷们的居所,第一层便分给了护卫们居住。船的底部还有一些小隔间,则是船工们住的地方,还有厨房之类的。
  柳嫤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都懒洋洋地,她推开外间的门,慢慢走到围栏边上,抬头只见长河落日圆。江面上泛着粼粼微波,一片闪亮的金黄,偶尔还有活泼的鱼群跃出水面,描画出道道银练。
  船尾处阵阵白烟从烟囱里冒出,那是船工们的娘子正在煮着晚饭,她们跟随者丈夫来到船上,每日伺候着丈夫的吃穿,现在船上来了客人,她们便是最好的煮妇了,所以林家的丫鬟们,才都好好地睡着,不用再为林家的众人准备晚餐。
  船身两侧各有十多个船工,他们露出有力的肩膀,挥舞着满身的力气,正有节奏地摇着船桨。迎面的风吹鼓了船帆,让这艘浮在水面上的大船,平稳迅速地驶向京城。
  隐隐约约间,她看见船头有一个白衣公子,他面向着渐渐消失在水面上的太阳,迎风而立衣袂飘扬,正是随行的大夫白玉朗。夕阳的余晖照射在眼帘上,稍微有点刺眼,柳嫤垂下了眼帘,只见那白衣公子转过身来。
  白玉朗逆着光,抬起头望向二楼栏杆处的女子,漆黑的眼眸里一片温柔。其实他并不想要在这时候回京城的,去了京城,那他好不容易放弃的白家家主之争,便会继续在他的生活里搅风搅浪,让他重新陷入无聊的权势争斗之中,不能自拔。
  还有便是那个让他来林家的男人了,那个人一定也是被这女子迷惑,所以才不顾自己的身份,让交浅言深的自己来到江城,只为保护她的身体健康吧?明明那个人也知道,他那种身份的人是不可能娶一个寡妇的不是吗?那他眼里的兴味,是想要。。。。。。
  想起那个尊贵的年轻男人,白玉朗俊朗的剑眉不由皱起,柳嫤不应该是笼中的金丝雀,她不应该只是别人的玩物,她值得被捧在手心里。。。。。。

☆、心思

  大运河是前朝和本朝,历经百年,花费无数人力物力铸成的。江面十分广阔,水流平静和缓,没有隐藏在深水里的暗礁和漩涡,江面上的船只不管白日黑夜,都可以保持前行。
  林家人距离京城的距离在逐日缩短,他们的船日夜兼程,只偶尔会停靠在岸边上,去陆上补充一些吃食清水罢了,所以在行进了十日之后,两岸已经可以窥得一丝京城不远处的繁华了。丫鬟们都没有出过江城,这一次出外的机会是极难得的,所以不少人都爱围在栏杆边上,在白日的时候往岸边的城市看去,而柳嫤也没有不准许的意思。
  现在已经是七月初的日子了,在船上的早上到下午,天气都热得很,在傍晚太阳快要掉落的时候,才有凉风习习。这些日子里,柳嫤白天都是待在屋里的,或是睡午觉,或是和两个孩子玩。好在船行进得极为平稳,众人都没有不适晕船的症状,平日里还可以看看两岸的青山绿水,当船路过城镇的时候,还可以见得人来人往,这样的日子也不会枯燥。
  这天傍晚,船已经行进到京城之外的一个城市——安城的界地了,连日的赶路林家人还没有疲惫,可那些船夫们着实累得很,所以他们的船停泊在了河边上的一个码头中,等待歇息一晚后再出发。
  因为是临时改的走水路,所以船上的林家人和走在他们前头的探路人,失去了联系。虽然也吩咐了人将他们走水路的消息传过去,但想来,到现在探路的林家人,应该还走在他们之后,现在还未到达安城作好接待的安排,所以林家人这一晚上也是在船上歇息的。
  夜晚的月光极为明亮,白玉朗又独自一人站在船头对月沉思,他这样的状况已经好几日了,便是白天都有些神思不属。他的情况跟在他身边的贴身小厮是最清楚的了,而有时候还需要白玉朗诊脉的柳嫤,对他的这个样子也是有所感觉,不过她没有想太多,这毕竟是别人的隐私。
  柳嫤哄了安安一会儿之后,他圆圆的大眼睛就闭上了,现在小家伙已经会认人了,每日都要柳嫤抱着才肯睡觉。这样的依赖,也是让初次感受到的柳嫤心思复杂,感觉酸酸的,可是好幸福。
  “弟弟睡了吗?”林知淑一身乳白色的亵衣,在奶娘的热毛巾擦脸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踩着地上的床铺,跑到柳嫤旁边趴着了。安安睡着之后,粉粉的小嘴还在无意识地做着吮|吸的动作,林知淑见得有趣,伸出小小的手指头在他嘴唇上摸了一下,然后呵呵地乐了。
  “睡了。你也该睡觉了”,柳嫤将安安抱到小床上,搂着林知淑的小身子躺了下来,很快房间里的蜡烛被木槿吹灭了,母子三人,还有郑奶娘几人,都开始休息了。
  夜已深,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这间大大的房间很是明亮,林知淑还睡不太着,她的两只小手伸出薄被,在墙边做着一个个动物模样的手影。
  “娘,你看,这是大白兔!”
  “嗯,我看见了。”
  “这是小狗狗!”
  “这是孔雀。。。。。。”
  灰茫茫的墙壁上多了两个更大的影子,母女俩饶有兴趣地玩着,在林知淑的轻笑声中,众人进入了香甜的梦里。
  隔着厚厚的船板,柳嫤她们房间的正下边,就是白玉朗和他的小厮所住的房间,他们的房间远没有上面的大,可只住了两人,也比别的房间五六个人一间要好许多了。
  今夜,白玉朗依旧久久不能入睡,听着江水拍击着船身的哗哗声,感受着整个世界都随着波涛而起伏,他的思绪早就不知跑到了哪个天外去了。
  自从上了船后,白玉朗每夜都在失眠。林家人拿着李瑾的玉牌,上官家要船的时候,他是跟着一起去的,想的就是若官府拒绝林家的请求,他就可以用白家的名义达到借船的目的。他还在路上细细地思考着,若是那边的官大人不同意,他该如何借助白家的势力,借助那些皇子皇孙的名义等等。
  白玉朗做了充足的准备,以应对借船会遇到的种种问题,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官大人很快就满足了林家人的请求,真的抽调了一艘大船将众人送往京城,并且贴心地配备了船夫和船娘们。
  看到林大从怀里掏出的玉牌,羊脂白玉上面雕刻着朵朵祥云,古朴而华贵,那一瞬间,白玉朗如遭雷击。这竟然是秦王世子的贴身玉牌,竟是那一块秦王殿下亲自赠与李瑾的生辰礼物!
  那一瞬间白玉朗的心情,是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提起了一口气,憋屈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那个官大人单单只知道,这是李瑾的信物,但他不知道而白玉朗却知道的是,这块玉牌还是峦安郡主求而不得的宝贝。
  那是在青年才俊和贵族小姐的春日宴会,峦安郡主见到李瑾腰间挂着的玉牌,俏脸含春玩笑一般地说道,“我瞧着玉牌甚好,不知瑾哥哥可否赠与小妹?”
  峦安郡主是晋王殿下的爱女,她对李瑾的倾慕可谓是上流社会人尽皆知的,高位的那几人对他们的亲上加亲,也是乐见其成的。而当时的李瑾是怎么说的呢?“这是给我未来妻子的信物,哪里是小丫头玩的。。。。。。”
  不管当初的李瑾是单纯不愿将玉牌给别人,还是表明不愿和峦安郡主发展的意图,无疑,这块白色的玉牌是特殊的。它是不一般的,所以它现在的主人——柳嫤,在原主人——李。瑾的心里,定然也是不一般的。
  白玉朗没有想要,原本蜗居在南方小城的柳嫤,会和这些人有不明不白的牵扯。林家人救了溺水的李。瑾这事儿,他也是当初的见证者之一,可他不知道,李。瑾最后会送上这块玉牌作为报答,这还单单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么?
  单单原本命令他,或者说是请求他来江城的五皇子——李祉,就让白玉朗心绪不平了,再加上又牵扯到秦王世子,他的心里更是复杂,以至于夜夜无眠。
  没有错,白玉朗来到林家的原因,就是因为五皇子李祉。李祉虽然在乍然知道柳嫤胎儿不保的时候,就将自己还未绽放的桃花苗头生生掐灭了,可是跟着南巡的队伍返回京城的时候,他还是作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决定。让白御医身边的白玉朗,打马往江城回去,待在林家,保护柳嫤和她的孩子的安全。
  五皇子李祉的母亲是深宫里的淑妃,那是出自白家的长房嫡女,而白玉朗是过继到白御医名下的,这么算起来,李祉得叫他舅舅呢。所以在李祉的请求之下,白玉朗才听了他的话,放弃白家的家主之争,跑到遥远的江城去,不知归期继续年华。
  “主子可是睡不着?”白玉朗身边的小厮是从小跟着他的,两人的情分也很深,对于白玉朗的心思,他多多少少是清楚的。
  “嗯,好久没回京城,有点近乡情怯了”,白玉朗的声音闷闷的,他为柳嫤和那两个男人的关系所困惑,听到小厮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这睁眼一看,窗外的明月已升至半空,这才知道,是自己辗转的响声,打扰别人的睡眠了。
  深夜里,主仆俩没有再说些什么,很快,依旧睡不着的白玉朗,就听到耳边传来有规律的鼾声了。伴着涛声,白玉朗却越发清醒,就连岸边枝头上的蝉鸣,他都可以在众多的虫鸣声中分辨出来。
  其实对于自己的失眠,白玉朗是清楚的。原因是现在距离京城太近了,很快他们就会踏上京城的土地。京城的那两个原本在意柳嫤的人,很快或许是已经,得到了他们到来的消息。而这也就意味着,她重新进入了他们的视线,那些或深或浅,或明或暗的心思,又会被勾得重新浮起。。。。。。
  而他,对于这样的之后,内心深处是抗拒的,而抗拒的原因,是在几个月的相处里,他自己也被那个富有魅力的女人迷惑住了。。。。。。
  “。。。。。。放一点盐!盐!哎呀,多了!”
  “这头鱼可真大!得有七八斤了吧!”
  外面吵吵闹闹的,凌晨才睡着的白玉朗从被窝里被吵醒,迷蒙地睁开眼睛,他的视线里一片灿烂。边上的窗头已经阳光明媚,今天他又起晚了。
  “这种小鱼就应该煮汤!”大娟的嗓门很大,叫人远远地就听见了。
  他们的船停在码头上,昨日傍晚抛锚的时候,很有经验的船夫们顺便下了一个网,今日一早,便收获了满满的鱼虾。这些还活蹦乱跳的水产被摊在船板上,林家的丫鬟们也下来跟着船娘们一道收拾了,正热火朝天地就地烹饪起来。
  这便是白玉朗一早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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