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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魔头本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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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那……”
不等柳婧说完,柳婧便觉得眼前一花,方才还在不远处的那顾绪此刻便一手撩起帘子,一手握住柳婧的手,低头进了车厢,顺便将车帘放下,严严实实地将车厢中的二人遮住。
顾绪一撩道袍,同柳婧面对面地跪坐在车厢中,淡淡道:“走,去主城。”俨然如同他才是此间主人一般。
这句话分明平淡无波,不含丝毫情绪,外头的车夫却不知怎的一个激灵,甚至不待柳婧发话,手一扬,那马鞭便重重打在马身,马儿顿时踢踏着蹄子,快步向前。
柳婧眸色微黯,但笑不语,只是微微仰头,眼中含情,望着顾绪。
被柳婧这般瞧着,顾绪神色如常,但却不知是否错觉,柳婧总觉得这顾绪似是有些……焦虑?不安?
为何?
柳婧兀自沉思,对面那顾绪却像是终于按捺不住一般,开口道:“你为何会招惹上那人?”
蓦然听到这段话,柳婧略有不解,但却暂时没有违逆顾绪的意思,摇了摇头,轻声道:“奴家也不知晓那人为何追着奴家不放呢!”
“啊,对了!”柳婧心中一动,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瞧向了顾绪,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不知真君怎的出现在此?”
柳婧的眼睛向着周围轻轻瞧了一圈,然后落在顾绪身上,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但令柳婧奇怪的是,听得此话,虽然顾绪面上依然冷漠如初,无甚变化,可柳婧却敏锐地察觉到,这顾绪似是更为不安了。
“与你何干!”
沉默片刻,顾绪猛地起身,在柳婧惊愕的目光中冷冷扔下这句话,一撩车帘,转身就要离开马车。
“等……等等!”
柳婧直觉顾绪反应奇怪,迅速伸出手去,指尖却擦过了顾绪的手腕,只抓住了他的衣角。
还未等柳婧再说什么,那顾绪似是受惊般,蓦然扭过头来,看了柳婧一眼,目光复杂难辨,而下一刻,他就忙不迭地离去,如同一团风一般,消失在了柳婧面前,只留下了柳婧手中的一片黑色衣角。
——这是……
柳婧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心中转过千头万绪。
她顿了顿,然后轻轻抬起手,嗅了嗅手中的那一片衣角。
——血腥味。
轻微,但却着实存在着的血腥味。
若柳婧没有记错,顾绪生性好洁,就算是杀人时也会尽量避及使用血腥的手段,只为了不让那些血迹沾染上他的身上。
那么……这些血迹……
柳婧回想那顾绪每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种种表现,心中竟渐渐生出一种近乎荒谬的猜测。
——莫非……那顾绪他……
可是,这怎么可能?
柳婧定定地看着手中那篇玄色袍角,就像是在看着记忆中那张似是从未变过的冷漠面容,目光中满是探究。
那顾绪……究竟在想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柳婧心中却仍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不定。
可还未等柳婧理出头绪,马车突然停下,车外武师大喝道:“来者何人?!”
柳婧心中一惊,蓦然抬头,只听一声熟悉的轻笑自车外响起,尾音微挑,低沉魅惑,竟叫所有人都有片刻失神。
而下一刻,那人便迅速靠近了车厢,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柳婧身前,右手轻轻挑起柳婧的下巴,附身在她唇边印下一吻,温热的气息暧昧地交缠着,含笑道:“婧儿那般突然消失,可叫我找得好苦!”
柳婧愕然睁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人熟悉的面容,注视着这人邪意凛然却又勾魂夺魄的眼睛,伸手抚上这人眼角肆意张扬的魔纹,心跳如同擂鼓,唇角也染上了惊喜的笑意。
“柳小姐,这——”
“下去!”
喝退车外的武师,柳婧松开手,原本在她手中的玄色衣角悄无声息地化成了粉末。
她双手挽住那人的脖子,将脸亲昵地贴在了那人面颊上,眼中脉脉含情,声音里是极力压抑下的雀跃和情意:“长歌……”
那人——也就是莫长歌轻笑着,伸手将柳婧揽入怀中。
此时此刻,莫长歌面容上早已没了两人初见之时的温和明亮,眉梢眼角尽像从黑暗中浸染出来一般,如同罂粟,既叫人因它的危险而心生畏惧,又让人忍不住被那魔魅所吸引。这样蛊惑人心的邪恶,让他眼角的魔纹都像是来自妖魔的呼唤,竟让人怎样也无法移开目光。
他揽着柳婧,唇边轻轻勾起笑容,漫不经心地向那黑色粉末瞧了一眼,道:“顾绪?”
柳婧眉头微皱,心中有些微不确定,但却依然点了点头。
见柳婧点头,莫长歌唇边笑意更甚,道:“婧儿果然是好手段,就连那顾绪都拜倒在你魅力之下……可真是叫我莫长歌与有荣焉。”
猜测成真,柳婧愕然睁大眼,心中却仍然有些无法置信。
“长歌你……说什么?”
莫长歌挑眉望来,仔细瞧了瞧柳婧的神色,然后胸膛微震,无声地笑了起来。
“婧儿竟是不知么?”莫长歌挑起柳婧的一缕长发,暧昧地凑近自己唇边,眼睛却是没有片刻离开柳婧得面容,也不知是在审视着柳婧的反应,还是舍不得离开柳婧的面容。
两人贴得极近,动作极尽暧昧。
半晌,莫长歌轻笑起来,温柔地用指腹轻抚柳婧唇角,道:“也对,婧儿一直都是如此。”
“这样只能看到我的婧儿……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婧儿啊!”
莫长歌说着,那张含笑的面容慢慢凑近,在柳婧唇上辗转缠绵。
车厢内的空气里满是旖旎。
柳婧怔怔地望着莫长歌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那里头的温柔情意似是要将她溺毙其中。
若是往常,柳婧早已沉醉在这样的双眼和这样的温柔之中,但此时此刻,柳婧心中却慢慢升出一股古怪的情绪。
那样的情绪,分明就在眼前,但却又遥不可及。
恍惚间,柳婧似是听到耳畔有什么人怨毒地嘶吼着,但仔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谁?
柳婧眉头微蹙,侧耳倾听。
——谁?你在说什么?
“……婧儿可真是不专心呢。”
唇上被人轻轻咬了咬,柳婧愕然回过神来。
“婧儿在这个时候分心,是在想什么?”
莫长歌依然是微微笑着,指尖温柔却不容置疑地掐着柳婧的下巴,不让柳婧的视线有丝毫闪避。
“告诉我吧,婧儿……你在想什么?”
柳婧怔怔地看着莫长歌这张熟悉的面容,不知怎的竟从这张笑脸下看出了危险的审视和怀疑。
柳婧心中一紧,脱口而出道:“山河图!”
莫长歌眼中隐晦的怀疑如春雪消散。
他笑了起来,亲昵地蹭了蹭柳婧的鼻子,宠溺道:“有我在,婧儿何必烦恼什么山河图?”
柳婧惊诧地看着莫长歌,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难道……难道莫长歌早就知道了山河图?!
为什么?
怎么可能?!
似是没有瞧见柳婧的呆滞,莫长歌在柳婧耳畔轻声道:“将那蓝昶带在身边,实在是一个聪明的做法呢……果然不愧是我的婧儿。”
“可是婧儿……你却忘了另一个人。”
柳婧干涩着声音,道:“谁?”
“薛如玉。”
千里之外,带着紫色面纱的薛如玉不紧不慢地踏入了广德城。
薛如玉想着前些时候宫主传给她的讯息,心事重重。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广德城的一个拐角处,薛如玉一个不注意,险些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在最后关头险之又险地躲开那人,薛如玉满心恼怒,一句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喝骂,在瞧清那人的面容后,这才勉强咽了下去。
神色古怪地瞧着对面失魂落魄的那人,薛如玉硬邦邦地说道:“你为何会在这儿?”
☆、第二十四章 :漏之鱼(二)
只见薛如玉对面那人,赫然就是前些天才被薛如玉扔了一脸碎帕子的谢世瑜。
但此时的谢世瑜却不同于两人分别时的精神,反倒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否则在刚刚也不会那般大意,险些同薛如玉撞上了。
听到薛如玉的话,那谢世瑜茫然抬起头来,空茫的目光落在薛如玉身上,却又像是并未瞧见她一样,只是怔怔地呆立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瞧着这张原本俊美多情的面容此刻尽是黯淡愁容,就连那双最吸引薛如玉的澄澈目光也化作一片令人揪心的空茫,薛如玉暗自皱眉,原本心中对这个不懂风月的呆子的怒气竟不知何时消褪了下去,想要立即离去的脚步也被什么东西牢牢拖住,只能站在这儿,有些无措地瞧着谢世瑜。
薛如玉张了张嘴,想要问他些什么,但那些话语却梗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踌躇半晌,轻咬下唇,手抬起又放下,直到天空一声沉沉雷鸣唤醒了她。
薛如玉抬头瞧了瞧天色,原本就已是乌沉沉的天色越发黑了。
雷光闪动,大雨将临。
薛如玉微微迟疑,终于上前扯住谢世瑜的袖角,轻声道:“走罢。”
谢世瑜沉默地看着她,似是听到了,又像是并没有听到。
天空中猛地闪过一道巨大的雷光,片刻后,雷声轰隆而至。
薛如玉看着谢世瑜,心中充满了她从前从没有感受过的柔软情绪。
“要下雨了。”薛如玉软声道,“我们走罢。”
谢世瑜目光微微闪动,似是终于回过神来,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慢慢印出了薛如玉的身影。
薛如玉睁大了眼,瞧着这样的眼睛,心跳越来越快,就像是整个世界唯有她的心跳声在回响,竟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谢世瑜微微垂下头来,闷闷道:“不必了……”
“为何?”薛如玉上前一步,语句中带上了自己都不太明白的焦急。
谢世瑜露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越过薛如玉,但向前走了两步后,却又停了下来,转过身,低低道:“多谢姑娘好意,但我……还请姑娘自去避雨吧。”
谢世瑜看了薛如玉一眼,终于转过头去,走入了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
闷雷炸响,大雨终至。
无尽的大雨从天而降,在大地晕染开一层朦胧的水雾,竟是瞬间就将那一袭青色的背影遮掩住了。
咫尺天涯。
薛如玉心中一紧,竟也不顾这倾盆大雨,猛地上前两步,穿过了这层水雾,用力拉住了谢世瑜的手。
迎上那人惊愕的目光,薛如玉心中又慌又急,与此同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在她心中滋生开来。
“我……我……”
薛如玉声若蚊蚋,向来自认牙尖嘴利的她在此时不知怎的,竟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为何她要拉住他?
为何在瞧见那人身影自她面前消失后,她心中竟会生出一股无法自抑的惶恐不安?
薛如玉答不上来。
终于,薛如玉一咬牙,一跺脚,不管不顾,生拉硬拽,将谢世瑜推到了屋檐下。
谢世瑜一时不察,竟被一个身无半分修为的姑娘生生推进了屋檐下。他瞧着薛如玉,脸上的表情既是无措又是不解,怔怔道:“姑娘……你……”
“不许说话!”薛如玉心中又羞又恼,大声喝止,但话一出口,薛如玉便后悔了,只怕在谢世瑜心中落下个骄纵蛮横的印象。
若是平常,薛如玉想笑,那便笑了;她想哭,那便哭了……常人怎么看她,与她又有何干系?又哪里会像现在这般畏首畏尾?
可是……可是现在,薛如玉只感到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牵引着她,让她目光无法从那谢世瑜身上移开,也叫她的心……无法收回。
在这之前,薛如玉从来不知道,像她这般脾气的人,竟有一天也能按捺下性子,这般小心翼翼地揣测另一个人的情绪,这般重视那人心中的自己是何模样……这样的感觉,又是酸涩,又是甜蜜,让她的心如同浸在酒中,那一股飘飘然的微醺,着实让她沉醉不已。
——这,就是真正的“喜欢”吗?
薛如玉怔怔地瞧着谢世瑜,被大雨打湿的衣衫贴在她的身上,分明应当是冰冷的,但那冷却传不到她的心中。
她面色晕红,原本就漂亮的眼睛在此时更是如同秋湖,波光潋滟,妍丽美好,叫人移不开视线。
“我……”她张了张嘴,面色羞红,但那细微的声音却只能传到她的耳中。
薛如玉有些心急,鼓起勇气,大声道:“我——”
但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只见一道惊虹自天外而来,落入这广德城中。
它来得极快,又来得极美。
它就像是夏日下那汪有着近似脆弱美丽的潋滟碧波,轻轻拂过路上的行人。但凡它所经之处,那些人行人竟是连一声惨叫都不曾留下,瞬间化作一蓬蓬血雾,随着大雨落入地面,眨眼间就将这条街化作地狱之色。
——这是什么?!
谢世瑜瞳孔一缩,腰间那柄古拙的斩妄瞬间出鞘,想要制止这道惊虹,但下一刻,谢世瑜便骇然发现那道惊虹竟已到了面前,而它的方向是——
“小心!”
谢世瑜用力推开薛如玉,持剑想要迎上前去。
系统惊惶道:‘躲开啊!你挡不住的蠢货!!!’
谢世瑜心中一紧,知道这系统在性命攸关时从未骗过他,于是身形一矮,在最后关头险险避开那道惊虹。
纵然如此,那道惊虹依然同谢世瑜擦肩而过。
只听一声刺耳的声音,谢世瑜左肩上如同被大火灼烧过一般,皮开肉绽,血肉焦黑。但对于谢世瑜来说,比起这皮肉伤,更要命的,却是从肩上伤处冲入体内的魔气。
这样的魔气,无形无踪,但却霸道凶狠,从他肩上经脉冲入体内后毫不停滞,瞬间游行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若非谢世瑜经过两次灵气灌体后身体早非常人可及,恐怕早就在这样霸道的魔气下,同那些行人一般化作一蓬血雾了。
但就算如此,谢世瑜此时却依然不太好过。
谢世瑜不太好过,而一旁的薛如玉却早就被这般地狱般的景象吓得呆住了。
——纵然薛如玉手中也有无数人命,可那到底也属于她所能认知的范围,而眼前的这些……这些又是什么?!
只见那惊虹擦过谢世瑜后毫不停留,在酒楼中轻轻绕过一圈,将那些犹自茫然不知的人们统统化作满地血雾后,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此时此刻,凡是两人触目可及之处,尽数化作一片血海。
方才还在耳边回响着的抱怨声、叫卖声,在此时统统消失不见,只有刺鼻的血腥味,和大雨声在这座空空的城池中回荡。
薛如玉嘴唇颤抖着,脸色惨白,那来源于未知而恐怖的力量紧紧攥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字——逃!
但她要怎么逃?
在这样的力量下,她又能逃去哪里?!
这样强大到恐怖的力量将薛如玉的求生本能都尽数抽去,叫薛如玉只剩下满心绝望,呆呆地坐在原地,几乎就要闭眼等待下一刻的死亡。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却强硬地将她拉了起来。
“走!”
薛如玉茫然抬头,只见谢世瑜沉静地看着她,眼中那些曾经的软弱、茫然、无措竟在此时一扫而空。
她想要信服,但却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恐惧,颤抖着唇道:“去……哪儿?”
他们还能去哪儿?
谢世瑜沉默了一瞬,然后扶着薛如玉,不由分说地向外走。
“不……不要!”薛如玉惊惶地挣扎起来,就好像再向前方踏出一步就会踏入无边地狱一般,恐惧地叫喊道,“我不要出去!”
惊惧尖利的叫声在这座空城中响起,却被那大雨尽数淹没,无法引发一分一毫的回响。
这样的安静,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然死去,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般,无疑更叫薛如玉害怕。
薛如玉颤抖着,死死咬住下唇,竟不敢再发出丝毫声响。
而这无疑也叫谢世瑜松了口气。
这不仅是因为薛如玉闭上了嘴,叫谢世瑜省下了一番哄人的功夫,而是因为此时此刻,系统正在谢世瑜的脑子里喋喋不休。
‘快走快走快走!’
‘大爷的,这tm就是喝凉水也塞牙……不不不,应该说,自从选了你当我宿主之后,我就没遇到过好事!’
‘这种千载难逢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戏码也会给你遇上,你到底是要有多倒霉啊?!’
在系统的叽叽喳喳之下,谢世瑜总算明白了广德城的这一场无妄之灾究竟从何而来。
原来,就在广德城千余里的高空之处,正有两个元婴期的道士大打出手,而这道屠尽广德城的惊虹,竟不过是他们交锋时从指间漏出的一道气劲罢了。
仅仅如此。
——仅仅如此。
但这偌大的广德城,就在这“仅仅如此”之下,化作了一片血海,一座空城。
若非他身负修为,恐怕也得在那道惊虹之下化为粉末。
——这就是元婴期的修士的力量吗?
这就是他们可以肆意妄为的缘由吗?!
谢世瑜抬头四顾,看着这一片血海,握着斩妄的手紧了又松,终于还是一咬牙,扶着薛如玉,冲入大雨,头也不回地向着城外跑去。
而就在谢世瑜离开后不久,一缕漆色的血,在大雨的遮掩下,幽幽落入地面。
高空之上,一个面容苍老的女修看着对面的修士,呲目欲裂,气急败坏道:“你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又哪里得罪过你,值得你这么咬着我不放?!”
只见这女修对面的修士,赫然就是不久前才从柳婧面前消失的顾绪。
此时此刻,听着那个女修的话,顾绪面色如同凝结了寒霜,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女修脖颈上隐约可见的血色莲花。
“分神宗。”顾绪淡淡道,“种下那种子的人,是你?”
女修面色一变,心中越发摸不准顾绪的来意:“是我又何如?!”
她乃魔修,拿一个凡人祭炼又怎么了?虽然那人似是跟那国师府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眼前这人显然不是国师府的人……既然如此,同为魔修,他又为何会找上她?!莫非是看不过她草菅人命?!
怎么可能?!
顾绪微微颌首,道:“既是如此,那便好办了。”
女修心中升起不妙之感:“什么?你……你要做什么?!”
“取你性命。”
☆、第二十五章 :漏之鱼(三)
雨,越来越大了。
铺天盖地的雨,遮住了人们的视线,也遮住了那座已经化作空城的广德城。
而就在离广德城不算太远的一座驿所之中,谢世瑜站在紧锁的窗前,目光却放得很远,就像是瞧见了不远处的那座空城,和那满地的血海。
而在谢世瑜不远处的火炉前,薛如玉披着一件从小二那儿拿来的外衣,双眼紧闭,背对着那扇窗,面色惨白,肩膀微颤,就好像随时都会有一只恶兽从窗外而来,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薛如玉没有说话,谢世瑜也没有说话,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不时从楼下传来的些许人声和喧闹能够告诉两人,他们的确是活在这个世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炉中的火慢慢熄灭,空气一点点冷了下来,但薛如玉的肩膀也慢慢稳住了。
终于,薛如玉睁开眼。
“那是什么?”
她开口说着,声音干涩,但却已经有了直面恐怖的勇气。
谢世瑜看了薛如玉一眼,沉默片刻,道:“那是修士。”
“修士……”薛如玉顿了顿,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那就是……修士吗……”
薛如玉兀自呢喃,话中有话,但谢世瑜却全然没有察觉,满心满脑都是方才那如同地狱的一幕。
——如果他有力量的话……
如果他不是这么弱小……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制止这一切?
谢世瑜的手不知不觉中握紧了腰间的斩妄剑。
——在他幼时,他曾闯入过一个仙人洞府,然后同里头那个仙人做了个约定。
为了这个约定,也为了求证大道,他接受了灵力灌体,洗去了自己令无数人钦羡的天级灵根。可奈何在灵力灌体的过程中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竟叫他丢失了那段在仙人洞府中的记忆。
但尽管如此,在那一天之后,他依然日复一日地尝试和磨练自己,没有一刻放松,也没有一刻放弃求道之路——直到他将斩妄剑唤出,这才记起了那一切。
但……以他现在这般弱小的力量,真的能够达成那个约定吗?
他……真的能够求证大道吗?
他真的能够挣脱这个棋局吗?!
谢世瑜面色不改,指腹轻轻摩挲着腰间的斩妄剑,心中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和不确定之中。
他真的能够做到吗?
那么多人……都在半路中倒了下去,他真的能够走到最后吗?
他是这么弱小……弱小到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保护、无法留下……这样的他,要怎么才能……才能……
谢世瑜闭上了眼,握着斩妄剑的手甚至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起来。
他约定过的事……还有他死去的亲人……还有……
还有,他喜欢的人。
……他喜欢的人。
谢世瑜睁开眼,满心怅然无奈,和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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