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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无疾-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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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只希望这庆州府的善心人多一点,否则我们说不得要饿几天肚子。”
庄扬波进了庆州府,忍不住东看西看,脸上也有了鲜活的表情。到了这个地方,他总算有了点“自己地方”的感觉。
听到一直照顾他的赵狗蛋这么烦恼,庄扬波挺了挺小肚子,满脸得意地说:“狗蛋哥,你放心,我的姨丈在庆州府当差,我们先去找我小姨,一定饿不到你!不但饿不到你,我还会让我小姨给你封一笔大大的银子,谢谢你送我们过来!”
赵狗蛋肯这么帮这两个少年,也是看出他们是个人物,不像是寻常的穷苦人家孩子,如今一听这“羊波”家里的正经亲戚居然是个当官的,自然是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嗯,嗯!要真是这样,那就是老天爷照顾我,让我走了大运了!既然你姨丈家在这里,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啊!”
刘祁也要去州府衙门看张榜的通告,了解最近发生的事情,闻言脚下也加快了速度,找路人问明了衙门的方向,便一刻不停。
三人边走边问,待到了衙门口,就见到门口一侧的墙上贴满了告示,不少文士打扮之人一边对告示指指点点,一边大声将告示上的字读出来给其他不识字的人听。
由于官府每次贴告示都是有新鲜事,寻常不识字的百姓为了显示自己消息灵通,也总是隔段时间就来衙门口转一转,打听打听。
刘祁挤了半天,总算是挤上前去,抬头往上一望,就看到了那张最显眼的张榜文书。
只是这抬头一看,这位路上还坚强无比的少年,突然就面如金纸,哆哆嗦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怎么了,跟死了爹似的!”
赵狗蛋见刘祁脚步一个踉跄,连忙伸手去扶。
“总不会是你成了通缉犯吧……”
赵狗蛋随口说完后也有些不安,抬起头把那江洋大盗、采花蟊贼的图像看了个遍,没看到十四五岁的“娃娃贼”,总算是松了口气,低头再想问几句,却见刘祁的身子凉了一片,简直就跟中了邪似的,终于还是嚷嚷了起来。
“你怎么了?撞鬼啦?哎哟,看你个头不大,怎么这么沉呢?”
他一边说,一边撑着刘祁,拍了拍他的脑袋。
“醒醒嘿!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哎,真是可惜啊,可惜!听说没有多大,怎么就死了呢?”
“老天也是不长眼,大皇子傻了,二皇子死了,这都叫什么事!”
“什么老天不长眼,就是老天太偏心了,现在就剩三皇子一个,看样子要被封太子爷了!”
一旁看到文书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恨不得能说出个花儿来。
“……就藩途中不慎坠马,跌落深谷……今昭告天下,秦王已薨……”
庄扬波抬起头,努力地辨认着张榜文书上的字,小声地读了出来。
还没读完,已然吓傻。
***
“大哥,怎么办,皇帝张榜天下,说秦王已死!”
霸王山急急忙忙地带着几个人手进了大营,一入军帐就慌里慌张说道:“现在底下人都在问怎么回事,要我们给个说法呢!”
坐在大帐里的陈武却是丝毫不乱,放下手中的军需账簿,语气不紧不慢:“我早料到有这一天,无妨,只要对他们说,是京中的三皇子怕秦王殿下杀回京里,想出来的奸计而已,我们只要一杀上京城,那娃娃就会吓破胆子!”
“可是陈大哥……”霸王山压低了声音:“那些乡下人说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秦王没死……”
“被铁骑山庄的人追杀,还能活不成?”陈武冷哼,“他们做事也是不够利落,还让秦王跑了。”
“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是不踏实。只是找到几副禁军的尸体,算不得什么证明。您家那位公子爷性子又有些古怪,说他是秦王……”
霸王山有些迟疑地说着。
“怎么,霸兄害怕了?当初你拿着那些秦王身上的东西来找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陈武似笑非笑,“既然都上了同一艘船,现在想要下去,已经晚了。”
霸王山脸色难看,但也没跟陈武顶什么。
“方家那边可说了什么?”霸王山苦着脸,“这么大一块肉,他们不咬一口?不是说秦王还是他外孙吗?”
“他们打的是‘匡扶正道’的旗号,可不认这个皇帝是先帝的儿子,那秦王也就算不得什么龙子龙孙,哪怕是他家外孙也不行。”
陈武摇了摇头。
“这件事只能我们自己干,不过方家既然和我们结了盟,便不会撒手不管,你只要带好你那些兄弟,不要生事就行!”
“哎?哎!”
霸王山叹了口气,怏怏地出去了。
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霸王山的凶名,偏偏在这陈家老大这里,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现在想想,他抓到那几个带着秦王衣冠和金牌的臭小子时,不贸贸然来陈家销赃就好了。
谁知道那是块王爷的金牌呢?
谁知道那些东西摸不得!
他还以为那就是一大块金子!
要不是怕把那些没见过的好东西卖贱了,他又何必去陈家,还被陈家给拿捏住把柄,不得不一起做着掉脑袋的勾当。
好在陈家倒不小气……
罢了罢了,当山贼本来就是脑袋别在裤裆里,现在想这些也没意思。
还是想想,该怎么拿下庆州府吧!
☆、第140章 倒霉?走运?
“什么,让我出考题?”
刘凌看着手中的诏令,眼皮子猛然跳了几下。
“这,这行吗?”
“陛下的意思是,您既然已经监国了,便要学着独立处理朝政。”薛舍人一板一眼地解释:“陛下既然让您出今年殿试的考题,就是想知道您认为眼下治国最需要的是什么。”
这不但是对今科士子们的考验,也是对刘凌的考验。开科取士最后一关放在金殿之上,正是因为只有皇帝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方面的人才,只有皇帝知道接下来的几年他要偏向于什么方向施政,他所要选拔的人才,也必须贴近时务,符合接下来的朝政变化,才能胜任。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寒门苦读之士得个进士容易,能混上三鼎甲的,却往往都是名门大族出身的原因。学问这种事,天赋和努力就能弥补,可对朝政的把握及在政治上的眼界,非得耳濡目染或在这方面极为敏锐才有可能。
有些状元、榜眼、探花,本身不见得就有这种敏锐,但家中有人在朝中做官,或是了解时势,提前根据皇帝最近的需要和朝政的变化猜题,让家中子弟不停去做,说不定就正中了皇帝出的题目。
像是上一科的三鼎甲,拿了状元的是沈国公府的戴执,戴执本身才华就不弱不假,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见多识广,又没有明确站队到哪边,比当科许多士子的家世、背景、见识都要强很多,不要说这些不算本事,君不见纨绔子弟千千万,有几个能真正靠推荐名额当上状元的?
那个世人称赞的神童,最后不也就泯然众人矣了吗?
皇帝放手把科举殿试的考题交给刘凌,也是抛砖引玉,让大臣和天下人明白自己的儿子最需要的是哪方面的人才,他的治国方策是什么样子的,这对于朝臣来说,已经和“放权”无疑,所以其中蕴含的深意,让刘凌也为之惊讶。
薛棣却不以为然,当年高祖在晚年时服食仙药,频频药发,又老生灾异,也没有在病痛和灾异面前动辄杀人,而是很快选定了储君,完成了国家的交接。
对于一个脑子理智的君王来说,事情既然已经无可挽回,只能选择损害最小的方式处理问题,毕竟这国家他治理了这么多年,临到最后“晚节不保”,是谁也不能接受的。
刘凌捏着那张诏书,仔细看了几遍后,开口向薛棣讨教:“舍人认为我该出什么样的题目呢?”
奇怪的是,一向对于刘凌知无不言的薛棣却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了他。
“殿下,这是您该交给天下人和陛下的答卷,不是臣的。如果臣帮你选了题,对您百害而无一利,您该自己思考才是啊。”
“是,是我想的太浅了……”
刘凌的脸红了红。
“不过殿下在决定考题之前,可以多征询下大臣们的意见,听听他们认为目前最要紧的是什么,代国如今面临着什么困难,又有什么问题悬而不决,然后再做出决定。对于一位君王来说,可以不善谋,却一定要善断,因为百官可以替君王思考,却不能为君王做出选择,这是您自己必须要走的路。”
薛棣的语调非常温柔。
“上位者的一个选择,有可能至上而下对很多人都造成深远的影响,所以不可不慎重。但经过慎重考虑后还出现了问题,作为上位者,只要选择承担它会有的后果,并改正错误即可,因为人无完人,即使是圣人,也有出错的时候。殿下不必如此紧张。”
“谢薛舍人提点。”
接下来的几天,刘凌在听政监国之余,从善如流的询问各部大员和其他官员的意见,听听他们对于眼下各方面困难的想法。但凡坐到这个位子上的大臣,无一不是希望能够施展自己的抱负的,刘凌愿意询问,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谈上三天三夜。
六部之中,礼部认为人才的选拔很重要,只有不拘一格的选择人才,才能使国家不会偏斜到不正确的方向,因为官员是百姓的领路人;
吏部则认为,对于官员的考核是非常重要的,如今三年一考,考绩主要和地方上的刑案、赋税的征收情况有关,这样未免太过偏颇,仅仅从刑狱和税收上看,无法衡量一地官员真正的能力,也就出现许多克扣重税、屈打成招的庸官、恶官。
工部、户部、兵部皆是如此,都认为自己部门下辖的事情是眼下最重要的,国家如今陷入混乱局面,也跟各部有些关系。
工部认为水利如果修的好,农田灌溉容易,就不怕旱灾,洪涝之年也不怕良田变泽国,也就不会有这些百姓因无法生存而闹事,被人乘虚而入,各地频频生乱的事情。
兵部认为国家一直没有仗打,也不愿意开拓疆土,将士们渐渐荒嬉武艺,也疏于武备,最终军中*横行,又有吃兵血喝兵血的将领引起军中矛盾,使得军心不稳,士气大跌,最终导致军队作战能力不强,不打仗还好,一打仗,必当溃败。要知道,一旦兴起刀兵,那就是关系到国之存亡之事,如果战斗力不强,还提什么保家卫国?
户部认为田地户籍已经很久没有重新丈量核实过,还按照开国不久的黄册来确定天下诸州的税收已经很不合时宜,因为有些过去富裕的州县,如今已经渐渐衰败,而过去人烟稀少的地方,也开始重新繁衍生息。
各地以“上上县”、“上中县”“上县”、“中县”等等方式来区分税收的条件,却不考虑人口变化带来的影响,长此以往,富县更富,穷县更穷,甚至有顶着“穷县”帽子少交税却粮仓尽满的,都是很大的隐患。
唯一没有以自己部中事情发表意见的,便是刑部,但刑部尚书庄敬也提出一点非常担忧的事情,那就是现在无论是百姓也好,大臣也好,都不敢说实话了。景帝、悾凼逼谖娜说姆绻堑慈晃薮妫僭苯岬秤剑孔永锝崤桑凰刀宰约河欣氖虑椋磊芍荚嚼丛缴佟
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并非好事。
刘凌在问政的过程中,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害怕,虽然其中不乏朝臣们故意夸大其词引起他重视的部分,但大部分事实还是摆在那里,而且短期内都不可能解决的。
他的父皇最多半年后就要静养休息,可六部提出的问题,没有哪一个是三五年内能够完成的,尤其是兵部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四处都在打仗,可各地府兵都快拿不起武器了,何谈打仗?
父皇让他自己考虑殿试用哪个题目出时务策,现在放在刘凌面前的问题,不是该用哪个问题出时务策,而是问题太多,一个题目已经不够用了!
他恨不得把全天下的有识之士都找来,一个个回答他心中的问题才好。
不仅仅刘凌关心这届恩科殿试的题目,满朝文武和全天下的士子都密切关注着这位“未来储君”将来的施政方向。
六部之所以这般卖弄自己的学问见识和自己部中的重要性,也都是为了努力在他的面前刷存在感,希望日后对自己更加重视。
可以说,刘凌每去问询一部,当日京中所有消息灵通的举子们都会多添几道关于该部的时务策,当刘凌问遍六部之后,这些人的答案也出了几十篇了,包含吏治、水利、农事、兵事、刑狱、教育、民心等等等等。
当他们发现刘凌还接连造访御史台、鸿胪寺,甚至于京兆府之后,这些苦逼的举子们发现他们越来越看不懂这位“殿下”的心思,而他们模拟的考卷也是越堆越高,到了他们自己都记不得自己曾写过什么的地步。
好在刘凌对他们无形中的折磨没有多久,很快就到了殿试的时候。
今年的礼部试因为很多原因,最终选拔的人才要比往年多的多。
往年七八百人入礼部试,有可能只有几十人进入殿试,有时候甚至更少,只有十几人,但今年进入殿试的,足足有三十多人。
能进殿试的,都是在礼部试里的试卷为“上上”的,在殿试之前,还要在宫中的前殿“复试”,核对笔迹、相貌特征,以及之前表现的才学可否匹配入宫殿试,然后才能入殿。
今年的殿试因为不是皇帝主持,殿试被安排在麟德殿,应试者自黎明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好不容易进了麟德殿中,却看到主座之上坐着的是个剑眉星目、身着紫衣的少年,有些免不了脸上就带出几分失望之色来。
在很多人看来,一个十几岁、小时候还是在冷宫长大的少年是不可能有太高的才华的,如果他们写的太深奥了,有可能还面临因为他看不懂而被摘下来的选择,就算有十分才华,也不能完全施展。
如果坐在那里的是皇帝本人,那他们肯定是施展浑身解数,希望引起皇帝的注意,最终一飞冲天。
刘凌不是没看出这些人的心思,不过对于他们的想法,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在接受过士子们的礼拜之后,刘凌说了一番劝勉的套话,便让礼官们颁发策题。
策题的卷子一发到众人的手中之后,无论是经历过数次科举的白头老翁,还是第一次参加殿试却志得意满的青年,都人不住齐齐一怔。
只见光洁的试卷上,薛棣颇具特色的银钩铁画赫然书之其上,写着一段话: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
《孟子》中的一段话,简单到凡是读过经义的人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偏偏是最简单不过的一句话,让众位士子难以下笔破题。
刘凌今日所问的策题,可以说是一句打脸的话,将国家的矛盾归结于国家自己出了问题,而不是造反的乱臣贼子、*的官僚、愚昧的百姓的问题。
莫说刘凌现在还不是皇帝,即使是皇帝,要写出这样的句子,也是需要一番勇气的。
现在他不是皇帝,甚至连储君都不是,出了这样的题目,就算“对策”写的再好,如果一旦触犯了皇帝的尊严,让皇帝生出怒气,恐怕这辈子仕途都没了。
可如果不好好写,就此敷衍一番,在百官和刘凌心中留下了“投机取巧”的印象,日后的仕途说不得也没了。
遇到这样的局面,即使这一科的官位有大把大把的空缺,应试的士子们也觉得自己算是……
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刘祁怒不可遏地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葛家家丁,恨不得把他按倒在地揍上一顿才是。
如今他千辛万苦到了庆州府,却连庄扬波姨丈府邸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找到庄扬波的姨丈葛宁想法子回京了。
都怪这狗仗人势的奴才!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喊官兵来抓人!”
那门子被刘祁凌厉的眼神看的心中发憷,色厉内荏地叫道:“我们家老爷可是庆州府的通判,和当今宰相的儿子是连襟,不是你这叫花子撒野的地方!想冒充老爷的亲戚,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身份!”
“你这人……”
刘祁火了,正要跳上去分辨,却被一旁的赵狗蛋一把拉住,拼命往后拽。
“别争别争,争不出什么道理的,说不得还要挨打,我们先走,慢慢想办法。”
他不停地劝说。
“这可是通判的府上,抓你走是很容易的事,我们进了大牢,甚至庆州通判都不会知道,那才是真的损失大了!”
庄扬波也不太愿意走。
“我们能不走吗?我们就在对街坐着等我姨夫下差不行吗?”
“你看那几个家丁,像是会让你等的样子吗?”赵狗蛋有些埋怨,“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自己的姨丈,却连家丁都不认识你们这种正经的少爷,难不成是远房亲戚不成?”
“谁说是远房亲戚?我姨丈每年都给我送好多东西,堆都堆不下!”庄扬波反驳着,“这些打杂的门子肯定是到了庆州任职后才找的,不然不会连我都不认识!”
“现在是,他们狗眼看人低,就是不愿意帮你们通报,等也没用!”赵狗蛋看惯了世态炎凉,表情不由得带出几分同情。
“如果你们穿的好点,在后门或角门塞点钱进去,麻烦后院的婆子丫鬟们给主母传个话,说不定还有些希望。走大门,肯定是走不进去了。”
刘祁和庄扬波被赵狗蛋一直拉到看不见葛府的街角才停了下来,听到赵狗蛋说的话,忍不住都有些气馁。
尤其是庄扬波,听闻赵狗蛋的话立刻张大了嘴巴:“可,可是我姨母还在京中家里伺候公婆,没到任上来啊!”
“咦?你姨母在京城?”
赵狗蛋被庄扬波一句话说的狐疑无比。
“齐二,羊波,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既然家在京里,为什么会跑到这老远的庆州来?”
刘祁和庄扬波对视了一眼,庄扬波见刘祁面露难色,当先掩饰:“我二哥惹了父亲生气,被赶出来了,我也跟着出来,然后就和家中保护的人走散了,落得现在这幅模样,连去投奔姨丈都不行,我是不是要饿死冻死累死了,呜……”
“你别哭,你别哭!哎哟我的天,哪里找来你这个说哭就哭的主儿?你是不是投胎的时候投错了,该投女胎入了男身啊!”
赵狗蛋快要给庄扬波的哭功搞疯了,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着眼泪。
“我不问,我不问就是了!”
刘祁悄悄松了口气。
幸好庄扬波这招“一哭了得”的本事解了围。
“只是他现在年纪小还好,等他年纪再大点,这样说哭就哭,该怎么办呢?”
还是少年的刘祁,心中突然一阵愁闷,莫名其妙的就陷入中年人的忧愁中去了,还是当爹的心情。
这厢里赵狗蛋手忙脚乱地安慰完这个好哭鬼,那边刘祁却捂着自己的心口,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赵兄……”
“嗯!都说了多少次了,喊我狗蛋就好!”
赵狗蛋有些不能适应地挠了挠头,应了一声。
“我适才想了想,你说的没错,就算是去投奔亲戚,也断没有我们这样穿的破破烂烂,连个表礼都不带就要去见家主的,这件事,倒也怪不得那几个门子趋炎附势……”
刘祁探手入怀,从中衣缝着的地方取出最后一片金叶子,慎而重之的将他递给赵狗蛋。
“我知道赵兄有些自己的办法,可以化开这个,劳您想个办法,把我身上这片叶子换成散碎的银子,可以置办几身看得过去的衣服,备一份薄礼,好正儿八经的去见亲戚。”
刘祁叹了口气,将金叶子又往前递了递。
赵狗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伸手去接那片金子,而是看着刘祁露出的中衣一角,怔怔的出神。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布料,薄的像是雾,还反射着月亮一般的柔和光线,只是领口露出那么一小块儿,他也能看出这块布料不是等闲人家用得起的,就连他家乡那个出了名的大财主,穿的也不过就是普通的绸缎而已。
刘祁递过去发现他没接,心中有些不安,只能硬塞在他手里。
赵狗蛋这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有些愣愣地举起来看了一眼,眼睛里突然发出“啊我被刺瞎眼睛了”的表情,直接闭起了眼睛。
接下来,他像是有些没有自信能拿得住那片厚实的叶子似的,哆哆嗦嗦地开了口:“这,这个颜色,这个,如果我没看错,是金子?”
他擦了好几下,大概又想用牙去咬,被慌张的刘祁赶紧拦了下来。
这虽然是给人把玩的金叶子,但因为是官造所以做的并不像民间那样轻薄,这一片足足有二两多重,说是一枚小金饼也不为过,被赵狗蛋这么用力一咬,不把牙磕了才怪!
然而赵狗蛋还在翻来覆去的看着那片金叶子,发出赞叹的声音,大约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哈,那个,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金子,就在戏文里听说过,丢人了,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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