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与花共眠-第2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下乘了。
  所谓“万事开头难”,经过最初的门可罗雀,如今女学之中,却也有百余多个女学生。
  这些女孩儿,有五六岁的,有十一二的,也有十五六的,宫内的教习嬷嬷们便按照年纪将她们分开调教。这些人,有的来自皇室宗亲,有的是官宦之家,还有一些是贵富之家……
  除了这些家门显赫的姑娘们外,却还另有一些所谓的“闲杂人等”。
  只因赵永慕创这女学,实行的是生员的体统,入学就似入廪,可以在学中吃、住,并不需要家中出力拿钱。
  因此除了那些衣食无忧的贵族小姐们,许多小门小户,甚至是贫贱之家渐渐地风闻,有些有意,有的迟疑,因知道是太子所创,然而入选的都是些贵门小姐,因此不敢贸入,后有一两个人百般打听后,也存着放手一试的心思,经过女官嬷嬷们的考核,因此也留下了几个格外机灵、寒门出身的女孩儿。
  且说这些女孩子,平日里只被圈在府门内宅,纵然逢年过节偶有会客,相见的不过是那一两个人 ,说的也不过是那几句套话,十分地寂寥无趣,哪里似今日这般热闹?
  所见的许多人,形形种种,那容貌性情,般般不同,有的姑娘又且自有涵养才艺,着实令人钦敬喜欢,彼此竟很快地便熟悉起来,众人在一块儿,或者谈论功课,或者切磋才艺,凭着自身兴趣而为,呼朋唤友地行事,气氛竟十分热烈融洽。
  这些人因喜欢女学,回家去之后,自然也百般赞扬,如此一传十、十传百,这名头自然也盛了起来,起初的错愕偏见渐渐淡去,来投女学的遂更多了,暂不必提。
  这一日,陈基自去女学,——他因是同文馆出身,礼部迎来送往的,又素来熟悉四方各国,便专为这些女学生讲述跟舜毗邻的各国之风土人情,以增进眼界之效。
  只因女学之中多半都是些耄耋儒者,自是温和端方,不苟言笑……更是极少似陈基这般的年青教习,且他礼部出身,样貌气质自然也是上乘,因此陈基才来的第一日,便很是惊动了一番。
  然而陈基自是小唐手底行事、素来给小唐调教出来的,年纪虽轻,却不是那等轻薄狂浪之徒,行事大有风范章程。
  几堂课下来,众女学生见这教习虽然言语有趣,举止大方,且又博学,但除上课外,也同样是不肯同众人多说一句,虽然年纪青青,却也有古儒之风,很叫人钦佩,因此那一波众人,心底虽然觉着这陈教习甚好,却各自规规谨谨。
  话说陈基入了女学后,便先去请了那陪堂的嬷嬷,一块儿往学堂中来。
  谁知行到半路,忽地听到旁边柏树之后,有轻声念诵之声,陈基侧耳一听,不免诧异,原来这念诵声,不是中国话,却是半生不熟的扶桑话。
  那嬷嬷见陈基迟疑,便笑道:“主事大人也听见了?是不是很奇异呢?每日里听这丫头叽叽咕咕,起初都以为她疯魔了。”
  陈基笑道:“原本不是疯魔,这说的不是咱们的话。”因听着声音略熟,便歪头看了一眼,望见柏树后那人容颜之时,便挑了挑眉。
  原来陈基毕竟来了这段日子,也早见过了王浣溪,起初只觉着她的样貌眼熟,却因避嫌之故,自不能一味盯着细看,只一扫而过罢了。
  后来无意中,才想起来,这女孩子岂不正是那日……因礼部招贤,她夺关斩将面见唐毅的那什么王曦?当时因小唐二话不说斥她出去,他跟温平两个还深觉惋惜,只是因见王曦哭的那样,自觉有些娘儿气罢了,谁成想到……
  陈基想通这情,哑然失笑,心中盘算了一番,回到礼部,便也并未特意向着唐毅禀明。
  原来陈基早就想通了,当日唐毅斥王浣溪出去,必然也是一下就发现了她的身份,以唐尚书的为人性情,眼底自然是揉不得这样沙子的,但王浣溪入女学这样的大事,且王二小姐又偏是应兰风的义女,唐毅当然不会不知情,然而他并未格外提起此事……
  陈基在他手底多年,如何不懂他的心思,知道提起旧事,只是徒增难看而已,因此竟绝口不提,只当从未发生过。
  且王浣溪必然也认出了他,然而这女孩子却也只当没认出来的,也并未格外搭理,因此陈基便更云淡风轻。
  这会儿,因陈基留意,那嬷嬷便也止步劝说道:“王姑娘,快别在这里耽搁了,回学堂去罢。”
  那边儿王浣溪听了,便歪头看来,忽地看见陈基,双眸一睁,似有话说。
  陈基也不理会,正欲离去,忽听王浣溪道:“陈大人!”
  两个人住脚,就见王浣溪快步出来,向着陈基行了礼,迟疑了会子,才道:“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陈基尚未开口,那嬷嬷笑道:“这又是怎么了?”
  王浣溪急忙说道:“嬷嬷容禀,学生因会新罗语,近来又想修习扶桑语,只是书面上关于扶桑话的书籍太少,听闻礼部的同文馆藏书甚巨,学生因想着……”
  陈基倒是没料到她会有此话,端详了会儿,道:“同文馆虽有不少,只是素不外传。”
  王浣溪面上透出失望之色,陈基一笑,不再多话,随着那嬷嬷自去了。
  这日陈基回到礼部,心中一动,便对唐毅说起此事。
  小唐听了,沉吟片刻,便问道:“你听她说扶桑话,说的如何?”
  陈基笑道:“委实不怎么样,跟先前来说新罗语的时候,天壤之别。”王浣溪的新罗话倒是说的十分正统,倘若是中国人听来,还以为是不折不扣的新罗人。
  小唐也不答话,垂眉仿佛在想什么,陈基见他如此,知道是在思谋事情,便不敢出声相扰。
  如此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小唐道:“你过来。”
  陈基忙走到跟前儿,唐毅低低地对他说了一会儿话,陈基听着,面露诧异之色,小心看他问:“您的意思是……”
  小唐一字儿也不多说,只淡淡道:“你去罢。”
  当下陈基不敢再问,忙退后数步,转身出外,一边儿在心底思谋揣测。
  又过数日,先前那兵部主事贪墨之事已经水落石出,证据确凿,皇帝申饬了兵部尚书宋捷,又命兵部上下自查,大理寺派人监察。
  这日,应兰风忽地来到唐府,怀真听闻,喜不自禁,忙出来见过父亲。又问为何忽然来此。
  应兰风握着手道:“并没别的事,你且放心……只是顺道来看看你。”
  先前李贤淑因看出怀真有了身孕,私底下立刻便跟应兰风说了,两口子暗中高兴的无法形容。
  这会儿,应兰风仔细打量了怀真片刻,见女儿并没有瘦,且精神极好的,容颜生辉,竟比少女时候更多一份别样风姿。
  应兰风暗自点头,便笑说:“可见毅儿待你极上心……你可有没有惹他不快呢?”
  怀真忍笑道:“爹爹说哪里话,我做什么又惹他不高兴?”
  应兰风叹了口气,道:“那日你在家里问你哥哥的事,佩儿事后便同我说了……我知道你面上虽不说,实则是有心的,回来后,可没跟毅儿闹腾?”
  怀真便咳了声,低头悄声道:“不曾闹。”
  谁知应兰风察言观色,早看出来了,便握住怀真的手,含笑说道:“爹知道你向来心事重,生怕给你知道了,反对你不好。因此才叫他们都瞒着你,这件事不怪毅儿,委实是我冒失了,如今看来,竟全靠他谨慎周全,才让爹不至于……咳,总而言之,倘若你再为了爹责怪他……爹可真真儿过意不去了。”
  怀真见他欲言又止,知道涉及朝堂,便不追问,只道:“我自然是不懂那些正经大事的,只是……毕竟是爹爹出事呢,难免恨他一声儿也不透给我,然而他毕竟是个通情达理的,我虽恼他一回,他也并不放在心上罢了。——如今听爹的口吻,莫非是水落石出了?”
  应兰风微微点头,说道:“个中详细,爹爹自然不能跟你一一尽说。只是这一次,的确是我有失考量,你只记着,万勿跟毅儿闹,他的确是个难得的,又且对你一心一意,你别再错怪了人家。”
  怀真听应兰风说了这句实落的话,便嫣然笑说:“横竖爹如今好端端地,爹既然都不计较了,我又做什么还记得呢,何况……我跟他并没别的,从来都好好地呢。”
  应兰风见她言语神情里,尽数透着一股难掩的甜意,知道他们毕竟是恩爱夫妻,怀真素来懂事,小唐又是那样疼她……只怕虽有不快,也不过是“小吵怡情”而已,便哈哈笑了几声,也放下心来。
  原来前两日,唐毅觑了个时机,便找到应兰风,因同他说起弹劾的那两人之事。
  兵部主事倒也罢了,谈到王赟,唐毅道:“岳父明鉴,当初我听岳父说了之后,便即刻命人前去详查端倪,然而王赟在当地却是个众口一词、人尽赞颂的贤能武将,为人大有才干不说,且素来行事廉正清明,并无什么苟且徇私之处。”
  应兰风道:“我先前也命人探查过,如何说辞同你的不一样?何况此事乃是户部王大人亲口所言,他还因此殒身,且那兵部贪墨的事也已经确凿,王赟的事又岂会有错?或者这王赟乃是个大奸若贤之人,知道了风声,故意装束出来哄骗的……也未可知?”
  小唐沉声道:“岳父所言自然有理,然而王大人被害之事,仍在详查之中,倘若他也是被人误导、错信的呢?且王赟所守着的那南围口,乃是出海入海的要塞之地,多亏他这十年来镇守着,才叫海靖无波,倘若这贪墨之事传扬出去,只怕军心民心皆乱,更引发别的变数……岳父且深思。”
  应兰风一凛,皱皱眉看着小唐:“你的意思……莫非是有人误导王大人,透这消息给我,并不是想要惩治兵部贪墨之事,意图却只是在王赟不成?”
  一念至此,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之意。
  小唐温声道:“岳父也莫急,尚未有定论呢。故而我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总要一丝一毫,分理明白才可行使,若轻举妄动,倘是中了奸人那不可言的阴毒计策,岂不是自毁长城?只怕后悔晚矣。”
  应兰风霍然起身,心头一阵阵战栗,回头看向小唐,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
  小唐却明白他的心情,便不免开解劝慰道:“岳父疼惜百姓,自然最恨贪官,这设计之人,也是看准了岳父这一点……故才行事,何况又不惜害死了王大人做筹码,他们如此算计如此狠毒周全,岳父因而中计,也是人之常情。”
  应兰风同他对视半晌,心中又惊又悔,且又后怕……这会子才想起当日他弹劾两人之后,小唐只是向着皇帝使眼色,并没有当面儿站出来反驳阻止,其实已经是在保全他的体面而已……
  应兰风因明白这其中缘由,心中万般感慨,又因听应佩说了怀真知情之事,生怕怀真为了自己,跟小唐不合,因此才亲来唐府,同怀真解释此事。
  如今见两口子好端端地,应兰风自然畅快,略坐片刻,唐夫人也自长房那边回来,彼此又攀谈了几句,应兰风便告辞回府。
  谁知才进了府中,就见李贤淑迎上来,急匆匆地拉住说道:“如何这会子才回来?若还耽搁,我便要叫人去找了……”
  应兰风见她这般张皇,知道有事,忙问究竟。李贤淑唉声叹气道:“你不知道……这可从何说起呢?浣溪那孩子……竟然不见了!”

  ☆、第 294 章

  原来自打过了年,程家便同应兰风商议,想要快些迎娶王浣纱。
  只因程公子毕竟年纪大了,倒是等不得那许久,再加上王浣纱家里乃是遭难出事,子女们又差点儿沦为阶下囚……因此倒也不必格外恪守那些旧规。
  应兰风也觉着王浣纱年纪也是不小,若不是王家出事,此刻她也早嫁为人妇了,若还留下去,倒是有些耽搁了她。因此回来府中,便同王浣纱商议,想听她的意思。
  浣纱听罢,半晌无语,应兰风只道她是羞了,便想让她好生想想再说。
  不料浣纱道:“所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如今义父是我的父亲,所有种种,自然是您替我拿主意就是。”
  应兰风见她这般乖顺,才笑道:“既然如此,你是答应了?”
  浣纱脸上微红,并不言语。
  应兰风思及她素日的谨慎小心,十分怜惜,便温声笑道:“你不必担心,这程家乃是清贵世家,教养都是极好的,程公子也委实是个温柔可靠之人,你嫁过去,绝不会吃亏。再者说,倘若真有个不妥当,为父也依旧会给你做主,绝不会就不管你了。”
  浣纱垂着头,眼中已经涌出泪来,点头道:“是……多谢义父。”
  因此上,便把两家的亲事定在了三月。
  定了日子后,李氏不免忙着操办各色一应物件,浣纱见她忙里忙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只忽地想到……自从浣溪去了女学之后,再不曾回来,也不知她如今好不好。
  眼看自个儿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浣溪却依旧音讯全无,浣纱毕竟是姐姐,便托着哥哥王曦在外细细打听,最好亲去见她一面儿方好,至少要告诉她,自个儿的姐姐要成亲了。
  王曦听了浣纱所说,一日果然来至女学,只在门口求说了一会子,门房上听闻是应尚书的家人,不敢怠慢,便入内相告。
  谁知半晌,里头的教习女官出面相见,因对王曦道:“前几日,说是应公府派人来接了王小姐回去,如何你们又来寻?”
  王曦一怔,听是“应公府”三字,却也有些错会了意,心想:“莫非妹妹不知道我们分家出来别住了,故而只回了公府?”当下便辞别那女官,自转回公府,谁知门上一问,也并没有回来。
  王曦呆若木鸡,这才着急了,急急跑回府中告知。
  话说应兰风听了李贤淑所说,也十分惊疑,又见王浣纱吓得哭个不停,眼睛红肿的,不免安抚了几句,道:“浣溪素来顽皮,只怕不知躲去哪里玩耍了。”遂按捺着担心之意,才要叫小厮出去仔细四处找寻,忽然外头报说王二小姐回来了。
  府内众人尽数呆住,不多时候,果然见丫头领着一个人进了门。
  王浣纱一眼看见,不是王浣溪又是何人?忙不顾一切地先跑出门去,在廊下紧紧地拥住了。
  浣纱原本听说浣溪不见了,心中惊恐忧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她究竟发生何事,如今见她好端端在跟前儿,那颗心才放回肚子里,流着泪便问:“你去哪里了?可知家里都十分担心你?”
  浣溪见她哭的这样,又看王曦也走过来问,厅门口上应兰风跟李贤淑也正担忧看着……浣溪便笑道:“姐姐怕什么,我好端端地呢。”
  浣纱见她恍若无事,松一口气之余,见她只管笑,又有些微恼。
  王曦忙问:“妹妹到底去了哪里,如何女学那便说你回了公府,公府又说不见人?方才我跟义父禀明,义父才要派人四处寻你呢。”
  浣溪道:“哥哥别急,先前我是去了一个学中相识的姐姐家中,学里因不知道,便错以为我回公府了……我同义父说就是了。”
  浣溪说着,便走到厅前,向着李贤淑应兰风行礼。
  李贤淑见她无碍,也便不理论,只笑说几句,又去安慰王浣纱:“你瞧瞧,说了不叫你着急哭呢,如今不是好好地回来了?”浣纱因想着又差点儿闹开,顿时又是羞愧难当,亏得李贤淑体谅她的心,又看她仍是满面泪痕,也并未再说,只叫小丫头打水来给她洗脸罢了。
  那边儿浣溪对应兰风道:“女儿有些话要同义父说知……还请借一步说话。”
  应兰风见她望着自己,仿佛另有话说,思忖了会儿,便点头道:“你随我到书房来。”因领着浣溪进了书房,应兰风便问道:“是想说什么呢?”
  浣溪垂着手道:“方才我跟姐姐说,是去了学中相识的姊妹家中,实则不是真的。”
  应兰风知道别有内情,便不言语。
  浣溪道:“虽然大人说不可告诉任何人,但我因想着,义父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别人不能说,却不敢瞒着义父……何况我行此事,原本也不知到底如何,倘或出了什么意外,义父后知后觉的,岂不是反害了您?故而倒要亲口跟义父说明才好。”
  应兰风见她说的这般郑重,不觉诧异起来,便定睛细看:“你且说来。”
  却听浣溪低低说道:“如今女儿,是在凌大人麾下行事。”
  应兰风猛然听到这一句,脱口道:“什么?”睁大双眸,更是惊疑莫名。
  话说先前,自从凌景深自新罗归来,身子养好之后,便回朝复职,只是如今他除了仍负责九城畿防之外,又另有一职。
  自从新帝登基后,便从原先的监察司,大理寺,刑部三处抽调了些人手,新建了镇抚司,主管侦讯跟诏狱等事,但凡是皇帝钦定要处置的案情,都是镇抚司料理。
  因都是精锐之人,且又是天子钦定的,是以做起事来,自比大理寺刑部等更上一层了,景深便是第一任的镇抚使,可见皇帝宠信之意。
  当日擒拿了扶桑细作之后,便即刻关押在诏狱之中。只是景深却不免因此更忙了。
  这一日,景深自诏狱出来,因想着要去礼部探一头,走到半路,忽地见唐府的马车从前方路过。
  景深看了一会儿,还以为是怀真,不料身边一名副手见他驻马张望,便道:“这是唐尚书的妹子、前世子妃进宫去来呢。”
  凌景深听了这话,才知道是敏丽,便淡淡地笑道:“什么前世子妃,这样嚼口,先太子早便是过眼云烟,何况世子也早就跟唐姑娘和离了……如今姑娘又好好地在唐府里,别只瞎叫。”手下忙也笑着答应了。
  景深便目送那马车去了,才自去礼部不提。
  话说敏丽从宫内出来,便自回府,稍微歇息了会儿,又抱着孩子逗弄片刻,便见怀真来到。
  敏丽忙笑说:“我正想着要去看你呢,怎么竟来了?”
  怀真道:“我今儿精神好些,知道姐姐来来回回地,必然也有些乏了,就来看看。”说话间,便彼此又坐了,因问敏丽道:“今儿进宫,又是为何呢,娘娘可仍是同你闲话?”
  自打头一回召敏丽入宫,此后隔三差五地,郭白露便仍传旨召见,倒也果然如赵永慕所说,并没别的意思,只是闲话家常罢了。
  今儿怀真照旧一问,敏丽脸上却透出些异样之色来,也不做声。
  怀真本就知道那宫内不是好混的……生怕有事,见敏丽不言,便问道:“果然有事不成?”
  隔了片刻,敏丽才又笑又叹道:“此事说来,有些令人诧异、又有些可怕似的……我竟不知该怎么对你开口了。”
  怀真蹙眉,道:“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敏丽点头,才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怀真会意,因倾身到跟前儿,敏丽在耳畔低低说了几句,怀真睁大双眸,满面诧异:“什么?”
  敏丽叹道:“可知我当时也是如你这般?亏得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哪里成个体统呢。”
  怀真半晌无言,许久才道:“怪不得姐姐你说不好开口……真真儿的……匪夷所思……”
  敏丽道:“可不是么,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怀真见她皱着眉头,心中一动,忙问道:“那当时姐姐是怎么回娘娘的?”
  敏丽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却又能怎么说呢?她毕竟是皇后,我只是不言语罢了,她自然明白,便只叫我再细细想想罢了。”
  怀真呆呆地,一时没出声,敏丽也只低头哄着小宝儿,见小孩儿睡在摇篮之中,恬静喜乐,敏丽的心也才安定下来,便轻轻地哼着曲子。
  室内静了好一会儿,只有敏丽哼唱的声音,婉转动听,似能安抚人心。
  怀真到底忧心,不由道:“既然皇后娘娘说出这话,只怕是她深思熟虑过了的,又叫姐姐细想……却还要……如何想呢?不过转念,虽然听起来有些惊世骇俗的,但毕竟当初……世子已经为姐姐安排妥当了,如今……”
  怀真并没说下去,敏丽会意,只凝视着小宝儿,说道:“可不是么?他是个有心的,早早儿地就给我安排了后路,自然也是为了我以后度日着想,可他又怎么知道,自他之后,我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也不嫁人的,倘若当初不是因为小宝儿,只怕我也追了他去了……或者到庙里,为他守着……到死……也好……”
  虽事情过去这许久,此刻听敏丽说来,怀真兀自心跳,忙道:“姐姐别说这些,我听着心慌呢。”
  敏丽抬头一笑,道:“不必怕,那些念头早已经扔了,如今我只想好生看着小宝儿,叫他安安稳稳地长大成人,这便是我毕生所愿了。”
  怀真握着帕子,微微点头。
  至晚间,小唐回到府中,是夜两人安歇之时,怀真便把敏丽今儿所遇之事同小唐说了。
  小唐眉头一蹙,半晌无言。
  怀真握着他的胳膊,问道:“这事你也不知情的?”
  小唐摇了摇头,却又道:“我虽不知情,然而……近来因皇后屡次召见敏丽进宫,我也曾暗中揣测,还以为皇后是想……”
  怀真问道:“想什么?”
  小唐眼中透出几分笑意来,道:“你岂不知,皇后娘娘的亲生哥哥,如今年纪老大,可仍孤家寡人的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