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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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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仍在哭求着。刘竞垂眸看着她的眼睛温柔一笑,握住她头发的手却猛然用力向上一提,竟硬生生地将那婢女从地上提了起来。
那婢女尖声呼痛,本能地伸手去护着头发。刘竞勾唇一笑,手上略松,那婢女扑通一声又重重地跌回地面。
她还没来得及呼痛,便见刘竞伸手向那榻上一按。
“哐啷”一声,那婢女脚前的方砖向两旁分开,竟显出一方地洞来,一阵低沉的兽吼随亦跟着自洞中传了出来。
那婢女惊得连连向后爬了两步,蓦地觉得头皮一紧。她抬头看去,却恰好迎上了刘竞那带着几分阴柔的笑脸,他的手上还绕着她的一把头发。
刘竞缓缓地绕着手里乌黑的青丝,一面看着那个婢女不得不被他硬生生地拉了过来,一点点向着那个地洞靠近。他微微下垂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野兽般的幽光。
一重重纱罗锦幔密密地合着,掩去了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高墙之外,长巷细幽,长巷两侧的街巷坊市依旧热闹。没有人知道发生在这院中的一幕……
元和十六年九月下旬,都城金陵发生了两件大事。
这头一件自然是金殿面圣的一群贡生,在圣上的钦点之下,重亲排过了座次。
皇榜张出,众人围观。却见今科的状元不出众人意料,圣上取的乃是本科春闱的会员,山东学子郑胥。至于那榜眼与探花,却皆是取了姑苏的一双学子,正是袁恪与王晋。
因这袁恪与王晋皆是仪容修俊的年轻学子,因此,这一回的跨马游街,其盛况却是堪比当年傅探花了。
那一日,朱雀大街上挤满了老中少三代女人,个个皆是对那榜眼袁恪之俊、探花王晋之秀赞叹不已。虽不曾闹出香囊掷马、侧帽风流那一出,却也是丢出去不少香帕与桂花,倒叫袁恪与王晋身上的花香好些天也散不净。
除却这桩盛事之外,另有那白石书院的入学试放榜,亦是颇为吸引人的眼球。
放榜那一天,恰是状元郎打马游街的第二日。傅珺一大早便起了床,在濯雨堂里坐等消息。
傅庚是派了山樵与另一个叫做畦田的长随去看的榜,他自己则是寻了一册书,自向那书房里正襟危坐,端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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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看着自家老爷那一派从容的模样,长随守墨便向行舟感叹道:“爷真是坐得稳,我这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也不知咱们姑娘能不能中。”
那行舟便向他头上敲了一记,斥道:“姑娘必能高中的,你该说姑娘得能第几名才是。”
守墨忙喏声道:“是,是,我说错了。”
那行舟便摇了摇头,又从窗户眼儿里看了看傅庚。别人看不出,他可是瞧得清楚。他们家爷坐在那里看了半天书了,愣是一页都没翻过。
说起来,傅庚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这般着紧。
明明只是个书院的考试,他自知晓了傅珺的答卷之后,亦是相信女儿一定能考中的。
可是,真到了放榜的这一天,他这一颗心便怎么也静不下来,连书也读不进去了,恨不能将那座钟的指针多拨两圈,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好在没过多久,那山樵便一路跑着进了门。
一进门他便大口地喘着气,从怀里掏出抄录的纸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回……回爷……咱们姑娘……姑娘考中了……第……第……”
听着山樵那喘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傅庚委实等不得了,他大步走上前去,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举止,一把便自山樵手里夺过纸来,凝目看去。
却见那纸上写着山樵歪歪扭扭的几行字,头一行写着“青榜头名,总榜第三”的字样。
傅庚一见这行字,心头先是一松,随后又是一阵狂喜涌上了上来。
他压下心头的喜悦,再凝目向下看去。却见那山樵贴心地将傅珺每科的成绩也抄上去了。分别是“文科甲优;书科甲上;礼科甲优;乐科甲中”。
傅庚不错眼珠地盯着那成绩看了半晌,忽然便朗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差点没让窗户外头的行舟跌个跟头。
傅珺不止考中了,而且还考出了个前无古人的好成绩。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可傅珺这成绩还是叫傅庚觉得,他以前对女儿实在是太低估了。
虽然乐科的成绩有点拖了后腿,可架不住傅珺牛烘烘地拿了两个甲优啊。
这甲优乃是甲等成绩中的顶级成绩。傅珺一口气便拿了两项。所以这成绩便蹭地一下冒到了最上头,不仅在女子榜上拿了头名,总榜上居然也拿到了第三的位置。
这在白石书院绝对是破天荒的事儿。
要知道。在大汉朝,若论五道六艺,女子与男子是完全不具备可比性的。
受这个时代的条件所限,女子所受的教育、所处的环境以及拥有的资源。都要比男子差了许多。所以,白石书院的三个榜单经常是:青榜的头名在总榜上连第十都排不上。
能够攀上总榜的女性考生。近十年来也只寥寥数人而已,其中便有卢悠。卢悠在去年的岁考中以青榜第一、总榜第九的名次,成为了那一届的学霸。
而更叫人称奇的是,这一届入学试总榜上不只有傅珺一个女生。还有一个女生亦入了榜,便是蓝三十三号。
这个蓝三十三号拿到了青榜第二,总榜第七的好成绩。若换了一般的年份。她绝对会成为本届入学试的明星人物。
可惜的是,这一届出了个妖孽一般的傅珺。于是。那蓝三十三号便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不过,贴心的山樵还是把蓝三十三号的成绩也抄录了下来,供傅庚比较。自然,山樵抄下这个成绩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彰显自家姑娘的优良成绩。
若是傅珺此刻也在场,她一定会认出,这个蓝三十三号便是面试前所见的那个青衣女孩。那女孩的镇定与从容曾给傅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她印在手上的号码亦被傅珺记在了心里。
傅庚大笑过后,又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便又将那纸上的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看完了又问山樵道:“你没抄错吧?”
山樵此时已经喘匀了气儿了,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他将胸脯拍得山响,大声道:“爷放心,奴才绝没抄错。爷不信再叫畦田过来,他也抄了一份儿,您尽管对着看。”说着那山樵又喜笑颜开地道:“那书院送喜报的也快到了,爷,您看奴才要不要先预备着。”
“好,好,快些预备着。”傅珺一迭声地道。
此时,却见门外又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了一个人,却正是满头大汗的畦田。
畦田心里这个恨啊。
明明是他先抄好的榜单,山樵这鬼东西却说什么先坐下喝口茶再往回报信儿,畦田居然还就信了。结果山樵这厮却借尿遁先跑回来了,畦田反倒落了后。
此刻,看着山樵那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畦田真恨不得抓花他那张脸。
他一面恨恨地想着,一面便也拿出了录纸来,双手呈予傅庚。
傅庚便满脸笑容地拿过畦田手里的纸来,又细细看了两遍,这才终于相信,他家这个宝贝女儿真是出息了,还不是一般的出息,而是出息得大发了。
傅庚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大手一挥道:“赏,各人赏一两银子。”
畦田听了这话,方才的那一腔恨意立刻全没了,立刻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跟山樵像了个活脱儿。
此时,那书房里的上下人等也皆收到了消息,自家姑娘这是考出名堂来了,自是纷纷前来道喜。
傅庚来者不拒,人人有赏,一天下来竟赏出去十多两银子,把那书房的小厮与长随欢喜的,真是走路都带风。
傅庚又叫人往侯爷那里及傅珺那里都送了信儿。不一时,那白石书院的喜报便也到了。傅珺高中青榜第一、总榜第三的成绩,亦随着那喜报而传遍了金陵,是为当年秋天的一件大事。
众人皆道,那傅探花家里灵气浩然、书香四溢,于是探花郎的女儿便也考了个探花回来。平南侯府“父女双探花”的名头,一下子便传遍了京城。
便连圣上亦在次日朝上笑语:“傅卿家的女儿果然出众,父女双探花,实是有趣。”
皇上的考语自是为这件事又蒙上了一层光环。更有那好事之人为傅珺起了个绰号,曰“探花女史”。
当圣上的考语传到横斜馆的时候,傅珈正在作画。
她方将那色碟里的靛蓝色调至正好,便听见了珮环送来的消息。傅珈的脸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她阴着一双眸子,将手中的画笔捏得紧紧的,手腕上青筋浮凸,表情冷得吓人。
☆、第299章(160月票加更)
佩环便走上前去,动作轻柔地自傅珈手中取过画笔,轻声道:“姑娘有什么可在意的?应试之前,侯爷可是给她请了好些夫子呢,她这也是运气好罢了。她与姑娘怎么比?论出身,论见地,论学识,她哪里比得上姑娘一根手指头?”
傅珈听了这话,心气略平了些。然转念一想,终究那傅珺是得了个极好的名声,“探花女史”的名字,说出去又是多么的响亮好听。傅珈心里便又是一阵不舒服。那胸口又酸又堵,直叫她整个人都觉着难受起来。
佩环度其面色,便又细声细语地劝道:“姑娘,婢子虽是个没学问的,却也时常听人说,那大家闺秀需得安静娴雅、养尊处优。您且想想,那四姑娘的名声是传出去了,可那大街小巷不知有多少闲汉子、野男人,也都在念叨着‘探花女史’与‘傅四姑娘’呢。这又是什么好事儿不成?”
傅珈闻言,眸中光彩便是一盛。
对啊,她怎么便忘了这回事儿呢?身为侯府贵女,女孩儿家的名字如何能叫一帮臭男人整天放在嘴边儿上?这算什么好事,说是丑事还差不多。
再者说,那傅珺从小就跟个闷葫芦似的,琴弹不好、画画不成,女红更是提不上台面儿。这一回必定是提前背好了成文,又碰巧押对了题目,这才得了好成绩。
这般想着,傅珈的面色便又好了一些,抬眼向佩环笑道:“你说得对,她这名声啊,不止不算好事,还可能给她自己招出麻烦来呢。更何况。焉知她不是事先背好了别人写的文章,这才考了个头名呢?”
佩环便又柔声劝道:“姑娘若是想出气,机会多得是。更何况那院儿里厌着她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呢,姑娘只等着瞧便是。”说罢她便又凑到傅珈耳边,轻声地低语了两句。
傅珈的面上便露出丝讶然来,道:“竟还有此事?”
佩环便点头道:“婢子也是听那什么宓姑娘说的,这才知晓。姑娘放心。婢子会替您盯着的。若能有机会。婢子便替姑娘出一口气。”
傅珈便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倒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佩环垂眸一笑。掩去了眼中的那一抹得意之色。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
当年的鬼针子一事,她后来才知道竟是被四姑娘算计了去。她当时可时差一点便死了。这些主子姑娘们略动一动嘴,她们这些下人便得拿命去抵,凭什么?
虽然那鬼针子之事让佩环也得了向上爬的机会。可是,当日之仇她却是一丝未忘。
无论如何。她也要讨些利息回来。
若是能狠狠羞辱一番四姑娘,再顺势斩去四姑娘身边那如珠似宝宠着的几个丫鬟,煞一煞四姑娘的锋芒,她佩环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也好教那四姑娘知道。便是身为卑贱的丫鬟,只要跟对了主子,教训一个庶房出来的姑娘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佩环一面想着。一面便替傅珈续了些茶水,又细心地将那窗屉子关小了一些。这才悄悄退至了廊下。
那廊下早有个小丫头立等着呢,此时一见佩环,那小丫头便凑了过来,轻声问道:“佩环姐姐,那宓姑娘身边的玉蝶姐姐又递了信儿过来,说是找您有事儿呢。”
佩环便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告诉她我下晌去寻她说话。你还是像往常那般行事便是。”说罢她又掏了几枚大钱出来,笑道:“拿着去买果子吃吧。”
那小丫头欢天喜地地应了声是,便拿了大钱蹦跳着出去了。佩环望着她的背影,唇边便浮起个极浅的冷笑来。
此时的她自是不知,她与那小丫头所说之语,以及她的一切表情动作,尽皆落在了旁人的眼中。
那人亦是个小丫头,穿着身褚黄色的三等丫头衣裙,生得极不起眼。她原是来横斜馆寻人说话儿的,没成想熟人没寻着,却瞧见了这一出戏。
那小丫头静静地立在抱厦边上的一间小室中,隔着窗缝儿见佩环又回到了西次间儿里,她这才转出抱厦,悄无声息地出了横斜馆,径自回到了濯雨堂。
此时,那濯雨堂的西梢间儿里,傅珺正在试着才领回来的白石书院校服。
那校服是淡青色的,质地为上好的青州棉布,袖口与裙缘处皆镶着寸许宽的藏青色边儿,上绣着极简致的兰草花纹,款式与花色都很大方。
青蔓与绿萍二人便拿着针线并尺子等物,向傅珺身上比来比去,商量着这里收一收,那里放一放之类的事。
白石书院的校服只有大、中、小三个号,若真是按号头穿,那白石书院里的女学生们只怕要哭晕过去一片。因为那号头绝对是闭着眼睛弄出来的,真是大的特大,小的特小,穿在身上极不合身。
这白石书院也算是知情识趣,知道在这里读书的大多皆是高门贵女,故每年开学之前便都会将校服先行发放下去,由着这些贵女们按尺寸修改。反正这些贵女们家里多得是针线上的好手,改个尺寸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轻松。傅珺此刻正在做的,便是这件事情。
待试好了校服之后,傅珺便自回了西次间看书,这里绿萍与青蔓两个便商量好了尺寸,绿萍便捧着针线退了下去。
她方行至西边厢房那里,蓦地便见那门扇里冒出个人头来,倒把她唬了一跳。
待定睛细看,绿萍才发现,那冒出来的人却是才从姑苏买回来的一个叫做白芍的小丫头。绿萍便轻嗔道:“白芍,你这般跳出来又是要做什么,唬了我一跳。”
那白芍便凑到绿萍耳边,将方才在横斜馆梢间儿里所见佩环之事悄悄地说了。
绿萍神情淡淡地听了她的话,道:“我知晓了。”
白芍便问道:“姐姐,可要我再多往那边留些神?”
绿萍点头道:“自是要的。你今儿做得便极好。”说着她便又微微一笑,爱怜地向那白芍看了一眼道:“你也小心着些,别露出行迹出来。”
白芍便道:“姐姐放心。我原就是个不打眼的。小时候我娘常说我是鬼没影儿,有时候我人都走到她跟前了她还瞧不见呢。”
说到这里,那白芍的面上便露出一丝回忆的神情来,旋即她的脸色便黯淡了下去。
☆、第300章
绿萍见状,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伸手在袖子掏了两下,便掏出个油纸包递到了白芍手里,笑道:“这是上晌姑娘赏的果子,我不爱吃甜的,你拿着吃吧。”
白芍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见有了吃的便又欢喜起来,捧了果子笑道:“姐姐真好。”
绿萍摇了摇头道:“快下去吧,过会子该领饭了。”
那白芍应了声是便自离开了,绿萍蹙眉想了一想,先回屋将针线等物放下了,便又去寻了许娘子说话不提。
时间很快便到了九月二十六日,这一日,正是白石书院开学之日。
这天一早,傅珺起床之后,先在房中用了朝食,便又去了晴湖山庄给郑氏请安。
自上回侯爷寿辰之后,晴湖山庄的三餐聚会便自免了,皆是各吃各的,却也消停了不少。
那傅珂自被罚抄女则五百遍以后,便不怎么出来了。就算偶尔来郑氏这里问安,她身边亦是有两个积年的老嬷嬷跟着的。她每回请安问好,便动辄要被嬷嬷们指摘,不是说她动作僵硬,就是说她表情不好。
亏傅珂倒也忍得,一直默默地听训,从不曾表达出一丝不满。
至于那五百遍女则,傅珂抄到现在还没抄完。据说这是因为那两个嬷嬷看得极严,凡傅珺抄出来的字纸先要给她们过目,有不合格者便立刻撕掉要求重写。直到现在傅珂还差着五、六十篇没抄完呢。
因此,傅珺赶到晴湖山庄的时候,自是没与傅珂打上照面儿。那郑氏此时正在用饭,傅珺便没被叫进去,而是在门外等了好一会。
傅珺却也不急。神态从容地立在廊下那棵大松树下,腰直背挺,优雅端庄,衬着那满树苍翠,直是入画一般的好看。那往来递食盒的、送茶水的小丫头子,凡经过的便没有不多看两眼的,更有几个还悄声议论起来。
一个便轻叹道:“四姑娘往这儿这么一站。真真是像画出来的人儿一般。”
另一个亦羡慕地道:“四姑娘生得这般美。又有学问,多好啊。”
两个小丫头悄声说着话儿,便没注意到那院门边早有个人扶了丫鬟的手站在一旁。将她们的议论声听了个清楚。这人却是王宓。
王宓一直是与傅珂同住于欹云楼的,往常也是与傅珂结伴来郑氏这里请安。只最近傅珂不怎么能出门,王宓便独自过来了,方扶着绿萼的走到院门口。便听到了这样一番议论。
王宓停下脚步,往前面那大松树下看了一眼。眸中忍不住便露出一丝怨愤来,扶着绿萼的手亦紧了一紧。这两个小丫头的话,让她连才穿上白石校服的喜悦亦跑得一干二净。
这几日来,她可是听过好几次这样的议论了。每每听到这般议论。王宓便止不住地往上冒火。
傅珺又让了名额,又高中总榜第三,名声既有了。学识也被人盛赞。可是,她却不曾想一想。她还有个免试入学的表姐王宓呢。
她傅珺这般所为,却是将免试入学的王宓置于何处?
同是一家子姐妹,这傅珺处处只显着自己有才华、有学识、懂大义,这般比较下来,她王宓还能剩下什么?而最重要的是,待入了学堂,那俊表哥又会如何看她?他那眼里怕是只瞧得见傅珺了吧?
王宓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此时见傅珺穿着一身浅青色的校服,大带垂绅、风致天成,与那松树相映成画,一时间直叫王宓觉得万分刺眼。
她忍了半天方将那口气忍下肚去,面上带出个笑来,扶着绿萼的手盈盈走了过来,隔了老远便含笑向傅珺招呼道:“四表妹好早。”
傅珺浅浅一笑道:“二表姐早。”
王宓便走到傅珺身边,携了她的手关切地道:“四表妹从未进过学,今儿是头一遭儿,要莫要太过着紧,有什么事只来问我便是。”
傅珺装作完全没听懂王宓话里的意思,只浅笑道:“好。”
王宓见状,心下微微一哂。
这可不怨她没提醒傅珺。傅珺这般名声进得书院,只怕今儿头一天便得不着好。
王宓可是在梅山书院待过的,那成群的姑娘们在一处,越是风头出得大的,便越容易被人踩。
王宓便曾见过梅山书院的一个女学生,只因诗文上头好了些,便被全体女同学孤立了,不论去哪里都是一个人。还有人往她茶水里放药呢。
王宓相信,白石书院女学部里的情况,只会比梅山书院更糟。这里可都是高门贵女,身份比傅珺高贵的不知凡几。傅珺一个庶房出来的姑娘,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
王宓一面想着,一面那心里的火亦随之熄了下去,脸上的笑看起来倒比方才真切了两分,又拉着傅珺说了些旁的话儿。
此时,那郑氏已经用罢了朝食,王宓便与傅珺同去请了安,再由郑氏带着往荣萱堂请安毕,这才坐上了侯府的马车。
平南侯府如今有三位姑娘在白石书院念书,坐的便是有侯府标志的一张玄漆大车,由四匹马拉着,车旁还象征性地跟着两个侍卫,走出去十分有侯府的气势。
上得车后,傅珈便笑着向傅珺并王宓道:“四妹妹与宓表妹今儿皆是头一天进白石,姐姐也没什么好送的,便给你们一人绣了个笔袋儿,且拿着顽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便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笔袋儿来,分别予了傅珺与王宓。
这两个笔袋皆是深青色十样锦的料子,上绣着白石书院女学部的兰草图案,那兰草枝叶伸展、意态闲适,颇得幽淑真味,绣工亦极精致。
王宓便惊喜地道:“哟,这是姑苏双面绣呢。二表姐这手绣工当真了得,这兰草的花样子亦画意十足,真是好生雅致。”
傅珺亦含笑道:“多谢二姐姐。这笔袋果真精致。”
傅珈眼中的得意一闪而逝,复又谦道:“不过随手绣着玩的罢了,你们只拿着顽吧。”
傅珺与王宓便又道了谢,傅珺便即安静不语。那王宓却似是找到了话题,与傅珈就着这笔袋的绣工说起话儿来,一时又说如何配色染线,一时又说如何劈线裁布,聊得极是热络。
傅珺便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反正她的绣工那是有目共睹的差,此刻便扮演一个安静的妹妹角色便是。
ps:鞠躬感谢鲜橙绿童鞋的长评以及打赏。鞠躬感谢浅芷微薰童鞋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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