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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商女在田园-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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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娘去看绘春,绘春补充道,“奶娘每日的吃食都是老爷得了大夫的吩咐亲自拟定的,吃什么吃多少都是有定数的,那奶娘却省下一半的饭菜拿回了家,自己的奶水不足,害哥儿好几天都吃不饱,哭闹不休。老爷和太太心疼小少爷,查了才知道这回事,本来想着那奶娘也是个有心的,就说让他们一家都进府当差,谁知道她见老爷太太好说话,竟把她家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弄进了府,足有十几口子人,还个个说自己身子弱,只求老爷太太发慈悲给他们轻省的活计赏口饭吃就成,太太气恨了,干脆把他们一家子都撵了,自己喂小少爷。”
  十一娘奇怪的看绘春,绘春看了十一娘一眼,“姑娘不是老嫌奴婢说话太少,没有感情吗?奴婢跟我们家太太学了好些日子了……”
  十一娘扭头看了眼八娘,低声嘟囔了一句,“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死丫头,你叽里咕噜编排我什么……”八娘叫着扑过来,一把将十一娘压到了临窗的美人榻上,去挠她的咯吱窝,“看你还敢不敢?敢不敢……”
  十一娘哎哟哎哟的叫着,一边求饶,“好姐姐,我再不敢了……”
  姐妹笑闹,小床里配合着发出啊啊的叫声,绘春抿着唇低头笑。
  日光斜进来,满地金黄,一屋子的热闹温馨……
  玩闹半响,十一娘在八娘那用了晚饭,喊绘春出来送她,路上小声将研夏的事说了,叮嘱绘春,“八娘心直,藏不住事,你帮她多留心一些,发现可疑之人及时跟我说,我来找李书文商量。”
  绘春点头,“好。”
  十一娘笑了笑,嗯了一声。
  绘春又道,“姑娘身边岂不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要不要奴婢踅摸两个伶俐的给姑娘使唤……”
  “不用了,现在正是是非多的时候,身边没人我反而更能放开手脚。”十一娘笑道,随即又郑重道,“八姐这里就交给你了。”
  绘春神情严肃,“姑娘放心,奴婢晓得轻重。”
  十一娘颔首。
  回到将军府,十一娘就提笔写了信,令风月门的人送去给顾子洲。
  ……
  五月中旬,边关押解的犯人,北周大将呼延鲁与呼延廷父子抵达京城,由慎刑司收压在慎刑司的天牢。
  当日,就有三波人想见呼延父子二人。
  两波明路,是三皇子与六皇子的人。
  一波暗路,是慕家的人。
  却谁也没有见到呼延鲁与呼延廷父子二人。
  第二日,顺平帝在大殿之上说了此事,三皇子与六皇子闹了个没脸。
  慕家老爷子神色莫测,慕家二老爷与慕家三老爷面面相觑,慕家三老爷道,“大哥,你说顺平帝这是想干什么?玩我们呢?”
  “他,可不是当年那个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追着叫哥哥的奶娃子了!”慕家老爷子声音平淡,没有半分波澜,一双眸子更是平静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慕家列祖牌位,吩咐慕家二老爷与慕家三老爷,“传令下去,谁也不许轻举妄动,既已打草惊蛇,且先看看这蛇预备如何?”
  慕家二老爷与慕家三老爷对视一眼,慕家二老爷开口道,“可是大哥……”
  慕家老爷子闭上了眼,手指轻轻敲着太师椅的把手,淡声道,“没有什么可是,听我的就是了。”
  慕家二老爷闭上了嘴,朝慕家三老爷摇了摇头,两人都蹙起了眉头,看向闭着眼的慕家老爷子。
  三皇子一脸阴狠的瞪着出主意的谋士,声音更是阴狠,“人都没有见到,还惹的一身骚!你出的什么烂主意?!”
  那谋士瑟缩一下,不敢出声,求救似的去看房谋士。
  三皇子又是一记狠眼瞪过去。
  半响,喘着粗气看房谋士,声音自轻柔许多,“先生,您看如今该如何?”
  房谋士垂着眸子,似未听到三皇子的话,三皇子眉头紧蹙,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才见房谋士抬眸看了他一眼,叹着气道,“为今之计,唯有以静制动!”
  “以静制动?”三皇子咀嚼着这四个字,眉间的紧蹙越发明显,“眼下咱们显然是招了父皇的愤怒,私下去见他国大将已是不妥,偏这个人还跟夙扶雨牵扯到通敌叛国一事上,夙扶雨又是我们的人,那呼延鲁又是……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再不动作难免……”
  “三皇子稍安勿躁。呼延鲁不会自曝其短,夙扶雨又已是板上之鱼肉,怕什么?”房谋士抬了手,往下压了压,三皇子沉了气,坐回主位,看房谋士,“先生有什么高见?”
  “这件事是小人的错,早该拦住三皇子,却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却不想弄巧成拙……”房谋士在房间内踱步,边走边说,“从皇上的反应不难看出,他对三皇子与六皇子是一样的,既没有大声喧哗吵骂,也没有低调处理,却是当着文武百官给三皇子与六皇子脸色瞧,也恰恰说明一点……”
  房谋士顿住脚步,看向三皇子,“在皇上心里,三皇子与六皇子的地位是平等的……”
  三皇子一喜。
  却听房谋士接下来说道,“这种平等怕也意味着,皇上心目中的太子人选不在六皇子那儿……”
  三皇子的脸色一顿。
  “……也不在三皇子这儿!”
  三皇子顿时大怒。
  房谋士抱拳躬身,“所以小人才有以静制动的说法。”
  三皇子冷声,“什么个意思?不在本王这,不在老六那,在老五那不成?”
  房谋士应,“是。”
  屋内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三皇子勃然大怒。咬牙道,“你是要本王眼睁睁瞧着老五那下贱人生的贱种当皇帝,而本王天之骄子要匍匐在他的脚下?门都没有!”
  房谋士很想提醒三皇子一句,你的生母也不过是宫外的一个百姓之女,并不比宫女高贵几分!却只是低垂着头,不作回答。
  等三皇子再问,“还有什么?说。”
  他才继续道,“皇上想把五皇子推上太子的座位,总要有一些让人信服的理由,只有边关大捷显然是不够的!”他抬眸,在三皇子的怒火中淡淡一笑,“打战历来是将军臣子的事,为君者要俱备的是本事手腕,不可缺少的是人脉势力支持者!南诏国虽强,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能当太子的人,绝不能只有五皇子的两袖清风……”
  三皇子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的好!就听先生的,我们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相对房谋士这一大堆的劝告才达成目标,六皇子这边显然好说话的多,几个谋士商量的结果均一致,“以不变应万变!”
  任顺平帝有多少招数,他们既然上了套,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以不变应顺平帝的万变,随时调整策略。
  没几日,十一娘夜入慎刑司,寻到了呼延鲁与呼延廷父子。
  彼时,两人都憔悴的没了人样。
  初见呼延廷时,那嚣张跋扈的模样被一路风餐露宿折磨的,满脸胡渣,一头黑发枯草一样披散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更是眼窝深陷,没了光彩。
  见到十一娘,呼延廷没有丝毫意外,哈哈大笑,却只笑了两声便牵扯到伤口,干裂的嘴唇裂出鲜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朝十一娘邪肆一笑,“慕青……夏十一……我该怎么称呼你?”
  “夏十一。”十一娘淡然一笑。
  呼延廷忽觉没趣,背靠上墙壁,懒懒的看着她,“夏十一?这不是你的闺名吧?你娘生了十一个孩子?啧啧……真是母猪一样……嘶!夏十一,你他娘的疯了不成,这里可是大安的慎刑司!”
  呼延廷抬手捂着肩膀处不停往外流血的伤口,瞪着十一娘。
  十一娘的目光掠过定在墙上的箭矢,落到呼延廷身上,伸手将手腕上的袖珍箭弩往衣袖里塞了塞,才淡声道,“不过是提醒你好好说话,放心,上面没毒,死不了人。”
  “呸!早该知道,你他娘的就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呼延廷啐了一口,骂道,“谁他娘的能相信一个女人敢往战场跑……”
  说着,话音一顿,将十一娘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蹙了眉头道,“夏十一,你是女人吧?”
  十一娘摸了摸手腕,呼延廷立刻道,“停!算我说错话。”
  十一娘松了手。
  呼延廷愤愤的瞪了她一眼,“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干什么?”
  十一娘的目光往旁边移了移,闪了一下道,“夙重华是怎么把你们父子抓起来的?”
  “什么?”呼延廷不能相信的瞪着十一娘,“你说什么?”
  十一娘看向他,一字一字道,“我问你,夙重华是怎么把你们父子抓起来的?”
  “你大半夜的跑来慎刑司就是为了问这个?”呼延廷眼里喷火,恶狠狠的瞪着十一娘,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十一娘淡淡的点头,“你说。”
  说罢,目光在他肩头的伤口掠过,右手又抚上了左手手腕处的袖珍箭弩。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呼延廷瞪着眼前女子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不怀疑他要是不说,那箭矢下一刻瞄准的就是自己的心口!
  这个……
  心肠歹毒的女人!
  夙重华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
  不!
  夙重华阴险狡诈,满肚子的鬼心眼儿!
  屡次三番设计陷害他们父子,让他们身边的人先是对他们父子生了罅隙,再对他们父子的命令打了折扣,才让他们父子在部署良久的战略上失去统筹地位,在军中威信一落千丈,身边没了可用之人,才这么容易被夙重华捉了来!
  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烂犊子的师傅才能教出来夙重华这样一个头发丝儿里都是算计的人!
  真是积了八辈子的‘阴德’!
  啊呸!
  这俩人,一个心肠歹毒,一个阴险狡诈,还真他娘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十一娘转了转手腕,两道清脆的咔咔声在寂静的慎刑司响起,呼延廷认栽的瞪着她,“我受了伤,需要伤药!”
  话音刚落,眼前已掠过一道白影,他伸手接住,却正是一瓶药。
  扯动了伤口,呼延廷疼的抽了一口冷气,“夏十一,你故意的吧?”
  “止血良药。”十一娘淡声道。
  “慎刑司的饭菜我吃不习惯,我饿……唔!”呼延廷的话没有说完,嘴就被东西塞住,他一把抓下连呸几声,才发现塞进嘴里的东西是一个硕大的馒头。
  呼延廷无语。
  他像是这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事实上,他确实饿坏了,那些押他们回来的人,一天只给一顿饭,一天只给三次水,听他老爹说上次跟着夙重华与五皇子楚乔,他是一日三顿饭,顿顿有肉吃,想什么时候喝水就什么时候喝水,闹的呼延廷很是没有脾气。
  呼延廷就要有骨气的把馒头给扔还回去,忽被一直挺尸的呼延鲁一把抓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期间还因为吃的太急而卡住了两次。
  “爹!”呼延廷只觉一张脸都被呼延鲁丢尽了,臊的不行。
  十一娘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见呼延廷的馒头被抢,好心的又掏了一个纸包递给他,呼延廷不想要,肚子却适时唱起了空城计,只好一边瞪十一娘一边接过东西,“别想我感谢你,这是我拿情报换来的!”
  十一娘好笑的挑了挑眉。
  脱去一身铠甲,呼延廷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养尊处优的长大,还能如此,已是不易。
  纸包里是两只鸡腿并几样点心,不多,吃饱不可能,勉强垫个不饿而已。
  呼延廷分了一个鸡腿给呼延鲁,呼延鲁似乎这会儿才想起儿子也没吃东西,把馒头一分为二,父子俩就着鸡腿,狼吞虎咽的吃了。
  呼延鲁斜了十一娘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倒头继续去睡。
  呼延廷捏着精致的糕点靠在牢栏上,“夏十一,你说你怎么就喜欢上一个那么有心机的人?”
  十一娘一怔。
  呼延廷嗤笑一声,说道,“你知道不知道那夙重华空长了一张与世无争的脸,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子!”
  十一娘哦了一声。
  呼延廷斜她一眼,“你不是想知道夙重华怎么把我们父子……那啥的吗?”他哼了一声,继续道,“他让藏在我们北周大军的内奸四处散播谣言,败坏我们父子的名声,后又趁我们不在军中假传军令,陷害忠良,害我和我爹在军中的地位一落千尺!又撺掇人秘密给我们皇上谏言,说我们在军中诸多劣迹,更致忠良惨死却假装好人给死去的人报军功安抚其家人,好掩盖罪行!皇上一怒之下,派了监军到军中,处处制肘我们的行动,害我和爹失去军队的调配权,几次被夙重华圈起来打,死伤无数,那监军还状告皇上说我们贻误战机,害士兵枉死!枉死他娘的王八蛋,老子恨不得一脚将他的脑门儿踩成肉酱……”
  呼延廷说的火大,牙齿碰在一起咯嘣作响。
  “你说我们怎么被抓的!夙重华那混小子的鬼心眼儿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防得了东防不了西,防得了西却防不住身边有一个听信谗言不发兵的监军,这仗怎么打?真他娘的憋屈!”
  十一娘大概明白了夙重华的策略,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呼延廷看到,冷了脸,“看我们吃瘪,你很开心啊?”
  “那是自然。”十一娘瞟了他一眼,“我可没忘记你当年可射了我一箭,箭上淬毒害我差点一命呜呼……”
  “我知道了!夙重华是故意的!”呼延廷指着十一娘,“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往死了整我们,就是给你报仇呢!”
  十一娘一愣,淡淡一笑,“呼延小将军,有一句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呼延廷很不耐烦看见十一娘这种淡淡的表情,这表情总能让他想起吃瘪的时候,夙重华就老爱这样笑!
  “兵者,诡道也。”
  呼延廷一怔,直觉十一娘说的跟他们父子被夙重华耍的团团转有着什么关系。
  “你、你什么意思?”
  十一娘笑,“意思是你用毒箭伤人是为卑鄙下流的手段,夙重华用兵诡诈却是正经手段!”
  “呸!暗箭伤人与我用毒箭伤人有何不同?分明是你寻的借口为他开脱?我不服!”呼延廷傲娇道。
  十一娘得了夙重华胜仗又没受伤的消息,无意与他做过多无畏争论,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即走。
  呼延廷傻眼,“喂,夏十一,你是个什么意思?话不说完就走人……”
  “呼延小将军当初不也让潜伏在五皇子身边的人说夙重华的坏话害夙重华重伤险些丢了性命吗?怎么这离间计你用得,别人就用不得?!”十一娘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呼延廷愕然,半响扯了扯头发,抓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去!
  五月末,慎刑司遭劫狱,呼延鲁、呼延廷父子离奇失踪。
  顺平帝大怒,勒令三皇子与六皇子一个月内查清此案,将主犯从犯一并抓住,定斩不赦!
  三皇子与六皇子瞠目。
  两人碰头,很是冤屈的质问对方,两方却都一口咬定不是他们动的手。
  两人的目光便聚集在了无声无息的慕家人身上。
  慕老爷很是不得闲了一个月。
  顾子洲得了消息,哭笑不得。
  红月笑道,“爷,您说这事儿是谁干的?三皇子?六皇子?还是五皇子?”
  顾子洲一一摇头。
  红月讶然,“难不成还真是老爷子做的?”
  顾子洲还是摇头。
  红月奇道,“那总不能是顺平帝自己做的吧?”
  顾子洲孺子可教的看了红月一眼,红月愕然,“顺平帝疯了……”
  顾子洲哈哈大笑,“别小看我这个表叔叔,他身上可是既有慕家的疯狂血液,也有帝王家的心思算计!”
  “老爷子这次,怕是要吃闷亏了……”红月笑出声。
  顾子洲执着骨扇轻轻摇了摇,目光掠向天际那抹残红的霞光,随着红日逐渐西落。
  轻轻叹了一声,老爷子终究是老了。
  两人说话间,有小厮来禀报,“大少爷,老爷有请。”
  红月看顾子洲,“爷可要过去?”
  “不去。”顾子洲摇晃骨扇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朝红月淡淡一笑,“就说我病发了,出不得门。”
  红月不赞同的蹙了眉,“只说爷睡下了……”想到慕家老爷子的脾气,红月叹了一声,“奴婢去回话。”
  顾子洲颔首。
  红月自去与那小厮说了,再转回来。
  “老爷子怕是来寻爷主意的。”
  “所以更不能去。”顾子洲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放在脑后,“边关的人可回来了?”
  “回来了,一个时辰前传回消息,已到了落星湖,约莫再一个时辰就能到白帝城。”红月径拿了香片放入香笼,屋内顿时弥散开清清淡淡的香气。
  顾子洲合了眼,长长浅浅的呼吸着,红月轻手轻脚的去拿了薄毯,刚要给顾子洲盖上,顾子洲的双眸却蓦然睁开,红月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他脸色猝变,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人似没了骨头一般,往地上瘫去!
  “爷!”红月大惊,忙丢了毯子去抱顾子洲,出口的声音都变了调,凄厉无比,惊慌无比,恐惧无比。
  顾子洲一把抓住红月,一字一字嘱咐红月,“不……许……告……诉……他……们!”
  ……
  没了研夏在身边,许多事都亲力亲为,十一娘反倒越发自在了起来,甚至在将军府的后花园辟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地,去街上买了蔬菜种子,在家里当起了菜农。
  三娘与瑶娘见了哭笑不得。
  八娘倒是把珏哥儿往菜地头一放,撸了袖子就要与十一娘一起种菜,结果,她们姐妹俩在前头种,珏哥儿在后面爬,八娘笑的直不起腰,被三娘与瑶娘好一顿数落。
  将军府那些丫鬟婆子仗着是皇上赏赐下来的要说嘴,被十一娘轻轻巧巧的就打发了出去,二院都不让她们进,乐的自己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自得其乐。
  再不然就盛府逛逛,李家去凑凑,闲云阁去露几回手,小日子也过的很是有滋有味。
  这一日,给后花园的菜浇了水,十一娘正净了手准备和面做凉面吃,二院门被人敲的梆梆响,她蹙了眉去开门,有婆子就嘟囔道,“姑娘在做什么?让我好一顿敲门,手都疼了。”
  “什么事?”十一娘淡声道。
  那婆子见十一娘冷着脸,就撇了撇嘴,“前头有人找,说是什么闲云阁的二掌柜的。”
  “让他直接来二院,去堂屋等我。”十一娘吩咐了一声,转身往回走。
  那婆子哎哟一声,冲着十一娘的背影道,“姑娘别怪老婆子多嘴,那什么二掌柜的可是个男人,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私下见一个大男人,这将军府的脸面……”
  十一娘已拐进了厨房。
  那婆子啐了一口,“没有规矩的小蹄子,以为救过将军一命就当自己是盘菜了,看将军回来,你还能嚣张多久!”
  不多会儿,二掌柜的进了后院,十一娘听到声音,从厨房的窗口探出头,对二掌柜遥遥招手,“二掌柜,帮我把门插上。”
  二掌柜的笑了笑,回头把门从里面杠上。
  走到厨房,先深吸一口气,“十一姑娘做什么好吃的呢?老远就闻到香气了。”
  “二掌柜稍坐,面马上就好,你若不急,我便多做一份,如何?”十一娘笑着道。
  二掌柜笑,“有劳十一姑娘。”
  十一娘便指了堂屋的方向,“二掌柜先去屋内坐,这里闷热。”
  二掌柜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厨房,去了堂屋。
  小半个时辰后,十一娘端了两碗面进来,一碗给了二掌柜,又配了几个酸辣小菜,一叠腌黄瓜。
  二掌柜的稀罕道,“这有个什么讲究?”
  “哪里有什么讲究,不过是我嫌弃天热,把烧热的水放到井中冰镇了几日,这面便是煮熟了又过了冷水,吃起来比较爽口罢了。”十一娘笑着道。
  二掌柜的哦了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
  二掌柜拿起筷子配着菜吃了几口,赞道,“果然很爽口,十一姑娘真是巧心思。”
  十一娘笑笑。
  饭罢,十一娘端了冰镇过的水果放到茶桌上,“二掌柜的这时候来寻我,可是有事?”
  二掌柜慎重的点了点头,朝门外看了一眼。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将军府的人都在前院,进不来后院。”十一娘一眼就知,他说的事定是不可外宣之事,解释道。
  二掌柜便道,“十一姑娘可还记得去年来寻三姑奶奶帮忙的夏家小姑夏芳菲与她家那个姑爷程老板?”
  十一娘心里立刻提了几分警惕之心,“他们怎么了?”
  二掌柜皱眉低声道,“今日那程老板约了人在一品香吃饭,我恰好在一品香与他们掌柜的说事儿,正巧碰上了。十一姑娘猜程老板请的人是谁?”
  十一娘沉了脸,“是谁?”
  “六皇子府上的人,说来这个人,十一姑娘也应该认识,那人也是云州清水的,姓苏。”二掌柜道。
  十一娘片刻也没迟疑,脱口而出,“苏少楠!”
  “貌似改了名,姓苏名朗苏朗。”二掌柜摇了摇头,补充道。
  十一娘冷然一笑,“不过是为了躲慕家人改的称呼罢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你可有听见?”
  二掌柜的摇头,“离的太远,我也是问一品香的掌柜打听了才知道。听来回话的小二说,依稀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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