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春秋-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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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律之外，他另外一个最大的优点便是刻苦，叶白如今已算相当刻苦，但比起季苍茫来，他仍要甘败下风。

季苍茫仿佛对世间的一切法术，都充满了兴趣，即使是对手释放出来的普通法术，他也看的津津有味，好似能从中体悟到什么一般，眼中常常不自觉的就流露出思索之色。

如今虽是难得的闲暇时间，他也没有任何放松。

……

篝火摇影的洞中，酒香弥漫，时间罕见的缓慢了下来，雨水落下的声音，从三人耳边渐渐远离。

……

“原来是三位外来的人族小道友，在这里烤火饮酒，不如也分我这个老头子一点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你们人族的美酒了！”

一声苍老，尖细，听起来又有几分嘻笑味道的男子声音，突然在三人耳边响起！

三人心神一震，同时醒来，望向山洞之外，心中升起强烈的震惊之感。

一道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洞外雨中，任由雨水落在身上，肉眼看去，依稀是个老者，面目有些模糊，但此人一双眼睛，却是雪亮异常。

此人气息收敛的颇为严实，但仍可感觉到他有着元婴后期的境界，这种水准的修士，三人已经见识过太多，但此人竟瞒过了三人的灵觉和神识，摸到了如此之近，都未被发觉，除了因为三人有些失神之外，亦可看出他的强大。

对方站在洞口，没有走进，似乎在等待着三人的答复。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李将军目光一闪道：“前辈，请进来吧。”

话音落下，脚步声响！

雨中老者，一步一步走了进来，身上白雾缭绕，进来之前，还是衣衫尽湿，雨水滴答而下，走到三人跟前时，已经干透。

三人向他看去，只见此老穿着一身黑色皮毛长袍，身材矮小而又伛偻，头上没有一根毛发，活似个佛陀，但眉毛却又长又密，呈雪白之色，几乎垂落到没有几两肉的脸颊上，嘴角两边又垂下两撇长长的胡须，加上脖子极长，看起来十分滑稽。

三人在打量老者的同时，老者亦打量了三人几眼，目现惊讶之色，目光流过叶白时，更是有些惊疑。

几息之后，老者望着叶白手中的酒壶，笑咪咪道：“这位小道友，可否分老夫几壶酒，你们外来人族的酿酒水准，比起那些木灵人高明多了，老夫自从喝过一次之后，就再忘不了那种滋味。”

说完，老者还抽了抽鼻子，闻着空气中的酒香，一脸陶醉之色。

叶白笑了笑，取出一壶酒抛给他道：“前辈高姓，不知是路过这里，还是专程为我们三人而来？”

自从叶白三人的消息传开之后，已经引来不少找麻烦的妖兽，有此一问。倒也正常。

老者接过酒壶，没有立刻回答叶白，仰起长长的脖子，狠狠灌了几大口，啧啧叹道：“好酒！”

说完，才又笑咪咪的看了叶白一眼道：“老夫离公。你们三个很出名吗？老夫为什么要为你们而来？”

此老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倒把叶白问的老脸一黑，有些讪讪。

季苍茫和李将军亦少见的莞尔一笑。

季苍茫道：“不知前辈在千毒湖离龟一族中，是什么身份？”

离公身上的水元气，异常浓郁，加上元婴后期的境界，若说不是来自千毒湖的离龟一族，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听到季苍茫的话，离公笑道：“老夫曾是离龟一族的长老。如今是个无事一身轻，到处转转的闲云野鹤，就是这么简单。”

说完之后，老者一屁股坐在地上，倚靠着墙壁，怡然自得的饮起酒来，一副今天我也在这过夜的架势。

李将军听到他的话，心中一动道：“莫非附近出了什么机缘。竟连前辈这样的高手也吸引过来了？”

他的想法，倒也简单。若是真出了什么机缘，说不定会把他父亲吸引过来，到时候也许可以父子重聚。

离公此刻已经饮下壶中最后一壶酒，连倒了几下，见再也没有，一把甩掉酒壶。扫了李将军一眼，戏谑笑道：“从现在开始，一壶酒一个问题。你们若想打听什么，总需付出一点代价。”

敢情碰上一个好酒的老龟！

三人微微楞了楞，不过这样也好。总比打上一架，逼对方说出来好多了。

叶白一言不发，摸出七八个酒壶丢给他。

离公眼中一亮，大袖一卷，将酒壶接过，朝着叶白哈哈大笑道：“还是你这小子最对我的胃口，我一看他们两个的模样，便知道是不懂酒的妙处的傻小子。”

李将军有些心急，面色一沉道：“前辈，酒也给了，你该回答问题了！”

离公点头笑道：“答案便是，附近什么机缘也没有，老夫出来，不过是为了领悟某种神秘的力量而已。”

说到后面，此老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李将军扬手一拂，显化出李龙谋的影象道：“敢问前辈，可曾见过此人？”

离公瞥了一眼，便直接摇头道：“不曾见过。”

李将军黯然不语，离公是他们遇到的云罗山脉六大种族中的第一个妖兽，而且还是元婴后期的存在，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叶白被他刚才的话，勾起了好奇心，问道：“前辈，你在领悟什么力量？”

离公笑道：“老夫看你们三人年纪轻轻就有了元婴初中期的境界，风采亦是过人，悟性该差不到哪里，想必已经领悟法则了吧？”

叶白挑了挑眉头，心道难道此老在领悟第二重，或者第三重法则，点头道：“勉强领悟了第一重法则。”

离公点了点头，嘿然笑道：“老夫要领悟的，是法则之上的一种力量，你们三个尚未有资格接触，不过你们的师门长辈应该听说过。”

此老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

“哦——”

叶白长长应了一声，脸色古怪。

季苍茫和李将军的脸色，同样古怪起来。

离公一愕道：“莫非你们已经听说过？”

岂只听说，都已经悟了！

三人心中一乐，叶白笑了笑，谦虚道：“倒也听说过一些。”

离公哦然道：“看来你们三人，都有些背景来历。”

他当然不会想到三人均已经领悟了意境，因此更不要说去问了。

季苍茫目中闪过沉吟之色，不动声色道：“前辈，这处空间里，生灵的精血和法力每天都在流失，陨落只是早晚之事，你老人家还执着于追求更强的力量，又有什么用？”

离公闻言，目中精光一闪，喝了一口酒，哈哈笑道：“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你们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了，但若是要离开这个空间，说不定还有一条路，但这条路极其凶险，老夫追求更强的力量，就是为走这条路做准备的！”

“什么路？”

叶白三人眼中一亮，同时问道。

离公嘴角一勾，再次故作高深莫测般笑道：“你们猜！”

第八百零四章太玄之子

难道此老打算证道离尘之后，破空而去？

叶白拧眉思索，但片刻之后，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阻止修士离开这个世界的力量，并不是天地威压，而是磁场般的吸附力量，就算证道离尘，也未必就能挣脱这股力量。

况且若真的证道离尘之后就可以离开，这条路充其量只能算是艰难，不能算是凶险。

而且叶白通过几年前的搜魂已经知道，这个世界里的修真水准，比起穹天大陆，还要差上一些，连离尘这个境界知道的修士也不多，更不要提知道意境是破境离尘的关键所在了。

若不是这条路，那又是什么呢？

……

三人思索了片刻，突然眼中先后亮起两团神芒，面面相觑了一眼，同时摇头一笑。

季苍茫道：“前辈好胆色！”

李将军道：“确是好胆色，连那条绝路都敢闯！”

叶白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前辈，那条路你自己走吧，千万莫要引诱我们！”

离公愕然道：“你们三个都猜到了吗？”

叶白道：“你老人家，定是打的从空间裂缝中逃出这个世界的主意吧，不过你有另外一头的空间位置吗？若是没有，必将面对无穷无尽的空间之气的侵蚀，陨落只是迟早之事！”

季苍茫和李将军点头同意。

原来离公竟和狂雷老仙一样，打着从空间裂缝中，逃到其他世界的主意。

三人之中，叶白曾经历过来回两次空间通道的传送，即使已经有着空间定位，在虚无空间里流落的时间也不长。但依旧差点死掉，因此记忆刻骨铭心。

离公听到叶白的话，唏嘘道：“老夫对其他空间的位置一无所知，但我别无选择，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生路了，这也是我要去领悟意境的最大原因。”

叶白奇道：“难道意境之力可以对抗空间之气的侵蚀？”

离公摇头道：“我只是打算在领悟意境之后。创出一门防御神通，再加上我们离龟一族天生的强硬肉身，或许可以撑到我找到另外一个世界。”

三人点头。

李将军沉吟道：“若我猜的没错，以前恐怕已经有不少前辈想到了这一点，其中也不乏走这条路的，但成功之人，只怕了了无几！”

离公嘿嘿一笑，气息陡然一振道：“我辈修士，斗天斗地。哪怕只是一线生机，老夫也要去搏上一搏，左右不过是一死而已！”

他的声音，异常坚定执着，目中神光湛然，直到此刻，此老才终于展出顶尖修士应有的风采。

季苍茫道：“前辈心志，令人佩服！”

离公扫了三人一眼。嘿嘿笑道：“你们三个外来的人族小子，敢在我们妖兽的云罗山脉中深入行走。胆子想必也不小，日后说不定也会走上这条路。”

三人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话。

此人性格诙谐，对外来人族似乎也没有什么仇视与偏见，又是这里的六大种族之一的长老。见闻广博，三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又问了不少问题，当然，叶白储物戒指中的美酒。也舍出了许多。

离公酒下的极快，很快身边就堆了几十个酒壶，三人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再问。

饮完最后一壶之后，离公仿佛微熏，醉眼朦胧的看着李将军道：“你们三个小子，还算对我的胃口，今天老夫喝的也很痛快，我就再免费送你们一条消息。”

李将军目光一闪道：“前辈请讲！”

离公点头道：“一年之后，在北边的圣木峰上，将有一场大机缘现世，到时恐怕会吸引不少修士前去，你们若是打算找什么人，可以去那里碰一碰运气。”

李将军哦然点头，依旧记得元貉的地图上，有圣木峰这么一个地方，但似乎没有势力占据，不由有些好奇道：“敢问前辈，是何机缘？”

离公伸出一根竹竿样的枯瘦手指，嘿嘿笑道：“一壶酒！”

叶白双目一垂，一言不发，又摸出七八壶酒扔给他。

“爽快！”

离公接过之后，痛饮了一口，目光一闪，神色严肃道：“若要找人，你们还可去碰碰运气，但若是打算去争那桩机缘，老夫劝你们息了这份心思，因为将要出世的，是每隔三百年才现世一次的太玄之子。”

叶白道：“何为太玄之子？”

离公醉眼中射出追忆之色，说道：“传说我们这方世界里，曾经有一株不可思议的神木灵根，名为太玄木，后来这棵神木不知如何，突然消失了，再未出现过，但它的一缕气息，却留了下来，潜伏在云罗山脉中木元气最浓郁的圣木峰深处，默默成长，这缕气息，经历无数年的孕育，已成人形，被我们称为太玄之子。”

季苍茫道：“这太玄之子有何用？”

离公道：“传言这太玄之子是炼制身外化身最佳的寄托灵物之一，而且生机浓郁，是最上等的疗伤灵药。但这个小东西极有灵性，相当狡猾，至今只曾被万年前的一位前辈，撕下过一只胳臂，炼制了一尊不完美的身外化身，但这位前辈炼成这尊身外化身之后，立刻成了当时最强大的修士，几乎横扫云罗！”

“因此太玄之子每一次的出世，都会引动许多元婴中后期的老家伙去争夺，连老夫都十分心动，你们三人只有元婴初中期的修为，我劝你们无论找不找的到人，都不要参和进去。”

三人闻言点头，在穹天大陆上，关于身外分身的修炼方法也有一些流传，但奈何可用来寄托分出元神的灵物，却相当难寻，因此很少听说有人真的炼成。

若要认真论起来，最接近的，恐怕就属叶白曾遇到过的，以炼制傀儡而出名的大巫宗的“三命道人”曾道乙，据说他分出自己的两缕元神，在两具罕见的傀儡之身上，到了紧要关头，这两具傀儡，可帮他挡掉两场杀劫。

不过傀儡这种东西，和身外化身相比，又差的极远了，身外化身修炼到极致，有着自主的灵智，实力比起本尊没有丝毫逊色。

叶白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满头疑问，疑惑道：“前辈，这圣木峰既然木灵气如此浓郁，为何却没有被木系妖兽占了？还有这太玄之子，既然一直在圣木峰深处修炼，为何不直接将他搜出来，非要等到三百年之期才去抓他？这三百年之期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非要出来？”

离公哈哈一笑道：“云罗山脉中的木系妖兽，尽是些低等种族，有哪个敢不知死活的去占了那处地方，我们六大种族为了抓捕太玄之子，早有约定，任何种族都不得占据那里！”

“至于为何不将他搜出来，答案也很简单，太玄之子对木灵气的驾御，不可思议，可借用木灵气巧妙的掩饰行踪，只要他躲藏在地下，就算你翻遍了圣木峰，也绝不可能找到他，我们六大种族，早就做滥了这种事情。”

“不过圣木峰虽然木灵气浓郁，但一直躲在地下深处，地肺阴气也在悄然无息的侵蚀着太玄之子的身体，所以每隔三百年，他必须出来见一次太阳，以太阳之气，消弭体内的地肺阴气。这段时间，只有一个时辰，错过这个时候，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

叶白点了点头。

季苍茫又问道：“他为何非要等到三百年这一天？若是中间趁无人的时候，偷偷出来，不是可以避免其他人抓他的危险？”

听到这个问题，离公长长的眉毛抖了抖，挠着光秃秃的脑袋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只有在每三百年的这一天的这一个时辰，太阳之气，才会达到一个最炽烈浓郁的颠峰，消弭地肺阴气的效果也最佳。”

三人同时点头，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这桩机缘的来龙去脉，再不说话，各自沉思起来。

第八百零五章苍茫心胸

叶白瞳孔微凝，他在听到太玄之子是灵根的一缕气息化形，擅长隐匿踪迹的时候，猛然想起了一直在小世界戒指中呼呼大睡的小灵狸。

那个小东西是寻宝狸一族的王者血脉，天生就对灵根灵矿的气息，异常敏感，若是将它放出来，或许能够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叶白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勾。

……

山洞之外，雨声渐渐小了下来，淅淅沥沥。

山洞之内，酣声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大了起来，离公倚靠在洞壁上，双目紧闭，干瘪的胸膛微微起伏，仿佛真的对三人毫无防备一般，进入了梦乡之中，昏昏大睡。

他的体外，一头黑色玄龟样的虚影笼罩，玄龟虽然也是紧闭着双眼，但散发出的气息却厚重而又危险，丝丝毒气样的黑色气流，在它的身外流转，若是真的有人想趁机下手，估计会吃个大亏。

三人扫了离公一眼，李将军轻声道：“我父亲当年的伤，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痊愈，这个太玄之子，既然蕴涵浓郁的生机，是疗伤圣药，我父亲得到消息，也许会去凑凑热闹。”

季苍茫沉吟道：“你父亲已经在云罗山脉中呆了上千年时光，至少经历了三次太玄之子的出世，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个消息，我唯一担心的是，若是他自知如今的实力，不是六大妖兽种族中的高手的对手，会否知难而退，不去圣木峰。”

“不会！”

李将军直接摇头道：“我父亲是个性子骄傲的人，绝不会容许自己未战先退，他老人家这一生曾获得不少机缘，其中不乏以弱胜强。虎口夺食的先例，就算明知不敌，他也会去碰碰运气的。”

季苍茫点了点头。

叶白笑道：“若是如此，我们明天便朝着圣木峰的方向前进，我突然有种感觉，说不定他一直就潜伏在圣木峰附近。等待着太玄之子的出世。”

李将军闻言，吁了一口气，笑道：“被道友这么一说，我也感觉确实极有这个可能。”

季苍茫道：“我对那个太玄之子，亦有几分好奇，今趟正好借此机会看一看。”

叶白一怔，笑着看了他一眼道：“大师兄，连你对那个太玄之子也动心了吗？若你想要，我和将军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他可是始终记得，季苍茫连极品灵石这种货色都不放在眼里的。

李将军闻言点头。

而听到叶白的话之后，季苍茫的目光，却意外的深邃起来，没有立刻回答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深深看着叶白的眼睛道：“叶白，你也是领悟了第一重法则的修士。在你眼中，雷霆究竟是什么？”

叶白一楞，没想到季苍茫突然话锋一转，问起雷霆之道的事情，而且似乎颇有几分考教的意味，不由沉思。

李将军亦好奇的看了季苍茫一眼。最后目光转往叶白，似乎也颇为期待他的答案。

不远处，离公的鼾声，顿了一顿，又恢复如常。

……

叶白脑海当中。不禁浮现出当年在小雷天，领悟出第一重雷霆法则时的景象，那一道道银色的雷霆，呼啸着奔向远方……

许久之后，叶白声音笃定道：“是自由！”

说完，顿了顿，又道：“还有毁灭！”

李将军目光一闪。

季苍茫神色平静如常，点了点头，没有评价，反问道：“那你可知，当我看到一棵棵木之灵气，诞生出的花草树木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什么？”

叶白想了想道：“总离不开生机与死亡吧！”

季苍茫摇头，声音严肃道：“不是，我看到的是自由与平等，每一棵草木，无论是否灵根，都应该有着与其他种族平等存在的权利，他们既不是其他生灵的药材，也不是任何其他生灵修炼身外化身的寄托之物。”

叶白和李将军同感愕，没想到季苍茫的胸怀博大到如此程度，实在令人无法置信，可说博大到近乎迂腐。

“大师兄，你不会打算救那个太玄之子吧？”

叶白不敢确定道。

季苍茫洒然笑道：“那个太玄之子已经足够厉害，到现在都未被人抓去，我就算有这种想法，也轮不到我操心。”

叶白摇头笑道：“大师兄，你的想法，若是被那些想要抓太玄之子的修士知道，恐怕个个都要嗤之以鼻，包括在我旁边这位，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寐的老龟！”

话音落下，劲风忽来！

“什么老龟，前辈都不知道叫了吗？三人之中，就属你这小子，最是赖皮滑头！”

离公猛然睁开双目，眼中射出恼怒之色，吹胡瞪眼，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又长又粗的拐棍，狠狠敲向叶白的后脑勺！

此老俨然已经忘了，不久之前，才说叶白极对他的胃口。

“唉吆！”

叶白躲闪不及，被敲个正着，一阵疼痛，半真半假的惨叫了一声，跳了起来，连忙躲闪。

离公拐杖挥舞的如同灵蛇，虚影丛生，叶白虚空步虽然精妙，但奈何洞中空间狭小，根本施展不开，狼狈之极。

李将军和季苍茫看的哈哈大笑，心中的阴霾，也顿时随之去了不少。

离公又狠狠敲了几记，才肯罢手，怒气未消般道：“再有下次，老夫定要让你尝尝我们离龟一族的万毒手的厉害！”

叶白揉了揉脑袋，望着此老，咧嘴笑道：“前辈见谅，玩笑而已，不过你老既然也对太玄之子有意，不如明天和我们一起前往如何，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离公是离龟一族的长老，若能与他捆到一起，到了圣木峰上，妖兽云集的时候，也可借着此老的身份地位，省去许多麻烦。

可惜叶白小算盘虽然打的不错，但离公却不肯遂他的愿。

听到叶白的话，离公目中精光闪过，白了他一眼，嘿嘿笑道：“老夫身为离龟一族的长老，难道还需要你们三个人族小辈来照应吗？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们还你们，我还我，明天天亮之后，大家就各走各的，到了圣木峰，你们也不要和别人说认识我。”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季苍茫，脸色一正道：“那个木法小子，你的心胸虽然不错，但以你目前的实力，没有任何插手这件事情的资格，老夫劝你莫要徒惹是非。若是我们对上了，老夫不会留手的。”

季苍茫淡淡一笑道：“多谢前辈提醒，前辈尽管放手施为，争夺机缘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各凭手段！”

离公目光微闪，见他似乎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舒展开道：“罢了，你们三个小子资质上佳，偏又胆大包天，不让你们吃些苦头，恐怕是不会收敛的。不过到时候若是受伤了，休怪老夫喝了你们几十壶酒，却没有提点你们。”

说完之后，此老再次靠墙而睡，一如凡人老者一般，懒散而又安逸。

叶白三人不再说话，各自思索修炼起来。

……

第二天一早，云收雨散，晴朗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落在洞外的草地上。新雨之后，鸟鸣阵阵，空气异常的清新。

离公如同他突然到来一般，走的时候，没有留下片言只语，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