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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小媳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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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南等会儿,三叔回来了爹爹就带你们过去,咱们得守着娘亲。”陆成颠了颠怀里的男娃,笑着哄道。
    阿南歪过脑袋看娘亲,再望向远处的戏台子,还是有点不乐意。
    幸好陆定很快就来了,看到兄嫂等人,不缓不急地牵着驴车走了过来。
    车停稳了,凝香三个女眷坐了上去,陆成让陆定守着,他左手抱阿南,右手牵着阿木去了前面。
    第一出戏已经唱上了,唱的是《满床笏》,大将郭子仪过寿,七子八婿前来祝寿。
    凝香听得津津有味,阿桃靠着她做,时不时摇摇小脑袋,还会跟着哼两声。凝香笑着握住小姑娘手,随意往旁边看了眼,却见堂妹眼帘低垂望着地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太反常了。
    凝香轻轻撞了撞小姑娘胳膊,“怎么了?”
    徐秋儿回神,笑了,“没事,在想刚刚唱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呢。”说完抬起头,认真地听戏。
    凝香古怪地看她一眼,很快又被戏台子吸引。
    “严大哥!”
    辕座那里陆定突然喊了一声,凝香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了人群里的严敬,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挡着半张脸躲在一个魁梧的男人身后,好像在躲着谁一般,听到陆定的声音吓了一跳,盯着他们这边愣了会儿,才摇着折扇笑容满面地走来。
    “嫂子也来看戏了啊?陆成呢?”严敬一眼都没往徐秋儿那边看,同凝香陆定打招呼。
    “他带阿木阿南去前面了。”凝香笑着回道,扫了眼旁边扭过头的堂妹,有点心虚,想了想,还是客套道:“晌午陆成本想叫你一块儿出来吃饭的,我怕阿南闹起来烦人,就让他改日请你,你们俩喝喝酒,没有孩子打扰清静些。”
    严敬猜得出真正原因,笑道:“嫂子多虑了,我喜欢阿南,哪会嫌他吵,不过今天我娘特意嘱咐我回家吃饭,我就提前回家了。真是,陆成也没跟我说你们今日会来,否则晌午该我请客的,上次说请结果让三爷做了东。”
    他平易近人,凝香想到陆成跟她说过的话,再看看严敬一身新衣裳,心中一动,笑着打听道:“是不是又有媒人来提亲了?”
    严敬现在还因为早上跟徐秋儿顶嘴自责呢,可不敢再口是心非了,尴尬道:“嫂子说笑了,去年我娘挺喜欢一个姑娘,我不喜欢,一直不肯应下婚事,结果那姑娘嫁旁人了,我娘气坏了,说她以后再也不管我的事,让我自生自灭,那些媒人被我得罪了个遍,谁还来搭理我。倒是嫂子,你有认识的姑娘不,帮我介绍介绍?”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凝香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好堂妹。
    严敬相貌端正有本事,堂妹貌美俏皮,简直是天生一对,以前她怎么没想到呢?
    不过心里有了念头,凝香并未表现出来,刚想敷衍过去,晚上再跟陆成商量商量,旁边徐秋儿突然站了起来,快速下了驴车,闷闷道:“姐姐你们先聊,我去那边买点瓜子吃。”
    “你坐着,我去吧。”陆定快步绕了过来,想要拦住徐秋儿。嫂子的娘家人到了他们家就是客人,他怎么能让徐秋儿出钱。
    “不用,我坐累了,正好走走。”徐秋儿恼严敬,心情不好连带着同陆定说话脸也是冷着的,说完就朝几丈远卖瓜子干果的老大爷走了过去。
    被人莫名其妙甩了冷脸,陆定有点尴尬。
    凝香也不懂堂妹哪根筋搭错了,因为老大爷的摊子离得不远,她歉疚地劝陆定:“算了,她想自己去就自己去,三弟不用管她,你也别多想,她是跟我生气呢,刚刚她想去前面看戏,我没让。”
    陆定看着徐秋儿窈窕的背影,没有坚持。如果徐秋儿年纪小点,他肯定会追上去护着,但徐秋儿与他一般大,他被骂了还主动凑过去,陆定怕徐秋儿误会他有别的企图。
    严敬最清楚徐秋儿为何发火,望着徐秋儿快步离去的身影,心里简直比吞了黄莲还苦。
    “那嫂子你们坐着,我去前面找陆成。”收起折扇,严敬朝凝香点点头,转身走了。
    往前走时,视线忍不住移到了徐秋儿那边,看她停在摊子前,等了两个人轮到她买了,小姑娘弯腰指着一袋子瓜子,示意老大爷给她称。老大爷忙活的时候,她低头取腰间的浅绿色荷包,只是荷包刚解开,旁边突然探出来一只手……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严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徐秋儿已经因为反手拽住毛贼胳膊被毛贼一把甩到了地上!
    而在徐秋儿被毛贼推出去那一瞬,严敬的脸就跟变天了似的,扔了折扇就朝毛贼冲了过去。那毛贼中等个头,但是特别壮实,抢了东西就往人少的地方跑,赶巧陆家的驴车就停在人少的地方。眼看陆定拦在了前面,毛贼不得不往严敬这边怪,然后一抬头就见这边也有人扑了过来。
    毛贼慌了,转身就往回跑。
    但严敬已经到了跟前,扯住毛贼胳膊,趁毛贼被他扯得往回转时,对着他脸就是一拳,“活腻歪了是不是,连我的女人也敢抢?”
    憋了一上午的火气都灌到了这一拳上。
    毛贼被他打得眼冒金星,眼看又一拳头过来,他急忙弯腰躲闪,毕竟做惯了贼,反应比普通男人快。意识到这人不好对付,急于脱身,毛贼弯腰时飞快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严敬肚子扎去!
    严敬没有任何防备,突然挨了这一下,脸立即白了,只是越疼越气,不顾疼痛再次拽住拔。出匕首想跑的毛贼,没等毛贼回击一个用力就将人甩到了地上。毛贼想要翻身,严敬捂着肚子重重踩在他抓着匕首的手腕上,咔擦的骨裂声在毛贼嗷嗷惨叫里清晰可闻。
    “大哥!”陆定已经赶了过来,见严敬右手上都是血,毕竟年少,情急之下先朝人群里喊兄长。
    严敬没管他,也没理会朝这边跑来的陆成一家人,视线越过人群,落到了白着脸站在外围的徐秋儿身上。他笑了笑,用左手举起他抓住毛贼后最先抢过来的荷包,朝对面的小姑娘晃了晃,“徐秋儿,现在你信我是真心喜欢你了吧?我告诉你,这个荷包就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今儿个除非我死了,你别想嫁给别人!”
    声音洪亮,若非脸白如纸指缝里也血流不止,恐怕都没人信他出了事。
    “少逞强了,三弟你去赶车过来。”陆成匆匆将阿南阿木交给妻子,他迅速架住严敬一条肩膀,紧紧捂住他小腹扶着他往驴车走去。严敬示威般扭着脑袋,死死盯着心上人,直到被陆成强行扶到了驴车上。
    “秋儿,走了。”凝香虽然震惊严敬对堂妹的心思,眼看驴车要走了,急着唤道。
    徐秋儿脑海里乱糟糟的,只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严敬明明不喜欢她,却……
    她太震惊,无法理解严敬的前后反差,但时间不等人,送严敬去治伤要紧,徐秋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手牵着阿桃一手牵着阿木,随堂姐快跑着赶到了驴车前,利落上了车。
    陆成识路,由他赶车,陆定负责扶着严敬,帮他捂着肚子止血。
    自从徐秋儿靠近后严敬就一直盯着她,见小姑娘始终不肯看自己的眼睛,严敬自嘲地笑。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他转向凝香,跟她诉委屈道:“嫂子,你都看见了,我对秋儿如何,今日在场的人心里清楚,她呢,连个正眼都不给我,只会骂我……”
    “你闭嘴行不行?”堂姐堂弟甚至阿南都在旁边看着,他不担心死活竟然还有闲心说这个,徐秋儿终于看向了他,却是一顿训斥。
    (还差点,我继续写,十分钟应该能补全)

  ☆、144|99

严敬命大,毛贼的匕首扎在他里面的裤腰上,穿透裤腰再扎进了肚子,虽然也流了很多血,却没有伤到要害,否则他估计也没有力气追赶毛贼又仰着脖子对徐秋儿乱嚷嚷。
    陆成出来同妻子交待了严敬的情况,就又进去看郎中替他包扎了。
    凝香娘几个坐在一条长板凳上等着,凝香抱着阿南,看了旁边的堂妹好几眼,碍于医馆里人多才没有急着询问。徐秋儿低着脑袋,右手不停地扯左边袖口,脑海里全是严敬拦截毛贼的情形。
    “小姨哭了。”阿南第一来医馆,对里面的什么东西都好奇,乖乖坐在娘亲腿上,大眼睛四处乱看,然后就看见姨母眼睫上掉了一对儿泪疙瘩下去,连忙仰头告诉娘亲。
    凝香颇为惊讶,点了点阿南嘴唇示意他别再说,这才偏头看堂妹,见小姑娘正忙着擦眼睛,凝香以为她惦记严敬,握住堂妹的手低声劝慰道:“郎中都说没事了,秋儿别怕。”
    “我没担心他。”徐秋儿闷闷地道,声音里充满了倔强,“姐姐,他活该,他自找的。”
    严敬真心喜欢她,就该像姐夫讨好姐姐那样讨好她,他温柔了,她会不答应吗?答应了大家就可以一起看戏了,她也不必因为躲他自己去买瓜子,然后出了意外。
    倘若严敬并不喜欢她,挨刀子只是意外,受伤后趁机又糊弄她,那他再挨一刀也是活该。
    徐秋儿哭,是因为恼他阴晴不定,让她琢磨不透,恨没法恨个彻底,却也不敢喜欢,怕自己动心了,哪天严敬又说句“撒泡尿让她照照”。
    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有那红红的小嘴赌气地噘着。
    凝香不清楚堂妹与严敬的事,但就凭小姑娘这几滴泪,凝香便知道,堂妹肯定动心了。
    喜欢了才会轻易被对方的言行举止影响,不喜欢,连气都不会气。
    没有试图强迫堂妹马上承认自己的心思,凝香挽住堂妹胳膊,轻轻笑了笑。
    陆成突然从那边的小间走了出来,靠近时蹲到凝香面前假装逗儿子,然后低声对徐秋儿道:“一会儿我送他回家,他想先跟你说几句话。”
    徐秋儿抿了抿唇,眼帘低垂,一动没动。
    陆成看向妻子,目光对上,怕凝香误会他站到了严敬那边,希望她帮忙劝说,赶紧又垂眸。
    凝香没他那么多花花肠子,根本还没有怀疑过陆成视线知情了,只是看着堂妹,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劝,毕竟有陆成陆定在,堂妹去看严敬,两人恐怕就有点说不清楚了,不去的话还可以理解成严敬单相思。
    这关系的是小姑娘的颜面问题。
    正观察堂妹,徐秋儿突然看了过来,对着阿南道:“姐姐,他是为了帮我受的伤,我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他,你等我一会儿吧。”
    凝香点点头,附和道:“记得好好谢谢他。”
    徐秋儿嗯了声,神情淡淡地站了起来。
    “下次再也不走远了。”陆成坐了小姨子刚刚的位置,心有余悸地看着凝香道,说话时见阿南好奇地瞅着他们,陆成绷着脸捏了捏儿子的脸蛋,低声斥道:“都怪阿南,咱们要是一直守着娘亲小姨,毛贼肯定不敢抢小姨的东西。”
    阿南眨眨眼睛,被爹爹瞪得心虚了,突然扭头看向门外,伸着小手无比认真地道:“打毛贼!”
    都是毛贼太坏了。
    凝香没忍住,轻轻笑了。
    陆成依然一副冷脸,瞪着小家伙道:“以后看戏,阿南还丢下娘亲不?”
    阿南立即摇头,紧紧抱住了娘亲。
    “姐夫我也不去前面了。”虽然姐夫没有训他,阿木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忐忑地保证道。
    陆成对阿木又是另一种态度,笑着将男娃拉到自己怀里,摸着阿木脑袋夸道:“嗯,我们阿木最懂事了,往后跟姐夫一起保护你姐姐。”
    姐夫不怪他,阿木肩膀放松下来,朝姐姐笑了笑。
    凝香也安抚摸了摸弟弟脑袋。
    阿南一直瞅着呢,见爹爹娘亲都更喜欢舅舅,不高兴了,不敢去动爹爹,拽住娘亲的手往自己脑顶放,这下连陆成都没憋住,唇角难以察觉地翘了起来。
    那边的隔间里,老郎中收拾了一下,识趣地出去了,将屋子留给这对儿年轻的男女。
    屋子并不大,一共摆了两张窄床,一张空着,严敬靠在南边窗户下的床上,刚缠好纱布,露着胸膛。徐秋儿进屋后就站在了床尾,扭头看严敬搭在椅背上的外袍,老郎中走了,她冷声道:“你想跟我说什么?还是胡说八道的话,我马上出去。”
    严敬再傻也知道这是一次机会,攥攥手里的荷包,低声赔罪道:“秋儿,在车上我是太疼了,所以才故意气你骂我,你骂我了,我就没心思在意身上的伤了。但我知道我做错了,看在我被人捅了一刀的份上,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好,你帮我抢回荷包,又受了伤,以后咱们两清了,将来再遇上,就当不认识吧,我不骂你,你也别再嘴欠欺负人。”徐秋儿十分公平地道。
    两清?
    严敬才不想两清,但他没再顶嘴争吵,看着她苦笑道:“秋儿,我早上确实是去找你的,本想跟你说说话,可你把我当坏人提防,我一生气没管住嘴……秋儿,我这人嘴最笨,明明喜欢你却总惹你生气,但你信我,我真的想娶你,不信你问你姐夫去。上个月三爷问我想不想跟他去江南将来当大掌柜,我其实挺想去的,就是怕我走了你嫁给别人,才一口回绝了三爷,换成了陆言。问你姐姐也行,她当时在场。”
    徐秋儿眼睫颤了颤。
    下江南的事姐姐说过,母亲还有点可惜为何姐夫没去,那是什么好处都想让姐夫一人占了的,亲兄弟也得靠边,但母亲只泛了一会儿酸,很快就替陆言高兴起来,庆幸严敬没有赚大钱的野心。
    原来严敬是因为她放弃了的?
    还想再找找严敬不去江南的真正理由,譬如舍不得爹娘或是胆小怕事什么的,就听那人轻轻地唤了声她的小名,唤地又轻又柔,有点像孩子撒娇。
    徐秋儿莫名地紧张,感觉自己已经进来很长时间了,她低头朝门口走。
    严敬视线追着她脸庞,在她靠近自己也靠近门口时,将手伸了出去。
    徐秋儿看到了自己的荷包,脚步一顿,低声道:“谢谢。”跟着就要拿回荷包。
    严敬却飞快地收回手,仰着脑袋,直视她眼睛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信不信?”
    徐秋儿本能地看过去,最先入眼的却是男人脖子下面那片结实的胸膛,甚至看清了一颗小豆豆,慌得她立即侧转过身,恼羞成怒道:“荷包里一共二十文钱,你不还就算了,当我替你出了一点诊金。”
    言罢又要走。
    严敬急着道:“你走吧,反正我伤好了立即就去你家提亲,你一天不答应,我就天天去!徐秋儿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你们家大门堵着,你别想嫁给旁人!今天老天爷没收我的命就是要留着我娶你当媳妇的!”
    许是着急,越说声音越大,特别是最后一句,几乎医馆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一出来就对上一群人诧异的注视,徐秋儿臊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招呼也没跟堂姐打,低头跑出了医馆。
    陆定懂事地追了出去。
    凝香也立即抱着阿南站了起来,无奈地朝严敬那边扬扬下巴,对陆成道:“你送他回家吧,我们先回果园了。”
    陆成颔首,将他们娘几个送出了医馆,外面陆定与徐秋儿并未走远,等着呢。
    ~
    夜幕降临,凝香哄完两个孩子,轻轻钻回了夫妻俩的被窝。
    “秋儿怎么说的?”陆成抱着妻子,好奇地问道,关系到好兄弟的婚事,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凝香好笑地摇摇头,枕在他手臂上道:“小丫头嘴严呢,在果园追问了半天都不肯告诉我,还不许我将事情告诉大伯母,我都不确定她到底喜不喜欢严敬了。你呢,严敬喜欢秋儿,以前跟你说过吗?”
    陆成不敢骗她,怕以后穿帮媳妇跟他秋后算账,故意笑道:“你猜?”
    这副欠打的语气,傻子也能猜得出来。
    凝香气得打了他一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严敬怕你看不上他,事情没成之前不让我说。”陆成翻到了她身上,低头亲她,连续香了好几口,亲得她火气没了大半,老老实实交待道:“就帮了一次,两人见面具体怎么说的我也不知道,见秋儿似乎不待见他,我就没再管他了。”
    凝香信了,纳闷道:“严敬之前表现的挺好的,家世也不错,为何会觉得我看不上他?”
    毕竟是妹夫人选,她现在特别想多了解严敬一些。
    “那你说我跟严敬谁更招姑娘喜欢?”陆成低笑着问,大手乱动。
    凝香气息不稳,违心道:“严敬吧,他……你轻点!”
    “再说一次,说错了还是这下场。”陆成大爪子紧紧扣着她,随时准备欺负人。
    凝香最烦他仗势逞凶,懒得跟他说话了,绷着脸推他。陆成一看媳妇生气了,连忙松开手,搂着人胡扯道:“我长得比严敬好,你却看不上我,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肯答应给我当媳妇,轮到严敬,你说他哪有底气告诉你?”
    虽然是混话,乍一听却有几分道理。
    凝香垮了脸,难道在严敬眼里,她是一个特别挑剔眼高于顶的人?
    越想越烦乱,凝香捂住陆成嘴不许他乱啃,沮丧地道:“我在他眼里是那种人啊……”
    陆成险些笑得偃旗息鼓,这下不想帮严敬也必须帮了,凑到媳妇耳边热心支招道:“你不想他误会,就帮他一把,他说了,伤好了先来咱们家,请你当媒人……”
    凝香懂了,她帮严敬说好话,严敬便知道她没有瞧不上他。
    可是……
    “秋儿那么反感严敬,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身为一个好姐姐,凝香更关心堂妹嫁对人,如果严敬有大毛病,她宁可让严敬继续误会她。
    但陆成不是一个好姐夫,娇妻在怀,此刻他只想当丈夫。
    “一会儿再说……”
    他低头亲她,迅速将她带进了只属于他们夫妻的风雨里,心无旁骛。

  ☆、145|99

早饭后,猪喂了院子也打扫了,趁天还凉快,凝香把昨天陆成爷几个换下来的衣裳抱到院子里,水盆里舀了水,准备坐在屋檐下洗衣裳。陆定的衣裳他都自己洗,阿桃别看才八岁,人已经非常懂事了,房间收拾地干干净净的,衣裳也从不用她这个嫂子帮忙,虽然凝香并不介意顺手帮她洗了。
    洗完陆成的裤子,凝香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异样,想到月事已经迟了三天,凝香抓起放在旁边还没洗的弟弟的褂子擦擦手,迅速站了起来,快步进了屋子。
    关好屋门,凝香褪下里裤检查,有点异样,却没有红。
    凝香心情复杂地用手抹了一下,手指也是干干净净的。
    月事依然没有来。
    凝香重新穿好裙子,有点想笑,却又怕笑得太早,只是一场空欢喜。
    算了,先去洗衣服吧,有了最好,没有也不能强求。
    自月事迟了后,这话凝香也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遍了,不过她也只能这样安抚自己。
    开了屋门,刚要去前院,后院忽然传来阿木大声的叫唤,“姐姐,阿南又想偷偷摘樱桃吃!”
    凝香无奈,只得拐去了后院。
    陆家十棵樱桃树,都种在老院,新房这边陆成沿着墙根新弄了一行,都是小苗子,过两年才开始结果,而老院那十棵长得郁郁葱葱的,绿油油的叶子里挂满了红樱桃,远远看着都挺红的,走近了才发现樱桃颜色还差些火候,陆成说了,再长三天才摘。
    去年樱桃熟时阿南走路不稳当,想摘樱桃也有心无力,今年小家伙都会跑了,陆定去地里拔草了,凝香在前院洗衣服没法看着他,阿南就不把姑姑舅舅当回事了,假装乖乖玩一会儿,然后趁姑姑舅舅不注意就往樱桃树那边跑。
    幸好阿桃阿木跑得比他快,成功拦住了。
    “娘,我馋!”
    打不过姑姑舅舅,娘亲又来了,阿南特别委屈地跑到娘亲身边,仰头跟娘亲讨要,“娘,我要吃樱桃!”
    那么多樱桃,凝香陆成怎么可能舍不得孩子吃,特意让阿桃阿木看着阿南是他怕人小意外将樱桃核咽了。现在阿南求了,凝香笑着将人提了起来,抱着朝离得最近的一棵樱桃树走去,“好,娘给阿南摘樱桃,但一天只能吃两颗,早上一颗晚上一颗,娘亲喂完了不许阿南再偷偷摘。”
    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不好,如果樱桃是从外面买的,吃一天就没了,那样多给孩子们吃几颗没关系,但自家的樱桃树,从樱桃上色到最后一颗樱桃没了,连续一个月都有樱桃吃,那每天吃俩足够了。
    阿南馋得都要流口水了,对着樱桃树点头。
    凝香抱着他,挑了三颗红樱桃摘了下来,阿桃阿木一人分一颗,她蹲下去看着阿南吃。
    阿南从娘亲掌心捏起心心念念的红樱桃,刚要吃,瞅瞅娘亲光秃秃的手心,着急了,指着樱桃树道:“娘也吃!”
    男娃目光纯净,凝香心里就跟真的吃了樱桃一样甜,亲了小家伙脸蛋一口,笑道:“娘亲吃过了,阿南自己吃吧,记得把核吐了。”
    娘亲说什么阿南都信,既然娘亲吃过了,小家伙咧开嘴笑了,认真地把红樱桃放到嘴里,含住了往前走两步,脑袋微微低着,对着娘亲伸出来的手慢慢啃肉吃,最后将樱桃核吐到了娘亲手心。
    “好了,娘亲去洗衣服,阿南乖乖跟姑姑舅舅玩,再偷吃樱桃,娘亲晚上不抱阿南睡觉了。”凝香认真地威胁道。
    阿南连连保证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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