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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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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道:“你应该知道,老白只是一匹马。”
梅仁点点头:“我知道,可它不是普通的马,而是可以把它看作半个人的马,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就叫”他想了片刻,而后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道:“就叫好汉两个半!这名字够响亮,我们这就去告诉老白。”说罢,梅仁迈开步子,往外走。
袁一笑着摇摇头,跟上了他的步子。
梅仁把“光棍两个半”的算盘打得响响的,可当他走近马厩,看到老白与同马厩的母马打得火热,正做着羞羞的事。
此情此景,完全在袁一和梅仁的意料之外,他们急忙用手挡在眼前,梅仁惊呼道:“哎呀!爷的!老白,你做这种事前,不知道先熄灯啊!真是太污了!太污了!”
袁一哭笑不得道:“它只是一匹马,要是知道熄灯,就不会在马厩做这事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等出了马厩,梅仁愤愤不平的埋怨起老白:“老白这家伙,闷声不响的就跟刚来的母马好上了。那天,我第一眼看到那母马,瞧见它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就知道它不是什么正经马,一定是它先勾引老白,老白才会饥不择食!”
听到这番言论,袁一很是无语,他满脸无奈道:“我再说一遍,老白只是马。还有,什么桃花眼,勾引之类都是形容女人,而不是母马。发情,□□是牲口的天性,倒是你唧唧歪歪,搞得像捉奸在床,那才叫不正常!”
梅仁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惊讶道:“啊!牲口?你说老白是牲口。”
见梅仁这一惊一乍的,他皱眉道:“有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老白可是通人性,会聊天的纯种汗血宝马,怎么能把它归于牲口一类呢?”
“马是牲口,就算汗血宝马也是马,当然是牲口。不然,你要另辟蹊径,把它归为人马,或者马人一类吗?”
梅仁点点头:“没错,人马!它值得拥有。”
袁一打量了眼梅仁道:“劝你这条光棍,趁脑子还算清醒的时候,找个媒婆,把人娶进来,或者把自己嫁出去,不管怎么样都行。不然就找个好大夫,给你瞧瞧脑子。”
说着,他见梅仁正用恨恨的眼神瞧着自己,他摇着手指,一脸严肃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是为你好!”说罢,他笑着拍了拍梅仁,便转身往正院去了。
随着离迁都的日子越来越近,袁一心里也越发倍感煎熬。这段日子,他也没去藏香小馆学习厨艺,而是,一直呆在府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可究竟在等什么,他也说不清,或许在等着迁都的到来,又或许是等着其他,心中早有预料的事情发生。他也不知道。
他就像一个等待刑期的囚犯,为自己画地为牢,然后,寸步不离地守在其中,焦灼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虽然,他内心的焦灼一日胜似一日,可什么也没发生,甚至连一向缠人的叶双双也不曾登门来找麻烦,总而言之,一切平静地犹如一池死水。
他以为事情,真会随着迁都,悄无声息地过去,直到那日门房来报,有一位背着包袱的年轻公子,一定要见袁一。
听到通禀,袁一感到很是纳闷,觉得自己并未结识,这样的年轻公子。正当袁一吩咐门房,让他把人领进来瞧瞧时,只见气喘吁吁的梅仁跑进来。
当梅仁看到门房转身要走,梅仁赶忙拉住门房,上气不接下气道:“千万不要···放门外的那个人进来!记住,千万不要,把门看好!”
听到这话,门房一头雾水地看了眼座上的袁一,皱眉道:“可是,郡王说”
梅仁打断道:“不要可是了!赶紧去办,我会跟郡王解释。”
“这”正在门房犹豫不决时,见袁一点了点头,于是,门房便放下心来,领命而去。
待门房走后,袁一向大口喝着水的梅仁问道:“外面究竟是什么人,把你慌成这样?”
梅仁放下茶杯,长长吐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公主。”
他一脸惊诧:“怎么会是她?可刚才门房说,门外的人是一位年轻公子。”
“她女扮男装,不就是年轻公子了。”
他皱眉道:“你究竟看清楚了没有?她怎么会背着包袱来郡王府?”
梅仁一脸肯定道:“当然看清楚了!我还看到是薛绍把她送来这里的,然后,薛绍就坐着马车走了。我一看情况不对劲,就赶紧从后门跑来这儿给你报信。”
说着,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至于,她为什么背着包袱,我想应该是要去远门,可她是公主,有上百个奴婢可以使唤,没道理要自己亲自背包袱。再是,她女扮男装,明显是不想被人认出,所以”
说到这儿,他突然一拍手道:“她是来这里是找你私奔的。”
梅仁的分析合情合理,他也难以反驳私奔这一结论。
他心想,一定是坏事的布偶,让太平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从而认定他深有苦衷,对她亦是余情未了。于是,她索性将心一横,把他逼进死巷,让他逃无可逃,退无可退,从而,看清他的真心。
既然,薛绍能把太平送来这儿,证明薛绍已经无力让太平回心转意。以太平倔强来说,若他避而不见,太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直会在外面呆到,见到他为止。
他明白,迁都启程的日子就定在两日后,太平这是在孤注一掷,薛绍又何尝不是。
其实,当太平把他逼进死巷的那一刻,她也把自己逼进了死巷,若他能抗到最后,太平就能对他彻底死心,所以,他注定要再狠狠地伤害一次她。
袁一低着头沉默了良久,深深呼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他抬头看着梅仁,声音低沉道:“你替我把叶双双请来,让她帮我演场戏,事成之后,我就娶她过门,明媒正娶。还有,你告诉她,我脑子很清醒,想得很明白。”
梅仁赔着小心问道:“这么大的代价,你是要她来演什么戏?”
“让一个女人彻底死心的戏。叶双双会明白的。”
等梅仁走后,袁一便支走了正院里所有的下人,虽然会显得有些奇怪,但是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流言蜚语,从而保护太平。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梅仁就按照袁一的吩咐,把叶双双从后门带进了郡王府,而后,领着她来到了正院。
进到房中,叶双双看了眼低头坐在座上的袁一,语带不快道:“每回都是这样,好事不见你想到我,一有坏事准保来找我。我真搞不懂,这个太平公主是不是有毛病,宁愿抛家弃夫,也要来粘着你?还是,你给她下了降头,让她鬼迷心窍?”
袁一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着,他稍微停顿了片刻,道:“如果想要一个女人死心,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当然!让女人死心,让男人变混蛋,不正是像我这样的青楼女子,最擅长做的吗?这也不正你找我来的原因吗?”
见叶双双把话说得酸溜溜的,袁一知道是时候做出些承若,让她安心,不然,到时帮场成了砸场,那就得不偿失。
这样想着,袁一便道:“再过两日,就是迁都之日,她就会离开长安,定居洛阳。而我将会兑现承若,娶你过门。以现在来说,我心里人是她,对你并不公平,可不是有日久生情的说法吗?一辈子的时间,应该足够日久生情,更何况,我曾真心喜欢过你。”
听他说得极为诚恳,叶双双自然很是受用,只见她嘴角扬起一抹柔情的微笑:“你这是真心,还是又在假惺惺地哄着我替你办事?”
“这都是我的真心话。”
叶双双点点头:“好吧!我就再信你一回。那丫头能下这样的决心来找你,就不是这么容易打发走的,所以,你想把戏做到什么程度?”
听到这话,一旁的梅仁不由得捏了把冷汗:“这还分程度吗?若她就是死心眼,偏赖在这里不走,难道你们还要假戏真做吗?”
袁一毫不犹豫道:“没错!”
第284章 两难选择
听到这番回答,叶双双一脸惊诧地愣了片刻,道:“你疯了啊!就算是我都觉得,这太过残忍,你真要做到这一步吗?”
袁一沉默了片刻,皱眉道:“但愿不要。以我对她的了解来说,或许,我们真要做到这一步,她才会死心。”
叶双双叹了口气:“真是欠了你的!”
正在这时,门房又前来报信,只见门房将布偶呈上道:“启禀郡王,不管小人怎么说,门外的那个年轻公子就是不肯离去,他让我把这个布偶交给您,说您看到这个布偶,碍于他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会见他一面。”
袁一接过布偶,点点头:“让她进来。”
“是!”门房领命而去。
袁一看了眼呆立在房中的梅仁,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可以走了。”
“嗯。”梅仁垂着头迈开步子,转身离去。
门房将太平领到正院,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便躬身告退而去。
她低头咬着嘴唇,手紧紧地攥着肩上的包袱,她每在前庭走一步,每向正屋靠近一点,她心中的恐惧就越发浓烈。
她不知是从脑子里,还是心里不停出现一种质问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来这里究竟要干嘛?
我究竟是疯了?还是傻了?
万一我想错了,他的苦衷都是我的胡思乱想,他就是个混蛋,那还值得我这样做吗?
想到这儿,她突然停下脚步,呆了片刻,向后稍稍退了一步,像是想要逃跑。
可就是这时,她心中出现一种像是解答,或者说劝服的声音:他能从悬崖下找回布偶,而且,还一直带在身边,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他的用心?表明他对我的心意吗?
在猎户村,我生了一场几乎治不好的大病,却好得莫名其妙,我只当是老天眷顾,可就在这之后,偏偏又让我撞破他与神兵候的交易。
照理说,神兵司办事向来滴水不漏,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我逮个正着?
神兵候一直对我关爱有加,他是我最信赖的人,他明明都已经向母后求情,让她成全我们,没道理背过身就设计拆散我们。
神兵候这样做,难道是为了让我亲眼看到袁一的真面目?若真是如此,事后他应该会告诉我,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切最合理的解释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母后,她不是,绝对不可能是这样。
想到这儿,她连连摇头,否认心中的猜测。
真相对于太平来说,就如同一道最俗套,但也最经典的假设题。她身在悬挂在高谷中的吊索桥上,左边是虎,右边是狼,她被这两头虎视眈眈的猛兽挡在桥中心,不管她往两边走,都会被其中一头猛兽给吃掉。
对她而言,袁一的混蛋是右边的狼,而武后的歹毒才是左边的虎。所以,就算她知道一切,可她受到感情摆布,是无法靠自己猜到真相,除非站在桥两头的其中一个人,亲自向她吐露真相。可这又何其困难!
经过一番激烈是思想斗争后,太平终于再次鼓起勇气,迈开步子走到房前,就算她耳边响起一些不堪入耳的调笑声,可这并没有吓退她的决心,她重重地推开雕花的朱漆大门,昂首阔步走进房中,把所有的胆怯都丢在了门外。
仿佛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不管她内心承受着多少惧怕,经受着多少恐慌,只要当她走到人前,看到众人的目光,所有胆怯都会被抛之脑后,而自信心就会莫名充盈,膨胀。
当把她作为焦点的目光越多,她的自信心就会无限扩大,犹如灌满风的风帆,不管面对多么恶劣的狂风暴雨,她都能以无所畏惧的强者之姿乘风破浪。
这一刻的她,自然也不另外。当她走进房中,看到叶双双正坐在袁一怀中,俩人皆是一副衣裳不整的摸样,只见袁一将头埋在叶双双胸前,而叶双双的红唇凑在他耳边低语着,俩人不时发出调情的浪声笑语。
见此,太平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她努力克制内心怒火,让自己平静下来。
待情绪稍稍平复,她索性走到他们身边坐下,而后,若无其事地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到太平这副气定神闲摸样,可是愁坏了卖力做戏的袁一。他稍稍侧头,用余光瞥了眼喝着茶的太平,只见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她究竟是真从容,还只是在隐藏愤怒。
见此,袁一抬起头坐直身子,看了眼太平,用尽可能轻松的口吻道:“你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真是太失礼了!”话虽如此,可他丝毫没有放下叶双双的意思。
太平依旧一脸平静:“我不是怕打扰到你们吗?不着急,我可以等,你们继续。”
叶双双对太平公主的大名素有耳闻,知道高宗对她极其宠溺,就算武后也拿她没辙,因此,她向来霸道任性,稍有不顺心就会搅得天翻地覆。所以,之前感觉这位公主,肯定是心里头藏不住事,行事作风蛮横的主,来这儿不管怎么着,也得先大吵大闹一番。
可现在,见这位公主既不吵,又不闹,反倒出奇的平静,这可不是一个女人找上门来抢男人,该有的表现。
以她经验来说,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预示着身边即将发生谋杀亲夫的惨案,或者,这个表现出一脸无所谓的女人,其实,枕头下早已藏好一把锋利的剪刀,只等着把死性不改的男人骗回家,然后,当晚就让男人惨变太监。
见此情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显然低估了这位公主的道行。这位公主不蠢不傻,而且还相当的精明,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有了这番心思,叶双双便决定提高自己的战斗力。只见她打量了眼太平,边摸着袁一的脸,边笑得风情万种道:“你这坏蛋,又在哪里惹了风流债,惹得人家眼巴巴地上门讨债,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我可饶不了你!”
他用淡然的口吻道:“她只是一位故人。你们之前不是见过吗?”
叶双双想了想,笑道:“哦!那日买冰糖葫芦,缠着你不放的那位姑娘。”说着,她又打量了眼太平:“你这样干干净净的,又换了身男装,还真是让人不好认!话说回来,我的郡王爷是怎么欺负你了,惹得你要这样纠缠不休,看我能不能帮你教训他。”
太平笑了笑:“好啊!帮我杀了他!”
这话一出,叶双双顿时一脸尴尬,她稍稍愣了片刻,替自己圆场道:“姑娘真会说笑!”
太平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这可不是说笑。帮不了,就先滚到一边去。”
这时,袁一凑到叶双双耳边压低声音,又故意让太平听到:“她真够烦人!你先去里屋待会儿,等我把她打发走,我再去找你,到时你可要好好教训我,就像昨晚那样!”
叶双双推了他一把,娇嗔道:“讨厌!”说罢,起身便往内寝去了。
等叶双双走后,袁一看了眼目光呆滞的太平,问道:“公主究竟有什么事,说吧!?”
太平笑了笑,用极为从容的口气道:“刚才的戏演得真好,甚至比那晚你跟神兵候的那场戏还要精彩!”
袁一听得一愣,心语:“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究竟是谁跟她说了?照理来说,知道内情的人只有我,沈爷和皇后,他们是绝不会把真相告诉令月,这样说来,她这是在套我的话吗?”
这样想着,袁一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慌,装作一脸平静道:“演戏?公主一旦认定的事,就很难改变,公主觉得是演戏,那就当是演戏吧!”
听到这番答复,太平无法克制内心的情绪,终于恼羞成怒,指着案几上布偶道:“既然如此,那你要怎么解释这个布偶?”
“我觉得没必要解释。”
太平用命令的口吻道:“不!必须解释。”
袁一用强硬的口吻,反问道:“为什么要解释?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说到这儿,太平克制不住地哽咽起来,她不想将脆弱表露,她低下头沉默了许久,等到平复情绪,方才继续道:“我知道,你隐瞒了一些事情,而我有权利知道,比如这个布偶。”
袁一回应道:“没有。该看到的,你都看到了。我还能向你隐瞒什么?我承认,在某些方面来说,对你的确有所亏欠,可我已经做了,无法挽回,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原本在太平眼眶打转的眼水,在这一刻决堤而出,她大声吼叫道:“不好!可以挽回。看在这个布偶的份上,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真的!”
袁一垂下视线,声音沉重道:“我不值得原谅。今天你来这里,就是想再次抛弃那些真正关心你的人吗?”
第285章 步步紧逼
太平深深吸了口气,道:“没错!我又再次伤害所有人,抛弃一切,选择跟你走。我知道,不该这样做,你可能真是一个混蛋,一切都错得太离谱,我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能这样自甘下贱?”
她轻微停顿了片刻,哽咽道:“因为,我太爱你,爱得走火入魔,爱得无法自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不敢承认,更不敢去做,直到我看到这个布偶。我才敢相信,你也像我爱你那样,爱着我,只是你出于某种原因,必须向我隐瞒这种爱。”
听到这番动情,真挚的告白,袁一伪装得刚强如铁的心,毫无预兆地卸去防备,骤然间变得脆弱不堪。
他只能用满脸痛苦挣扎的表情看着太平,嘴里却被千斤巨石堵住般,说不出一个字。
见他沉默不语,太平拉起他的手,动情道:“我不需要真相,也不需要你的苦衷,我们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现在就离开,去到一个像猎户村那样的地方,过回以前的生活,好吗?”
他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不行!这次不行!”
太平甩开他的手,怒不可遏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他一脸疲惫,声音无力道:“因为,我放不下现在拥有的一切。我之所以,会费尽心思捡回这个布偶,是因为怕你怀恨在心,他日对我施以报复,我需要一个保障。有朝一日,我要是落难了,你看到这个布偶,说不准就会顾念旧情,放过我!”这个理由,袁一事先就已经想好,因此,合情合理地解释了这件事。
太平连连摇摇头,否认道:“不是!不是!不是这样!
袁一继续道:“我本不想说。可对一个心怀愧疚,从来没有爱过的女人说谎,实在太累!太累了!”
听到这话,太平犹如遭受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瞪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过了半晌,太平才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道:“你说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吗?”
见他沉默以对,太平怒吼道:“说啊!说话啊!”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已经无话可说了。”说着,袁一便撇下太平,独自往内寝去了。
袁一以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平应该会死心离去。可是,他刚走进内寝,太平就追了进来。
当看到房中的摆设,太平满脸的愤恨顿散,她用迷惘的眼神打量着房中一切。
这时,叶双双见俩人这一前一后来到房中,便知道太平还没死心,这场戏还欠些火候。
于是,她便上前拉了拉袁一的胳膊,嗔怒道:“你怎么把她带进来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想要把她留在这里,那我就好了!”说着,她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见此,袁一极力配合着,只见他一把将迈开步子的叶双双拉入怀中,柔声劝慰道:“我怎么舍得让你走,她一定要跟进来,我也没辙!我会解决,你就乖乖的待着,好吗?”
叶双双推开他,语带不快道:“那你还不赶紧跟她说清楚,请她离开!”
他点点头,看了眼身边发呆的太平,做了个请的手势:“就算你身份特殊,可也没有权利闯进这里,妨碍他人隐私。请你离开!”
太平没有理会他的驱赶,而是进行着自己的话题:“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摆设和月欢宫的摆设几乎一模一样,我从没想过贺兰敏之会一直留着这些东西,更没想过今天还能在这里看到这些摆设。为什么你还要还要留下这些?为什么不换掉?”
叶双双向来心思细腻,听到太平提到月欢宫之类的话,感到很是纳闷,不由得问道:“宫里?你们究竟是?”
袁一明白不能让叶双双知道太多事情,因此,他便抢在太平之前,回话道:“之后,我会跟你解释。现在,先让我跟她把话说清楚。”
见叶双双点点头,他便将目光转向太平,试着解释摆设的事情:“这些摆设价值不菲,又与我的身份相称,把它们留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我从没想过你会来这里,会误会,明天我就让人把这些全都换掉,这样可以了吗?”
太平摇着头道:“不可以!为什么总是让我看到,你对我的眷念不舍,然后,又要做出各种牵强的解释,狠狠的伤害我,将我推开?你真希望,我放弃你,放弃过去,对你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眷念,一心一意的去做薛绍的妻子,对吗?”
虽然,这一直是他所期望的,可听到太平亲口说出来,他感到心如刀绞,甚至,还些许难以接受。
因此,他出现了不该有的短暂沉默,而后,又用并不坚定的声音回应道:“你应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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