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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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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族人来了,看样子宋夫人这回也不会偏袒小宋氏,她们离开的日子指日可待。傅珺很担心姜嫣会出什么幺蛾子,暗中将她盯得死死的,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以应对突发状况。
可奇怪的是,姜嫣虽也跟着小宋氏哭闹了一番,却是再无旁的举动,让傅珺万分不解。
难道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么?
趁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沁竹院,姜嫣只需将王晋的汗巾拿出来大闹一场,没准儿就能为自己搏个前程出来。
然而,姜嫣就像是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似的,实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便在傅珺大感怪异之时,这天黄昏,幄叶居里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已过了饭时,天光尚是一片明亮,幄叶居的庭院里,正卷过一阵又一阵带着花香的晚风。
用罢了晚饭的傅珺提着花壶,立在院墙东角的小花坛边,一面向那株洒金秋海棠上浇着水,一面与青蔓闲闲地说着话儿。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叩响了院门儿,随后便听见小丫头通传的声音道:“姜二姑娘来了。”
傅珺停下了浇花的动作,转首望向院门处。
却见自那回廊转折之处行来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却不是姜姒又是谁?
傅珺停下浇花的动作,望着来人,长眉轻轻一挑。
姜姒今儿穿着一身简素的荷绿色衣裙,轻挽发鬓、低眉敛首,那踏在回廊上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温驯可人,大异于往常。
“珺表妹,多日不见,近来可好?”一看见傅珺,姜姒立刻便上前含笑见礼,态度十分温柔。
傅珺不曾说话,只望着她,面上带着一痕浅笑。
姜姒亦回望着傅珺,颊边亦有一抹笑意。那清婉的笑靥衬着幄叶居的半墙新绿,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直叫人以为沁竹院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皆是与她不相干的。
“原来是姒姐姐。”傅珺半晌后方道,旋即便又转首继续浇花,那一双长长的墨眉却是蹙了起来。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如此地强烈,以至于傅珺连招呼姜姒也忘记了,只在脑中飞速地思索着姜姒的来意,推测着她可能要说的话。
☆、第237章
姜姒似是根本没意识到傅珺的沉默。她轻轻抬步,行至傅珺的身边,与她一同望着那株翠叶荫荫的洒金秋海棠,柔声道:“这花儿还是珺表妹从京里带来的吧?长得可真是好。”
傅珺并未答言,仍是细细地浇着水。那花壶里飞流而出的水脉宛若一道透明的轻虹,在夕阳下溅出点点光斑。
姜姒亦不再说话,只专注地望着那花壶里倾泻而下的水珠,面上的神情变幻不定。
过了好一会,傅珺方才浇完了花,亦将心思整理了清楚。她转首对姜姒笑了笑,道:“姒姐姐难得过来,且进屋坐坐吧。”
姜姒温柔地笑道:“多谢珺表妹。”
傅珺便将花壶交予了小丫头拿着,当先向前头行去。行不过两步,她却又蓦地回过头来,笑着温声道:“姒姐姐这会子过来,路上可是没碰上什么人吧?”
姜姒闻言眉尖微微动了动,复又放平了下来,面上的笑却是更加温婉了,柔声道:“珺表妹说得真对。这时候府里还真没什么人,我这一路走来,更是一个人也没碰见呢。”
傅珺点了点头道:“我猜着也是这般。”说着便淡淡地看了姜姒一眼。
方才,便在浇花的那段时间里,傅珺迅速地将姜姒来此的目的与原因过了一遍,感觉应该还是与姜氏族人到来一事有关。
看姜姒的表情明显是有备而来的,那微挑的双眉,平展的上眼睑,皆显示着姜姒此刻心中的笃定与安然。
看着傅珺那张无甚表情的脸,姜姒微笑颔首道:“珺表妹向来便聪明得紧。我也是闲来无事过来瞧瞧珺表妹罢了。顺便说说话儿。”
傅珺闻言淡淡一笑,旋即提步走进了西次间。
西次间是傅珺会客的地方,完全是按着沈妈妈的要求归置的,布置得颇为华丽。地面是由大块磨得极光的大理石拼贴而成,一应家什亦皆是花梨木的,摆设物件更是件件精品。
当年,这房间刚归置好的时候。傅珺也曾觉得过于华丽了些。倒显得她这个侯门嫡女的日常生活有多么靡费似的,便请沈妈妈将之酌情改一改。
沈妈妈却道:“姑娘毕竟是侯府里出来的,便再不讲究。亦断不能走了摺,便需这般摆设才好。”
这样一番大道理摆出来,傅珺自是无话可说,只得唯唯听命。
因此。在幄叶居中,西次间是所有房间里最为富丽堂皇的。此时屋中光线尚明。夕阳的余晕在家俱物件上铺了薄薄的一层,似是镀了层金似的,为这玉堂华屋平添了一种说不出的豪奢之气。
姜姒抬眼向四面打量了一番,面色端是十分沉静。不过。她眸中那一丝隐在深处的艳羡,却还是没能逃过傅珺的眼睛。
傅珺面上便挂出个极浅的笑来,招呼着姜姒坐了。又叫小丫鬟上了茶,傅珺便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扶手椅上。视线保持不与姜姒对接,只看着手里的茶杯出神。
姜嫣便笑道:“我来得突然了,珺表妹切莫嫌我唐突。”
傅珺闻言便抬起头来,向姜姒的身后扫了一眼,唇角微弯,浅浅一笑。
姜姒见了,便柔声笑道:“我今儿谁也没带,只一个人过来的。就是想与珺表妹说几句贴几话儿。”
“是么?”傅珺淡笑道,复又望了望窗外,略含讥讽地道:“姒姐姐却是选了个好时候儿。”
姜姒依旧笑得温柔,似是完全没听懂傅珺话里的意思,态度温婉地解释道:“因想着要与珺表妹说的话实不宜于告诉旁人去,故此我才没带着人,又选了个府里不大有人走动的时候儿过来,还请珺表妹莫怪我失礼。”
傅珺真是头一遭儿见姜姒如此知礼,而她越是如此,傅珺心里的感觉就越不好。
她端起茶盏,轻轻地以盏盖拨着茶叶,一面在心里迅速地将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整理了一遍。随后她发现,她好象漏掉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傅珺拨茶叶的手顿住了,抬起头打量了姜姒一眼。
姜姒此时正在喝茶。
她坐姿挺秀,一只手稳稳地端起茶杯,另一只手则拢住衣袖遮于盏前,举杯、抬袖、轻啜、放下,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端雅。而她的表情亦非常平静,嘴角边有一个极淡的上翘的弧度。
这表情突然便让傅珺想起了一个人——任氏。
一个月前,当傅珺为了王晋一事匆匆赶至蟾月楼时,彼时的任氏亦是这般淡然宁静、成竹在胸的。
将此刻姜姒的表现与前段时间的情况结合起来看,傅珺心里微微一沉。她转首向侍立一旁的涉江看了一眼。
涉江轻轻点头,做了个手势,一屋子的丫鬟们便都退了下去,唯有许娘子留了下来。
傅珺便看着姜姒,淡声道:“说吧。”
姜姒端茶的手停在了半空,心下却是有些吃惊。
她今日确实是有事才来的,且此事还非小事,所以她才一个人未带,独个儿跑了过来,满以为可以打傅珺一个措手不及。
可她没想到,傅珺像是完全知悉了她的想法一般,只不过说了两句话,便直接将丫鬟皆遣了出去。
如此一想,姜姒便收起了先前的那些心思。
她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抬起头直视着傅珺,眸中含着一丝未明的笑意,声音平静地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这样东西,不知道珺表妹有没有见过?”她一面说着,一面便探手自衣袖中取出一物来,放在了傅珺面前的桌案上。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也像是被什么隐去了一般,唯有满屋子的沉寂。
傅珺垂下眼眸,看着桌上的那件东西,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生气或愤怒,而是觉得倒霉。
沁竹院的三个女人里,最难缠的便是姜姒。可偏偏的,这东西就在她的手里,傅珺一瞬间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姜姒放在桌上的事物,是一条男式的松花底配绿绦的汗巾,绣工一般,看着并不出奇。不过傅珺却可以肯定,这条汗巾的主人必是王晋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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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傅珺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姜嫣如此反常,又一直没有动作。这汗巾都跑到亲妹妹手里去了,她还能有什么动作?
还有姜姒。近些日子王宜王宝那几个人差点儿没贴在傅珺身上,却唯有姜姒没怎么往前凑。原因便在于她手握筹码,自是稳如泰山。
傅珺此时是有些后悔的。
她光顾着盯牢姜嫣了,顺带还要盯着任氏,又要去查吴音的事,便没注意到姜姒的身上。再者说,谁能想到姜姒连自己姐姐的东西都偷呢?
想姜嫣丢了这么件东西,定然不敢胡乱声张,只能自己悄悄寻找。就算她去搜了姜姒的屋子,那也是沁竹院的常事儿了,秋儿自然是也未曾往这里报。
这般想着,傅珺对姜姒倒也挺佩服的。
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竟将这条汗巾弄到了手,且还将此事的始末打听了出来。只看她拿着这东西不找别人,偏找到幄叶居来,便可知她对这件事所知必不在少。
此刻,东西便在姜姒的手上,而看她的样子定然是来做交易的,傅珺便也没多耽搁,直接便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姜姒温温柔柔地一笑,轻声道:“我想要的并不是旁的,不过是珺表妹的一句允诺而已。”
傅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接话。
姜姒笑容未变,接着道:“我想要珺表妹带我一起上京。”
此言说罢,傅珺蓦地抬起头来,第一次微带诧异地看了一眼姜姒。
这个要求倒是比她想得要简单得多。
似是知晓了傅珺的想法,姜姒便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珺表妹是如何想的。只是。以我目下之境况,只求能够不回姜氏祖宅,旁的我也不敢奢望了。”
“哦,是么?”傅珺淡淡地道:“姒姐姐的意思是,叫我带着你一个人上京城?”
姜姒长叹了一声,语气低缓地道:“也不好太麻烦珺表妹,便只带我一人进京便是。”
她说话的语气十分笃定。直似天经地意一般。却是完全没想着她家亲娘与姐姐。
傅珺心下冷笑,不曾就接话,而是状似无意地自桌案上的果碟里拣起一枚青豆酥来。面露出一抹“天真”的笑意,岔开话题道:“姒姐姐也别总坐着,吃些点心吧,这青豆酥是我院里的一个厨娘新学的。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姜姒抬眼看了傅珺一眼。又看了一眼那碟青豆酥,表情微微一僵,笑道:“珺表妹太客气了,只我才吃了饭。吃不下这些东西。”
傅珺便笑了笑,瞥眼瞧了瞧姜姒面前的茶盏,再看了一眼姜姒的一角衣袖。那上头湿了一小片。颜色微有些发暗,虽不甚明显。傅珺却已是心下了然。
姜姒方才一定没喝茶。那一番端庄优雅的作派,不过是为了掩饰其将茶汁倾在衣袖上的动作罢了。
傅珺不由暗自嗤笑。
她一面咬着青豆酥,一面暗自分析着姜姒的性格与行为模式,一时间却是不曾说话。
姜姒却也没急着说话,而是好整以暇地端坐椅上,闲闲地往四下打量着,姿态十分端雅。
此时的姜姒已是完全放下了心思,心态是颇为轻松的。
她一点也不着急。她愿意给傅珺留出足够思考时间,以使对方想清楚此中的利害关系。
说起来,姜姒觉得她的运气实在是好。那天姜嫣鬼鬼祟祟地从外头回来,一进屋便关上了房门,还将窗屉子也合上了,姜姒心下便起了疑。
彼时她与姜嫣正为了一支碧玉簪闹得极不愉快,见状便以为姜嫣将那玉簪先得了手。姜姒心中十分不愤,便在当晚偷偷潜进了姜嫣的房中,趁着她与夏儿皆熟睡之时,在姜嫣枕头底下翻出了这条男用汗巾。
这汗巾一入眼,姜姒便知此物必有缘故。
她先寻了个地方将汗巾藏了起来,后又悄悄打听了几天,直到听闻王晋身边的未央一家子突然被送出了府去,她才意识到了些什么。
过后她又向王宓身边的丫鬟绿萼身上套了话,得知傅珺从灵岩寺一回来,便立刻赶到蟾月楼与任氏长谈了一次。而从绿萼的叙述中,姜姒感觉到,那次谈话并不愉快。
姜姒从来就不是个笨的,在家闷头想了几天之后,她便将此事想了个大概。
有了这个筹码在手,姜姒自是要善加利用的,否则也太“对不起”苦心谋划的任氏与姜嫣了。
如此想着,姜姒便暗自冷笑了一声,又抬起眼眸看向面前那个雪肤乌发的少女。
此刻,傅珺正自望着桌案出神,那如画的眉目间蕴着一股淡淡的清冷,气韵超俗,卓然于常人。
姜姒不由咬住了嘴唇。
她看着傅珺身上精致的衣物,看着对方发间闪亮的簪钗,那一刻,满腔的嫉恨便如千万只蚂蚁,狠狠地啃啮着姜姒的心,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姜姒暗暗捏紧了自己衣袖,在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姜姒一定要变得比傅珺更尊贵、更高华、更卓然不群。
她坚信,只要能够前往金陵,住进平南侯府,以她的手段,必能为自己谋得锦绣前程。
而现在么,不过是稍稍放下些身段而已,这点屈辱她姜姒还受得起,且这些亦皆是暂时的。在傅珺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会好好奉承对方,让对方更多地为她所用。而一旦她姜姒得了势,她之前所受的所有屈辱,便会十倍加诸于傅珺的身上。
想到这里,姜姒眼中的阴毒与嫉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的笑容。她温柔地看着傅珺,柔声问道:“珺表妹,不知我手上的这样东西,可否换你那句允诺呢?”
傅珺略略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道:“自是可以。我还可以保证,除了这句允诺之外,其余的事物,你一、样、也、得、不、到。怎样,我这样说,姒姐姐可满意么?”
姜姒微微垂首,掩去眼中飞快划过的一抹厉色,旋即又抬起头掩唇轻笑,娇声道:“珺表妹却又来说笑话儿了。我所求者也只一句允诺罢了,旁的又怎么会多想呢?”
傅珺依旧是似笑非笑地道:“唔,我记着姒姐姐的话了。姒姐姐自己也要记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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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姜姒只安静地笑了笑,便伸手去端桌上的茶盏。那微微曲伸的指尖,却是将她此刻心中的怨恨表露无疑。
傅珺将视线从姜姒的手指上收了回来,向旁边的许娘子示意了一下,许娘子便上前将桌上的汗巾拿走了。
望着空荡荡的桌案,傅珺抬起头看了姜姒一眼,甜甜一笑道:“若是我收下了东西,过后却不提带姒姐姐回京之事,姒姐姐又待如何呢?”
姜姒以袖掩口,作势浅啜了一口茶,又姿态优雅地放下衣袖,方笑看着傅珺道:“若珺表妹是我,只怕会如此做。只是,珺表妹终究是珺表妹而非我,自是不会如此做的。我信珺表妹。”
傅珺听了这话,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道:“我就知道姒姐姐定然是信我的。便因了信我,故给我的这件东西也不全。那上头原有一枚刻着表记的玉扣,方才我看了半晌也未找着,想是姒姐姐便是为了信我,所以才忘了吧?”
姜姒似是早知道傅珺会有此一说。只见她面不改色地搁下茶盏,轻笑道:“珺表妹是说那个玉扣啊。可真是不巧,我来的时候有些急,怕是将那玉扣丢在哪里了。过几日我再给你送过来可好?”
傅珺便深深地地看了姜姒一眼,复又撑出个笑脸来,语气冷淡地道:“那自然是好。却不知姒姐姐几时送来呢?”
姜姒以袖遮唇,笑得眸光流转,柔声道:“珺表妹问得可真奇。这枚玉扣自然需得等我乘上了前往金陵去的官船,再寻一个四下无人的时候,才好予你。”
傅珺忍不住暗地里撇了撇嘴。而在表面上,她却是一脸的愣怔,旋即眼中便迅速地划过一丝怒意,定定地看了姜姒半晌,方冷声道:“我知晓了,姒姐姐放心便是。”
姜姒满意地看着傅珺那张明显压抑着怒气的脸,心里觉得痛快极了。面上的笑意便愈发地甜美起来。柔声细气地道:“果然是珺表妹,说话行事自有一番大度。我在这里先谢过珺表妹了。再跟珺表妹赔个不是,素昔是我眼皮子浅、说话张狂。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珺表妹大人大量,宽宥一二。”
傅珺闻言便只淡笑着点了点头,却是未再说话了。
若非为了给姜姒一个错觉。便连方才那些话傅珺也不会说。
她的步步逼问、冷嘲热讽乃至于隐忍的怒意,皆是为了麻/痹姜姒。让对方以为她因被人拿捏住了而羞恼不已。
此刻见姜姒满脸的得意,傅珺自是不会再与她做口舌之争,于是便只冷着脸不说话,倒是将那种恼羞成怒的情绪表现得十分到位。
姜姒倒也知机。知道若再这般下去,傅珺真的恼了起来却也不好。于是她便站起身来,言笑晏晏地道:“瞧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免得过会子前头院门下了匙倒不好走。珺表妹也早些休息吧。”
傅珺端坐在椅子上。连身子也没动一动,只冷冷地道:“姒姐姐好走,小妹不送了。”说罢便即转过头去,冲着窗外扬声吩咐道:“青蔓进来,将桌上的东西好好收一收。这般没章法瞧得人心烦意乱的。”说着便拿帕子在脸旁扇了扇,显得极为烦躁。
窗外的青蔓脆声应了是,便掀帘子走了进来。
傅珺的态度如此简慢,姜姒却似是一点没觉得尴尬,面上的笑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暗里却是将泛上心头的得意向下压了压,又与傅珺客气了两句,方才辞了出去。
待幄叶居的大门重又关上之后,傅珺方才将身子向椅背上靠了靠,长长地出了口气。
许娘子声音淡淡地道:“这位姒姑娘倒是不简单。”
傅珺便点了点头,道:“我自是知道。此人手狠心黑,不可小视。”说罢她又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这事却是我疏忽了,千防万防,便没防到她身上去。”
许娘子浑不在意地道:“此事我们失了先手,能做到这般已是不错了。再者说不就是多带个人回侯府么,往后防着些儿便是。”
傅珺没说话,只将眼睛盯着屋子的一角出神。
她很不喜欢现在的感觉。
这种受制于人、被人要挟的感觉,让傅珺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方才与姜姒说话时,她便一直在暗中观察对方的微表情,也将对方身上的一切细节记在了心里。
此刻,傅珺便是在回忆方才的情景,再将姜姒的个性特点、行为模式结合在一起,推测着她藏玉扣的地点,以便于傅珺将东西找出来。
傅珺不想带姜姒去金陵。
像姜姒这样的人,防是很难防住的。对付这种人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一击而毙,要么有多远躲多远。
而在亲眼目睹了姜姒今天的一番举动之后,傅珺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此人绝不能带进侯府,否则后患无穷。
所以,傅珺才会通过表情与语言,尽最大可能地去麻/痹对方,为自己今后的行动争取时机。
只要能将玉扣拿回来,姜姒便也没了筹码在手,跟去金陵一事自是就此作罢。
而根据方才的观察,以及对姜姒秉性的揣摩,傅珺推测,姜姒若想要藏东西,必定会选择一个既不会引人注意,同时自己又能时常查看的地方。且这个地方还必须十分隐蔽,旁人轻易绝想不到。
那么,会是哪里呢?
傅珺蹙着眉尖,细细思索着。
她曾有两次陪宋夫人去沁竹院儿作客的机会,亦曾在姜姒的房间里喝过茶,那屋里的摆设自是印入了脑海。此刻她便在回忆姜姒房中的情景,看是否有什么地方会被用来藏匿玉扣。
回忆了一会过后,傅珺便将这个推测打消了。
姜姒是不会把东西藏在房里的。那样太危险,不仅很容易便被打扫房间的丫鬟仆妇发现,姜嫣那里也很难瞒得过去。
这对姐妹之间是从不讲究什么规矩礼仪的。若姜姒将玉扣藏在房中,姜嫣必定能够找到。因此,藏在房中极为不妥,姜姒不会如此做。
排除了藏在房间这一条,姜姒会将玉扣藏在身上么?
傅珺想了一想,觉得这个可能性也不太大。
姜姒曾经被傅珺堵过,还被搜过身,她很清楚幄叶居里多得是粗使婆子。此刻姜姒几乎是在以这枚玉扣威胁傅珺,若将之藏在身上,万一哪天傅珺耍个横儿,直接叫人来个搜身什么的,姜姒的损失就大了。
所以,这个可能性也被傅珺排除了。
然而,排除了这两处之外,姜姒可以藏匿玉扣之处,便很有限了。
傅珺便又想,姜姒会不会把东西藏在沁竹院的院子里,比如挖个坑埋起来之类的?
这个念头方一浮起,傅珺便又立刻否决了。
这样动静也太大了。且现下那沁竹院里多了十来口人,别说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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