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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共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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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7 章

  小唐别了郭建仪,并不曾回家里去,反而去了大理寺。
  原来昔日跟随他的梁九如今已经升了寺丞,见了小唐来到,忙迎了进内,两人略说了会儿话,小唐才自出来,看看天色,骑上马儿,沿着朱雀大街往前,便到了一所宅邸前。
  眼前的宅子瞧起来半新不旧,倒也寻常,门口守着几个士兵,其中一个见是他,忙赶上来牵马,道:“侍郎大人来了,快去通报。”门上的人即刻入内。
  小唐下马,负手往内而行,从正厅上穿堂而过,才走几步,就见里头有个人也踱步出来,见了他,便笑道:“咦,贵客临门,今儿怎么舍得踏足我这贱地了?”
  小唐一笑,上前拱手参拜,口称:“殿下说笑了。”
  原来他此刻相见之人,赫然正是熙王赵永慕。
  赵永慕把他胳膊一抬,将他上下打量一遍,道:“什么说笑,过了一顿年,也不见你的人影,敢情如今你是订了亲的人了,一家子又亲近热闹,就把我抛在脑后了。”
  小唐道:“到年下自然应酬多,莫非你不用进宫?没见过太子同肃王?”
  熙王笑道:“那见着了又跟不见着有什么不同?表面上都是亲亲热热,暗地里恨不得你捅我我捅你……我也是瞧得够够儿的,这得亏是兄弟们少,若是多了,还指不定早死了多少个呢。”
  小唐咳嗽了声,道:“我知道这是在你府里,可也毕竟要忌讳些,这些话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做什么说出来?”
  熙王看着他,道:“还不是被你招惹的?你若不说,我倒也不提。”
  小唐见他略有些惆怅之意,便拍拍他的肩头道:“罢了罢了,谁叫你生在皇家呢?天潢贵胄,自然跟我等草芥不同。”
  熙王闻言,便又笑出声来,道:“好个草芥!莫非你身上没有我皇族的血缘?你倒是给我说说。”
  小唐便笑而不言。
  两人入内坐了,丫鬟奉了茶,便即刻退了出去,厅中便只他两人而已。
  小唐看看周遭,见陈设简陋,并无什么或新鲜或精致之物,连一应的桌椅板凳都透着些古旧气象,于冬日里看来,越发萧条,小唐便叹道:“你也好再寻一房亲了……这府内也不至于这样清冷。”
  熙王便道:“是否清冷又跟有没有妻室何关?你这话,竟是肚子疼怪灶王爷。”
  小唐道:“到底是多一个人,能说些知心知意的话不是?”
  熙王越发冷笑,道:“罢了,只怕越发多个耳目,别说知心着意的话,就连方才那些抱怨我也是说不得了。”
  小唐哭笑不得,便觑着他,道:“我今儿像是来的不巧,偏遇上你满肚子怨气,又是哪里受了气来着?”
  熙王长长地叹了口气,才说道:“现在想想,竟还不如我在外头的好,这一回来,事儿便也多了,因为过年,我自要去各处拜一拜,尤其是我两个哥哥那里,然而在宫内当着父皇的面儿,他们一个个爱的我什么似的,纷纷示好,可等我到了他们府里相见,一个个却又冷如冰,瞧着我跟瞧着丧门星似的,恨不得拿扫把把我赶出去。——无非是我自讨没趣,可是不去走动的话,他们又要父皇跟前弄舌,说我跟他们生分,显得兄弟不和睦……你瞧瞧我可怎么办呢?”
  小唐听他说的如此,倒觉有趣,只是笑罢了,听到最后就问道:“你几时去的肃王府?”
  熙王说道:“前天……”才回答了一句,忽然觉着不对,便问道:“你为何这样问?”
  小唐咳嗽了声,说道:“去的正好儿,那你在肃王府里有没有见着什么呢?”
  熙王上了心,便问道:“这是何意?我能见着什么,只勉强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只……略见了见侄子侄女儿。”
  小唐问道:“没见着别人?”
  熙王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你也知道是他的府里,我难道要各处闲逛个遍么?再说我也并不喜欢在那里。只走个过场罢了。”
  这厅内并没炭炉,不免有些冷,小唐把手揣在袖子里,想了会儿,也不言语。
  熙王不由催问道:“你到底是想说什么?我见着什么了呢?”
  小唐一听,忍着笑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想跟你通一声儿,改日倘若肃王殿下问起你来……你就说是你跟我说的就行了。”
  熙王急的把他的手拉扯出来,问道:“什么没头没脑……我见着什么呢?若哥哥说我是不是见了他几个美妾沐浴的光景,我也只说我见着了?你是想害死我呢?”
  小唐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满脑子只想着这些?可见你是得快点儿找一房妻室了。”
  熙王悻悻地说:“不是你闹得?每次明明是你挑事,最后反又怪我。”
  两人说到这里,小唐才咳嗽了声,正色说道:“说正经的,若是肃王殿下问你是否见着一个中年文士打扮之人,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童……你只说见着了;若再问你是不是跟我说过,你也只答:说过。——可记住了?”
  熙王听了,慢慢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倒也容易,只不过为何我要如此?你说的这两个人又是做什么的?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熙王歪头看着小唐,一连串地问着,忽然眉头一皱,又问:“你是不是又扯我蹚哪趟浑水呢?”
  小唐笑了几声,起身说道:“左右你在肃王殿下眼里也是不讨喜的,再多这一件儿也不妨事。”
  熙王不敢置信,走过来道:“合着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为了……让我蹚浑水?”
  小唐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
  熙王狐疑地看他,问道:“那又是如何?”
  小唐笑道:“不仅是让你蹚浑水,还要让你背锅呢。”
  熙王闻言,表情很是难写难描,小唐看看天色,道:“我还有事儿,改日得空再找你喝酒。”
  熙王拽住他胳膊,并不肯就放他离开,口中说道:“改日是哪日?却没听说?择日不如撞日,我觉着今儿就不错。”
  小唐被他拉的脚下一顿,奋力把胳膊扯出来,整了整,便道:“今儿真不行,我得即刻去肃王府上呢。”
  熙王闻言,心中一动,忽地问道:“你方才跟我说的那两个人,此刻正在肃王府上,你……这是要去跟肃王讨人?”
  小唐笑道:“果然孺子可教。”
  熙王皱眉道:“这究竟是两个什么人,需要你如此的费心费力,竟要亲自去要?”
  小唐沉吟片刻,道:“以后你便知道了。”
  熙王见他不说,颇为恨恨,才要抱怨,忽然怔住,自言自语道:“哪里来的香气?好香……”
  小唐却是没闻见什么香,只抱着双臂道:“哪里来得什么香?我又不带那些阿物的,多半是你府里的梅树……好了,我先去了,说定了改日再喝酒,你且好好地……若我不得空,你好歹先去找景深,他巴不得有人找他喝酒呢。你就不必送了,我自己出去就是。”
  小唐说着,向着熙王摆了摆手,往外迈步出厅,而后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便去了。
  熙王站在厅门边儿上,一直眼看着小唐越过一重门,又一重门,逐渐地便去了,忽然他抬起手来,在鼻端轻轻一嗅,却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自指尖传来。
  熙王怔了怔,只觉那股香气萦绕不去,自指尖直入肺腑,萦绕而行,如能解渴,如能安神,竟比喝了上好的甜酿还觉熨帖妥当,瞬间竟有微醺迷醉之意。
  却说小唐出了熙王府,马不停蹄,便到了肃王府。
  门上向内通报,顷刻有人出来相请,小唐随着入内,径直进了花厅,落座之后,丫鬟奉茶。
  又等了一刻钟的功夫,才报肃王来到。
  小唐忙起身相迎,拱手见礼。
  肃王同太子只差两岁,样貌却大不同,太子面相斯文,肃王却有些生得几分武将气象,据说是有些像是他母妃的娘家付氏,付家曾是武将出身,肃王的两个舅舅都也是赳赳武夫的样貌,瞧来跟肃王有些相似。
  肃王踱步上前,举手示意小唐落座,道:“唐三公子亲自登门,真是稀客。不知可是有事?”
  小唐道:“多谢王爷赏脸得见,委实是有一件事想求王爷成全。”
  肃王道:“何事?三公子请讲。”
  小唐说道:“听说年前儿进京的有位先生跟他的弟子……就在王府上,下官便是想求王爷成全,让下官跟先生一见。”
  肃王闻言,神情微变,眯起眼睛看向小唐,道:“你怎么知道竹先生就在本王府上?”
  小唐流露恍然大悟之色,道:“原来这位先生是姓竹么?好生奇特的姓氏……其实竹先生当初进京之时,下官同他偶然相见了一面,如今正有一件棘手的要紧事想请先生协助。”
  肃王冷笑道:“竹先生是本王特意请来在府内做客的,怎么是你说能请去就请去的?又不知你竟是有何要事?”
  肃王说罢,又冷冷地道:“唐侍郎,我知道你同永慕交好,他前儿来过……多半是见着竹先生了,是不是他多嘴同你说了竹先生在此的?”
  小唐见肃王直接就问了出来,便咳嗽了声,笑道:“竟瞒不过王爷……这个也不怪熙王,只因我病急乱投医,无意泄露了要急寻此人,熙王才……”
  肃王哼了声,道:“果然是他!你且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找竹先生?”
  小唐道:“只怕下官不说,王爷日后自然也会知道,只因我的一个小友得了重病,就连苏太医也无计可施,听闻先生有过人只能,所以才大胆贸然前来,求王爷成全,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那只是个孩子。”
  肃王半信半疑,又问道:“孩子?是你家中哪个病了?”
  小唐苦笑道:“并不是我家中的……”
  肃王闻言,一拍桌子,喝道:“胡闹,既然不是你家中的,又是哪个这样娇贵,需要你亲自上来讨人,莫非是公主不成?哼!上回世子病了,请了苏太医过来调制,不料人刚进门,就被你那位老姑奶奶硬派人揪了去……如今却又是哪个了不得的孩子,也要来跟本王抢人?”
  小唐听肃王竟说起此事,又提到了平靖夫人,一时正中下怀,正要再说。忽然之间听到外头有个声音叹道:“奇哉奇哉!”
  肃王一听,微微变了脸色,还未做声,就听外头那人又道:“哪里来的古怪香气……好香!”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便在门口现了身,兀自是一副微微仰头四处嗅闻的模样。
  小唐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已经惊动,再见此人现了身,依旧一身棉布衣裳,头戴文士巾,顿时大喜,便站起身来,唤道:“先生!”
  此刻偏肃王也站起身来,面色居然也缓和不少,不似方才的傲冷之态,向门口走出两步,轻声唤道:“先生怎地出来了?”
  竹先生正掀动鼻子不停乱闻,忽然听到叫他之声,便睁开眼睛,目光扫过肃王,一眼看到小唐,顿时怔了怔,道:“啊……原来是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忽然往前紧走几步,又闻了一闻,而后迈步进了厅内。
  小唐见竹先生还认得自己,正端端正正举起手来准备见礼,不妨才低头的功夫,竹先生居然已经到了他跟前,正靠近他胸前,微低着头兀自嗅个不停。
  小唐一惊,肃王也吃惊不小。小唐同肃王对视一眼,正想先后退一步,竹先生却盯着小唐,忽然道:“就是你就是你……好香!你身上藏着什么?快拿出来我瞧瞧!”
  小唐摸不着头脑,肃王却知道竹先生性情古怪,便笑道:“先生说的什么?本王如何不懂?哪里有什么香?”
  小唐见此人如许古怪,哭笑不得,也正欲说话,竹先生却跟没听见肃王的话似的,自顾自拧起眉头来,手指扯着胡须,喃喃自语道:“怪哉怪哉,这气息为何像是……可明明已经失传,是谁又弄了出来?只怕惊动鬼神,于自己不好……”
  小唐听到这里,猛然间震动,便想到竹先生指的是什么了,他抬手按在胸口,忽然间斜入怀中,便掏出一物来,只见褐金底子,上有大红同心结,竟然正是应怀真送的那个绣花的香囊荷包。
  肃王本好奇,此刻冷眼一看,却见他手中竟是一枚十分精致的香囊,又见绣着的是十分水灵的并蒂莲花,因知道小唐才订了亲,便以为是女方私赠之物罢了,顿时嗤之以鼻。
  不料竹先生见了,却如获至宝,想要拿过来,毕竟这是私物,嗅了嗅,面上露出陶醉之色,就又催着小唐道:“就是它就是它!里头盛的东西且快拿来给我看。”
  小唐想要打开,心中一转,却又不忙,只道:“先生容禀,这就是我那位得了病的小友所赠之物,她……就是当时在应公府外,先生对着说话的那位……如今她病的蹊跷,还请先生垂怜,随我过府给她看一看,若是她能好了,在下定有重谢。”
  肃王在旁听见“应公府”三字,才知道原来这香囊不是林明慧给小唐的,此刻才又露出几分饶有兴趣之意。
  竹先生听完,便道:“原来是那个女孩子……我倒是果然没看错人,这种失传了的方子都能给她制出来……哈哈,病的好病的好……”
  小唐起初听他说的那样契合,自以为真个儿是找对人了,心中大喜!然而此刻又听这样说,不免又是悬心,便苦笑道:“她如今昏迷不醒多日……先生何出此言呢?还请务必发大慈悲之心……”
  竹先生哼道:“她灵透过甚,本来就不像是个长命的,如今更是制出这样的香来,却像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一般,如今还有一口气在,已经算是极命大的了。”
  睥睨着说完,又忙不迭催小唐:“快给我看看那香!”
  小唐越发心如猫挠,看看肃王,也正听得入神呢。
  此刻小唐也顾不得了,手中握住香囊,脚下后退一步,竟向着竹先生跪了下去,口中说道:“请先生万万垂怜搭救!”
  肃王见状大惊!以小唐的身份,见了他尚且不必行此大礼,如今竟肯向着竹先生如此……一时竟然不能言语。
  竹先生正双眼放光地看着那香囊,忽然见小唐如此,顿时抖了抖,飞快地往旁边挪开数步,侧身道:“你做什么忽然冲我下跪!我受不起你这一拜,是会折寿的!你何必害我,快些起来说话……”
  小唐并不起身,只道:“先生若不答应,我宁肯长跪不起!”
  竹先生挪到另一边儿去,小唐便转过身来,重向他跪好,竹先生不舍得他手中握着的香囊,便不肯离开,差点儿在屋里转了个遍。
  肃王看得啼笑皆非,却也不知要说什么好,正在此刻,却见门口张烨来到,东张西望找他师父,忽见厅内这情形,正要说话,竹先生却道:“你快些来!”
  张烨果然跑进厅内来,便抱怨说:“您老又在惹什么事儿呢?”
  不妨竹先生把他拉到自己跟前,道:“替我挡着些,我受他一跪是会折寿的。”
  张烨听了,目瞪口呆,怒道:“好个师父,真真儿的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怕自己折寿,反叫徒弟挡灾?”
  竹先生满脸堆笑,示好似的拍拍张烨的肩膀,道:“不怕不怕,你受他一拜却不打紧。”
  小唐仍是苦求,张烨见状,便上前扶住小唐,道:“大人这是何意?何必向我师父行此大礼呢?”
  竹先生跟在他身后,立刻纠正道:“不是向我,是向你。”
  张烨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小唐才把事情端倪说了。张烨听了,便道:“原来是那日那个女孩子病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然是要救的了。”
  竹先生见他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便道:“好好好,去看看也罢,然而能救不能救,还要看过再说罢了,只先把那香给我瞧瞧。”
  小唐听他师徒答应了,才露出欢颜,便把那香取了出来,恭恭敬敬递给了竹先生。
  竹先生如获至宝接了过去,肃王见状,也探头过来瞧,却只见灰扑扑地一小块儿,看不出什么端倪,嗅了嗅,也并没有竹先生说的什么香气,不由纳闷。
  

  ☆、第 78 章

  竹先生擎着这一颗香饼,轻声念道:“花气蒸浓古鼎烟,水沉春透露华鲜,心清无暇数龙涎;乞与病夫僧帐座,不妨公子醉茵眠,普熏三界扫腥膻。”
  说话间,双眸盯着这貌不惊人的香饼,眼神脉脉,却仿佛看着一个久别不见的好友一般。
  客厅内悄然寂静,众人均都不敢出言打扰。
  竹先生念罢之后,长笑三声,又道:“好好好,妙妙妙,果然这一趟京城并未白来。”
  小唐虽不知这究竟何意,但毕竟竹先生已经应承了,当下便欲催先去应公府,不料肃王问道:“先生,这究竟是何香,有什么了不得之处?”心中想到小唐方才所说,这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所制出来的,看着又无惊人之处,怎能如许了得?
  若非不敢质疑竹先生之能,换作别人如此,肃王早就命叉出去也。
  竹先生才欲说,忽然打住,道:“请王爷恕我失礼之处,只是我瞧见这样的异样之香,未免轻狂了,这唤作玲珑香,是极难调制出来的,佩戴者肌肤生香,能保灵台清明,消倦忘忧……故而我才见猎心喜。”
  肃王笑道:“原来如此,受教了,只是本王并不曾闻见有多大的香气?”
  竹先生呵呵了两声,道:“并不稀奇。”说到这里,便把香饼小心还给小唐,叫好生收起来。
  小唐忙又放好了,仍把香囊塞到怀里去。
  这边肃王仍是满腹疑问,不明白这“并不稀奇”指的是什么,不料竹先生话锋一转,又道:“我需跟这位大人去一趟,看看人能不能救,王爷,稍后再回来罢了?”
  肃王虽然不甚情愿,却不敢拦着,便只好答应了。
  当下竹先生便带着张烨,随着小唐出了肃王府,肃王早命人准备了马车,竹先生跟张烨便上了车,小唐在外骑马,便往应公府而去。
  一路上,小唐随行车厢旁侧,心中仍是半悬着心,正行走间,忽然听见车内张烨问竹先生道:“师父方才在王府里有欲言又止之意,不知有什么不好说的?”
  原来张烨自小随侍竹先生身侧,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神情都极明白的,方才在王府见了异样,此刻才问。
  竹先生哼了声,道:“肃王为人贪欲甚重,我倒是不好十分夸赞起来,若说的太多,反引起他觊觎之心……”
  张烨便问道:“既如此,这香果然是极厉害?当真唤作玲珑香么?究竟有何来历?为何我见他们反倒不觉着怎么香的?”
  竹先生叹了声,道:“这香唤作透骨玲珑,佩戴的确能使人灵台清明,消倦忘忧,除此之外,又能和气血辟外邪,若是取而焚之,香气幽远可达数里,鬼神退避。”
  张烨半晌才道:“果然竟有这么厉害?”
  竹先生道:“只是曾见《香乘谱》上有记载,究竟能否如此谁又知道呢?毕竟配制之法早就失传了,若好不容易得到一块儿,谁又舍得焚之试试看?我也只是有幸……十数年前曾闻过一次,这香味独特,因此记得十分深切。”
  张烨道:“那为什么他们竟闻不到的?”
  竹先生又“呵呵”了两声,张烨笑道:“师父还是不要这般笑了,你这般笑之时,便很有讥讽之意,方才在王府里肃王问时,你也是这般笑,亏得肃王不明白,不然的话必然恼羞成怒。”
  竹先生这才一哂说道:“俗人罢了,心智靡靡,双目昏昏,又岂能闻到这香,我同他再说一句也是多余。”
  张烨忽然放低了些声音,道:“你说肃王也就罢了,可外头那位唐大人,他却不是心智靡靡双目昏昏之辈,为何他也闻不到?”
  竹先生道:“唉,此人虽然不凡,究竟非我辈中人,我只同你打个比方罢了:若此刻兵荒马乱,周围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贼匪,你当如何?”
  张烨道:“自然是速速避祸。”
  竹先生笑道:“说的对。但你可知道,若是那位唐大人的话,他又会如何?”
  张烨一愣,道:“我又怎知道?”
  竹先生笑了一声,说道:“若是他,就会横刀立马,荡平贼寇,还一个清平世界,安泰盛世。”
  两人在内说到此,小唐亦从头听到此,忽听竹先生问起张烨会如何之时,他心中便已经开始盘旋着若真遇上乱世,该当从何处着手,如何统兵,如何平贼,如何一步一步……
  还不曾打算完毕,便听到竹先生判他的那一句话,顿时之间整个人便有些愣了!
  车内一阵平静,小唐在外凝眸不语。片刻,才听竹先生又说道:“你眼前所见,是一个欲遁欲避的乱世,而他眼前所见,是待破而立的盛世,你们眼前所见不同,所感受到的自然也是不同,所以同一块儿透骨玲珑在你们面前,有人能察觉其心其意,其情其魂,有人却心另有所属,并不能见。”
  小唐在外听着,抬手在胸前轻轻地一按,心中便想着竹先生在肃王府内所念的那一阙词:“花气蒸浓古鼎烟,水沉春透露华鲜,心清无暇数龙涎……不妨公子醉茵眠……”忽然想到若是应怀真念出来,又是何等的意境……一瞬竟有些惘然。
  说话间便到了应公府,这一番小唐便往内通报了,应老爷早听郭建仪说过此事,便忙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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