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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他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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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自然是不如后者华丽。
——然而如今国丧期间,刘徐氏如此涂脂抹粉、华服丽饰,自然是十分不妥当的。椒房殿的宫女出于某种心态,竟也没有提醒过她,而是任由她取用椒房殿府库里的东西,把自己打扮得如花儿一般。
这点倒不算什么,毕竟对自家继母的德性,刘颐还是清楚一二的……然而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一身美若天衣的华服、这一脸浓淡合宜的妆容、这一头华美耀眼的珠翠……搭配在刘徐氏身上,竟会有着如此惊人的效果!
第一眼望上去时,刘颐险些没看出来那衣服里还有个人!活像是为了展示衣衫华丽、珠翠精致而摆出的傀儡架子,浑身上下只看得到衣裙饰物在闪闪发光,偏偏看不到刘徐氏本人在哪里!
她几乎要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徐氏笑开了花儿的脸蛋看,好半天那混沌的脑袋才确认了这便是自家继母。瞧了一眼之后,她又忍不住再瞧三瞧,满眼稀奇地盯着刘徐氏打量,万万也想不到她竟会将娘娘做出如此花样来。
刘颉在旁边也有样学样,盯着刘徐氏直瞧,满眼的陌生好奇。刘徐氏脸上却渐渐挂不住了,扬得高高的嘴角撇了下来:“……你们不赶紧上来,倒是在底下瞧着我作甚?”
这一开口,便又险些让刘颐一个趔趄。南乡距元都虽近,口音上的差别却还是有的。因着□□出身隆山郡季川县,大汉所通行的官话便是季川话;然而季川话说起口音颇为野蛮,气从腔里出,许多贵族士人便觉得颇为不雅,便暗中推行着秦时便定下的官话元都话——如今在这宫中,宫人们大多也是说着元都话的。
刘徐氏作为地主之女,本地的土话说得顺溜,官话也是学过的。可是这元都话,她却是直到见了瑶川夫人,才听见了第一句的。元都作为几朝的首都,说话的腔调也与众不同,讲究一个咬字清晰、话音清脆,恍如编钟铛铛般悦耳,更有一点尾音悠长,音从喉、鼻出,听上去便慢声细语、文雅非常。
对于这种说话声调,刘颐自然也是羡慕的。然而她羡慕归羡慕,却很清楚自己积习难改,这种腔调一时间是学不来的,因此与阿父一样,说话时仍用着季川话。刘徐氏却好像以为元都话与万县话很有些相似,应当是不难说的,之前开口倒还正常,如今见刘颐姐弟盯着她敲,心里一急,便想着要拿出自己比刘颐强的证据来压一压她,不来个握手言和,也要先落个下马威,免得如今局面僵持下去,倒是让她自己有些下不来台了。
谁知这么一开口,却是连她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腔调倒是拿捏得对了,可是这声音……为何怎么听,都觉得透着一股浓浓的土气呢?原本应当从咽鼻出来的婉转尾音,怎么就被直接咽进了嗓子里!
这怪腔怪调、土里土气的声音已经惹得旁边宫女掩唇而笑了。刘颐更是满脸古怪,用着季川话慢吞吞地道:“阿母这是得了风寒?”
刘徐氏脸色难看地瞪了宫女一眼,干脆转移了话题:“提这作甚,快些进来坐。阿母可是整治了好一顿筵席,专等着你过来呢!”
刘颐牵着阿弟,慢吞吞地走了上去。刘徐氏亲热地拉住她的衣袖,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未发生过一般,一边打量着她,一边不住地道:“真是做了公主,大变样儿了,如今气色也好了许多,我瞧着你脸上也多了些肉呢!在家的时候,你是从未吃饱过,这两日在宫里,饭食可还合口味?这宫里厉行节俭,饭食反倒不如一些寻常富户,阿母这里不说什么山珍海味,肉还是管你吃个够的……”
刘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如今还是国丧期间,阿母慎言。”□□立下来的规矩,国丧未满四十九日,无论平民贵族,一律不准动荤酒、行饮宴,如今莫说是四十九日,头七才方过呢,刘徐氏在家时胡闹一番也就罢了,怎么如今到了元都,竟还是一点心眼也不长!
身居高位,本就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刘徐氏若还是那个南乡地主之女、奉川侯夫人,这种事情说大是大,说小却也好遮掩过去;然而如今她已然成了皇帝嫡妻,中宫娘娘,却仍然是这幅德性做派,除了穿衣打扮,内里丝毫没有长进,只看得见皇后的尊荣,却看不见皇后应当承担的职责……如今还没做成皇后,便已经流露出这番兆头,若是等她真做了皇后,酿成大祸又该怎么去收?
从早晨随着阿父一并见了田、马二位丞相,到如今带着阿弟前来赴一向面上不和心里也不和的继母的邀请,刘颐的脑袋始终处于隐隐的晕眩之中,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晕红,只觉得头脑前所未有地清晰明白,却又在异于往常地兴奋跳跃。刘徐氏做上一个动作,她脑中便会忽然间展开这一个动作所会导致的十步后果……她隐隐间觉得这种状态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来,忽然间眼前一黑,不由得身子一晃,抬手捂住了眼睛。
刘颉率先发现了阿姐的不对,紧抓着刘颐的手,连忙叫道:“阿姐!阿姐是怎么了?”
刘颐晃了晃头,将手放了下来,恍惚道:“没事。”
巧嘴识趣地上前来扶住她的手,让她能暂时借一把力。刘徐氏站在旁边,脸上带着虚情假意的笑:“阿囡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宫里吃不饱,饿着了?怎么也不跟阿母说一声?阿母这里别的没有,饭食还是管饱的……”
刘颐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呵斥道:“闭嘴!”
刘徐氏拧着眉头,脸色不虞。刘颐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起来。她闭了闭眼睛,发觉自己已经无法顺利地想起刘徐氏上一句说了些什么了,以手覆额,额头也感觉有些滚烫……
巧嘴又上来扶,担忧道:“殿下……”
刘颐摆摆手:“不妨事。”她直起腰来,缓步前行:“阿母不是说,整治了一桌筵席?虽不是阿母亲手做的羹汤,却也好歹是一番心意,我是做阿女的,又怎么能辜负了阿母的心意呢?”
刘徐氏听得十分舒泰,连忙道:“正是如此,我是你阿母,心里是想着你好的,只是以前方法不当,倒是惹了你的讨厌。今天听见你立了大功,就赶忙让人把你请过来了……”
正说着,几人都踏进了侧殿,远远地便闻到了一股诱人香气,几案上摆满了菜肴。刘徐氏鼻翼耸动几下,心下狐疑,只觉得这菜味道与她前几日吃的不同。待到她行至案前,脸色就真正难看起来了——何止是气味不同!根本就是连菜肴的种类、品级都大不相同!
刘徐氏虽然是地主的女儿,却从未出过万县,也未曾见到过多少好东西。初初进宫,她只觉得一切都好,宫女们又一意糊弄,她自然是分不清自己的待遇究竟真的比照了皇后、还是仅为宫女的。往日里伙食自然也是丰盛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饭食之香醇甜美,是刘徐氏从未吃过的好滋味。她本以为这就是皇后的品级,还颇为自满了一番,以为自己独自一人便能享受四菜一汤,刘颐姐弟两个加起来,想必也就是那么多的。孰料宫女们消息灵通,知道了刘颐的份量,不敢像对刘徐氏那样糊弄,这次是特地找了御膳房的大师傅,精心烹烩了几道拿手好菜的——刘徐氏见到,哪儿还会不明白!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几乎就要一手掀翻了几案,质问那些宫女居心何在。
刘颐却是迫不及待地在几案后面跪坐下来,权作休息。饭菜的香气直冲鼻子,腹中饥饿隐隐升腾,倒是让她晕眩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她也不管巧嘴提示的饭前礼节,自然而然地捧起瓷碗,搛起一筷菜来,就着碗里香喷喷、碧莹莹的米饭便往嘴里送。
刘徐氏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之前的愤怒倒是淡了,心里的优越感又隐隐升腾起来。她想着该如何让刘颐答应自己的要求,又不损伤作为皇后阿母的颜面,一边装模作样地掬起长袖,一边伸手拿起筷子,一口怪腔怪调的元都话又溜了出来:“阿囡慢些吃,不用急的,阿母还能饿着了你?倒是咱们母女几日未见,阿母对你甚是想念,你也陪着阿母说说话才好?”
刘颐险些一口饭呛在了喉间,喝了口汤顺了下去,才抬眼看向了刘徐氏。
她就说刘徐氏不会无缘无故地请她吃饭,果然事情在这儿等着呢!
☆、第三十七章
任凭巧嘴怎么劝,刘颉都要和刘颐坐在一张席上,缠着阿姐给自己搛菜。此刻听见了刘徐氏开腔,他倒是又自觉地挪到了旁边的席位上坐着去了。他年纪虽然小,却正是记事的时候,刘徐氏嫁进来的一年里与刘颐起了无数次的冲突,回回都是烽烟四起,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偶尔气得急了,还会动上武力——虽则近半年来这种事儿少有,可是初嫁进来时,仗着娘家与刘盼的宠爱,刘徐氏可是颇为嚣张过一阵子的。后来实在发现自己打不过刘颐,刘盼的心又偏得太过,她才渐渐怵了些,有些消停了。
总之阿姐与阿母的斗争,刘颉一个五岁小郎决计是插不上手的。刘颐更是早早地就告诉他,只要瞧出阿母态度不对,就尽快地躲出去,不然碍事不说,被殃及池鱼了可就麻烦了。
刘颉一向听阿姐的,又十分聪明,看人心思十分准确。只要刘徐氏一有找茬的想法,他就会提前躲出去。刘徐氏与刘颐斗法一年,又怎么会不清楚刘颉的这个习惯?在家时还不觉得,如今她刚被刺破了皇后威仪的美梦,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仿佛并不如想象之中那般美妙,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瞅见刘颉的动作,顿时是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心里暗骂——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臭脾气,也不知道看人眼色,她又不是要找人麻烦,这次可是正正经经地说事儿,他倒是摆出这副态度来,活似她是要对刘颐找茬一般!
心里气归气,她却始终还惦念着自己的目的,笑容居然倒也维持住了,和声细语地道:“阿囡啊,可是饿得很了?慢些来,阿母这儿的饭食紧饱的。”
又不是饿死鬼投胎,刘徐氏这左一句“饿着”,右一句“管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刘颐顿时没了食欲,放下筷着,淡淡道:“阿母难得如此大方,阿颐又岂会不给阿母面子?倒是阿母,面对着这么一桌山珍海味也不曾动一动筷子,想来前几日的吃食一定是极为精致妥帖的了,倒是让阿颐心中羡慕呢。”
管她刘徐氏手里有些什么招数,刘颐早就精通了戳她命脉的法子,一句句正如刀子一般,割在了刘徐氏的心窝上。刘徐氏眼里看着刘颐嘲讽的神色,耳中听着宫女的窃笑,恨不得两手齐上,挠花了刘颐那张可恶的脸。她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只觉得这殿里人人都在与她作对,刘颐生来就是克她的——然而怒火再炽,事也依旧要说,她忍了忍,扬声道:“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与公主说!”
旁边侍立的宫女们却谁也不肯动。在宫里讨生活的,谁不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刘徐氏何等人也,她们早就摸了底了,可没有伺候她的好心情。如今殿中侍候着的,却都是好奇刘颐是何般模样,争了许久才选出来的,谁又愿意听刘徐氏号令,人还没看个究竟,就这样被赶出去?
然而长公主为人却也有够古怪的,与当今脾性不同,与这位“娘娘”为人也是不同。若说她土气粗犷,面貌风仪均是难看,可是和刘徐氏的装腔作势、拿腔拿调比起来,倒显得举止大方、坦然自若起来;若是说她有公主风范,却又怎么看怎么像个村姑,浑然天成的一股戾气,就像个刺猬,谁敢碰上去,就要扎谁一手一样。这样的公主倒是能说出说服百官大臣的话来,虽然有些难以置信,却也的确令人刮目相看了。
她们都等着看刘徐氏与刘颐的冲突好戏,哪里肯离开?等了许久,都没人动上一动。刘徐氏顿时气急,怒斥道:“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竟然连句吩咐也听不见!我要你们赶快从这里滚出去,不要妨着我与大娘谈事!”
她这一急,万县话土话却又从嘴里溜了出来。小宫女们掩唇而笑,心里瞧不上她,推出一位伶牙俐齿的来回话:“启禀娘娘,奴婢们并不是听不见娘娘的吩咐,只是碍于宫规,才只好杵在这儿碍贵人眼的。娘娘初来乍到,对这宫里的规矩想必是不清楚的。按例循,娘娘用膳时,按例要有八名大宫女在旁伺候,还要有十二名小宫女随时奉菜、二十四名小宫女听候差调。这还只是寻常的规格,若是举办正式的宴会,人还要多上那么一两倍的。”说着抿嘴一笑,深深一个喏,“奴婢僭越了,如今提醒娘娘一句,还是尽早适应了好。”
巧嘴却是忍不住笑了,悄声在刘颐耳边道:“殿下莫要信这等胡言乱语,这是前秦时留下的破烂规矩,本朝□□注重‘隐事私|密’,这一条是早就废了的……”
刘颐扫了她一眼,目光中含|着的警示令巧嘴顿时噤若寒蝉,重新守在了刘颉面前为他布菜。刘徐氏便是再不堪,也是刘盼明媒正娶的嫡妻、刘颐与刘颉的阿母,自家人有自家人的账要算,哪儿又轮得着一介宫婢在此妄言?
刘徐氏已然气了个倒仰,目光如淬毒的刀子刷刷飞向那群宫女。若这是娘娘应有的规格,为何这几日都是传膳宫女随意将食盒撇在桌上,由着她自己在寝殿里吃喝!?便是欺负人,也没听说过以奴压主的道理!她险些拍案而起,怒斥这群小娼妇,却听见刘颐淡淡地道:“我用膳时,向来是不喜有人在旁边的。况且人有五脏六腑,饥饱感觉都是一般,我用膳时,自然也是你们用膳的时候,又怎么忍心让你们在旁边时候着我,自己反倒饥肠辘辘了呢?”
她话说得漂亮,让这群宫女出去的意思却是袒露无遗。宫女们对望一眼,原本对刘颐只是审视好奇,又带着几分怀疑的态度,如今倒是真的多了一份赞赏,只觉得不管今日的传闻如何,头上有刘盼与刘徐氏这对父母,竟还能如此道理分明、有礼有节,真是十分不易了。于是齐齐应道:“喏。”便退出了殿外。
刘徐氏看见她们走了,心里的郁气才稍稍平了些。然而她转眼间又看见巧嘴仍杵在那儿,浑然没有要动的意思,怒火顿时又升腾起来,尖声骂道:“倒是没见过这样不懂规矩的,主人的话也不不知道听了!”
“阿母,”刘颐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这不懂规矩的话,阿母还是不要再说了。巧嘴规矩如何,自然由我做主人的来评判。我倒是十分好奇,阿母觉得巧嘴是哪里不懂规矩了?若是说这别人出去,她却不出去的事儿,倒也是有来由的——巧嘴,你且来为我阿母分说一二。”
巧嘴正忐忑着,闻言心中又定了下来,应了声“喏”,便以元都话婉声分说道:“虽说主子有命,奴婢不敢不从,可是贵人们身边,又哪儿能真缺了人服侍?若是议事的时间长了,要端茶润口,这煮茶倒茶的活计,又怎么能让主子们来干?再者一样,主子们身娇体贵,万不可有所闪失。若是因着议事时情绪太过,有着心腹在场,也可劝解一二。奴婢巧嘴,虽跟着二位殿下方才三天,却是殿下|身边的大宫女,这心腹不敢自称,服侍主子的活计,却是万万要尽心的。”
刘徐氏顿时又是一阵气闷。什么心腹、服侍的,说到底了,还是在讽刺她作为一个娘娘,竟然连个心腹的宫人都没有!甚至直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这宫里原来还有大宫女、小宫女的区分,更不知道公主、娘娘与皇后的品级究竟为何……真真是欺人太甚!
她一时气着,一时又不禁想着,如今她如此宽和仁厚,这些宫人还敢这样怠慢无礼,若是换了吴川王妃那等厉害角色,看她们还敢不敢敷衍了事!等日后开了奉川侯府,她定要买一批听话懂事的奴婢进来调|教,个个都要背齐了宫规,这规矩排场再不可差了人去……
人无礼法不成事,刘徐氏经此一遭,倒是深刻地记住了这个教训,预备着要寻人抄来那宫规,好好地研究一番。心里的气稍稍平了,她又想起了那件要事,脸上又摆出笑容:“即使如此,便留下吧。只是如今我们母女所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不准外传的。”
巧嘴自然面上惶惶地应了喏,刘徐氏才道:“大娘可知道,阿母这次找你过来,为的是什么?”
“阿母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刘颐淡淡讥讽道,“我向来愚笨,并不能明白阿母的意思。”
刘徐氏只作没有听见,继续说道:“……却是为了一件要事。阿母上次受了你阿父责骂,羞愧之间,却是数日没有出门,消息远不如大娘灵通。如今却是要问问大娘,那吴川王,可果真是谋反了?”
果然与吴川王有关!刘颐心下冷笑,并不接话,只是淡淡道:“这是前朝大人们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相干?阿母倒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前途未卜,倒是关心起别人来了!”
她如今见着刘徐氏一次,就忍不住想打她一次。若不是为了阿弟,她早就一刀捅死了刘徐氏姐弟,再拿一根麻绳吊死在徐家门口,何至于忍着屈辱与羞愤,坐在这里听她胡沁!做下了那种丑事,仍然不知悔改,真不知刘徐氏是忽然间开了窍,看准了刘盼如今不可能休妻,还是当真蠢到了这种程度,以为她会轻易忘记!
刘盼虽然为人软弱,却向来爱护她这个阿女,又有众多小吏亲眼目睹,若他还是当初那个奉川侯,自然会二话不说地为她做主,休了刘徐氏这个毒妇。可是万万没能料到,他竟然有如此造化,一步登天地成了皇帝……刘盼曾穷到只剩长女与名声,是以对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万分珍惜。如今他还借助这好名声被选成了天子,更是不可能行差踏错半步……如今他非但不能休妻,也许还要舍下怒火来,为徐二郎遮掩一二!
若是在吴川王谋反以前,许是刘颐还能想办法说服他另择皇后,立刘徐氏为妃,可是如今刘徐氏把自己的“功劳”宣扬得沸沸扬扬,想必很快整个元都的人就都会知道皇上有个蠢得要命的嫡妻了……刘颐深深咬牙,刘徐氏如今捅的篓子就大为不妙了,若是让她真当了皇后、掌了宫权,岂不是要翻了天去!等她有了身孕,诞下麟儿,对她姐弟恐怕就不止是敌视了,真正会下毒手也未可知!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的发生……刘盼不能做的事情,她来做!她的仇,她自己报!
刘颐定下主意,话锋一转,又冷笑道:“不过阿母既然提了,我倒也有一件事要与阿母分说分说。听说这这几日里,阿母天天坐在殿中与宫女聊天,声称自己望见了升龙之机,命阿父抢了反逆吴川王的帝位,才有了如今的荣华富贵?”
她凌厉双眸直直看向了刘徐氏,刘徐氏顿时手指一抖,银着清脆地落在了几案上。
☆、第三十八章
虽然眼光不怎么样,处事手段也落于下乘,可是在牵涉到与己身相关的事情时,刘徐氏向来都是聪明知机的。一听到吴川王谋反的事情,她便晓得了大事不妙,若是不好好谋划一番,此事恐难善了,是以才左思右想了一番,命宫女请来了刘颐。她原本主意打定,要用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去应付刘颐,定要让她松口相帮。谁知这一路走来,这位继女却好似和从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不但伶牙俐齿更甚,气质神态也更加地趾高气昂了……她心里便不禁有了几分犹疑。原本在南乡时,哪怕两人情分再薄,刘颐也始终给着自己两分面子,口称阿母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不情愿;怎么如今她地位水涨船高,若是没有意外,被册封为皇后是板上钉钉的事——刘颐反倒是对自己不假辞色起来了?
她显然已经忘了自己之前伙同徐二郎做下的事情,一心只想着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要刘颐为自己在刘盼面前说情,好争取到阐述出自己绝妙点子的机会来。然而她几次三番的,又是示好、又是示威,刘颐却始终无所动容,现下里还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刘徐氏心里慌乱,又要强作镇定:“阿囡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母怎么听不太懂……这陛下坐龙庭,是天注定的,又是朝中各位宗亲大臣选的,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一个妇人置喙呢?”
刘颐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突兀地冷笑一声:“阿母最好记住今天这句。不错,我阿父做了皇帝,是老天爷的意思,更是朝中诸位百官大臣慧眼识珠,共同推举贤明,才让我阿父出了头。谁做了皇帝,谁就是天命,哪里有听说过什么‘龙气所在’,还能截胡的?谁若是否定这一点,便是否认了我阿父的地位,否认了朝中百官诸臣的好眼光。如今吴川王恰好谋反,阿母却是想想……若是他知道了这条流言,后果又是如何?”
刘徐氏怎么敢想?一时间又惊又怕,连忙道:“大娘万不可再说这话,可教阿母的心肝儿一阵乱颤!男人家的事情,又和我们女人有什么关系……”
“不错。是以若是有女人家不明白道理,胡乱碍了男人的事,想必男人也是不会介意给女人一个教训的。”刘颐冷冷道。
刘徐氏笑得勉强,半晌才道:“这个道理,阿母也不是不懂,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了错事……”
她想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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