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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小媳妇-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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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猜到严敬肯定有急事才会去而复返,已经穿好衣裳下地了,见陆成进来时脸色不对,心里一慌,“怎么了?”
陆成瞅瞅炕上睡着的两个孩子,简单地说了情况,一边去衣柜里找深色衣裳一边沉声道:“你给我拿二两银子,零整都要,今晚出了事我就不用回来再跑一趟了。”
意思就是今晚要在李家守着。
师父师父,父字不是白带的,两人刚刚还提到了李伯,现在听到这种消息,凝香心里也挺难受,忙将陆成昨天就交给她的钱袋子找出来,拿了三两给他,“多带着点吧。”
陆成没有拒绝,出屋前想起什么,回头道:“明晚不回来,后天早上也会回了,你别着急。”
哪怕只是陪她去娘家走一趟,他也得陪着。
此时凝香哪会跟他计较这些,跟着送他出门,嘱咐他一心送老人家,不用担心家里。
妻子温柔贤惠,陆成放心地与严敬走了。
凝香站在门口,目送丈夫的背影。
刚成亲大哥就丢下嫂子走了,陆言挺过意不去的,劝道:“嫂子回屋去吧,这种事谁都无法料不到,只能怪老天爷不长眼睛了。”他去过几次果园,知道李伯是好人。
凝香点点头,心情复杂地同两个小叔子告辞,回去看孩子。
陆定哥俩也往回走,快进灶房,周玉阿桃姐俩从西屋出来了。
“三表哥,大表哥干什么去了?”周玉打个哈欠,盯着陆定问,眼里跟没有陆言似的。
陆言抿了抿嘴,径自往东屋走,路过水缸,忽然有点渴,舀水喝。
“啊,李爷爷死……”阿桃震惊地捂住嘴,懂事后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小姑娘就跟做梦似的,有点无法接受。
周玉倒是记起四年前她去果园时撞见的一幕,瞅瞅东边,低声道:“大哥去李家,会不会遇上李秀兰啊?”
“不许提她。”陆言突然放下葫芦瓢,冷声斥道。
周玉本能地想要顶撞回去,心思一转,明白陆言为何生气,便没有回嘴。
是不该说,被表嫂听见万一误会了怎么办?大表哥模样好有本事,明着暗着喜欢他的姑娘多了去了,其中属李伯的孙女李秀兰最不要脸,被大表哥拒绝几次都不在乎,最后还是大表哥娶了冯姑娘,李秀兰才死了心,一气之下嫁人了。
如今大表哥又娶了媳妇,李秀兰估计也当了孩子娘了,就是遇上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
☆、131|99
陆成与严敬一道去了李家。
陆成是诚心探望李伯来的,然而除了大限将至的李伯,李家两个儿子并不欢迎他。
李伯是吴家老人,养果树的手艺是从上一代果园管事那里学来的,大管事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足以想象这门手艺有多招人眼馋。身为亲爹,李伯当然希望儿子们继承自己的收益,将两个儿子都叫到果园当帮工,一边帮忙干活一边教他们,结果儿子不争气,只知道好吃懒做,果子熟了偷偷摘着吃,吃一两个还好,竟然让李伯逮住二人想偷摘果子去卖!
李伯是老实人,认清儿子们的不孝与不忠心,毅然决定从外人里面挑学徒,然后就选中了勤奋肯干活、脑袋灵活嘴也会说话的陆成。
李家二子早将果园管事当成自家的肥差了,本想老头子一死差事自然会落到他们手里,谁料到老头子竟然狠心收了外人当徒弟?徒弟都收了,事情成了定局,这哥俩就恨上陆成了,逢年过节陆成来给李伯送礼,哥俩都不待见他。
不过今日亲爹快没了,村子来了不少人,哥俩也不敢为难陆成,忍着郁闷将陆成严敬请进屋。
炕上李伯已经换上了寿衣,脸上也收拾干净了,黝黑的苍老脸庞满是褶子。
陆成心里发酸,走到炕沿前,弯下腰,低声唤老人,“师父,我来看你了。”
儿孙都不孝顺,李伯临走前最想见的就是继承了自己衣钵的徒弟,终于等到人了,李伯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头顶徒弟俊朗出众的脸庞。想到第一次看到陆成时他还因为陆成长得太好觉得这孩子肯定没耐性,干不了果园的活儿,李伯就笑了,没有力气,只是嘴皮子扯了扯。
“好好,照顾咱们的果树。”闭上眼睛,老人家气若游丝地道。
他年纪大了,想爬个果树去捏黑壳虫都笨手笨脚掉了下来,理该让位给徒弟了。
听出这是临终遗言,陆成突然哽咽。
他记起自己刚学嫁接,贪玩剪了几枝子故意往杨树上嫁接,被师父发现打了他一顿,骂他浪费枝子。又记起初学修剪枝条时,老人家负手站在树下,指点他该剪哪里,也记起师父教他在栅栏底下下套子,抓了野兔师徒俩一起烤着吃肉……
有人走了进来,陆成没看,他憋回眼泪,慢慢在炕沿前跪下,郑重对着炕上的老人磕头,“师父放心,您把那些果树当孩子,陆成就把它们当兄弟。”
然而炕上的李伯已经听不见了。
吴老爷拄着拐杖走上前,探探老伙计的鼻息,叹气摇头,对陆成道:“起来吧,你师父去了。”
话音刚落,李家兄弟立即扑地痛哭,他们媳妇也都领着孩子跪下,嚎啕大哭,声音刺耳。
陆成早在李家众人冲过来之前就站了起来,见炕沿前被李家人占满了,他身为外姓人,没有立场往里面挤,闭上眼睛呼口气,脸上再次恢复冷静,意外地同吴家父子俩打招呼,“老爷,三爷。”
吴明举是吴老爷的幺子,今年二十,生的俊秀又儒雅,待府里下人很是和气。吴老爷得空就喜欢去果园走走,长子次子忙着铺子生意没空陪他,吴明举便常常陪父亲同行,因此见过陆成很多次。
朝陆成点点头,吴明举对父亲道:“咱们去外面吧。”
他很清楚,父亲过来是送李伯的,对李家众人的哭丧并不感兴趣。
吴老爷点点头,出门前示意陆成跟上。
几人一出门,李伯大儿媳立即放下袖子,扯了扯丈夫,提醒他去听听吴老爷要跟陆成说什么。李老大对果园还抱着一丝希望,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匆匆追了出去,李家老二不甘示弱,同样丢下刚死的父亲去谋私利,剩下两个媳妇互相瞪眼睛,只有年幼的两个孙辈儿真的哭了。
李家院子里,吴老爷叹了口气,望着果园的方向对陆成道:“你师父一向器重你,现在他走了,果园我就交给你了,你与严敬勤快能干,我都放心,往后有什么事你们俩商量着来,拿不定主意再去找我。”
其实一个果园一个管事就够了,月钱都是二两。沙果园之所以分了大小管事,是因为李伯年纪大干得慢了,吴老爷不忍心因此辞退忠仆李伯,也不能继续让出大力气的陆成领学徒的工钱,才分了大管事二管事。
陆成上前道谢,没有多说,现在不是为自己高兴的时候。
李家兄弟不高兴了,但谁都没胆子去质疑老太爷,站在那边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的。
吴老爷看在眼里,脸色难看起来,取出一个钱袋子递给陆成,“这是十两银子,你辛苦几趟替你师父跑跑腿,让他风风光光的下葬。”
真给了李家兄弟,他怕他们中饱私囊,一两银子都舍不得替亲爹花。
真金白银亮出来了,李家兄弟顿时不犹豫了,争先恐后跑过来,跪下道:“老爷,陆成不是我们家人,您这钱是不是该给我们?我怕陆成他故意买差的东西,省了钱他自己留着……”
“李伯刚走,你们身为亲儿子,不在屋里哭丧,只知道算计钱财,可真够孝顺的。”严敬当然站在陆成这边,讽刺地盯着二人道。
李家兄弟还想辩解,吴老爷径自领着儿子走了。
陆成与严敬一起出去送人,没等吴家马车走远,李家兄弟就扑了上来要抢银子。陆成退了几步,见二人疯狗似的还想抢,怒火陡然腾了起来,有多替李伯难过,就有多气这不孝的兄弟俩,遂毫不留情地一人给了一拳,当着围观村民的面举起手里的钱袋呵斥道:“再敢抢,我马上拿着银子走人!”
李家兄弟互视一眼,怕了。
他们老实了,陆成重重喘了几口气,冷声交待道:“我现在就去镇上买东西,到时候账本交给你们,你们觉得哪笔账不对了,尽管去几家铺子那里对质,严敬咱们走。”
一刻都不想与李家兄弟多待。
李家所在的庄子与留仙镇只隔了两里地,陆成赶着驴车与严敬一起忙活,因为冯姑娘去世刚办过一场丧事,该买什么陆成心里有数,老人与媳妇发丧有什么区别,问问寿材铺掌柜也就知道了,很快就把棺木等物都拉回了李家,十两银子剩了三两多,陆成给明日抬棺材的伙计领班一两,嘱咐稳稳地抬,给了吹喇叭的伙计一两,让他们可劲儿地吹,剩下扔给了李家兄弟。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他插手了,沉默地跪在灵棚,替师父守灵。
黄昏时,李家大姑娘李秀兰终于赶来了,跨进院子看到跪在那里的陆成,眼睛就移不开了。
李老大媳妇见闺女自己回来了,急着打听怎么回事,李秀兰盯着陆成,见陆成始终不往自己这边看,突然大声哭了起来,抹泪道:“娘啊,高胜前天从山坡上滚下来了,喝了两天药也没见醒,指不定哪天就死了,我咋这么命苦啊……”
她就是命苦,喜欢陆成陆成不喜欢她,突然就娶了姓冯的,她一气之下才嫁给了亲娘看好的高胜。三月初嫁的,结果三月底姓冯的就咽气了,早知如此,她多等几个月然后嫁给陆成当续弦也行啊。去年听说陆成又定亲了,她身为高家的媳妇,憋屈也没办法,谁想自己的丈夫马上就不行了!真要死,他为何不提前半年死,那她离了高家又成了李家闺女,依然有机会嫁给陆成,一个鳏夫一个寡妇,正合适。
偏偏丈夫非要在陆成娶妻前一天出事!
李秀兰恨死了老天爷,哭得那叫一个惨。
她声音那么大,陆成怎么可能听不见,可是听见了也与他没关系,他遇见凝香之前不会喜欢李秀兰,认识凝香后,更不可能去喜欢一个模样脾气身段都不如自己媳妇的女人。
在陆成心里,李秀兰只是见过几次的李伯孙女,半点旧情都没有。
李秀兰可不这么想,天黑了,村民们都走了,吹喇叭的也回家去了,趁爹娘叔叔婶子都睡着后,李秀兰一身白衣悄悄开了门,一步一步朝跪在灵棚的心上人走去,打算跟他诉诉苦,叙叙旧。
都说要想俏一身孝,今晚她看起来应该比平时更俊点吧?
可惜陆成并不想看见她“俏丽”的样子,听到动静看出是李秀兰出来了,陆成立即站了起来,大步朝李家大门走去,听到后面李秀兰竟然跑着要追他,陆成皱皱眉,也跑了,否则夜深人静李秀兰闹出点什么,陆成怕影响自己的名声。
等李秀兰最初门外,哪里还有陆成的影子?
气得跺了几下脚,李秀兰不甘心地守在大门后,等了会儿,没等到人,却开始害怕了,瞅瞅摆在院子当中的棺材,李秀兰再不敢单独留在外面,提心吊胆地回了屋。
陆成没再回来,他去了果园。
果园里一直都很静,没有心事的话,在这里很容易睡着,有了心事,便越寂静越不想睡。
陆成睡不着,他怀念自己的师父。
初七的晚上,有了点月光,陆成一个人在果园里慢慢绕,走过每颗他与师父精心照顾的果树,这才慢慢绕回棚子,在棚子里睡了一晚。
天一亮,陆成又回了李家,白天人多了,李秀兰没敢再往他跟前凑。
~
日头快要下山了,东林村,凝香坐在灶膛前,望望大门口,心也跟西边的日头似的,一点点往下沉。陆成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是不是今晚也不回来了?
李伯出了事,陆成过去守着是应该的,凝香不怪他,只是,她忍不住想他。
刚成亲,他就出门了,晚上也不回来。
凝香不想那种事,她想陆成在身边的感觉。
“娘,我饿了!”阿南的声音突然从后院传了过来,没心没肺的,就知道吃。
“马上就熟了,阿南让姑姑们帮你洗手。”见周玉阿桃也跟在两个孩子后面,凝香笑着道。
阿南乖乖地去洗手。
周玉看看烧火做饭的表嫂,想想自己在这边住了两晚还什么都没有帮忙做过,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去放桌子摆碗筷。这种小事在农家很寻常,凝香以为周玉做惯了,没有假装客气,倒是准备过来帮忙的陆言看到大小姐表妹竟然在做家务,桃花眼里闪过惊讶。
“二弟去叫三弟吧。”凝香掀开锅盖,见粥已经黏糊了,同小叔子道,今晚在新房烧得火。
陆言嗯了声,转身朝老院喊三弟。
很快一家人就围到了饭桌前。
“阿南想不想爹爹?”周玉笑着逗侄子。
“不想。”阿南脆脆地道,说完继续吹娘亲递过来的一勺豆腐。
“大哥回来了。”陆言盯着外甥,故意道。
结果除了陆定,从凝香到阿南都伸着脖子望向了大门。
门口空无一人,凝香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低头不语,弄得陆言后悔不已,他只想骗侄子的,顺带骗了弟弟妹妹也没事,哪料到脸皮薄的嫂子也当真了?
“爹爹?”
阿南没找到爹爹,疑惑地看向二叔,阿木也盯着陆言看。
陆言摸摸鼻子,刚要说话,周玉哼道:“爹爹没回来,小狗骗人呢。”
陆言瞪了她一眼。
阿桃阿木反应快,玩心又重,嘿嘿地笑。阿南见姑姑舅舅笑了才明白过来,望着二叔就要喊小狗,被凝香及时喂了一勺豆腐,不许他欺负二叔。
“大哥。”
正低头喂阿南,就听陆定又喊了一声。
凝香忍住了扭头的冲动,继续喂儿子,阿南是想看爹爹的,见对面三叔旁边的二叔姑姑都没动,记起刚刚上的当,不扭头张望也不吃娘亲的豆腐,咧着小嘴笑。阿木阿桃也没上当,陆言默默吃饭,无声嘲讽三弟学他,只有坐在北面的周玉因为位置关系,悄悄抬眼看向了南院,然后偷偷笑了,却没有出声提醒。
于是目睹李伯下葬后便匆匆往家里赶的陆成,才进门就被亲人们泼了一盆冷水。
媳妇害羞没胆子,想看也不敢看,他能理解,可妹妹小舅子儿子怎么也都不想他?
至于三弟的一声大哥,他不稀罕!
☆、132|99
盼了两天一晚的丈夫真回来了,凝香赶紧给他准备碗筷,坐下后小心地打量他神色。
心里很重要的一位长辈去了,陆成当然不可能与往常一样轻松,但也说不出为此悲痛万分的地步,不愿影响亲人们的心情,陆成安抚地看了凝香一眼,哄两个孩子,“阿南阿木今天有没有打架?”
“没打!”阿南抢着回答爹爹,“不打舅舅!”
陆成有点不信,看向小舅子。
阿木却想到早上姐姐教她写字,阿南非要抢他写字用的树枝,然后阿南不会写,就把他写的字都用脚磨没了,被姐姐按在怀里轻轻打了几下屁。股。
“没打架。”虽然闹了点不愉快,阿木还是选择不跟姐夫告状,姐姐说的对,阿南还小,长他这么大就懂事了,而且阿南只是不喜欢姐姐偏心他,姐姐不在的时候,阿南就最喜欢他了,想要玩什么都叫他一起,而不是去找阿桃姐姐。
陆成将信将疑。
吃完饭,陆言兄妹四个回老院了,凝香想刷碗筷,陆成拦住道:“你去帮他们两个收拾,早点哄睡着了,这种粗活我来做。”
他语气寻常,但凝香总觉得话里好像有点别的意思,想要看他眼睛分辨,陆成径自去忙了。看着他熟练地将一个个瓷碗摞到一起,凝香懊恼地自责了一下,李伯刚走,陆成怎么可能有那种坏心思。
放了心,凝香领着阿木阿南去洗手洗脸,身上干净了,再兑水给他们洗脚丫子。
“舅舅比我大!”
阿南小,凝香帮他擦脚,小家伙看看旁边自己擦脚的舅舅,指着舅舅的脚丫子道。
“我也比你高。”六岁的阿木特别自豪地道,说完站了起来,昂首挺胸的。
阿南仰头看舅舅,羡慕极了。
孩子们童言童语活泼可爱,凝香笑道:“以后阿南好好吃饭,也能长舅舅那么高。”
阿南摇摇头,瞅着门帘道:“爹爹高!”
他要长爹爹那么高。
凝香怔了怔,对着阿南的凤眼出了神。陆家男人都高,阿南若真是陆成的孩子,身高肯定没问题,只是也不知阿南亲爹身形如何,听陆成的意思,阿南现在瞧着脸蛋更像冯姑娘,眼睛眼眉应该是随了父亲。
擦完脚,凝香站在炕沿前,帮阿南脱了衣裳,塞进了被窝里,让阿木也进去。
孩子的衣裳最容易脏,趁天还没有全黑,凝香蹲到院子里洗衣裳去了,屋子里头不停地传来两个孩子的笑声。陆成收拾好灶房里面,刚想过去跟妻子说说李家那边的事,忽听里面阿南大声喊娘,便朝回头看她的妻子无奈一笑,他先去哄孩子。
爹爹进来了,阿南瞅瞅爹爹,继续走到了窗台前,对着外面喊娘。
“找你娘干啥?”陆成坐到炕沿上,一边脱鞋一边问,脱完一只正想脱第二只,就见被窝里的阿木捂着鼻子钻到了被窝里,倒是很给面子的没有嫌弃他脚臭。陆成有点尴尬,昨天在镇子里走了好几圈,晚上在果园睡的也没洗脚,今天走得更多,脚不臭才怪。
幸好媳妇没在屋里。
陆成连忙穿好鞋,还心细如发地将门帘子挑了起来,散臭。
“娘睡觉!”阿南离得远,没闻到,继续喊娘亲。
“阿南先睡,娘洗完衣裳就进来。”凝香笑着回道。
阿南趴在窗台上听,确实听到了洗衣裳的声音,这才慢吞吞钻回被窝,躺好了,见爹爹站在那儿看着他,阿南突然撑起上本身,指着外面道:“爹爹洗衣裳,娘哄阿南!”
小家伙声音大,外面凝香差点笑出声。
陆成沉着脸,直勾勾地瞪着儿子,真是有了娘忘了爹,得好好管管了。严父慈母,儿子若是不怕他,将来怎么管?
他平时爱笑,不笑起来就挺吓人的,阿南勇敢地同爹爹对视了会儿,害怕了,不敢再使唤爹爹,乖乖缩回被窝,抱住了舅舅。跟陆成相处那么久的儿子都怕了,阿木更是噤若寒蝉,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然后就感觉有只大手揉了揉他脑袋,阿木惊讶地抬起头,门口却没了人。
陆成去接了媳妇的活儿,让她去哄孩子们。
凝香没再拒绝,擦了手,进屋时顺便将门帘放了下去,脱鞋上炕,和衣躺在外面哄两个小家伙。
“娘进来。”阿南想抱着娘亲。
“娘还没洗脚呢,阿南先睡吧。”凝香柔柔地道。
阿南打个哈欠,让娘亲亲他一下,然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里面阿木也困了,乖乖地睡觉。
屋里头很暗了,但凝香没有再点灯,免得影响孩子们休息。
“你也洗洗脚。”陆成洗完衣裳,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怕水溅出来打湿娘仨的鞋,一手稳稳端着半满的木盆,一手将木板凳提到了东边炕沿前,放好了唤她。
“你什么时候洗?”昏暗里,凝香故意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人却蜗牛似的慢吞吞往那边蹭。
“我脚臭,你洗完了我去外面。”陆成实话实说道。
他如此坦诚,凝香笑了,眼帘低下去,轻声催他,“你先去外面洗吧。”
她不想让他看她的脚。
屋里昏暗,可羞答答的她就像一朵会发光的夜来香,宁静拘谨地坐在那儿,委婉地想要将他推开。看着自己柔美的媳妇,陆成忽然忘了所有杂事,只记得他刚刚成亲,记得自己昨晚让新媳妇独守空房了,记得自己竟然那么久都没有看到她。
因此她明明就在眼前,陆成也特别想她。
他慢慢走过去,轻轻地亲了亲她面颊,搂住她想躲开的肩膀道:“昨晚想我没?”
肩膀被困,凝香往旁边扭头,不说想也不说没想,被他用唇温柔摩挲的脸蛋却越来越烫。
她这样默认比直接承认还让他心里甜,陆成心软似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到水盆前,放稳了去抓她脚。凝香低低哎了声,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及时用手撑住,而这时候陆成已经褪了她左脚的袜子,将她脚按进了水里。
稍微有那么一点烫,泡脚正合适。
“我帮你洗,算是赔罪。”再脱了她另一只,陆成撸起袖子,真的帮她洗了起来。
凝香只庆幸屋里太暗,他看不清楚。
一阵轻微的水声后,陆成端着盆子去了外面。
凝香飞快擦了脚,趁陆成进来前更衣,既然夫妻间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她没再扭捏,直接躺到了两人的被窝,闭上眼睛等他。回想刚刚的耳鬓厮磨,凝香觉得陆成可能有点动心,但后面又很规矩……
凝香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盼望什么样的结果。
院子里他泼了水,关好南门,关了屋门,上炕前就脱了外袍。
等他掀开被子,凝香忽然有点渴了。
陆成平躺着,暂且没碰她。师父刚走他就想那个,有点不合适,对师父有愧,也怕她骂他无情。
不能做,陆成低声跟她说这两天李家的事,果然管用,提到李家兄弟的不孝,陆成就一肚子气,“那是他们亲爹,亲爹死了不知道哭,就惦记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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