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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小媳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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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成没有拦,人一走,他便忙着伺候自己了。
    伺候完了,又靠着墙壁回味儿了片刻,陆成才放轻脚步往北走。村里多有人家养狗,他从北河边上绕回东林村回家。
    只是走着走着,陆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顿住脚步回头看,却只看见一片漆黑。
    陆成不信鬼神,试探着喊了一声,“谁?”
    心沉了下去,如果真有人跟踪,说明他知道了他与凝香的事。
    没有人回答他。
    陆成皱眉,继续往前走,这一次,没了那种感觉。
    陆成松了口气,或许是他听错了。
    只是到了北河边上,虽然水声哗哗,身后有人跟着的感觉却更明显了。
    陆成猛地转身,果然看到对面有个黑影。
    陆成暗暗攥紧了拳头,“你是谁?”
    “管平,镇远侯府世子手下的暗卫之一。”管平一动不动,对着十步之外的男人道,声音比严寒冬月还要冷,“凝香不肯做妾,趁世子远行时擅自赎身出府,世子得知后派我过来盯着她,不许她与任何男人来往。你倒掩饰的好,若非今晚凝香与你私会,我都看不出来你们二人早已暗。通款曲。”
    陆成紧握的拳头不受控制地松了,僵硬地盯着对面的影子,如五雷轰顶。
    “你……”
    “凝香没告诉你?”管平讽刺地打断他未出口的话,“还是凝香告诉你了,你只在乎享受她的身体,不关心她是死是活?刚刚你不是问她脖子上怎么多了一道疤吗?凝香说她不小心撞的……”
    说到这里,管平冷笑,对着不知疲倦流淌的北河道:“那是她自己用簪子扎的,从果园回来第二日,世子来找她,要带她回去,凝香宁死不从,用性命威胁,世子才暂且放过了她。倘若当日世子心狠不顾,凝香早死了。”
    陆成呼吸越来越重,胸膛高高地起伏。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她不肯赎身,不是因为不想,而是裴景寒不肯放她。五月底他骗她银子没了她痛哭出声,不是因为被他吓唬到了,而是她害怕没法趁裴景寒远行赎身出府。终于得到她心,她再三不许他提亲不许他来找她,不是因为她说的那些理由,而是忌惮裴景寒,怕裴景寒回来找他们的麻烦。
    她什么都不说,全都自己扛着,十四岁的柔弱姑娘,瞒得天衣无缝。
    她担惊受怕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
    他只想方设法地见她抱她,方才也是急着占她便宜,才亲到了她脖子上的疤。她说谎骗他的时候,心里有多苦?而他竟然真的信了她,只是心疼地多亲了那疤痕几下,叮嘱她以后小心点……
    悔恨之际,脑海里忽然浮现一道华服身影。
    裴景寒!
    陆成铁拳再次紧握,咔擦作响。
    管平听到了,漠然道:“是男人,明晚在村头等我,随我进城见世子。你若不去……”
    “我去。”
    陆成冷声打断道。
    管平懂了,转身要走。
    “你别告诉她。”眼前浮现她澄澈的泪眼,陆成声音低了下去,“别让她担心。”
    她担惊受怕了那么久,下面的路,该他带着她走。

  ☆、第97章

陆成一晚没睡,躺在炕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无论睁开眼睛还是闭上,脑海里全都是她。
    她温柔地笑,她防备地躲闪,她哭着挣扎,她羞涩地给他。
    一幕幕都是她,很多他曾经不理解的事情,现在都有了解释。
    刚认识的时候,她在侯府要防着裴景寒,回家了,还要防着他。
    他死缠烂打追到她了,她又要担心被裴景寒发现。
    为何一句都不告诉他?怕他畏惧裴家权势主动放弃,还是怕他招惹裴景寒没有好下场?
    陆成恨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恨自己对她不够好,看不出她的心事,也没能让她信赖依靠,反而被她傻傻地护着。
    “爹爹……”
    天一点点亮了,旁边阿南动了动,闭着眼睛转过身,往他这边靠。
    陆成深深呼出一口气,扭头看儿子。
    “爹爹,嘘嘘……”
    阿南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地道。
    小家伙越长越大,模样也越来越漂亮,陆成爬出被窝下了炕,将被窝里的儿子抱出来,蹲下去让他往夜壶里嘘嘘。阿南打个哈欠,精神头越来越好,听着自己嘘嘘的声音,扬起脑袋朝爹爹笑。
    陆成忽然心生不舍。
    他这一去,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好了是裴景寒刁难他一番放过他,坏了……
    可就算一死又如何?她都豁出去命了,他总不能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重新钻进被窝,陆成让儿子趴在他身上,狠狠亲了两口,盯着男娃明亮的眼睛问道:“阿南最喜欢谁?”
    “爹爹!”刚睡醒的男娃还没有故意跟爹爹对着干的机灵劲儿,咧着嘴说出了心里话。
    陆成又亲了儿子一口,继续问道:“第二喜欢谁?”
    阿南眨眨眼睛,眼里开始有了一丝自以为旁人看不出来的狡黠,又喊了一声“爹爹”。
    陆成便反过去问他第一喜欢谁。
    阿南大声喊姑姑。
    这个姑姑指的是凝香,没追到凝香时陆成喜欢听儿子喊心上人娘亲,追到了,考虑到阿南再喊娘亲容易出事,便将儿子这里的称呼纠正了过来。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陆言不知何时醒了,伸出手捏了捏侄子的小脸蛋,“没良心的,平时谁给你把屎把尿?谁半夜起来给你温羊奶吃?”
    他在这儿暗暗期待侄子第二喜欢他呢,哪知道竟然拐跑了?
    二叔欺负他,阿南扭头往里躲。
    陆言伸手就将小家伙抓到了自己被窝,一大一小顿时闹了起来,阿南连续不停的咯咯笑声比窗外的鸡鸣都管用,唤醒了一家人。
    陆成听着听着放了心,两个弟弟都大了,这个家就算没有他,也能好好地过下去。
    “今天我得回果园一趟,前面歇了几天,这次估计得在果园住几晚,你们看好阿南,别再让他出事。”坐了起来,陆成一边穿衣服一边道。
    他以前也有在果园连续住几晚不回家的时候,陆言陆定哥俩都没有多想。阿南见爹爹起来了,手脚并用爬回爹爹身旁,等着让爹爹给他穿衣裳。
    ~
    柳溪村。
    凝香早起后悄悄观察了管平两眼,见管平神色如常,她轻轻松了口气。
    心里却打定主意,下次真的不能再这样了,昨晚做了一晚噩梦,全是管平发现了她与陆成私会,去告诉了裴景寒,裴景寒大怒之下拔。出佩剑……
    那样的梦境,凝香都不愿再回想。
    确定管平不知情,凝香心平静了下来,早饭后搬着板凳去院子里剥苞谷皮。
    两家都收了苞谷,凝香的意思是跟大伯母家的放在一起,左右她与弟弟现在在大伯母家开火,磨成面了她再搬几袋子面过来,跟弟弟单独做饭,多余的苞谷交给大伯母带到镇上卖了。但李氏没让,说要分清楚了,磨面单独磨,卖钱也单独卖,不肯占她们姐弟的便宜。
    这不,两家院子里一边堆了一堆苞谷,徐秋儿还嚷嚷着看谁先剥完。
    “我们有三个人!”阿木不服气地顶嘴道。
    徐守梁父子去刨苞谷秆了,所以东院只有李氏娘俩剥苞谷皮。
    “你也算一个啊?”徐秋儿哈哈打趣堂弟。
    阿木气坏了,气鼓鼓坐到板凳上,有模有样剥起苞谷来,剥着剥着外面大壮喊他,小家伙就溜出去玩了。毕竟才五岁,人小没力气,凝香没有管弟弟,她与管平坐在柿子树下忙活,秋日的阳光斜照过来,还挺暖和的。
    忙了一天,夜幕再次降临。
    凝香姐弟睡下不久,管平鬼魅般出了门。
    陆成已经在村头等着了,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他平静地问道:“谁?”
    “我。”管平冷声回了一个字,对陆成并无好感。她有多怜惜凝香,就有多反感被凝香护着的陆成,若非这次陆成还算有胆量敢跟她去见裴景寒,管平连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两人互相厌弃,确认身份后再无半句交谈,走夜路更是较量一般,一个比一个快。
    管平虽然是个姑娘,却练了快十年的功夫,因此走得飞快。陆成没有功夫底子,但果园离东林村十八多里路,陆成除非要拉东西,都是不行过去,每天两趟,慢点走一个时辰,快点走半个多时辰就能到,再加上身强体壮体力好,完全没有被管平落下。
    两个时辰没用上,两人就到了府城门外,气息都有点乱。
    “你等等。”管平仰头望向城楼,吹了声口哨。
    很快城门就被人打开了一条缝。
    陆成随着管平跨进城门,心更沉了。
    这就是权势,裴景寒的权势,只要他想,无论他还是为他办事的人,都可以随时进出府城。
    倘若他拥有比裴景寒更高的权势……
    夜色弥漫,陆成第一次如此渴望权势。
    不想做一个农夫,不想连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住,幻想出来的一切像毒,飘飘然不想醒。
    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两声狗吠。
    陆成瞬间回了神,听着旁边一户人家的狗吠随着他们渐渐走远低了下去,陆成双眼慢慢恢复清明。
    他就是一个农夫,每日下地干活挣钱养家,回到家里抱抱媳妇哄哄儿子,没什么不好的,不必羡慕旁人。眼下他只是遇到了一点波折,跨过这道坎,他依然可以继续过他喜欢的平静日子,或许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大富大贵,但他心里安生。
    ~
    镇远侯府。
    夜深人静。
    素月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紧接着就听长顺在窗外喊人。
    “何事?”内室传来裴景寒不悦的声音。
    “世子,管平有事回禀。”
    “出人命了?没出人命明早再说。”裴景寒冷声道,稳稳地躺在床上,没有起来的意思。那傻女人死活都不肯跟他过,他何必再为她的一点消息马上出去见一个暗卫?
    长顺犹豫了下,摸不准主子是真的厌弃凝香还是在赌气。想到平日主子对凝香的好,万一只是赌气他却耽误了这件主子可能十分在意的事,长顺咬咬牙,贴着窗子低声道:“世子,管平带了一个男人过来,好像,好像想娶凝香,求您开恩来了。”
    素月再也忍不住,震惊地坐了起来。
    凝香这么快就有喜欢的男人了?
    世子刚对凝香有所松动,能容得凝香马上嫁给旁人吗?
    还有那人到底是谁?
    各种各样的念头迅速冒出来,素月一边慌乱地穿衣裳,一边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素月。”
    等了足足快一刻钟,才听到男人喊她。素月赶紧应了声,飞快点了灯走进去,就见纱帐已经挑开了,裴景寒阴沉着脸坐在床边,看也没看她,只让她服侍他更衣。
    素月放好灯,忐忑不安地找衣服。
    “凝香有喜欢的人,为何不告诉我?”裴景寒盯着面前紧张地替他穿衣的小丫鬟,声音冰冷。
    莫非一个个都喜欢骗他,看他蒙在鼓里自以为是?
    听出男人话里的火气,素月扑通跪了下去,仰着头辩解道:“世子冤枉,我从未听凝香提起过她喜欢谁,我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告诉您?”
    她是真的不知道,神色自然没有破绽,美眸里有恐惧,也有被凝香欺瞒的委屈,没等裴景寒质问眼泪就落了下来,“亏我将她当好姐妹,她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不跟我说,早知她有了相好的,我当初何必苦口婆心劝她一心伺候世子?世子,她何止对您无情,分明也没有真心把我当姐妹啊……”
    裴景寒盯着她看了两眼,信了,让她留在这边等着,他自己去了前院。
    陆成就站在院子里,廊檐下已经点了灯笼,然他站得远,裴景寒绕过来时,只看到一道高大结实的身影。陆成却看清楚了他的模样,面冷如霜,不怒而威,因为早就预料到了是这种结果,陆成并未惧怕,身板挺直地望着裴景寒越走越近。
    裴景寒停在了陆成前面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身高体壮,像是村夫,但容貌过于出众,又不似村人。
    裴景寒不得不承认,这人有被凝香看中的资格,若不论身份,他并不比他强什么。
    可对方越是出挑,裴景寒就越是愤怒。
    愤怒对方抢走了凝香的心,愤怒自己输给这样一个只是容貌过人的村夫!
    “凭你也配跟我抢人?”对视了良久,裴景寒才讽刺地道。
    陆成笑了,毫不躲闪地迎着裴景寒试图让他怯懦的威胁轻蔑目光,平静回道:“论身份,世子是天,草民是地,我是不配与世子抢。但我不用抢,我对凝香一片真心,她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只有世子这等天生的世家子弟,才会仗势欺人,才会以堂堂七尺之躯欺。凌一个父母早逝卖身救弟的苦命姑娘。”
    他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管平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边长顺则打个哆嗦低下了头。
    裴景寒盯着陆成,忽而放声大笑,笑够了,他眼里轻蔑更胜,盯着陆成道:“你以为你几句激将法,便能让我心生羞愧然后成全你们?你是聪明,但你别忘了,我既然做得出欺。凌孤女的事,就不会白白发善心。我铁了心以权压人,你又能如何?”
    陆成脸上不见任何慌乱,朝前面走了几步,近距离仰视台阶上的男人,“世子不必妄自菲薄,我虽然只是一介百姓,却早就听闻裴家军军纪严明,世子与侯爷更是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威武将军。世子既然不忍心凝香自尽,便不是那等只知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我今天来,只想问个明白,世子究竟如何才肯放过凝香,只要世子开口,便是死,我也会拼命一试。”
    裴景寒意外地打量了陆成两眼,这人先是激将法,一看激将法没用马上又说奉承话讨好他,还说得那么自然毫不突兀,别说村人,就是高门大户里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人,都未必有他这份临危不乱的心性。
    “你叫什么?”
    裴景寒第一次有兴趣知晓陆成的姓名,说话时朝管平长顺使个眼色,让他们下去。
    陆成扫了一眼转身离去的二人,朗声报了姓名。
    “何时认识凝香的?”裴景寒继续问道,“她为何会喜欢你?”
    陆成实话实说,只隐瞒了几次亲近。
    得知他只是死皮赖脸接送凝香小半年就抢走了凝香的心,裴景寒脸上阴晴不定。
    陆成一直在观察他,他不愿向裴景寒低头,但对方是官,他也不得不示弱,硬碰硬下去最终吃亏的必然是他。退后一步,陆成恭恭敬敬地朝裴景寒行了一个大礼,“世子,我与凝香都是天生的村里人,过不惯富贵日子,只想平平淡淡地种地度日,陆成求世子成全,世子大恩,来生陆某做牛做马为报。”
    裴景寒低头看他。
    他不甘心,不甘心将自己喜欢的丫鬟让给一个村夫。
    可眼前却闪现凝香哭求的泪眼,浮过她倔强地跪在河边,一身是血。
    “凝香是我的丫鬟,你想娶她,我身为旧主,得替她考验你是否真心。明日我设下三关,只要你都办到了,从今以后,我不再难为徐、陆两家任何人,你若办不到……”
    “世子直接说是哪三关吧,只要世子不强人所难,我陆成拼命也会办到。”
    陆成直起身,声音坚定。
    裴景寒笑了笑,凤眼里闪过一道寒意,“你若办不到,凝香还是我的。”

  ☆、98|98

“世子,您打算怎么处置那人?”
    裴景寒回来了,素月服侍他更衣时谨慎地观察他神色,见他还算平静,小声问道。
    “想知道?”裴景寒垂眸看她。
    素月轻轻点头,幽怨地叹道:“凝香再气人,我还是把她当姐妹,她的事,我没法坐视不管。”
    “明早你随我去庄子上,到了就知道了。”裴景寒淡淡地道,言罢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知道他现在不想多说,素月替他掩好纱帐就退了出去。
    裴景寒仰面躺着,彻夜未眠。
    从他记事起,凡是他想要的,除了凝香,没有一样落空过,凡是他的,除非他愿意,谁也别想抢走,然而今日,他竟然再次为凝香破例,给了她与陆成一次机会。
    他对她这样好,她竟然宁可选择一个农夫也不跟他。
    裴景寒想不明白,他不甘心。
    翌日正逢月底休沐,裴景寒去给老太太母亲请过安,便叫上素月出了侯府。
    素月好奇地望向门外,绕过影壁,就见外面停了两辆马车,第一辆前面站着长顺,第二辆旁边站着一个一身布衣的高大男人,垂眸敛目,容貌俊朗,虽然一身布衣与侯府气派的门楣格格不入,却又不会给人窘迫之感。
    素月皱了下眉,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其实裴景寒比素月还多见了陆成一次,但那两次,无论是在吴家果园还是花鸟铺子,裴景寒都没有正眼看过陆成,他一个男人也不会因为另一个男人长得好看就多看几眼,因此对他来说,昨晚是他与陆成初次见面。
    “上车。”扫了陆成一眼,裴景寒冷声道。
    陆成目不斜视,等裴景寒上了车,他也上了后面那辆。
    马车不缓不急地出了南城门。
    陆成坐在车里,透过帘缝往外望,心中沉重,不知裴景寒想出了什么方法刁难他。凝香那么好,他不信裴景寒会痛痛快快地放过他们。说来可笑,凝香已经赎身,论理与侯府再无关系,可谁让裴家是泰安府顶头的天?
    陆成渐渐握紧了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凝香,他甘愿低这一次,但他裴景寒有本事便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别给他踩他一脚的机会,否则他一定会踩下去,报今日受他摆布之仇,也替凝香那一簪子出气。
    走了一个多时辰,马车终于停下了。
    陆成立即下了车,见裴景寒领着他的丫鬟直接朝庄子走去,他平静地跟在后面。
    “世子,都准备好了。”
    一个黑衣侍卫迎了上来,沉声禀报道。
    裴景寒回头看了看陆成,吩咐道:“带路。”
    侍卫立即在前面领路。
    裴景寒示意陆成走过来,淡淡问道:“早上吃饱了?”
    陆成垂眸道:“谢世子赐饭。”
    裴景寒冷笑,手里转动两个紫铜球,“我这人很讲公平,今早这第一关耗力气,我当然要让你吃饱,免得凝香指责我暗中害你。”
    陆成没有接话。
    裴景寒也没有再多说。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几人来到了庄子后院,就见院子中间被人用两人多高的铁栅栏围出了一个五丈见方的空地,东南角留了一处小门。
    陆成神色凝重。
    素月暗暗攥紧了帕子,她不知道裴景寒的计划,只是看这架势,忍不住替陆成捏了把汗。待远处有四个侍卫抬了一个铁笼子过来,看清笼子里那似狗非狗的凶悍畜。生,素月忽然双腿发软,不由攥住了裴景寒手臂,“世子……”
    “这是我新得的一只狼。”
    裴景寒拍拍素月的手,扭头看几步之外的陆成,对上陆成铁青的侧脸,他嘴角笑容加深,“我不刁难你,那边有根短棍给你当武器,今日你能杀了这头狼,便算你过了第一关。你若被狼咬伤或咬死,我会送你家人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银两。你若不敢,那就马上离开,凝香死也是我裴景寒的人。”
    他不是说愿意为凝香死吗?他倒要看看陆成有没有那个胆量。
    说话时,侍卫已经将那头四尺多长的灰狼放进了栅栏之内。骤然得了自由,灰狼立即跑到了铁栅栏远离侍卫的那一侧,前半身低伏,琥珀色的一双狼眼防备地盯着栅栏外的众人,喉头发出威胁似的低吼。
    “世子,我求求您了,换一样吧!”素月不认识陆成,但那是凝香喜欢的男人,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扑通跪了下去,她哭着求道。
    “再求一句,我连机会都不给他们。”裴景寒不悦地盯着她。
    素月与他对视片刻,知道裴景寒说到做到,她不敢再求,转身看向陆成,却又不知该劝他罢手保住性命然而辜负凝香,还是不顾一切闯进去,对得起凝香,却面临随时丧命狼口的危险。
    陆成没有看他们,平时略显风流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铁栅栏里面的狼。
    他没有见过狼,但他听师父李伯说过,当年他就遇到过一条狼,幸好当时手里有把铁锹,抡了几次,用铁锹将狼拍死了。当时他问师父怕不怕,师父点头说怕,事后都站不稳了,可生死关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有时间让你琢磨怕不怕。
    想到师父瘦小的身体,就是年轻时也不可能比他结实,陆成忽然不怕了。
    师父都能打死一头狼,他为何就不能?
    裴景寒想用一条狼吓坏他的胆子,那也太看低他了。
    陆成大步朝手拿短棍的那个侍卫走去。
    素月跪坐在了地上,双手捂面,不敢再看。
    裴景寒微微眯了眯眼睛,待陆成真的手持短棍从栅栏门里跨了进去,他胸口的堵塞莫名消了些。
    就凭陆成敢进去,他就高看他一分。
    笼子里面,灰狼在陆成进来时警惕地后退了几步。陆成盯着那双狼眼,强迫自己忘了这是一条狼,只将其想成村里柳家的那条大狼狗。想成狗,陆成越发不怕,灰狼迟迟不动,他试探着往前走,不愿耽误功夫,让裴景寒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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