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皇帝他姐-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徐夫人冷笑:“郎君,你倒是听听啊,你心尖上的人咒着你死呢!”
刘徐氏生母顿时身上一寒,再看的时候,徐老爷竟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脸色紫涨地瞪着她。她顿时扑了过去,哭道:“老爷啊,你可吓死妾身了……”
“拖……拖……拖下去!”徐老爷好不容易喊出一句,直在那里喘气。刘徐氏生母还没听明白,徐夫人便站了起来。刘徐氏生母虽然泼辣,却身体肥胖、力气虚弱,徐夫人虽然瘦干,力气却极大,一口气便把她拖了出去,无视她破口大骂,直接关在了门外。
而徐老爷艰难地对刘徐氏招了招手,说道:“你……你去你阿妹那里……要她想想办法……”
刘徐氏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我阿妹?阿父你又不是不知,她与二郎一向关系不好,往常那点面子情就算了,如今看他落难,正恨不得他彻底倒霉哩!我要是去了,还不得被她关在门外?”
“她把你关在门外,你……你就跪在门外求她!”徐老爷一阵急喘,恨铁不成钢地骂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计划得好好的东西,怎么就忽然间变了样子!原本畅想的飞黄腾达、青云之路,全都,全都……
忽然间,他一口气梗在喉中,眼睛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阿父,阿父!”刘徐氏一阵哭天抢地,再次扑了过去。
徐家那边乱成一锅粥,刘家这里也并不平静。刘颐关上大门,回去整理刘颉阿母被弄乱的房间,刘颉便跟在她身后,在旁边帮手。然而没整理多久,他便忽然扁起嘴巴,哭了起来。
刘颐心里一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抱住阿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怎么忽然掉金豆了?阿姐的小泪包……”
“阿姐,阿姐!”刘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抱住她的脖子,断断续续地道,“阿姐不要离开我……阿姐……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阿姐不走,阿姐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刘颐心里酸酸的,之前的恐慌和惧怕仿佛忽然间涌上心头,打破了她强装的镇定。她的手臂微微颤抖,却紧紧地抱住了刘颉:“阿姐不走,阿姐不会走的……”
“骗人……”刘颉一边哭,一边道,“徐……徐……他……他就想把阿姐带走……还有阿母,阿母不想……让阿姐在家里,对不对?”
“没事了,没事了……”刘颐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如果有谁想把阿姐赶走,阿颉就把谁赶走好不好?阿颉快一点长大,好保护阿姐……阿颉帮我赶走那些人,好不好?”
刘颉小声抽噎着,忽然推开刘颐的怀抱,擦着眼泪道:“阿颉要赶走那些人!阿颉……今天做得好不好?”
“阿颉做得很好,非常好。”刘颐目光柔|软,揉了揉他的小脸,“快别哭了……难看死了。”
“阿颉不喜欢阿母……我们把阿母赶走好不好?”刘颉期待地看着刘颐,“我知道,这个叫‘休’……我们给阿父写信,要他赶快回来,休了阿母好不好?”
刘颐却有些犹豫。从私心来说,她自然恨不得阿父能赶快休掉刘徐氏,另娶一门好亲,也好照顾着刘颉长大。然而如今她却知道了那件大事……皇帝忽然驾崩,新皇即位的消息还未传来,刘盼去元都朝贺,也不知朝的是哪一位君王……若是其他宗室,把阿父叫回来自然没什么顾忌;但若新皇真是那吴川王,就这样把他叫回来,岂不是耽搁了大事?
是刘颉的未来重要,还是刘徐氏重要,高下自然清明可分。反正她立誓不嫁,此事于她也没什么大影响,刘徐氏如今怕是也不敢随便动弹,等上几天便又如何?
只是不知,徐二郎和刘徐氏知道的,阿父究竟知不知道呢……若是刘徐氏曾经说过,难免刘盼又会念着这份恩情,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刘颐左思右想着,只觉得心内乱糟糟的,也分不清个头绪。刘颉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道:“阿姐?”
“阿姐先去睡上一会儿,你去玩你自己的去。”刘颐拍了拍阿弟的小脑袋,疲惫地道,“若是饿了,灶上有热的饭菜……你小心别去玩火,别去打水,也别到处乱跑,无聊了便去念念书就好。”
看出阿姐真是疲惫,刘颉也不再缠着她,乖乖应是。而刘颐游魂似的回到卧房,衣服也不脱便躺在了chuang上,茫茫然地闭上了眼睛。
反正……等几天……阿父就回来了……
这样想着,她很快睡了过去。
刘颐姐弟以为刘盼很快就要回来了,若是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刘徐氏被休应当是板上钉钉的事;而徐家人也是这般以为,一边埋怨着刘徐氏的没用,一边又心急如焚,四处托人打点要把徐二郎给捞出来。
然而徐二郎此事做得实在令人侧目,虽然当事几人对此都守口如瓶,但也有些影影绰绰的消息传了出来,顷刻传遍了县里乡中。徐老爷卧病在chuang,很是吐了几口老血,徐夫人又只是冷嘲热讽,刘徐氏生母被关在柴房,刘徐氏狠下心来去求妹妹,却一直被关在门外,仿佛已然与徐家断绝关系一般……
无论如何,还是得等刘盼回来才行。徐老爷左思右想,认为还是从刘盼身上下功夫较为容易。刘颐软硬不吃,徐二郎的罪还是暂时要受着。但是刘徐氏千万不能被休回家,若是她被休了,之前的一切筹谋可就都完了!
徐家焦头烂额,刘颐姐弟却很是过了几天松快日子。在他们共同的殷殷期盼中,刘盼的消息终于传了回来。
——但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第十五章
汉太|祖在位时曾立下规矩,帝王登基者,以击鼓遍传;帝王驾崩者,以钟鸣为告。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一旦确定下君王,就要以这种方式传遍全国,以免有人生出不臣之心。
万县处在新季北端,靠近吴川郡与中川郡的交界,由此北上元都十分便利,也不过数日光景。刘盼没去几日,为新皇贺喜的鼓声便传遍了全国。刘颐原本还有些担心,那些大臣、郡王们为了新皇的人选而左右争斗,耽搁时间,如今也安心下来,等着阿父的归来。
不管头ding上坐着的是不是吴川王,这和刘颐都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她关心的只有一家人能否吃饱穿暖、阿弟能否有个好前程。她虽没读过什么书、字也是刚刚开始认得,“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却还是听过的。等到阿父回来,不管耍什么手段、拆什么婚姻,都必得让他休了那徐氏才好。
毕竟今日她能下狠手对付刘颐,明日又岂知她不会下手去对付刘颉呢?
然而想法虽好,她却没能料到竟会发生如此的变故——刚刚听到的消息仿若一柄重锤,狠狠地砸进了她脑袋里。她头脑眩晕,呼吸急促,双唇颤抖着,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咱们的大娘子是欢喜傻啦!”她耳边有个轻柔的妇人声音这么说道,似乎满含喜悦,“瞧瞧这眉毛、眼睛,正是与皇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正是龙威凤仪,贵人公主的面相!”
这些话仿佛一声声炸雷,直响在她耳朵里。刘颐自己也分不清如今是欢喜还是惊吓,只是怔怔地低头,望向怀里的阿弟。却见刘颉也一副木木呆呆的样子,仿佛不知别人在说什么。
——这真是,如何能料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姐弟俩原本正如往常一样,傍晚前吃了饭,念了书,熄了灯,就入寝安睡了。谁知半夜里地皮却忽然震动起来,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刘颐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却看见窗棂外一片天空被映得通红,险些以为是失火,忙穿好衣服、把阿弟抱了起来。
刘颉向来觉浅,这时也惊醒过来,迷惑道:“阿姐……”
“睡你的去。”刘颐没好气地道,穿好两人鞋子,抱着刘颉向门外走去。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很快忘了方才的马蹄声,只想着若是失火了,得先出去看看火势,若是波及不到自家,便把刘颉托付给邻居,她去帮忙架水龙……
正这般想着,敲门声却如雨点般骤然急响,随之而来的便是叫门声:“开门!开门!”刘颐霎时惊醒过来,残余的睡意消失不见。她向前走了两步,手里捏着门栓,警惕地道:“是谁?”
透过大门缝隙,刘颐瞧见了外面的一线景色。许多人影在门外晃动着,还有马蹄蹋地、马儿嘶鸣的声音……左邻右舍也逐渐喧嚣起来,似乎都是被这群人所吵醒的。
如此明目张胆,断不可能是打家劫舍的强人;然而若不是强人,又有谁会在深夜里跑到别人家来?刘颐心里乱纷纷的,一时想着是不是徐家找人报复,一时又想着是不是阿父在京里惹着了什么达官显贵……孰料外面响起一个声音,竟然是答着:“奉陛下亲旨,五品宣德将军孟行晁率三百虎贲军暨瑶川夫人一行前来,迎接长公主、大皇子入京!”
刘颐只觉得每个字都听得分明,却每个字又都听不明白。什么长公主、大皇子的,莫不是要去吴川王那里,却走错了地方?
她扬手抽掉门闩,打开半扇大门,侧着身子道:“将军们莫不是走错了地方,我这里是奉川侯府……”
门一打开,她便吓了一跳。刚才听到的话里说是三百人,外面竟还真的占了三百人。三百穿盔带甲的军士举着火把、站在马前,乌泱泱地挤成一片,几乎塞满了整条街道。刘颐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剩下的半截话也吞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正是要找奉川侯的两位儿女,当今圣上的公主皇子。”站在门前的男人有着一副雄伟身材、络腮胡子,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看起来便煞气逼人,与刘颐说起话时却是恭恭敬敬、声音柔和:“公主、皇子请随卑下前去轿辇,余下行李玩物可由奴婢们收拾,一并送往天京。”
刘颐惊得瞠目结舌,期期艾艾地道:“你……你莫不是弄错了?什么公主、皇子的,我听不懂……”
“请公主移驾。”那孟将军朗声喝到,侧过身去。身后军士便齐刷刷地分出两条道来,像是正等着刘颐从中走过去。刘颐魂不守舍,不由自主地便要后退,孟将军却伸出手来:“公主请将皇子交与卑下……”
刘颐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刘颉也惊醒过来,大哭道:“你们要做什么!不要带走阿姐!阿姐,阿姐不要跟他们走……”
刘颐拍哄着弟|弟,凝滞的思维却忽然间清晰起来。她猛然扬起头来,讶然道:“为何叫我两人公主、皇子?当今圣上难道不是……”
孟将军却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恭声道:“公主果然聪慧,奉川侯前日已在朝中即位,为我朝新帝,当即就点起三百虎贲,派我等前来迎接。瑶川夫人已去承恩侯家迎接皇后,还请公主带着皇子与我等一同往去县里,暂做安歇。”
刘颐霎时愣在了当场。
他——他说什么?
阿父——阿父他——竟然成了皇帝!
☆、第十六章
阿父——阿父他——怎么就成了皇帝呢?
刘颐怔怔地看着阿弟,脑中如被塞了一团乱麻。登基的人,难道不该是吴川王吗?阿父他只是前去朝贺而已……为何会忽然成了皇帝?
但是,看这阵仗,又不像是假的……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没人敢谎称龙椅上坐的那位究竟是谁……而不管是真是假,她也得等到了元都,才能细细地去问阿父……不然的话,若是被人发觉他们之前猜测的新皇是吴川王,也许,会带来什么麻烦……
然而刘颐打定主意三缄其口的事情,刘徐氏却完全没领会到其中真意。她被瑶川夫人从chuang上拽起来,一路稀里糊涂地来了此地,早已被那消息震惊得傻了,如今才慢慢回过神来,却是张口就来了一句:“你……你莫要胡扯,当今皇上难道不是吴川王么?怎么竟成了我家郎君!”
“阿母!”刘颐猛然间抬起头来,厉声道,“龙椅上坐的是谁,岂能容你我胡沁!”
瑶川夫人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子,却依旧风姿绰约、相貌不俗,刘徐氏相貌本也算得上佳人,然而与瑶川夫人一比,却是如同村姑野妇一般,顿时令人感到上不得台面。她笑yinyin地道:“公主实在明理,只是太过谨慎了。陛下与你们乃是一家,此事又有何避讳?皇后便也是担忧着自家郎君罢了,这等深情厚意,实在让妾心中敬佩。”
不过略两句话,她便把问题巧妙地扭曲成了担心刘盼,盈盈笑道:“说起此事来,也是贵人福到,方才有了如今境况。妾曾忝居宫中女官,是为先帝乳妹,十数年前先夫边境罹难,便封了我为瑶川夫人,如今总领着宫中大小诸事。今上登位之事,因我身有诰命,当日亦在朝上,亲耳所闻。向来国赖长君,先帝病体沉疴已久,膝下又没有皇子,便命诸位大人推荐皇太弟之人选。孰料人选未出,先帝便已驾崩,只得由诸位大臣翻开宗谱、推举商议。按这族谱中所述,今上与吴川王均为昭皇帝嫡系子孙;论血统传爵,吴川王爵位曾数次传于庶子,今上一脉虽一脉单传、却是嫡子袭爵。是以几位大人考校一番,以为今上无论血统还是才德,都当得起天子之位,便在三日前灵前即了位,随即又命我等前来接皇后与两位皇子、皇女。”
一口气说了许多,瑶川夫人也不觉得疲累,脸上依然带着柔和又亲切的微笑,满含欣喜地道:“这是天大的好事,贵人们心中欢喜,如妾等之流也觉得神采飞扬。陛下言明想早日见到几位,派妾与孟将军前来迎接,务必要在两日内赶回元都。还请皇后、公主、皇子不要为难于妾,早早地跟着妾回去才是。”
刘徐氏早已晕了头,只是傻傻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那郎君……他真成了皇帝?”
瑶川夫人只是点头。刘徐氏又死死掐住大腿,惊喜道:“这么说……我,我成皇后了?”
瑶川夫人亲热地道:“皇后这是说的什么话,陛下妻子唯您一位,您若不是皇后,谁又是皇后?”
刘徐氏显然是欢喜得傻了,不停地念叨着:“我做皇后了,我做皇后了!”
刘颐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兴。阿父做了皇帝,自然是极好的运道,刘颐心里也十分雀跃。然而刘徐氏却……
她本想等阿父回来,就请他休了刘徐氏这毒妇……谁知如今阿父登基,刘徐氏便成了皇后……民间若想休妻,尚要走几道程序,更何况天子休妻?阿父如今刚刚登基,若是让他休了妻子,保不齐会出现什么变故。但若是留着刘徐氏,刘颐又怕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她的好继母,实在算不上什么识时务的人。
想起她曾做过的事,刘颐心里又涌起一阵愤恨。虽然不能休了她,那件事也不能就这么了了……一定要告诉阿父,让他做主才行!
一边想着,她一边轻轻拍着弟|弟的背。刘颉也渐渐回过神来,抓住她的手臂,悄声问道:“阿姐,阿父这是……做了皇帝?”
刘颐露出笑容,刚一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先帝是没有太子,才要立皇太弟;她阿父如今只有刘颉一子,又是妥妥的嫡出,那阿颉,岂不就是要做太子?
一时间她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原本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再次乱成一团。一会儿想着刘徐氏,一会儿又想着刘颉,一会儿又想着要把许多事情告诉刘盼……
刘颉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变化,只是期待地看着刘颐:“阿父做了皇帝,那就没人敢把阿姐抢走了吧!阿颉要和阿姐在一起,谁也不许抢阿姐走!”
刘颐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乖乖读书,听阿父的话,阿姐就不走。阿父做了皇帝,谁也抢不走阿姐了。”
姐弟俩正说着话,旁边的刘徐氏又忽然想起一事来,猛地从椅上站起,抓着瑶川夫人的手道:“唉哟,可不得了,我阿弟可还被关在万县大牢里呢!夫人可否帮我一个忙,命人将我阿弟给带出来?我徐家可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千万要将他带出来啊!”
瑶川夫人顿时惊奇起来:“不敢当,不敢当,皇后的吩咐,妾自当遵从。”她一面吩咐人去叫孟将军,一边讶然问道,“承恩侯家的郎君怎会落入万县大牢里?难道是有什么冤情?”
刘徐氏好歹还算有些清醒,没有完全被天降的惊喜冲昏头脑。刘颐若是不在,她便没有那么多忌讳;刘颐就坐在这里,她心里却是有几分忌惮,含含糊糊地道:“我那阿弟……年轻糊涂,做了几件蠢事。他有几个同僚,看他不顺眼许久,这次抓住此事,便把他投入了大牢。”
刘颐一声冷笑,抱着刘颉不再说话。刘徐氏倒还有些乖觉,若是她敢胡说什么,此事便是能将整个徐家架上火堆的好把柄。
她心中渐渐敞亮起来。如今虽不是对付刘徐氏的好时机,然而阿父身体强健,在皇位上坐个十数年还是不成问题的。十几年间,多少事情还发生不了?若是刘徐氏不再来惹她,她也就当看在阿父的面子上,往事前尘一笔勾销了……但若是刘徐氏不识好歹,还要再对她动手,那就休怪她做女儿的不客气了!
她心心念念着要将刘徐氏拉下马,而刘徐氏也正心想着要如何彻底把持住这位继女,令她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再无不敬之辞。想着想着,她便得意地笑了起来——如今她是皇后,皇帝之妻,还有谁敢对她不敬?
若是刘颐敢对她动手,她便拿出那孝道来。她倒要看看,刘颐如今成了公主,还敢怎么对她这个阿母动手!
☆、第十七章
果然如同孟将军所说,一行人在万县县衙里停留没有多久,就匆匆上了几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一路急行地向元都赶去。许是看出刘颐姐弟与继母相处并不友好,瑶川夫人将带来的几辆马车分配出来,自己与刘徐氏共处一车、而让姐弟俩与两名侍女另处一车。
刘颐活了十五年,从未享受过侍女的服侍,也做梦都没有想过富贵人家的生活如此奢侈。她贫苦惯了,皮肤黝黑,手上满是劳作后的老茧,如今竟也能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刘徐氏往日总自诩为地主之女,自幼过着穿金戴银的好日子,从不把刘颐姐弟放在眼里,如今面对着这些吃食用具,露出的却是同刘颐一般无二的惊叹神情,每日仿佛做梦一般,轻飘飘地生活在别人的侍奉奉承中。
许是觉得如今日子太不现实,她倒是比在家时收敛许多,前所未有地端庄谨慎起来,对着瑶川夫人也是十分亲热,恭恭敬敬。
刘徐氏向来欺软怕硬,会有如此行径简直丝毫也不稀奇。只是刘颐清楚她的德性,如今这幅姿态也不过是暂时的而已,若是等她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家郎君真的做了皇帝,而自己贵为皇后,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恐怕别说是瑶川夫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被她放在眼里了。
虽然心里对刘徐氏不齿,刘颐自己如今行事也满是茫然,除了在阿弟的事情上外,几乎任凭别人摆布,丝毫没有主意。她总是在想,阿父怎么就忽然成了皇帝呢?孟将军、瑶川夫人,还有这么多的虎贲军,自然是不可能有假的。可是阿父从未当过什么官、做过什么主,忽然之间就做了皇帝,他能适应得来么?而自己与阿弟,又要如何适应新身份,不给阿父丢脸?继母做出的那等丑事,又是……又是个什么章程?
她还忍不住担心着阿父对她与刘颉的态度。两人自然是嫡长子女,可是阿父做了皇帝,毕竟与往日有所不同,他还能如以往一样,手把手地教着阿颉读书认字,千里迢迢地带条红头绳回来给她么?……
患得患失之中,一行人快马加鞭,却是很快到了元都。大汉朝自秦末立国,打下的偌大疆土便依山川之名分了十七郡,天京元都正位于中川郡龙穴之上,若以地图索之,大汉朝疆土边界恰好围成一颗鸡心,元都却恰在那心室中央。
到元都时恰是清晨。这一路上刘颐心事重重,倒是没怎么歇息过,刘颉却毕竟人小,又不适应长途跋涉,趴在她膝上睡了许久。她掀开半边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孟将军亮了令牌,领着车辆进了城门,沿着一条大道向城内奔去。
这才刚交了五更,街上行人并不繁多,早点摊子却是已经陆续摆了出来。闻见那街边隐约传来的香气,刘颐腹中不禁咕咕作响。
瑶川夫人身边的侍女,一名叫早春的便笑道:“公主可是饿了?奴婢这里还有昨日从历城经过时,皇子说好吃的梅子糕。”
她边说着,边从暗格里捧出盘糕点来。刘颐却并不想吃,摆摆手道:“你们吃罢。”
早春跟着她两天,察言观色,倒也差不多清楚了刘颐的脾性,闻言也不再劝,随手将糕点放了回去。另一名侍女名仲春的,便伶牙俐齿地嘲笑道:“公主哪儿用得着你献殷勤,自是等着进了宫里陪陛下家宴的。此时不留着肚子,难道要等到时候空望眼?”
刘颐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她虽然是出身乡野,却不是不懂礼仪,更不是那种被人指着鼻子骂到脸上却反倒觉得人家好的人。仲春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指桑骂槐,明面上是说早春殷勤献得过早,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实质上却是在嘲讽她眼界狭小,正如那乡人赴喜宴般,非得先饿上一两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