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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无疾-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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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让魏坤进进出出,是因为本王病了,这一年来,我身体强健多了,府里的事情也俱都熟悉,魏坤可以安心外务。这么多东西,我托付给谁都不放心,只有他,和我从京中一直到了肃州,人品才干武艺我都了解……”
他轻轻地说着:“难道你不认为,唯有魏坤,可以担负此任吗?”
肃王妃思考了一会儿,渐渐明白过来。
其他人回京,自是不好说摩尔罕王派人来收买刘恒的事情,而且这种事原本就是大忌讳,一旦传出去,就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但魏坤不同,魏坤一直谨守君臣本分,又有和三位皇子从小一起读书的感情,加之口风紧,行事稳,由他入京传达胡夏国不安分的消息,最是不容易横生什么枝节。
见爱妻没有说话,肃王心中也有些不安,继续说道:“而且魏坤年纪已经不小了,肃州这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合适的姑娘,你我又不好给他做媒,趁这个机会,让他回京,由他家中将他的终生大事给解决了,我也好了了一桩心事。”
“原来王爷想的这么多。”
肃王妃笑着摇头,“您可真是个爱操心的命,连府中臣子的婚姻大事都要记挂。我身边两个侍女都快二十了,我都没顾上她们……”
“那怎么一样!”
见妻子笑了,肃王心中一松,也跟着笑了起来。
“魏坤说起来是我的侍读,其实和我兄弟也没什么不同。我已经想好了,这几次经商所得,我赐下一部分给魏坤做娶妻的彩礼,就当是我们夫妻的感谢,还有一部分,我让魏坤送到你们府上去,你两个弟弟年纪也大了,也该是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时候,做什么都要银子……”
他揽着妻子,开始一点点考虑如何花费这些意外之财,安置妻子在京中的亲人,以及二弟那边的事情。
两人平时做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如今揽在一起,似又回到了以往的时候,刚刚有些古怪的气氛也渐渐冰雪消融。
等刘恒兴致勃勃的安排完一切,带着兴奋的表情出去找魏坤商量之后,肃王妃才慢慢转回房中,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她遥望着丈夫离开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
“居然还会对魏坤升起嫉妒之心,真是……”
***
大约从小是在宫中锦衣玉食长大的,刘未也从未在吃穿用度上苛刻过刘恒,所以刘恒对于“钱财”看的并不是很重。
如果不是肃州这地方实在是苦寒,以他堂堂一宗室亲王之尊,是断不会操持经商这种有辱身份的事情的。
所以将自己得来的大笔横财,大部分送去给弟弟救急,剩下的赏赐辛苦已久的魏坤,以及送给自己的内弟们,肃王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反正通商来钱很快,又是稳定的生意,他倒不怕胡夏王会给他穿小鞋。
把他逼急了,他就真倒向他两个不安分的哥哥那里,相信那摩尔罕也不是这么愚笨的人。
当魏坤得知自己身负重任要回京一趟时,心中既有些酸楚痛苦,也有些如释重负。
面对肃王的委托,他只是点了点头,像是往常那般,重重地回应了一个字。
“好。”
他从小就比兄长显得呆板,又不爱说话,感情也比别人慢热些,所以当他渐渐发现自己对肃王妃越发在意时,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不过正因为魏坤的性格太过内敛隐忍了,所以他自信全府上下,没有人能看得出他这隐晦的感情。
而他,也不准备对肃王妃有任何的行动。
就像他之前曾对父亲说过的那样,既然是君臣之份,便要谨守君臣的相处之道,虽然肃王犹如痴儿,可肃王妃依旧是主母,不容亵渎。
这世上,或许再也找不到如她一般既豁达,又聪颖的女子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这世上好的人,好的东西那么多,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都需要占有的。
有些欣赏,只要站的远远的,就已然满足。
后来,肃王醒了,所有人都欣喜若狂,肃王府两位主人也不负众望,如胶似漆,恩爱异常,而他,为之高兴,远走大漠,也未尝不是一种全身而退。
直到今早天狗食日。
魏坤知道肃王会有芥蒂,即使不是察觉到他对肃王妃有一丝恋慕,也会为他选择保护王妃而不是主公而心生不悦,所以肃王希望他回京一趟的要求,也就那么顺理成章。
肃王见他回应的干脆,反倒心生内疚,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又表现出自己对他终身大事和长期未曾返家探望亲人的关心,才终于离开。
魏坤送走了肃王,看着周围侍卫们对他露出的或羡慕或嫉妒或向往的眼神,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难不成真要随便找个人成亲?
成亲,找到合适的那个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魏长史。”
远远的,一个宦官对着他招了招手。
王妃身边的人?
魏坤一愣,缓缓走上前去。
“魏长史,王妃让奴婢问您,方不方便现在去蔚然亭那边,关于胡商的事情,她还有些话想要问您。”
这宦官是刘未指派的心腹,早已经被肃王妃收服,一心一意地伺候她,连肃王有时候都感慨,说她实在是好大的本事,能收服父亲的人。
像这样议事的时候,过去有很多,大多是在四周人来人往的地方,好避嫌,所以蔚然亭这种任何人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就成了既不会被人偷听、又有人能看清动作以示避嫌的好地方。
魏坤听说是“蔚然亭”,心中百感交集,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拱了拱手,就算是知道了。
才天狗食日没多久,肃王这时候多半是去肃州刺史那里了,毕竟天狗食日攸关社稷,当地百姓也需要得到安抚。
魏坤几乎是立刻就抬脚动身,去了蔚然亭。
到了蔚然亭,肃王妃果然早已经提前到了,此时正坐在亭中饮酒。肃州地方有西域来的上好葡萄酒,王妃住的久了,也爱小酌几杯。
两人一见,到没有多做寒暄,肃王妃就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听得魏坤眉头大皱,担忧不已。
“王妃的想法,王爷可曾知道?”
他难掩忧色。
“既然王爷请我送走他,必定是不欲和马土尔合作。”
“你见我,可是眷恋权势之人?”肃王妃突然放下酒杯,面色一整。“我是会因为想要权势,就鼓励肃王行大逆不道之事的人吗?”
“不敢,王妃绝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我们私下里去接触马土尔……”
魏坤抿了抿唇。
“万一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我受责罚也就算了,可为这个影响了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感情,就是我劝谏不力的罪过了。”
“这件事请你务必要帮我,不但要帮我……”
肃王妃站起身,向着魏坤福了一福,掷地有声道。
“还请把消息带到京城去。”
***
两日后,酒泉府外的荒郊之中。
马土尔领着几个汉子,驱赶着几辆马车,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左右四顾。
没一会儿,树林中传来马蹄阵阵之声,马土尔眼睛一亮,奔出几步,果看见魏坤亲自赶着一辆马车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见魏坤下马停车,马土尔大笑着说道:“我就知道,肃王必然不是甘于人后之人!”
可见着魏坤伸出手从马车上搀扶下的人,马土尔的笑意一点点收敛,表情也越发狐疑。
“这……为何是王妃殿下……”
“我家夫君贵为王爷,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而且这种事情,他能少出面就少出面,我替他来,也是一样。”
一身斗篷包裹的肃王妃掀起风帽,让马土尔看了看自己的脸,又将风帽重新带了回去。
“夫君曾和你说过,我们夫妻本是一体。”
马土尔看看魏坤,又看看肃王妃,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来往代国已久,自然是知道肃王“痴病”的期间,都是这位“王妃娘娘”主持中馈,处理肃王府和藩地上下的事务,在外人眼里,很长一段时间只知肃王妃,而不知肃王。
这种局面从肃王妃通商有成,各方势力突然想要开始咬这块肥肉之后开始变化,先是肃王突然清醒,而后京中派来招抚使和太医表示信任和庆贺,许多不安分的人也渐渐收敛起那份心思,只能眼睁睁看着肃王府继续咬着这块肥肉。
但也因为肃王醒的时机太过巧合,渐渐也传出一些风声,说这位肃王殿下当年乃是装疯,因为当年他已经见弃于先帝,在夺嫡上也没有优势,很容易枉死在宫里,所以只能“病遁”肃州。
马土尔不知道他们伟大的摩尔罕王是不是因为听到这个风声,所以派他带着“天火”前来试探,但这时候只看到肃王妃,看不到肃王,还是让他举棋不定。
就在这个时候,魏坤朗声开口:“我奉我们王爷的命令护送王妃而来,你有什么东西,不妨拿给王妃看看,说句不客气的话,在我们府里,什么事情王爷同意了,王妃若不同意,王爷也不会去做的,我相信你也有所耳闻。”
也许是之前肃王对王妃表现出的重视和信任,又也许是魏坤对王妃的尊敬和肯定给了马土尔一些诱导,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请二位看我带来的东西。”
他抚胸行礼,而后对着马车旁看守着木桶的力士点了点头。
几个力士都是西域健壮的胡人,听不懂代国话,龇牙一笑后从马车上扛下一只桶,放在了马土尔之前。
又有几个力士,从另一个巨大的桶中拿出几个陶罐,小心翼翼地端在手上。
“接下来,我要请两位看的,是我们光明神对我国伟大的恩赐,‘天火’和‘雷火’。”
马土尔骄傲地仰起头。
“这两样东西,除了我们至高无上的摩尔罕王,无人可以制造,他是天纵的奇才,受明神护庇的勇士,有着太阳一般明亮智慧的帝王,我们尊敬他,崇拜他,希望他像……”
“好了,请你给我们看吧,王妃能出来的时间不多。”
魏坤最怕人啰嗦,一听到马土尔开始流利的拍马屁就脑门子疼,连忙打断。
马土尔有些不悦地看了魏坤一眼,似是责怪他没有耐心,但好在没有多说什么,只拍了拍掌。
“天火!”
一声令下之后,一个力士劈开大桶,从其中流出许多刺鼻的液体,又黑又稠,瞬间倾泻而下,洒满了一地。
另一个力士对着那黑油点起了火,瞬间火焰呼啦一下弥漫开来,张牙舞爪地剧烈燃烧,同时伴随着可怕的气味和蒸腾的烟气。
“这烟有毒。”
魏坤大叫一声,回身护住肃王妃。
肃王妃早在烟雾腾起的时候就已经用帕子蒙住了鼻子,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向那些燃烧着的火油。
“二位放心,因为要给贵国的肃王观看,所以天火中并没有添加多少毒草,只是气味难闻罢了。当然,你们要是用这个攻城略地,将这些油泼洒出去,哪怕是护城河水也能燃烧起来,而且……”
他笑了笑,接下身上的水囊,将水倾洒在黑油上。
嘶啦啦!
从来只听过“火上浇油火更高”,没听过“火上泼水火会烈”的,然而如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还是出现了两人的眼前,水囊里的水一到了火油上,立刻让黑油燃烧的越发剧烈,甚至窜起了半人高。
“两位请看,这是根本无法用水熄灭的‘天火’,遇火既燃。”
马土尔见魏坤露出震惊的表情,笑得更加得意。
肃王妃将披风裹得更紧,沉声问道:“那‘雷火’又是什么?”
马土尔又对几个力士颔了颔首,笑着说:“雷火嘛,顾名思义,如同打雷一般……说起来,这东西还是贵国一个西行的江湖人带来的……”
他击了击掌。
两个力士拿着陶罐,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于是有人拿起火折火绒,点燃了陶罐下面的引线,没一会儿,一个力士就像是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将陶罐使劲丢了出去。
轰!
如同九天惊雷一般的暴烈声炸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嘶咦咦咦咦咦!”
魏坤驾来的马车上,两匹良马被吓得人立而起,带着马车开始乱晃,不停蹦踏嘶鸣,恨不得拔腿狂奔。
魏坤刚刚被陶罐爆炸的威力吓到,又见马匹要逃出此地,赶忙上前几步去牵马的缰绳,以防它们被吓到逃窜而出,不见踪影。
这个时候,魏坤眼神从马土尔带来的马车和马匹上扫过,才发现他们的马耳中都塞了东西,显然早已经有了防备,是故意不提醒他们,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这便是‘雷火’了,战阵之中,可以惊马惊人,如果材料够多,可以将这雷火装入巨大的陶罐中,用攻城器械发射出去……”
马土尔舔了舔唇,似乎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迷人的幻想。
“二位可以想象,这威力……”
“这东西,好做吗?”
肃王妃突然像是升起了极大的兴趣。
“你们愿意无条件提供给我们?”
“当然不会,这两样东西,只有伟大的摩尔罕王会制作,我们只能提供成品。如果你们同意和我们合作,可以将天火和雷火当做美酒和货物,送到贵国来。而贵国只需要支付我们相等的报酬,就可以获得这样伟大的奇迹。”
马土尔难掩激动。
“肃王妃意下如何?”
“我很感兴趣。”
肃王妃放下兜帽,露出明艳绝伦的一张脸来。
“你们要什么?”
“王妃快言快语!”
马土尔兴奋地搓着手。
“十斤硝石五颗雷火,十匹丝绸一桶天火!”
硝石?
莫非是更厉害些的雷火弹?
肃王妃想起当年上元节灯会的那场骚乱,眼中若有所思。
“好,我明日就让魏坤送去硝石和丝绸,买下你的雷火和天火。”
“王妃殿下,我们这次来,天火和雷火带的不多,只有这一桶和三颗雷火……”
马土尔继续搓着手。
“一样,给你十斤硝石,十匹丝绸,你拿给我。”
两人很快就做成了交易,约定每次先给丝绸和硝石,然后运来天火和雷火。
“把东西带去京城,给陛下看看。”
回去的路上,肃王妃对着驾马的魏坤说道。
“让陛下,小心硝石的去向。”
☆、第180章 亲人?朋友?
秦/王/府。
“听说黑甲卫要来?”
秦王刘祁如今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由于经常来回奔波,个子也抽高了不少,不再是少年时矮小的样子,骑马在秦州府街头出现,也常常会引起女人们的频频回首。
然而比他更受欢迎的,却是秦/王/府被称为“珠玉长史”的田珞。
这位长史性子温和,风度翩翩,又善于经营,手段圆滑,在秦州地方很是受人喜欢,加上刘祁并不耐烦和各级官员以及商人之流打交道,秦/王/府内外的府务其实都是田珞在操持。
陈家现在节节败退,舒州和庆州已经被收复,秦王往外跑的时间更多,今日会回府里,也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回。
田珞合上手中的账簿,一双丹凤眼向刘祁的方向一挑,不紧不慢地说道:“明日就到秦州外八十里,王爷回来难道不是为了去迎接他们的吗?”
“当然要迎接。”刘祁打了个哈欠,“这几个月累的晕头转向,李将军的人马都逼到徐州了,我刚好能歇一歇。”
“怕是歇不得。”
田珞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账簿合上。
“我们府里又没钱了。”
“怎么又没钱了?”刘祁哈欠连天的在身边宦官的伺候下擦了把脸,脱去在外穿的衣袍,换了常服。
“听说前几日你家中又来了人?”
“恩。”
田珞心情不怎么愉快地“嗯”了声。
“我让庄扬波把他们打发回去了。”
“虽说当初你家中把你送去当质子是不对,可你现在已经是我府上的长史,也是朝廷的命官,他们也不敢再怠慢你,何必连家都不回。”
刘祁不是很认真地劝说着,“不过田家这几年内斗不断,确实乱的很,你不回去,留在我身边,我很高兴。”
田珞脸上一热,掩饰地将账簿往刘祁面前一摔:“我说王爷,您能不能不要天天往外跑,偶尔也看看账簿?让我给您算账没问题,可这些账目不经过您手批复,我算的再怎么详尽也没用啊。”
刘祁干咳了几声,没敢再提方家的话题,接过账簿点头:“赵丹还没回来?不是说回阳平看看就回来吗?没他在身边,怪不习惯的。”
“算日子,也快回来了。”田珞掐指算了下,走了已经月余,来回已经够了,“怕是在路上耽搁了吧。”
刘祁和田珞商议了一些府内的内务,尤其是明日和秦州官员迎接黑甲卫的事情,才算是彻底放松,一下子仰倒在榻上。
“这阵子把我是累死了,三弟给我府里的那点钱粮,根本就不够做什么的。现在黑甲卫要从秦州过,秦州各地官员还要接待好大军,听闻黑甲卫统领萧将军不是好说话的,还是三弟的心腹,少不得又得破财送些粮食出去劳军。”
他抹了把脸。
“只盼着黑甲军早点和李将军汇合,将徐州人马给打退回去,陈家也就不成气候了。”
田珞听到刘祁并不以“陛下”而是“三弟”称呼那位天子,心中觉得有些不妥,略微皱了皱眉头。
刘祁没察觉到田珞表情的不对,闭着眼睛含糊不清道:“最近又有人给本王做媒了,送侍婢的,送美人儿的,还有自荐枕席的,也不知是哪方势力,现在都什么时候,本王连觉都睡不安稳,哪里有时间折腾什么美人……”
田珞翻了个白眼。
刘祁实在是困极,眼睛都已经闭了起来。
“素华姑姑领着大司命的人去刺杀陈家几员大将,全靠铅华贴身保护我,怕是让那些人误会了什么,觉得我走到哪儿都带着美妾,一定是好色之徒。哎,我在想,是不是该把少司命送回京中了,从下半年起,也没什么人刺杀我了,留在我这里,不如还给三弟。”
刘祁絮絮叨叨,大部分倒不是说给田珞听,只是自言自语罢了,没有一会儿,头一偏,就睡了过去。
田珞站在榻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声,弯腰想去将榻上的毯子给他盖上,却猛然间觉得背后一凉,像是被毒蛇之流盯住,那手怎么也伸不出去。
等她回过头,果不其然,一身黑衣的铅华坐在屋梁之上,冷冷地看着她的手,那股子杀气就来自于此。
“你们这些少司命,实在是太过多疑。”田珞疲惫地放下手中的毯子。“我只不过给王爷盖个毯子,又不是要行刺,何必如此吓唬我这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先帝有命,让我们保护秦王殿下。”
铅华淡淡丢下一句,抱臂倚靠在房柱上。
“田长史无事,还是……”
“王爷!王爷!二哥!王爷!赵丹回来啦!”
铅华不太客气的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人在外面“嘭”一声推开,一道身影像是乳燕投林一般撞了进来。
“王,王……咦?田长史也在?”
庄扬波瞪着圆圆的杏仁眼,看了眼榻上已经睡着了的刘凌,顿时露出不安的表情:“呃,呃……我是不是……可是……”
“可是个什么……”
刘祁迷迷瞪瞪地坐起身,“我这才睡下,就被你大呼小叫吓醒了!”
庄扬波见刘祁醒了,反倒没有不安了,挠了挠头踱了下脚:“哎哟,我不是故意大呼小叫的,您去看看赵丹吧,他回来是回来了,可还带着好几个人,说是要把赵丹带走呢!”
“怎么回事?”
刘祁一怔,“把赵丹带走?带哪儿去?!”
“我也不知道啊,说是赵丹的家人找来了!”
庄扬波眼眶通红。
“您说,他怎么回阳平一趟,突然就找到家人了呢?我不是说不想让他找到家人,可他家里人怎么一开口就说要把他带走啊!”
“走吧,去看看,知道先到府上拜见我而不是不告而别,至少说明还把我看在眼里。”
刘祁认命地坐起身,高声唤来身边的随从,重新洗漱更衣。
“早知道刚刚就不换衣裳了,还省的折腾,哎……”
刘祁在秦/王/府下人的伺候下,很快就变成了外面那个精干冷傲的贤王模样,领着庄扬波、田珞两人,就去前厅会客。
前厅里,两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站在厅内,欣赏着墙上的字画,听闻有人通报秦王到了,连忙整理了下衣冠,安静的到门口去迎接。
刘祁原以为将赵丹寄养在山野间小庙里的人家,不是什么贫苦人家,至少也不会太过富贵,可一见伴在赵丹身边的两个老者,虽一身棉布衣衫,可表情不卑不亢,气度大方得体,显然不是什么贩夫走卒之流,也忍不住一怔。
“老夫赵兴,是赵丹的叔祖父,听闻赵丹一直受秦王殿下照顾,特来府上道谢。”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章。
“只是我府上家道中落,也没什么谢礼好送,这一枚闲章,是老夫的弟弟当年把玩之物,还请秦王笑纳。”
下人接过印章,送与刘祁,刘祁也没太当回事,接过随手一看,却大吃了一惊,连持着章的手都拿不稳了。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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