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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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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襄对长房的态度却一向是比较放任的。
    王昌才华不足、变通不够、眼界又低,还自命清高,偏又生了一颗迷醉于当官的心。这样的人是做不了高官的。就算王襄使了力将王昌推上高位,他也必定坐不稳,说不得还能给家里招灾惹祸。倒不如当个小小的推官来得安稳。
    这一点王宁便看得很清楚,因此任氏对唐修那般热络,王宁还是始终淡淡的。
    可叹任氏却是个自视太高之人,眼睛只盯着那些高门贵户,便如唐家这般的。家境略差些的她一概瞧不上眼。于是王宁自及笄之后,这婚事一途却走得并不太顺畅,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
    不过,对傅珺而言,长房如何并不是她能够置喙的。她的注意力也没在这些上头。
    说起来,虽长房最近不大得志,但王家却是称得上好事连连,长房的那点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了。
    这头一桩好事儿,自然是王晋高中举人,算是为今后的仕途垒下了第一块基石。作为他嫡亲的外甥女,傅珺如何能不欢喜?
    这第二桩好事,便是王昭的婚事了。
    王昭今年整十九岁,已经是标准的古代大龄剩女了。这个年龄还未出嫁,也幸得她是生在王家,上头有个开明的父亲,母亲又对她极是疼宠,才会允她在家里待到这个年纪。否则那可真要被人说死了。
    这袁恪亦是王襄的门生,在姑苏城中也是知名的才子,与王昭几乎同时成名,堪称一时瑜亮。
    二人从开始的互为对手,到后来的惺惺相惜,再到后来的诗文唱和、两情相悦,如果放在现代,绝对够写一本言情小说出来。
 

☆、第220章

那袁恪家境贫寒,不愿以寒门士子之身委屈了王昭,便立誓秋闱高中之后再论婚嫁。而今袁恪得偿所愿,王昭的婚事便也提上了日程,王襄对这头婚事亦极为看好。
    因此,自放榜以后,家下人等以宋夫人为首,皆投入到了为王昭备嫁一事上来了。
    傅珺正自想着心事,涉江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问傅珺道:“姑娘,婢子从小库房里选了几样礼,您可要去挑一挑?”
    闻听此言,傅珺便想起这还是她说起来的,让涉江在小库房里挑两样合适的礼物,送给王昭做结婚礼物。于是傅珺便笑道:“趁着这时候有空儿,将东西拿过来我瞧瞧吧。”
    涉江领命去了,不多时便将几只锦盒捧了进来,傅珺便拉了许娘子并沈妈妈过来,几个人开始挑选起礼物来。
    因阖府的人皆忙于王昭的婚事,长房与沁竹院这两头宋夫人便不大顾得上了。
    小宋氏是个极有眼色的,这时候便也不过来相扰,只闲时偶尔陪着宋夫人说说话,把那王昭的婚事与她那夫君袁恪夸了又夸,将宋夫人引得十分欢喜。
    元和十五年便在忙忙碌碌中悄然过去了,不过一个转瞬,元和十六年的春天已近在眼前。
    东风细细,不过拂了几日,便将那残留的雪痕拂得干干净净。迎春花像是一夜之间长出来似的,星星点点,缀满了墙角与阶边,瞧来别是一番野趣。
    早春二月,便在一场席卷全城的细雨之中,飒踏而至。
    今年是王氏逝去五年整。依着大汉朝的风俗,今年的祭礼算是一个大祭,需得做一场大法事才行。
    不过王家最近忙着王昭的婚事,这祭礼与婚事撞在一处,却是有些不大吉利的。再者府里也匀不出那么多的人手来操办这事,宋夫人亦是精力不济。至于任氏。则是因操劳过度而累倒了,过完年后便一直没大好,总是病恹恹的,自是更不能劳烦她了。
    傅珺心里早就有了想法。早在正月里时,她便主动向宋夫人提出,要去灵岩寺为王氏做整七日的法事。
    傅珺的这个提议,让正苦于不好开口的宋夫人十分欢喜,自是没口子的答应了下来。又额外拨了些人手出来,着傅珺一并带去灵岩寺,还不顾傅珺的婉拒,硬塞/给了她三百两银票,叫她好生替王氏超渡超渡。
    二月初一的清晨,傅珺带着沈妈妈等人,撑着油伞、踏着微雨,在满世界的清寂中悄然出了府,由王晋护送着去了灵岩寺。
    灵岩寺位于姑苏城外的灵岩山上,东临洞庭湖。背依采香泾,又有琴台石、琉璃塔、日月井、洗砚池、无量钟楼等诸多名胜,风水极佳,香火亦十分旺盛。
    因宋夫人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不仅常年茹素,且每年佛诞日皆要去灵岩寺上香,在寺中小住数日,与寺中的住持明通法师极是熟识。因此,在傅珺去之前,宋夫人便已派人给明通法师递了信儿。傅珺这一行人来到寺中之后,是受到了清场接待的高规格待遇的。
    认真说来,姑苏城外的这座名山,傅珺两世里加起来还是头一次来。虽是为了王氏的法事而来。让她心情有些郁郁,但在见了山间早绿的草木,以及山寺左近的两汪碧波之后,傅珺亦有种心神一朗的感觉,倒将之前的忧郁扫去了一些。
    那知客僧常年接待官员贵妇,对姑苏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知之极详。知道傅珺身份不俗,自是不敢怠慢。一路上恭恭敬敬的,直接便将她们带入了寺后一间极干净的院子,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傅珺抬眼打量了一番,却见这院子建得十分精巧,黛瓦青砖、朱廊碧栏。院子一面临水,一面依山,另有一面是起得极高的青砖墙,墙外便是一片杏树林,从旁边的角门出去便可步入林中赏花。
    此时虽仍是春寒料峭,那杏花却已经次第盛开了,微甜的花香携着雨水的气息,丝丝缕缕飘过院墙,让整个院子也沾染上了淡淡的香气。
    “难怪这院子要叫做‘痕香院’呢,果然是香痕浅浅雨痕深啊。”王晋看着这院子便感叹了一句。
    傅珺轻声道:“小舅舅说得真好。”说罢抬头看了看那院门上高悬的匾额,复又垂下头去,心情有一瞬间的黯然。
    却不知五年前的早春二月,当王氏离去时,会不会也有这浅浅花香与她为伴,让她的旅途不再孤寂呢?
    见傅珺微微垂首,长长的纱帷在几乎便要落在了地面上,王晋知晓她此刻心绪沉郁,便和声道:“你快些进去安置吧,坐了一个多时辰的车,定是累了。我去前头看看他们布置得如何了。”
    傅珺打起精神应了声是,便带着沈妈妈等人进了院中。
    这痕香院的面积虽不算太大,却是色色俱全。院门口是两间倒座儿房,迎面则是三明两暗五间正房,傍山的那一侧建了三间厢房。房舍皆不大,精致小巧,建造得十分雅致。
    而在院子中间则是一方小小的庭院,地上铺着石子甬路,植着几树梅花,正房西梢间儿的前头还有一株高大的银杏树,此时那树上还只是一层毛茸茸的浅绿,瞧来却也颇为喜人。
    沈妈妈便着手安排诸人的住处。因傅珺爱极了那一树的嫩绿,便住在了正房西次间儿里。两侧的梢间给几个丫鬟住,沈妈妈则住进了西厢房。
    待一切安置好后,傅珺便带着涉江等人去了前头的一间专门辟出来的净室里,开始抄写经书。
    许是离开了知府大院儿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女人们的缘故,傅珺觉着,灵岩寺的日子虽寂寞了些,却也少了许多琐碎烦恼。
    每天清晨起床后,简单地用了朝食,傅珺便会先在院子里散一会步,权做消食并锻炼身体。
    辰初时,傅珺会往大殿里上香祭拜,随后便去净室里抄经至午时。
    午饭后稍事歇息,未初再往大殿上香祭拜,未正继续抄经至申正时分,那之后才能真正地休息一会。傅珺依旧会沿着院子走上几圈,活动活动筋骨。

☆、第221章(求双倍月票)

说起来,这具身体的底子很不好。可能是小时候落了水、经了风,又昏迷了太长时间的原因,傅珺的身子骨十分娇弱,经过这些年的调理也没调理过来。如今长到快十二岁了,个子却依旧不太高,偶尔还要感染个风寒什么的。
    傅珺并非没想过通过加强锻炼来改善体质。在刚穿来的时候,她甚至还将前世所学的擒拿术练了起来。
    只是,这具身体实在是太柔弱了,运动得稍稍剧烈一些便要头晕、恶心、浑身出虚汗,不仅不能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还会让身体状况变得更糟。
    所以,傅珺素常的锻炼便只有散步一条了。多走走,多晒晒太阳,多补充点钙质,至少能让个子长高一些。而这种散步锻炼法经多年坚持下来,傅珺的身体虽然仍旧不算强壮,但至少病是生得少些了。
    这一日,傅珺如往常一样清晨即起,用过朝食后便往大殿里上香。
    祭拜完王氏之后,傅珺带着人从大殿的偏门出来,方要往石塔边的净室里去,瞥眼却见大殿前头的石阶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明通法师,另一个男人却是背对傅珺站着的。
    明通法师乃是灵岩寺的最高领导人,按理说,傅珺是需要上前见个礼问个安的。
    只是,此刻的明通法师神色十分肃然,似是正与他对面的那个男人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傅珺一见之下,那抬起的脚便又收了回去,只远远地向明通法师蹲了蹲身,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极普通的浅灰色布袍,中等身量,宽肩细腰,身材十分劲瘦。虽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却有若渊停岳峙一般,即便是背影便已叫人觉出此人的不凡。
    傅珺不意竟在山寺之中遇到此等人物,不由自主便多看了一眼。
    不想她方抬起眼眸。那男人便忽然回过头来,傅珺只觉得对方的两道视线宛若冷电一般,直向她扫了过来。
    傅珺忙微微垂首挪开了视线,心下却不由暗暗惊讶:这男人好锐利的眼神。反应更是敏锐到了十分。
    那男人向傅珺淡淡地扫了一眼,复又转头去与明通法师说话。
    傅珺便抬起头来,借着整理鬓环的机会,又向那边扫了一眼。
    方才虽只打了一个照面,这男人的面貌傅珺还是看清了:淡眉细目。左侧脸颊微有几粒麻子,生得十分平凡。
    单看这男人的举止眼神,便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却不知他与明通法师又是怎样的关系?还有明通法师此刻的表情虽还算正常,但他的嘴角却微微下垂着,显示出了他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以明通法师在姑苏府的声望与人脉,傅珺想不出还有谁能令他如此不安,更想不出有谁会跟一个得道高僧过不去。
    傅珺墨眉微蹙,凝神看着石阶上的两个人。不知何故,这灰衣男人予她的感觉十分怪异。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方才她回想了半天,记忆里却根本没有这个人。
    “姑娘?”见傅珺一直看着明通法师那边,沈妈妈便忍不住在傅珺身旁轻轻提醒了一声。
    傅珺立刻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是站得太久了些,便又向明通法师行了一礼,转身往净室方向而去。
    便在这转身的瞬间,她忍不住又向那男人打量了两眼。
    真是奇怪,这人她明明是初见,为何给她的感觉却是似曾相识呢?
    她这里正在暗自思量,那男人却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一般。蓦地又转过身来,再向扫了傅珺一眼。
    就在此时,恰有一阵东风浩荡而来,将傅珺帷帽上的轻纱向旁吹拂了开去。那男人瞥眼只瞧见一角秀气的下巴。肤如白雪,红唇微抿。
    那男人不由微微一怔。
    傅珺却早已转过身去,带着丫鬟往净室而去了。
    那灰衣男人盯着傅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方转首问明通法师道:“那是谁?”
    明通法师的嘴角又向下垂了半度,半阖着双眼淡声道:“老衲不知。”
    那男人倒也没再多问,只深深地看了明通法师一眼。语气肃然地道:“我家主子有要事来此,还请法师帮着安排一二。”
    明通垂着眼睛看着地面,语声淡淡地道:“老衲明白。”
    那男人的面色便又冷了一冷,寒声道:“法师最好亲自安排,勿要假他人之手,以免我家主子被人窥破了行藏。”
    明通的两个眼睛依旧微微阖着,淡声道:“老衲自是从未见过施主。”
    那男子冷笑了一声,淡声道:“算你这老和尚聪明。”说罢便一摆衣袖,大步往外头走去。
    明通法师依旧神态安详地站在阶前,宽大的僧袍在风里飘摆着,瞧来极是淡然。唯有那双见惯了世间悲喜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深深的忧虑。
    那灰衣男人不急不慢地步下台阶,自大殿所在的院门出来,四下看了看,这才踏上了右首一条极陡的石阶。这石阶的尽处是乃是灵岩寺的塔林,穿过塔林再往里去,便有一所极为清幽的小院。
    此时,那院中的石桌前正有两人一坐一站,坐着的那个人双眉如剑、眸若寒星,赫然便是英王刘筠,在他身旁站着的虬髯大汉便是赵戍疆,而傅珺所见的那个灰衣男子,自然便是曾被赵戍疆讥为何麻子的何靖边了。
    何靖边悄无声息地跨进了院门,先是单膝点地向刘筠见了礼,方沉声禀告道:“禀告主子,属下已经与那明通老儿说过了。”
    刘筠挥手叫了他起来,低语道:“人家是明通法师,你这般说也太失礼了。”
    何靖边躬了躬身,未曾说话。一旁的赵戍疆破天荒地没跟着刘筠数落何靖边,而是咕咕哝哝地道:“这明通当年就是个花和尚,叫他一声老儿这都是客气的了。”
    刘筠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道:“老赵你这便不好了,俗语谓‘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人家现在已经洗心革面,灵岩寺的住持明通法师德高望重,世人皆知。”

☆、第222章

赵戍疆便撇了撇嘴道:“主子心胸宽宏,不愿挟恩。当年若非主子出手相救,明通哪来的今天?”
    刘筠摇了摇头,不再跟赵戍疆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何靖边道:“你追的那条线如何了?”
    何靖边沉声道:“禀告主子,属下无能,追的那条线到了姑苏便断了。属下唯一确定的是,当年南山国公主之女,确曾在姑苏出现过。属下还查访到了一位年迈的匠人,他说当年他和他师傅曾经接过一单奇怪的生意。”
    “哦?”刘筠不由精神一振,便问道:“细细说来。”
    何靖边便道:“这匠人说,当年他的师傅接的那单生意,是要为一户人家挖冰窖并在窖中建屋。按说这生意并没什么,但据这匠人回忆,这冰窖挖得极大极深,且这户人家住得极其偏远,他们师徒几个坐着马车走了两天才到,初时他们还以为是山里的民户,可这户人家给的酬金却十分丰厚,却又比普通民户富贵得多,平时出手也很大方,有一回还赏了他们师傅一锭金元宝,极富钱财。那匠人与他师傅私下曾谈论过,皆说不曾听说姑苏城外的山里还有这样豪奢的人家,这一点让他觉得很奇怪。”
    刘筠便问:“这户人家住在何处?”
    何靖边道:“回主子的话,若说此事的第二个怪异之处,便在这里。在接下这单生意之前的三个月,这匠人师兄弟几个与他们的师傅,不知何故便相继得了眼盲之症,不出三个月便皆盲了。他们请了好些大夫来看,都道治不好。当时他们还以为此生再也不能做匠人了。谁想就有这样巧。便在他们几近绝望之时,这单活计从天而降,且给的报酬又极高,可保后半生衣食无虞。因此这师徒几人对这户人家大为感激,这冰窖他们直挖了大半年才算建成,这期间这户人家并不着急,还派了人手过来与他们搭工。”
    闻听此言。刘筠的长眉便蹙了起来。道:“既是得了眼盲之症,那自是不知主人家在何处了。只是,这巧合实在叫人不得不多想。就在接下此单生意之前。师徒几人忽然全盲了,世间哪有这般巧事?”
    何靖边道:“禀主子,这件事还有第三个奇怪之处。”
    刘筠沉声道:“说。”
    何靖边道:“这第三个奇怪之处,便是在做完这单生意后的几年间。这师徒几人的眼盲之症却又相继好了,如今这匠人耳聪目明。并无眼疾。”
    刘筠长眉微挑,道:“还有此事?”
    赵戍疆早忍不住睁大了一双铜铃样的眼睛,插口道:“真是奇哉怪也。”
    刘筠沉吟了片刻,缓声道:“据我所知。那南山国地处海中央,盛产各类奇花异草,其中有不少皆可入药。南山国的秘药亦是奇诡万状、举世闻名。据说我知那秘药皆是无色无味之属,往往叫人防不胜防。当年先帝爷亲征南山国。是趁着那国中制药大师相继辞世,后继无人之时,方才一举得胜的。这师徒几人的眼盲之症,若说不是人为的,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只怕这其中少不了南山国秘药的作用。”
    何靖边此时已是双眸发亮,道:“主子高见。属下也以为,这匠人所挖的冰窖,很可能便是受了那南山国人的委托。若真是如此,便表明主子追的这条线是正确的,那南山国的秘……只怕便在姑苏左近。”
    刘筠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桌面上,半天没有说话。
    何靖边举眸看了看刘筠,忽然便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少女身影来。
    方才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少女那秀气圆润的下巴,雪白的皮肤与红唇,还有那隐在轻纱后清冷的眸子,皆让何靖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亦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平南侯府的傅四姑娘。
    四年前的上元节当夜,在温国公府小公子的别院里,何靖边与傅四姑娘曾有过一面之缘,这位傅四姑娘的容貌他是有印象的。
    而今日所见的轻纱少女,虽脸模子长开了好些,但那眉目间的清冽淡然却没变。听闻傅四姑娘便住在姑苏府外祖父家中。何靖边觉得,他今天遇见的少女,很可能便是那位傅四姑娘。
    此刻他便是在犹豫,是否要将此事也说予刘筠知晓。
    便在此时,却听赵戍疆忽然道:“主子,若是属下赶着车,将那匠人的眼睛蒙住了,再带着那匠人走一走,那匠人会不会能记得当年的路?”
    刘筠听了沉吟不语,何靖边便道:“主子,属下也曾想过这一点,还带着那匠人上了马车,只是那匠人却是记不太清当年走的路了。”
    刘筠站起身来,在桌旁来回踱了两步,方缓缓地道:“此事已过去四十余载,这匠人年事已高,自是记不清了。况且那传言究竟是真是假尚且不明,我也只是姑且查一查罢了。”说罢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何靖边与赵戍疆俱不曾搭话,只肃手立着。
    过了好一会,刘筠便又问道:“老赵,你查的事情有何进展?”
    赵戍疆叉手道:“启禀主子,属下的人已经跟上了那个人,那人便住在阊闾巷的一间小客栈里,整日便往那堵坊酒楼里头去,到处跟人打听消息,属下没叫人动他。”
    刘筠点头道:“很好,继续盯着他。”说罢又笑看了赵戍疆一眼,赞许地道:“老赵如今也稳重许多了。”
    赵戍疆闻言便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又抓了抓头皮不好意思地道:“主子过奖了。属下也是跟主子学的。”
    刘筠点了点头,举首望着院墙外的一角远山,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游兴,便对何靖边道:“听说这灵岩寺景致极佳,老何跟我出去走走。”说罢负手向外行去,何靖边亦无声地跟了上去。
    从小院出去往左走,便是一条斜斜向上的白石小径,细若羊肠,宛若一线玉痕,镶嵌在满山新绿的树木间。
    刘筠也没辨方向,只顺着那条小径信步往上走,一面欣赏着寺中的景色。
    ps:谢谢舒舒刘刘、炎昭、nanhuo、绿蓝蓝、628、凉若风雪等童鞋的月票。投票的童鞋肯定还有,作者君在此一并拜谢了。

☆、第223章

这条小径周遭皆是参天大树,有常绿的松柏,亦有山柳岩槐。初春的阳光自树顶流转而下,在小径上投下参差的树影,石缝间还有新染的苔痕,想是经了前几日的一场雨,便此留下的印记。
    此时四野无人,山寺幽静,林间时而有鸟鸣间关,在空寂的山谷间婉转不息,一递一声,回音渺渺,直令人胸臆间为之一清,纵目望去,更是满目幽绿,心神俱静。
    刘筠便向何靖边笑道:“这山寺倒真是好景致,果然不负一个灵字。”
    何靖边往四下看了看,躬身道:“主子所言甚是。”
    刘筠一笑,便又继续沿小径向山上行去,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空气里渐渐地便有了花香。
    那香气清甜而柔和,与树木的清幽气息混在一处,有一种格外的恬静。
    此时他们已行至山寺的半山腰,刘筠举目看去,却见就在前方不远处,宛若堆雪砌云一般,盛开了好大的一片杏花。那清甜温软的香气,便是这千万朵杏花正在绽芳吐蕊。
    灵岩山原本山势清奇,风过时便有罡气四溢。然而,那罡风拂过这片杏树林时,却似是被这花香醺软了一般,便此变得轻柔了起来,却将那雪片似的花瓣,一捧一捧地拂到人身上来。
    刘筠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浮出了一丝浅笑,提步踏入林中。
    这片杏树林占地极广,植株约近百数。此刻山风拂过,杏花如雪,在他的衣袂间辗转飘舞,恍若飞雪琼玉。
    刘筠抬起一只手,将手掌摊开,一片花瓣便盈盈落入了他的掌中。他凝目看去,却见这花瓣白中带米分,娇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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