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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王溺爱萌妃不乖-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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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说的没错,陛下只是有此打算,没公开也没下旨,本就是没定下的事,随时可以改弦易辙,怪只怪你姐姐心太急,太想拉拢黛宫主母子了,唉……”
  樊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也莫怪你姐姐,她也是被皇后逼急了,一连两胎都未保住,这母凭子贵母凭子贵,在宫中,若没个皇子公主傍身,到时陛下的宠爱不再,你爹也不在了,她何以为生?”
  樊贤妃无非是想让黛宫主和姬十二站在自己这一边,跟她一起对付气焰熏天的庞皇后和庞家,一是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二是为自己以后铺路。
  樊夫人当然明白大女儿的苦衷,也有心帮大女儿一把,不然,她也不会拉下老脸,陪着小女儿死皮赖脸的往轩辕王府跑,并帮女儿出谋划策。
  这么拼尽全力,什么脸面和体面都不要了,无非是尽一个做母亲的心,不想让大女儿默默无闻的老死在宫中,末了,连个送终的儿女都没有。
  可怜天下父母心!实际上,樊夫人也后悔。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我们就该学学庞家,沉住气,一声不吭,或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进退两难了。”樊夫人抚着小女儿的肩:“你看,就我们往轩辕王府跑,庞家和庞飞燕稳如泰山。”
  “别提庞飞燕那个拿腔拿调、装腔作势的死妖精了!”樊仪琳此刻哪有心思管庞飞燕,只要一想到嫁不成姬十二,她都有些失去理智了,在绣床上又踢又蹬。
  “她有庞皇后和太子殿下撑腰,不像我,爹靠不着;姐指望不上;兄长们都不管事;嫂嫂们只会看我笑话!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活着干嘛?与其随便找个俗不可耐的男人嫁,苟且偷生的,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樊夫人被她吓了一跳,正担心她寻死觅活,她偏偏把死啊活的挂在嘴边:“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动不动的死啊活的,对得起爹娘吗?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娘再找你姐姐想想办法,总会有法子的……”
  樊夫人也说的极不确定,但求这样说,能暂时稳住小女儿。
  “对了!”提到姐姐,樊仪琳忽然想起了慕明月,于绝望中顿时生出一股希望,翻过身便拉着樊夫人的手:“娘,你快派人去宁王世子府,帮我把宁王世子妃找来。”
  樊夫人一愣,屋里掌着银灯,再一看窗外,都乌漆麻黑的,便迟疑道:“太晚了,宁王世子妃怕是歇下了。”
  “那我立刻修书一封,娘快派人帮我送去。”樊仪琳简直把慕明月当观世音菩萨了,一刻都不想耽误。
  “她会有办法吗?”樊夫人将信将疑。
  樊仪琳瘪了瘪嘴,红着眼睛,又换上楚楚可怜的神色:“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她非常聪明,又肯帮我,不定她有办法呢。”
  横竖她是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的。
  ※※※※※※
  樊仪琳这边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顾还卿并不知晓,她只知道,次日起床时,只觉浑身不得劲,手脚也无力。
  不过她气色却格外的好,脸颊似芙蓉,秀靨比花娇,犹如被雨水滋润后的鲜花,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俏生生如二八少女。
  看她那“侍儿服起娇无力”的样,姬十二怜惜的不行,想让她再睡一会儿,可外面朱阳高照,顾还卿哪里还睡得下?少不得要挣扎的爬起来。
  姬十二今日无事,打算在家里陪着她,索性把软软的她抱在怀里,取了丫鬟已准备好的衣裙给她一件件的穿上,连绣着鸳鸯戏水的兜儿都是他系的,顾还卿一个手指未动,尽当“老佛爷”了。
  一身淡紫色的锦绣镂金撒花长裙,外罩一件华贵而素雅的敞口烟罗软纱衣,裙边和纱衣的底边滚绣缀珠,细软裾裾逶迤,长裙摇曳生姿,穿在顾还卿身上,颇有点弱风拂柳的味道,极是美丽照人。
  姬十二不由微勾起薄唇,垂下眸,沉沉的笑。
  “你笑什么?”顾还卿侧眸看他,把一头风情万种的长发撩在一边的颈侧。
  那人笑而不语。
  “莫明其妙。”顾还卿一边啐他,一边抬手触了触他的额心:“这要咋办?都过了一晚上,这小疙瘩咋还没消,还有点红,你不会被列御他们笑话吧?早知道就让裘浚风给你瞧瞧。”
  她不说,姬十二不觉得,一说,他觉得找到理由了,立刻抱住她,唇贴在她脸颊上娇怜地摩挲:“亲亲,我们今天不出去了好不好?就在床上……”话未说完,他又轻笑出声——也知道不可能。
  “想得美咧你!”顾还卿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为了避开他的纠缠,她人直往后仰,想躲开他的亲吻:“得陇望蜀,下回不陪你胡闹了。”
  那怎么行!姬十二马上拉顾还卿往床榻方向走:“那我现在就不出去了,走,咱们回去睡觉。”
  这人真是胡闹,顾还卿都要咬唇了,又好笑又好气的去拧他:“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姬十二秉持着“打不还手骂不反口”的原则,随顾还卿怎么收拾他,只坚持一条:“要出去可以,今晚我还要像昨晚那样。”
  他真做的出来,顾还卿不应,他就抱着她不知几爱怜的厮磨,眼看刚穿好的衣裙都被他弄绉了,顾还卿只好说:“那你放开我,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那你再亲我一下。”姬十二跟她讲条件。
  顾还卿只好敷衍的把唇在他唇上印了印,这才得以脱身。
  起来晚了,早点和中饭一起吃,顾还卿反正也不期待——说起来都是泪,无非是稀饭配咸菜,能饱肚就行……
  但今日却很稀奇,中间有一道山药炖排骨,她闻着没想呕,反觉奇香,姬十二注意到她迟疑的神情,马上给她挟了一块山药,鼓励她试试。
  拼着一场吐!为了能吃顿饱饭,顾还卿也是拼了……一连吃了三四块炖的软糯的山药,仍意犹未尽的不住拿眼睛瞄那个白玉汤碗。
  姬十二怕她过后吐,没敢给她多吃,转手给她舀了一小碗撇去浮油的鸡汤,却糟到她的嫌弃,无奈,姬十二只好让丫鬟再添山药……
  正吃着,门外,仆妇报,黛宫主来了。
  黛宫主每日东奔西走,并不跑他们一块用膳,此刻进来之后,也是跟姬十二一样,先用手摸了摸顾还卿的肚子,左右慈爱地端详一会儿,才步入正题:“有人用血在偷偷浇灌龙之灵。”
  顾还卿微微一怔,施即低眉一笑。
  龙之灵,是不能用血浇灌的,要用,也只能用龙家人的血,或者龙家人的泪。
  这也是龙御天和龙家人自诩牛逼的地方,除了是御龙氏的传人,他们的血和泪都跟别人有区别。
  顾还卿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只知道,甲甲尤为迷恋她的血,她想,龙家人大约是某种特殊而稀少血型的家族,血型十分的少见或罕见。
  而龙之灵这种草也怪,夸张的说法,此草乃神龙的灵气及灵魂,经过血与火的淬炼,最后浓缩的一点精华,寻常人的血是沾不得的,更别提浇灌了——不出十天,此草必萎。
  当然,这些都是来自龙女的记忆,她还未亲自证实。
  眼见为实,她对黛宫主道:“我们十天之后再看看,若此草枯萎,那必是有心人破坏,反之,则可能是龙氏父子或者另外的龙家人所为。”
  来喂养龙之灵的八位小姑娘,事先就得过嘱咐,不能把血和眼泪滴到龙之灵上,且有专人看着,断没有明知故犯的道理。
  黛宫主也是这个意思,随后又道:“我已派人去洛湖谢家,想请谢家人出山,有些事,恐怕还只有谢家人能解开谜团。再者,事关谢轻衣与云绯城,想来谢家人不会冷眼旁观,毕竟,谢轻衣的娘当年在谢家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的死,谢家人想必异常心疼。”
  顾还卿一边温顺地点头,一边看着黛宫主的眼睛,慢慢地说:“娘,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会很难过,很伤心?”
  “譬如?”黛宫主波澜不惊。
  顾还卿一指姬十二:“譬如……他!”
  姬十二不动如风的给她挟了一块山药。
  “他?”黛宫主这才正眼看儿子,却发现儿子额上有个小红疙瘩,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这是怎么了?让大白挠的?”
  姬十二的玉面顿时泛起一层薄晕,也不解释,只招呼他娘再用点膳,并顾左右而言其他。
  黛宫主便教训他:“男不养猫,女不养狗,你偏爱养这些,还卿有身子了,别让大白在你屋子里撒野,你看你这额头,赶紧让裘浚风给你治治,可别留下什么毛病。”
  男不养猫,女不养狗,顾还卿常听人说,却并不怎么懂,且人家看她一个姑娘家,也都吱吱唔唔的不给她解释。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她也不问,只闷头吃山药。
  偏什么姬十二却蓦地搁下玉箸,若有所思地道:“男不养猫,女不养狗?这倒提醒了我……娘,谢谢你!”
  他忽然低低一笑,倒把黛宫主和顾还卿笑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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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0变性

  由姬十二额头上被枣核打了的一个小疙瘩,黛宫主说了一句“男不养猫,女不养狗”,姬十二却好似从中受到了启迪,不仅谢过黛宫主的提醒,还低头一个劲儿的笑。
  但是,未及黛宫主和顾还卿追问,熊大便火烧火燎的来,说是东篱山有了花非花的消息。
  姬十二来不及多说什么,只不舍地垂眸凝睇着顾还卿,轻声道:“对不起。”本打算今日在家陪她的。
  顾还卿忙说不要紧,表示自己有婆婆陪,黛宫主也让他放心去忙,姬十二这才依依难舍的走了。
  姬十二走后,黛宫主正要带顾还卿到花园里消食,王府总管却差人来报,护国大将军府的浣花公主和林夫人来访。
  顾还卿不由一怔。
  黛宫主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挑眉打趣她:“你‘前夫’的两位夫人来看你了。”
  “……”顾还卿顿时囧里个囧,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聂灏有两位妻子,若黛宫主不提,她都忘了——林薰羽也嫁给了聂灏为妻。
  当年,她想和聂灏撇清关系,顺代把自己从聂家摘出来,便把聂老将军给她的滴翠玉镯连着聂灏一块儿拍卖了。
  滴翠玉镯乃聂家的传家宝,只传长媳,非常珍贵,被广武将军林将军之女林薰羽所得。
  林薰羽打小喜欢聂灏,明知聂灏会以平妻之礼迎娶浣花公主,仍旧愿意嫁给聂灏,顾还卿和她是旧识,被她那种为爱勇往直的孤勇所感动,便把滴翠玉镯送给她了——一个铜板都没要。
  那时,聂灏明着说要为父守孝,但在浣花公主等人孜孜不倦的“不懈努力”下,终被陛下被“夺情”,不久便与林薰羽缔结姻缘,同时迎了浣花公主进门。
  自此之后,聂灏便深深地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新婚之夜,他便因究竟跟谁先洞房这一问题,陷入两难境地。
  一边是又哭又闹,大肆娇嗔与雌威的申徒晚蝉,一边是手持滴翠玉镯,有着正宗聂家长媳身份的林薰羽……
  就像《红楼梦》中林黛玉对袭人说的: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最后,浣花公主以她的刁蛮与骄横,首战告捷,先跟聂灏洞了房。
  于是,后面一发不可收拾,浣花公主处处以聂灏的大老婆自居,视林薰羽为聂灏的小妾,处处打压林薰羽,但凡聂灏护着林薰羽,必把聂府闹的鸡犬不宁,人仰马翻。
  林薰羽是真心喜欢聂灏,处处为他着想,不忍见他为难,对申徒晚蝉颇多忍让,再加上她生养在申徒晚蝉之后,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人知聂灏之妻,只闻浣花公主,而不知有林薰羽。
  各府夫人们举办的茶会和花会,也只有申徒晚蝉来参加,林薰羽不见人影,久而久之,大有家索性不邀请林薰羽了。
  不知不觉,林薰羽就这样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差点被人遗忘——至少,顾还卿回来后便一次也没见着她。
  此时听到她与申徒晚蝉联袂来访,讶然是肯定的。
  申徒晚蝉是受聂灏的威胁,来向顾还卿道歉的,而林薰羽,只不过是被申徒晚蝉连拉硬扯来的替罪羊——她想让林薰羽代她向顾还卿赔罪,自个儿只走个过场。
  申徒晚蝉那不服气的嘴脸,不光顾还卿看的冷下脸来,连黛宫主都微蹙起眉头,这哪是来道歉的?来寻衅滋事的还差不多。
  申徒晚蝉腿伤未愈,人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身上的伤大概是好的差不多了,头上和额上的伤倒看不出来——因为她按西域女子的装扮,在头上披着光鲜亮丽的桃色长丝巾,额上还压着珠光明艳的长串玉石,脸上涂脂抹米分,乍一样,异域风情浓厚,也看不出头上的伤。
  她坐在轮椅上,微抬娇俏的下巴,斜翻着白眼儿,仍是一脸倨傲,也不看着顾还卿,冷若冰霜地说:“那天错怪了你,是我的不是,但我也受了伤,咱们扯平了,往后别说我没给你道歉,也莫在我相公面前说三道四,挑拨我们的关系。”
  她一指一旁的林薰羽,气焰高涨地冷哼:“我身上还有伤,给你斟茶赔礼的事就让她做好了,你还有什么条件,也一并让她去做,别指着我这个受害者,我可没给人赔罪的嗜好。”
  顾还卿都要气笑了,哟嗬!这哪来的一颗葱啊?装的还挺像的。
  她也不客气:“申徒晚蝉,你到底是来道谦还是来寻仇的?你自己做下的事,你拉扯薰羽做什么?”
  “怎么?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
  她的话就像个导火索,申徒晚蝉反而冲着她叫嚣起来,带着哭音嚷嚷:“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了你才满意啊?我被聂灏休了你就那么高兴吗?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浣花公主,注意你的措辞。”黛宫主异常优雅地把茶碗搁到几上,纤指懒懒地轻扶侧额,神色淡淡地望着申徒晚蝉,语带警告:“这不是你的北苍,你要撒野,也要看下地方吧?”
  申徒晚蝉神情一窒,下一刻,她扁了扁嘴,眼泪便从眼眶里滑了下来,异常委屈地哭诉起来:“黛宫主,并非我不懂礼仪,我也没有撒野,我只是气不过,您看看我的腿,断了都还没好,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瘸子……还有我这额头……”
  她把头上的丝巾掀起一角,她让黛宫主看清她额上的几道淡紫色的伤疤:“您看这些伤疤,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消,我都破相了!一个女人破了相,您说往后要怎么办?”
  又拉高一点,让黛宫主看她的左侧头皮:“您再看看我这头上,跟花皮似的,都快成秃头了!伤口才愈合,疼痛难忍不说,丑的要命,还不知道头发能不能长出来,聂郎……”
  她抽泣着:“聂郎都不愿看我了,早晚我得失宠,我一个女人,又在异国他乡,若失了丈夫的宠爱,您让我怎么活呀?”
  她吼的声嘶厉竭,黛宫主却不咸不淡:“这怪得了谁?难不成你还想怪到我们家来吗?”
  顾还卿招呼林薰羽喝茶吃点心的功夫,还不忘落井下石:“你自找的,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你非要弄的鸡飞狗跳,听风就是雨,爱捕风捉影不说,还想污我清白。再说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害的你?难不成是我推你下水的?你自个像个疯婆子一样来撞我,我还呆呆傻傻的任你撞?未必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猪头,不会避开。”
  说老实话,顾还卿待人一向宽容,真不逼到那份上,她通常都不会出言不逊,或者言语尖酸。
  但今日看到申徒晚蝉像对个下人一样对待林薰羽,一径呼呼喝喝,颐指气使,且她自己做的错事,不知悔改不说,还强逼着林薰羽代她赔罪,真是看不过眼了。
  不管怎么说,她认识林薰羽在先,且林薰羽不知比申徒晚蝉好多少倍,心自然偏到了林薰羽这边。
  何况申徒晚蝉那嚣张的样子也欠扁,真惹毛了,她不介意叫甲甲再吓吓她。
  申徒晚蝉一听顾还卿这么讽刺她,顿时像抓到了顾还卿的错处,指着她就对黛宫主叫道:“黛宫主,您看看她这样,还当着您这个婆婆的面呢,就这么嚣张!她都没把您放在眼里,你就任她这样,不管管她?”
  黛宫主被她吵的耳朵疼,都想喝令她闭嘴了,申徒晚蝉仍不自知,又继续指着顾还卿:“你说你这个女人咋这么坏?你是没有推我下水,但你害我落水却是真吧,你还想狡辩?你把我害成这样,还在你婆婆面前振振有词,听说你怀了孕,你怎么就不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积德呢,你就不怕……”
  顾还卿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水,也不管热不热,一把朝她泼过去:“你这女人的嘴真臭!是该好好洗洗了,你破相、你瘸腿、你变秃子,那是你活该!谁叫你心肠恶毒,一天到晚惦记着害别人呢,要说谁做事不积德,非你莫属;若说这世上真有报应,就先报应到你身上!”
  “啊——”被淋了一头一脸的申徒晚蝉尖叫起来,拼命伸手抹脸,水虽然不烫,却热,且有茶叶,都黏在她脸上,她原本就怕自己破相,此刻更加恐惧。
  “真是……吵死了,跟火鸡似的!”顾还卿再接再厉,拿过林薰羽面前的茶水,又泼向申徒晚蝉,把她泼的哇哇乱叫。
  “你别以为你是北苍公主就了不起,以为人人都可以让你欺负,赔你娘的罪!道你爹的歉!你这副不可一世的鬼样子,又哪里来是给姑奶奶道歉的?我看你就是来找揍的!”站起来便开始撸袖子,样子还蛮凶。
  “……”黛宫主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还卿,她温柔可人的儿媳啊?咋变成暴力婆了?
  忙道:“还卿,孩子,孩子,注意孩子……”
  “……”顾还卿。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是觉得对孩子胎教不好,可不知怎么回事,她这会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就想暴走,特别想打申徒晚蝉一顿……
  她极力压制了一会儿,还是不行,火气似乎越集越大了,都快成大火球了,就在她心里窜来窜去,眼前就往头上冲去了!
  “娘,不行,忍不住咋办?”她按着自己头,一脸的着急——也觉得自己这情绪不对,但真忍不住,不是她定力不好,实在是按捺不住!
  她可是很有修养的淑女,从未如此不讲理和蛮横过。
  “我也不知怎么了,这会就好想把她一脚踹出去,忍得我都快不行了……”跟要变身一样恐怖,特想发狂暴走。
  黛宫主镇定若惜,立刻朝外面唤了一声:“来人,赶紧把浣花公主丢出去。”
  “扔大街上,别让人救她。”顾还卿在后面坏心眼的补充:“让她爬回将军府。”
  “……”黛宫主。
  “照办,没听到王妃的话吗?”
  从外面进来的何以春倒吸了一口凉气,忙亲自把申徒晚蝉连人带轮椅拎出去了……
  申徒晚蝉一路的尖叫,头上的丝巾都掉了,露出花皮头都顾不上了,发狂般的挣扎着想骂顾还卿。顾还卿就在后面幸灾乐祸地喊:“熊二,她若敢骂我一句,你就往她脸上划一刀,骂十句,划十刀,让她变成货价实的丑八怪,看聂灏还敢不敢要她。”
  熊二:“……”
  他“森森”滴怀疑,他家主母还惦记着聂灏那家伙,不然,一向宽宏大量的她,是不会如此“心狠手辣”的对待申徒晚蝉的——这简直就是对待情敌的不二的手段啊!
  满府都觉得顾还卿被鬼上身了……
  轰走申徒晚蝉后,黛宫主无语地望着顾还卿,林薰羽也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你没事吧?”
  “……额……”有事,有很大的事,顾还卿捧着自己的脑袋,已觉无颜见人——她刚才,怎么一瞬间就变身泼妇了呢?
  “孕妇情绪起伏大在……你这样,这样很……很正常。”林薰羽坐完月子才几个月,昧着良心,斟酌着言辞安慰她。
  易冬暖等人也只得干笑,还是黛宫主见惯风浪,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吧?”
  顾还卿叹了一口气,把下巴趴在她手上:“有事,饿死了,想大吃一顿。”
  黛宫主眼睛一亮,这是顾还卿有身子后,首次这样,看来申徒晚蝉带来的也不全是坏事。
  林薰羽走了,走时告诉顾还卿,北苍和亲一事,其实是申徒晚蝉挑唆的。
  原本北苍帝没有与大越和亲的心思,他心知庆隆帝不会把真公主嫁给他,没必要碰一鼻子灰,讨个没趣,但申徒晚蝉修书给北苍帝,唆使他,即使娶不到大越的公主皇女,也要尽力让庆隆帝送几位大越的贵女去和亲。
  申徒晚蝉的心思一目了然,无非是觉得自己在大越是外族人,虽有北苍做支撑,可终究没有大越的贵族替她说话,倘若有贵女嫁到北苍,不怕那些女儿被送去北苍的世家大族不来巴结讨好她。
  她想的倒是挺美!顾还卿不置可否。
  林薰羽走时犹担心她:“今日你这样对她,她必是恨你入骨,只怕会到处找人散布一些对你不利的谣言,甚至会让人来破坏你和王爷的关系,说不定还会到陛下面前告御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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