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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无疾-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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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到以一女子之身支撑门户有多艰难,心中又有些气愤,伸手弹了几下小刘恒才觉得解气,换了个姿势之后,转而在刘恒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他的头发,絮絮叨叨起来。
  “这胡夏国确实是一大患,魏坤隐姓埋名化入商队之中,所见之处极为繁华,尤其是胡夏国连连征战,民风极其尚武,人人以文弱为耻,不似我国久不征战,已经无人愿意送家中孩儿去当兵。”
  她虽是一闺阁女子,却也知道什么是家国责任,尤其如今身为王妃,代国的兴衰与她来说更是责无旁贷。
  “不过因为连连战乱,百姓又不服教化,胡夏国内形势其实并不算好,百姓和贵族之间矛盾重重,一引即发,夏王其实并不愿长期征战消耗国力,无奈夏国贵族的权力皆来自于战争,推动着夏王必须征战各国好谋取各方利益,这样的国家,能坚持这么多年,也是奇迹……”
  她性格坚强,但这种坚强是多年来无人依靠被迫熬出来的,在没人商量的时候,她常常会对着房里的花瓶自言自语,如今刘恒是“木头人”,她也就养成了对木头人自言自语的习惯。
  徐氏说着说着也打起了精神,渐渐站直了身子,边挽着刘恒脑后潮湿的头发,边把自己对胡夏的担忧仔仔细细地说来。
  正因为她站在刘恒的身后,所以并未发现丈夫的神色从一开始僵硬呆木变得慢慢严肃起来,就好似听得懂似的,眼神里也有了担忧之色。
  然而这抹担忧之色只是一闪而过,等徐氏转过身子开始为刘恒穿衣时,他又恢复了那个什么都不管、任你洪水滔天他兀自呆木的肃王,只会配合徐氏的动作或抬手,或抬脚而已。
  徐氏结束了和丈夫的私人时光,挽着刘恒的手,离开了浴室,刚刚走出来没多久,就见一侍女匆匆忙忙而来,正是她陪嫁的心腹丫头软香。
  “王妃,魏大人已经在前厅等候您许久了。”
  软香有些羞涩地曲了曲身子。
  每次看到王妃和王爷挽着手出来,她总会产生一种肃王其实还是好好的人的错觉,只是这种错觉总是维持不了太久就会被戳破。
  其实若肃王不痴傻,两人倒也是一对璧人,只可惜……
  “魏坤这个时候来前厅?可说了是什么事?”
  “没有,但看神色,不太像是好事……”
  “知道了。”
  徐氏知道魏坤是个稳重之人,绝不会贸贸然在午睡后的点来求见她,所以连头发都没整理,就这么牵着肃王刘恒往前厅而去。
  待到了前厅,早以等候多时的魏坤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向着王妃和王爷行礼:“见过王妃,见过王爷。”
  “都是自己人,说过多少次了,不必这么客气。”
  徐氏看着魏坤因西域烈日暴晒而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有些后悔地说道:“早知道西边日头那么毒,让王府的医官给你配点防晒伤的药膏走就好了,听说背后都晒伤了,到现在还没好?”
  “劳烦王妃惦记着,快要好了。”
  因为徐氏散着头发,魏坤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望向别处。
  “今日来,确实有要事。”
  徐氏迟疑着屏退了外人,只留下肃王,悄声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素来是个沉稳之人……”
  稳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倒像是个老头子。
  “这次出行西域,我偶然结识了肃州刺史的小舅子,他性格十分仗义,早上他来见我,悄悄跟我说……”
  他顿了顿,有些不忍心地开口:“说是肃州刺史不满你行商西域,已经将您训练骑兵、以商队名义西出胡夏的事情上奏了朝廷,说是要参你牝鸡司晨、里通外国、与民争利之罪。”
  徐氏耳边哄的一下,几乎站不稳身子。
  “肃州刺史的小舅子知道我在肃王府当差,怕我受了牵连,晚上在姐夫那边得到了消息,清早就悄悄来见我,和我说了此事。”
  魏坤见徐氏满脸震惊,心中也有些不忍。
  这人倒也不是全为了一点商路上的情谊,而是这趟出去获利不少,得了甜头,想要长期得这个好处。
  他那姐夫平日并不怎么照拂他,反倒把他当做打秋风的亲戚经常呼来喝去,他早心有不满,有另起灶头的想法,投奔肃王府就成了最好的路。
  徐氏头晕目眩,心中之悲怆,几乎难以自已。
  在京城时,人人都在背后笑话她嫁了个傻子,她性格要强,一心想要活出个幸福美满来,到了肃州也是努力打理王府,开源节流,对国关心国外形势,对内挂念家中弟弟,可谓从没有什么私心。
  可无论她做的多好,就因为她是个女人……
  就因为她是个女人……
  一句牝鸡司晨,就足以将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说到底,在外人眼里,这王府真正的主人是她的丈夫,即使她和他份位夫妻,她做了他丈夫该做的事情,就是不对。
  这世道,究竟要如何逼迫女子屈服,它才满足呢?!
  想到从小到大的遭遇,徐氏又是委屈又是心伤,长久以来的容忍在这一刻终于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堂堂一州之长凑不出肃王府上下的岁银和岁米,居然还参我与民争利?我保护代国商队安全,让他们能安全回到代国,哪里争了利?他不过看肃王不能做主,想以此逼迫我低头分他好处罢了!”
  徐氏脸上泪如雨下,头脑却十分清楚,抽泣着说道:“什么小舅子仗义,我看两人不过是串通好的,想试探下我的态度,愿不愿意登门妥协,息事宁人,说到底,都是奸诈之人……”
  徐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昂着头恨声道:“我偏不让他们如意,惹毛了我,我就上京也去参他一本,等他那两贯钱,都快把我们饿死了!我看京中那位陛下是护着他的兄长,还是护着一个无能又贪心的蠢货!”
  她嘴上硬气,心里却明白肃州刺史的手段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王府的侍卫是先帝给刘恒的,用以保护王府和封地的安全,她让他们训练私兵,若是有肃王的命令倒也算不得什么,可偏偏肃州刺史就是抓住她没办法让肃王说话赞同她这一点,想要彻底击垮她。
  至于与民争利,里通外国,也是说大可打,说小可小,全看皇帝如何处置的事情。
  她虽认为皇帝是个温和的性子,心里也不能保证登上皇位后的刘凌是不是还如昔日一般,记得那些兄弟情义。
  君不见,连秦王都“失踪”了吗?
  魏坤是个外冷内热之人,见肃王妃心中悲苦,却硬要挺直着脊梁说着狠话,心中一软,想要伸出手去搀扶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心中那把尺却让他几次伸手,又几次默默缩了回去。
  他毕竟是外臣,而她是主母,不能逾越这道沟堑。
  徐氏想到这么多月来见到的各色嘴脸,胡夏国对代国商队的不怀好意,那么多觊觎肃王牧场的丑恶心思,原本觉得天掉下不过就拿身子顶的她,也觉得疲惫至极,甚至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到底图什么呢?
  图她和肃王平安喜乐?
  即使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和他也能平安啊……
  她望着身边的肃王,如此告诉自己,可是不甘心的情绪充斥她的胸臆,让她无法放下自尊对着这些丑恶之人屈服。
  她该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魏坤沉默,徐氏拭泪,谁也没有注意一直一动不动看着王妃的肃王突然眨了几下眼睛,也把魏坤几次伸手都看在眼里。
  “罢了,不过就是想要几分利而已,我就……”
  她想到肃王府上下那么多张嘴还在等着她这个主母做主,只能咬牙壮士断腕,可屈辱的感觉还是萦绕不去。
  “别、哭……”
  沙哑的声音像是沙子在石头上摩擦一般粗粝,惊得徐氏喉头突然一噎。
  “谁说话?”
  “别、哭……”
  肃王艰难地翕动着嘴唇。
  “殿下!”
  “夫,夫君……?”
  徐氏和魏坤身子一震,惊喜地叫了起来。
  “不哭,要笑。”
  肃王像是刚刚解冻的雕像般缓缓地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我去和他们说,我还在呢。”
  刹那间,徐氏的眼泪像是要彻底流干一般汹涌而出。
  不是悲愤,而是喜极而泣。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天,能在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候,在最意外的时候,遇到生命中第一个骑士,会跟她说:
  ——“我在”。
  ***
  秦州。
  最终还是为刘祁的软语苦求而屈服的田珞,一点点将秦/王/府的日常拉上了正轨,她也确实能干,虽然也是第一次既跑外务又跑内务,但至少还是让秦/王/府变成了该有的样子。
  但有些事情,是她根本无法做到的,就连现在的秦王也做不到,那就是萦绕在秦/王/周围的猜忌和各种揣测的目光,以及那些隐隐想要看着他被皇帝厌恶,好跟着落井下石的险恶用心。
  所有人都明白,即使他们做的如何好,如何妥当,只要那位远在京城的少帝一张“秦王已死”的旨意下来,刘祁就会变成什么都不是的庶人,甚至连庶人都不是,因为在法律上、在人们的心里,他已经死了。
  他虽是活人,但却会彻底死亡,因为他将被抹去的不是性命和躯体,而是他作为一个人在这世上所代表的一切。
  所以无论是刘祁也好,李将军也罢,甚至连草莽出身的赵丹都隐隐感觉到了这种可怕的氛围,这种头上悬着巨剑的压迫之感。
  只有性子单纯天真的庄扬波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他的心目中,刘凌还是那个温和的和他坐在水边讨论神仙的三皇子殿下,而那样温和宽厚的少年,是绝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的。
  其实刘祁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他正是靠着心中对刘凌最后一点信任,才硬生生逼着自己从舒州到庆州,从庆州到秦州,若无其事的挺直着脊梁,争取着自己身为秦王应有的一切。
  这样压抑的日子,直到京中快马传来皇帝的旨意,才彻底解除。
  刘凌恭喜了刘祁逃出生天,并对他俘虏假秦王的行为表示了赞赏,由于秦王有着卓越的才能和机变的能力,刘凌不但让刘祁作为监军监管李克的兵马,更委任他为“西南兵马调度使”,募集当地乡兵武勇,一齐协助李克收复舒州、庆州地方,等于是将关中地方大半的兵马都交由他监管了。
  除此之外,京中已经另外派出秦/王/府应有的侍卫、宫人、奴婢以及王府官员,帮助刘祁支撑秦/王/府的大局。
  这样的旨意,如果不是绝对的信任,又如何能下达?
  一时之间,秦/王/府上空漂浮了许久的阴云终于散去,原本根本不踏足秦/王/府半步的官员们突然纷纷求见,奉上各色孝敬。
  然而此时应当扬眉吐气、傲然藐视众人的刘祁,却一反常态的将自己关在屋里,抱着一张布片,泣不成声。
  “他到底怎么了?陛下给他单独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田珞第一次见刘祁露出这么脆弱而且不愿见人的样子,放下身段询问除了吃喝卖萌什么都不会做的庄扬波。
  “是陛下写的一封信,信我没看到,不过那布片我眼尖,看到写的是什么了!”
  庄扬波能隐隐感到田珞有些不待见他,于是有些讨好地说着:“是先帝的亲笔哟!三皇子,呃,陛下送了一封先帝亲笔的布卷过来。”
  “亲笔?”
  田珞一惊。
  不会是什么遗书吧?
  那也难怪秦王哭成这样了,毕竟是亲父。
  卧房里,秦王刘祁用手摩挲着父亲的血书,泣不成声。
  一看到这熟悉的字迹,刘祁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父亲当年无穷无尽地给他们批阅的功课,那些让他们下朝后挑灯夜战的经验,如今正让他受益无穷,却又更加心酸。
  看着上面那三行字,刘祁心中又悲又悔。
  悲的是自己没有看见父亲最后一面,悔的是他当初太过自作聪明,一直再而三,三而四的伤了他的心。
  如果当初他能放下那幼稚的两相成全之心,是不是那时就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外祖父,终究是反了,以那样的形式,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如果他当时选择没错,至少能留下来。
  不是以储君,不是以秦王,只是单纯以儿子的身份见上他最后一面,为他哭一场,守一夜,尽完做儿子的本分。
  而这封血书,终于将他长久以来心中的压着的大石猛然击碎,让他重新相信世上还有亲情的存在。
  三弟确实是父亲最终属意的人选,他没有做出什么不义之事,父亲最终还是选择了最有利于国家的那一个。
  直到父亲临终时,他还记挂着自己日后的安危。
  而三弟,依旧还是那个三弟。
  三块大石如今已成三缕清风,扫去他胸中的阴霾。
  俯首,明黄色的布片之上,三行褐红发黑的血书,依旧能让观者触目惊心。
  “传位三皇子凌,诸王不必入京。”
  “秦王无罪。”
  “切记,治天下者惟君,乱天下者惟君。”
  秦王无罪。
  呵呵。
  秦王无罪!

☆、第167章 心疾?累病?

  门下侍郎庄骏最近是有喜有愁。
  喜的是小孙子没事,一路跌跌撞撞居然跟着秦王顺利就藩了,愁的是秦王在秦州监管兵马,这是很容易上前线的差事,他家那个小兔崽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那边也不知有事没事。
  如今已经是秋天,最炎热的时间已经过去,而北方连续两年大旱,方家已经有自乱阵脚的趋势,年初南方几蛮安定下来后,苏将军决定让大军协助当地开垦,夏季过后居然也有了很好的收成,足够大军在南方自给自足。
  夏天南方不宜行军,现在到了秋天,刘凌已经下旨南方苏、毛二人的部队在秋收后班师回朝,立刻投入到北方的战事中去。
  庄骏现在就想着苏毛二将赶快赶赴关中,将陈家之乱赶紧平反,他也好派家人去秦州看看扬波,否则道路不通,没有官军护卫,连通过庆州和徐州都不成。
  不过现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陛下,秦州来人了,李将军的人马押送假秦王和造反的庆州刺史马维入京了!”
  门下侍郎庄骏恭敬地禀报。
  “大理寺询问此案是直接移交内尉府,还是由三司督办?”
  “三司会审,朕会旁听。”
  刘凌对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一点好感都无。
  “审讯结果昭告天下,朕要让那陈武臭名昭著!”
  “是,陛下。”
  庄骏谨守本分,说完此事之后,又取出一封折子。
  “陛下,这是肃州刺史的折子,是参肃王妃的。”
  他有些犹豫地说。
  “臣认为这虽关系到肃州地方,但也是陛下的家事,就让门下省按下了,由臣送了过来。”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在朝上议论的好。
  “肃州刺史的折子来的好,朕这里也有一封肃王府来的家信。”刘凌冷笑了一声,从案牍之中拿起一封信函。
  “信件,是我皇兄亲笔所书。”
  “肃王殿下?肃王殿下安康了?”庄骏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月前吧。”
  刘凌让王宁把信递于庄骏,语气渐冷。
  “除了皇兄安好的消息,肃王妃也送来了关于胡夏的情况……”
  “朕还是第一次知道,胡夏国原来对代国商人和其他国家的商人是有所不同的。难怪皇商们都说西货不好做了,情愿去做粮食生意。”
  “臣惶恐,是臣的疏忽。”
  庄骏连忙递头接过信,飞快地阅读了起来。
  庄骏并非经济出身,没有在吏部和礼部熬过,擅长的是刑狱和民生之事,对行商就算不是一窍不通,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当看到肃王妃的“生意经”时,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也觉得有些不妥。
  但看到之后肃王府对胡夏传回的各种消息,庄骏也没有太过重视。
  新王登基,国内不定,马贼横行,后宫倾轧,争权夺利,每一项似乎都十分重要,但对于如今的代国来说,却没有什么作用。
  左右胡夏再乱,也乱不到中原来,他胡夏便是打仗把人全都打死了,又管他们什么事?
  这西域边陲之地,就算送给他代国,也没办法经营,实在是鞭长莫及啊!
  “这,陛下,难道您想支持肃王府经商?”
  庄骏观念里始终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想法,难以苟同地摇了摇头劝阻:“这肃州刺史的奏言并非全无道理,如果肃王府以藩王之身与民争利,并非是藩王该有的举动。而且西域之行虽然获利巨大,可对于我们眼下的困难来说毫无益处,我们现在缺的是粮,而并非香料宝石。”
  “朕担心胡夏如果兴起,恐怕就该图谋中原了。”刘凌幽幽地叹出自己的顾虑。“摩尔罕新王登基,胸有大志,国中情况虽复杂,但他们常年征战,一直都在获胜,无论是士气还是国运都在最鼎盛的时候,反观我代国……”
  “陛下!”
  庄骏大惊失色。
  “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这和志气、威风又有什么关系?”刘凌失笑,“朕和肃王妃想的一样,胡夏这水还不够浑,应该再搅浑一点。”
  刘凌搓了搓下巴。
  “明面上,让肃王结交胡夏尊王派的势力,再与宫中王太夫人打好关系,私底下,借商队之力,资助倒王派为主的宗室势力吧。”
  “陛下?陛下,此事须得三思而行啊!”
  庄骏觉得脑子有些跟不上了。
  “两国相交,怎可用这种旁门左道……”
  “再乱五年,胡夏再乱五年,让朕能腾出手来处理掉国内的叛逆,就足够了。”刘凌声音有些疲惫。
  “这时候内忧已经够烦人的,若再有外患,你们是想逼死朕吗?”
  “陛下……”
  “朕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实在是难以支持,胡夏若趁我国内乱突然来袭,致使我国腹背受敌,朕是不是从此不必睡了,累死在这御座上才好?!”
  长期睡眠不足加被官员左右的无力感让刘凌彻底爆发,怒吼了起来。
  “到底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臣不敢!”
  庄骏哪里见过这样突然露出狰狞爪牙的刘凌,吓得一下子跪倒。
  “望陛下保重龙体,以御体安康为先!”
  “这件事庄相就不必再操心了,朕会和太傅、几位尚书一起参详,你退下吧。”刘凌疲惫地揉着额角。
  “朕先趴一会儿,下午还要批阅奏折。”
  庄骏的嘴开合了一下,想要劝谏他对待国之外交一定要慎重,可抬头见到小皇帝满眼红血丝,心中终是有些不忍,只能叹着气告退。
  刘凌见老相庄骏颤巍巍的走了,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的担忧却绝非空穴来风。
  他从小记性极好,所以有些事情一直都不会忘掉。
  譬如说,他还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看到神仙们“下凡”时候,那位瑶姬神女向其他神仙介绍,说的是……
  “两国争霸”时期的代国。
  两国争霸。
  如果不是方党或陈家自立为王,占据代国国土自立一国,那就是西边那个和他一般年少登基的夏王,日后也有一场大造化。
  他现在,实在是经不起什么变数了。
  庄骏走后,后殿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正是刘凌的随身舍人,薛棣。
  “庄大人毕竟年纪大了,一昧求稳。当初父皇让他当上相国,是希望他和庄敬能够齐心协力推动吏治改革,可如今看来,父皇人倒是没选错,只是没想到后来主持改革的是朕。”
  刘凌叹了口气。
  “朕,似乎不得庄侍郎信任呢。”
  “陛下言重了,此时国内人人都希望早日平定战乱,又有谁能想到在遥远的西边,又有猛虎正在蠢蠢欲动?”
  薛棣不明白刘凌为何突然情绪低落。
  “等战事平靖,庄大人他们自然就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了。”
  “就怕那个时候,朕是刚打完豺狼,又迎来猛虎。”
  刘凌摇了摇头。
  “许多事情,是绕不过庄相的。可他如今倒越来越保守,任何事情都不敢轻易发表意见,也不知道在提防什么。”
  薛棣看了刘凌一眼,心中暗暗叹气。
  这位少帝哪里是不知道庄骏在提防什么,只是不愿意说罢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天子登基之后,几乎没有调整朝中大臣们的官位,只提拔了一位陆太傅,但人人都知道,随着皇帝渐渐长大,势必是要用起大量新臣的。
  庄骏心中也明白这一点,庄家如今有一位宰相和一位刑部尚书,其威望还在当年的方孝庭之上,只不过如今吏治正在改革,吏部的“选官”制度正在一点点化繁为简,吏部尚书的权利已经没有那么大了而已。
  可宰相毕竟是宰相,庄敬想要再进一步,他这个老子就必须让位。
  庄骏才当上宰相没多久,当然是不愿意立刻就让位的,可刑部侍郎庄敬的行事风格明显更受到刘凌的认同,新旧之臣也就有了些小小的龃龉。
  偏偏两位庄大人都是自家人,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是复杂,简直是拎不清的一笔账,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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