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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神术-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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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紫城呆了十年,对这声音怎会陌生:“鹰鹫?”
翻转头颅,抬眼一望,顿时亡魂直冒,只见数百只鹰鹫从天而降,那展开一丈多长的双翅每扇动一下,就像死神刮着死亡的风声,化为勾命的冰刀,凌冽地刮过严世光的脸,他的脸颊微微抽搐,脑子里有些混沌。
还未等他想明白,已然被一只鹰鹫扑倒在地,这才发现其上居然还有一个人,他冷冷地盯着严世光,就好像索命的鬼差。
“我在紫城十年都不曾见过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严世光剧烈反抗着。
没有人回答他,倒是有一束深红色的灵光从一个鹰鹫骑士的身上发出来,随后数百鹰鹫骑士身上都发出灵光,一束束灵光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张深红色的网,铺盖了数十丈方圆的虚空,随后向下压落,把严世光罩了个正着。
与他纠缠的数个鹰鹫骑士在网罩落前便跑出了网外,严世光还想再逃,那网却脱离了鹰鹫骑士,猛地缩紧,如同捆扎死鱼一样把他给捆了起来。
牙突笑眯眯地走过来,叹着摇头:“你真可怜,在紫城辛苦卧底十年,却比我还晚知道夜鹰的存在。”
“夜鹰?”严世光被这古怪的网捆着,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这么说,大帅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但他不知道,夜鹰的存在也就寥寥数人知晓。
“为何在此时揭破?”严世光说完便自嘲一笑,“看来我惟一的作用便是减少紫军的伤亡,难怪以武帅的脾气迟迟没有大举进攻。”
“不,还有一点。”牙突严肃说道。
“是什么?”
“让老子建功立业!”牙突猛然扑过去,一口咬在他的颈脖处。
……
蓝河对岸,紫军本部。
苏伏缓缓站了起来,道:“这便是你的理由?古兄,令堂说得对,你的躯体乃至灵魂都被黑暗占据,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妹妹根本没有死,她一直活着,化为了深沉的黑暗,根植在你体内,把她的怨恨,转化为你的怨恨……”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死在我眼前,血,都是血……”古河图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满脸的痛苦,脑袋里回荡着两种声音。
一个是银玲般悦耳的笑声:“嘻嘻,五哥,你快来抓我呀,快来呀……五哥……”
一个如同自黑渊绝狱中涌出来的凄厉惨叫:“哥哥,我死得好惨,我不甘心,我要那贱人付出代价……”
两个声音不断地相互冲击着,碰撞着,火焰愈来愈狂放,周遭的一切都被烧成灰尘,灰尘再被烧成虚无。
“啊……”古河图开始发出低沉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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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章:黑暗根植,光明之心(中)
“妖族规矩,害人的东西。”蝶叶雪心里的痛绝不比古河图少,“山川读书明理,通晓伦常,不愿为规矩束缚,更不愿与亲生女儿苟且。他付出了莫大努力才镇压了族中所有反对声音,陛下也从不强迫此事,原本以为就此过去,不想雪梅早已爱上山川……”
蝶叶雪泣不成声,晶莹的泪珠打湿了她美如玉的脸颊:“雪梅对于这结果不满,几次试图抗争,都被山川强行镇压,闹事的族人更是遭受终身监禁的惩罚。雪梅由此认为我从中作梗,心里滋生怨恨,年深日久,愈来愈沉,如同疯魔,行事更是愈来愈变本加厉……”
“你胡说,胡说!”古河图的双目通红,突然间歇斯底里地狂吼,“你们都是一伙的,是你们害死了我妹妹,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烈焰轰然炸成八朵橘红火浪滚向八方,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火焰囚笼,一道无形的力量猛烈地撞击剑域,发出“轰”的巨响,只见虚空竟如镜子般碎裂开来,狂猛的火浪便从这缝隙冲入其中。
苏伏挥出一道水龙吟,斩碎火浪,剑鸣奏响第六下,同时喊道:“瞳瞳,破他的八重狱!小白,用你的丝结成护膜,不要让余波影响她。”
两女顿时恍然苏伏留下她们的用意。小白二话不说,利用蛛丝在身周结成了一个厚厚的小屋,把三人罩在里头。
蝶叶雪压抑了数百年的苦楚,一遭发泄出来:“山川一意孤行的镇压行为终于引来了全族反弹,所有族人都认为他不配再任族主,面对如此质疑,他都不愿改变初衷。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本想劝他接受罢了,其实我并不在乎……”
“那一日雪梅带了几个族人来找我,言行没有异常,还跟我撒娇,我很高兴,还以为她想通了。没想到她趁我不备,利用火灵之力封住我的灵魄,又命令那两金乌扒我的衣服,想要……”
苏瞳将雪玉飞剑插入地底,冰魄剑意源源不绝地涌入地底。她有过破八重狱的体验,对此复合神通并不陌生。
闻听此言,气息险些偏岔:“怎么……居然有那么坏的人?她不是您亲生女儿么?”
“后来呢后来呢?”小白急忙问。
蝶叶雪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既许山川,此生此世便是他的人,容不得他人污我一分一毫。所以我自毁妖脉,利用妖力冲击灵魄,没想到妖力失控,金乌府化为冰天雪地,死伤无数……”
“那古雪梅她?”
“雪梅离我最近,与那两个三足乌一起化为粉碎,其时河图因不愿帮雪梅闹事,便出外游走散心,知道真相的又都冻死在金乌府里。事后山川为了掩盖,化身大日金乌,毁了整个金乌府,以此掩盖痕迹,对外宣称我走火入魔,将我锁入三元鼎。”
往事一幕幕回顾,蝶叶雪每说一段就要停顿,否则便会被如潮的剧痛吞噬:“过一段时间,又宣称雪梅自杀身亡。河图虽然痛心,却也能够接受,并且认为这大概是她最好的归宿。”
“而我身在三元鼎,名义上是锁闭,实为续命。我妖脉尽断,需水行元力时时滋养,否则不用数日就会死……”说着,她突然呕出一口血来。
苏瞳大惊失色:“这……这么说您离不开三元鼎……”
蝶叶雪的脸色苍白如纸,绽出哀伤的笑容:“山川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若不是放不下河图……尘封的真相,需要有人知道,我不想河图背负那么大的罪名,他是个好孩子,伤害我并非他的本意。”
“雪梅死后,山川对此惨祸痛心疾首,由此下定决心改革妖族弊病,但妖族权柄最大的是妖皇,陛下在位一日,他自然不敢有异心,于是恳求陛下收河图为徒,并希望将河图培养为下一任妖皇。”
“一开始很顺利,河图修为进境很快。随时光推移,我们突然发现他开始变了,他开始对我冷言冷语,还说是我逼死雪梅……等到山川察觉不对,为时已晚。我们至今也不知雪梅用了什么方法,将愤怨与不甘化为了黑暗,根植在河图的灵魄里,随着他一步步成长,黑暗也日益深沉,终于长为参天大树。陛下说那黑暗已然无法拔除,若是拔除,河图就会死。”
“原来是这样……”便在此时,小小的蛛丝小屋里响起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小白吓了一跳:“谁在这里呀?”
在昏暗的一隅忽然凭空显现一个女子,她的脸上挂满泪痕,不知躲在一旁哭了多久。
“是你啊……”小白不由惊奇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瞳这时运力到了关键时刻,无暇理会,冰魄剑意已然蔓延方圆数十丈,但还是差一些无法全功。而小屋外的震动愈来愈狂猛,剑气与火焰的碰撞呼啸也渐渐地有一些直击在小屋上。
“桑榆姑娘?”蝶叶雪也有些惊讶。
女子正是桑榆,她是跟随着古河图来的。其实她的心里早有怀疑,因为古河图的脾气变得愈来愈古怪,没想到个中还有如此曲折。
“雪姨,那黑暗真的无法可想么。”桑榆来到蝶叶雪的身边。
“陛下都无法为他驱除,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办到呢……”蝶叶雪凄苦说着,“也许只要我死了,雪梅就会放过他……”
这时忽然一道狂猛的热浪透过蛛丝,重重击在众人身上,苏瞳闷哼一声,唇边顿时挂了一丝血迹,但她仍然没有松开剑柄。
小白修为太弱,被这一震,竟晕迷过去。
蝶叶雪受这一击,更是鲜血狂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桑榆也被震得头晕目眩,她伤势本就还未复原。
这时顶上“哧啦”一声,一道火鞭凶猛地探了进来,一把将蝶叶雪卷住。
“雪姨!”桑榆银牙一咬,探手去抓那火鞭,却一同被卷出了蛛丝小屋。
正在此时,苏瞳蓦地发出一声娇喝,方圆近百丈的地域全然冻结,八重狱失去土行元气支撑,顿时开始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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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黑暗根植,光明之心(下)
血,鲜红的血在草地上流淌。残肢断臂就像暴风肆虐过的树林。
战场西南方,这一战的惨烈异常的惊人心魄,治安司与严青部下几乎反抗到最后,生还投降的不足两万。当然,并非都死在了战场,有些承受不住死亡压力,还是选择了逃走,约有一万。
“新兵老兵,整整九万,打剩两三万残军,这是怎样坚韧的意志。”古师梁深深叹气,“佛妖大战之后,妖族第一次出现如此恐怖的死伤。”
夜神月仍然一尘不染,只不过脸上尽显疲惫之色,她张嘴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两妖都知道,治安、巡逻两司的精锐都合成一股,新兵都在东北战场。
青羽军外加骑军共有五万之众,也只剩了两万多一些,若非两个统帅力强,此战结果肯定改写。
古师梁的不安,夜神月能够理解,所以她无话可说。原本成王败寇,就是普遍的真理,哪个君临天下的帝王不是踩着累累尸骨登上宝座。
“这是最后一战,莒州大一统才是最重要的方针,既然陛下认为只有他才能继承他的意志,那么不妨相信他。”夜神月淡淡说。
古师梁默然许久,道:“此战后我便回洛江城。”
……
战场东北面,严郁手下副将领着两万军来到接近蓝河下游的地方埋伏,但久久未见敌军过来,不禁暗自嘀咕,这严世光也太慢了罢?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斥候慌忙跑到跟前,“骑兵,好多骑兵,从我们后面来了。”
副将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霍然张开,满是疑惑,但还是道:“准备迎敌!”
他天生五感敏锐,可以听到看到方圆数十里的动静,这下竟让骑兵摸到身后而不自知,实在不可思议。
两万军转身,摆盾阵,才摆完的那一刻,就见一座山岳从天而降。
“我的娘啊!”盾甲兵防御再强大,也无法挡住山岳啊,盾阵霎时乱七八糟。
“严宽,你背叛吾主?”副将气得直喘粗气,众妖也认出山岳的真面目,竟是一头巨象,他们不知统帅如何分辨此象是严宽,只知大地之怒若是展开,盾阵也会变得很脆弱,以至于愣愣站着,都忘记重整阵列。
可巨象理也不理,只是那样站着,双目无神,一片灰白。随后从他身后涌出潮水一样的骑兵,为首一个挈着一柄黑枪,着一袭黑长衣,乌发在他的脑后肆意飞扬,却没有半点的声音流露。
副将这才察觉到对方身周的黑暗,那不是单纯的黑暗,它消灭了光,消灭了声音,消灭了一切存在的痕迹,几近于无。
他正待下令,便见所有的黑暗倏然间涌向那柄枪,恍惚之中,嘈杂的骑士冲锋轰然在耳膜中炸裂,把他的大脑袋震得陷入短暂的混沌,好不容易清醒时,他眼中就剩了最后的光。
那是一抹很幽深的黑光,那感觉就像走到了世界尽头,前方再无路可走,如此安息倒也不错。
副将这样想着,意识接着混沌下去。
……
蓝河对岸,紫军本部。
面对狂暴的古河图,苏伏剑意六转应对有些吃力,八重狱对剑域的压制非常大。每次剑意运转即将满周天时,狂暴的火元之力总会破坏剑域,让苦功全部白费。
古河图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尤其是在失去理智以后,比古山川还要难缠一些。好在苏伏今日是以全盛状态迎敌,短时间内倒也支撑得住。
“你们杀了我妹妹,我要你们偿命!”古河图一双猩红的眼睛几乎不见了眼瞳,猩芒如血,周身的火焰像似从眼睛里喷出来一样,非常的可怕。
“古兄,你想想陛下收你为徒的初衷,你想想桑榆……”苏伏一面听着蛛丝小屋里的尘封往事,一面试图劝导古河图。
剑气与火焰不断的抵消,古河图一直念着“杀”字,但直到此时此刻,他都还未化身金乌,说明在他深心里,这场战斗并非他所愿。
“师尊?桑榆?”
苏伏一见有效,又道:“不错,你是陛下的徒弟,他想将你培养成妖族未来的支柱,可你怎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还有桑榆,她为你做了很多事,你又是怎样对她的?”
古河图下意识抬起手掌望了望,喃喃说:“我……我在梅园打了她一巴掌,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但他的脸突然又狰狞:“不,是她不对,她竟敢偷看雪梅的画像……”
“看了又怎样?”苏伏冷冷道。
“是啊,看了又怎样……”古河图再次陷入迷茫中。
“古雪梅已经死了,你不能活在她的执念中。”苏伏侧耳倾听着小屋内的谈话,逐渐明白了始末,一面挥出水龙吟击碎八重狱汹涌袭来的火焰,一面说道,“你的娘亲很伟大,在我看来,她为你们兄妹付出了很多,受了很多委屈。你为何不想想,这几百年来她苦苦忍受着内心的苦痛,只能呆在一个没有天日的地方,是怎么熬过来的……”
古河图愈来愈迷茫,火焰也渐渐减弱,他低低地喊了声:“娘……”
可这个字似乎触动了什么,古河图突然惨叫一声,双目本已减弱的猩芒骤增,脸色再度狰狞起来:“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苏伏眉头微挑,看来劝说失败了,几乎同时,手腕便是一抖,两道水龙吟分左右袭去,同时踏出两步,曼珠沙华在右手腕纷飞舞动,划出一道优美的剑花,轨迹抵达终点,一道剑光便划破虚空斩去。
古河图表情激动,动作却冷静。面对寻常宗师都接不下来的袭击,他挥动袖袍,火焰顿时被搅动,如漩涡一般旋转,化为滚滚的火潮撞向水龙吟。
水龙吟没入其中,发出“呲呲呲”的碰触声,烈焰四处迸溅,甚至有些落在蛛丝小屋上。余势丝毫不减,漫天的火光便与漫天的剑光撞上。
剑光分化,是一个剑修剑道精华,是剑气升华,可斩天下一切虚实之相,道理剑意又是如此的霸道,漫天火光顿时被撕裂开来,好像夕阳彻底落下,晚霞瞬间黯淡无光,八重狱竟是沉寂一瞬。
数道剑光的余波落在古河图的身上,鲜血冲天而起。
“啊——”古河图发出低沉的咆哮与痛叫,他的双目由红转黑,剧烈的痛苦终于还是将他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八重狱开始剧烈抖动,剑域由此开始抖动,一**的火元之力从他的身上涌向四方,无数道火焰从四面八方扑向苏伏。
苏伏信步游走,每道火焰都被曼珠沙华精准击碎,发出“砰砰砰”的爆响。
“滚开!滚开!”
久攻不下,古河图的理智也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全身开始融化,然后与火焰相融,在虚空重新凝形,化为三足金乌的模样。
金乌抖震金身,漫天的火羽拖着长长的火光落了下来。
趁苏伏只能不断挥出剑气阻截火羽时,金乌尾羽蓦然间探向小屋,“嗤”的一声穿透过去,将蝶叶雪给卷住,旋即便闻桑榆惊呼一声,二女便被那尾羽给卷了出来。
与此同时,方圆百丈的地底全部被冰魄剑意填满,八重狱失去土元之力的支持,瞬时崩溃开来,翻涌的映月湖同时平整如镜,“叮”的一声剑鸣,剑意七转,苏伏神色沉静,已然还剑归鞘。
“等等,苏伏。”桑榆被卷在空中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当即竖起手刀,将卷住蝶叶雪的尾羽斩断,同时大叫道,“不要杀五哥,我可以让他清醒过来……”
苏伏动作一顿,眉头皱起,旋即分出一丝心神护住了蝶叶雪,免得她被狂暴的剑气浸体。
“她已然说过,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让他恢复。”虽然心里远没有表面平静。
桑榆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苏伏,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你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五哥一点时间。”
苏伏无法拒绝,只能点头,左手掌里的宝蓝光芒顿时消散。
金乌见蝶叶雪落入映月湖,发出一声啼鸣,正欲一头撞将过去,桑榆却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好像飞蛾扑火:“五哥,我是桑榆……”
金乌挣扎了两下,身上火光大盛,冲破了桑榆的护体妖力,瞬间将她身上衣物烧了个干净。
桑榆赤身**,却不为所动。她的双目流下晶莹的泪珠,滴在金乌身上:“五哥,你说你喜欢扶桑树,给我取名桑榆,说那是光明的意思,说你喜欢光明,可是为何,你现在却拥抱黑暗。我恨这黑暗,它让我们越走越远……你有无法承受的过去,我愿意等待你的未来,再苦再累我都愿意等……”
金乌依稀可辨的双眸居然露出恐惧,在“哑哑”的啼鸣声中,似乎还有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滚开,滚开……”
她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五哥,你说你喜欢扶桑树,我愿做你的桑榆,一生一世不够,我愿做生生世世的桑榆,只为了你绽放光明。”
苏瞳来到苏伏身旁,紧紧攥着他,已然泪流满面。此时此刻,那个飞蛾扑火的身影是如此的圣洁,让人生不出一丝的旖念。
金乌瞳孔中的黑暗逐渐消退,桑榆的七窍开始流血,她笑着说:“五哥,黑暗从未来过。”
世界沉寂,桑榆摔落下来的身形如同一片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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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生死长约,不负初心(上)
“传功爷爷,您不要发呆呀,传功爷爷,您在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小青衣的小手不住地在老头眼前挥动。
老头回神,不知因何发笑:“命运便是你这一生的经历,而它是无法改变的终点,无论你如何做出选择,都会走到相同的地方。”
“那怎么会有这改命术呢?”小青衣噘起了嘴,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一定有方法可以改变,传功爷爷,您就告诉我嘛。”
凭她这个年纪的见闻,凭自己无法悟透此秘术。
老头揉了揉她的乌发:“你先告诉爷爷,为何想学它?”
“那样大家就不用死啦。”小青衣天真地说。
“想法是好的,可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长久存在,天也会死。”老头失笑说,“况且改命并非改寿,寿数自由天定,哪能轻易改动。”
“哼,我不管,您快教我,快教我嘛。”小青衣抓起老头的胡子扎起了最拿手的蝴蝶结,非要将老头的胡子扎成蝶群不可。
“好好好,乖乖你先放手。”老头吓得脸都白了,前次小姑娘趁他睡觉时险些毁了他心爱的胡子。
小青衣嘻嘻笑着放开了粉嫩嫩的小手:“传功爷爷,快教,快教。”
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知道,改命与续命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细细地把经义讲明白了,小青衣尝试着施展,却没有半点反应,她噘嘴道:“传功爷爷你骗人。”
老头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吹胡子瞪眼道:“改命必须有强烈的渴望与渴求,你什么都没有,怎么施展?若有一日,你遇到了值得你为他改命的人,你就明白了。”
说到这里,他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你要切记,改命术非比等闲,改变他人命运,逆的不是天道,而是命运的大潮,想要对抗命运的大潮,纵是粉身碎骨也不定能成功……”
青衣的回忆停顿在这处,她走出精金牢笼。
柳暮言长吐一口气:“走罢,严青已然阵亡,再不开始就来不及了。”
……
战场东北面。
严郁脸色淡淡,隔军阵与武岩、余神机对视良久,道:“你们早知世光是卧底?”
武岩点了点头。
随着柳军副将的死亡,两万军便溃逃。赵云没有追击,而是领着骑兵来到了正面战场,却没有马上冲击。如今柳军被金律军、黄鹤军与赵云率领的骑军所包围,败局已定,再打下去不过是增添一些伤亡。
上空的飞翼军都落下来了,双方死伤各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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