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皇-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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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沈离感到诧异的是，赵雪心无论是体表，还是体内经络，在他的神识之中看上去都非常正常，根本就没有任何蛊术的痕迹。

“难道他们判断错了，雪心姑娘并没有被人下蛊？抑或是我的神识起不了作用？”沈离眉头一皱，有些不太甘心的再次将神识笼罩过去，把赵雪心的身体又重新扫了一遍。

毕竟他也不可能利用自己的神识随随便便就拿赵雪心来探索一番，如果这次由于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忽略了赵雪心体内的异样，以后也很有可能无法再发现了。

第二次的扫描，沈离把重点放在了赵雪心身上的几个经络要**上面，这一次，当他的神识扫过小腹时，突然眼神一动，终于在赵雪心的丹田之处捕捉到了一丝古怪。

一道黑色而模糊的纹理在赵雪心的丹田处不经意的闪动着，这黑色纹理出现的持续时间极其短暂，几乎还不到半个眨眼的功夫，然后马上就消失，过了一段时间，又再度瞬间闪现，然后消失。

而且这道纹理非常的模糊，看上去就是一些弯曲而稀疏的细小线条，如果不是在它出现的那一刹那刚好捕捉到，根本没有人能知道这道纹理的存在。

沈离不禁暗呼侥幸，如果他刚才只是扫描了一次就放弃的话，恐怕就是赵雪心最后病发而死，也不会有人知道原因。

“雪心姑娘，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你的病因所在。”沈离在确认了那道黑色纹理的所在之后，也不再矫情，直接就向赵雪心说道。

“沈离大哥？”沈离这么突兀的一句话，赵雪心不禁愣了一下。

沈离微微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如果雪心姑娘信任我，我有把握将你的病因除去。”

赵雪心有点愕然的看着沈离，又看了看比她更呆的慕容东林，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道：“沈离大哥是东林和雪心的救命恩人，雪心若不信你，还能信谁？”说罢盈盈一笑，竟似犹如万年坚冰，都能被她的笑容融化。

其实，如今的赵雪心和慕容东林一样，对沈离几乎就是死心塌地的信任。这姑娘外表看似柔弱，其实内心十分坚强和果断，她坚信沈离能够这么说，以沈离的性格，就绝对不会是信口开河，无论沈离能不能治好自己，都一定不会害她。

沈离不禁对赵雪心愈加欣赏，暗道慕容东林这傻小子能够找到雪心姑娘这样一个妻子，还真是不知几世修来的福气。

既然获得了当事人的首肯，沈离也不再墨迹，突然一掌轻轻拍在赵雪心的后背，赵雪心只觉得身上一暖，一道包含着些许热气的玄力沿着经脉迅速的冲进她的丹田，将那道黑色纹理所在的位置团团围住。

其实沈离本也可以直接拍到赵雪心的小腹，但对方毕竟还只是个少女，直接接触小腹有些不太方便，因此还是挑选从后背要**入手的方式。

紧接着，一道神识悄悄探出，就在那道黑色纹理闪现的一瞬间，已经被神识死死锁定！

沈离能够对赵雪心说出有把握去除她的病因，很大程度上在于这黑色纹理虽然若隐若现，但它每次出现的位置却是固定不变的，这也让沈离可以放心的使用神识锁定的方法。

但是令沈离极为惊讶的是，那道黑色纹理在被神识锁定的时候，竟然好像有所反应似的发出一阵颤抖，并且拼命想要将自身再次进行隐匿，避开神识的锁定。

可惜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的，沈离的神识之强大，远远的超过了黑色纹理反抗的强度，只是稍微一镇压，就仿佛绳索一般的将黑色纹理束缚的结结实实。

随即，神识猛的一个扯动，将百般不愿的黑色纹理从赵雪心的丹田处一下子揪了出来，落在沈离的摊开的手掌中。

此时在场的人都看清楚，这道黑色的纹理，竟然是一个只有半截手指大小的符文！

这个符文上的咒文扭曲而诡异，散发着一丝丝黑色的气息，而被神识束缚住的黑色符文，竟然还在沈离的掌心处剧烈的挣扎扭动，甚至还隐隐约约的传出一些尖厉的鬼哭之声！好像对沈离将它从赵雪心体内抽出感到极为愤怒和不甘，而它还想要摆脱沈离的控制，再回到赵雪心的身体里去！

这一丝黑色的气息，沈离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丝魔气！

“符蛊？！”看到这个黑色符文，赵雪心和褚先开竟然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也就在他们喊出这个名称的时候，黑色符文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叫，整个符文一阵闪耀之后，竟是突然化成一道黑色气息，想要冲天而去。

“想走？”沈离冷哼一声，掌中火系玄力爆发，一团火焰化成一个火球，直接轰在正想要逃窜的黑色气息之上，只听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整道黑气完全被火球吞噬，只是眨眼功夫，便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就在黑色符文被沈离烧毁的那一刻，离翰宁郡不知多远的一处原始山林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更为剧烈的凄厉嘶叫声，声音中带着强大的玄力波动，把整座原本寂静无比的山林震得一阵摇晃，无数鸟雀受到惊吓，纷纷振翅而起，远远逃离。

“是谁？竟敢毁去我厉飞的符蛊？！我要杀了你！！”

这个尖刺的声音在山林中回荡，既似男声，又似女声，缥缈不定。

……

“符蛊？符蛊是什么东西？”沈离知道有符术的存在，却不知道有一种叫“符蛊”的东西。

至于褚先开能够认出那道符文，沈离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褚先开毕竟是个颇有点名气的炼丹师，见识不少，能够认出那东西，也不算太过奇怪的事情。

但是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赵雪心一看到那道符文，竟然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难道这少女身上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是为了讨好沈离，褚先开看了赵雪心一眼之后，主动解释道：“‘符蛊’严格说起来，也是符术的一种，不过相对于正统符术来说，‘符蛊’却是走了邪术的偏门。”

“‘符蛊’据说是出自一个上古种族‘魔武族’的符术大能之手，那位符术大能在与同样修炼符术的上古人族大能的对战中败北，回去之后，痛定思痛，竟然另辟奇径，将符术与巫蛊之术相结合，从而创造出了‘符蛊’。”

“‘符蛊’最大的特点，就是极为阴险，能够暗中植入某个对象的体内，并远距离操纵，实现制符者的各种目的。”

“但是‘符蛊’之术早在‘魔武族’败退之时，便已经销声匿迹，数百年来从未再有出现过，没想到雪心姑娘中的竟然会是‘符蛊’！不过就算在下知道，限于修为太低，也是无能为力的。”

沈离听了褚先开的解释，沉吟了半晌，才正色道：“褚丹师，你身怀炼丹技艺，本该为民谋福祉才对，你却用来谋取私利，甚至为此不顾他人生死！像你这种人，就算死一万次，也是不用可惜！”

褚先开一听，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第207章赵雪心的天赋

“这……这……在下……在下这次真的是……鬼迷心窍，鬼迷心窍……”沈离的话让褚先开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炼丹师顿时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要知道在如今的翰宁郡，“妖兽猎人离公子”现在可是一个比手段凶残，做事不计后果的“疯子”杜风，和惯于横行霸道的查狂狮更具凶名的存在！

褚先开敢保证，如果他现在被这“离公子”一掌拍死，绝对不会有什么人敢出来替他说话。

而且这个“离公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深种在少女体内的符蛊抽出，这也让褚先开不敢再对沈离的实力有任何怀疑。

“但是，”沈离突然话锋一转，却依旧冷冷的看着面如土色的褚先开，道：“据我了解，你虽然贪小便宜，往日里你倒是没有什么害人之举，这次你虽然差点害死了我的东林兄弟，但东林毕竟与你非亲非故，假若你是因为被某些强者威胁，也确实无法强求你舍命保护东林。”

“而且，若非你刚才提醒我说，雪心姑娘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蛊毒，我也无法如此及时的为她祛除符蛊，从这一点上说，倒是还需要感谢你。”

沈离脸上厉色略为消减，他本就是个恩怨分明之人。

他现在虽然已经是一个六段炼丹士，对于丹道绝对不是那种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了，但是对于医道，他的了解毕竟还是没有成名多年的褚先开那么专业。

刚才如果不是褚先开的提醒，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可能想到“蛊”这种邪恶之术，也就更谈不上解救赵雪心了。

褚先开听得沈离语气缓和，不觉心头大定，连连点头哈腰陪笑道：“这是小事，小事，是在下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沈离点了点头，缓声说道：“对你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对别人来说，却有可能是救命之举。之前的事情，我也就不再追究，所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希望褚先生从今往后能够循正道，多做善事，不要枉费了你一身丹术。”

说起来，沈离与褚先开之间的年龄差距何止二十岁？但沈离一副少年老成的说教与批评，竟然让褚先开这个在翰宁郡地界知名的炼丹师老脸一阵发烫。

回想起自己长年以来，虽然没有刻意为恶，但凭借着自己一身医术和病人向他的求助，却也为自己着实谋取了不少利益，虽说不是在发国难财，却也确实不够道德。

想到这里，褚先开不禁尴尬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离公子教训得是，在下之前的行事，确实与丹道的宗旨有所偏失，日后必当纠正。”

看着沈离、慕容东林和赵雪心几人离开，褚先开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对门下一众学徒道：“听着，收拾好所有药材、丹炉、书卷，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众学徒面面相觑，都是大为愕然，不知褚丹师为何好好的突然说要马上离开。

一个学徒道：“师尊，我们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突然要走？”

褚先开望着沈离他们远去的方向，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得罪了妖兽猎人，又得罪了那个神秘黑衣人，再继续留在此地，那真的是嫌命长啊！”

他心底其实有些感谢沈离，因为对方并没有追问自己为什么要害慕容东林的原因，明显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得自己被灭口。

……

入夜，慕容东林的小茅屋四周万籁俱寂，间歇听得有虫鸣蛙叫之声在乱草丛中响起，更衬托出一方的安静。

“雪心姑娘，我有一事，颇为好奇，只是刚才在褚先开那里不方便问……”沈离微笑的问道。

他们三人围着一张简单的小木桌而坐，桌上只有一根燃烧了一小半的蜡烛，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

“我知道沈离大哥想问什么。”赵雪心微微笑着，在烛光下，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的少女愈加光彩照人，慕容东林在另一边看得都快呆了。

“沈离大哥是不是想问，我在看到那道黑色符文之后，为什么能够一下子就叫出‘符蛊’这个名字？”赵雪心的眼睛很明亮，跟之前病恹恹的她简直有些判若两人。

拥有神识的沈离感觉极其敏锐，他甚至有种想法，这个姑娘似乎有着非常不简单的本领。

她以前之所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完全是因为她的本事被那道“符蛊”压制住了，如今“符蛊”已经被自己祛除，赵雪心的本领好像也在一点点的恢复。

但她究竟具有什么技能，沈离却看不出来，他可以肯定的是，赵雪心本身的修为的确不高。

不过这个姑娘真的是冰雪聪明，一下子就能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而在之前，她甚至对自己究竟是如何查到并取出体内的“符蛊”一事，根本就不问。

慕容东林没有问这件事，是因为慕容东林本身就是个马大哈，只要赵雪心身体能恢复，其他的一切他都不会再顾及了。

但赵雪心自己没有问，却不是因为她忘记了这件事，而是她明白沈离没有主动告知治疗自己的方法，肯定是有些不方便告诉她的原因，她也非常知趣的没有主动去问。

反正她知道沈离并没有害自己，这就足够了。

“沈离大哥，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一下子说出‘符蛊’这个名字。”赵雪心修眉微蹙，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事情，道：“只是我看到那道黑色符文之时，意识中就感到对这符文似乎颇为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而‘符蛊’这个名字，也自然而然的在我的脑海中冒出，所以我就脱口而出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稍微顿了一顿之后，赵雪心又道：“我甚至有种感觉，如果这道黑色符文可以存在多一些时间，让我研究一番的话，我甚至可以画出同样的一道‘符蛊’。”

“什么？”沈离这一下是真正的震惊了。

他知道赵雪心绝对不是那种会信口开河、无中生有的女孩子，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她是真的有这样的把握和能力，能够画出同样的符文。

但是这也正是让沈离震惊的地方。

要知道，“符蛊”虽然是邪术，但也算是符术一道中的旁门。

沈离虽然不谙符术，却也知道符术可绝对不是拿支笔在符纸上随便鬼画符就行的，而是需要在符术一道上有所深造的制符师才能炼制得出来的。

符术一道修炼之艰难，可一点也不逊色于炼丹、炼器或是阵法。

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制符师，除了要经过无数年月的潜修，更重要的是，还需要有制符的天赋。

没有制符天赋的人，就算以勤补拙，比别人多付出更多的时间修炼，到最后也只能触及符术的皮毛而已，终究无法大成。

唯有那些既有天赋，又能潜心修炼符术的人，才有机会能够成为在符术一道之上的大能。

据说上古时期英雄辈出的岁月里，那些在符术一道上造诣通天的大能，虽然本身的修为不如别人，但只凭那些随手制出的符箓，便已经能够做到只手翻天，力压群邪的境界。

沈离不知道“符蛊”究竟算是多高深的符术，但赵雪心仅仅看了那么一眼，就已经有把握能够画出同样的符文，这该是多么骇人的符术天赋？

而像这种符术的天赋，一般都是从家族遗传继承下来的。

难道这个曾经病怏怏的少女，竟然会是一个制符师家族的后代？

“雪心姑娘，难道你的家中长辈，有制符师的天赋血统吗？”本来这应该算是人家的家族秘辛，但沈离终究还是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问了出来。

赵雪心摇摇头，咬了咬下唇，道：“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们的家族和东林他们慕容家是表亲，但是我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甚至连修为都很弱，而且身体也很不好……”

说到这里，赵雪心一阵黯然，似是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父母，触动了伤心之处，沈离虽然还是满腹疑窦，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

此时慕容东林终于也把注意力从赵雪心身上转移了过来，看到心上人伤心，连忙轻轻抓住赵雪心的纤手，向沈离道：“沈离大哥，我想再求你帮我一件事。”

沈离听了笑道：“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兄弟，你为何还要如此客气？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说罢，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慕容东林听了沈离的话，心里一阵感动，道：“沈离大哥，我想请你陪我进‘青园’一探。”

“哦？进‘青园’？”沈离有点出乎意外。

“是的，沈离大哥，我，我总觉得里面肯定有些对我有用的东西。”慕容东林有些急切的说道。

沈离心中一动，他知道慕容东林这人虽然愣头愣脑，还兼有些马大哈，但他跟赵雪心一样，绝对不是那种喜欢信口胡诌的人。

慕容东林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但他说想让沈离陪同进“青园”探索，肯定是能够感觉到这片属于他们家族的废墟当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好！我们一起进去！”沈离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第208章青园

深夜，极度静谧的废墟“青园”之中，三道灰暗的人影在杂乱的野草中穿行。

这三个人自然正是掌灯走在前面的慕容东林，和紧跟在他身后的沈离和赵雪心。

他们的身体在杂草中擦过，发出沙沙声，他们的脚在遍地的瓦砾上踩过，发出咔咔响。

这里曾经是个繁华而热闹的地方；曾经是盛极一时的慕容世家所在地；曾经是威名远扬，吸引着无数想要投身阵道的有志之士所向往的阵法师福地——“青园”。

亲身走在“青园”废墟之中，沈离才真正领略到了当初这个庞大家族的辉煌。

“青园”面积之大，简直是数十倍于他们沈家天楼，甚至以沈离如今神识之强大，延伸范围之广，都还无法完全覆盖整个“青园”。

从废墟之中，他可以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有高楼、也有平房，有亭台楼阁，也有湖泊小溪，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来，这里的景物曾经是多么的秀丽。

而且，这里面房舍之多，道路之密，无处不彰显着当初所居住和往来的人口数量之多。

他们所过之处，虽然到处是屋倒墙塌，但无论是房檐的残块，还是折断的横梁，抑或是崩碎的雕塑，大部分都还能辨认出上面精美的雕饰，足可见当时工程之浩大。

但是，越是因为能够感受到慕容世家当年那种无比的辉煌，就越是强烈的被如今这种荒芜和凄凉的环境所感染，甚至连沈离这种心志强大的人，都有些暗暗心惊。

无论什么家族，如果不能一直保持着向前的活力，没有足够的后备人才，不管他之前实力多么强大，一旦支撑家族兴衰的那根顶梁柱倒塌，最终都会被历史的车轮无情碾过，成为某些新兴势力崛起的垫脚石。

或许是从小就在这地方长大的缘故，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慕容东林显然是熟门熟路，带着沈离和赵雪心在几乎无法辨识方向的废墟中穿行，没有半点迷路的迹象。

“镜台湖前，青羽化仙，慕容泣血，百年靖难。巽走离失，神诀不现。”慕容东林一边带着路，一边喃喃的念着之前他说给沈离听的这几句诗。

这几句诗他从小就已经熟记，简直就像在他脑海中长了根似的，只是他一直都无法领悟，这些诗句究竟包含有什么秘密。

“镜台湖前？镜台湖是不是一个湖泊？”沈离也是边走边思考着，顺口问道。

“是的，在很久之前，据说镜台湖确实是‘青园’中一处风景非常秀丽的地方，水面平滑如镜，而且湖中所蕴含的天地元气也是颇为浓郁。当时许多慕容家的人都喜欢在那湖边打坐潜修，参悟阵道，听说颇有事半功倍之效。”跟在沈离身边的赵雪心替慕容东林回答道。

沈离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再次陷入了沉思，他似乎隐隐想到了一点什么事情，却还是十分模糊。

他感到如果“青园”之内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话，恐怕还真的跟这几句诗有些关系。

在废墟之间穿行，深沉的夜晚显得气氛更为凄迷，时而有阵风从破败的建筑中间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呜咽哭泣一般，更显得凄惶无比。

行了不多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低洼开阔地，慕容东林也停下了脚步，手指前方，道：“沈离大哥，这里就是当年的镜台湖。”

沈离一看，只见一片面积足有数百亩，极为广阔的洼地，洼地的边上，有着一些已经死去的杨柳。

可以想象得出来，这里当年必然是烟波浩渺，杨柳垂岸，引人入胜的一处风景胜地。

只是如今放眼望去，却已经景物不再。洼地里面的土地早已干涸，开裂成一块一块的，到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枯黄了的低矮灌木和杂草。

“我听父亲说过，镜台湖在当年慕容世家剧变之后就开始水位下降，直到百多年前终于完全干枯。”慕容东林站在曾经的湖畔，望着眼前的荒凉，低声说道：“但是镜台湖干枯之后，由于原先天地元气十分浓郁，因此一些灵药也逐渐生长了出来。”

说着，慕容东林突然咬牙切齿起来，双拳紧握，有些颤抖的道：“但也正因为如此，竟是吸引来不少宵小之辈的觊觎，他们或暗偷，或明抢，不到十年间，非但把镜台湖的灵药横扫一空，还将这里的环境完全摧毁！”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更为激动了：“可恨我慕容世家虎落平阳被犬欺，竟连祖宗遗留下来的一点基业都保不住！沈离大哥，我好恨啊！我一定要恢复慕容家的辉煌！”

赵雪心见慕容东林有些突兀，连忙安慰道：“东林哥哥，你不要激动，你一定能做到的。”

沈离笑着拍了拍慕容东林的肩膀，道：“不错，我也相信你。”说话间，他的神识已然向镜台湖铺洒而去。

很快他就发现，在这枯竭干裂的湖泊中央，有一座隆起的小山包，若是湖水满涨之时，那里似乎应该是一座小岛。

“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湖心小岛吧？”当他们三人来到这座小山包的时候，沈离开口问道。

慕容东林的情绪也已经平复，道：“是的，这里当初确实是镜台湖中唯一的一座湖心小岛，据说那时候是个非常优美幽静的去处，在这岛上，还曾经有过一座叫‘清心小筑’的竹楼。”

沈离哦了一声，打量起这座湖心小岛来。

这座小岛所处的位置就在镜台湖的中心位置，距离岸边最近的也有四五里，可以想象得出，这里当时应该确实是一个极为清静的地方。

当然，如今这里也早已经是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