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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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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这些,又约定互派使臣,梅茹便无事做了。她又不想跟在傅铮身边,待傅铮空下来,又未吩咐她事情呢,梅茹便溜出来。
走出营帐的时候,外头的阳光有些烈,她不由眯了眯眼。
不远处,梅湘正在看胡人养的战马。那些马奔得极快,腾空的时候跃得极高,比寻常他们骑的马确实要厉害不少。梅湘看得出神,安静的立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什么。
“哥哥!”梅茹跑过去。
梅湘回头,唬了自己这个妹妹一眼,重重叹道:“循循,若是被爹娘和老祖宗知道今日之事,他们肯定要扒了你的皮!”
自从得知循循要跟着一道过来,梅湘便是百般不愿意。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此做实在是太不妥当,若是传回京城,只怕格外不妙。
谁家愿意要这么一个不守规矩的媳妇?
这会子他忧心忡忡,抬手重重敲了敲梅茹的脑袋。
梅茹捂着脑袋愤愤道:“哥哥未免也太过迂腐,本朝还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再拿姨母的学问来说,也是多少男儿家比不上的。”
梅湘说不过她,只是语重心长提醒:“回了京就收收心。”说罢,又深深叹气:“循循,你也不小了。”
他的话里愈发稳重,梅茹觉得今日的哥哥又有些不大一样,但她也不好多问,只是试探道:“我这次回京了,那哥哥你呢?跟我们一道回京吗?”
梅湘笑了笑,摇头道:“哥哥不回京,等挣着脸面能见爹爹娘亲了,再回去。”
不知为何,闻听此言,梅茹眼眶蓦地涌起些湿润。
她觉着哥哥真的不一样了。
梅湘身子刚好,不能久站,梅茹这会儿挽住他的胳膊,靠着哥哥,忽然好不舍得,“哥哥。”她软软唤了一声。梅湘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是淡淡的笑。
这天夜里,他们留宿在回屠。
回屠部算是逃难过来的,这儿荒僻,夜里只烤了几只羊招待贵客。
那羊肉烤的滋滋的响,金黄滴油,梅茹隔着好远就闻到浓郁的香味,她又有些馋了,却根本不好意思过去吃,只能远远看着。
后来,还是这儿的婢女送过来,托盘里搁着好几碟东西。梅茹一喜,再定眼一瞧,眸子里的笑意又没了。
那几碟全是小菜,而她心心念念惦记的烤羊肉就一点,还不够一筷子的!
偏偏那个婢女还解释了一句:“这位姑娘,你们的那位大人说夜里不能吃太多,所以吩咐只送这些过来。”
她口中的大人就是傅铮,梅茹郁卒。她就知道傅铮这人最是斤斤计较,上回告诫她莫要贪食呢,这会儿便趁机取笑她……真是够讨厌的!
休整了一夜,翌日清晨他们出发回平凉府。
他们来的时候着急,为行事方便,梅茹随着那帮男人一道骑马。那帮男人行军总是快的要命,梅茹前世有过这种经验,那大腿根子处隐隐约约的疼。静琴更是叫苦不迭。她的骑术还不如梅茹呢。这会子主仆二人再看着马,面色都有一瞬的为难。
梅茹正要咬咬牙,牵着缰绳再跨上去,石冬突然唤她:“三姑娘。”梅茹狐疑,石冬指指后面道:“后头备了辆马车给姑娘。”梅茹望过去,真见到一辆马车,大概因为实在仓促,这马车略有些简陋。梅茹仍是心下存疑,石冬没再说什么,只拱了拱手,退下。
梅茹颦起眉,远远的,看了眼傅铮。
那人已经跨上马。金乌之下,头束金冠,身着墨色云纹团花锦袍,腰间是金丝绣蟒纹腰封,衬得这人身形越发颀长,宽肩窄腰。他不知在跟谁人说话,下一瞬,便转过脸来。视线遥遥一对,他的眸色还是淡淡的,冷冷的。
梅茹别开眼,有些纠结,傅铮这个好意,她到底是受还不是不受?
扭头看了眼后面的静琴,见她苦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梅茹心下有了计较,当即吩咐道:“去请哥哥坐马车,你跟着在旁边一并照顾着。”梅湘身子还未痊愈,根本经不起这样的长途奔波,昨天夜里刚结痂的伤口又渗血了,如今她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心疼。
静琴下意识道:“姑娘你呢?”
“我无妨。”梅茹牵住缰绳,利落的跨上马。腿根子擦到马鞍的时候,还是有些疼。她嘶了一声,抿了抿唇,面色旋即恢复如初,眉眼间愈发透出好几分倔强来。
傅铮回眸。
她今日穿着骑马装。前两日赶路,他倒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会子腰身窄窄的,褪去了团子似的圆润青涩,方真正显露出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模样来……
像一枝嫩芽破土而出,柔软却又纤直。
非礼勿视,傅铮淡淡移开眼,对着前面茫茫的黄土苍原,忽然有个念头冒出来——
她怎么长这么快?
忽的,另外一个念头也冒出来,她怎么这么倔?
……
梅茹骑在马上,大腿根子自然疼。幸好回程并不着急,来的时候原本只用了两天,回去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拖了个病人,一路走走停停,竟然足足花了四日!
梅茹平日骑马,就跟在马车旁边,歇下来的时候便去照顾哥哥,哪儿也不乱跑,安安分分的,连梅湘都止不住惊奇:“循循,你怎么不乱跑着玩呢?”听出话里的揶揄之意,梅茹哼哼道:“哥哥都伤了,我哪儿还有心思玩儿?”
再说,她可真不愿意见到傅铮。
如此四日,入了魏朝境内,隔着老远呢,梅茹就看到了姨父。
这一回孟政没有亲自率兵跟随,而是指派了底下的参将护送傅铮过去。如今燕王顺利回来,他们自然还是要来迎一下的。
到了近前,梅茹刚跳下马,便听有人唤她“循循”,梅茹蹙了蹙眉,就见傅钊跑过来。
“殿下,你怎么也来了?”梅茹狐疑。
“来接你呗。”傅钊还真是个口无遮拦的,梅茹登时生气:“殿下!”
前头的傅铮也板着脸转过来,“钊儿!”声音低低沉沉的,全是训诫之意。
傅钊吐了吐舌,压低声对梅茹道:“其实我是护送周姐姐过来的。”
“谁?”梅茹蹙眉。
傅钊指了指那边的马车里。梅茹顺着望过去,就看到一个戴了帷帽的姑娘立在车边,鹅黄的衫子,白色的裙子,那帷帽被风一吹飘飘悠悠,在这初春的山野里,倒是真像花儿一样。
梅茹哼了一声,撇开眼。
这一声轻哼有些重,带着蔑意,顺着风飘到傅铮耳边。他本是个最淡定冷清的人,这一瞬蓦地便有些微妙的尴尬了。看着周素卿,傅铮忽又想到梅茹的那句话,殿下,我只是可惜你识人不清……
却不知梅茹这会子暗忖道,这周素卿还未嫁呢,就追着傅铮追到这儿来了,自己那个二姐真该加把劲了!
☆、第 36 章
周素卿没有立刻上前,只立在那儿,遥遥一拜,说不出的温婉端庄。
梅茹懒得多看一眼。一见到周素卿这副模样,她就恨不得立即戳穿这人假惺惺的脸,然后再在傅铮脑门上刻上识人不清四个字!这人招惹谁不好,招惹这样一位,以后二姐姐若是嫁他,只怕暗地里还要受这人欺负!
如此想着,梅茹别着脸,不愿意说话。傅钊却是个藏不住话的,一会子的工夫,就已经把周素卿过来的经过通通倒了出来。
原来,周素卿是和鸿胪寺的寺丞一起来的。
她是名满京城的女公子,在圣上跟前都是露得上脸的,又有贺太傅保荐,这回便跟着鸿胪寺寺丞一道过来,说是想见识一番,开开眼界。圣上听了高兴的很,说难得咱们大魏朝有女儿家不束于闺阁之内,竟有如此志向,当下就乐呵呵准了。
只是周素卿万万没料到,在他们来的路上,傅铮担心错失良机,已经顶着圣上的压力,领着人先行过去了……
她是昨天才到的平凉城,今日便跟着孟政一道过来接他们。
真真是白折腾了一趟。
听了这些,梅茹眼珠子一转,这才看了看周素卿。那人正好也看过来。隔着帷帽,她笑了笑,这会子稍稍走上前唤道:“茹妹妹。”说话间,不多不少恰好立在傅铮旁边。
“周姐姐。”梅茹略回礼。
见那二人立在一处,俨然一对璧人自居,梅茹冷冷笑着,又淡淡拂了傅铮一眼,熟料正好撞上这人墨黑的眸子。
这一眼的意思,就他们俩知道。
梅茹懒洋洋的撇开视线,根本不愿再多看这人。
傅铮面色却淡淡的,不露神色,只静静看了梅茹一会儿,这才错开眼。
周素卿倒是一愣。
实在是因为梅茹生了双艳绝的桃花眼,先前这么漫不经心的一拂,却是眼波流转,嗔意浅浅,跟小猫爪子似的,说不出的挠人心。
她一个旁边的都被恍惚惊艳了一瞬,也不知傅铮被拂这一眼,心里头是什么样的滋味?
如此思量着,她自帷帽里偷瞥了一回傅铮。
旁边这人仍是原先那般漠然模样,面色如常,虽丰神俊朗,却萧肃冷峻,透着寒气。
周素卿复又望向梅茹。
那人已经歪过头,十一殿下不知在跟她说着什么,她悄悄皱了皱眉,满是嫌弃。
心思转了几转,周素卿笑道:“听闻茹妹妹这回是随殿下一道去的,想必在众人面前立下大功吧?到时候定要让殿下在圣上面前给你请功了。”说罢,她对傅铮笑道:“慎斋哥哥,你可不许忘了!”
这口吻熟稔的……简直是一家子,居然还顺便暗讽她抛头露面。
这一次,梅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一群外人跟前抛头露面。虽说确实是有要紧的事,关系平凉百姓之危,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何况,这里头还是被傅铮半胁迫去的。若是梅茹这次的事儿传回京城,于她名声不算有益,传来传去,恐怕只会还更难听!不像周素卿,是得了圣上恩准来的,光耀门楣啊……
也难怪梅湘一路上郁闷呢。
梅茹虽然豁达,不大放在心里,但这会子听周素卿这么一挤兑,难免有气。她冷冷一哼,只笑而不语。
对面的傅铮顿了顿,冷冷摇头道:“沛瑾,三姑娘只是跟着去照顾梅公子,本王怎么好在父皇面前请功?沛瑾你糊涂了。”
周素卿又是一怔,明显糊涂了。
梅茹也是笑盈盈的,回道:“是了,周姐姐,我不过是跟着去照顾哥哥的,哪儿能敢自居有功?倒是周姐姐千里迢迢赶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殿下莫要忘了请功啊。”
这句话戳中了周素卿的心窝子,她面色虽不变,心里不免又有些敌意。
梅茹笑了笑,慢慢悠悠溜达往前去找孟政。
却说这个说辞是她和傅铮说好的。
梅茹根本不想贪这份功绩,更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自己通晓蛮语,到时候回了京城,只会解释不清!她不想招惹这些麻烦。所以,那天在去哥哥的院子里,梅茹便与傅铮约法三章。她不要任何功劳,只求傅铮不要替她传出去就好。另一边,傅钊、孟蕴兰虽然隐约猜到一些,但梅茹死活不松口,只说去照顾哥哥,他们也不好多问。
闲叙几句,一行人出发回平凉城。
周素卿视线拂过梅茹身后的马,再见傅铮众人皆是骑马,她心思又是一转,邀道:“茹妹妹,不如与姐姐我一道坐车回去?”
梅茹最不喜与这人呆在一处的,自然拒绝。偏偏这话被孟政听到了,立刻同意道:“循循,你跟着去坐马车。”
“姨父……”
梅茹还没说完,孟政就让底下的士卒牵了她的马。这儿人多眼杂,循循一个小姑娘还是坐马车合适,大老粗的孟政难得细心一回,梅茹却是要呕血。
二人坐在车里,各自的丫鬟跟在身边,也不多言。
外面,傅钊很想跑去跟梅茹聊几句的。数日没见,他有一堆事情要讲呢,可刚过去,傅铮便冷着脸将他约束在身边,傅钊只能耷拉着脑袋跟着自己的这个哥哥。
周素卿笑了笑,像是开玩笑道:“茹妹妹,十一殿下与你真是极好的。”
又将她和傅钊凑在一处!
梅茹微恼,面上却仍淡定应道:“周姐姐说笑了。十一殿下生性自然,不拘小节,便是见到姐姐你,也是姐姐前、姐姐后的喊,岂不是也很好?”
一句话堵她回去,梅茹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入了平凉城,一行人径直回驿馆,梅茹先去拜见小乔氏。还没见礼呢,就被小乔氏轰了出来,只让她赶紧去梳洗一番再过来。
这是嫌弃她浑身脏兮兮的。
梅茹抿嘴笑。
随行的婆子们得知姑娘回来,早早的烧了一大桶的热水,等梅茹一回来,连忙伺候姑娘梳洗。
她这几日浑身上下都是灰,如今泡在热水里,方觉得舒坦。
可是大腿根子磨破了,这会子一下水,梅茹被渍的嘶嘶抽气。幸好出府的时候备了些膏药。她洗干净了抹在伤处,清清凉凉的,别提多舒服了。
静琴在后面替她梳发,正巧孟蕴兰过来寻她。
小姊妹数日不见,自然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哎,循循,你不知道,我娘对着我跟我爹整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自从那位周姐姐一来,我娘可算是终于舒坦了,昨夜还想拉着她秉烛长谈呢,连我都不大管了……”说到最后,竟有些醋味儿。
梅茹笑盈盈道:“那你不正好得了空,跟你爹学骑射?”
说到这儿,孟蕴兰仍是气鼓鼓的:“那个傻子殿下老是笑话我,我看着他就气。”
梅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须臾,就笑了:“十一殿下啊……”傅十一爱损人的毛病梅茹算是领教过的,蕴兰这张嘴她也是知道的,这二人凑在一块儿,肯定也是斗个没完。她这会儿好奇的打探:“怎么回事?他又惹你了?”
“这厮总笑我跨不上马!”孟蕴兰气道。不过是被傅钊捉住一个把柄,如今就没完没了了,每次遇到总要取笑她一回!孟蕴兰可是排在周素卿之下的第二号才女,现在却硬生生多了个黑点,孟蕴兰怎能不怄气?
“循循,不如明日你来教我。”她央道。
梅茹自然问道:“姨父怎么不亲自教你?”
“我爹不舍得我学这些,再说了,我娘也不同意,我爹哪儿还敢……”话没说完,孟蕴兰已是无比郁卒。
见她这样,梅茹爽快答应下来:“行,我来教你。”
待她收拾完,二人又结伴去小乔氏院子,没想到周素卿已经在了,正和小乔氏聊的投机呢。孟蕴兰撇撇嘴,碍于名声,还是唤了她一句“周姐姐”。周素卿的目光拂过来,梅茹只点了点头,又朝小乔氏见礼。
小乔氏挥了挥手,似乎懒得打理她们,梅茹和孟蕴兰便自顾自坐下。
梅茹拈了颗青杏入口,那边厢周素卿笑着问道:“茹妹妹,听闻你在帮乔先生重修编纂些方物志?”
梅茹点头。
小乔氏解释道:“循循琴棋书画都不行,帮忙做做这些倒是还可以,不会出错。”
梅茹有些恼。自己这个姨母是不是说话也太耿直了?真是不替她留情面。不过再想想小乔氏一贯都是这样的,梅茹也只能默默吞下这口气。
周素卿顿了顿,又道:“茹妹妹,听十一殿下说,你最近在潜心画一幅大作,不知能否借看一眼?”
闻听此言,梅茹又要吐血,傅钊这张嘴真是什么话都留不住!
周素卿口中的那张画正便是梅茹在来路上画的那幅,她一直没画完,这会儿周素卿将梅茹抬得高高的,只怕又在等着看她出丑呢。
梅茹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自然推辞道:“不过画着玩儿的,还没作完呢,入不了大家的眼。”
“茹妹妹这话说的客气了。”周素卿道,“我还记得妹妹去年在我芳辰上画的那株红梅,寥寥几笔,老干横枝,实在是惟妙惟肖呢。”
周素卿还在拿话抬她……梅茹心底冷笑。
偏偏小乔氏起了兴致,她竟然不知道循循会画画,一时说道:“循循,既然如此,就先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梅茹没了法子,只能让静琴去房里取画。
因为梅茹一直在偷懒,又没什么作画的心情,这幅画确实没作完,如今摊开在众人面前,只见这纸上东一笔西一笔,或虚或实交错在一起,没个章法……
小乔氏和周素卿齐齐怔楞住,跟当初的傅钊一样,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一室安静半晌,小乔氏方蹙眉道:“循循,你这……”又停顿半晌,面容纠结道:“循循,你这画的未免太奇怪了些,都画的什么啊?”
完全不是平日作画该有的路子,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梅茹讪讪吐了吐舌头。她也知道自己完全是在瞎捉摸,入不得这些人的眼。
周素卿提议道:“乔先生,你我二人的画艺是比不得燕王殿下的,不如请他看看能不能品评出一二来?”
这是存了心让她在傅铮面前丢脸。
梅茹仍是推辞道:“不敢劳烦殿下。”
“茹妹妹,有何劳烦不劳烦的?”周素卿道,“慎斋哥哥是最喜作画的,咱们只当文人雅士切磋便是。”
小乔氏是个一门心思舞文弄墨的,这会子也想听听傅铮如何说,于是吩咐丫鬟去问问。须臾,那丫鬟回道:“殿下说他如今空着。”于是小乔氏便命人将画送到了傅铮那儿,又偏头不解的问梅茹:“循循,你到底画的是什么?”
梅茹只觉得汗颜,回道:“姨母,循循画的是青山连绵,田埂成片。”
小乔氏惊讶:“你那东一笔西一笔、虚虚实实的竟是田埂?”
梅茹讪讪点头。
小乔氏摇头笑了:“这谁能看得出来?有这么画的么?”又对周素卿道:“只怕是燕王殿下也无能为力。”
周素卿只淡淡的笑,并不说话。
果然,丫鬟回来道:“殿下说从未见过有人这样作画的,殿下便做主将画留下来了,说是需多琢磨一会儿。”
梅茹忍不住撇嘴。
见她脸色有异,周素卿宽慰道:“茹妹妹,慎斋哥哥于作画上是这么严苛的,你莫见怪。”
梅茹听了又不高兴了,要你替他说话?傅铮才不喜欢你,他喜欢我二姐呢!
如此一想,梅茹暗忖,赶紧秋狩吧。
前世这一年的秋狩,傅铮救下二姐,以至于后头情根深种,亦是这一年,她偷偷瞥见傅铮一眼,才有了后面那些糊涂事。
叹了一声,梅茹只盼着二姐这一世能嫁有情郎啊。
且说翌日,梅茹去小乔氏那儿,周素卿又在。她有些理解孟蕴兰了,真真是阴魂不散,哪儿都是这人,偏偏周素卿是小乔氏的座上宾,连孟姨父这会子都只能可怜巴巴的排在她后面呢。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外面有人过来传话说:“燕王殿下命人去取三姑娘的画。”
小乔氏便派了个丫鬟过去,再回来的时候,丫鬟脸色有些怪怪的。
梅茹直觉那人肯定没什么好话。
“殿下如何说的?”小乔氏泯了口茶问。
丫鬟道:“殿下说三姑娘的落笔略显稚嫩了些,整体架落不好,太过潦草随意了……”
果然!
这话落在耳里,梅茹气的咬牙切齿,她的画关他何事?要他这么说道?真是可恶!
那丫鬟说到这儿顿了一顿,小乔氏只笑着问:“殿下可看出来画的是什么了?”丫鬟道:“殿下说了,让大家看此画便知。”
小乔氏和周素卿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昨日看过画了,根本猜不出来,如今再看有什么用?还能再意会不成?
下一瞬,那丫鬟便小心翼翼的将画摊在案上,众人走过去一瞧,不由愣住。
昨日还是乱七八糟的画,今日却不一样了,连绵巍峨的群山扑面而来,层层叠叠,壮阔又澎湃,足够让人彻底怔住。而那些原本极其随意的横七竖八的落笔被彻底融进去,变成壮美河山间的交错田埂,若是细瞧,还能看见汩汩浇灌的细流,还有那耕地的水牛,头闷着,一个身子,两个角,尾巴轻轻甩着,似乎在赶着小虫子,这才是惟妙惟肖。
周素卿怔怔回过神来,这才看了梅茹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梅茹却是冷冷颦眉。
傅铮居然都看了出来,还替偷懒的她将这画画完了?甚至……画得更好来笑话她?
再看那画作最上面居然还留下了傅铮的印章,大喇喇的慎斋二字,梅茹越看越烦,只对丫鬟挥手道:“赶紧拿去烧了。”
“烧了做什么?”小乔氏拦道,“燕王殿下他久未作画,这一幅墨宝自然该留着。”又看了几眼,小乔氏可惜道:“就是循循的这几笔笔力弱了不少,不过也不碍事,殿下揉的极妙。”
梅茹只觉得呕血。
☆、第 37 章
梅茹还来不及生气,更来不及教孟蕴兰骑马,便接到娘亲命人写来的信函,信里在催她赶紧回京呢。
大姐与谢柯的婚期定在五月份,眼看着快到四月了,回京路上要大半个月,万一再耽搁上其他的事……
梅茹算一算,确实该回去了。
她跟小乔氏提过这事之后,小乔氏没意见,而且爽快回道:“咱们该一起走。”如此一来,便拟下三日后归京。
一听到这个消息,孟蕴兰便开始舍不得自己爹爹了,孟政又舍不得自己媳妇,偏偏小乔氏又嫌这父女二人麻烦。
看着姨父这一家子,梅茹心里只觉得好笑,又想着得去城外大营找一下哥哥。
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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